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阿哥的团宠日常by山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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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胤禛期盼的眼神下,胤禩小心翼翼伸出手,试探性摸了一下芝麻糊,登时眨巴着眼睛,惊喜道:“四哥,真的哎。”
柔软的触感,让胤禩爱不释手。
芝麻糊亲人,有人和它玩儿,它立刻伸出舌头,舔/舔对方的脸颊,以示友好。
胤禩被它舔的咯咯直笑。
屋里,正在梳洗的惠妃,听到这声音,不禁疑惑问道:“是谁在外面?”
卫贵人笑着说:“娘娘,是四阿哥和胤禩,在外面玩儿呢。”
惠妃听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良久过后,她在心里,有了自己的打算。
胤禩性子既随了卫贵人的安静,又随了康熙的寡言少语。
总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地上,玩儿玩具,一点儿都不活泼。
其实这样不好,惠妃觉得,孩子还是要闹腾一些,闹腾一些,才会显得健康。
胤禩这样,总会让惠妃觉得,他会在某一天,悄无声息的去了,就像她的承庆一样。
想起承庆,惠妃脸上,不免染了几分悲色。她叹息一声,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
卫贵人见后,忙把布膳的事,交给一旁的宫婢,她赶紧迈步,来到惠妃身边。她拿起帕子,递给惠妃,紧接着关切的问:“娘娘,可是又想起承庆阿哥了?”
惠妃轻嗯一声,把自己的顾虑,告诉给了卫贵人。
卫贵人立马宽慰道:“有娘娘的悉心照料,又有太医在一旁看着,咱们的胤禩,一定会健健康康,长成一个出色的大孩子。”
卫贵人的话,确实有起到些许作用。惠妃不再揪心于这件事上,而是看着卫贵人被食盒,嘞出红印的手,闷声道:“去御膳房取膳,其实让宫婢们去做就好了,你这又是何苦呢?把好好的一双手,给糟蹋成这样。”
卫贵人扶着惠妃,边朝桌边走,边道:“哎呀,娘娘,您就让嫔妾这么做吧,否则嫔妾会于心不安的。”
惠妃本想再说什么,却被卫贵人直接打断,“时候不早了,嫔妾去叫两位阿哥吃饭。”说着,脚下生风似的出了屋子。
惠妃见状,无奈的摇晃着脑袋。罢了,随她去吧,以后多在宫里备些,治疗淤伤的药就是了。
这边,两个崽崽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听到卫贵人喊吃饭,他们忙不迭跑到饭桌上。
胤禛丝毫不认生,他坐在饭桌上,端起碗筷,大快朵颐。
惠妃喜欢孩子,自然而然不喜欢孩子怕她。胤禛这样,让她心里感到很高兴。
忽的忆起自己的思量,惠妃便问胤禛:“小四,本宫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儿吗?你以后能不能经常来延禧宫,和胤禩一起玩儿呀。”她想了想,又道:“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本宫只是觉得,胤禩和你呆在一起很开心。”
说完,惠妃满怀期待的看向胤禛。
能和可可爱爱的弟弟一起玩儿,胤禛当然愿意。
于是,他欣然同意了惠妃的提议。
隔日是十五,尽管皇贵妃免了,妃嫔们往日的晨起请安,然而像初一十五,这样的大日子,该有的东西,还是一样不能少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皇贵妃让人,停了乌雅氏药的缘故。原本病入膏肓,曾被太医断言,不可能活过这个冬天的她,身子竟慢慢好转起来了。就连先前替她医治的太医,都感到不可思议。
虽然病好了,但是由于身子,先前在生完小公主以后,没有调养好,永远落下了病根,若想再有孕,简直难如登天。
康熙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并没未说什么,却下令,解除了乌雅氏的禁足。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以至于请安当天,在承乾宫见到乌雅氏时,脸上都带着探究的表情。
乌雅氏对此,只是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哪怕面对宜妃的冷嘲热讽,她都是安静的坐在末尾,一言不发,和她往常,莲里莲气的样子,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是为了复宠又想出的新手段,还是自己想的那样?
皇贵妃目光幽幽,望向乌雅氏。
见她看过来,乌雅氏没有躲闪,而是毫不怯懦的迎了上去,并冲她颔首。
皇贵妃被这举动,惹得一怔。但是,她很快回过神,盘着手边的如意,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好像知道答案了。
第31章
先前模样怪异的点心,或许只是猜测。但眼下和乌雅氏平时大相径庭的举动,则是让皇贵妃确信,眼前这个人不是乌雅氏。准确来说,应该是住在她身体里的灵魂,不是乌雅氏,而是和自己一样,都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怪不得曾被太医断言,不可能活过这个冬天的她,竟然奇迹般的好起来了,原来是里面换了个芯子。
要揭穿她吗?皇贵妃想,还是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她是个安分守己的,留她一命又有何妨。可要是和先前的乌雅氏一样,是个想要算计小四的人……
皇贵妃的眸子暗了暗,那便留不得她了。
不过,令皇贵妃没有想到的是,她没去找乌雅氏,乌雅氏反倒过来找她了。
因着宫里现在,大小郭络罗氏全部怀有身孕,且月份太小,正是谨慎的时候。怕在承乾宫坐太久,身体疲乏,对胎儿不好,皇贵妃便开口,让她们回去了。
妃嫔们陆陆续续从座位上离开,唯有乌雅氏,安稳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等她们全部走后,乌雅氏才从座位上离开。
她走到皇贵妃身边,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
“娘娘,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嫔妾和您不是一个朝代的人。”
乌雅氏的话,直接将她的猜测,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但面上,皇贵妃却洋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她蹙眉,沉声道:“乌雅答应,本宫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贵妃的声音不怒自威,带着一股子掌权者的压迫感,听得乌雅氏心里直打鼓。
她攥紧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而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嫔妃并非真的乌雅氏,嫔妾来自千百年后的未来。嫔妾知道,包括嫔妾在内所有人的结局。但嫔妾愿意,把这嫔妾知道的一切,分享给娘娘您,然后帮助娘娘,登上后位。”
后位啊?真是个诱人的字眼?只不过,可惜的是,她对那个位置,并不感兴趣呢。
皇贵妃眯起眼眸,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打,一下,一下,似是一把千斤重锤,敲击在乌雅氏心上,使她惶惶不安。
许久过后,耳边的敲击声,终于停下来了。
皇贵妃懒懒开口,她问乌雅氏,“你告诉本宫这些,就不怕本宫上报皇上,将你当成邪祟,一把火给处理了吗?”
宫里最信鬼神一说。乌雅氏这样,留给她的下场,必是死路一条。
皇贵妃忽然有些好奇,接下来,乌雅氏会怎么回答。看向乌雅氏的眼睛里,也不由多了几分探究。
乌雅氏听完,呼吸明显一滞,看的皇贵妃是越发好奇,她接下来的回答了。
不过只一瞬,乌雅氏的神色,又归为平静。她没有回答皇贵妃的问题,只是说:“嫔妾相信,娘娘不会那样做的。”
“哦?”皇贵妃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有意思,当真有意思,“说说,本宫为什么值得你相信。”
“因为娘娘如果真的想要嫔妾的命,早在嫔妾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会让人拿下嫔妾,押送到皇上那里。毕竟,除掉嫔妾这个生母,就永远都不会再有人,和您抢四阿哥了。而娘娘迟迟没有这样做,说明在娘娘心里,嫔妾对您还是有一点儿用处的。”
然而说句实在话,刚才的那些,也仅仅是乌雅氏的猜测而已。她不知道皇贵妃,到底有没有对她起杀念。但是她已经无路可退,为今之计只能去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赌赢的可能性,她都不想放弃。
从穿成德妃的那天起,她(后面指的都是穿越女)就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以她的手段和头脑,根本斗不赢,从小生活在内宅深宫,被父母“精心教养”的嫔妃们。
但同时,与那些嫔妃们相比,她却拥有独一无二的优势,就是知晓未来。
在复盘德妃记忆时,她发现,六阿哥的早夭,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德妃虽说自私自利了一些,可她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宫里,母凭子贵,子凭母贵的案例比比皆是。德妃不喜欢公主,有可能是真的。不喜欢六阿哥,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因为德妃一直都明白,自己与六阿哥是一体相连。宫里没有一个人比德妃,更害怕六阿哥出事。
即便德妃总是用六阿哥的身体,来博取康熙的怜惜,可德妃每次都会把握在一个,恰到好处的程度上,不会让六阿哥病的太重。
而害六阿哥早夭的那一次,记忆里,德妃见天将要下雨,便吩咐陈氏把窗户关上,以免六阿哥病情加重。
但等到康熙来到西暖阁时,窗户却是呈打开状态。说明有人在暗中,想要六阿哥的性命,亦或者是有人,想要在暗中,加害德妃。
很显然,“他”的目的达成了,六阿哥没了,德妃做过的恶事,全部公之于众。
最后德妃不仅被康熙狠狠责罚,而且被降位份,被禁足在永和宫。
如果她一直禁足在永和宫,或许能安然度日。然而,康熙一声不吭,将她给放了出来,致使她重新成为众矢之的。
眼下的她,不过是处于最末答应,没有圣宠,又遭康熙厌弃,无论哪个宫的嫔妃,都能过来踩一脚。甚至当初害德妃的人,想在暗中继续加害她,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作为被病痛折磨至死的她,比任何人都渴望活下去。如今她好不容易重获新生,让她去死,她怎么甘心。
所以她要用自己的优势,为自己博得一条生路。
就像皇贵妃说的那样,如果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康熙,只会被当成邪祟处理了。在一番权衡利弊下,她最后把目光,对准了扶养四阿哥的皇贵妃。不管结局如何,她都要铤而走险的试上一试。
许久都没听到,皇贵妃说话的声音,乌雅氏抬起眼眸,忐忑的看了一眼皇贵妃,发现对方此刻,也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皇贵妃勾唇莞尔,“你好像确实,要比德妃有趣的多。”
乌雅氏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唇瓣。皇贵妃这话,自己是不是可以间接的理解为,她承认自己对她有帮助了?
乌雅氏压下心底的雀跃,想要开口询问,可就在这时,一道哭声,在门外响起。
“呜呜呜,额娘它咬我。”
皇贵妃听罢,心下一沉,她想当然的把这个“它”,归结为芝麻糊。
宫里因被狗咬而去世的人,不在少数。
想到这里,皇贵妃也顾不得什么端庄仪态了。她迈开步子,恨不得下一秒,就来到胤禛面前。
只是,在看到乌雅氏,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时,她皱了皱眉,“你先回去吧,这事儿本宫考虑好了,自会派人去永和宫,给你一个答复。”
知道继续呆着这里,也等不到自己想要都答案,甚至还有可能会弄巧成拙,乌雅氏便知趣的离开了。
许是觉察了皇贵妃,并不想让她见到胤禛。在离开时,乌雅氏特地选了一条,能够避开胤禛的路。
这边,皇贵妃蹲下身子,焦急的晃动着,胤禛的身体。左瞧右看,都没看到哪里,有被狗咬过的痕迹。
“小四,”她掏出帕子,擦掉崽崽脸上的泪珠,柔声询问道:“芝麻糊咬你哪里了?”
原本正在咬尾巴玩儿的芝麻糊,听到这话,当即委屈巴巴的趴在地上,哼哼两声,向皇贵妃表明,自己是无辜的。
胤禛闻言,立马摇摇头,他举起手上的苹果,递到皇贵妃面前。
只见那苹果上,赫然插着两枚,带着血水的乳牙。
胤禛耷拉着脑袋,抽抽搭搭的说:“额娘,不是芝麻糊,是坏苹果。坏苹果把我的牙齿,给咬下来了。呜呜呜,牙齿没咯,以后不能吃坚果咯,那做鼠子,还有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胤禛哭的更大声了。
皇贵妃一时哑口,她险些被胤禛给气笑了。
好么,敢情害她差点儿心脏骤停的事,竟是在吃苹果时,把门牙给粘掉了。
不过算算日子,小四也确实到了,该换乳牙的年纪了。
她揉揉胤禛的小脑袋,拿过沾了乳牙的苹果,递给大宫女春意,并吩咐春意,将牙给取下来,收好。
然后拎起崽崽,抱在怀中,柔声细语的说:“小四乖,我们现在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哭鼻子,可不是男子汉会做的事情哦。”
胤禛不解,他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问皇贵妃,“额娘,什么是男子汉呀?”
“男子汉就是,会保护别人的大英雄。”皇贵妃指着胤禛光秃秃的牙床,继续说:“你看,小四乳牙掉了,就是变成男子汉的标志。”
胤禛撇撇嘴,“男子汉没有牙齿,不能吃坚果,儿子不要当男子汉。”
“哎哟。”皇贵妃捏了一下胤禛的小鼻子,“小四放心,等以后这里,会长出更坚固的牙齿哦。到时,小四就可以吃更多的坚果了。”
胤禛歪头,不确定的问:“额娘真的吗?”
皇贵妃笑着说:“当然了,额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崽崽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他破涕为笑,跑到镜子前面,盯着自己光秃秃的牙床,旋即皱起小脸儿,不满的说:“怎么还没长出来呀?”
皇贵妃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在心里道:哪有这么快啊。
但又怕这话说出来。会让崽崽更加难过,便换了一个说法,“可能是因为你一直看着它,它害羞,不好意思出来。说不准哪一会儿,你不看了,它蹭的一下,就长出来了。”
胤禛这才从镜子前面离开。他迈开小短腿,头也不回的朝承乾宫外跑,他要去找到五弟和七弟,分享自己即将要变成,男子汉的好消息。
而此时的芝麻糊,趴在地毯上,可怜兮兮的哼哼道:真的就没有人在意我的感受吗?
与此同时的乾清宫内。
先前送走的布防图,现如今已经从漠北,重新飞回了紫禁城。土谢图汗部的首领,到底要比那两个漠北人谨慎一些,他并没有在信里提及,有关下一步计划的事,只是叮嘱他们,照顾好远在大清的小世子,除此之外,信里便再没有其他话了。
康熙看完信以后,又将它装好,绑到鸽子腿上,然后交给曹寅,让他把鸽子放飞到那两个漠北人手中。
康熙一向赏罚分明。即便为皇帝做事,是身为銮仪卫的职责所在,可他依然还是赏了,包括曹寅在内的三名銮仪卫百两白银,并吩咐他们盯紧乾西所,务必不要放过一点儿可疑之处。
三人听罢,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奴才必不负万岁爷所托”,说完他们就离开乾清宫,回到各自的岗位上了。
由于父亲是江宁织造,负责朝廷所需的丝织品,是为皇商,因此曹家不是一般的富有。
从小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导致曹寅一直对金银细软,这样的身外之物,都不是特地看中。不过,皇上的夸赞与重用,却会让他十分上头。
他颠着手上的银锭子,想起那日,如果不是容若为他出谋划策,让布防图顺利送往漠北。恐怕今日等待他的将不是奖赏,而是皇上狠狠地责罚了。
秉承着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原则,曹寅打算等下职以后,带上自己的恩人兼好兄弟容若,找个酒楼,狠狠搓上一顿,以表达自己的感谢。
想着,曹寅便把银锭子塞入怀中,他纵身一跃,跳到树上,站好今天的最后一班岗。
那边,胤禛从承乾宫出来后,找到两个崽崽,献宝似的将他从承乾宫,偷摸顺出来的乳牙,递到两个崽崽面前。
他张开嘴,指着嘴里光秃秃的牙床,神气道:“额凉说,这素变为噶图鲁的标志。你萌都没有,只有窝有。阔以,窝长大后,会见哼噶清第一噶图鲁。”
崽崽们朝胤禛投去一个艳羡的眼神,“哇,四哥好羡慕你呀!”他们戳了戳乳牙,疑惑道:“是只有掉牙,才会变成巴图鲁吗?”
胤禛皱起小脸儿,一五一十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我额娘是这样说的,她从不骗我,应该是真的。”
两个崽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旋即对视一眼,很轻易就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想法。
他可不能让对方捷足先登,于是二人和胤禛告别,一溜烟似的朝各自宫里跑去。
胤禛站在原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歪头挠了挠脸颊,疑惑的撇了撇嘴,便也从这里离开了。
他兴冲冲的朝弘德殿方向跑去。太子哥哥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他得去分享给太子哥哥。
在路过乾清宫外时,胤禛刚好遇见下职的纳兰容若和曹寅。
他边跑边咧嘴,冲二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空洞的门牙,逗的曹寅噗嗤一声,直接笑出了声。
四阿哥这笑,实在太有喜感了。
一旁的纳兰容若,撇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当初也这样。”
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曹寅没好气的说:“不会说话就别说!我当初哪有一次掉俩!而且我认识你的时候,我牙都换完了。”
纳兰容若脸不红心不跳道:“怎么不可能?”他把手搭在曹寅肩膀上,叹息的摇摇头,“子清,你对你自己太没信心了。”
曹寅扯了扯嘴角,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另一边,由于现在正值酉时,太子胤礽需要和其他阿哥们呆在一处,等待康熙对他们的骑射,进行最后考核。
只有考核通过的人,才能下课,不通过则需要留堂练习,直到什么时候过关,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
没了胤礽,弘德殿内眼下只剩胤禛一人,正好可以让他,去检查一下他储存的粮食。看看有没有坏的,看看它们都还在不在。
胤禛凭着记忆,来到里间,找到他储藏粮食的盒子,打开。
当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他脸上的神色明显一怔。好像有哪里不对?不确定,再看看。
他合上盖子,然而再次打开,结果还是和第一次一样,盒子里空空如也。
坚果怎么没了?
胤禛不相信,他藏的如此隐匿,会被别人发现,一定是他没有找对盒子,一定是这样的,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等他把余下的盒子,全部打开以后,他彻底傻眼了。
粮食呢?粮食呢!他藏的粮食哪儿去了!
霎时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从里间穿出。
啊!到底是谁把他的粮食,一个不剩全部都给吃了!
胤禛握紧拳头,走到墙边儿,他抬起小短腿,恨恨的踢在墙上。
一边踢,一边咬牙切齿的说:“气死鼠了!气死鼠了!不带这样欺负鼠子的。这是羞辱,赤果果的羞辱。他要诅咒那个偷吃他粮食的人,一辈子都咬不开任何一个坚果!”
这些话,好巧不巧,被守在暗处的刘一,听了个满耳。
刘一咬紧唇瓣,硬生生止住即将从嘴里,溢出的笑声。
想起胤礽吃坚果时,根本不需要用牙咬,刘一心里顿时是又心疼,又想笑。
余光忽的瞥见不远处的胤礽,刘一立即快步来到胤礽身边,好心提醒道:“主子,四阿哥来弘德殿找您了。不过,奴才斗胆劝您一句,四阿哥眼下心情不好,您一会儿见到他,最好不要提坚果之类的字眼,否则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
刘一没有提示的那么彻底,主要他存有一点点的私心。他想看看,当四阿哥知道“偷吃”他坚果的人,是太子殿下时,会做出什么更加可爱的举动。
胤礽绷着小脸儿,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怎么听不明白呀。
尽管如此,胤礽还是从里面,提取出来两个信息。
一个是四弟过来找他,一个是四弟心情不好。
胤礽理所当然的,把这两个信息的顺序,调换一下位置。
胤礽以为,胤禛是在外面被人欺负,因而才来找自己,为的是想要让自己替他出气。
想着,胤礽脸色越发阴沉,他加快脚下的步伐,来到里间,找到胤禛,他沉声道:“四弟,告诉二哥。是谁欺负你了,二哥去揍他。”说话时,胤礽眼里,是不加掩饰的阴狠,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他的四弟。
胤禛闻声,止住踹墙的动作。他委屈巴巴的转过身子,漂亮的眼睛里存满了泪水。他扑到胤礽怀中,呜咽道:“太子哥哥,有人把我的粮食吃了。呜呜呜,没有粮食,这个冬天,我会被饿死的。”
说着,眼泪啪嗒啪嗒,从眼眶里滚落掉到地上。
胤礽见状,忙掏出帕子替胤禛擦眼泪,他好像有点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但是这粮食是什么,着实让胤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以皇贵妃对四弟的疼爱,别说饿死,哪怕有一顿饿着四弟,今儿个的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再说了,没有皇贵妃,有他这个二哥在,也不会让四弟饿着。
原本好不容易理清楚一点儿的思路,眼下又缠成一团糟。
要想弄明白一切,只能问清楚粮食是什么,他便开口道:“四弟,你能不能告诉二哥,这粮食到底为何物?”
胤禛举起空荡荡的木盒,“粮食是我存在这里的坚果,我当初存了好多呢,可现在都被别人吃完咯。”
胤礽立时恍然,原来如此!他当是什么呢,闹了半天,竟是因为木盒里的坚果啊。
胤礽长舒一口气,他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四弟,那里面的坚果被我吃了。那日你和五弟一起过来,我还以为坚果是你送给我的……”
话才说一半,他就看见胤禛好像哭的更厉害了。
胤礽登时慌了,他手足无措道:“四弟,你别哭啊,吃了你的坚果,是二哥的不对,二哥赔给你?你要多少坚果,二哥都赔给你。”
胤禛吸了吸鼻子,他止住哭声,倔强的扬起下巴,一字一句的说:“太子哥哥,我要和你绝交!”
崽崽说到做到,他真的和胤礽绝交了。
一连几日,他都没去弘德殿找胤礽玩儿。就连胤礽来承乾宫找他,他都是窝在暖阁里,闭门不出,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胤礽。
对此胤礽心里都快后悔死了。早知道当初在得到那盒坚果时,他一个都不吃,全部好好珍藏起来,也就不会有眼下这档子事了。
他站在暖阁门口,脸上是难掩的落寞,他语气低落道:“四弟,二哥知道错了,二哥给你道歉,你别不理二哥啊。”
一向骄傲的太子,露出这副模样,属实是让大阿哥胤褆稀奇不已。他收拾好东西,迈步来到胤礽身边,双手环抱,倚靠在柱子上,啧了一声,嗤笑道:“哟,没想到你胤礽,也有吃四弟闭门羹的一天。是因为什么事儿,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然而许久都没等到胤礽开口,胤褆这才突觉,事情要比他想象中,严重上许多。
他皱眉,在心中仔细思索,太子到底做了什么事,会惹四弟生如此大的气,竟连理都不想理他。
胤褆觉得,要么是触碰到原则,要么就是触碰到喜欢的东西。
四弟向来为人和善,应当不大可能是前者,那便只能是第二个了。
该不会是……
胤褆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他不确定的问:“你那日冲我炫耀的核桃,难不成是偷拿四弟的?”
胤礽抬眸看了一眼胤褆,苦涩的点点头。
得,还真让自己蒙对了。
胤褆的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他和胤礽不对付,紫禁城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知。但凡今日被胤礽惹生气的人换个弟弟,这事儿他都不带管的。不仅不管,而且要落井下石一番。
可那人偏偏是四弟,他不想四弟不开心。于是胤褆琢磨了一下,“你要是真想补救,并非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胤礽闻言,脸上瞬间恢复一抹生机,他迫切的问:“到底是什么办法?”
胤褆吸了一口凉气,为难道:“这事儿有些难办,需要汗阿玛的帮助。”
见胤礽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他也不再卖关子,而是把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全都告诉给胤礽。
“眼下正属年节期间,宫外有庙会,最为热闹,你不如去求求汗阿玛,把我们几个带出宫玩儿,兴许四弟玩儿的一高兴,就不生你的气了。”
胤禛早在做鼠子时,曾不止一次,听同族描述人间庙会是何等热闹,何等繁华,可惜一次都没去看过。等他来到清朝以后,更是被困在这四方天地里,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咯。
如今听闻能去庙会,胤禛登时打开房门,兴奋的问:“大哥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们过几日,真的能去庙会上玩儿吗?”
胤褆摊摊手,他笑着说:“这个大哥可做不了主,你得问你二哥。”
胤禛听罢转头,眼含期待的看向胤礽,他撒娇似的问道:“太子哥哥,是真的吗?”
这事儿虽然难办,但并非一点儿可能性都没有。况且眼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让弟弟原谅自己的机会,胤礽不想放弃。
他拍拍胸脯,保证道:“二哥一定说服汗阿玛,让他带咱们出宫。”
话音刚落,只见喜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胤禛整张面孔。他站在廊下雀跃欢呼,旋即兴冲冲朝承乾宫外跑,他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五弟他们。
此时的暖阁外面,只剩胤褆和胤礽两个人。
胤礽难得低头,他向胤褆道歉,“大哥,那日的事对不起啊。”
胤褆急躁的挠挠头,露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他拍了一下脑袋,略带歉意的说:“瞧我这记性,倒真想不起来,你说的是什么事儿了。”
知道胤褆是怕自己觉得亏欠他,故意这样说的,胤礽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扯了扯唇角,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