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by蒹葭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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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聪明又?漂亮的黑色牧羊犬,让纳兰一感觉很熟悉。
于是见到太子的时候,他把四阿哥的说?法给太子复述了一遍,太子当?即就想起了达尔汗亲王家的名种牧羊犬白蹄乌。
纳兰一读过不少书,知道白蹄乌是马的名字,还是唐朝太宗皇帝的坐骑。可当?他看见达尔汗亲王送给太子的名种牧羊犬时,觉得这个名字狗也能用,太贴切了。
这才?有了点印象。
再?想想其?他营地?的牧羊犬,纳兰一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查了。
谁都?不会想到,太子身边的哈哈珠子抱回四阿哥之后根本没歇,反而悄悄潜到了科尔沁的营地?附近。
营地?有重兵把守,纳兰一进不去,可也不必进去。
当?他赶到时,正好看见有人营地?外杀狗,借着月光凑近一看与四阿哥描述的小黑狗很像。
大约怕被人发现,杀狗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纳兰一也认得,好像是达尔汗亲王身边的一个侍卫。
因其?生得格外高大,很有记忆点。
月光下,那侍卫想用手直接扭断小黑狗的脖子,反被小黑狗张嘴咬了。
牧羊犬非常聪明,也格外凶悍,别看是只小狗,咬合力应该很大,疼得那侍卫直甩手。
之后侍卫将?小黑狗放回狗笼,从腰间抽出绳子,挽成绳圈,套了好几下终于套住了小黑狗的脖子。只需一提一勒,小黑狗就没命了。
纳兰一瞅准机会,打了一颗石子过去,不偏不倚正打在那侍卫的手腕上。
侍卫吃痛,松开?了提着绳圈的手,小黑狗带着绳圈落地?,撒腿就跑,很快跑没影儿?了。
侍卫捡起石子,警惕地?朝四周看看,问了一句是谁,见没人应,匆匆离开?了。
大约有些害怕,并没去追那只狗。
纳兰一也是追了很久,才?将?狡猾的牧羊犬抓住,带回营地?。
纳兰一回神,觉得皇后的猜测也不算错,毕竟是太子认出了白蹄乌,这才?有了后来的精准追查。
再?次点头。
郝如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道:“你们把追查的结果告诉了皇上,皇上什么都?没说?。”
猜到皇上的部分,皇后简直神了,半点不差。
见纳兰一点头,郝如月再?接再?厉:“皇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将?这只小狗赏给了四阿哥,叮嘱四阿哥随时带在身边。”
终于猜错一回,纳兰一摇头,郝如月更?正:“是四阿哥自己向皇上要的,太子和你都?没想到,皇上会把狗赏给四阿哥。”
纳兰一震惊,点头。
看来皇上没有自己想的那般丧心病狂,拿儿?子做诱饵,引出幕后黑手。
可皇上还是把狗赏赐给了四阿哥,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很快郝如月就知道皇上的用意了,因为一直神隐中的太后把她叫过去说?话了。
郝如月走进太后住的蒙古包,发现达尔汗亲王大妃也在,此时正眼泪汪汪地?起身给她行礼,行的还是跪拜大礼。
等?她跪下,郝如月才?叫起,问太后出了什么事,太后也是一脸无?奈。
她刚到围场的时候,达尔汗亲王大妃和苏迪雅便来求见。太后见到娘家人很高兴,又?是夸奖又?是赏赐,寒暄之后话题就不可避免地?聊到了苏迪雅的婚事上。
太后看过达尔汗亲王给太皇太后写的书信,也知道太皇太后的意思?。
皇上不喜欢蒙古的姑娘,送来也是白白耽误一生,还不如留在草原,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在这一点上,太后非常赞同太皇太后的看法。
自从如月住进坤宁宫,别说?蒙古的姑娘,所有姑娘好像都?失宠了。
小选、大选皇后忘了,皇上也忘了。
东西六宫都?是冷宫,进来也是守活寡,何必呢。
可皇宫就像一个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疯狂往里挤。
殊不知,进来不易,出去更?难。
然皇宫的吸引力不止尊荣和位份,还有皇上。
皇上年轻英俊,是多少贵族姑娘的春闺梦里人,便是如月也曾经为皇上犯过花痴,闹出多少事来。
这么多年过去,成功走进皇上心里,被皇上捧在手心的,也只有如月一个。
苏迪雅似乎想要模仿如月,等?皇上,为皇上痴,为皇上狂,为皇上哐哐撞大墙。
把她当?墙,撞得太后心口疼。
太后使出杀手锏,想糊弄过去,当?天是糊弄过去了,第二天人又?来了。
不去撞皇后……不是,不去给皇后请安,天天拿她当?墙撞,太后也是烦。当?场抬出太皇太后结束话题,然后派人把苏迪雅押到皇后帐中赔罪。
之后传出皇后身体不适,太后不知道是否与苏迪雅有关,直接免了皇后请安,让她好好休息。
太后也不堪其?扰,闭门谢客,除了曾经要好的老姐妹,谁都?不见。
昨日皇上过来请安,说?起前朝有事,两日后开?拔回京,太后举双手赞成。
与京城相比,木兰围场太冷了,食宿也简陋,太后很不习惯。
而且太后总有一种预感,苏迪雅好像有意模仿曾经的如月,想搞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
但苏迪雅可比曾经的如月野多了,如月不过是伤害自己,苏迪雅可能会伤害别人。
当?时太后觉得后日都?长,恨不得明日就出发。
果然多留一日就有一日的风险,夜长梦多,达尔汗亲王大妃再?次登门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太后听?完脑袋嗡嗡直响,原来昨天四阿哥失踪,是苏迪雅指使侍卫干的。
“她害四阿哥做什么呀?”太后实在难以?理解。
大妃哭着说?:“没人想害四阿哥,只是德嫔几次与苏迪雅不对付,苏迪雅便想将?四阿哥引出去,吓吓德嫔。谁知狗跑回来了,四阿哥却?不知去了哪里。”
“四阿哥掉坑里了!亏得太子身边的人机灵,半夜把人从坑里救了出来,不然……”
说?到此处,太后“啪”地?一声将?佛珠拍在小几上:“不然你们一家都?得跟着陪葬!”
说?完便要拉着大妃去找皇上赔罪,大妃哭道:“那狗被抓,皇上已然知道了!”
完了,完了完了,连主?动投案,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都?没有了。太后跌坐回椅子上,忽然很想念太皇太后,早知道她就不出来散心,在宫里陪太皇太后了。
外面的蠢人太多,防不胜防,太后坐下之后无?力道:“那就听?凭皇上处置吧,你来找我有什么用!”
那可是皇子,不是阿猫阿狗,你说?你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了,也要皇上相信才?行。
大妃见劝住了太后,又?开?始哭:“王爷已然绑着苏迪雅给皇上赔罪去了,可……可皇上说?要带苏迪雅回宫,封慧妃!”
说?到最后,就是一个爆哭。
第104章 回宫
听到慧妃两个字,太后想起的可不是住在延禧宫的惠妃,而是那?个福薄命浅,都不知埋去了哪里?的短命慧妃。
前两天太后闭门谢客是装病,现在是真?病了,气得心口疼。
耐不住大妃死缠烂打,这才把郝如月请来救场。
见到郝如月,大妃还想?瞒着呢。说皇上要接苏迪雅进宫,她舍不得女儿,求郝如月出面与皇上说说,将苏迪雅留下。
原来?皇上是这个打算,郝如月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不是正好,恭喜郡主了。”
“封慧妃!”太后忍着心口疼道。
惠妃?宫里?有了一个惠妃,怎么还封惠妃?反应了一会儿,郝如月才想?起来?是哪个字。
看来?皇上是动了杀心。
这个郝如月可管不了,管得了她也不想?管:“才进宫就封妃,可见皇上对郡主的看重。”
“还不快给皇后跪下,把事情说明白!”太后一听就猜出皇后大约是知道了,见大妃心不诚,拿她打镲呢。
大妃也不敢再瞒了,忙跪下把刚才对太后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骗鬼呢,郝如月根本?不信,也不理大妃,只对太后说:“皇额娘,我这些日子总是贪睡,竟不知外头发生了这么多事。不是我不想?管,而是谋害皇子的事太大,我管不了。”
“不是!不是谋害皇子!”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大妃哭都要找不着调了,“就是苏迪雅一时气愤,想?让德嫔着急,没想?到四阿哥会掉坑里?!”
小黑是牧羊犬,听主人?的命令行事。若狗主人?没有下命令,围场那?么大,捕兽区离营地也不算近,为?什么小黑偏偏将四阿哥带去了那?里?。
也就是四阿哥命大被救了,而太子刚好看出不对,让纳兰一去追查,抓住了那?只狗,这才让幕后黑手着急了。
对方也真?够狡猾的,见事情败露,惹怒了皇上,就拿动机说事。
郝如月呵呵:“苏迪雅郡主的气性还真?大呢。她有错在先,还不许人?说了?不光德嫔与她有些不愉快,本?宫也有。这回苏迪雅生气了,让人?把四阿哥引出营地,引到捕兽区,想?让德嫔着急。下回本?宫若是惹恼了她,她是不是就要向太子下手了!”
对方一直顾左右而言他?,那?么她就来?一个举一反三。
太后一听反到了太子身?上,也不想?管了,直接端茶送客。
大妃哪里?肯走,当场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扬言要去地下陪女儿。
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命妇,让人?叉出去就完了,偏她是达尔汗亲王的大妃,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拿她怎样?。
皇上处置苏迪雅尚且要带回去,就是不想?扩大这件事的影响,郝如月正是摸准了皇上的脉,才拿眼前这个泼妇没辙。
对方大约也是吃定了这一点,才敢求到太后和自己面前。
真?是头疼。
抬眼见太后的脸由红变紫,由紫变白,郝如月很能理解。
要是她娘家的女眷在外头撒泼打滚,自己恐怕也是这样?一副想?找地缝儿的表情。
她还年轻,太后却是有了些年纪,又?正处在要命的更年期,郝如月很怕太后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怎么大妃一个人?来?的,郡主呢?她是什么意思?”郝如月不胜其烦,忽然想?起没见到当事人?。
话音才落,大妃的哭声渐渐止住,眼神下意识有些闪躲:“回皇后娘娘的话,苏迪雅病了,病得起不来?身?。”
认真?观察大妃脸上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郝如月勾唇:“那?就把人?抬来?,本?宫有几句话要问她。”
大妃这回不再闪躲,当场急了:“皇后娘娘,苏迪雅病得起不来?身?,您有什么话问臣妇也是一样?的。
郝如月站起身?,对太后说:“皇额娘,您看见了,不是臣妾不想?管。”是大妃母女不配合。
太后气得脸都绿了,问也不问大妃的意思,吩咐抬人?。
结果人?根本?不是抬来?的,而是自己走来?的。
苏迪雅没病,不过是让达尔汗亲王关起来?了,准备随圣驾回宫。
出了这么大的事,连自己身?边的护卫都牵扯上了,达尔汗亲王恨不得没有这个女儿。
东窗事发,达尔汗亲王气得不轻,大妃哭成泪人?,太后烦心不已,当事人?却是一副心愿达成的释然模样?:“皇后娘娘想?问什么尽管问,臣妾定然知无不言。”
还没正式册封,已然自称“臣妾”了,郝如月还有什么可问的:“恭喜了。”
苏迪雅冷笑?:“没什么好恭喜的,若臣妾当年不曾生病,慧妃之位本?来?就该是臣妾的。”
郝如月:那?是一个谥号啊喂。
翌日吉时,圣驾启程,最后一辆马车上坐着慧妃,让一众不知情的蒙古贵女化身?柠檬精。
“太后的娘家人?就是不一样?,上来?就封妃。”
“怪只怪人?家阿布能打,听说宫宴上皇上还敬了达尔汗亲王两杯酒呢。”
“大妃也是个长袖善舞的,不光求了太后,还求了皇后呢。”
“女追男果然隔层纱,继后成功了,苏迪雅也成功了。”
“原来?皇上好这一口。”
“呜呜呜早知道我也试试了!”
在柠檬精的欢送中,郝如月放下车帘就躺倒了,困死了,只想?睡觉。
期间皇上和太子都来?看过,郝如月也没醒。
来?的时候,皇后还活蹦乱跳的,这才几日就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日比一日没精神。
一天十二个时辰,半数时间都在睡觉,而且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
康熙真?怕哪天皇后睡去便不会醒来?,早早把皇后转移到了更宽敞的龙撵上,亲自看着。
时常半夜惊醒,起身?探探皇后的鼻息,然后想?办法把她吵醒,问她饿不饿,渴不渴。
郝如月大半夜睡得正香被人?吵醒,心情很不美丽。第二天不管皇上怎样?挽留,都毫不犹豫地搬回了自己的凤撵。
地方是小了点,胜在清净。
康熙看在眼中,急在心上,吩咐车队疾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
“汗阿玛,皇玛姆年纪大了,经不起颠簸,还是按来?时的进度走吧。”
康熙急得火上房,没想?到一向孝顺的太子对皇后的异常竟然毫无察觉,半点体会不到自己的心情:“那?就把车队拆开,太后玉撵之前是前队,玉撵之后是后队,前队疾行回京,后队护送太后按来?时的进度走。”
太子眸光闪了闪:“汗阿玛,额娘睡觉轻,也怕颠簸。”
原来?太子知道皇后昏睡的事啊,康熙越发气不打一处来?:“朝中有事,不容耽搁。”
他?不想?说诅咒皇后的话。
太子想?了想?,恭敬地道:“朝中有事,汗阿玛可疾行,儿臣留下。”
康熙:“……皇后整日昏睡,你看不见是吗?”
太子点头:“儿臣看见了,可儿臣也听太医说额娘身?体无碍,只是旅途劳累罢了。”
其实太子心里?有个预感,但太医没诊出来?,他?不敢说。
很怕空欢喜一场。
觑着皇上的神情,太子温声宽慰:“宫里?没有神仙,也只是太医罢了,请汗阿玛稍安勿躁。”
太子冷静到让康熙都觉得不可思议,但这种冷静是有温度的,并非对亲情的漠视,只是更客观地看待。
是啊,宫里?没有神仙,有的只是太医。与其兴师动众地颠簸,还不如让她安心地睡,无忧无虑回到皇宫。
郝如月一觉醒来?,身?心舒畅,正赶上车队原地休息,便想?出去走走。
穿鞋的时候发现鞋子换了,从?花盆底换成了平底绣鞋。
大约她盯着鞋子的时间有些久,芍药笑?着解释:“这鞋不是娘娘从?前穿过的,是太子殿下亲自送来?的,一共五双,说是让娘娘换着穿。”
太子送来?的?太子手上怎么会有女人?的绣鞋?
郝如月这回出来?,也带了平底绣鞋,只不过她带的那?些绣鞋与眼前这双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寒酸了。
眼前这双绣鞋,应该是云锦的鞋面,便是在马车里?也能看见表面浮动的流光。
郝如月睡迷了,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绣鞋表面流动的浮光不是因为?布料,而是缘于一颗颗米粒大小的珍珠。
所?以这是一双满铺了珍珠的绣鞋?
穿上试了试,非常合脚。
郝如月让芍药把剩下那?几双也拿来?看看。那?几双几乎是这双的翻版,只不过把珍珠换成了别?的宝石。鞋面上满铺宝石,没有任何花纹,低调又?奢华。
鞋才穿好,太子就到了。郝如月问他?从?哪儿变出这么多双绣鞋,太子说他?得了一批宝石,可惜太小,什么都做不了,便做了几双绣鞋。
答非所?问。
不过郝如月是既得利益者,这几双绣鞋她都很喜欢,里?面还垫了羊绒软垫,穿起来?轻便保暖又?舒服,便没追问。
“外头冷,额娘别?出去了,儿臣陪额娘坐着说说话。”也不用芍药着手,太子亲自扶郝如月坐下。
郝如月打了呵欠:“也不知怎么了,坐在车里?总是困倦,想?睡觉。”
太子含笑?,没有如从?前那?般挨着皇后坐,而是坐在了芍药搬来?的绣橔上:“路途遥远,马车又?颠簸,犯困很正常。”
太子早慧,懂得避嫌了,郝如月心里?空落落的,却也为?太子长大而高兴。
之后太子讲了一些在围场或旅途中的趣闻,引得郝如月发笑?,竟然一口气熬到了用过午膳才犯困。
“额娘午膳用得不多,可是不爱吃?”太子关切地问。
郝如月吃饱了又?开始犯困,随口说:“都是肉食,吃多了发腻。”
太子又?问:“额娘可有什么想?吃的?”
想?吃的还真?不少?,可人?在旅途,去哪里?寻啊:“我想?吃绿叶菜和水果。尤其是山楂。”
忽然怀念起坤宁宫小厨房做的山楂糕。
太子点头说记下了,郝如月笑?他?:“冬天菜蔬难得,水果更少?,如今又?在路上,我不过说说。”
出了凤撵,太子求见皇上,把郝如月想?吃的都跟皇上说了。
康熙正着急呢,听说皇后有想?吃的,当即命人?快马加鞭去寻。
“汗阿玛,山楂就算了,等回宫再让额娘吃吧。”他?问过太医,山楂有活血化瘀的功效。
多年耕耘无果,康熙都不抱希望了,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为?何?”
太子苦笑?:“怕额娘让儿臣一起吃,连累了汗阿玛。”
“也好。”想?起冬天被山楂支配的经历,康熙只觉牙酸。
翌日,午膳摆上桌,郝如月看见了一盘小白菜炖豆腐,小白菜碧绿欲滴,北豆腐莹白润泽,应该是用鸡汤调的汤底,入口极为?鲜香。
豆腐的软与小白菜的脆相得益彰,令人?食指大动。
除了小白菜炖豆腐,还有一道豆角烧肉。豆角沾了肉汤,油亮油亮的,五花肉也因为?有豆角的陪衬,成功去油,变得鲜嫩可爱起来?。
用过午膳,还有水果,水果的种类似乎更丰富,有苹果、柑橘等。在几样?水果中间,郝如月还发现了两根小小的秋黄瓜。
昨天太子问她想?吃什么,她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么快就吃到了。
蔬果在这个时代的冬天尤其难得,特别?还是在路上。郝如月没有一人?独享,派人?去请皇上和太子,然后分了一些水果给太后、大阿哥、德嫔和宣嫔。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说皇上正在召见朝臣,不得空,太子和大阿哥带人?去河边抓鱼去了。
等到用晚膳的时候,郝如月的膳桌上又?多出一道鲫鱼汤。两条巴掌大的鲫鱼并排放着,鱼肉熬酥了,鱼身?上点缀着枸杞和小葱,汤水呈现出奶白色,上面飘着晶亮的油花。
康熙走进来?,看见膳桌上的鱼汤就笑?了:“这是太子和大阿哥去河边凿冰弄来?的,活鱼熬汤,鲜得很。”
郝如月用羹匙舀起喝了一口,果然很鲜。
车队迤逦而行,十天之后,回到皇宫。
在冬狩的路上一直贪睡,郝如月以为?是心情放松的缘故,谁知回宫之后并没有好转。
除了贪睡,又?添了贪吃的毛病。
这一日请安结束,郝如月把贵妃、惠妃和荣妃留下,问起这一个多月宫里?发生的事。
得到的答案是一切照常,并无大事发生。
贵妃最敢说话:“皇上不在,后宫的事总是好管的。”
没人?拈酸吃醋,没人?争宠,各宫妃嫔相安无事。
这个说法郝如月非常赞同。
照例问过三阿哥,荣妃笑?着说:“三阿哥把三百千都背下来?了,昨天被皇上叫去检查功课,表现非常好。皇上说明年就要给三阿哥启蒙了。”
三阿哥比太子小三岁,今年已然四岁了。与历史上的胤祉一样?,是个极聪明的小孩,功课好,字写得更好,连皇上都夸三阿哥的字漂亮。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三阿哥说话还是有点问题。慢慢说的时候不显,着急就能听出有点磕绊。
郝如月笑?着赏了三阿哥一套文房四宝,荣妃笑?着说明日带三阿哥过来?谢恩。
问完三阿哥,郝如月捋着齿序问五阿哥。
想?到五阿哥在路上的表现,郝如月就头疼,谁知惠妃却道:“五阿哥喜欢和八阿哥一起玩,还知道让着八阿哥。有八阿哥在的时候,五阿哥很乖,离开八阿哥就有些……”
惠妃没说完,苦笑?了一声。
郝如月:好吧,石锤了,五阿哥可能不是历史上的五阿哥,而是九阿哥。
但凡有点历史知道的都知道,康熙朝大名鼎鼎的八爷身?边有一对哼哈二将,毒蛇老九和草包老十。
钮祜禄氏姐妹死的死,走的走,草包老十大约不会出生了。
郝如月以为?自己的出现,把八爷的左膀右臂给蝴蝶掉了,结果毒蛇老九还是被郭络罗氏生了出来?。
为?了检验自己的判断,郝如月下午让惠妃把八阿哥抱过来?。
八阿哥脑袋圆圆,脸儿圆圆,眼睛也是圆圆的,很像生母,同样?不像皇上。
九龙夺嫡中的九条龙,如今有了大阿哥、太子、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和八阿哥。
九龙夺嫡本?来?没有五阿哥什么事,但郝如月总觉得五阿哥不像历史中的五阿哥,更像毒蛇老九,所?以把他?加上了。
非要从?这几条小龙里?挑出一条像皇上的,好像只有三阿哥的凤眼能沾上边,其他?人?都像生母或者外祖家的人?。
八阿哥六个月多了,会翻身?会坐,情绪稳定,可以说是皇上这些儿子里?边,除了太子之外,第二个正常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只把惠妃当成额娘。
惠妃也是个会养孩子的,把八阿哥养得白白胖胖,一看就很讨喜。
“大阿哥瞧见你亲近八阿哥,没吃醋吧?”惠妃收养八阿哥之后,贵妃才告诉大阿哥,他?的生母是惠妃,让他?们母子相认。
贵妃选的这个时间点……很聪明,但郝如月不敢苟同。
太子是她一手带大的,自太子记事就知道她不是他?的额娘,而是小姨。
把真?话告诉太子,他?可能一时难以接受,却并不会改变什么。
太子依然信任她,尊敬她,把她当成亲额娘对待。
贵妃对大阿哥也是一样?,视如己出。
郝如月相信,就算贵妃早些告诉大阿哥,以大阿哥的心肠,也绝不会疏远她,只会更加敬重她。
不过仁孝皇后已然薨逝,而惠妃尚在,情况有所?不同,贵妃有顾虑,郝如月不敢苟同,倒也没说什么。
怕惠妃心里?膈应着,今日趁着没有旁人?,这才问出了口。
惠妃比郝如月想?象中的接受良好:“贵妃娘娘能把实情告诉大阿哥,让臣妾与大阿哥母子相认,臣妾已经很满足了。”
便是贵妃一直不说,她又?能怎样?。
虽然这个时间有些膈应人?,但大阿哥到底喊了她额娘,而不是从?前的惠娘娘。
“八阿哥的生母没了,皇上将他?记在臣妾名下,上了玉碟,他?就是臣妾的儿子。”
惠妃说起八阿哥,脸上的表情与说起大阿哥时无异:“大阿哥是哥哥,他?与臣妾一样?都很疼爱八阿哥。”
这句话就很官方了。
郝如月看见惠妃脸上的慈母神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黯淡下来?。
忽然想?起太子小时候以为?她要生小弟弟小妹妹时的表现,总觉得大阿哥对八阿哥的疼爱,更像是一种对惠妃的疏离。
如果是在乎的人?,和在乎的爱,几乎没人?愿意分享吧。
愿意分享的,要么是不在乎,要么是爱到了极致。
看惠妃刚才那?转瞬即逝的黯然,郝如月猜大阿哥应该是前者。
这时候所?有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郝如月没有再去碰惠妃心上的伤口,只朝她笑?笑?,转而说起了八阿哥。
说话间,阿哥所?的人?欢天喜地把混世魔王五阿哥抱了过来?。
说欢天喜地,半点不夸张,抱着五阿哥那?个保姆的嘴角都快裂到耳后了。
因为?五阿哥咬人?,早早断了奶,此时已然没有乳母,保姆也是隔三差五地换。
现在抱着五阿哥的这个保姆,郝如月和惠妃都没见过。
大约是听说了八阿哥在等他?,五阿哥难得没有折腾,乖乖让保姆抱进了屋。
进到屋中,看见郝如月和惠妃也不知道行礼,扭着身?子要去找八阿哥玩。
保姆抱不住,只得将五阿哥先放在炕上,战战兢兢为?自己分辩:“皇后娘娘,惠妃娘娘,该教?的规矩,教?习嬷嬷都教?过了,奴婢们也时常提醒,可五阿哥不听。”
何止不听,根本?就是反着来?的。
别?人?叫他?往东,他?往西,别?人?让他?打狗,他?骂鸡。
一天到晚闲不住,到处捣乱,不是摔东西就是咬人?,急脾气上来?跟疯狗似的。
惠妃以为?郝如月不知道,叹息着说:“五阿哥被送回来?,关在阿哥所?,手还伤着,贵妃传了太医去给五阿哥处理伤口。处理伤口哪有不疼的,别?的孩子疼了只会哭,五阿哥疼了咬人?,咬上就不撒嘴,把那?个太医的手咬得鲜血淋漓。”
贵妃讯问赶去,看见太医的手,差点晕倒,是被人?扶回承乾宫的。
回去就病了。
后来?惠妃和荣妃轮流照看五阿哥,又?赶上三阿哥染了风寒,荣妃不得空,惠妃只得独个儿看顾五阿哥。
饶是惠妃有些手段,也被五阿哥闹得头晕脑胀,人?都破天荒瘦了一大圈。
直到有一日惠妃忙不过来?,抱着八阿哥去看五阿哥,才终于找到了救星。
年仅五个月的八阿哥,很轻松和五阿哥玩到了一起,并且博得了五阿哥的好感。
只要有八阿哥在身?边,五阿哥也可以安静下来?玩耍,更难得的是,五阿哥居然懂得让着八阿哥。
郝如月听完不禁要问,这到底是血脉压制,还是宿命压制啊!
转头看见五阿哥劈手夺过八阿哥手里?的布老虎,八阿哥愣了一下,也不生气,萌萌地抬起头,看着五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