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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泰芬珠悠闲奋斗日常by好奇猫猫看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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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芬珠正用勺子舀着一个虾仁,跟着笑道:“七弟快去歇息吧,被褥之类的都已经得了,有什么需要和丹枝说,这是我的陪嫁丫鬟,靠谱得很。”
胤祐感激地看向泰芬珠:“多谢四嫂,给您添麻烦了。”
泰芬珠笑得温和:“七弟太客气了,你快去歇着吧。”
胤祐跟着胤禛出去了,泰芬珠接着品尝虾仁,这是她让人从御膳房买来的新鲜河虾,鲜嫩得很,她得多吃几个。
胤禛领着胤祐来到前院儿的东厢房,泰芬珠让陈嬷嬷把整个屋子都收拾出来了。
陈嬷嬷正在看着宫女铺床,看见两位爷进来,赶忙行礼:“给四爷、七爷请安,这儿都收拾好了,您们看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胤禛环顾了一下屋子,家具都是崭新的,床帘是新换的,被褥看着都是新的,地上放着装有冰的铜盆取一丝凉意,并没有焚香,倒是桌子上摆着一盘柑橘,他指着冰鉴:“这里头装着什么?”
陈嬷嬷笑着解释:“福晋今天从内务府要了一些水果,冰着吃更凉爽一些,这里面有葡萄、蓝莓、草莓和油桃,刚放进去一会儿,不会太凉的。”
胤禛又问:“这被褥是刚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他还上手摸了摸。
陈嬷嬷:“四爷放心,这些被褥都是奴婢们几天前刚刚拿出来晒过的,方才还拿暖炉将被褥都滚了一遍,保证热乎乎的。”
胤祐算是见识到他四哥的仔细了,无奈道:“四哥,这会儿天气还热,被子不太要紧的。”
胤禛摸了一遍被褥,发现确实是蓬松温热的,才扭头不赞同道:“后半夜还是挺凉的,得盖好被子。”
他又吩咐陈嬷嬷:“好了,既然都收拾好了,嬷嬷就先带着她们下去吧。”
陈嬷嬷遵命带着宫女们都退出了屋子。
胤禛拉着胤祐到床边坐下:“七弟,今儿这事儿你的确是受委屈了,可刚刚四哥又想了想,毕竟九弟和十弟都才八岁,咱们当哥哥的也不好多计较,你就宽宏大量,原谅他俩吧。”
胤祐笑得温软:“四哥说得是,弟弟也是这么想的,九弟和十弟都小,弟弟自然不会和他们计较。”
胤禛看着软包子一样的胤祐,又不太放心了,他怕胤祐难过,所以决定把话说得再明白一点儿:“七弟,四哥不是说老九和老十做得对,只是觉得大家毕竟都是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彻底翻脸。”
胤祐看着自说自话的四哥,笑容愈发柔和,他四哥还在喋喋不休:“终究啊,汗阿玛希望咱们兄弟友爱和睦,咱们当儿子的总不能逆了阿玛的心思。这些个糟心的事儿总归是会过去的,等咱们出宫建府,到时候自己做一家之主,就什么都好了,反正不用担心。七弟,你明白吗?”
你这意思都这么明显了,我能不懂吗?胤祐好脾气地点头说自己明白了。
胤禛指挥苏培盛把那块儿玉佩拿出来,有些尴尬地说道:“今天下午我额娘领着福晋去贵妃和宜妃的宫里了,送给九弟和十弟两块儿小猪的玉佩,我想着你属猴,正好我有这么块猴形状的玉佩,想着给你最好,你看看,喜欢吗?”
胤祐拿着玉佩看了看,点头:“喜欢,谢谢四哥!”
胤禛看他真喜欢,终于放心了,嘱咐他早点儿休息,带着苏培盛走了。
胤祐看看手里的玉佩,又瞧了瞧屋子里的一切,脸上的笑止不住的扩大,眼里的温柔令人不解,一个十一岁的少年竟能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的贴身太监高顺看着爷高兴的样子,鼻子酸了酸,眼眶红了,胤祐看着他:“你这是怎么的了?”
高顺眨眨眼:“奴才就是替爷委屈。”
胤祐笑了,他今天真的挺高兴,“你委屈什么,你家爷都不委屈,你倒是替我委屈上了。”
高顺不说话,他不敢编排皇上,可是他就是替爷委屈。
胤祐不在意地接着摸手里的玉佩,上好的水头,制作精巧,不太像宫里的东西。
丹枝进了屋子,俯身行礼:“七爷,耳房热了水,您要不要去那边洗漱一下?”
胤祐从谏如流,去耳房泡了个澡。
躺到床上,胤祐的唇角依然向上勾着。即便他生来脚疾又如何,他依然是皇子,未来可以出宫建府,即便汗阿玛待他冷淡又如何,那种带着权衡的宠爱他还不屑要。就是四哥,他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个哥哥心肠热乎,皇宫里竟也能养出这样的人。
泰芬珠已经躺床上打哈欠了,胤禛才洗漱完上了床。他感慨良多,拉着泰芬珠讲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泰芬珠撑着头,听着胤禛不满康熙待胤祐冷淡的话,笑道:“爷可以待七弟好一点啊,有哥哥疼也是一样的。”
胤禛很是赞同这话,他觉得汗阿玛太势利,恐怕是看不上有脚疾、母族又无人的胤祐,还是他多看顾一些好。
胤禛不太好意思地拉住泰芬珠的手:“泰芬珠,我保证给你买更好看的玉佩,明天我让苏培盛把我放在前院儿的两个箱子给你搬过来,你喜欢什么随便挑。”
泰芬珠笑眯眯地扑胤禛怀里,给他一个爱的抱抱,上交私房钱嘛,她必须鼓励他。
胤禛抱着泰芬珠很快睡着了,他这一天累得够呛。
泰芬珠迷迷糊糊地想,其实阴差阳错地,今儿这事情也挺好,因为兄弟出头和内务府对上,总好过因为侍妾的阿玛贪污受贿去找内务府的麻烦。
有康熙在上头盯着,又牵扯了那么多阿哥,内务府的包衣只能祈求自己顺利过关了,哪还有心思记恨这个记恨那个?
乾清宫,往日按时睡觉的康熙正黑着脸听顾问行的汇报,顾问行是康熙很信任的一个大太监,管着敬事房,贴身伺候康熙的梁九功面对他也要让一步。
康熙杀气腾腾地下命令:“膳房的奴才全部处死,内务府管这块儿的全部罢官,内务府总管罚三年俸禄。”
这处罚很重,但是顾问行并不意外,今天康熙的脸丢大发了。要知道上书房不只有皇子们,他们的伴读和哈哈珠子都在,那么多人,封口也封不住,外面的王公大臣都会知道,阿哥爷在皇宫竟然要被奴才欺压,皇家的体面都没了。
“另外,把那个宋金柱也给罢了官,哼,胤禛不是嫌他受贿嘛,朕就成全他。”
康熙扔下这一句话,气冲冲地起身就走,走到一半儿扭过头来:“把五所的下人清一遍,一群刁奴!”
顾问行躬身领命,今天万岁爷被四阿哥噎得说不上话,后宫的娘娘们怕是要过一段苦日子了,尤其是贵妃和宜妃。
康熙碍于方方面面对阿哥们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但这一肚子的火气总得有人承担。奴才们是第一拨,嫔妃们就是第二拨。
顾问行心里佩服地紧,四阿哥,厉害啊!

清晨,外头的天还黑着,胤禛和泰芬珠在用早膳。
泰芬珠夹着一个酥肉饼,正一脸享受地吃着,她胃口一贯好,习惯了这么早起后吃饭吃得喷香,不像开头几天那样没胃口。
胤禛坐在对面,浑身难受,吃饭吃得无精打采,嚼着一口包子半天咽不下去。
他俩是在炕桌上吃得饭,因为胤禛实在爬不起来,一走路腿就打颤,泰芬珠就叫人把饭端到炕桌上了。
泰芬珠吃完肉饼,喝了一口熬得出油的小米粥,又夹起鸡肉香菇馅的包子,一口咬掉半个,接着喝小米粥。她早上喝一碗小米粥,一天都舒坦。
看着胤禛萎靡的样子,她开口问道:“爷,要不您吃碗馄饨吧,一个馄饨咽下去,身子都热乎了。”
胤禛夹着半拉包子夹了半天,实在吃不下去,他有气无力:“馄饨在哪儿?”
泰芬珠招手,紫苏舀了一碗馄饨放到胤禛跟前儿,炕桌不大,放不下馄饨盆,馄饨在对面的桌上。
赵来财做的馄饨皮特薄,用的小乳猪的肉调的馅儿,是真的入口即化,胤禛吃了两个,神情终于舒缓了点儿。
泰芬珠也没办法,想也知道康熙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胤禛要是今儿敢不去上书房,那就是上赶着要被康熙责骂了,唉!
胤禛一碗馄饨下肚,有说话的欲望了:“七弟在前院吃得什么?”
泰芬珠都想笑,难道她是那抠搜的嫂子?她嗔道:“瞧爷说的,自然和咱们吃得一模一样,难不成爷觉得我是个吝啬的人?”
胤禛赶紧解释:“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你最大方了,那冰鉴里的果子花了不少银子吧?”
泰芬珠不在意道:“银子就是让人花的,压箱底有什么意思?”
胤禛还是说:“那也不能叫你老拿嫁妆补贴,苏培盛,一会儿你安排人把我放在前院东次间的那两个箱子搬来正院,交给福晋。”
苏培盛躬身领命,心里佩服福晋,这才嫁进来多久,就把爷的私房钱拿走了,那两个箱子里大部分是孝懿仁皇后留给爷的值钱的物件,然后就是银子。除此之外,也就是前院儿西厢房里还有一些东西,但是价值是不能比的。这福晋,厉害啊!
泰芬珠笑眯眯道:“那就多谢爷啦!”
胤禛也高兴,觉得泰芬珠这个福晋真好,一心为他着想,还关爱七弟!
苏培盛又在心里叹道,当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前院儿的胤祐也在用膳,屋子里只有高顺在,丹枝领着人把早膳端上来就出去了。
胤祐已经吃了两碗黄米汤圆儿,他喜欢甜的,只是膳房的菜都是定例,他不常花银子点菜。
高顺给爷布菜,凉拌萝卜丝,清炒小白菜,酱鸭腿,龙井茶叶蛋。这些小菜清香也浓郁,是一种食材本身的味道,不像膳房做的被八角大料占满味蕾的菜。
胤祐吃完最后一个汤圆儿,高顺又给他盛了一碗馄饨,看着爷低头尝馄饨,他说道:“爷,回头奴才给您也请两个师傅去五所,让您吃得舒坦一点儿。”
胤祐咽下馄饨,抬头看他:“其他阿哥都是在大膳房吃得,我弄什么例外,四哥这是娶了福晋,才把膳房张罗起来,我又没成亲。”
高顺不服气:“那奴才也没怎么听说大阿哥的院里有请膳房的太监啊?”
胤祐斥责了一句:“行了,别想有的没的,去给爷检查一下要带的书带齐了没。”
高顺乖乖地去了西间,四福晋让嬷嬷把西间装成了书房,他就把阿哥的书搁到了那里。
胤祐依旧吃着馄饨,还夹了一个茶叶蛋到馄饨汤里。他不把高顺的话放在心上,人与人之间从来不能比,这之间的差距在宫里尤其明显。孝懿皇后为四哥求来的福晋岂是汗阿玛指给大哥的伊尔根觉罗氏可比?比不了。
泰芬珠目送两位阿哥走出三所,开始她规律的一天。她刚嫁到三所,必须得多把注意力放到这里,泰芬珠走回正房时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现在就看看宋氏什么时候知道宋金柱的事儿了。
她倒要瞧瞧这三所还有多少吃里扒外的奴才!泰芬珠向来盈满笑意的双眼里幽深晦暗。
上书房,气氛不如平时那么随和轻松,都知道皇上昨天发了火,今天无论皇子还是伴读个个都是夹着尾巴。
阿哥们并不是在一间屋子里上课,按着年龄大略分成几波。
胤禛和胤祐进了一间屋子,他俩年龄差不多,每天会一起上一节五经课,再由师傅看他们各自的进度,给他们分派功课。
这屋子里还有三阿哥和五阿哥一块儿上课,他俩已经到了,看见胤禛和胤祐进来坐下。三阿哥胤祉仔细端详了一下胤禛,这四弟怎么和他认识得不一样啊?
五阿哥胤祺直接走到胤禛桌前,蹲下身子关心地询问:“四哥,您腿没事儿吧?”
胤禛面对弟弟的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怎么可能没事,他都是直着腿走路,但是:“放心,敷过药了,没什么大碍。”
五阿哥松了一口气,又扭头问七阿哥:“七弟,你呢,你腿疼不疼?”
胤祐微微弯了一下唇:“多谢五哥关心,我还好,五哥不用担心。”
五阿哥面上露出开心的笑:“那就好,我昨天可担心你俩了,可惜汗阿玛不让我给你们求情。”
胤禛眼角抽搐,这胤祺怎么这么大咧咧的?胤祐也听到了这话,可是他保持沉默。
倒是三阿哥胤祉,他可能是怼胤祺怼出习惯了,他直接嘲讽道:“老五啊,你那是求情,还是火上浇油啊?有你那么求情的吗?”
胤祺不服气地说:“我求情怎么了,总比你一言不发强,再说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本来就是那起子膳房奴才狂妄,都是内务府的大人们管教不利,我让汗阿玛罚他们,有什么不对?”
胤祉要被胤祺气坏了,他扭头看向胤禛:“四弟,我怎么没有替你们求情了,那汗阿玛让你们出去跪着,转头就斥责我们目无尊法,我老实听训还来不及,只有老五这傻子,竟然说这也是汗阿玛挑的官儿不对,我哪还有说话的机会!”
胤祺嚯地一下站起身来,指着胤祉:“三哥!我怎么傻了,我怎么就是傻子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胤祉被胤祺气得嘴角都在抖:“老五,你”
胤禛见势不对,立马站起来,这动作疼得他呲牙咧嘴的,赶紧挡在胤祺身前,“五弟,四哥知道你的好心,四哥领你的情,就七弟,七弟也领你情,三哥只是觉得,只是觉得你如果换一种说法,那肯定更好,说到底三哥也是担心你,害怕汗阿玛迁怒到你身上,你不能误会三哥啊!”
胤祐在一边儿劝胤祉:“三哥,您息怒,您最清楚五哥了,弟弟知道两位哥哥都是为我和四哥担心,弟弟谢谢三哥!”
胤祉还算有脑子,知道他们绝不能在这时候闹腾,要不然汗阿玛肯定要重罚他们,勉强冲七阿哥嗯了一声,坐在座位上,不说话了。
胤祺见胤祉服软,高兴了,拉着胤禛的手,认真地说道:“四哥,我说得真的有道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真的是内务府的那些当官儿的有问题,膳房的那些奴才才那么不像话,这都不干妃母们的事儿,后宫又管不到上书房这边的膳房,四哥,你觉得呢?”
胤禛欲言又止,他真的认为这个话题不能在这儿讨论啊!
胤祉狂翻白眼儿,老五就等着汗阿玛收拾他吧!
万幸,从门外传来师傅一阵咳嗽声,胤禛如蒙大赦:“五弟,咱们先听师傅上课,学习才是正经嘛!”
胤祺不太情愿地回到座位上了。
胤祐看着面前的书本,他想汗阿玛会是什么反应呢?暴跳如雷?真是有趣!
不出胤祐所料,对上书房高度关注的康熙下了早朝叫来人一问,当即暴跳如雷,把御案上的折子全部扫到了地上,太监宫女们齐刷刷地跪下。
康熙怒吼出声:“老三老四老五!混账!逆子!都是一群逆子!朕怎么就上梁不正下梁歪了?朕不正,那他们都是什么玩意儿!啊!梁九功!你说!你说!”
梁九功面色惨白,他敢说什么啊?梁九功把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绝不出声,他说什么都是个死!
康熙见他不说话,又把视线转向其他人:“你们说!朕怎么就是个是非不分的昏君了?朕怎么就上梁不正下梁歪了?那些个奴才欺君罔上恶贯满盈难道都是朕让他们干的嘛,啊?是吗?”
没人回应他,其实康熙也不需要回应,他接着怒吼:“这帮混账!朕何时迁怒了他们?他们一个个地在宫里无法无天,朕说他们目无尊法说错了吗?朕这个汗阿玛说他们一句都不成了,他们难道都是天王老子不成?到底谁是谁的阿玛?啊!”
康熙跌坐回椅子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要被这群逆子气死了!没有一个好的,都是,逆、子!
梁九功听不到声了,咬咬牙,膝行到康熙身边儿,别人可以装死,他不行。
梁九功又伏下身子磕头:“万岁爷息怒。”
康熙盯着梁九功:“你说,这是朕的教养出了问题吗?”
梁九功想哭,可是他只能恭恭敬敬地说:“万岁爷圣明烛照,阿哥们都是人中龙凤。”
康熙重复道:“人中龙凤?人中龙凤就是这么不懂事?”
随即他又冷笑:“朕看都是他们的额娘把他们惯坏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宜妃,把一个胤禟养得肆意妄为天老大他老二,简直是妇人之仁,头发长见识短!走,去翊坤宫。”
康熙立马起身大步往外走,梁九功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跟上去,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终于过了。
随即,他心里又暗暗为宜妃捏了一把汗,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康熙怒气冲冲地走出了翊坤宫的大门。
翊坤宫里,宜妃瘫坐在地上呜呜地哭,郭贵人蹲在她身边不知如何是好,即便她是姐姐,但是凡事从来都是宜妃做主,这会儿她连劝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倒是郭贵人所出的十二岁的六格格有主意,进了屋子看到这副场景,端了一杯茶蹲到宜妃身边:“姨母,您先喝口茶。”
宜妃兀自哭着,没有动作,六格格把茶杯喂到她嘴边,宜妃迟疑了一下,还是吸了一口茶,她没有女儿,对六格格素来疼爱。
六格格把茶盏交给身边的侍女,招呼郭贵人和宜妃的王嬷嬷把宜妃扶起来,宜妃这回倒是没有挣扎,被扶着坐到了软榻上。
六格格蹲在宜妃跟前儿,双手抚着她的膝,看着姨母泪眼朦胧的样子,认真开口问道:“姨母,胤禟和胤禌都还小,您难道不心疼他们吗?怎么能这样触怒汗阿玛呢?”
宜妃抓住六格格的手,“六儿,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你汗阿玛是怎么说胤禟的?胤禟才那么小,他竟然就说胤禟性格恶劣,不敬兄长,欺软怕硬,任性妄为。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胤禟就毁了!”
六格格心里道了一声果然,她就说向来聪慧清醒的姨母怎么会和汗阿玛争吵起来,原来是因为胤禟。
想到这个弟弟的脾性,六格格注视着宜妃:“汗阿玛不喜九弟,您又与汗阿玛争吵,那么九弟若是再被责罚,谁来护着他?”
听着这一针见血的话,宜妃愕然,她停止了抽噎,发热的脑袋开始缓缓恢复理智。
宜妃摸了把脸,问六格格:“六儿,那我得怎么办啊?”冷静之后恐惧涌上心头,宜妃真的慌了,偏偏郭贵人靠不上,六格格小小年纪却有几分谋略。
六格格问姨母:“您觉得昨天的事情胤禟做得对吗?”
宜妃咬着嘴唇,瞧了瞧屋里没有外人,终究是承认道:“胤禟确实有几分错儿,可是”
六格格没有听宜妃的辩解,那都没用。她接着问:“胤禟今年八岁了,去上书房已经三年了,他真的想不到那样做会让兄弟们的午膳受到影响吗?”
宜妃对这个问题无法反驳,胤禟今年八岁,不是五岁,这不是用不清楚不明白能掩盖过去的事儿。
但是,出于为人额娘的心,宜妃还是说道:“六儿,你知道胤禟的,他这孩子没有什么坏心眼儿,是个实诚孩子。”
六格格叹道:“姨母,光我知道没用啊,只有汗阿玛知道,那才行!”
宜妃哑口无言,她能坐稳宜妃的位子,自然无比清楚地明白这个道理,这宫里的天是皇上。
踌躇了一会儿,宜妃不甘心地说“可是胤禟他是皇子,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作为父亲怎么能这样说胤禟?”
这回是郭贵人劝说道:“妹妹,皇上是胤禟的阿玛不错,可是他也是七阿哥的阿玛,七阿哥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皇上怎么可能不恼?”
宜妃对这话不认同:“该死的是那帮膳房的奴才,胤禟是不懂事了,可是若是那帮奴才心里有个敬畏,又怎么会一心钻到钱眼儿里,还敢糊弄阿哥!”
郭贵人还待说话,六格格已经抢先开口了:“姨母,那帮子奴才下场怎么样,咱们很快就会知道,现在重要的是不能叫汗阿玛真的恼了九弟。”
宜妃一心扑在胤禟身上,立马道“那我该怎么办?要不我去找皇上?”
六格格摇头:“您应该去向德妃母和戴佳庶妃赔罪,尤其是戴佳庶妃,态度更要谦卑,毕竟是胤禟犯了错。”
宜妃纠结:“德妃昨天已经来过了,我难道还要再去吗?那四阿哥也不是没有错处啊?”
六格格不说话,只是盯着宜妃看,宜妃妥协道:“好吧,我这就去,那先去永和宫?”
六格格否定了宜妃的想法:“不,先去钟粹宫,终究是七弟受了大委屈。”
宜妃犹豫:“那还要先见荣妃。”
六格格再次提醒宜妃:“姨母,汗阿玛对九弟的看法最重要,您这个额娘要先拿出一个态度。”
宜妃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唤人来为自己梳妆,六格格再次阻拦了她:“姨母,您是去赔罪的,不能穿得花枝招展。”
宜妃脑子里闪过刚刚皇上暴怒的样子,还是听了六格格的话。
宜妃带着人直奔钟粹宫而去。
梁九功跟在康熙后边儿,心里叫苦不迭,平常伶俐的宜妃今天怎么这么失常?这皇上连御辇都不坐了,甩着两条腿往永寿宫走。问题是贵妃笨嘴拙舌的,这要再给皇上添一把火,他梁九功可怎么活啊?
康熙大跨步迈入永寿宫,丝毫不给宫人通知钮祜禄氏的时间,径直往卧房走去,钮祜禄氏正在里间软榻上倚着,听见动静向门口看去,瞧见是皇上,立马穿鞋请安。
康熙酝酿了一下,也不叫起钮祜禄氏,直接问她:“你知道胤俄昨儿干了什么混账事吗?”
听着这兴师问罪的话,钮祜禄氏姿态很低:“皇上,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皇上切勿为胤俄动怒伤了身子。”
康熙卡壳了,他没想好这种情况下他该作何反应,缓了缓:“即便胤俄日常住在阿哥所,但是你是他的额娘,难道不知道他的性子吗?为什么不想着约束一下他?溺子如杀子,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钮祜禄氏就像一团棉花:“是,皇上说得对,臣妾谢皇上教诲,必会严格约束胤俄,让他兄友弟恭,恪守规矩。”
康熙没词了,看了看跪着的贵妃,站了片刻,扭头就走,梁九功匆忙跟上。
沈嬷嬷扶着主子起来,钮祜禄氏脱了绣花鞋上炕,接着倚靠在软榻上。
沈嬷嬷问道:“娘娘,皇上这是来干什么?”
钮祜禄氏淡淡地笑了:“找茬来了,在我这儿没发了火,估摸去其他宫里了。”
沈嬷嬷皱眉:“这可真是,这与娘娘也没关系啊!”
钮祜禄氏不以为意:“皇上难为的又不是我一个人,谁叫阿哥们都小呢,他没法儿责罚重了,只好到后宫来发泄了。”
沈嬷嬷担心道:“那这得多久啊?”
钮祜禄氏想了想:“皇上估计得气上一段时间了,他一贯好面子,昨儿阿哥们谁也没给他留面子。嬷嬷不必担心,左右与咱们无关,皇上不会再来永寿宫了。”
沈嬷嬷点头,那就好。
看着眼前的延禧宫,梁九功要哭了,皇上这是打算把东西六宫都走个遍吗?
惠妃正在缝一件小衣服,伊尔根觉罗氏不讨喜,可是格格们毕竟还是她的亲孙女,她还是得给孙女做几件衣服。
看见皇上猛地出现在眼前,惠妃怔住了,这是来干啥啊?
惠妃毕竟只是胤禩的养母,康熙还是叫惠妃起来了,可是他没有坐下的意思,“你听说昨天的事儿了吗?”
惠妃迟疑地点了点头:“皇上息怒,终究是奴才们心大了,不知天高地厚。”
康熙盯着惠妃:“你觉得这只是奴才的问题?”
惠妃抿了抿唇,这皇上来者不善啊!她柔和地说道:“臣妾觉得,阿哥们还小”
可惜康熙就是来找茬儿的,他拔高嗓音:“十岁不小了吧?”
惠妃立马反应过来:“皇上,胤禩这孩子素来恭谨守礼”
康熙再次打断她:“就算他只是你的养子,你也不能这么不上心吧,你这是在给老大家的格格缝衣服吧?缝衣服有绣娘,你有这功夫怎么不想着好好教育教育胤禩。他和两个弟弟一起吃饭,一句话都不为弟弟辩解,胤俄八岁还知道陪着九阿哥跪着,他这个兄长怎么好意思独善其身,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孩子?凉薄!”
惠妃立马跪下:“皇上恕罪,胤禩只是有些胆小,他对弟弟一直都很爱护,望皇上明鉴!”
康熙冷嘲热讽:“爱护,你所说的爱护就是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在你的眼里,爱护就是这样的?怪不得胤禩是这副德行!你好好反省吧!别天天绣花了!哼!”
康熙转身就走,梁九功迅速跟上。
惠妃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的贴身嬷嬷林嬷嬷来扶她,她才懵懵地问:“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胤禩又不是我养大的,那是承乾宫养大的好不好?”
林嬷嬷没吭声,皇上存心找茬儿,她家娘娘又能怎么办?
出了延禧宫,梁九功心里暗暗盘算着,这应该回乾清宫了吧?
康熙想了想,接着走,他要去找太后,他必须得让太后好好教养胤祺,这孩子已经傻了!
梁九功真的纳闷儿,皇上您不累吗?
大队人马直冲宁寿宫而去。
此时的各宫妃嫔都在不解,皇上不在乾清宫批折子,在后宫转来转去干什么啊?
宁寿宫里,太后望着刚刚皇上坐的地方,悠悠地转移了视线。
跟着她从草原来到紫禁城的多兰为她送上羊奶,太后端过来自在地品尝着家乡的味道。
多兰用蒙语问道:“娘娘,皇上不会生您的气吧?”
太后也用蒙语回她:“那我确实听不懂他的蒙古话,正好今日塔拉不在,那能怎么办?”
多兰哭笑不得:“您应下皇上不就好了吗?”
太后反问她:“那我应该怎么管教胤祺啊?我就觉着胤祺很好,再说了,我总不能因为孩子说几句实话就训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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