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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春暖—— by女王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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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四郎笑着道:“妹妹如今金尊玉贵的,哪能和往日一般呢。”
就在众人说笑中,那王明智也上前打了招呼。
今年的新科状元,自是意气风发的,不过任凭这样,在希锦面前也格外谨慎。
毕竟这是储君之妇,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未来的皇后,那就是他未来顶头上峰的妻。
希锦其实对于王明智和希钰的那“良缘”颇为疑惑,不过她也懒得多问,反正不关自己的事,当下只是颇为亲切地和王明智打了招呼,问候了几声。
那王明智倒是受宠若惊的样子。
霍二郎见了希锦,也是恭谨有礼,只是说话不多,从头至尾表现得过于恭谨,甚至有些疏远了。
一时茶水上来,自有侍女点茶,奉上各样小食,都是精致小巧的节令小食,有些是外面难得一见的。
大家这么说着话时,因王詹事过来报,说是宫里头又送来了赏,之前是内廷按照往年惯例赏的,这次是官家特意赏的。
希锦听了,一时也只好失陪,先过去接那宫里头的赏,接了那赏,估计还得谢恩,还得准备送往各处的节礼。
那宁四郎道:“娘娘自是有娘娘要忙的,你且忙去就是了,我们自便。”
宁二郎也道:“知道你今日忙,本就是自家人,我们可不合理客气。”
希锦笑着道:“那你们在这院子中逛逛,如今院子中养了一些稀奇鸟儿和花儿的,我平时偶尔看看,也算有趣。”
几个自然都说好,希锦便先出去了。
而希钰几个因为希锦不在,倒是更自在一些,虽说自家妹妹,但到底身份不同,得小心着。
如今几个人便过去外面卷棚,纳凉并欣赏外面景致。
众人往外走时,希钰却不去,只推说不太方便,要去一趟雪隐。
雪隐,厕轩的雅称。
在场都是郎君,听闻这话自然不好说什么,都纷纷回避,于是便过去卷棚欣赏风景。
希钰却匆忙来到了这厕轩中,要知这皇太孙府的厕轩却和别处不同,里面设有香炉和挡板等,一应陈设俱全,且也没什么味道。
希钰便解开了衣裙,掏出了里面包裹腰肚的绣裹肚,时人都会贴身穿这裹肚,裹肚是夹层的,里面还能贴身存放一些贵重物件免得被人偷了。
希钰躲在那挡板后,快速地掏出来那裹肚,裹肚中却是藏着一个牛皮信封,而那信封中,赫然正是她今天带来的要紧东西——那封休书。
那是希锦曾经写下的放夫书,希锦写过后,族长那里还誊抄了一份作为备底。
本来这两份是要一起交给官府盖章的,后来阿畴身世大白天下,这天大的事一出,族长自然是再不敢提及这事。
这份备底,当时族长匆忙之中,叮嘱族长娘子要毁掉。
希钰深知万万不能毁掉,她想得到这休书,便重金买通了族长娘子身边的丫鬟,用了偷梁换柱之计,火速誊抄了一份,总算是将这份放夫书的备底偷藏了起来。
毕竟这事事关重大,她也知道,图穷匕首见,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万万不敢轻易示人,是以她一直留着,想着到了关键时候可以给希锦致命一击。
她颤抖着手,拿出了那已经有些泛黄的放夫书。
她如今是已经说定了王明智,安安分分当状元郎娘子,也是一条好路子,可她只要看到希锦她就心里就不痛快。
就是不能让她太如意!
她捏着那封信,到底是想,要拿出去,要给阿畴看看,好让他知道,他这娘子是什么心思,心思都烂透了!
凭什么这么烂透心思的人将独得圣宠,不能服气啊!
她咬牙,掏出那休书来。
对,她要做,要做,她就是要毁掉一切,她得不到的,希锦也不能得到!
她捏着那休书,藏在了袖中,之后便往外走。
谁知道刚走出那厕轩,就听耳边一个声音陡然道:“你想做什么?”
她一个哆嗦,连忙将那放夫书藏到了袖子中,猛地回头看过去,却见葡萄架后站着一个人,赫然正是自己的未婚夫王明智。
那王明智见她脸色煞白,越发皱眉,狐疑地看着她道:“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希钰摇头:“没什么,觉得脸上妆容有些淡了,回来补补。”
王明智:“如今大家都在外面,你一个人躲起来也不好吧。”
他这么说着,突然盯着希钰道:“你回来,该不会起了什么心思吧?”
希钰听着,猛地一惊,望着王明智道:“你什么意思?”
王明智眯着眼睛,打量着希钰。
在大考之前他便认识希钰了,希钰生得貌美,性情却颇温顺良善,对他诸般照料,他自然也很有些心动。
毕竟只是赴京赶考的穷举人罢了,囊中羞涩,得这么一个慧眼识英雄的,对自己如此看重,哪能不感动,那一段也曾视希钰为红颜知己。
等他高中状元后,他风光之余,自然也想着回馈昔日红颜,可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些事,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总归心中有了怀疑。
总觉得她并不安好心,昔日的温存都是虚假伪装的,甚至于仿佛她知道自己本来就会高中,只是讨个巧而已。
因为种种怪异,他再没法像之前一样对待希钰,反而生出许多不耐烦。
他也曾小心试探,却发现这希钰对她那当了皇太孙妃的堂姐充满敌意,这更让他疑惑,这不是一荣俱荣吗?
平心而论,他知道希钰是那位娘娘的堂妹时,还觉得自己攀上了贵人。
哪怕高中状元,其实在朝中也不过是寻常官员,台阶还是要一步步往上爬,身为臣子,在那尊贵的皇太孙妃面前,都得小心翼翼。
但是现在,他和希钰成了未婚夫妻,于是仿佛便能和皇太孙攀上姻亲了,这天大的好事,他不该高兴吗?
可怪就怪在希钰对她那堂姐的莫名敌意。
是以他格外小心,处处留心,如今希钰的行径,更是让他莫名,再顾不上别的了。
他盯着希钰,满是探究和怀疑:“你倒是问我是什么意思,那我问你,你鬼鬼祟祟的,是要做什么?”
希钰故作无事:“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来厕轩罢了,有些急而已,今日过来,吃了不少,怕是有些不适,或者着凉了。”
她深吸口气:“好了,我先出去了,等会娘娘回来了,看到我们不在就不好了。”
王明智扯住她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你不是鬼鬼祟祟藏着一个什么东西吗,是一封放夫书?谁的?”
希钰听此,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着王明智。
王明智:“你当初从族长娘子那里弄来什么,是不是?”
希钰:“你怎么知道?”
她费心勾搭了这王明智,两个人终于成了姻缘,却不曾想,这王明智竟然对自己一直心有提防!
这人心真是隔肚皮呢!
王明智好笑:“那一日你和人嘀嘀咕咕的,你当我没听到吗,我都听到了!你的事,我自然要过问,不然娶你进门后,万一你连累了我们家呢?”
希钰听着这话,只觉气恨交加。
谁想到呢,自己精心寻到的良缘,竟然是这么想的。
太让人心寒了!
她磨着牙,盯着他道:“王明智,我可告诉你,事关前途,事关身家性命,我们宁家好歹是出了娘娘的,以后我堂姐家那小殿下已经是太玄孙了,曾经也养在我们家,我们宁家是什么人家,你懂了吧?我们宁家的事,是你随便过问的嘛?”
说完,她迳自往外走,停都不曾停。
王明智从旁,皱眉,到底是有些疑心。
而就在一旁跨院中,隔着一道墙,却恰是霍二郎。
自从他来到这皇太孙府,自然是处处谨慎,并不敢多看希锦,免得惹出什么非议。
之前希钰还曾找上自己,他对这小娘子一直心存怀疑,如今见她鬼鬼祟祟的,其实多少也有些提防。
只是希钰到底是小娘子,人家要去厕轩,他总不好跟着去看看,是以没办法,只能留心着,看那希钰什么时候回来。
可谁知道王明智也走了,也过去厕轩了。
他当即寻到借口,自然也随着过去,反正王明智在,他现在过去并不会冒犯了哪个。
这厕轩是分男女的,男女厕轩隔着一片苗圃并几棵树,霍二郎进了厕轩后,并不见王明智,已经开始怀疑了。
正犹豫见,就听到那边一对未婚夫妻起了口舌之争。
因为隔着太远,他听不清楚,便赶紧将耳朵贴着那挡板,侧耳倾听着那边动静。
他这么听着,倒是听到一些零星言语,只是有些并不真切。
不过哪怕是这些话,也让他惊疑不定。
他想着这希钰到底在隐瞒什么,她到底从族长娘子那里弄来了什么,这是要如何戕害希锦?
霍二郎陡然想起许久前,就在那聆经亭中,希锦曾经提起的,说她给那阿畴写了一封休书,那休书却莫名丢了。
他的心陡然一沉。
刚才并没有听真切,但是如今想着休书,仔细回忆刚才他们二人的话,竟隐约也提到了“休书”字样。
而当初希锦既然要写休书,那必然要请族长出面,所以族长娘子确实应该知道那封休书的存在的。
这么一来,一切都合理了。
希钰拿到了希锦当初的那封休书。
希锦如今贵为皇太孙妃,将来是要坐上凤位的。
这样的身份,岂能有半点瑕疵,若是这希钰豁出去,给希锦传一个什么话,就算皇太孙殿下想保希锦,但也挡不住那些文臣谏官们的悠悠众口!
霍二郎只觉呼吸都有些艰难起来。
他当初自然是爱极了希锦,是盼着能和她共度一生,但后来种种让他伤心欲绝,再到阿畴身份陡变,希锦飞上枝头做凤凰,他便知道,自己和希锦今生无缘。
既无缘,他自然是盼着她能过好。
那是世间罕有的尊荣,许多小娘子永远不敢肖想的富贵。
可有时候,心底也会泛起一丝不甘心。
那个万人之上的尊贵女子,她也曾经抿唇对着自己笑,笑得含羞带怯。
那个时候他以为他必会娶她过门的!
霍二郎艰难地闭上眼睛,下骸线条紧绷,攥紧的拳也在轻轻颤抖。
在紧绷的身体一个不自觉的颤抖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就在刚才这弹指间,他觉得自己已经过了万重山,后背竟已湿透。
他轻轻磨了磨牙,苦笑一声,到底是起身,略整理了衣冠后,便快速出门去。
他必须尽快把这话传给希锦,阻止那希钰!

第74章 她这过五关斩六将的十八年!
宁四郎正大模大样地在那里欣赏鸟儿花儿的,见了霍二郎,便道:“二郎,快来看看,这画眉可是罕见的,我们从未见过这样的。”
霍二郎却道:“你过来下,我有话和你说。”
宁四郎:“什么要紧话,瞧你这鬼鬼祟祟的。”
霍二郎无奈,一扯宁四郎的袖子:“你小声点!”
说着,到底是将宁四郎拉扯到一处角落。
宁四郎也意识到不对了:“到底怎么了?”
霍二郎:“娘娘呢?”
宁四郎:“不知道,得了赏后,好像有些事,先回房了?”
霍二郎:“我有要紧事,要和太孙妃娘娘说,你一定要设法让我见她一见。”
宁四郎:“那你想见就见,等会她就过来了。”
霍二郎:“不行,我必须私底下见她!”
宁四郎顿时皱眉:“什么?你说什么话呢,太孙妃娘娘,那不是你说见就见!”
希锦是自己亲堂妹,自己若是见,还好说,毕竟兄妹嘛,可是霍二郎是外男,这就不一样了,不能轻易见。
霍二郎叹:“可这件事实在事关重大,若有一个不慎,只怕是引来杀身之祸。”
宁四郎:“别……我带着你见我妹,我怕我马上就有杀身之祸了。”
霍二郎:“四郎,你——”
宁四郎:“有什么事,你说给我听,我和妹妹提就是了。”
他虽然平时不靠谱,但是关键时候,他觉得他不能瞎搞。
现在希锦的命就是他们宁家的命,希锦的闺誉就是他们宁家的前途,希锦的事都是大事,可不能胡来!
霍二郎见此,知道他不好说话,便再次恳切地道:“四郎,你我相交多年,我什么为人你应该知道,我知道我昔日和娘娘有些瓜葛,如今说这话难免引人怀疑,但昔日事早已经过去,如今她已经贵为皇太孙妃娘娘,我自然为她高兴,万万不至于害她!我不是那唐突冒失的,今天能开口和你说这些,自然是有万千要紧的事要和她提,且此事绝不好再落入第三人耳中,你务必设法,让我好歹有机会和她说句话。”
宁四郎看着眼前的霍二郎,愣了一会,终究道:“不行,真不行,要是我家里知道我让你和希锦私会,他们会揍死我……”
事关重大,宁四郎心里还是明白的。
不过他看着他那焦急的样子:“这样吧,你若有什么话,可以写下来,我帮你传一句。”
他连忙强调道:“我可说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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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钰到底是重活一世的人,她也熟知皇太孙府内院的情况,又赶上今日这个时节,人多,难免诸事杂乱。
若是平时,阿畴身边自然有诸多侍卫,是不容她近身的,但这里到底是后院,戒备松散一些,更何况她是希锦的堂妹,这个身份倒是让她很容易就接近了阿畴。
于是在那月亮门前,她耐心候在那里,一直到见到阿畴过来,这才低着头上前拜见了。
之前汝城匆忙一别,阿畴过来皇城,改了身份,从那后她还不曾见过阿畴。
如今远远看过去,阿畴分明已经隐隐有了上一世的帝王之威,光华内敛,沉稳若定。
希钰恭敬跪在那里,拜见了阿畴。
阿畴微垂着眼,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有什么事?”
希钰道:“殿下,奴婢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和殿下说起,奴婢斗胆请殿下摒退左右人等。”
阿畴道:“你若有什么要紧事,不应该和你姐姐提起,再由你姐姐转告我吗?”
希钰却道:“殿下,我们也认识几年了,明人不说暗话,我确实是有一件事情事关重大,我觉得无论如何,我应该和你提起,所以才请你摒退左右人,殿下若是不愿意听也就罢了,那只会让奴婢叹息,殿下身份尊贵,却被人欺瞒。”
阿畴扯唇,轻笑了一下:“既如此——”
他抬起手,示意左右退下。
之后,才道:“说吧。”
希钰道:“殿下你可记得,当时殿下和我姐姐的那批货被扣押,因殿下不曾要到那批货,我姐姐大发雷霆,倒是怨怪于你。”
阿畴:“自然记得。”
希钰:“那笔生意黄了之后,殿下出门在外,我姐姐可是很有些打算,她是要休了殿下的,她要休了殿下,另寻一书香门第的来支撑门户,这些都是我亲耳听到的。”
她抬起头,望向阿畴,看着他那高深莫测的俊美面孔,道:“那放夫书都已经写好了。”
阿畴微微挑眉:“是吗?”
希钰见他仿佛半信半疑,忙道:“殿下,我这里有一份放夫书,陛下若是不信,一看便知。”
阿畴:“哦?”
希钰便掏出那份自己珍藏已久的放夫书,恭敬地呈现给了阿畴:“请殿下过目,这是一份誊抄的留底,虽不是我姐姐亲笔书写,但是以殿下对我姐姐的熟悉,想必一看便知。”
阿畴接过来那放夫书。
他那里有一封同样的,只不过他那份是希锦亲笔所写,这一份是誊抄过的。
他快速扫过后,便不动声色地将这放夫书放入自己袖中。
之后,他负手而立,望着跪在那里的希钰:“这份放夫书从何而来,既无画押,又不是亲笔书写,我如何知道这是真的?莫不是你杜撰了来挑拨离间?”
希钰见阿畴仿佛信了,她感觉自己只差那么一点了,当下忙道:“如果陛下不信的话,可以修书一封问起族长,我相信事关重大,族长便是再袒护姐姐,也绝对不敢有半句虚言的,到时候一问便知。”
阿畴微颔首,之后再次看向希钰:“我信你说的。”
希钰心中惊喜。
阿畴:“不过,你就是特意过来和我说这些的?”
希钰怔了一下。
她突然意识到阿畴的表情不对。
太过冷漠,也太过冷静,他……不该生气吗?
她只好喃喃地道:“她,她写了放夫书,是要找一书香门第的,她已经想好要再找一个赘婿了,殿下,她这样实在是大逆不道了。”
阿畴却反问:“所以,她找了吗?”
希钰:“这……”
她无奈:“这是因为她见到殿下身份尊贵,才不敢了!”
阿畴负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希钰:“所以你意思是说,我若不是皇太孙,我便一无是处,以至于要被休了?”
希钰忙摇头:“当然不是了——”
阿畴冷笑:“既然不曾休,那要你在这里喋喋不休?”
希钰脸色难看起来,两只手也微颤抖。
她意识到,事情很不对。
阿畴垂着薄薄的眼皮,鄙薄地看着地上的希钰:“这是我和我的皇太孙妃之间的事,和你有关吗?”
希钰:“……”
她身体瑟瑟发抖起来。
这,这阿畴的脑子,怕不是被希锦给下了蛊?
只是她来找阿畴告希锦的状,那,那现在她该怎么办……
************
正忙着,宁四郎却走过来,递给希锦一个用红绸布包着的小包:“希锦,这是荷包,我娘特意给你做的,说要给你,一直放在我这里,我给忘了,现在给你,你先拿着用吧。”
希锦有些惊讶:“荷包?给我用?”
二伯娘不是早回去了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荷包?
虽然现在宁家上下全都想着讨好自己,但是她和二伯娘并没有那么亲厚,她就算想讨好自己,有的是更体面风光的法子,犯不着给自己做这个,况且那二伯娘的针线也实在是不敢恭维。
她可看不上!
宁四郎其实也是心虚,他生怕别人看到,到时候追究起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当下不由分说把那红绸包塞给希锦:“哎呀,你拿着就是了,我娘的一片心意,不要客气!”
客气……谁给她客气了,她是嫌弃好不好?
希锦正想说不要,谁知道宁四郎却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希锦,你收着,霍二郎给你的,说有要紧话要给你传,你自己看吧。”
希锦惊讶,这当然更不能要了!
她现在已经是皇太孙妃了,马上就顺理成章是皇后了,这天底下最大的富贵即将向她奔来,她当然不能招惹是非!
她又不傻,当然知道阿畴最不喜霍二郎了,别看他仿佛很大度量,其实都是装的,越是在意,越故意装作大度量!
她可不要惹阿畴不高兴,不然好好的凤位飞了怎么办?
当下她就要退拒:“四哥,怎地这么客气,二伯娘做的荷包,还是二伯娘留着自己用,我做晚辈的哪好受二伯娘的针线活,应该是我孝敬啊!”
宁四郎也是心惊,他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如果塞不到希锦手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他拚命推给希锦:“娘娘客气什么,你贵为皇太孙妃,我娘做个荷包孝敬你,应该的,应该的!”
希锦听着,心想这简直是放屁!
她待要彻底推出去,可宁四郎往后一撤,竟然转身一溜烟跑了。
希锦见此,无奈,想着若再执意如何,反而引起别人怀疑,当下只好拾起来。
她拾起来后,故作无事,该干嘛干嘛。
一直到晚间时候,等到无人了,才装若不经意地拿起那荷包,随意看了看,眼睛看到里面的便笺,手指尖不免颤了颤。
这事若是让阿畴知道了,他还不知道怎么恼的。
吃人饭,受人管,希锦明白自己吃的是皇家饭,好歹得有点规矩。
那宁四郎坑她,她早晚有一天要她好看!
不过现在,她——
她咬了咬牙。
不错,她好奇了,也疑心了。
霍二郎是一个非常谨慎小心的人,如今她已经是皇家妇的身份了,霍二郎万万不至于做出什么唐突的事,这是毁自己前途,也是毁他前途的,谁这么傻竟然自毁前程呢。
可现在他竟然甘冒着这天大的风险竟然给自己递纸条,他总归有他的理由吧。
希锦捏着那荷包,也是想起那日在戒台寺,她私会霍二郎,和霍二郎说起时,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大娘子要去燕京城了,霍某也要过去燕京城,此去燕京城路途遥远,怕是不知多少艰辛,若有那一日,霍某定会尽绵薄之力”。
希锦想着这句话,心便微动了下。
她和霍二郎今生绝无可能了,但她觉得,往日的情谊其实还是在心里的,就这点来说,她愿意相信霍二郎的人品,相信他不会这么冒失,相信他不会害自己。
所以她也隐隐感觉到,他竟然冒着风险给自己递这字条,只怕事关重大了。
希锦沉默地咬着唇,犹豫了片刻后,到底是打开了那荷包,拿出了那字条。
这是霍二郎的字迹,她能认出来。
上面赫然写着“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人倚西楼,翠竹蔽日”。
希锦看着这句话,顿时愣了。
这是什么话?
她再次将那荷包前后里外都翻找了一遍,竟是死活找不到什么线索。
所以宁四郎硬塞给自己的这荷包,就是这么一句话,这不是很普通一句话吗?
若只为这句话,他就光明正大说出来嘛,至于鬼鬼祟祟,害她倒是纠结了半晌!
她当即就要把那纸条扔进旁边的烛火上,烧了。
那纸条轻薄,一沾上火苗,不过是片刻间便烧了起来,火苗熄灭,很快从白纸变为轻飘飘的灰烬。
希锦用手指轻捻了下,随手扔到了一旁盂盆中。
不过这么扔着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她和霍二郎年少时一起逛上元节看灯展,那灯展上曾经有过字谜,两个人猜了好一番呢。
所以……这是一个字谜?
希锦想到这里,待要再仔细看看这一句话中的乾坤,奈何已经烧了。
她只好拿了纸笔,自己胡乱写了一番。
这么写的时候,她盯着那一行字,突然明白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谓的金玉其实是希钰的钰啊!
所以这句话就是说,希钰在外,但是里面是败絮,希钰包裹着败絮,那就是——
希钰包藏着祸心??
所以,希钰包裹着什么祸心呢?
希锦蹙眉,望向了后半句。
一个让她不敢相信的猜测浮现在脑中。
人倚西楼,西楼为木,人倚木,这是休。
至于后面四个字,这个却是清楚起来。
年少时,她和霍二郎一起在中元节逛街市,霍二郎猜中了一个谜,由此得了一个小铃铛来送她,她高兴得很。
那谜语却是“翠竹蔽日”,谜底是书。
书的上半部分是聿,有竹笔之意,而聿下面则是日,所以翠竹蔽日就是一个“书”字。
如此,再清楚不过了。
那休书落到了希钰的手中,希钰想要害自己,她要把休书拿给阿畴?
想到这里,希锦的心都凉了。
她如今富贵加身,荣宠无双,其实心已经有些飘飘然了,根本不记得往日种种,以至于险些忘记这祸根了!
那休书竟是被希钰偷走了,如今特意拿出来,要毁了自己的所有?
阿畴见到了休书会怎么想?
阿畴一定会生气,特别生气?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之后似乎有侍女出了个声。
可很快便止住了。
她心知有异,待要去看,却见水晶珠帘被撩开,阿畴迈步进来。
一袭锦袍尽显华贵颀长,迈步间那沿边的袍摆泛起水波一般的褶皱。
不过他眉眼间却是带着几分凉意,薄唇也是微微抿着的。
莫不是已经东窗事发?
希锦深吸口气,迎了上去。
她这短短的十八年啊,也是过五关斩六将的。
她不怕!
既是隐患,早点东窗事发了早点好!

希锦含笑迎上去:“阿畴,不是说今天要过去内廷,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阿畴看着希锦那过于妩媚娇软的样子,道:“客人呢?”
希锦笑道:“几位客人都在水榭那里,这不是刚才接到官家的赏,我耽误了一会,正说要过去。”
阿畴:“哦?”
希锦听着他这语气,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想着那休书的事果然事发了?
她就给他装傻,拿了丝帕来,给他擦拭额间那细密的汗::“阿畴,你看看你,都出汗了,希锦看着好心疼。”
不过可惜,任凭她如此慇勤,这郎君却是面色平淡,就没什么反应。
她很无辜地道:“这是怎么了,我瞧着你好像不太痛快?”
阿畴:“可能是天热吧。”
希锦:“那吃些冰碗吧,才送来的,还新鲜着呢,解解乏。”
阿畴待要说不吃,希锦却已经给他端了来:“你尝尝嘛!”
那冰碗中放了新采的鲜藕,鲜鸡头米,又配上鲜核桃仁、鲜杏仁、鲜榛子,用那嫩荷叶在下面托着,再用那剔透的碎冰一衬,红的红,白的白,这入夏时节用上一碗,那自然是心畅神怡。
希锦亲自喂给他:“吃口嘛!”
她这么慇勤,阿畴就着她的羹勺尝了口,鲜甜清爽,自然是好吃。
也因为那清润的凉爽,他薄薄的唇泛起润色,衬着那俊美的面庞,竟有几分别样的绝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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