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by蒹葭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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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冷笑:“被人胁迫就没有亵渎神?灵吗?”
老萨满被怼到哑口无言,老脸涨红:“皇上,老奴知错了!”
这是老萨满职业生涯以来第一次称奴,康熙对他认错的态度还算满意,让人把顾问?行和鄂鲁押了回?来。
两人捡回?小命,叩谢皇恩。顾问?行还好,虽然一同被押了出去,但心里有数。
鄂鲁以为劫后余生,给皇上磕头的时候格外用力,顾问?行在旁边听着都怕他把地上的金砖磕碎一块。
老萨满看见鄂鲁,脸上才露出喜色,听皇上又道:“鄂鲁办事机敏,可堪为用,萨满的衣钵就传到他手上吧。”
眨眼间惨遭优化的老萨满:“……”
这下连顾问?行都有点傻眼了。
他知道皇上没真生气,也知道皇上不信邪,萨满倚老卖老肯定不会惯着,更知道鄂鲁帮了赫舍里女官多半不会有事。可他没想到皇上会撸了老萨满的差事,让他提前退休。
萨满这个职业是终身?制的,除非到临终前不会将衣钵往下传。
想着偷眼看向低眉顺眼侍立的梁九功,只?见他眼皮都没动一下,顾问?行终于明白了梁九功从?前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那时候梁九功对他说,赫舍里女官是皇上放在心坎儿上的人,劝他不要?有事没事就往人家身?边凑,注意保持距离。
当时他十分不以为然。他是太监,又不是真男人,有什么可避嫌的。
经过今日这事,鄂鲁因为间接帮了赫舍里女官的忙,就在老萨满活着的时候,成了皇上认可的新萨满。
再?想想自己治脸那会儿,赫舍里女官亲自给他上药,凑那么近察看效果,顾问?行忽然感?觉脖颈凉飕飕的。
不过以顾问行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做出什么决定,都不?是一拍脑门的?结果。
今日之事只能算是导火索。
果然,皇上慢悠悠地细数了老萨满之前的?过错,最早能追溯到皇上的?登基大典。
十?几年的?事,好多顾问行都没什么印象了,皇上说起来?却如数家珍。
其实每件事都不?大,可将所有小事串联起来?,就指向?了一个?结论——萨满老迈,早该退休。
皇上将这么多事都记在心里,直到今天?才一并清算,老萨满都快感动哭了,只觉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都是偷来?的?。
不?然只凭仁孝皇后丧仪上,他念错了主祷词,就该退位让贤了。
况且继承人是他的?亲弟弟,也不?是外人。老萨满磕头谢恩,当着皇上的?面?将衣钵传给了鄂鲁。
鄂鲁:幸福来?得太突然。
他前脚差点丢了性命,后脚便继承兄长衣钵成为真正的?萨满,鄂鲁谢恩时话都说不?利索了,只是将头磕得比刚才还响,让顾问行和梁九功一起担心起地?上的?金砖。
康熙对鄂鲁的?表现非常满意,挥挥手让他们退下,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顾问行。
梁九功这才同情地?看向?顾问行,顾问行接收到他的?目光,就知道要完。
不?等皇上问话,顾问行自己将赫舍里女官求到他面?前的?原因说了,最后道:“事关龙胎,奴才宁可信其有,这才答应下来?。”
康熙想起来?了,德贵人好像是求过他,自己也跟她说过让她闷了去慈仁宫找人聊聊天?,可没说让她去求人办事。
她敢求,如月就敢管。
想着哈一声笑?出来?:“如此曲里拐弯的?主意,亏她想得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既能稳住僖妃,又能将德贵人身边的?钉子拔了,确实好用。
至于?德贵人身边的?那个?钉子,已?经审问清楚,秘密关入慎刑司大牢了,以后留着有用。
僖妃与德贵人之?间的?口水官司,自然瞒不?过太皇太后的?眼睛。
即便觉得僖妃有些跋扈,孩子还没生出来?就要明抢,太皇太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为仁孝皇后守制的?三年之?期眼看就到了,册立继后应当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可僖妃一直无宠无子,越过贵妃册立僖妃有些说不?过去。
而德贵人的?孩子不?出意外会在今年落地?。太皇太后打算等德贵人生下孩子便抱给僖妃养,然后晋封僖妃为皇贵妃,等到皇上大封六宫的?时候再正式册立为后。
若僖妃抱养孩子之?后能自己怀上,那么德贵人的?孩子仍旧是德贵人的?孩子,僖妃顶多算养母。
若僖妃与太后当年一样?,不?得宠,没有子嗣,那么就将德贵人的?孩子记在僖妃名下,算作半个?嫡出。
皇后的?养子哪怕记在皇后名下,也只能算半个?嫡子,并不?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
太皇太后每天?烧香拜佛,祈祷德贵人这一胎是皇子。
结果龙胎还没坐稳,德贵人那边就闹了邪祟。僖妃求太后出面?请萨满到永和宫驱邪,太皇太后觉得处置恰当,便没插手。
谁知萨满做完驱邪的?法事居然换了人,老萨满还没死,新?萨满已?然继承了衣钵。
太皇太后听说之?后直蹙眉,把顺利办完退休手续的?老萨满叫到跟前问话:“你的?身体?可是有什么不?妥?”
老萨满闻言心中苦笑?,他知道太皇太后跟皇上一样?,不?信命,更不?信神佛。
太皇太后不?信还愿意装装样?子,在慈宁宫设了佛堂,每日做早课,佛珠不?离手。
皇上到底年轻些,不?信就是不?信,连样?子都懒得装,属于?“平时不?烧香,出事让佛刚”的?类型。
西天?佛祖都是这个?待遇,更不?要说萨满教的?神灵了。
神佛对于?皇上来?说,不?过是召之?即来?的?借口罢了。
皇上只要结果,太皇太后是女人,比皇上心细,要结果也要过程。
所以他在自己身子骨硬朗的?时候将萨满的?衣钵传给鄂鲁,就猜到太皇太后会过问此事。
理由他早就编好了:“太皇太后明察秋毫,我这把老骨头确实不?中用了。”
太皇太后上下打量他:“我瞧着挺好的?,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不?要传太医看看?”
老萨满摇头:“我这病……太医治不?了。”
太皇太后挑眉:“到底是什么病?”
老萨满挽起袖子,将自己的?手腕露出,举到太皇太后面?前:“前些天?受太后之?请,去永和宫驱邪。那邪祟冲撞胎神,委实厉害,我请神灵上身将它驱逐,却也为它所伤,恐怕命不?久矣。”
太皇太后看去,只见老萨满的?手腕上有数道抓痕,好似被锋利的?指甲所伤。伤痕极深,并未结痂,却不?见血丝,整体?呈青紫色,狰狞而诡异。
如果有太医在场,一眼就能看出是用药水泡过的?,可老萨满在太皇太后心里还是很靠得住的?。
老实人头一回扯谎,很难被识破。
于?是太皇太后信了老萨满的?话,也信了永和宫闹鬼的?事,好言安慰了老萨满一番,赏了他不?少东西,派人送他出宫。
老萨满欺骗了太皇太后自然不?敢继续住在京城,翌日便启程回了盛京老家,一直到太皇太后薨逝,他还硬朗地?活着。
这本来?是老萨满和太皇太后之?间私下的?对话,以慈宁宫铁桶似的?规矩,这种对话一般不?会外传。
可长春宫的?人就是神奇般地?打听到了。
不?但打听到了老萨满被邪祟所伤,命不?久矣,被迫在活着的?时候将萨满的?衣钵传给继承人,还额外打听到,被老萨满驱除的?邪祟,并未除尽,极有可能还在后宫。
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新?萨满一上任,老萨满就拖着将死之?身跑回了盛京老家。
似乎为了印证此事,新?萨满才上任就在太极殿开坛做法,声势闹得很大。
按理说邪祟第一次出现在永和宫,便是做法也应该在永和宫附近才对。可新?萨满一通折腾之?后,将做法地?点从东六宫改到了西六宫,最终选定了太极殿。
此时的?太极殿甚是破旧,并无人居住。东面?一道之?隔是永寿宫,住着布贵人母女,北面?紧挨着僖妃住的?长春宫。
永寿宫还好,离得远些,并没受到多少影响,可苦了住在长春宫的?僖妃。
然而最让僖妃闹心的?还不?是太极殿的?噪音,而是新?萨满选定太极殿做法的?原因——邪祟就在附近。
论远近,太极殿离长春宫最近。
论渊源,老萨满第一次在永和宫做法驱邪的?时候,僖妃也在场。
于?是宫里很快有了一些猜测,连太后都免了僖妃请安。
僖妃才稳定下来?的?情绪,因此再掀波澜,又病了好几日。
看见夜晚风吹树摇,都能吓哭。
太皇太后知道此事很是忧心,特意安排钮祜禄家女眷进宫安慰僖妃。
此时遏必隆已?然病故多年,他的?福晋巴雅图氏带着九岁的?儿子阿灵阿进宫探望僖妃。
见到女儿,巴雅图氏眼泪就滚了下来?。前些日子宫里传出僖妃生病的?消息,她就日夜悬心,今日一见果然不?好。
过年的?时候,她进宫请安,见女儿虽然不?得宠,日子过得还算舒坦,至少脸色红润。
现在人瘦脱了相不?说,脸色也越发灰白,都不?像一张活人脸了。
难怪太皇太后会忽然给她这个?恩典。
先是芙心,再是芙玉,她送了两个?女儿入宫,两个?女儿都混得人不?人鬼不?鬼。
好像钮祜禄家跟爱新?觉罗家天?然犯冲似的?。
僖妃见到额娘便是一通委屈哭诉,把巴雅图氏哭得肝肠寸断,一时都没了主意。
阿灵阿在旁边听得十?分不?耐烦,高声道:“姐姐糊涂,额娘也糊涂了不?成!这世上哪有神鬼,所谓神鬼不?过是拿捏人心的?玩意儿罢了。”
额娘是阿玛的?第三任继室,为了弹压后院的?小妾,没少拿神佛当幌子。
那时姐姐早已?有了自己的?院子,或许不?知,可他正养在额娘身边,将许多事都听在耳中。
额娘以为他是小孩子,听不?懂,诸多筹谋和布置都没背着他。
其实他都能听懂。
如今轮到姐姐被这种事拿捏,额娘居然乱了阵脚,可真是“常年打雁的?,反被大雁啄了眼。”
巴雅图氏闻言顿时止住哭,怔怔地?看向?儿子,半晌才缓过神来?,边擦眼泪边屏退屋里服侍的?,对僖妃说:“娘娘别怕,其中肯定有鬼!”
僖妃此时已?如惊弓之?鸟,最听不?得“鬼”字,吓得整个?人缩入被中。
阿灵阿只觉心累,看也不?看僖妃,只看巴雅图氏:“额娘静下心来?想一想,宫里能指使萨满的?人都有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太皇太后和皇上了。
想到此处,巴雅图氏悚然一惊。
僖妃是太皇太后挑中的?继后人选,并没犯错,想来?太皇太后不?会为难。
那么幕后黑手就只剩下……不?行,她得去禀报太皇太后,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巴雅图氏才想到这里,就听儿子继续说:“若告状有用,姐姐便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大禹治水,在疏,不?在堵。为今之?计,只有挽回圣心一条路可走。”
说白了,他阿玛还活着的?时候,太皇太后在宫里说话比皇上管用。几年过去,太皇太后老了,皇上如日中天?。
在太皇太后面?前给皇上告状,企图让太皇太后像若干年前一样?,以皇祖母的?身份压制皇上,简直是痴人说梦。
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因额娘娇惯,阿灵阿一直养在后院,再加上额娘总拿他当小孩子,说话做事从不?背他,阿灵阿知道的?事并不?少。
“已?故”的?姐姐芙心所走正是这条老路。继后没当上,反倒搭上了一辈子,不?得不?回盛京老家吃风喝雪,这辈子都别想在人前露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阿灵阿旁听了这么多年,感觉自己再装小孩,三姐姐很快就要走上二姐姐的?老路了。
可他的?年纪到底还小,能看破已?属难得,再想不?出破局之?法。
巴雅图氏被儿子点醒,欣慰地?看了阿灵阿一眼,转头就给僖妃出了一个?主意。
如果阿灵阿再大上几年,娶妻生子,设身处地?站在皇上的?角度思?考这事,他肯定会跳出来?反对,觉得额娘给姐姐出了一个?昏招。
从长春宫出来?,巴雅图氏便去慈宁宫向?太皇太后复命了,见到太皇太后也只是流泪。
“当日德贵人身边的?宫女被邪祟附身,僖妃也在现场,受惊不?小,回去就发起热来?。僖妃从小就不?是个?胆子大的?,便是退了热,心中难免惶恐。”
巴雅图氏一边流泪一边说:“这几日又听说邪祟未除,越发疑神疑鬼。本以为萨满很快便能驱除邪祟,谁知一等就是好几日。太极殿就在长春宫前头,整日做法喧闹,吵得僖妃日夜难安,这才又病了。”
不?管萨满驱邪是谁的?主意,僖妃害怕这些,便要想办法先把萨满请走。
巴雅图氏在家中时没少借神鬼发落妾室,她本人根本不?信这些,所以在太皇太后面?前告萨满的?状,心里半点负担也无。
她不?但要把萨满请走,还要安插进自己的?人来?,稳住僖妃的?心,同时帮僖妃赢得圣心。
在这一点上,她与太皇太后目标一致,不?愁太皇太后不?帮忙。
彼此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得很白,巴雅图氏十?分聪明地?点到即止。
太皇太后秒懂她的?意思?。两个?从不?信神佛,却整日佛珠不?离手的?人很快结成同盟。
“若说神鬼之?事,宫里除了萨满,还有一处可以问问。”
太皇太后捻动佛珠,不?疾不?徐地?说:“萨满办事不?力,反而扰了僖妃清净,合该换钦天?监来?看看。”
当年先帝落生时,为了营造天?命所归的?吉兆,压海兰珠生的?八阿哥一头,太皇太后就曾让钦天?监昧着良心向?太宗禀报,说九阿哥落生时天?生异象,是大吉之?兆。
之?后先帝入关,钦天?监更是卖力地?弄出了不?少“天?降祥瑞”,以达到天?命所归的?宣传效果。
谁知先帝二十?几岁就病死了,钦天?监被狠狠打脸,在当今面?前很多年都抬不?起头来?。
后宫诸事,皇上宁可找萨满,都不?爱用钦天?监。
也正因如此,钦天?监仍然牢牢掌控在太皇太后手中,召之?即来?。
很快太极殿做法的?换了人,所谓的?“邪祟”半天?就被降服。钦天?监的?法师时隔多年,再次力压萨满,成为宫里的?红人。
太极殿安静下来?,僖妃的?心也跟着安静下来?,经过几日调养终于?有了精神。
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居然还有力气?嘲讽德贵人。
等僖妃病愈,钦天?监的?法师又开金口,说邪祟导致太极殿阴气?过重,久久难散,严重影响到了后边的?长春宫,对居住之?人十?分不?利。
很好地?解释了僖妃为何一直生病。
太皇太后招了钦天?监的?法师询问破解之?法,法师一捋胡须:“阴阳相生相克,至阴还需至阳来?破。”
宫中至阳,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于?是皇上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太皇太后说萨满办事不?力,邪祟除不?掉,反把僖妃吓病了。之?后又将钦天?监法师的?话说了,最后道:“僖妃也是可怜见的?,受这无妄之?灾,皇上得空去瞧瞧她吧。”
皇上点头,是夜便去了长春宫。
僖妃听说皇上要来?,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不?甘,欢喜的?是终于?能见到皇上了,不?甘却是……
她盯了一眼服侍在侧的?细腰宫女:“没听见皇上要来?了么,还不?赶紧去准备。”
这个?宫女叫天?香,国色天?香的?那个?天?香,人如其名,生得十?分美艳。尤其那一把细腰,玲珑有致。
哪怕穿着最普通的?宫装,都是直筒剪裁,行走间也能窥见其轮廓,任谁看见都得夸一句好腰。
天?香出身江南水乡,自小被家里卖给商人,学习吹拉弹唱和伺候男人的?本事,之?后又被商人当做礼物孝敬给了钮祜禄家。
除了细腰,她还有让男人如痴如醉的?三寸金莲。
僖妃在家时看过天?香的?脚,脚骨完全畸形了,看着都揪心,额娘却说男人最喜欢这个?。
听说还有文人雅士用扬州瘦马穿过的?小鞋当酒杯饮酒,僖妃听完看见酒都觉得恶心。
当时阿玛没了,姐姐诈死还家,额娘整日惶惶,害怕钮祜禄家就此失势。
后来?太皇太后开恩,让额娘再选一个?女儿送进宫,她才有幸入宫。
因宫里有一位赫舍里家的?姑娘,美如天?仙,额娘怕她跟姐姐一样?不?得宠,便让天?香做了她的?贴身侍女,跟着进了宫。
若她得宠,天?香就只是一个?宫女。万一她不?得宠,天?香便要替她争宠。
天?香虽然是她的?贴身宫女,僖妃却从不?让她在身边服侍,因为每次看见她那双三寸金莲,僖妃都觉得脚疼。
直到额娘这次进宫,僖妃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杀手锏。
今夜皇上过来?看她,千载难逢,而她病体?尚未痊愈不?能侍寝,却又不?想平白错过这个?机会,于?是打算把天?香放出来?替自己争宠。
说不?定她看着脚疼,皇上却爱不?释手呢。
是夜皇上很晚才来?,例行看过僖妃便要走,僖妃挽留:“夜深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不?如在西暖阁歇一夜。”
康熙看了僖妃一眼,点点头,打算给她这个?体?面?,便见僖妃朝身边一个?容色颇为秀丽的?宫女使眼色。
那宫女略低了下头,便扭动腰肢,迈着古怪的?步子朝自己这边挪过来?。
开口是一把春风化雨的?嗓子:“皇上,请。”
康熙由着她引路,好奇地?打量她走路的?姿势。正是这种奇怪的?姿势,透过直筒的?宫女服饰都能勾勒出对方纤细的?腰肢,和……汉人女子独有的?三寸金莲么?
难怪走得这样?慢。
引路宫女走得慢,皇上也不?着急,非常有耐心地?跟着,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宫女的?脚上。
循着皇上的?目光看过去,梁九功心里就是一咯噔。这漂亮的?杨柳细腰,完美的?三寸金莲,便是他这个?太监都有些把持不?住,更不?要说血气?方刚的?皇上了。
钮祜禄家大福晋进宫一趟,僖妃还真是长进了,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争宠捷径。
想着梁九功又将目光挪到皇上身上,见皇上一直盯着那宫女的?脚看,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好容易挪到屋中,梁九功问那宫女叫什么,宫女怯生生回答叫天?香。
“国色天?香,好名字。”梁九功说完觑着皇上的?神情,见皇上朝他摆手,赶紧带人撤退,只留了天?香一个?在屋里伺候。
天?香是个?乖觉的?,没有一上来?就朝皇上使手段,而是先沉默顺从地?服侍皇上梳洗、更衣,然后回答皇上的?问话。
比如从几岁开始裹脚,裹脚疼不?疼之?类。
问完话,皇上让她脱下鞋袜看看,天?香羞红了脸。
旗人的?规矩她不?清楚,反正汉人男子若是看了姑娘的?脚,怎么也要将人抬回家给个?名分。
再说她这一双金莲,没有哪个?男人瞧见会不?动心。
她被送到钮祜禄家的?时候,几位小爷见了她都迈不?动腿。
看皇上的?年纪与那几位小爷相仿,天?香一时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没听见皇上吩咐就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摆出一个?优美的?姿势,弯腰脱掉鞋袜,露出堪称完美的?一双金莲。
半天?身后都没动静。
天?香并没听见预料之?中的?,或急促,或粗重的?喘息声,回头却对上了寒星似的?凤眼,和男人紧紧蹙起的?眉头。
天?香悚然一惊,吓得滚下床去,手脚并用跪伏在地?,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此时此刻,康熙的?感受竟然跟僖妃一样?,脚趾隐隐作痛不?说,胃里还直犯恶心,只想重金求一双没有见证过奇迹的?眼睛。
梁九功在外面?听着动静不?对,赶忙走进来?,就听皇上冷声吩咐更衣。
穿戴整齐之?后,皇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把她一并带走。”
僖妃很快知道皇上走了,不?但自己走了,还带走了她的?宫女,第一反应是天?香背叛了她,想要自己单飞。
天?香住在长春宫,才是自己的?人,她得宠,自己能跟着沾光。
若离开,她还算自己的?人么?
僖妃真有些拿不?准。
毕竟天?香不?是家生子,没有亲娘老子可以拿捏。
越想越觉得天?香背叛了自己,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最后僖妃自己把自己气?晕过去了。
话说康熙回到乾清宫,吩咐人将天?香秘密送到慎刑司关押,他自己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那女人畸形的?双脚,半点睡意也无。
“传她过来?侍寝。”梁九功听见这一句,立刻派人去慈仁宫传召郝如月。
彼时郝如月都睡下了,半夜被薅起来?侍寝,人都是懵的?。
临睡前听说皇上去了长春宫,还以为僖妃又要支棱起来?了。
僖妃支棱起来?,今夜东西六宫很多人该睡不?着觉了。郝如月不?管,困了就睡,还睡得很香。
哪知道小废物还是小废物,僖妃又没留住皇上,还连累她成了倒霉的?接盘侠。
这回侍寝与从前的?很多回都不?一样?。从前侍寝要么是皇上过来?,要么是她去乾清宫,从来?没走过召幸的?正规流程。
今夜却是召幸。
郝如月不?得不?半夜起来?沐浴焚香,不?想让司寝太监看她的?身子,便让丁香给两人塞了荷包,只让丁香和芍药在屋里服侍。
沐浴完,那条召幸专用的?大红锦被已?经舒展地?铺在床上。郝如月光着身子躺上去,丁香和芍药两人走过来?卷,卷好就能叫人进来?扛了。
谁知才卷到一半,门帘掀开,丁香和芍药看到来?人慌得跪下,郝如月则抓紧了差点散开的?锦被,看向?走进来?的?男人:“皇上、皇上怎么过来?了?”
不?是说召幸吗,她流程还没走完呢。
“都出去。”皇上阴沉着脸,好像刚才在长春宫被人打劫了似的?。
第67章 皇后
看?见丁香和芍药同?手同?脚退下,郝如月在?心里叹气。大约僖妃的八字跟皇上不合,每回?皇上去长?春宫,半夜都能?闹出点?事来。
皇上过来也好,她可不想大半夜光着被扛出去,到地方还?要摸着龙脚上床,体验没有前戏,没有尊严的召幸play。
大半夜从西六宫跑回?乾清宫,又从乾清宫跑到最东边的慈仁宫,摊上僖妃这样一个气场不和,还?偏要支棱起来争宠的,皇上也不容易。
郝如月摸出放下枕头下的金怀表一看,都快十点?半了。
古人没有夜猫子,放现代十点?半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可在?古代晚上十点?半都够做好几个梦的了。
“皇上,天不早了,歇吧。”郝如月抓起旁边的寝衣劝道?。
还?没来得及穿,便见男人几步走到床边,从大红被子里翻出她的一双脚来,看?了半天才问:“你?见过三寸金莲吗?”
郝如月:啊?大半夜跑来就为了跟我讨论这个?
这个郝如月真没见过,不过想一想那种畸形,脚趾都疼,下意识想将脚缩回?被中。
皇上不让,只拉着她的脚看?。
看?来今夜在?长?春宫不是僖妃侍寝,而是另有其人,那人还?可能?拥有一双令无数男人倾倒的三寸金莲。
僖妃本意是好的,想给皇上换换花样,结果?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把皇上给恶心着了。
不管后世?如何褒贬康熙大帝,他的审美一直都是在?线的。
越是审美在?线的人,越容不得丑东西在?眼前晃悠,看?来皇上今夜是被人用畸形审美恶心够呛。
索性原主全身?上下都是宝,脚也生得极美。
骨肉匀称,不大不小,五根脚趾粉粉嫩嫩,很完美,也很健康,足以治愈皇上刚刚被人侮辱过的美商。
这一夜,郝如月的脚受到了皇上亲所未有的宠爱。
就在?众人都以为僖妃要支棱起来的时候,却传出僖妃病重的消息。
钦天监被皇上以胡说八道?为由进行了大换血,换下的全是太皇太后的人,换上的全是皇上自?己的人。
至此,除了佛祖不归皇上管,萨满和道?家?全部匍匐在?皇权脚下。
五月初三是仁孝皇后三周年祭日,皇上初一启程带太子去皇后的山陵祭奠。
初三日,云层低垂,官员列队站好,皇上领着太子走到皇后灵前上香。太子率领官员跪拜,起身?时泪流满面。
太子落生皇后便去了,康熙没想到太子对生母居然有如此深沉的依恋,看?他哭得伤心,好像对仁孝皇后有记忆似的。
可太子是难产儿,皇后去时,他眼睛还?没睁开,怎么可能?有记忆?
想起自?己一会儿准备对太子说的话,康熙心中升起不安,很怕有人利用仁孝皇后挑拨太子与如月之间的感情,让太子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那样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是不是有人给你?讲过你?额娘的旧事?”康熙垂眼问太子。
太子乖巧点?头,眼泪流得更凶了,几乎哽咽出声。
康熙眼神转冷:“是谁?”
太子仰头看?他,带着哭腔回?答:“是、是小姨。小姨说额娘怀着我的时候,受了很多苦,让我永远不要忘了她。”
这三年,每到太子生辰,郝如月都会带着太子去供奉仁孝皇后画像的小礼堂祭拜,给他讲一些仁孝皇后生前的故事。
除了生辰祭拜,从太子学?会走路开始,每一个成长?节点?,郝如月都会带他到仁孝皇后的画像前上香磕头,亲口告诉仁孝皇后:“姐姐,保成会走路了。”
姐姐,保成会跑会跳了。
姐姐,保成长?了好几颗乳牙。
姐姐,保成会讲故事了,让他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