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阿哥的团宠日常by山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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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褆满不在乎的撇撇嘴,“我又没撒谎,说的都是实话,汗阿玛为什么要责罚我?”
胤祉抿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和大哥争辩事情,最后的结果,只会有一个,就是对方被他活活气死,因为他根本不讲道理。
长此以往,胤祉学聪明了,每次和胤褆有争吵念头时,他都会直接切断话题,“大哥,你不背书吗?一会儿汗阿玛可就要过来提问了。”
胤褆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嘶,对啊!他书还没背完,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来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他便不再和二人说话,继续开启蚊哼模式。
这边,胤祉冲胤禛摆摆手,将他招呼到自己面前,轻笑一声,“四弟,别听大哥瞎说,他吓唬你呢。汗阿玛没有那么可怕,背书也没有那么可怕。”他从诸多书本中,拿出《三字经》,翻开,“来,三哥教你认字,你只要用心,肯定能背会。”
一副小大人模样,让人丝毫看不出,他今年虚岁才六岁。
胤祉挪动一下身体,在椅子上,腾出半个空位,让胤禛坐上去。然后伸手,指着上面的字,道:“人之初。”
“性本善?”胤禛脱口而出。
胤祉面露惊异,“你认识?”
胤禛一脸纯真道:“不认识呀。”
胤祉不解,“那你怎么能够背出后面的句子?”
胤禛歪头,在脑子里仔细想了一下,许是做鼠子时,曾经去人间游玩儿,路过学堂,刚好听见,就记下来了。
知道“鼠子”二字容易引起误会,胤禛则将原因美化了一下,“许是曾经听别的哥哥姐姐背过。”
胤祉竖起大拇指,“厉害,仅仅是听别人背过,就能记住,四弟你不是一般的聪明,是非常聪明。你三哥我,当初也是背了好几遍,才将《三字经》记住。所以呀,以你的聪明才智,根本不用担心会被汗阿玛责罚。”
胤禛抓抓脸颊,不确定的问:“三哥哥的意思,是不是汗阿玛以后,不会打我的小屁股了?”
胤祉笑笑道:“当然,甚至还会夸奖你呢!”
胤禛听罢,兴奋的拍拍手,哇,小屁股保住了。
显然,人类的悲观是不相通的。
坐在旁边的胤褆,心里都快郁闷死了。
为什么同样都是汗阿玛的孩子,三弟背书厉害,来了个四弟,背书比三弟还要厉害。
自己却跟要了命似的,怎么都记不住。
这一样想,胤褆越发觉得,刚才浪费时间,吓唬四弟的自己,像是个二傻子。
罢了,胤褆叹息一声,好好背书吧!
察觉到胤褆的悲伤,胤禛扯扯胤祉的衣袖,小声问道:“三哥哥,大哥哥怎么不开心了?”
胤祉哼笑一声,“受打击了呗。”
五阿哥胤祺被康熙禁足期间,该吃吃,该喝喝,跟个没事人似的。
反观和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仁宪太后,从刚开始的欣喜,到最后的闻“祺”色变,态度简直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究其原因,还得从仁宪太后的爱好说起。
康熙爷知道太后喜欢听戏,于是命人,在慈仁宫内,搭建一个戏台。
闲暇时,太后都会来到戏台前,听上一出戏,解解闷儿。
而胤祺被禁足期间,由于太过无聊,竟也迷上了听戏。自己一个人听不成,还得拉上太后,边听,边给他解说。惹得太后苦不堪言,硬生生把爱好,变成了厌恶。
终于,在某天午后,太后实在忍不了了,她跑到康熙的乾清宫,好说得说,总算是说动康熙,解除胤祺的禁足,将他从慈仁宫给放出去。
耳边没了咿呀声,以及叽叽喳喳的提问声,太后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这边,从慈仁宫出去的胤祺,带上贴身太监,一溜烟似的,跑到承乾宫,攥紧胤禛的小肉手,感情真挚的说:“四哥,你放心,以后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啊?”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听得胤禛,一头雾水,他不理解,为什么别人要欺负他?便询问道:“我为什么会受欺负?”
胤祺语重心长道:“因为四哥太单纯,像你这样的,在戏剧里,都是被人□□的小白花。皇玛嬷说,如果我在现实中,遇到这样的人,一定得保护他,不能让别人欺负他。所以,四哥我得保护你!”
虽然胤禛一句都没有听懂,不过,既然是皇玛嬷的意思,五弟想保护自己,就保护吧。
余光瞥见藏在角落里的布袋,胤禛猛然想起,五弟曾想打他粮食的主意。
不行,胤禛摇摇头,脸上神色变了又变,五弟太危险,不能留在这里,他不能让他的命根子,置身于危险当中。
他道:“五弟,屋里太闷,我们出去玩吧。”
可是玩儿什么呢?胤禛忽然灵光一闪,对了,今日外面有风,可以放风筝。只是,去哪儿找纸鸢呢?
见自己需要保护的人,满脸愁色,胤祺立马上前一步,拍胸脯保证,“四哥,你放心,我一定把风筝带到你面前。”
说完,带上贴身太监,朝远处奔去。
等他再回来时,手里果真多了一些东西。
可是,胤禛皱眉,看着地上用过的纸张,小木条,浆糊,以及绳子,不解的问,“纸鸢呢?”
“诺。”胤祺指着地方的杂物,“为什么要放别人的纸鸢呢?我们完全可以用这些东西,做一个属于自己的纸鸢!”
胤禛惊喜的张大嘴巴,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五弟真聪明。
得到“花花”肯定的胤祺,此刻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那是当然!”
两个小崽崽也不磨叽,打定主意以后,他们蹲下身子,把需要用到工具,这些危险系数较高的活儿,全部交给太监们。
自己则是做一些粘粘补补的工作。
当看到纸张上稍见锐利的字迹时,胤禛便问道:“五弟,你确定这些是废纸?”
胤祺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当…当然,我在地上捡的,要是有用,怎么可能会被人扔在地上。”
胤禛点点头,在心里道:五弟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即是扔在地上,肯定就是废纸,便不再纠结纸张的问题,继续埋头苦干了。
见胤禛相信自己的说法,胤祺不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两个崽崽终于在太监们的帮助下,成功,制作出纸鸢。
看着专属于自己的纸鸢,崽崽们脸上,都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他们两个,一个手拿纸鸢,一个手拿线,逆风奔跑。不一会儿,纸鸢就被吹上了天。
胤祺抬头,大大的眼睛里面,写满兴奋,“四哥你看,我们的纸鸢,上天了,上天了。”
胤禛点点头,“对啊。”
忽的,胤禛撇到从大树后,探出头的小身影。他把纸鸢线交给胤祺,自己迈着小碎步,来到身影面前。
发现是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奶团子,瑟缩在大树后面,眼里带着胆怯与害怕,像是一只容易受惊的小白兔。
见偷窥被发现,奶团子立即低下头,缩紧脖子,指甲不停扣弄旁边的软肉。
胤禛兄弟姐妹多。自己又是,才占据胤禛身体不久,人没有认全。所以眼前这个奶团子,他脑子里,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见奶团子的眼睛,时不时看向纸鸢,胤禛心里,当即有了注意。
他问道:“你想玩儿纸鸢吗?”
奶团子先是点点头,后又快速摇摇头,怯生生道:“额娘不让我和别人玩儿。”
“那就是想咯?”胤禛笑眯眯道:“我是四阿哥胤禛,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们就是朋友。和朋友玩儿,不会违背你额娘的话。”
奶团子许久没有说话,他出生时,不被别人喜欢。
因为腿脚不灵便,额娘身边的宫女姐姐们,都嫌他是累赘,不带他玩儿。
而额娘也不让他出去,说是怕汗阿玛见到他会心烦。
所以他从来都是孤身一人,没有朋友。因此,当面对胤禛的邀请时,奶团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却不知,他的沉默,让胤禛以为,他不想和自己玩儿,是自己误会他的意思了。便转身,准备离开,去和胤祺继续放纸鸢。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呼喊,“我是七阿哥胤祐,我可以和你一起放纸鸢吗?”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弱,几乎快要听不见。
胤祐说完,怯懦的低下头,他害怕被胤禛拒绝。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有关拒绝的话语。不仅如此,甚至连其他声音,都没有听到。
又被拒绝了吗?胤祐咬紧嘴唇,眼里噙着一摊眼泪。
豆大的眼泪,决堤而出,啪嗒啪嗒,全部低在胤禛伸出的小肉手上。
胤禛“咦?”了一声,“你怎么哭了?是被沙子迷眼了吗?我被沙子迷眼时,也会哭哦。额娘说,这属于正常现象,你不用害怕。”
胤祐抬头,呆呆地看向胤禛,他竟然没走!
“你怎么不说话了?”胤禛的手,在胤祐面前扫了扫,“不是要去玩儿吗?走,我们一起去找胤祺!”
胤禛的话,像是一束暖阳,照进胤祐阴暗的生活里。他破涕为笑,用力点点头,“嗯,我们一起去玩儿。”
胤禛走了几步,便注意到胤祐腿脚不太灵便。因而在走路时,特地放慢脚步,让自己尽量做到胤祐同步。
对于胤禛带回来的这个弟弟,胤祺满是好奇,他问道:“四哥,这是你新找的玩伴吗?”
“对呀,他也想和我们一起放纸鸢,于是,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原来如此!”胤祺毫不吝啬的,把纸鸢线递给胤祐,“给,你玩儿吧,刚好我有点儿累了,想要坐在旁边休息休息。”
胤祐试探性,看向胤禛,直到看见胤禛点头,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接过纸鸢线。
胤祐从来都没有放过纸鸢,他此刻才知道,原来放纸鸢是一件这么开心的事!
小孩子之间的友谊,总是很容易就能建立起来。
三个人很快打成一片,他们玩儿累了,就把纸鸢线交给苏培盛,让苏培盛代替他们继续放风筝。他们自己则是,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
忽的,胤禛撇到不远处,正向乾清宫走去的胤礽。真不是胤禛眼尖,主要是吃货本能,那么大一颗榛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并且,不停在你眼前晃悠,仿佛再说,来吃我呀,快来吃我呀,让鼠想不注意都难。
“五弟,快看,是太子哥哥,要不我们喊他过来,一起放纸鸢吧。”
话音刚落,胤祺还没来得及制止,就听见一道脆生生的“太子哥哥”,在耳边响起。
他在心里不住祈祷。“千万别听见,千万别听见。”
可惜,他终究不是上天的宠儿,只一声,胤礽就转过头,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当看到呼喊自己的人,是自己最喜爱的四弟时,胤礽立马转换一个方向,朝三人走来。
胤祺扶额,完了,只希望四哥不要将太子哥哥,带到风筝旁边,自己兴许能躲过一劫。
只是,上天偏要和胤祺作对。
他刚在心里祈祷完,就听见胤禛兴奋的说:“太子哥哥,我告诉,我和五弟可厉害了!,我们居然做出了一个纸鸢,你要不要玩儿?”
“纸鸢?”胤礽抬头,这才注意到,原来天上,竟飘着一个模样怪异的纸鸢。
更奇怪的是,纸鸢上好像有字,字迹还有点儿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一看胤礽这表情,胤祺在心里,暗叫一声,大事不妙。他飞快的向四周扫视一圈,发现没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登时心中一喜,天助我也,他快速转身,悄悄从此处离开。等三人发现时,他早已经回到慈仁宫了。
而另一边,太子发现这风筝上的字迹,竟和自己的字迹十分相似。
不确定,再看看。
他让苏培盛把纸鸢降下来,拿在手里仔细查看,好嘛,这哪是相似啊,分明就是他写的,而且看上面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自己上午才做完,还没有被汗阿玛检查的功课!
胤礽双手握拳,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动他的东西。
很快,胤礽就知晓,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到底是谁了。
在场之人,只有胤祺和他的贴身太监,不见了踪影。偷拿功课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胤礽原以为,上一次的教训,能让胤祺长长记性,不再这么调皮捣蛋,没想到,他一点儿记性都不长。
既如此,胤祺就得为他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胤礽目光幽深,望向慈仁宫方向,脸色阴沉如墨,嘴角更是噙起一抹骇人的笑,“胤祺,这次你真的玩完了!”
吓得两个崽崽抱作一团,嘤,太子哥哥好可怕。
胤礽带上证据,直接状告到康熙面前。
仁宪太后一得到消息,立马带上嬷嬷,快马加鞭赶来乾清宫。
知道这次错在胤祺,所以太后全程一言不发。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以免被人冠上偏袒胤祺的罪名。
“汗阿玛,五弟前几次招惹儿子,儿子念他年幼,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这次,他未免做的太过分了吧?”
胤礽指着糊在木棍上的纸张,眼圈红红道:“这些功课汗阿玛都没有检查,这是儿子路过御花园,恰巧发现了纸鸢。如果没有发现,汗阿玛责问起时,儿子岂不是有一百张嘴,都不说不清了?”
那语气别提多委屈了,听得康熙一阵儿心疼。
他盯着龙案上的纸鸢,脸色阴沉,似是处在发怒的边缘。
让本就胆小的胤祐,被吓得死死抓住胤禛衣服,身子更是一直往胤禛身后躲。
察觉到他的害怕,胤禛轻轻握住他的小手,稍稍用力,在无声中给予胤祐力量,示意他安心。
胤祐感激的看向胤禛,轻声道:“四哥,谢谢。”
胤禛笑笑,没有搭话。
康熙处罚年幼皇子的方式,就两种。
罚关禁闭,或者罚背古诗。
古诗还好,就怕禁闭,太后一点儿都不想再体验,被胤祺拉着看戏的日子了。
想起来都是会做噩梦的程度。
因此她一点儿都没有赌的勇气,便苦口婆心的说:“皇上,胤祺毕竟是个孩子,总关禁闭,不益于他的成长,不如用别的方式处罚他吧。”
末了,太后在心里补充一句,主要是不益于我。
屋外正揪着胤祺耳朵,朝里走的宜妃,听到太后的话,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会如此感谢自己,当初将胤祺交给太后身边扶养。
否则有这么一个倒霉孩子,呆在身边,纵使有天大的恩宠,都会被他霍霍没了。
康熙久久没有说话,当听到门口传来小孩儿吃痛的叫声时,他抬起眼眸,发现是宜妃和胤祺。
宜妃揪着胤祺的耳朵,踩着花盆底,一路来到康熙面前。
她朝康熙和太后行了一个礼,然后拉上胤祺,来到胤礽身边。松开手,用眼神威胁胤祺,让他给胤礽道歉。
胤祺不情不愿的说:“太子哥哥,对不起。”
他的态度,显然没有让宜妃满意。只见宜妃抬手用力,一个顺时针转动,疼得胤祺惨叫连连,“啊啊!额娘,儿子知道错了,你快松手,快松手。”
宜妃冷哼一声,“知道错了,就给我好好道歉!”说完才收回手上的力度。
宜妃教育孩子的方式,看的太后一阵心疼。
不过,对于胤祺这样的孩子,说教那套不管用,只能动用武力。
果然,在感受到宜妃的“疼爱”以后,胤祺老实不少,态度简直是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面相胤礽,九十度弯腰,诚意满满道:“太子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保证不再捉弄你,希望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
胤礽双手环抱,居高临下,看向胤祺,“五弟,你害我险些被汗阿玛责罚,你以为区区一句道歉,就能让我原谅你,你做梦!”
胤礽的话,不仅惊了胤祺,同样惊了太后和宜妃。
她们原以为,小孩子之间,不会深仇大恨,往日里的小摩擦,道个歉,赔个不是,就能过去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二人怜惜的望向胤祺,看来今日,他免不了是要受一顿皮肉之苦,才能让胤礽消气了。
只是预想的皮肉之苦,没有到来,反而等来另一个消息。
胤礽向康熙提议,“胤祺多次犯错,屡教不改,不如将他送进尚书房,进行启蒙教育,说不准,读书的乐趣,能让他改邪归正。”
要说起,胤祺最害怕的事,背书写字,独占鳌头。
胤礽嘴角噙起一抹笑,治不死你!
康熙听后,觉得这确实是个办法。他虽对嫔妃管教孩子,不发表过多言论,但总使用暴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倒不如将他交给师傅,让师傅把他的坏毛病,通通纠正过来,便同意了胤礽的话。
宜妃和太后眼前一亮,冲胤礽赞赏的点点头,此计甚妙。
不仅能惩罚胤祺,而且能不得罪任何人。真不愧是皇上从小教育的孩子,解决问题的能力,不是一般厉害。
心里不由对他竖起大拇指。
此刻,胤祺惊的目瞪口呆,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就在胤祺消化噩耗时,站在他旁边的胤禛,兴奋道:“五弟,真好,我们又可以一起玩儿咯!”
人类的悲欢并不想通。
胤祺苦笑一声,“四哥,如果可以,我真不想通过这种途径,和你一起玩儿。”
“为什么?”胤禛不解,一起玩儿不好吗?他们三个在尚书房,一起背书,一起放纸鸢,多有意思呀。
胤祺的小脸儿,皱成一个小包子,他撇了一眼宜妃,缩缩脖子,“四哥,你别问了,我怕挨打。”
挨打?胤禛睁大眼睛,会意的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又了一会儿,胤禛猛地想起来,好像七弟没有在去尚书房学习的名单中。他们两个都去尚书房了,七弟一个人,岂不是太孤单,太可怜了!不成,他得做些什么。便对康熙说:“汗阿玛,可不可以让七弟,和我们一起去尚书房读书呀!”
康熙撇了一眼躲在胤禛身后的胤祐,神色复杂,没有说话。
要不是胤禛提起,宜妃都不会发现,原来七阿哥也在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好,管别人儿子做甚。
大约一柱香过后,康熙的声音才在屋中响起,他道:“可以。不过,小四。你是做大哥哥的,要记得照顾好两个弟弟。”
胤禛用力点点头,“儿子知道啦!”他转过身,同样兴奋的和胤祐说:“七弟,真好,我们以后也一起玩儿咯。”
胤祐怯生生点点头,“嗯嗯,可以一起玩儿啦。”同时,心里对胤禛的依赖,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生根发芽。
最后,胤礽和胤禛的提议,在排除胤祺的情况下,全票通过。
于是康熙宣布,不日以后,四皇子胤禛,五皇子胤祺,以及七皇子胤祐,将进入尚书房,进行启蒙教育。
永和宫内。
德妃乌雅氏倚靠在软榻上,黛眉微拧,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确定皇上真的是这样说的?”
德妃身边的大宫女如月,一边给德妃捶腿,一边说:“千真万确主子,是在御前服侍万岁爷的小印子,亲口告诉奴才的。他说万岁爷让四阿哥,五阿哥以及七阿哥,不日进入尚书房开始启蒙。”
德妃闻言,眉头拧的更厉害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明里暗里的告诉别人,他不喜欢六阿哥吗?
若只是四阿哥和五阿哥,进尚书房启蒙也就算了,偏生还要捎带上一个残废的七阿哥?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和自己的小六比!
一个给自己小六提鞋都不配的人,怎敢抢在小六的前面进尚书房!
不成,德妃眸子暗了暗,她得做些什么,不能让皇上就这样把她的小六,给漏下了。
打定主意以后,德妃从软榻上起身,“如月,帮本宫重新打扮一番,本宫要去乾清宫面见皇上。”
如月心中一喜,主子早该去见皇上了,于是立即道:“奴才遵旨。”
康熙让胤禛进尚书房启蒙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新年一过,胤禛就该进尚书房学习了。
所以,趁着这段时间,让他先认识一些基础汉字。以免正式学习时,太过吃力,打消学习热情。
至于胤祺和胤祐,一个太过调皮,一个太过胆怯。
调皮的,是个自来熟,也是个麻烦精。三番四次招惹保成,万一哪次真把保成招惹急了,纵使自己和太后以及宜妃,三个人出面,胤祺都免不了要吃一点苦头。
倒不如,按照保成的意思,将他送进尚书房启蒙。一来磨磨他的性子,二来把他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让他没功夫去招惹保成。
胆怯的,遇谁都是一个字--怕,趁早让他进尚书房锻炼锻炼,兴许对他的性格有好处。
忽略掉六阿哥胤祚,确实是自己不对,可德妃也不用着来乾清宫,哭哭啼啼将近小半个时辰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把她怎么了。
康熙心里,难免有些不悦,“德妃,小六年龄尚小,让他等下一年,再进行启蒙又不晚?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德妃擦眼泪的动作忽然僵住,她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因为自己让小六,提前进入尚书房一事生气。
顿时,德妃心底一沉,难不成,在皇上的心中,小六竟比不上戴佳庶妃生的那个瘸子?
捏住帕子的手暗自用力,掌心险些被尖锐的指甲,掐出血痕。她止住哭声,语气娇娇柔柔道:“皇上,臣妾只是担心小六。和他年龄相仿的阿哥们,都已经上学读书了,唯有他,还呆在永和宫里。臣妾自是知道,皇上是为了小六好,怕小六尽早读书,太过辛苦。可小孩子哪不知道这些啊?他只会以为,是汗阿玛,不喜欢他了,所以才不让他和哥哥弟弟们,一起读书。”
德妃说完,抬眸,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康熙,眼里的害怕与担忧,使得她此刻,看起来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康熙见状,心里不免升起几分怜爱,将先前的怒气,冲散不少。他叹息一声,“到底是你的心细,这次,确实是朕想的太少了。”
可是,让皇子于六岁以前入学读书,并非康熙本意。这次为德妃破了先例,下次另一个再过来哭一哭,闹一闹,成什么样子了。
他没办法,只得先暂缓几位皇子的入学,并让扶养他们的娘娘,用《三字经》,《千字文》等书,对他们进行启蒙教育。
德妃依偎在康熙怀里,手指不停康熙心口处画圈圈,她娇嗔一声,“臣妾心里装的都是皇上,细不细皇上能不知晓吗?”
她抬头,看向康熙的眼神,腻的都能拉丝。
屋里空气逐渐升温,康熙呼吸渐渐加重。
站在门口的梁九功,很快察觉到周围气氛不大对劲。他十分有眼色的,带上宫婢,出了屋子。留下两个心潮澎湃的“年轻人”,在那里火花四溅。
“主子,永和宫娘娘让六阿哥和小主子,一起进入尚书房启蒙读书,该不会是想,趁此培养她与小主子之间的感情吧?”
德妃卖子求荣,在春意心里,她根本就配不上“德”这个字。
所以私下里,在皇贵妃面前,春意只称呼德妃为永和宫娘娘。
皇贵妃沉思着摇摇头,“应该不会。”
她虽然对清史了解不多,但是她长眼,会看。
经过近两个月的观察,她发现德妃对小四的态度,十分冷漠。好似在德妃心里,小四对她而言,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如果德妃真想要拉近,和小四之间的距离,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以德妃的性格,拿六阿哥来争宠,倒更能解释的通。
不过,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留个心眼,总归是没有错的。
她对春意吩咐道:“近日派人盯紧永和宫,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过来,向本宫回禀。”
听到门外响起一道脆生生的“额娘,儿子回来啦!”
皇贵妃立即噤声,她摆摆手,小声道:“你先下去办本宫交代给你的事情吧。切记,德妃的事,千万不能让小四知道。”
春意低声应下,接着就离开了,独留下皇贵妃一人,在屋中发呆。
原主身子弱,入宫多年,哪怕喝尽偏方土药,都没能替康熙诞下一儿半女。
她自知自己“福薄”,不能生下康熙的孩子,便将目光,放在了当时还是宫女的乌雅氏身上。
自己不能生,养别人的孩子,总可以了吧?
况且,一个小小的宫女,日后量她掀不起什么大浪。
打定主意以后,当时还是贵妃的原主,动用关系,将乌雅氏安排在御前侍奉。
她长的美丽,性子温婉宜人,刚好是康熙喜欢的类型。又在原主提供的康熙喜好等信息的帮助下,没过多久,乌雅氏便顺利得到康熙宠爱,怀上皇子。
当时,宫里够资格扶养皇子的嫔妃们,大都拥有自己的孩子。唯有原主,膝下单薄。胤禛自然而然,就被康熙交给原主扶养。
怕胤禛有一天,得知他的身世以后,会从自己身边离开,原主更是不准承乾宫内任何人,提起胤禛的生母。
忽的,一个满头大汗的奶团子,扑进皇贵妃怀里,奶声奶气的说:“额娘,儿子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儿子呀!”
皇贵妃回过神,抬手,温柔的摸摸胤禛的小脑袋,然后蹙眉,故作为难道:“怎么办,额娘没有想哎。”
小家伙儿闻言,不开心的撅起嘴巴,“额娘坏,竟然都不想儿子,儿子不要理额娘了。”
他双手环抱,轻哼一声,傲娇的别过脑袋。乌黑的瞳仁,在眼眶里咕噜咕噜转悠一圈,随即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如果额娘愿意让儿子,每天多吃一个坚果,儿子则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