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阿哥的团宠日常by山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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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氏在心中嗤笑一声,果然于帝王的赏赐而言,赏即是罚,罚即是赏,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含笑模样。
她缓着声音道:“多谢公公提点,本宫记下了。”
传旨太监颔首,“时候不早了,娘娘早些休息,奴才也该会去复命了。”
乌雅氏道:“好,公公一路小心。”
乌雅氏虽没经历过册封复位这种事,但对接下来的事情,多少也能猜出一些。
康熙最近晚上如果翻牌子,翻到她绿头牌的概率极大。
乌雅氏胆战心惊的,坐在永和宫内等了几天。被翻牌子的消息倒是没等到,人却是快要被折磨疯了。
她觉得,不能再呆在屋中坐以待毙,她得去外面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打听得知,原来康熙最近正忙着与沙俄的战争,和陕西一代的旱灾,根本无心后宫。
害自己白担心那么久。
乌雅氏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
宜妃见状,不解的问:“德妃妹妹,怎么看你听完这个消息后,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啊。”
“啊?”乌雅氏眨巴着眼睛,打着哈哈道:“哪有,宜妃姐姐一定是看错了。如今内忧外患,嫔妾替万岁爷着急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开心呢?”
说完心虚的微微侧头,生怕再被宜妃发现异样。
宜妃狐疑的看了一眼乌雅氏,旋即撇撇嘴,“也许吧,也许真的如妹妹所说的那样,是本宫看错了。”
前阵子大清与准噶尔开战,借着胤祥这个祥瑞,以及纳兰明珠与戴梓,合力训练出的那支□□军队,一路直逼准噶尔都城。打的他们几近灭族,最后还是依靠沙俄的庇护,才得以苟延残喘。
而此次战役,也给沙俄带来了不小的震慑,一直虎视眈眈的他们,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敢在边境作乱。
奈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沙俄见大清此次旱灾来势汹汹,便又起了作乱的心思。
他们借着大清的内忧,和准噶尔兵分两路。
一路以准噶尔为首,沙俄为辅试图从清军手中,夺回准格尔曾经的故土。一路以沙俄为主,直奔雅克萨城而去。
上次准噶尔被康熙打的元气大伤,早已不足为据。康熙便把它交给喀尔喀汗部处理。刚好也可以借此机会,一解当初喀尔喀被准噶尔攻打到,举族迁移的仇。
至于沙俄,康熙则是派兵,以守为攻,他的重心还是放在治理陕西的旱灾上。
经过几个月的争斗,这一战役最终以俄军首领被清军击毙结尾。俄军在这场战争中伤亡惨重,他们不得已派大使来到大清,进行谈判。
两兵相争苦的是百姓,如今能够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康熙自然同意。
为了表示自己谈判的诚意,康熙特地宣布将无条件停火,停止攻城。
经过两方商谈,他们选定尼布楚为谈判地点。
这次谈判,除去朝廷派去的谈判大臣外,康熙还多派了胤礽与胤禛二人前往。
他们一个是大清的储君;另一个大清朝最受宠的皇子,从小被养在皇贵妃身边,受尽万千宠爱,二人身份皆是不凡。派他们前往,可谓是给足了沙俄面子。
由于京都到尼布楚路途遥远,康熙特地从□□训练营中,调出一队士兵,以及十台威远大将军给胤礽和胤禛,用来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队□□士兵一路,只听从胤礽和胤禛的指令。其余人的任何吩咐,凡是和他们二人指令相违背的,士兵皆可以拒绝服从。
康熙此举除了最大限度的,保证两位阿哥的安全外,还另有他意。
第102章
从京都到尼布楚,沿途路过那些□□旱侵害的城镇,亲眼所见后才知道,原来这次灾祸,远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
本该是良田的土地,如今龟裂成一个又一个方块。
本该郁郁青青的麦田,如今只剩零星立着的几颗枯黄庄稼。
年过半百的老农,佝偻着身躯坐在田埂边。望着那没有半分生机的稻田,绝望爬满了他苍老的脸庞。
混浊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滴落在干裂的土地上,洇出一个个浅浅的印子。只一瞬,又在烈日的灼烧下,蒸发不见。
他在田边坐了许久,直到太阳西下,才沿着马车留下的印子,步履蹒跚的朝家的方向挪动。
一路上,到处都是因为干旱而流亡的灾民。
有些因缺水而昏倒在地上,有些因体力不支而失神的坐在路边,等待死亡的降临。
胤禛放下车帘,心里一阵难受。那些逃亡的人群中,有些甚至还是半大的孩子。他决定做些什么,帮帮他们。于是扯了扯胤礽的衣袖,软声道:“太子哥哥。”
胤礽缓缓抬眸,眼中一片沉寂,“怎么了,四弟?”
胤礽放下车帘,端起盛满糕点的盘子,递到胤礽面前,“太子哥哥,我能不能把糕点,给那些好久没有吃饭的灾民啊?”
胤礽看了一眼糕点,旋即摇摇头,拒绝了胤禛的提议。
“四弟,我们此行路途遥远,带的粮食,不知道能不能保证,我们一个来回的充饥。就算会有剩余,让你把它们分给了灾民,可等下一次,再碰到同样受灾的百姓,却没有多余的粮食可以分给他们,你又当如何?更何况,汗阿玛已经派人开始救灾了,相信很快就会来到这里,让他们吃上能够充饥的饭菜,你不用忧心他们了。”
被胤礽拒绝,胤禛耷拉着脑袋,闷闷的嗯了一声。
弟弟不开心,胤礽也没办法。
他无奈的摇摇头,继续闭目养神。
胤礽到底没有那般狠心,离开受灾地区后,他命负责粮草的将士,清算粮草。务必在保证没人不挨饿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分出粮食,折返回去,分发给灾民。
不过胤礽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胤禛。因为他不想胤禛以后在心里留下,遇到不能完成事,只要装可怜,就会有人帮忙完成的念头。
马车晃晃悠悠,终于在胤禛和胤礽,即将被它晃散架的时候,来到了尼布楚。
他们在尼布楚河南岸,距离尼布楚城三里远的距离,安营扎寨。
两国谈判,并非是双方约定在一个地方,一碰面一签字就算是完成。其中牵扯的利益,远比表面看到的要多的多。
因而在到达尼布楚以后,他们只是派人去和沙俄交涉,敲定双方代表的会面时间。
在此期间,胤禛和胤礽也没有闲着。
他们窝在帐篷里,将尼布楚城的地形图,平铺在案桌上。
根据探路人给出的信息,在上面勾勾画画,最终敲定五个地点,并派士兵带上威远大将军,守在这五个地点的附近。
不要距离太远,不然容易超过射程,部署就作废了。更不要距离太近,因为容易被沙俄人发现。
在日后的谈判中,分散在五个地方的威远大将军,将会起到起到重大作用。
这也是康熙拨威远大将军,随他们一同前往谈判的另一个意图。这个意图除了胤禛和胤礽以外,其他人谁都不知道。
部署完以后,胤礽又派火器营副统领李玉去找到,居住在尼布楚附近的布里亚特人的首领,进行会谈。
此时的布里亚特人,因不堪忍受沙皇的残暴统治,纷纷起义。眼下若是向布里亚特人提出,大清能够帮助他们攻打尼布楚,尽早脱离沙俄,实现独立。胤礽想,布里亚特人不会不同意。
当然,如果沙俄能够乖乖听话,完成大清提出的所有要求,他们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也会网开一面,放沙俄一条“生路”。
到了约定好的谈判时间,胤礽带着胤禛笃悠悠,在索额图的几番催促下,终于踩着点来到营帐中,与沙俄使臣会面。
只见营帐里的沙俄使团,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沙皇一向居高自傲,他手底下的大臣,和他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他们捏准了大清正出内忧,北面又被准噶尔骚/扰,根本无暇分身,和他们开战。因而一个个眼高于顶,根本不把大清的使团,放在眼里。
为了给大清使团一个下马威,他们特地在城中磨蹭许久,才姗姗来到营帐前,脸上带着嘲弄的笑,一点儿都没有来迟的自责。
为首的使臣戈洛文掀开账帘,语气轻蔑道:“不好意思……”
话刚说一半,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口。
里面原本该坐满大清使臣的座位,眼下居然空空如也。
最后他们在营帐中,足足等了一刻钟有余,才见大清使臣迈着慢条斯理的步子,过来谈判。
这能忍吗?当然不能!
从来都是他们来迟,让别人等。今日让他们等别人,真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他们怒目圆瞪,俨然处于发怒的边缘。
羞辱的话到了嘴边,没等戈洛文噼里啪啦说出口,就被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打断。
右手转动,拿在手中的折扇,被腾的一声打开。随着胤礽的动作,轻轻摇动。
他双眼含笑,悠悠开口,“孤一向自诩最是遵守与别人的约定,可今日一见戈大人,没想到竟连你的皮毛都比不上。戈大人怕自己会迟到,居然提前来到营帐中等待。孤甚是感动,”说着偏头看向胤禛,“四弟啊,看来我们以后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胤禛立即知晓胤礽的言外之意,他附和道:“是啊,太子哥哥。我们可一定得好好学习。戈大人身上的优秀品质,务必在日后的交往中,用他们的礼仪对待他们。”
胤禛特地咬重“优秀品质”这四个字,听得沙俄使团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如果不是看胤禛说的一脸天真无邪,不像是故意的,不然他们铁定要做些什么了。
跟在胤礽身后的索额图,自是听出了胤禛弦外之音,他如今也终于明白,胤礽先前的慢慢悠悠,打的是个什么主意了。
他们到底是个孩子,不知道其中利弊,只为逞一时之快。索额图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看来今日的谈判,怕是不会容易了。
谈判很快开始,作为战败国的沙俄,准备以胜利者的姿态提出条款。胤礽根本没给他们那个机会,他抢占先机,将大清的条款,如数说给沙俄听。
除去沙俄要归还大清的那些土地外,胤礽还特地加了一条,以后沙俄不能再干预,大清和准噶尔之间的交战。
大清收复准噶尔最大的阻碍是沙俄。
康熙之所以同意谈判,除了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切断,准噶尔唯一的后援,尽早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准噶尔好战,素来野心勃勃。他们的前任首领噶尔丹,能迅速将准噶尔部,壮大成准噶尔干国,成为让大清都感到威胁的存在。虽然如今战败,变回了以前的那个小部落,可如果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提供物力、财力的帮助,他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亦能东山再起,重现往日的辉煌。
届时若是想再收复准噶尔,可就难了。所以康熙才想趁准噶尔不足为惧时,趁早将他们一网打尽。
康熙能够想到这些,沙皇自然也能够想到。
准噶尔帮他们拖住大部分火力,为他们蚕食大清的土地,带来不小的帮助。
沙俄又岂会轻易放弃,准噶尔这一得力助手。
戈洛文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对于准噶尔,他避而不谈;对于土地,他强调那些被沙皇侵占的土地,前段时间沙皇才得知,原来它们自古都是沙皇所有,沙皇不过是收回属于他的东西。又何来侵占一说?归还一说呢?
戈洛文甚至恬不知耻的要求,以黑龙江为两国的界限。
索额图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像他们脸皮这么厚的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饶是他一个主张和平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出言回怼戈洛文,但一想到他代表的是大清的脸面,要谨言慎行,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他沉默的站在后面,将“战场”交给两个阿哥。他们二人与其说是康熙给沙俄的面子,不如说是大绊子。
胤禛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太子哥哥,为什么天还没黑,就有人开始说梦话了呀?”俨然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胤礽轻摇折扇,下巴微挑,派头神气十足,“四弟,不懂了吧。二哥告诉你,这叫白日做梦。”
“哦~原来是这样啊!”胤禛说的意味深长。
兄弟俩一唱一和,气的戈洛文拍桌而起。恼羞成怒的指着他们,“你……”
胤礽脸色猛然一变,朝他投去一个凌厉的目光,冷冷道:“戈大人,孤劝你,有些话想好了再说,毕竟我大清的火器脾气不好。万一戈大人的话不中听,它一生气,再伤着戈大人可就不好了。”像是为了印证胤礽的话,营帐外一声声高举火器的声音,齐刷刷响起。
胤礽轻笑一声,继续道:“再或者,我将今日的事情,添油加醋传到京城。你说如果大清的帝王,知道他向来疼爱有加的两个儿子,被你这般折辱,你觉得等到那时,你还能坐在这里,好好和孤进行谈判吗?”
一番话,使得戈洛文沉默了。他不是傻子,他敢有恃无恐的对待大清使臣,仰仗的就是他们好拿捏。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恐怕自己的下场不会好过。搞砸谈判,引来两方交战,届时沙皇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
戈洛文强忍住心底腾起的怒火,带着部下怒冲冲离开了营帐。
胤禛对着他们的背影,笑眯眯挥手,“戈大人,慢走不送哦。”
至于胤礽则是看着他们逐渐消失身影,竟一反常态的笑了,笑得人心里发毛。
索额图以为胤礽是因为谈判失败,没能完成康熙交代的任务,感到自责,从而导致情绪出现问题,他不禁安慰道:“太子爷,谈判失败实属正常。如果谈判真的那么容易,也就不用我们千里迢迢过来尼布楚了。更何况此番又是您第一次和他国谈判,能镇定自若的同使臣讲话,已经很厉害了,您不必感到自责。”
“索大人多虑了。”胤礽淡淡道:“孤并未感到自责。”
且不说本次谈判失败,本就在胤礽的计划之中,纵使没有后续的计划,一个谈判而已,还不至于达到,影响他情绪的程度。
“真的吗?”索额图有些不信胤礽的话。
“真的啦,索大人。”他们和索额图观念不附,怕索额图会打扰到,胤礽的下一步部署。胤禛赶紧上前,拉住索额图的手臂,边走边说,“早就听闻索大人见多识广,我昨儿路过一处,看到那里的摆设十分不解,想问问索大人为什么要那样摆放,不知索大人愿不愿意和胤禛一同前往,告诉胤禛呢?”
话是这样说的,脚下的步伐,却一点儿都没有准备停下的意思。胤禛显然是不打算给,索额图拒绝他的机会。
挣脱又挣脱不开,没办法,索额图只得任由胤禛拉着,出了营帐。
在账帘即将放下之际,索额图又不放心的,朝营帐内看了一眼。他心想,但愿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吧!
当天晚上,一声巨响在尼布楚城门的西南角炸开,砰的一声,响彻天际。
随着爆/炸声响起,一朵漂亮的蘑菇云,从地面腾起,缓缓升入半空。
蘑菇云下,是乱作一团的沙俄将士。
胤礽满意的收回望远镜,“四弟,二哥给你放的这烟火可好看?”
胤禛掏出堵在耳朵里的棉花,回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吵了,两团棉花都没能隔绝的了,烟花的吵闹声。”
“那下次咱多在耳朵里塞几团棉花,肯定就不吵了。”
下次?闻声赶来的索额图听到这话,险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起初他还只是猜测,爆/炸声会和胤礽有关。现在二人的对话,直接将他的猜测,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他于心不忍的说:“太子爷,我们此番是来和谈的,您不该因意气用事,而去挑衅沙俄,戮害无辜。”
索额图作为康熙钦定的谈判使臣,做事说话,自是要以大局为重。
而本次谈判的主要目的,是确定大清和沙俄两国之间的边界线,修复两国之间的关系,促进以后的贸易往来。
临行前康熙曾告诉他,如果沙俄不肯退让,他亦可适当做出让步,将尼布楚一带,让给沙俄。
如果没有胤礽闹的这些事情,兴许通过谈判,还能最大限度,保证大清利益,实现两国交好。
如今被胤礽这么一闹,和谈一事,怕是很难再进行了。
胤礽当即冷了脸色,“哦?依索大人之见,本次谈判孤应当如何?难道要孤丢弃我泱泱大国的尊严,觍着脸,无条件同意沙俄提出的无理要求,去当大清的千古罪人吗?”
索额图紧锁着眉头,沉声说道:“殿下,您知道的,臣没有那个意思!”
索额图虽然不知道,康熙派胤礽过来和谈,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他想,多半是为了考验胤礽,考验胤礽的处事能力。
如果此番与沙俄的谈判,能顺利完成,想必对胤礽日后继承皇位,会有极大的助力。
但如果谈判失败,将两国关系搞得不可开交,定然会影响胤,礽在康熙心目中的印象,对他后续继位产生阻碍。
更有甚者,还会让那些心怀叵测的皇子,钻了空子。
想到这里,索额图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胤禛,旋即又收回目光,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全被胤礽冷声打断。
“既然没有那个意思,索大人就无需多言了。孤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清。”
“对呀。”胤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为胤礽辩解,又不能暴露,康熙交给给他们的任务,只得隐晦的同索额图说:“太子哥哥和汗阿玛心意相通,他做的自然就是汗阿玛想要做的。而且太子哥哥选定的爆/炸地点,虽是城中要害,却又避开了百姓住所,除了会伤害看守城门的沙俄士兵外,并不会伤及无辜百姓,索大人您可真真是冤枉太子哥哥了。”
大清从先皇时期开始,便和沙俄开始发生正面冲突,康熙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沙俄阴险狡诈的秉性。所以他清楚的知道,那些被沙俄侵占的土地,他们不会轻易交出。
不过凡事无绝对,康熙同索额图说,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是在给沙俄一个机会。希望他们能在准噶尔一事上吸取教训,改过自新。
如果他们依旧不知悔改,那么届时,胤礽便可以改变谈判方式,利用那一支火/器军/队,用武力威慑的方式,将本该属于大清的东西,从沙俄手中夺回来。
怕会突生变故,这一计划,除了胤礽、胤禛和康熙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也不怪索额图总是和胤礽唱反调。
如今太子哥哥没有按照原计划进行,直接跳过和谈,准备武力解决问题,应该也不算违背汗阿玛的旨意吧?胤禛收回思绪,弯着眼眸,笑眯眯的说:“索大人,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太子哥哥做事自有分寸。时候不早了,您先回营帐休息吧,有什么话等明日起来再说。”
胤禛依旧如白天一般,根本没有给索额图反驳的机会。他朝一旁的侍卫,递了一个眼色,侍卫立即明白他的意思,非常客气的将索额图带回了营帐。
“太子哥哥,”胤禛道:“今日你放的烟花,一定会惊动沙俄的使团。想必不日他们就会有所行动。我们也快些回去休息,好养精蓄锐,为下次的会面做准备。”
“好。”胤礽把望远镜收成一个,便于携带的小桶,塞入袖中,然后跟着胤禛一前一后,朝营帐方向走去。
不远处的城墙边,一群手持兵器的洋人,趁着爆炸带来的慌乱,悄摸潜入了尼布楚城里。
这一夜,胤禛和胤礽因为那场特殊的烟花秀,睡的额外香甜。索额图却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至于住在尼布楚城中的戈洛文,和索额图有着同样的遭遇。
先是被爆炸声从梦中惊醒,后来又被布里亚特人偷袭,烧了他们的粮仓。
因着注意力一直在被炸的城墙上,导致着火的粮仓被发现时,火势已经大到不可控制。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粮食,被大火吞噬殆尽,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这一切。
戈洛文想杀了那群强盗泄气,可是他们又岂会留在原地,等着戈洛文去抓?早已趁乱,逃之夭夭。
明眼人都能看出尼布楚城中的变故,是大清的手笔,但别人有大炮、火器傍身,打又打不过,他能怎么办?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憋屈气。
一边派人去和大清使团周旋,一边又一封封的请示,朝沙皇手中送。
知道两位阿哥的路走不通,戈洛文特地避开这两个人,从索额图身上下手。
毕竟索额图是个成年人,思虑的东西,要比那两个半大阿哥多得多。他想,经过自己的淳淳善诱,肯定能扭转局面,迫使大清同意自己提出的要求。即便要求没能全部实现,起码也不能让沙俄吃亏。
可惜最终计划落空。
那日索额图回去后,把胤禛二人的话,仔细思索了一遍,他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
于是直接飞鸽传书到京都,将沙俄的态度告诉给康熙,并询问下一步,是按照胤礽的指示做,还是按原计划进行。
康熙只回了索额图八个字,“保成旨意,既朕旨意”。
如果不是这一来一往的通信,索额图真的有可能会本着大局出发,同意降低要求。
眼下唯一能走的一条路,也被堵死,戈洛文急得在屋里来回转悠。
传去皇宫的书信迟迟没等来回信。眼看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戈洛文不敢再拖下去。他怕再拖下去,尼布楚的另一面城墙,也就保不住了。
他咬着牙,再次向大清使团递了消息,约定第二次的谈判时间。
这一次,戈洛文没有了上次的趾高气昂,他忐忑的坐在营帐中,等着胤礽一行人的到来。
“戈大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懂礼貌,提前过来营帐内等孤。”一道淡漠的声音,从营帐门口响起。
戈洛文已经顾不得去分析,胤礽话里到底是真的夸赞,还是借着夸赞讽刺他了。
他忙开口,道明今日过来谈判的目的,“大清太子,您先前提出的那些要求,都好商量。您能不能将架在,城门附近的大炮给撤了啊。它架在那里,实在不利于,我们两国友好往来啊。”
戈洛文搓着手。
索额图惊讶的发现,他竟从戈洛文脸上,看到了几分讨好。他顿时怒气横生,果然,有些人还是得用武力威慑,才能乖乖听话。
胤礽端坐在主位,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矜贵,他道:“戈大人说笑了。孤倒觉得,有了它,才能够让我们彼此摆清位置,更加利于我们之间的谈判。还有,孤什么时候说过,那些是大清此次和谈的条约了?”
戈洛文好脾气的帮胤礽回忆,“大清太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我们会面时,您不是说,只要按照你们的要求,划清边界线,并不再插手你们和准噶尔之间的恩怨,就可以了吗?”
胤礽弯起唇角,明明在笑,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亲昵,甚至周身没由来,腾起一股寒意。
他淡淡道:“您看,自己都说了是上次。那时,孤本着汗阿玛的旨意,准备和你们进行友好和谈,只拿回属于我们大清的东西即可。哪曾想,戈大人竟将孤与大清,当成傻子一样戏弄,孤很不开心。如今这条约,恐怕是得变一变了。”
戈洛文阅人无数,自认几句话,就能将那个人看出一个子丑寅卯来。可他和胤礽交谈几次,都没能探出他的底细,这让戈洛文不敢再贸然行事。
只得压着脾气,好声问道:“不知大清太子,准备更换条约里的哪些内容?”
胤礽摆摆手,站在他身后的侍从,端着一个托盘,来到二人面前,
胤礽拿出摆放在托盘上的纸张,递给戈洛文。
戈洛文接过,看着上面陌生的文字,是一头雾水。
“哦,忘了,戈大人不懂满语。”
胤礽又招呼来传教士,一字一句的为戈洛文翻译。
随着最后一句话翻译完成,戈洛文骤然变了脸色。
他没想到大清的胃口,居然会如此之大!除了先前的条款,竟还要他们赔偿十万两黄金,以及五百石粮食给大清。
简直是欺人太甚!
戈洛文握紧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大清太子,您会不会太过分了!您狮子大开口般的讨要东西,是打算置我们沙俄于何地?”
“咦?太子哥哥,”胤禛拿出上次戈洛文给出的条款,不解的问:“战败国可以恬不知耻的,要求我们给予他们东西。但为什么当身为战胜国的我们,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们时,他们却会觉得过分呢?”
胤礽很认真的思索一番,然后说出了一句十分粗鄙,却又及其适合,如今的沙俄的一句话,“可能是因为不要脸吧。”
被当众羞辱,戈洛文气的拍桌而起。伴随着他的牌桌声,护在胤礽身后的火器队,齐刷刷举起自己手里的长木仓,对准戈洛文。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不满皆是浮云。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戈大人,其实说到底,你应该感谢孤。上次你们的戏弄,不禁惹毛了孤,更惹毛了索大人。要知道他可是孤的汗阿玛,亲自任命的使臣,代表的可是我大清的脸面啊!你先去如此对我们,岂不是在把我大清的脸面,放在地上狠狠践踏。索大人气得不行。他说了,除非五十万黄金,外加千石粮食,否则他不介意上书奏请孤的汗阿玛,让大清的版图上,再多一块儿沙俄。还是孤费劲口舌,才使得索大人消气,降低条款。”
该配合胤礽演出的索额图,怒瞪戈洛文,似是要通过这种方式,证明胤礽的话是真的。
戈洛文无暇看他表演。
因为在胤礽提到出兵时,他整个人都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