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泰芬珠悠闲奋斗日常by好奇猫猫看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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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哑然,好像有道理啊!总不能让他们一心指着太子提拔,那不成了攀裙带关系了?
费扬古笑盈盈道:“四爷赏脸在老臣家里用个膳吧?”
胤禛欣然点头:“那就叨扰岳父了。”
费扬古没叫其他人作陪,自己陪着四阿哥吃了个饭。
等把四阿哥送走,费扬古回了书房兀自低笑了起来,这位四爷操得心够多的!
想着毓庆宫里的那位太子,费扬古不屑地冷哼一声,真是被皇上捧大的,觉得世间所有人都该匍匐在他脚下,把原配发妻生生地弄成了填房,这口气他要是石家人他也咽不下去,真的默认了太子把二阿哥这个皇长孙捧得那么高,太子妃和石家就更不在太子眼里了!
费扬古眯了眯眼,皇上要给阿哥们封爵了,四爷这性子应该是讨皇上喜欢的,封爵之后就可以真的掌权了。想了想前段时间入宫皇上的面色红润,费扬古摸了摸下巴,他得给泰芬珠送个信儿,让她赶紧生个阿哥,四爷将来起码是个实权亲王!
九月初康熙带着一众皇子离开了北京城,整个紫禁城都安静了下来。
泰芬珠无奈地坐在二所听董鄂氏抱怨,安抚道:“你好好养身子不就得了,三爷走了,还省得你盯着他。”
董鄂氏瞪了泰芬珠一眼:“我不痛快了好多天了,今天这晚膳都用得不香,才忍不住把你请来。你都不替我想想招儿,胤祉走之前竟然让我安分一些不要欺压后院儿,我还以为他老实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个样子!”
泰芬珠叹气:“那人家就不可能只守着你一人过,你有什么法子?”
董鄂氏问道:“唉!你院里那个李氏怎么样?老实不老实?你可不能心软给自己找麻烦啊!”
泰芬珠笑道:“放心,李氏性子还可以,再说了又不一定是个阿哥。”李氏心怀侥幸,但是她身边的两个丫头都不可能为了她去豁出命,她那点儿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
董鄂氏冷笑道:“性子这东西最是说不好了,真要让她生个庶长子出来,她可以随时变,然后不停挑衅你阻拦你生嫡子。还有理由呢,疼爱儿子,想要儿子多得阿玛几分关注,儿子一心敬仰阿玛嘛!那些个爷们还真就信,好像就看不出来人家是为了地位为了荣华富贵一样!”
泰芬珠点头:“我会小心的,你放心。”
董鄂氏眉毛一挑:“我放心你,但是我不放心这些皇子们,一个个的不负责任,把事儿都推给后院女人,还自以为自己公平慈爱,真是个笑话!”
泰芬珠扯了扯唇:“三妻四妾嘛,这不都是常理?”
董鄂氏看着泰芬珠笑了:“瞧瞧你这口不对心的样子!我也没说不叫胤祉去找女人,但他最起码心里得有个数,不能对那些格格们太纵着了,他说一句让她们守规矩比我说一百句都有用。我都和他直说了,说这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他自己的子嗣和睦,他竟敢反驳我说只要我大度就没问题,你说,我能不气吗?”
泰芬珠摇头:“阿哥们都一样,觉得只要福晋端正持家就没问题。”
董鄂氏叹息一声:“难道真要我看着怨恨我的格格生下阿哥与我的孩子作对?还是等她害了我和孩子再报复,我真感觉胤祉天真得厉害!”
泰芬珠也是无奈:“当初在宫外也没觉得哪家的夫人真的为妾侍头疼,我也想不通。”
董鄂氏冷哼道:“有什么想不通的?宫外的姨娘都是主母抬举起来的,一身荣辱都在于主母,自然不敢为所欲为。我院里儿的这些比我来得都早,人家就把自己当成女主子了,还是皇上赐的,不能轻易责罚。我这个嫡福晋都拿人家没招儿,心烦得很。”
泰芬珠安慰道:“好歹如今你这怀得是个阿哥,有了嫡长子,就算站稳脚跟了。”
董鄂氏摸了摸肚子,点头:“这倒是真的,我想想都替五弟妹和七弟妹发愁,五爷后院儿那个刘佳氏现在一副女主子的派头,她嫁进来可怎么办呀!还有七爷后院儿那个估计也快生了,这七弟妹也是进门当娘。这一个个地眼瞧着家宅不宁,后宫的那些娘娘真是短视!”
泰芬珠淡淡道:“谁叫咱们重视子嗣呢?没有给妾侍避子汤的说法,你这都是碰上了荣妃娘娘这个好婆婆。”
董鄂氏微微摇头:“我不觉得真的对子嗣好,好像是公平,摆出一副嫡庶都疼爱的架势,可是疼爱不是嘴上说的,那得给爵位给前途。皇上这么多阿哥,三爷自己能荫庇几个儿子呢?小时候把庶子捧得和嫡子一般儿了,将来他兑现不了,后院和儿子会更恼怒,没准儿还会生出事端来。”
泰芬珠叹气:“你慢慢和三爷细说,他总能明白你的苦心,反正如今后院儿不还没人怀孕吗?”
董鄂氏苦笑:“我去年和他闹了闹,他认定我容不下后院儿,有些话他只以为我在挑拨,而且如今他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才不会觉得自己给不了儿子前途。”
泰芬珠只能说:“三爷总会明白的。”
董鄂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等他明白就迟了,而且田格格她们可比他清醒,都只是争着让自己抢先生下阿哥,谁也不相信他能把每个儿子都顾及到。”
泰芬珠无奈至极:“总归你养好身子,这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可不能动气伤着自己。”
董鄂氏点头:“我明白,这些皇子的做法根本就是在逼着后院自相残杀胜出一个儿子来,可是我们只是福晋只是外人,还无法左右他们,我想着都心累。”
难道分给庶子田地产业给他们谋一份差事,再让他们背靠嫡枝就真的会日子难过吗?胤祉拎不清地就要给格格们许诺!
有宫女走进来,两人都抬头看去,“福晋,大福晋好像难产了!”
董鄂氏一惊:“她要生了?”
泰芬珠也紧盯着那宫女回话:“之前头所很安静,但是太子妃刚刚来了。”
董鄂氏问道:“没见请太医吗?”
“福晋知道的,头所常有太医进出,守门的人没当回事儿,见着太子妃领着好几个太医来才察觉不对。”
泰芬珠看一眼董鄂氏:“我得去瞧瞧,这就走了。”
董鄂氏连忙道:“你等等,我和你一块儿去。”
泰芬珠赶忙就拦:“你这都这么大肚子了,这天又黑了,快别折腾了!”
董鄂氏摇头:“不行,阿哥们都不在,又离得这么近,我必须去露个面儿。”
泰芬珠只能扶着董鄂氏慢慢走,董鄂氏紧张问:“大嫂怎么会难产?我会不会难产?”
泰芬珠连声安抚:“你别担心,你可以明天召太医给你看看,一定没事儿。”
董鄂氏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这是去看望,可不能给人家添乱。
到了正院儿,太子妃正在院子里站着,看见她们,赶紧扶住董鄂氏不让她行礼:“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吧!可别惊着你,这里有我就行了。”
泰芬珠也劝:“三嫂,您先回去吧!”
董鄂氏问道:“到底怎么样啊?”
太子妃摇头:“还不知道呢,你先回去,有消息我立马通知你。”
董鄂氏确实站不了太久,顺从地被宫女扶着走了。
泰芬珠问太子妃:“娘娘,大嫂进产房多久了?”
太子妃摇头:“我是听说头所一直去太医院请太医,才猜着情况不对又带了几个太医来,估计有一个时辰了,大嫂没力气。”
泰芬珠皱紧眉头:“这可怎么是好?大哥也不在。”要是大阿哥在,他也许会优先保大福晋。
太子妃叹了口气:“我派人告诉皇祖母和惠妃娘娘了,必要时只能请她们拿个主意了。”
泰芬珠只能默默无言。
太子妃看着产房的门也是无话,能拿什么主意?无非是保住小阿哥,大福晋好不容易怀了个阿哥,谁也不可能放弃。太子妃眼光微闪,如果大阿哥在,他会怎么选呢?
泰芬珠与太子妃枯坐在屋子里,太后和惠妃派的人来了,只有一句话:皇家血脉为重!
泰芬珠看向太子妃,石氏苦笑道:“告诉文嬷嬷,让她再给大嫂鼓鼓劲儿,大嫂还有儿女要照顾呢!”
惠妃派来的太监迟疑道:“娘娘,我家主子的意思是大福晋肯定更想要小阿哥平安无事!”
石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泰芬珠说道:“惠妃娘娘派你来,肯定希望你带回母子平安的好消息,大嫂还清醒,何妨问下太医。”
石氏吩咐身边人:“去问问大嫂还有没有平安生产的可能?”
太医回话说可以再等片刻,石氏问道:“可以了吧?麻烦你再等一会儿。”
那太监讪讪地退到一边儿。
等到深夜,产房里终于传出一声啼哭,太子妃和泰芬珠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一阵忙乱哭闹,心都提了起来。
终于,文嬷嬷出来了,眼眶红肿:“辛苦太子妃和四福晋了,我们福晋母子平安。”
石氏嘴唇动了动,只是点了点头。泰芬珠无声地叹息一声。
文嬷嬷行礼道:“更深露重,您们请回吧,等我家福晋好了”
文嬷嬷的话被西厢房传出来的一阵哭声打断了,远远地看到有人在拍打窗子。
文嬷嬷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是大格格和二格格。”
石氏叹气:“你顾着大嫂吧,总得把她挪到正房去,这儿躺着也难受,我和四福晋去看看两位格格。”
文嬷嬷点头道谢,她真的没有精力再管两位格格了。
进了厢房,两个小姑娘在炕上早就哭成了泪人,大格格认得人:“四婶,我额娘怎么了?”
泰芬珠勉强挤出一抹笑来:“大格格别怕,你额娘好好得,你乖乖睡觉,明天就能见着她了。”
大格格不相信:“我额娘在那里待了好久,那么多太医,四婶儿,我现在就想去看她。”
二格格也猛点头:“我和姐姐看见文嬷嬷出来了,她都没来看我们。”
石氏坐到炕边儿:“大格格和二格格听话,你们额娘生弟弟累了,得好好休息,你们乖乖听嬷嬷的话,行不行?”
两个小姑娘不吭声,石氏看向泰芬珠,泰芬珠接着劝:“文嬷嬷现在忙着照顾你们额娘,等一会儿让她来看看你们,行不行?”
大格格确认道:“文嬷嬷一会儿来吗?”
石氏点头:“一会儿我告诉她,你们好好得行吗?”
大格格点头,二格格看了看姐姐也点头。
石氏和泰芬珠出了厢房去找文嬷嬷,文嬷嬷赶紧跑了一趟,西厢房的蜡烛才熄了。
出了头所,石氏说道:“谢谢弟妹了,愿意陪我在这儿待一整晚,快回去歇歇吧!”
泰芬珠点头:“娘娘也早些歇息,您辛苦了!”
石氏突然迸出一句话:“我都不知道我这辛苦是为了谁?估摸这宫里也没人领我情。”
泰芬珠正在斟酌说辞,石氏笑了:“罢了,进了这宫里就是熬着而已,都一样。弟妹回吧!”
泰芬珠行礼之后看了看太子妃的背影,转身回了三所。
次日,永和宫
德妃叹道:“真是难为大福晋了,总归这回是个阿哥!”
十二格格有些被吓着了:“额娘,大嫂她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德妃不想骗女儿,她也大了,“你大嫂算是为了这个儿子拼上命了,身子养不过来了。”
十二格格攥紧了泰芬珠的手:“四嫂。”
德妃看向泰芬珠:“头所有办满月礼的意思吗?”
泰芬珠看了看十二格格:“大嫂想着给大阿哥办一下洗三礼。”
十二格格不可思议:“大嫂不还躺在床上不能起身呢吗?大哥又不在。”
德妃幽幽道:“她是太高兴了。”
泰芬珠点头。
德妃叹了口气:“怎么办啊?阿哥们都走了,谁招待前头的男客?”九阿哥和十阿哥素来和大阿哥没交情,怎么可能帮忙?
泰芬珠无奈摇头,她也不知道。
德妃嘱咐道:“你在永和宫待一天吧,这事儿让惠妃和大福晋自己商量。”
十二格格问道:“难道她还能希望四嫂去求九阿哥吗?”
德妃淡淡道:“你不了解大福晋的偏执,我之前无意间知道她这次是硬撑着才怀了个孩子,她都为了阿哥不要自己的命了,其他的她什么都能豁的出去。”
十二格格默然,泰芬珠也没吭声。
德妃开解道:“她自己得偿所愿了,但我们不欠着她,大阿哥平时不照顾小弟弟,这会儿想着让九阿哥和十阿哥帮忙凭什么呢?大福晋可怜,可是之前十阿哥失母病倒在床,大阿哥和大福晋去看过吗?”
泰芬珠摇头,十二格格叹口气,她也没去看过十哥。
德妃看向十二格格:“带着你四嫂去你屋子里玩儿吧,今儿中午她和你一块儿睡。”
泰芬珠和十二格格双双点头。
郑嬷嬷问道:“您怕四福晋心软?”
德妃点头:“她和太子妃都心软,昨儿太后和惠妃都传话了,何必多生事?大福晋只一心为了大阿哥生下嫡长子,基本不和妯娌走动,她又何曾做到一个长嫂的本分?如今要用人了估摸也只会摆摆大嫂的款儿,我永和宫不买她的账。”
郑嬷嬷说道:“都是觉得她连着生了四个嫡女可怜罢了。”
德妃点头:“我没说她不可怜,只是胤禛平时顾惜兄弟的情分不能被大福晋用了,泰芬珠昨晚已经尽够一个妯娌的情分了,她就是真的看看回了三所又有谁能说个不字?她一个弟妹又不像太子妃担着掌权的名头。可是人都只会得寸进尺,就算真的帮了忙儿,大阿哥和大福晋也不会多感激,只会认为他们的嫡长子本就应该被这么待。”
郑嬷嬷点头,没再说什么,大阿哥自傲,大福晋说话温柔,但是行事也学了大阿哥的矜傲。
德妃淡漠道:“都是惠妃给他俩灌输的长兄长嫂尊贵的观念,明明知道自己压不住下头的弟弟妯娌,可是行事作风却改不了。”
二所,董鄂氏看着面前站着的文嬷嬷,冷笑道:“嬷嬷瞧瞧我这肚子,我也得能走到七所啊!您要我爬到那儿吗?”
文嬷嬷尴尬道:“老奴不敢,只是本来九爷和十爷也会来参加洗三礼,大福晋只是希望他们早来片刻就好。”
董鄂氏盯着她:“那就让大福晋去请呗,她一句话,九爷和十爷还不得立马就来?”
文嬷嬷有些恼:“三福晋,这是我们头所的嫡长子,您作为婶娘帮着说个话而已。”
董鄂氏气极反笑:“呵呵,人家九爷和十爷说了,人家功课紧张,只能到点儿了来吃个席,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文嬷嬷难堪得很:“我们福晋只是看您通情理,想着您劝劝两位爷而已,您说话何必这么难听?”
董鄂氏彻底怒了:“我们爷曾经帮过十弟那是我们爷做得善事儿,凭什么要用人情来抵一个洗三礼?大福晋打量人都是傻子吗?这不就是拿头所和二所去压人家九爷十爷吗?三爷从来也没和大阿哥一边儿,大阿哥心怀不轨觊觎储位,我们爷可是一心敬重太子殿下!你赶紧走,别逼我让人打你。”
文嬷嬷气得浑身颤抖:“就只是一个洗三礼而已,三福晋何必说这么诛心的话?”
董鄂氏冷哼道:“你们福晋最好永远在头所待着,小心宜妃收拾她!”
文嬷嬷终究是怕了,敷衍地福了福身转身就走。
董鄂氏吩咐杜嬷嬷:“去把消息散出去,不能叫外人误会。”
杜嬷嬷赶忙去办。
董鄂氏眼里闪过冷光,这是把她和胤祉当软柿子捏了,阿哥们掌军,太子监国,朝堂上都有些人心浮动的微妙之感,这会儿怎么能用人情帮头所?
延禧宫,惠妃深吸一口气,吩咐太监:“去告诉大福晋,洗三礼小办一场就好,让她不要再闹了!”
林嬷嬷安抚道:“娘娘,大福晋只是太高兴了,一时失态而已。”
惠妃咬着牙:“她到底能不能看看情况?皇上领着阿哥们在外打仗,她想大办洗三就算了,九阿哥和十阿哥都拒绝了,怎么还能找完三所找二所?三阿哥和四阿哥不与胤禔亲近!”
林嬷嬷低声道:“好不容易得了嫡长子,大福晋有些激动而已。”
惠妃怒道:“她高兴,别人不高兴,人家凭什么为了她有了嫡长子高兴?别人能得一点儿好吗?”
林嬷嬷索性沉默。
惠妃气得直哆嗦:“她不想着替胤禔笼络兄弟就算了,她好好养身子就得了,做什么让个文嬷嬷满皇宫的溜达,把人都得罪一圈儿?”
林嬷嬷给惠妃拍着背。
惠妃眼里含着泪:“这是皇家,别人不记恨陷害就顶好了,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只有自家人才能真的为她高兴吗?让文嬷嬷去三福晋跟前儿耍威风干嘛?凭她生下的头所嫡长子的面子吗?”
惠妃缓了缓,“给我更衣,我要去宁寿宫。”她要给太后报个喜掩一下这事儿,三福晋的话太诛心了!
董鄂氏扶着肚子往门口走了走:“这听着够热闹得啊!”
杜嬷嬷点头:“老奴刚刚去宫道上看了看,宾客挺多的。”
董鄂氏站了一会儿,转身稳稳地坐到了椅子上:“买大阿哥和纳兰明珠面子的人不在少数啊!”
杜嬷嬷叹气:“我们和头所算是真的结下梁子了。”
董鄂氏混不在意:“三爷都上了战场了,不出几年就要封爵,怎么能没有立场?我看他也没有要跟随大阿哥的意思,那结梁子就是迟早的事儿,无妨!”
杜嬷嬷无奈:“老奴也只是想着能不正面得罪就不要得罪,要不然三爷不就直接和大阿哥对上了?”
董鄂氏看了杜嬷嬷一眼:“我也没有非要和大福晋掐架的意思,只是既然不能答应,那就只能拒绝。”
杜嬷嬷自责道:“都怪老奴,老奴要是提前问问文嬷嬷的来意,也不至于非要您和她正面撕破脸。”
董鄂氏摇头:“我怀着身孕前一天还去了头所,躲不掉的,而且躲了也无济于事,你且看着,四福晋倒是正好在永和宫,大福晋照样会埋怨她。她求的是洗三礼的风光体面,四福晋难道不能今天早上去找九爷和十爷吗?”
杜嬷嬷叹息:“怎么这样呢?”
董鄂氏摆摆手:“嬷嬷不要想了!大福晋嫁进宫里这么多年,就一心围着大阿哥转,天天琢磨生下嫡长子,如今可不是想着让我们都捧着她儿子吗?就像毓庆宫二阿哥那样超然于其他皇孙,正常!”
杜嬷嬷有些感叹:“可大阿哥终究不及太子殿下尊贵啊!”
董鄂氏吃了瓣橘子,慢慢地说:“大福晋进宫太早,大阿哥身份也毕竟不同,这几年朝堂局势变了,她对待阿哥公主们的态度已经不合时宜了。”
杜嬷嬷认真听,董鄂氏一边思索一边说:“她进宫那会儿,宫里只有太子和大阿哥一枝独秀,三爷都还是个小孩儿,惠妃和大阿哥是真的风光,如今今非昔比,她还端着架子,而我自然不会顺着她,这才显得我俩不合。”
杜嬷嬷有些明白了:“以前阿哥公主们都小,基本影响不到大阿哥和大福晋,他们见了弟弟妹妹只要客气些,其他人就会满足,现在却是不行了。”
董鄂氏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估摸在大福晋眼里,三爷还是个会敬重她的幼弟,而我刚刚嫁进宫来,也不敢拂了她这个大嫂的面子。其实大福晋肯定能感觉到我们都更尊敬太子妃,阿哥们也更敬畏太子,只是她总是认为我们不敢和大哥大嫂翻脸。汗阿玛疼爱大阿哥的印象在大福晋的心里估计很深刻。”
杜嬷嬷想了想:“老奴觉得大福晋应该不至于和您直接对上。”
董鄂氏挑眉:“对上就对上,怎么?你还真觉得三爷亲近他大哥?虽然他不着调的喜欢和格格们厮混,但这事儿他绝对维护我,因为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侄子的洗三礼,让太子疑心他,胤祉这个叔叔可做不到!”
杜嬷嬷彻底放心了,她家福晋什么都没做,可不能平白无故地让三爷不满。
泰芬珠觉着她在洗三礼上待得差不多了,去向大福晋告辞。
伊尔根觉罗氏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辛苦四弟妹来参加头所嫡长子的洗三礼了。”
泰芬珠微笑道:“不辛苦,人情往来应该的,大嫂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稳稳地行了个礼,泰芬珠不疾不徐地迈步离开。
伊尔根觉罗氏脸色阴沉,文嬷嬷小心翼翼道:“福晋,您千万不可动气啊!”
伊尔根觉罗氏深吸一口气:“嬷嬷,毓庆宫的二阿哥生母只是个包衣出身的格格,我的儿子才是汗阿玛的嫡孙,可是这洗三办得这么不成个样子!”男客都是内务府的人在招待。
文嬷嬷略过和毓庆宫比较的话,只说道:“皇上和大阿哥都在外打仗,要不洗三指定会更好!”
伊尔根觉罗氏紧紧皱着眉:“三福晋干脆就没来,四福晋也做个看客,不愿意帮忙招待客人,她俩就不怕伤了皇家和气吗?”
文嬷嬷回想起福晋额娘的话,狠心道:“福晋,从来都是关系亲近的妯娌才会帮忙,三阿哥四阿哥不尊重咱们爷,这与您无关啊!”
伊尔根觉罗氏有些泄气:“再怎么样,爷也是长兄,这又是嫡出的长子,洗三礼一点儿也比不上毓庆宫的,外人看了也会心里轻视。”
文嬷嬷实在不敢接这话了。
伊尔根觉罗氏发愁:“明明八阿哥对爷算得上恭敬啊,九阿哥和十阿哥都与他交好,为什么连个面子也不给爷的嫡长子呢?”
文嬷嬷劝道:“福晋,您先休息吧,这些事儿以后再说。”
伊尔根觉罗氏摇头:“我千辛万苦得了大阿哥,真想给他最好的,长幼尊卑上本来也是应该的啊!”她又没有强求其他皇子怎么和胤禔亲近,只是一个在礼法规矩里应该隆重的洗三礼啊!
文嬷嬷很苦恼,福晋憋闷地熬了几年,这会儿根本压不住激动和兴奋,可是福晋的身体真的很差劲啊!
文嬷嬷想说些别的:“福晋,三福晋那天也来过头所,太子妃和四福晋更是陪了一整晚,咱们怎么也得送一份谢礼过去吧。”
伊尔根觉罗氏沉着脸:“太子妃掌着宫权,三福晋那么说了爷,四福晋装聋作哑的,我就不信她不知道这事儿。”
文嬷嬷被惠妃敲打过,苦口婆心道:“福晋,您不能要求妯娌们都是一心为您好,太子妃愿意给您说话,咱们再与毓庆宫不合,也得谢谢她。三福晋那儿是老奴言语冒失了,四福晋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咱们生过气,您不能靠着猜疑心连她也不亲近了。”
伊尔根觉罗氏认真地说:“嬷嬷说得我都懂,只是我最看重的就是爷和大阿哥的体面,你不觉得你说得这些和这个比起来什么都不算吗?”
文嬷嬷愁道:“人家就不可能给我们这么多面子啊!”
伊尔根觉罗氏不想再争辩了:“行了,你要是愿意你去给她们送份礼好了,别一直用这事儿烦我。”
文嬷嬷正要应下,伊尔根觉罗氏有些惆怅:“朝堂归朝堂,这些妯娌间的走动也要都按着那个来,一个洗三礼都要被她们往立场上按,再也没有当初的亲戚情分了,这样的兄弟和妯娌要来何用?”
文嬷嬷憋不住话:“福晋,爷和毓庆宫不合,阿哥们都亲近太子,这您是知道的啊?”
伊尔根觉罗氏怒道:“你去备礼就好了,我没有觉得他们都跟随爷,但这只是一个洗三礼,一个刚刚出生的侄儿!难道你非要说他们都情深义重吗?”
文嬷嬷再不说什么,福身退下了。福晋刚刚产子,过段时间就好了!
胤禟和胤俄离开头所,胤禟说:“我去趟翊坤宫,老十你先回吧!”
胤俄点头:“九哥去吧,我在上书房等你。”
胤禟快步往翊坤宫走,进了正殿,宜妃、郭贵人和六格格都在。
宜妃嗔怪道:“不是叫你早点儿来吗?”
胤禟请过安后坐下,无奈说:“前院儿客人不少,我和十弟也不好即刻就走。”六姐给他传话那会儿,大家都还坐着呢!
看着额娘消瘦的样子,胤禟心疼:“额娘,您还有我呢!”
宜妃保证道:“放心,额娘会保重自己的。”
胤禟问道:“额娘,您叫我来干嘛?”
宜妃叹口气:“你和八阿哥怎么回事儿啊?要不是因为他,也没有大福晋那档子事儿。”
胤禟眼神有些闪烁,六格格轻声说:“你总得叫我们明白以后怎么为人处事吧?”
胤禟低着头:“八哥挺好的,我们混一块儿很高兴。”
宜妃问:“那你和十阿哥怎么不答应帮着待客呢?八阿哥和大阿哥可亲近,他额娘还在惠妃宫里呢!”
胤禟叹口气:“额娘,我们和八哥亲近,不是和大哥亲近,那是待宗室和前朝的大臣,怎么能出面呢?”
宜妃淡淡地:“大福晋觉得这是一样的,还会有别人也觉得一样,你真的打算和太子作对吗?”
胤禟摇头:“没有,只是八哥很优秀。”
宜妃提醒道:“那你们可小心些,别让毓庆宫和头所都不待见你们仨人。”
胤禟点头,随后就走了,他下午还有课。
郭贵人不解:“妹妹,这不纯粹裹乱吗?”
宜妃叹口气:“儿大不由娘,六儿都琢磨着嫁到蒙古怎么站稳脚跟,那朝堂也是胤禟和胤俄心向往之的地方。”
郭贵人皱眉:“不会陷进去吧?”
宜妃无奈:“为了权力,陷进去又如何?大阿哥也就是倚靠明珠旧党,他这几年的风光,阿哥们都有机会试一试了,谁能不动心?胤禟这还没上战场,前头的那些皇子哪个会一如往常呢?”
六格格沉默,她也愿意为了权力陷进去,她没有机会就罢了,胤禟有机会凭什么不能试一下?
胤禟回了上书房找到胤俄,“你挺悠闲啊?在这儿树底下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