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太准,全网跪求我出山by前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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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固有一死...但不能是社死。”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没有人知道我社死,那我就不是真的社死。”
“等我找到你们,把你们都鲨......唔!”
佘衾的手快一步,一手直接捂住了游梦之的嘴巴,一手放在了直播关机键上:
“弘扬直播间正能量,争做新时代新主播。”
“那么两次的直播已经完结,下次开播,欢迎大家随时来问卦。”
“希望到时候可以见到大家踊跃连线......就这样。”
佘衾这小子,还真算是看直播看明白流程了!
弘扬正能量,新时代主播......
那个字和他佘衾有关系?
要不要让他自己听听,自己说的这些话,像是能从‘佘衾’这个名字里面说出来的话吗?
委实是有些毛骨悚然了.....
游梦之练练咂舌,佘衾面无表情:
“上面的话...你也说出来了哦。”
总所周知,人在特别忙的时候,总会特别尴尬.....咳咳。
游梦之连忙继续刚刚的事情,在直播后台翻找到之前给自己刷礼物的陈鱼账号,将自家学人羊的照片,以及开始学人的前因后果都发了过去,期待等到回信。
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倒没有什么羞耻。
但陈鱼那边足足过了三天,才给了回音。
那天下午,游梦之正巧和道观众人继续翻看典籍,见到他的信息回信,便是传阅浏览。
而陈鱼的开口第一句,便是惊讶四座的话:
“我翻阅了祖上的典籍,确实找到了和这类似的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名字应该叫做羊魃。”
“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养,只是要注意一点——”
第274章 羊羊特别行动队
似乎并没有听过这个称呼.....
可以养?
这意思大概是说那只与众不同的小羊羔是无害的吧?
但后半句话又吊足了人胃口。
只是要注意.....
游梦之等待了片刻,久久没有等到下文,和道观众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子,这才忍不住回消息道:
“陈鱼...你是小说作者吗?”
“如果不是的话,考虑一下写小说吧,我感觉你的断章,非常牛,和去某点进修过一样。”
那边这回倒是很快就反手发来一个问号:
“不是,我才不是断章修狗,我只是觉得可能一下子讲不清楚,所以在拍古籍上的照片,想给您发电子版。”
“请再稍等一下。”
学人的小羊羔,真不是第一次出现...?
用人做羊杂耍的家族,记录下的东西,当真会是好物吗...?
难不成,是那些被扒皮的羊,怨恨滔天,导致阴气汇聚,从而凝出来的产物?
游梦之啧了一声,捏着眉心顿感头痛。
葛道长在一旁一手抱着一只小羊羔,听见这声动静,微微错过脸安慰道:
“观主,相术以人为本,大前提就是......对方起码得是个人,现在遇见不是人的情况.......虽说大家都着急二咩的事情,但不是你的错,莫要心焦。”
游梦之倒不是在意这个:
“没事儿,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拓展一下技能。”
毕竟道观里面的非人,可着实有些多了。
九节龙,有神智但未有身体的新龙,一只正常的大咩,一只不太正常的二咩。
要知道,道观里总共也就只有四个人呐!
这个比例,直逼五五开,再不拓展一下技能,总感觉,云青观随时都会被非人占领.......
葛道长眉毛一跳:
“去哪里学?”
“带我一个。”
游梦之和葛道长一拍即合,随后一摊掌:
“我也不知道。”
“成天帮别人找机缘,自己的机缘在哪里都不知道。”
着实是......太可恶了!
早晚把有机缘的人都给鲨喽,机缘什么的,都抢过来......
都是她的,都是她的!
佘衾在旁看着游梦之和葛道长紧握的双手,凉凉道:
“...这回没有说反。”
游梦之沉默一秒,回忆起先前的致命尴尬,刚要说些什么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就听手机响了好几声。
果然,陈鱼将自己所说的那几张图片都给发了过来。
游梦之的猜想是对的,若真的有什么记录‘学人羊’的古籍,这些天应该早早就被他们找到了。
而对方所谓的‘古籍’,只是一个类似笔记本的东西,上面手写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字。
根据前后行文习惯推断,笔者的年代约摸是在明清之前,用尚且还算是清秀的字迹,写了一个令人细思极恐的故事:
【像无数个故事的开头那样。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杭城,有一个名叫李元的大善人。
李元本不是杭城人,只是在杭城为官,家中亲眷都在故乡。
李元敦厚,不常见家中妻儿,总是心念。
于是,每隔几天,都要写书信,给妻子,给父母,给三五个孩子。
可偏偏李元这个人有有些古板,说话絮叨,所以书信的信封总是格外大,格外多。
某日,李元思儿心切,于是又唤了姓陈的小厮,熬了一大碗的浆糊,准备大写特写。
但巧合的是,这浆糊刚刚熬好,李元的同僚便来找他议事,没法写了。
小厮只能顺手将浆糊放置在了窗口,等着老爷什么时候说完,什么时候给人端过去,给信封口,再将信件寄出。
但这一等,就等到天亮。
自家老爷和同僚老爷竟然是抵足而眠一整晚...而小厮,就这么靠在廊下睡着了!
小厮擦擦口水,站起身准备拿放在窗口的浆糊,准备再调一碗,毕竟昨日没写信,老爷今日肯定是要写信的。
但,就在小厮拿起大海碗的时候——
昨日那熬得一斤浆糊,竟然全空了!
碗底甚至干净的要命,仿佛被人舔过一样,这是什么情况?
这府中,又不是不善待下人,怎么还有人吃这碎米捣碎的浆糊呢?
小厮有些郁闷,但还是没有多想,转而重新熬了一碗浆糊,重新伺候老爷研墨写信,封口寄出......
等小厮忙完回来一看——
诶,没有用完的剩下半碗浆糊,又没了!
这府里又没有小孩子,到底谁吃这东西啊,又不是没有别的东西吃?
小厮越想越奇怪,对这偷吃浆糊的小贼也倍感好奇,他想了又想,既然小贼这么喜欢吃浆糊,那就熬浆糊,让那小贼来偷,那不就能抓到小贼了吗?
于是,小厮特地熬煮了一大锅的浆糊,数倍于先前的碗,特地拖延小贼吃食的时间,好来抓贼。
小厮果然料准了小贼会来。
但是小厮万万没有料准,来的压根不是人,而是...而是一只,直立行走的小羊!
这是要吓死人了呀!
小厮巨骇之下,连退数步,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动。
小羊自然是听到了响动,但它看上去比小厮还吃惊,从浆糊缸里抬起头,见到是个人,连脸上的脏东西都不管,直接迈动着两只小小脚,就准备跑走。
这一人一羊,实际上都害怕的要命。
但越是这种时候,谁越是露怯,谁越是落了下乘。
羊羊没有那么懂人世间的弯弯道道,小厮却懂,见到小羊第一反应不是攻击,而是逃跑,且沾满江湖的小羊脸还那么蠢笨,便知道了对方的底在哪里。
于是小厮当即一个箭步上冲,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扛起了身形尚小的小羊,一溜烟的就跑回了自己的小屋子。
小羊慌得要命,连忙喊道:
“我只是吃了几口浆糊呀,我不算小偷吧....”
“我吐出来给你行吗?”
“别抓我,我不是小偷,我害怕.....你是要吃我吗?我都是骨头,一点儿也不好吃,求求你放我走吧......”
小羊着急的要命,连连挣扎,口不择言之下,几乎要泪洒当场。
小厮起初听见羊能说人话,吃惊不已,险些魂飞天外,但是仔细一听,小羊话语里的内容,心中的底气便更加足了。
小厮将小羊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屋子里,质问道:
“羊大仙,请告诉我,我该如何发财?”】
第275章 小羊吃浆糊,小羊好;人不给小羊吃浆糊,人坏
【小厮遇见超乎寻常的东西,想要一夜暴富,这无非是人之常情。
但小羊显然比他更加吃惊:
“什么东西?”
“你问我如何发财?”
“我不知道呀,如果我会知道如何发财,我难道还会待在这个行善积德之家,就为混一口浆糊吃吗?”
“我早早就把自己弄发财,然后承包整个天下的浆糊,再也不偷吃了!”
小厮一愣,意识到,似乎,好像,应该,是这么个道理。
原先以为这只口吐人言的小羊是大仙,但是现在仔细想想——
哪里有大仙会偷吃浆糊的呢?
古往今来,都没听过还有这种事情啊!
小厮心里一苦,有些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那法术.....”
“不会。”
“移山填海.....”
“不会!法术都不会,移山填海又怎么可能会!”
“那......”
小厮不死心的问了一圈,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位羊大仙除了会说人话,似乎啥也不会。
而且,最最令人绝望的是,这好像是真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被他一个粗人就这么抓了回来。
这只小羊,竟然不能给他来到任何的好处!
小厮越想越恼火,但又不想如此轻易的放走了眼前超乎寻常人认知的求饶小羊......
于是小厮在两天内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注意。
小厮和李府老爷请辞,换回了自己原本的名字,陈三。
他离开了这个素有名声,清廉诚信的李家,然后风风火火的开始准备起了自己的生意。
离开李府的那天,被关在笼子里面蒙着头塞着嘴的小羊似有所感,哭的稀里哗啦,比死了亲爹都难受。
陈三这些日子已经看透了小羊的胆子和脑子,抽出小羊嘴里的布,不耐的开口问道:
“又怎么了?你难道和李府,或者李元老爷有什么关系吗?”
小羊抽抽噎噎道:
“我只是个可怜的小羊魃,我哪里能和人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有些舍不得这里,我从大老远来,一路全靠闻着李老爷身上仁厚的香味指引,一路上躲着人,风餐露宿,生怕别人把我抓去买了吃了......”
“结果,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李老爷确实是个好人,我待在这里也觉得很舒服,结果都还没待上几天,这就被抗走了,我受不了呀呜哇哇......”
小羊这回是真的难过,哭的极为伤心。
但他伤心的太早了。
因为......往后伤心的日子,多了去了。
陈三不再做小厮,而是打起了抓着小羊搞杂耍的心思。
小羊能通人性,能听得懂人话,可比那些普通的畜生要有灵智,用来驯化,做各种的动作,算是再合适不过的一件事。
小羊只以为当羊苦,却从没有想过原来当牛马也这么苦。
每每表演完毕,陈三就给小羊一碗浆糊,小羊吃着噎人的浆糊,哭的真是稀里哗啦的。
而反观另一边的陈三,他带着小羊,摆出各种表演,偶尔再让小羊说几个简单的字,震惊众人,收获名声的同时,算是真的赚了个盆满钵满。
妻子也娶了,孩子也生了好几个,家宅田产都置办上,往日只能点头哈腰的陈三,短短十年的时间,竟然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陈三老爷’。
原本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可渐渐地,名声慢慢变大,陈三能训羊的名声,竟然传到了宫内。
宫内的贵人们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就爱这些没有人见过的玩意,于是底下阿谀奉承的人就招陈三进宫,给贵人们表演羊戏。
这下可着实把陈三激动坏了。
想他陈三这辈子,下人当过,走卒当过,羊倌人当过,小老爷也当过。
没想到,有朝一日,便是要面见那等的贵人,给皇帝表演羊戏了!
陈三是越想越激动,心里逐渐浮想联翩,觉得自己没准还能捞个官身大老爷当当,于是更加卖力的训练小羊,想要玩出点新花样来面圣。
但这不卖力还好,一卖力,却是卖力出了事儿。
从前为了不吓到人,陈三每次都只让小羊说一个字,两个字,而且都是十分简单的字,比如‘好’‘吃’‘恭喜’‘发财’这一类型的字。
小羊声音软软细细,听起来就是羊鸣声中模糊几个音节,大家为了讨个彩头,自然也是喜闻乐见这种事情的。
但,这次,和以往,很是不同。
陈三急功近利,竟然,是要求小羊说上八个字——
‘恭祝陛下,洪福齐天!’
陈三只知道这话会震惊四座,但是怎么个震惊法,他没有料到。
这本来是一句恭祝的话语,但错就错在,这已经超脱了正常羊能够说出的话语。
而超脱这个范畴的,要么是仙,要么就是......妖。
那时候的人,崇尚各类信仰不假,但因前面各种文学观念的深入,大家都比较认可白衣翩翩,长发瘦削,鹤发童颜的‘仙人’形象。
既然不是‘仙人’,那么小羊就是.....妖。
敬献妖的人,那就是妖人!
皇帝陛下在听到小羊开口说话之后,勃然大怒,立马要求下令处死陈三。
而小羊,就交给了钦天监,开宗庙,敬天,献祭。
陈三人头落地,小羊也被斩落了头颅。
可故事,还远远没有到完结的时候。
皇帝尚且还算是仁厚,所以并没有迁怒陈三的家人,再加上古时候路途不便,传递消息慢,消息还容易有变动。
陈三的妻子,还有三个孩子,只以为是陈三触怒了天颜,导致被斩,却不知道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于是,这三个孩子中最大的,以‘成为父辈那样的羊倌人’作为目标,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羊’。
真奇怪,到底父亲是怎么训出那样的羊呢?
大儿子如此心想着,明明自家从前的那颗摇钱树,那么的乖巧,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不对,不是像,而是就是。
因为他还不止一次听到父亲和那只小羊的对话。
聊天的内容也是那个小孩子在说浆糊已经放了两天,都干了,能不能加点儿水,不然噎得慌之类的话.....
说不了两句,就在哭,听起来委实很可怜。
难不成,其实并不是羊......而是,人?!】
第276章 我只是啰嗦,但我是个好人
看到这里再笨的人,也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道观众人已经被游梦之科普过一次先前的直播内容,现在看到这个,脸色具是不太好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陈三父子,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陈三因为贪财利用羊魃牟利,又因贪念利用羊魃献媚于帝王,导致最后人头落地。
而陈三的儿子,也同其父亲一样,都是一丘之貉。
他没有被父亲告知家中那颗摇钱树到底是什么,于是他靠自己的臆想,觉得那应该是‘人’。
所以,陈鱼家中才有以人披羊皮,作为羊倌人的‘传统’。
陈鱼的母亲,才如此想要复现当年‘羊戏面圣’的荣耀,狠逼孩子们结婚,生子,最后用孩子来‘造畜’。
竟然,是这般......
这真相过于丧尽天良,哪怕是游梦之,也不自觉的心头一沉。
而陈鱼发来的篇幅,还不是故事的结尾。
众人传阅着看完资料,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贡嘎捏着二咩的两只小羊耳,左看右看:
“所以,二咩就是所谓的‘羊魃’吗?”
“那大咩呢?”
“他们两只看上去是一母同胞,一只是,另一只不可能不是吧?”
葛道长也捏起大咩的小耳朵,沉吟数秒,轻咳一声,吸引众人目光之后,沉声开口:
“......看不出来。”
可恶,那你就别咳嗽吸引视线啊喂!
身旁在等待答案的众人被这话气了个仰倒,纷纷将目光投给了游梦之。
游梦之正在乱翻那些野记小册,许久之后熟悉的名字入手,确定着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这才沉声吐字道:
“看这个。”
贡嘎一时间有些糊涂,问道:
“怎么了?”
“我们不是已经翻过那些书,都没有找到和学人羊羊有关的东西吗?”
游梦之沉默数秒:
“确实没有,但陈鱼那边的是记在自家手札上的秘闻,而这件事,还有后记。”
众人面面相觑,争相传阅了游梦之手中的书册。
书册上如游梦之所言,确实记载了一个小故事。
单单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
但巧就巧在,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和陈鱼家传手札中,那位陈三先祖曾侍奉的大善人,竟然是同一个名字——
非但如此,官位,籍贯,甚至连脾气秉性都对得上。
故事以一种秉烛写信,夜谈神鬼的视角展开:
【一位名叫李元的人,有一日给从前的同窗写信,用一种难得有些惊慌的口吻写道:
“同窗博闻,请问我府邸庭院的地面上,今早突然开始渗血,这该如何是好?”
“那血闻着有很重的臭味膻味,家中的仆人都吓得够呛,幸好我的妻子和孩子们不在我的身边,不然路过庭院,闻到血腥味吓到了他们,我就是罪该万死啊!”
“我叒想辞官回家了...”
“上头说只要平息灾情就让我回去,可这三年又三年,我这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和家中的妻子孩子团圆唉。”
同窗早被李元这个动不动就谈及妻子孩子的写信狂魔摧残的差不多了。
他刚开始只以为是一件小事情,但秉持着君子的严谨,还是便回信道:
“一:子不语怪力乱神。”
“血迹那东西,是不是靠近厨房,下人们杀鸡宰羊的时候,将血不小心洒在庭院里面的?”
“二:自古带着妻子孩子走马上任的也不少,你完全可以将人接过去。”
“三:说了一万遍,写信前能否想想到底什么东西值得写?!”
同窗将信封寄出,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但没过几天,便又收到了李元的来信。
李元信中又写明了两件事:
“果然如云之所言,渗血的土地不靠近正院,而靠近后厨,稍显偏僻,下人们走侧门进出时偶尔会路过那里,应该是如此才沾染到了血腥之气......”
“云之兄真是大聪明,不愧是大理寺少卿!”
“只是第二点,你却说错了。”
“杭城虽水土颇丰,但南蛮番禺这些年常有瘴气水淹,粮食欠收,大批灾民涌入杭城,民心难定。”
“杭城内虽然在我之令下还算有序,但城外却饥殍遍地,常有食人之闻发生,几年下来,多位邻县太守已经力竭,不再管贩人之事......”
“我又怎么能放心让妻子和孩子们来呢?”
名为云之的同窗收到这难得正经的信件也是颇为感慨,提笔回信道:
“李兄仁政,救济百姓,开仓放粮,贤良之名,常有耳闻。”
“且稍稍宽心,再熬一段时间,等赴任期满,就回家团聚吧。”
李元回信:
“好的ヽ( ̄▽ ̄)?”
同窗着实气笑,碍于公务,又是好几天没有理会李元的信件,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家中桌案上李元寄来的信件,已经有巴掌厚度。
同窗一遍不耐烦,一遍一一拆掉细看,发现这些信件,从一开始的:
“同窗,在干嘛?”
“同窗,最近忙吗?给我媳妇孩子她们寄点儿特产,我没钱,纯纯打秋风,所以不用多。”
“同窗,话说之前我们学宫里面的xx是不是六婚了?你还随礼吗?我没钱随礼啊,要不你给我掰一点儿?”
等等等等......
书信的内容逐渐变的惊恐万分:
“同窗,不是厨房下人提着东西路过时候滴落的血,那血迹越来越多,活像是从土地里渗出来的!”
“我算是想起来了,我穷的丁零当啷响,俸禄都贴在任上,小半年没有吃过荤腥,哪里有可能是牲畜的血迹?”
“云之,我是不是被精怪缠上了?”
“我要是死掉的话,你务必好好照顾我的媳妇孩子,我在九泉之下,也定然谢你的情谊。”
同窗原本看到一连串的废话书信头痛的要命,见到这一封,顿时便皱起了眉,沾墨回信道:
“你仁善爱民,不与人结仇,脑子还笨,瘦的还如麻杆一般,身上都没有二两肉,妖怪吃你都硌牙,哪里有被精怪纠缠的可能?”
“若是要我说,直接掘开地上的土,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就好了?”
“若真是邪物,该找高僧道士就找,若不是邪物,也好慰藉自己。”
这个建议其实也算是不错。
但书信寄出,李元那边,却彻底没了回音。】
第277章 其乐融融一家八口,幸福就完事儿了
【习惯是非常致命的事情,习惯做某事的人不去做某件事,往往比杀掉他还要难受。
而习惯被打扰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也会觉得奇怪。
原本爱写信的李元突然不爱寄信,着实是让人放不下心。
于是同窗破天荒的主动给李元写信,开始的两封没有得到回信,终于,在同窗暗下决心,决定再没有回信,就直奔杭城之后。
期盼已久的回信,来了——
“同窗,半月无信,很是想念,我这里一切都好,勿念。”
“先前你说让我去挖土.....我去了。”
“真就字面意思的我去,我府中总共也没有几个下人,我又着实担心土里的那东西是鬼怪,害到自家的下人,于是就只能自己上。”
“不过还好,上苍可能是看我李元福大命大,丝毫没有为难我。”
“我很轻松就将土地里面的东西翻了出来......云之猜那土里的是什么?”
“那是一整副的羊骨!”
“羊骨的头身分离,虽然没有肉,但是截断处却无缘无故往外冒血!”
“真是奇了,我也没有吃过羊,也没有得罪过羊,怎么家里会无缘无故多了一副羊骨出来呢?”
“而且还是一副洁白如玉,闻着有一些香...好吧也没那么香,就是一股冒着浆糊米浆味道的羊骨。”
“这几日没有回信,就是因为我看了这副羊骨,心里就觉得有些难受,于是张罗着把手头一些书画卖了,攒了些银钱,将这羊骨送去寺庙祈福,所以没有闲心回信。”
“对了,说到祈福,说句云之兄听了会骂的话,不知是不是我为羊骨殓尸的原因,令我自己心头舒畅。
祈福完的那一天晚上,我竟然梦到了一只小羊,小羊如骸骨一样头身分离,后蹄下压而跪,前蹄捧首,冲我流泪......”
“有点可怜,亦有些吓人,把我都吓醒了。”
“不过这事情,应该是就这么完了。”
“对了,借我一百两,我把字画买回来,是不还钱的那种借。”
同窗收到回信,心中微松,当即提笔沾墨,回道:
“滚。”】
一则能被称作小怪谈的故事。
原先众人在大致搜索有关于‘羊’的消息时,曾经看过这篇小传,但由于里面没有‘羊学人’之类的内容,甚至连完整的羊都没出现,于是便将之抛在脑后。
现在一看,这篇小传,分明就是陈三死后,李元家中发生的事情!
陈三死后,羊魃被斩首,于是土中泣血......
葛道长和贡嘎一阵吸气,游梦之微微皱眉,轻声道:
“我明白了,不是羊魃,是羊骨怪。”
原本游梦之就在想,天底下虽有她不了解的事物,但还不至于没有听过‘羊魃’的名声。
因为‘魃’字的本意,其实就是带来旱灾的鬼怪。
在传统的妖精鬼怪中,算是相当有后台,能排得上号的。
若真的有‘羊魃’这种等级的妖怪,这名声其实很大,不可能没有记载......
况且自古旱,饥不分家。
而根据李元所言,出现羊骨的当地,其实并没有出现旱灾,而是外地涌入的饥荒人。
也没有旱灾,可以支持有魃出现......
所以,结合所示,根本不是什么‘羊魃’,结合被挖出来的骨头异象,叫它羊骨怪或许更加恰当。
没错,就是妖精鬼怪里面最低级的怪。
其实,这就是末流的小怪,甚至连名字都未能留存于各种典籍之中。
而小羊之所以说自己是羊魃...这就和本为钱身蛇的九节龙一样,是龙吗?
像小羊羊这种都被抓过去表演杂耍的糊涂鬼,可能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
游梦之虽看不到动物的生平,但只要稍稍按照李元此人的生平略一掐算,就能看到李元此人生平顺遂,福德备至,并没有被什么东西纠缠过。
在那个平均年龄为四十多岁的年代,足足活了八十九,足以见其人仁厚,长寿。
所以,游梦之猜想的前因后果应该是这样的——
羊骨怪背着自己的小尸骨去投奔李元大善人,将自己的尸骨埋在了李元宅邸的侧庭之中,就等着这辈子抱上大腿,舒舒服服过着日子。
但,因为嘴馋,羊骨怪偷吃江湖,被在李元宅邸里的陈三发现,被抓到之后,陈三发现他除了聪明...不,除了会说话以外,几乎没有别的用处。
所以,便开始训练羊骨怪‘表演’。
这场表演不止给陈三自己,还有羊骨怪招来杀身之祸,而且还为百年之后,陈家那位状若疯魔的陈母催婚催育,埋下了漫长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