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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阿哥的团宠日常by山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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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祉嗤笑一声,“这叫啥?这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活该!”
事实摆在眼前,胤祺气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而且他眼下也没有力气反驳。
崽崽乐得全部前瞻后仰。
屋外带着敦多布从布库房回来的胤褆,听到这声音,气不打一出来。
好嘛,他在外面累死累活,争取时间,他们在这里有说有笑。
胤褆本打算进去数落他崽崽们一番,可当看到崽崽们一个个,都灰头土脸时,到嘴边的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最后他轻笑一声,“辛苦了。”
崽崽们闻声回头,胤禛看着满头汗水的胤褆,笑着道:“大哥哥才是最辛苦的那一个!等宴会结束,我让苏培盛给你好好按摩一下,缓解疲劳。”
胤褆弯眉,“好!”
提起宴会,怎么能忘了主角呢?
胤禛迈开小短腿,走到院子外面,拉起蒙着眼、捂住耳朵的敦多布,重新折返回来。
他解开系在敦多布脸上的布条。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敦多布不适的紧闭了好几下眼睛。
直到适应强光后,他才把眼睛睁开。
当看到院子里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景象,他立马惊喜的睁大双眼。
他不确定的问:“这是专程给我布置的?”
胤禛翻了个白眼,他颇为无奈道:“瞧你这话问的,在你的院子里,不是给你,难不成还是给别人的?怎么样,喜欢吗?”
敦多布用力点点头,他一字一句的说:“谢谢,我很喜欢!”
胤祉笑了笑,“喜欢便好,也不枉费我们布置这么久。”
崽崽们很默契,怕会影响欢快的氛围,没有一个人提及分别的事,他们只道是为敦多布,补办的一个欢迎会。
胤褆上前,揽住敦多布的肩膀,“哭什么,巴图鲁可是从来都不会哭鼻子哦。”说话时,他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敦多布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旋即傲娇的扬起小下巴,“你一定是看错了,我才没有哭。第一巴图鲁敦多布,才不会哭鼻子呢!”
崽崽们好笑的摇摇头,真真是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像是想起什么,敦多布回到屋内,等他再次出来,手上多了许多东西。
“我也给你们准备了惊喜哦。这是给你们的感谢礼物。感谢你们这些天的照顾,希望你们能喜欢。”
他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一一对应,送到崽崽们的手上。
不一会儿,几个崽崽都得到了礼物,独独除了胤禛,他什么都没有。
这让四崽崽很不开心。
他气呼呼的站在一旁。
但又想到敦多布快要离开皇宫了,四崽崽便忍住委屈,他皱紧小眉头,退而求其次道:“实在不行,你给我一块儿糕点,哪怕一片树叶当礼物也可以啊。这样别人看了,还以为咱俩关系多恶劣呢。”
既然敦多布没有准备四崽崽的礼物,那这礼物,他们也不要了,不然拿着心里不舒服。
胤礽几个人把礼物纷纷放到桌子上,还给敦多布。
敦多布立马急了,他在心里暗暗自责。
早知道,就再加快进度,否则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尴尬的局面。
他忙对胤禛解释道:“我给你的礼物比较特殊,需要我用手,一点儿一点儿的做出来,现如今还没做好。你放心,等晚上,我一定加快进度,尽早把礼物送给你。”
这话不论真假,胤禛听了,他都感到十分开心。
脸上的抑郁,也因此一扫而空,
他眨巴着眼睛,奶声奶气的说:“那你可得快点儿哦!千万不要忘了,我会一直等着呢!”
敦多布用力点了两下小脑袋,“好!”
崽崽们这才把桌上的礼物,又重新拿起来。
他们有说有笑,一直到天边擦黑,才从敦多布的院子离开。
送走几个崽崽,敦多布赶紧拿出刻刀,在小木块儿上雕刻。他得快点儿把东西做好,送给胤禛。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当天晚上,服侍敦多布仆人告诉他,“主子,我们该离开了。”
敦多布动作一顿,他低声喃喃,“这么快吗?”
仆人颔首。
眼下计划在即,土谢图汗部的首领,因为怕敦多布几人留在皇宫,恐生变故,便让他们想办法尽快离开皇宫。
敦多布神色复杂,他最后到底是没能把木雕刻好。
但为了告诉胤禛,他没有说谎。在临离开时,他把木雕和木簪,以及一封书信,放在主屋的桌子上。
希望胤禛看到后,能原谅他,顺便帮他把木簪送给四公主宜尔哈。
翌日,从漠北来的几个人,大清早,就来到乾清宫,向康熙辞行。
他们说,土谢图汗王病了。
根据从漠北传来的书信上看,老汗王这次病的非常严重,怕是凶多吉少。
而在汗王众多孙子辈的人当中,他最是喜欢敦多布。
眼下敦多布并不在汗王身边,土谢图汗部的意思是,让敦多布先从大清回来,回到汗王的身边。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起码没有让汗王心里,存有遗憾。
此行回去,是探望重病的祖父,康熙没理由拒绝他们的请求。于是开口,让几人从皇宫离开了。
临走之前,敦多布坐在马车上,又留恋的看了一眼皇宫。
此去经年,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胤禛了吧。
许是看出了敦多布内心的想法。
仆人把那双长满茧子的手,放在敦多布的小肉手上。
“主子放心,你一定还会有机会,再见到你在大清的朋友们。”
等到漠北的铁骑,站到大清的土地上。你的那些朋友,全部沦为漠北的阶下囚,你自然有机会,再次见到他们。
仆人眼底一闪而逝的狠厉,他整理好情绪,笑笑道:“汗王见到您,一定会非常开心。”
敦多布收回目光,低着头,兴致不高的嗯了一声。
敦多布走的那天,除了康熙以外,没有一个人知晓。
亦如当初一样,他从漠北悄悄的来,最后又从紫禁城悄悄的走。
少了他在尚书房上课,好似少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少。
大家像往常一样,背书写字。唯有胤禛侧身托着脸颊,圆滚滚的眼睛,盯着空荡荡的座位,怔愣出神。
敦多布今日怎么没来上课?是昨天东西吃的太杂,吃坏肚子,生病了吗?
等一会儿尚书房下课后,他得去乾西所看看敦多布。
可是,等胤禛来到敦多布住处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呼喊几声“敦多布,我来看你了。”
回应他的只有芝麻糊的哈欠声。
虽然他早已经做好了,敦多布会从皇宫离开的准备,但是胤禛不相信,敦多布离开,会连招呼都不跟他打一声。
所以敦多布一定没有离开,他一定是偷偷溜出去玩儿了。
而且,他还没把答应自己的礼物,送给自己。
这更加证明,他是出去玩儿,并不是离开。
胤禛撇撇嘴,敦多布真不够意思,出去玩儿也不告诉自己一声,是怕自己跟他一起出去吗?
如果真是这样,等敦多布回来,自己要一天,不对,三天不理他。
胤禛抹了一把眼睛,湿湿的。
他可不是因为敦多布离开,而感到伤心。他的眼睛只是受伤了,像手指流血一样受伤了。
他得去乾清宫找汗阿玛,让汗阿玛以后,都不准敦多布这个自私自利的人,再回乾西所居住了。
胤禛哭着朝乾清宫方向跑。
泪水不知不觉,模糊了他的眼睛,让他险些一个没看清楚脚下的路,跌倒在地。
另一边,因着敦多布的离开,曹寅一行人的任务,算是彻底结束。接下来,他们要回到原来的岗位上。
前来复命的那一天,曹寅把从敦多布住处看到的木雕、发簪,以及给敦多布写给胤禛的书信,全部呈到康熙面前。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的看向康熙。
许久后,他才开口,“万岁爷,奴才有一事不明白。可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康熙微微俯身,他拿起毛笔,沾了一点砚台里的墨汁,头也不抬道:“子清,无需有顾虑,但说无妨。”
曹寅朗声应下,他整理一下措辞,然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万岁爷,您如今既已知道漠北的野心,那为何又要放他们离去呢?留漠北世子在京中当人质,对接下来的局面,岂不是更有利一些?”
康熙提笔,在宣纸上勾勒出苍劲有力的一捺。
“稚子无辜,大人之间的事。又何故让他们牵扯进来呢?况且,朕此举亦是为了给喀尔喀一个机会。”
“机会?”曹寅不解。
“对啊。”
康熙并没有对曹寅道明其中的缘由。
因为这缘由离不开从几个月前,开始做的那些个能窥见天机的梦。
他梦见在不久的将来,噶尔丹勾结沙俄,派三万铁骑,横过杭爱山,突袭喀尔喀的土谢图汗部。并在其应战失败后,乘势击溃另外两部。【百度百科】
三部没有办法,只得南下,寻求大清的帮助。
所以康熙此举,为的是给喀尔喀一个机会。
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如果此番他们能迷途知返,等日后准噶尔攻打喀尔喀时,他自会出兵援助。
如果不然,他到时则静守在皇宫里,坐享渔翁之利。
可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论谁听了都不会相信。
就像当初的自己,也是直到台湾成功收复以后,才彻底消化掉,他能窥见未来这件事。
再者,窥见天机,不一定是件幸识。
因而康熙打算死守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
康熙没再继续说下去。
曹寅撇了一眼康熙,发现对方没有生气的迹象,他打算大着胆子,刨根问底的继续问下去。
只不过,没等他开口,门口便有一道脆生生的小奶音,先他一步响起。
“汗阿玛,小四来找你了。”
康熙闻言,面色一喜,连还未写成的字都顾不得了。
他丢下毛笔,抬脚准备去门口迎接胤禛。
见曹寅还呆在乾清宫,没有离开,他顿了顿步子,忙道:“子清啊,有什么事,我们等明日再继续商谈。眼下朕还有件要紧的事需要去办,就不留你了啊。”
康熙直白的逐客令,让曹寅明显怔住了。
他抿唇,要问下去吗?罢了,他叹息一声,皇上眼下,已然没了听这些话的兴致。
他若再说下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出宫找容若喝酒,好好同容若,诉一诉肚子里的苦水吧。

四崽崽的情绪,看着怎么不大对劲?康熙眯起眼眸,脸色当即黑了又黑。
他撇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苏培盛,阴冷的目光,吓得苏培盛瞬间跪在地上。
“朕派你去小四身边照顾他,你就是给朕这么照顾的?”
康熙的声音不怒自威,让人听着心里发怵。
苏培盛低垂着脑袋,身体因害怕而抖成筛子。
眼下康熙正处气头上,不管有没有错,都得把错往自己身上揽,不然容易弄巧成拙。
想明白这一点,苏培盛颤着声儿说:“奴才知罪,请万岁爷责罚。”
胤禛不想要牵连无辜,他兴致不高的耷拉着脑袋,“汗阿玛,不是苏培盛的错。都是敦多布偷偷溜出去玩,不告诉小四,所以小四才会不开心。”
康熙怔愣一瞬,竟是如此。
他的眸色暗了几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胤禛。
最后他叹息一声,决定实话实说。
“小四啊。”为了不加重,胤禛心中的难过,康熙尽可能的放缓声音,“你误会敦多布了。今天他没去尚书房上课,是因为他人现在已经不在皇宫,回漠北去了。”
胤禛闻言,眼泪不自觉,从眼眶里滑落。
他边抹眼泪,边倔强的说:“汗阿玛骗人,敦多布答应给儿子的礼物,还没给儿子呢,他怎么能会走呢?如果真真是如此,那他便是个说话不算数的坏孩子,小四以后再也不要和他玩儿了。”
胤禛越哭越凶,可把康熙心疼坏了。
他摸着胤禛的小脑袋,眼底满是爱怜,“小四乖,我们不哭。你告诉汗阿玛,要怎么处置敦多布,你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胤禛吸了吸鼻子,他强忍住哭声,耍脾气似的说:“小四要汗阿玛以后,都不准敦多布住在宫里。”
康熙弯唇应下,“好,就按小四说的办。那小四有没有开心一点啊?”
胤禛摇摇头,丝毫没有。
这可如何是好?
除了胤礽以外,康熙还从来没有哄过孩子。
如今这么大一个难题摆在他面前,愣是急掉康熙好几根头发,让他本就不粗的辫子,变得更细了。
他摸着光洁的额头,脑袋转的飞快。
下一秒,像是想起什么,康熙迈步来到龙案前。他拿起放在上面的盒子,以及书信,重新折返回胤禛身边。
他把这两样东西递给胤禛,“小四盒子里装的,应当就是敦多布,要给你的礼物了。”
胤禛止住哭声,他打开盒子,露出里面那个隐约能看出他模样的木雕。
他怔愣住了,再打开看书信。
心里原本对敦多布,仅存的一点儿怨气,也全部消失不见。
阴霾终于散去一些,他小心翼翼的偷瞥一眼康熙,“汗阿玛,小四改变主意了。你以后能不能让敦多布,继续来皇宫住啊。”
知道天子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
胤禛心里十分忐忑,他害怕康熙会拒绝。
谁曾想,康熙想也没想,直接道:“好,朕都依小四的。”
那些本就是康熙哄胤禛的,即使没有后面这句话,它们也是做不得数的。
康熙答应的如此爽快,让胤禛惊喜的眨巴着眼睛。
他扑进康熙怀里,脆生生的说:“多谢汗阿玛。”
康熙好笑的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知道四崽崽是因为朋友从身边离开,而感到难过,他便派人去告诉胤礽,今晚不必呆在毓庆宫休息了,去乾西所陪胤禛睡一晚。
和他说说话,解解闷儿,尽量缓解掉他内心异样的情绪。
得知这个消息的胤礽高兴坏了。
他坐在爱骑上,洋洋得意的看向胤褆,他欠揍般的摊摊手,“哎,果然,在四弟心里,更喜欢我多一点。不然为什么他不让你去陪他睡,而是指名道姓的喊我过去呢?”
那模样,颇有几分要拉仇恨的意思。
气的胤褆当场从马上跳下来,他嗤笑道:“不就是晚上陪四弟一起睡吗,多大点事,谁能气着谁啊。”
等到晚上,他直接表演一个不请自来。并且要先老二一步,来到四弟的屋内,然后把门反锁上,不让老二进来,看老二怎么办!
想起胤礽想进却进不来,那气急败坏的模样,胤褆险些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咳嗽一声,压下心底的雀跃。他洋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拉着马匹,出了马场。
胤礽微眯眼眸,事出反常必有妖,胤褆这样,其中定然有古怪。
罢了,胤礽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以大哥那个脑子,根本做不出什么,让人感到畏惧的事。
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抓紧时间,多在马场跑两圈,争取傍晚不被留堂,能早点儿去乾西所找四弟玩儿。
他拉紧缰绳,随着一声高呼,马儿奋力向前奔跑,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不过胤礽最后,到底是没能和胤禛睡在一起。
眼下四崽崽心情不好,需要进行食疗。
因而他最后拒绝掉康熙的好意,回到承乾宫找皇贵妃食疗了。
怕太晚通知胤礽,会让他扑个空,康熙就早早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胤礽。
但由于先前不知道,所以康熙并没有派人告诉给胤褆,以及收到消息,也要去陪胤禛睡觉的胤祉,和胤祺。
于是乎晚上,三个崽崽呆在那间,没有胤禛的屋子里,看着眼前不算大的那床,大眼瞪小眼,干坐一夜。
直到天泛鱼肚白,他们实在撑不住了,才两个睡床上,一个睡塌上,马马虎虎,小眯了一会儿。
然而,这样带来最直观的后果,便是翌日早课时,除了不用在尚书房上课的胤祺,余下两个全部困的脑袋直点地。
胤禛见后,疑惑不已,“大哥哥,三哥哥,你们怎么这么困啊?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胤褆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没好意思把原因告诉给胤禛。
他反问道:“四弟昨夜睡得可好?”
胤禛颔首,他的眼睛由于昨天哭过,现在红肿还未消退,不过经过皇贵妃的宽解,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他眉眼弯弯,“睡得可好了。昨日额娘见我回承乾宫,她心中十分欢喜,特地命人做一大桌子好吃的饭菜,吃的我肚子现在都是鼓鼓的呢。”他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旋即抬头看向二人,“对了,大哥哥,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胤褆和胤祉对视一眼,胤祉率先开口,“害,这不昨夜我们听闻汗阿玛,要突击检查功课。于是我和大哥二人一合计,趁着夜色,抓紧时间背书,省的被汗阿玛责罚。只是没想到,闹了半天,竟是一场乌龙,倒让我俩,白白熬了一个夜。”
胤祉编瞎话不打草稿的能力,属实让胤褆在心里狠狠大吃一惊。
他附和道:“可不是嘛。三弟,下次我们断不能再听风是雨了。”
胤祉应了一声。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不多时,这问题就被翻了个篇。
怕被胤禛看出端倪,他们忙回过身,拿起书本,继续背书。
胤禛皱紧小眉头,将二人的举动,全部看在眼里。他怎么觉得,哥哥们好像哪里怪怪的?

不得不说,胤祉的嘴,仿佛开过光一样的灵验。
他那篇瞎话,才刚说完没多久,康熙的身影,便出现在尚书房内,突击检查从年后到现在,崽崽学过的所有汉文。他站在最前面,负手而立,崽崽们需要挨个上前,接受审判。
胤祉和胤禛倒是还好。他们二人在读书这一方面,本就属于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在被提问时,别说回答不上,卡壳了,甚至连停顿思考这个过程都不存在,简直可以说是对答如流。
然而作为二人的对照组,胤褆别提有多惨了。
他的汉文本就差,再加上提问的突然,他什么都没有复习,所以提问才刚开始,他就因忘记书上的内容,被康熙狠狠训斥一顿。最后还被罚留堂背书,在没有把那些段落背的滚瓜烂熟之前,不准离开尚书房半步。
看着崽崽们一个个从尚书房离开,最后只剩下他和胤禛,胤祉三人。
胤褆心里,忽的涌入一股暖流。
他感动的看向二人,“你们是特地留下来陪我的吗?”
胤祉摇晃了一下手指头,“非也非也。大哥,我特地挑在人少的时候才离开,单纯是为了让你看一下,不用留堂的人,走时到底能有潇洒。”
胤褆满头黑线,他竟无语凝噎,“三弟,小心乐极生悲。”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胤祉无所畏惧的耸耸肩,“大哥,这句好话,弟弟消受不起,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许是怕挨打,这话胤祉前脚说完,后脚他带上自己的东西,一溜烟似的,跑出了尚书房。
独留胤禛和胤褆呆在那里。
胤褆慨叹一声,“四弟,还是你最好了,知道留下来陪我。看看三弟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没一句中听的。”
胤禛眨巴着眼睛,他冲胤褆扬了扬手上的木盒子,“大哥哥,你误会了。我没有走,是因为我在找它。现在找到了,我也该回去咯。你自己在这里要加油哦。”
他边说边走,等话说到最后时,人已经来到尚书房门口了。
胤禛一走,屋里瞬间只剩下胤褆一人。
他拿起书本,脸上满是悲凄。
隐约间,他好像听见一道咔嚓声。哦,原来是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边胤禛从尚书房离开,并没有回乾西所,而是带上敦多布亲手给宜尔哈做的礼物,去了宜妃的翊坤宫。
他把发簪交给宜尔哈,“姐姐,该带的东西,我已经帮敦多布带到了,如果你没有什么想问的话,我便要从翊坤宫离开,回去做功课咯。”
宜尔哈微微颔首,她摩挲着发簪,目光幽幽看向远方。
明媚的脸颊上,有开心,亦是有淡淡的忧愁。
她长叹一口气,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她把发簪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首饰盒里。
那郑重其事的模样,让从慈仁宫回来的宜妃,稀奇不已。
她本想悄悄走上前,打宜尔哈一个措手不及。
奈何月份大了,身子越发笨重。
这才走出没几步,就被宜尔哈发现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搁置好发簪,然后回过头,看着宜妃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神色明显一怔。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不解的问宜妃,“额娘,你这是在干嘛啊?”
偷窥被抓包,宜妃立马站直身体。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答反问,“额娘刚才看你手里,好似拿了一个模样眼生的发簪,是谁送给你的啊?”
宜尔哈手里的首饰,几乎全部都过过宜妃的手。她有什么,没有什么,宜妃知道的门清,所以才会问出那个问题。
宜尔哈没想到,宜妃会对自己的发簪感兴趣。
但她不知道的是,令宜妃感兴趣的不是发簪,而是发簪的来历。
要知道,在汉人当中,送女孩儿发簪,可是有想和女孩儿,结发为夫妻的意思。
送她发簪的人,和她关系肯定不一般。
宜妃强压下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她凑到宜尔哈面前,却见对方脸颊微微泛红,嗫嚅道:“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哟,这句话,倒显得欲盖弥彰了。
宜妃掩住笑意,看破不说破,女孩子脸皮薄。她没有戳穿宜尔哈的小心思,同时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好奇,到底是哪家小子这么有福气,能入的了宜尔哈的眼,难不成是那个有意思的小孩儿?
想到这里,宜妃在心里,止不住的懊恼。早知道当初派人调查一下,那个小孩儿是谁了。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想和宜尔哈进一步讨论此事,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转眼,距离敦多布离开皇宫,已经过去半月有余。
没有他在的这段日子里,崽崽过的别提有多么的舒心了。
因为终于没有人,有事儿没事儿的找他们决斗,也让他们可以在闲暇时,能有时间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亦或者好好休息休息。
当然,宫里还有一个人,和崽崽们有些同样的经历。
那个人便是康熙。
敦多布走后,京都的漠北人,竟如人间蒸发一般,全部没了踪迹。
许是真的改过自新,随着敦多布撤离京都。不过这也有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但是不论是什么,宫里的氛围,皆因他们的消失,变得空前绝有的祥和。
只可惜,这份宁静维持的时间,太过短暂。
某日下午,一封八百里加急传入紫禁城,被呈到康熙面前。
山西原平附近,发生了猛烈的地动,波及代州,崞县,繁峙等地区。这次地动直接导致六万余间房屋倒塌,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
胤禛震惊的张大嘴巴,“竟会如此严重!”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地动,更不知道地动,会产生这么骇人的影响。
崽崽们全部露出和胤禛一样的表情。
当然并不包括经历过地动,深知地动危险的胤礽和胤褆。
康熙十八年,发生的那场持续多日的地动,他们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场地动波及多个地区,其中京都和河北最为厉害。
无数的城墙宫殿,因那场地动倒塌。大地因它裂变成渠,黄水黑气从地缝中喷涌而出,更是有万数百姓,因这场天灾,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至于从那场地动中存活下来的人,不论是谁,提起它,心尖都是发颤的。
胤礽记得,几年前那场地动,康熙又是派人安抚灾民,又是查看民情,又是出钱帮别人修缮房屋,他忙到近几天几夜,都没怎么合眼睡觉。
胤礽想,山西出现天灾,眼下肯定需要银两施粥建房,安顿灾民。
不如……
胤礽在心里,登时有了自己的算计。
他对几位崽崽说:“我有一个想法。我们要不把汗阿玛的万寿节,搞成门票制吧。正如民间百姓去梨园看戏,需要买门票那样。官员们也要凭着门票,才能进到宴会现场。届时通过卖门票赚到的钱,全部用于灾民吃饭,或者重建家园。你们觉得我这提议如何?”

此话一出,围在他身边的崽崽们,全部被惊的说不出话。
虽然胤褆很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胤礽这个想法,真的非常棒。
他难得夸赞道:“二弟,虽然你平时总是给人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可今天这事儿,你是当之无愧的这个。”
说着,胤褆竖起大拇指。
胤祺附和道:“大哥哥说的很对,太子哥哥你放心,等我今日回去后,一定让我额娘出一千两白银支持你!”
胤礽的唇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对,对什么对,哪里对了?他怎么就不靠谱了?还有五弟,你这么大方,宜娘娘知道吗?
他婉拒掉胤祺的好意,“五弟,此次门票,只面向来参加万寿节的王公大臣销售。像宜娘娘她们,没有门票也可以来到寿宴现场。而且你能有这份心,已经比某些人强上很多了,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让宜娘娘这样做。”
胤礽话里的某些人,明显指的是胤褆。连胤祉都听出了,可惜脑袋一向不太灵光的胤褆,愣是没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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