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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夺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by秦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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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雪吟生出种错觉,自己?由内而外,都沾染上了?贺兰珏的味道?。
如同被?野兽锁定?的猎物,困在锋利的爪牙下,被?迫打上猛兽的标记。
她无法抵抗,也放弃了?抵抗。
因为她所有推拒的动作,都会被?贺兰珏轻而易举的化解,随之而来的是更?为猛烈的报复。
疾风骤雨,威势逼人。
这是他对她在汤里下药的惩罚。
所以,她选择接受他的雷霆雨露。
她的顺从终是取悦到贺兰珏,贺兰珏的动作渐缓下来。
【叮,检测到男二号好感值已达100%,恭喜作者完成中卷创作。】
【新任务已解锁,请在半个月内创作下卷剧情。】
【系统温馨提示,下卷内容为男二号命运转折篇,请作者按照大纲指示,完成将男二号推入海底深渊的剧情。】
好感值刷刷满了?,女三号的终极作死篇,终于要来了?吗?
那也意味着?,自己?离回家更?进?一步了?。

第49章 占有欲
贺兰珏松开郑雪吟时,郑雪吟已软成了一汪春水,她闭目伏在贺兰珏怀中,懒懒的,一下都不愿意动弹。
贺兰珏将她横抱而?起,她一睁眼,便?陷入贺兰珏微光荡漾的眼波里。
香腮胜雪,媚眼如丝,这便是他眼底的自己。
乍一见到这个娇弱无力满面含春的模样,郑雪吟自?己?都惊呆了。
这就是纯阴之体的威力?吗?
还没怎样呢,都是这副光景,真要是同?他双修了,那还不得成了个妖精。
她舔了下唇角。
这一波操作还是不亏的,唇上胭脂已尽数被贺兰珏卷去,吞入了腹中。
贺兰珏周身魔息收敛,眼底淡金色光晕褪去,眉心赤痕亦不再浓艳如血,已然恢复成郑雪吟熟知的少年仙君模样。
刚才似被贺兰珏吞噬的错觉犹历历在目,郑雪吟咂舌,暗呼丢脸。
所幸贺兰珏没有复盘的意思,只是将她安置在榻上,自?己?在她身侧躺下了。
这一番折腾,两?人都累了,郑雪吟闭上双目,陷入梦乡。
贺兰珏猛地?睁开双目,眼底流转着赤金色光晕。
“非离,加孜然,加孜然,别忘了,火候小一点,嗯,真香……”郑雪吟在睡梦中呢喃着什么。
他侧耳倾听,听得那凌乱的词句中有“非离”二字,眸中金色光晕瞬间由淡转浓,杀气腾腾地?坐了起来。
郑雪吟浑然不觉。
在梦里,段非离正在给她烤羊排,羊肉的香气疯狂地?往她鼻子?里钻,馋得她直吞口水,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
贺兰珏下了床,来到结界前。
简言之亲手?布下的结界,蕴含着醇厚的纯阳之力?,在夜色里泛着淡淡的金光。
贺兰珏抬手?,掌中魔息环绕,将结界撕开一个口子?。
与此同?时,皎月悬空,月辉一泻千里,如银霜覆地?。段非离摇着蒲扇,坐在花影间,愁眉苦脸的。
叶紫岚环臂抱着,悠然靠在树下:“雪君去了这么久,都没闹出什么动静,事情应该很?顺利,你做什么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玲珑宝舫已经修好,过?两?日她便?要走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原来是舍不得她。”
院外,两?道干瘦的人影,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在叶紫岚的一声清喝下,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见过?叶公?子?。”
行完礼,转身对段非离道:“段公?子?,您要的猎物,我们搞到手?了。”
段非离放下蒲扇:“送到厨房去。”
“什么猎物?”叶紫岚好奇。
“雪吟说想吃烤羊排,我让人去外面买了两?只羊。”
“无上宗的老宗主严令禁止杀羊,你这样做,也不怕触他的霉头。”叶紫岚摇摇头。
前两?年,无上宗的少宗主恋上了只妖艳的小羊妖,闹得宗门上下人心不齐,老宗主一怒之下,亲手?去杀了那小羊妖。
这一杀不打紧,宗门上下是放宽心了,不用?再担心妖修混淆血脉,那少宗主却是魔怔了,自?那之后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见着了小羊,就上去亲亲抱抱,直呼“心肝儿”。
老宗主受不得这样的刺激,就下了道命令,凡无上宗管辖境地?,一律不许养羊,不许吃羊,最好连一根羊毛都不许见着。
“没有人看见,怕什么,放心吧,不会影响到我们和无上宗的生意。昨日我见着少宗主了,少宗主是一时鬼迷心窍,这些日子?已清醒过?来,与老宗主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段非离拍拍叶紫岚的肩膀,转身往厨房去了。
他撸起袖子?,准备亲手?处理猎物。
明日一早,郑雪吟就能?吃上他烤的羊排了。
两?名仆人帮忙着打下手?。
天幕缀着几颗钻石般的星子?,月辉倾泻而?下,将三人忙碌的影子?映在地?上。
本来是极安静的气氛,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忙碌中,突然,空气里有灵力?波动。
段非离抬眸,望向窗外的一方漆黑天幕。
漫天的银色月华里,陡然刺来一柄长剑,铺天盖地?的剑气,山呼海啸而?来。
段非离眼疾手?快,捏了个法诀,打了出去。
那灵力?将剑刃阻了一阻,剑尖一偏,钉入旁边的墙壁。
段非离被这道剑气所伤,腕间多了个鲜血淋漓的口子?。
他按住伤口,看向门外。
贺兰珏衣袂翩跹,自?月色里缓步走来,右手?微抬,虚空一握,被钉入墙内的长剑锵然飞起,落回他掌中。
寒风四起,气温骤降,乌云掩去皎月和星辰,大片的阴翳覆下来,衬得那少年艳若春花的脸孔阴森森的。
在这样凌厉的威压下,两?名仆人早已吓得跪倒在地?,上半身趴伏下去,完完全全的臣服之态。
贺兰珏抬剑。
段非离忍着伤痛,挡在两?人身前,喑哑出声:“贺兰公?子?,手?下留情,这两?人虽是妖修,却都是好妖,手?上从未沾过?人命,我雇他们来,也只是为他们提供一方庇护之所。”
时下各大门派都厌恶妖修,妖被世人视为不入流之物,因妖大多残忍嗜血,所行之事有违天道。
正如人有好坏之分,妖中也有良善之辈,大多被同?类牵连,不被世人接纳。段非离做的千色楼生意,广纳八方人才,不分高?低贵贱,这两?只妖厨艺精湛,才被他留下的。
贺兰珏是明心剑宗出身,眼里揉不得沙子?,死在这把剑下的妖不在少数。
他是他们的主人,危急时刻,护他们周全也是应当。
贺兰珏置若罔闻,剑光一晃,抖落满地?银光。纯白剑芒如游龙飞天,贯向段非离胸口。
……要杀他?
段非离这才反应过?来贺兰珏从始至终都是冲着他来的。
自?己?又是何时得罪了他,惹得他非杀了自?己?不可。
那剑芒来势汹汹,几乎无法避让,千钧一发之际,叶紫岚出现?在段非离身侧,掌中折扇展开,幽蓝光芒将那直逼过?来的剑刃勉强挡了一挡。
轰然两?声,两?人双双摔在地?上。
叶紫岚唇角溢出血痕,苦笑道:“看来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贺兰珏掌中擎剑,墨发狂舞,眉心一抹赤色印记,浓艳得如同?揉碎的落霞。
伴随着他的步步紧逼,迫人的威压笼罩在段非离与叶紫岚的头顶,叫二人难以动弹。
贺兰珏目若寒星,举起剑,剑刃悬在段非离头顶,就要刺下时,两?条雪白的长臂从身后伸出,将他拦腰抱住。
“阿珏,你不打招呼就出来了,我一个人睡好冷,快跟我回去吧。”温软又慵懒的女声及时响起,应该是匆忙起床,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贺兰珏的剑停在半空中。
段非离如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浑身已是冷汗淋漓,身畔的叶紫岚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煞白煞白的,像是刚从水里爬上来的。
二人都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贺兰珏。
贺兰珏一动,郑雪吟的双臂箍得更紧。
“杀了段非离就回去。”贺兰珏眸光沉沉,终于开口。
“为什么要杀他?”郑雪吟手?中的力?道半点不敢松。
她睡得迷迷糊糊时,伸手?摸了下床侧,摸了个空,所有的瞌睡虫登时跑了个干净,一股莫名寒意从脚底升起。
屋子?里已没了贺兰珏的踪影,结界破了个大洞。
他动动手?就能?捏碎简言之的禁锢金环,破开结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郑雪吟冷汗当即就下来了。
清心草服用?以后,要三日的功夫才能?完全将情人蛊的后遗症压制下来,虽然郑雪吟已安抚过?贺兰珏,使?他不再那么狂躁,不代表他就是安全的。
万卷书说,这期间他的感官会被无限放大。换句话说,现?在的他是个超级敏感体,这么放任他出去乱跑,稍微出点小意外,都有可能?造成血流成河的后果。
郑雪吟死活想不通,只睡了一觉,他怎么就想起杀段非离了?
贺兰珏给了她答案——
“因为,我嫉妒了。”
少年鸦翅似的睫羽垂下,在眼周映下一圈淡青色的阴影。他的语气轻得像是飘忽的云烟,然而?,在现?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
简短的六个字,如落在耳畔的滚滚惊雷,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他在说什么?
无情无欲的明心剑宗高?徒,说他嫉妒了。
嫉妒段非离。
段非离一时不知是该感到荣幸,还是感叹自?己?的倒霉。
郑雪吟彻底噎住。
啊啊啊,他嫉妒了,他居然嫉妒了,情人蛊的副作用?恐怖如斯。
“我与非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就像我和简言之那般,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朋友关系。”郑雪吟小心翼翼解释着,并在脑海里快速回顾着自?己?对段非离做了什么,导致他敏感成这样。
“简言之,第三个杀。”
郑雪吟鬼使?神差地?问:“那第二个该杀的是谁?”
贺兰珏的目光扫向浑身僵硬的叶紫岚。
叶紫岚的脸耷拉着,指天发誓:“我虽当过?雪君的炉鼎,奈何雪君瞧不上我的姿色,我至今连雪君的手?都没摸着,贺兰兄,你真的不用?太在意我。”
“对,我跟叶紫岚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还有简言之,你杀他做什么,你杀他,糖糖会跟你拼命的。”郑雪吟一个头变作两?个大。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扫射是吧?
难不成他要杀光所有与她有关系的雄性?
郑雪吟小心翼翼伸出手?,将他的剑夺过?来,抱在怀里,退出三步远:“乖啦,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很?早之前你就知道的,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再去招惹别人。”
贺兰珏并未跟她抢自?己?的剑,他的眼瞳里腾起一丝愉悦——在郑雪吟说喜欢他这三个字的时候。
郑雪吟明了。
他喜欢听她说这三个字。
她再接再厉,继续道:“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为了你,我连极乐宗的大师姐都不当了。”
“你在梦里唤他的名字。”
这个“他”,显然指的是段非离。
郑雪吟这回算是全部搞清楚了,绕了一圈,锅又回来了。
得了,还是她来背。
“我梦见非离给我做饭,除此之外,我保证,什么都没有发生。”郑雪吟把剑丢出去,嫌不够远,伸出脚尖往旁边踢了踢,防止这把凶器再回到贺兰珏手?中,“我不唤了,以后都不唤了,我会假装自?己?是个哑巴。”
“你的眼睛会看向他,呼吸间有他的气味,思绪里还藏着他的痕迹。”少年每吐露一个字,眉间的戾气便?深一分,杀段非离的决心更坚定一分。
“那你把我关起来吧,做了你一个人的囚徒,我的眼睛看不到他,呼吸间也嗅不到他的气味,你还可以对我做些过?分的事情,占据我的全部心神,让我无暇想到他。”
三天的时间,熬过?这三日就好了。她暗自?给自?己?打气,先把这个发疯的小病娇哄高?兴,别让段非离他们遭受这飞来横祸。
贺兰珏陷入了沉思。
他在认真思索郑雪吟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不行!”段非离听得眉头直皱。
眼前这个贺兰珏,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推断,全权将自?己?交付于他,谁知道他会对郑雪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贺兰珏脸色阴沉下来,眸中杀意沸腾。
这人实在碍眼,还是杀了吧。
郑雪吟趁机扑进他怀里:“阿珏,我脚凉。”
发现?贺兰珏跑出来了,郑雪吟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跑出来时鞋都忘了穿。两?只光裸的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寒气直往脚底钻,冻得她脚趾缩了缩。
贺兰珏褪去周身杀意,将她横抱在怀里,躺在草丛里的冰魄剑受他召唤,化作道流光,出现?在他足底。
郑雪吟抽空回头看了眼段非离,眨了眨眼。
段非离跟着她有一段时间,两?人常用?眼神打暗号,郑雪吟这个眼神的意思是让他去通知简言之,三日后,她和贺兰珏在玲珑宝舫等他们。
贺兰珏踩着飞剑,在月色里划出道长长的银白剑痕,消失在无尽苍穹的深处。
叶紫岚扶着段非离站起,安慰道:“雪君聪明灵慧,脑子?里常有不少的主意,那贺兰珏会如此,也是因为发自?肺腑的爱意,相信她会有办法应付的。”
段非离盯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失落萦绕眉眼,一言不发。
片刻后,去给简言之和苏解铃传信的人回来了,禀告道:“主子?,简先生和糖糖姑娘不见了,屋里留下不少打斗的痕迹,侍候的人全部昏倒在地?,经属下盘问,说是糖糖姑娘趁简先生没注意,袭击了简先生,还说了句什么‘悬铃宫女君’。”
“悬铃宫?”叶紫岚面露异色,“是不孤山的悬铃宫吗?”
段非离问:“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世人都说太墟境与世隔绝,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太墟境弟子?入世历练,倒是这悬铃宫,据说藏在秘境里,宗门上下从不与任何人来往,女君出山,真是件罕见的事。”
段非离想到郑雪吟的嘱托,吩咐道:“去追查简先生下落,有消息立刻回禀。”

贺兰珏带着?郑雪吟御剑去了群山之巅。
这之前,他们飞了很长一段时间,越过一座山又?一座山,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贺兰珏方满意地抱着郑雪吟在一处山崖前落下。
云海翻涌,松涛阵阵。
郑雪吟被他搁在青石上。
贺兰珏在她身侧坐下,托住她僵冷的双足,用宽大的袖摆罩住,掌中灵力氤氲,逐渐暖转起来,再?用那温暖干燥的大掌握住她的双足,将那股暖意由脚底输送进心房。
“还?冷不冷?”
郑雪吟缩着?双脚,摇摇头。
脚心处肌肤纤薄敏感,他虎口处薄茧摩挲得她痒痒的。恰在此时,清晨的第一缕朝阳破开云雾,撒向群山万壑。
满目扑绿,一座又?一座山头,都只在他们的脚下。
诗中所言“一览众山小”,便是这么个景象。
望着?这样的景致,郑雪吟难免胸中激荡:“为?什么选这里?”
“没人。”贺兰珏的答案简短有力。
郑雪吟服气。这里别?说人,鬼影都没一个。
“你要将我锁在这里吗?”
贺兰珏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他指尖凝结着?灵力,凌空写出金色的符文,所有符文串在一起,化作一条绸带,将郑雪吟两只手锁起。
贺兰珏绑好郑雪吟,从袖中掏出张雪白?的帕子?,叠了两道,蒙住郑雪吟的双眼,并牢牢在她脑后打?了个结。
从头到尾,郑雪吟都没有表现出一丝反抗的意志。
开玩笑,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激怒了这个小疯子?,后果都得她一个人兜着?。
算了,牺牲她一个,保住那几?个男人的命为?重。
双目被黑暗覆住,其他感官都敏锐起来,明显感觉到贺兰珏正在用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他凑过来了。
呼吸里有了他身上那种独特的冷香。
他爱洗澡郑雪吟是知道的,衣衫干干净净的,不见一丝尘污,就是这冷香,郑雪吟没能?找到来源。
那冷香越来越浓郁。
郑雪吟心跳加速,喉头发紧,小声问:“你要吻我吗?”
对面的少年呼吸明显乱了一瞬,微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颊上。
事实上,郑雪吟猜得没错,贺兰珏的确在盯着?她。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花瓣般柔嫩的双唇上,瞳孔的颜色一点点变深。
回想?起昨夜里那个缠绵销魂的吻,他难以忍耐地吞着?口水,出自雄性本能?的渴望,引导他俯身朝郑雪吟凑近。
即将攫取那双魂牵梦萦的唇瓣时,草丛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一声“阿嚏”。
一人满身草屑,揉着?鼻子?站起:“抱歉,无意打?扰二位的闲情?雅致,本来是想?憋着?的,实在是忍不住了,二位就当没见过我,我这就走。”
贺兰珏心神一动,被他丢在地上冰魄剑腾空飞起,瞬间幻化作千万柄,凌厉的杀意织成?铺天盖地的阴翳,连朝日的万丈金光都挡住了。
男人面色大变:“不会?吧,兄台来真的?我就是一名野修,常年间眠于山野,恰巧碰上二位,真的不是有意骚扰的。”
山巅本就寒气逼人,周遭的气温又?骤降几?分,威压如?山压了过来。
郑雪吟心知这人实在无辜,再?不阻止贺兰珏,又?要酿出一桩流血事件,于是抬了抬两只被绑在胸前的手,压住贺兰珏的手腕,旁若无人地问道:“你不是要将我藏起来么,这里怎么还?有别?的男人?”
“我现在就杀了他。”
“沾了血,就不许亲我了。”郑雪吟哼道,扭过头去,“我最不喜欢血的气味了。”
贺兰珏杀意松动,那种压得人几?乎无法喘气的威势跟着?减退,郑雪吟趁机道:“我们回玲珑宝舫,将船开到海中央,就再?没人来打?扰我们了。”
那人是个人精,察觉到郑雪吟有意救他,抓住时机溜了。
人已逃,贺兰珏懒得去追,便如?郑雪吟所说,带着?她去玲珑宝舫。
两日前,郑雪吟就收到玲珑宝舫修好了的消息,本计划着?等贺兰珏体内的清心草发挥效用,就启程出发去找琉璃净玉瓶,谁知道会?出现这档子?事。
玲珑宝舫内有个法阵,注入足够的灵力,或是放置灵石,可以启动自动航行模式。
郑雪吟仍被贺兰珏绑着?,来去都由他双臂抱着?,他推开屋门,将郑雪吟放在椅子?上。
梨花雕的木椅,可以坐两个人,上面铺着?柔软的毯子?,郑雪吟整个人都陷了进去,贺兰珏双手撑着?扶手,倾身过来,不等她反应,咬上她的双唇。
“唔。”郑雪吟双目被帕子?蒙着?,不能?视物?,压根猜不到他每一步的走向,这个吻突如?其来,没有任何防备。
贺兰珏食髓知味,从郑雪吟赤足来寻他时,心头一直攒着?股火,经历重重波折,到了此时,终于尝到餍足的滋味。
他的动作温温柔柔的,发疯也发疯得很君子?,纵然情?不能?自已,还?顾及到郑雪吟的感受,小心翼翼碾磨着?,将她送上云巅。
郑雪吟脑海中一片凌乱,由内而外,整个人都过了电般的,骨头都酥了。
起初还?有抵抗的意识,渐渐的,被他哄得意乱情?迷,索性放任他胡来了。
后背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仿佛泡在一汪暖洋洋的春水里,正沉溺时,贺兰珏突然松开了她。
那股包裹着?她的暖意骤然远去,似从四月暖阳的天气,回到了阴雨连绵的初春,料峭的寒意填满郑雪吟空落落的胸膛。
隐约听得他自言自语一句:“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到了?”郑雪吟呆呆的,双颊如?霞染,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
“接吻的时间到了。”
郑雪吟脑子?里嗡嗡的,想?起一事,大纲里提及过,为?防止自己过分沉溺,贺兰珏接吻是会?算时间的。
一板一眼的性子?,是郑雪吟生出分手心思的源头。
这个人设拿捏得怪精准的,就是太让人不爽了。
郑雪吟刚尝了个甜头,就这么结束了,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这恋爱没法谈了。
她要分手!
郑雪吟心里头分手的念头叫嚣着?,听得耳边咚地一声,像是什么栽倒在了地上。
“贺兰珏?”
未得到他的应答,郑雪吟抬手扯掉蒙眼的帕子?。
映入眼帘的是贺兰珏倒在地上的一幕。
应该是清心草开始起作用了。万卷书说,清心草起作用后,服用者?会?昏睡一大觉。
贺兰珏一昏过去,浑身缠绕的魔息散去,没了这些天魔之力,郑雪吟腕间缠绕的符文化作了齑粉。
郑雪吟揉揉手腕,将贺兰珏扶回榻上,下到船底,调整操控航行的小型阵法,返航回岸边。
段非离派人递了消息过来——简言之与苏解铃双双失踪。
信里还?夹带了一个信息,苏解铃极有可能?是不孤山悬铃宫女君。
这个消息并未让郑雪吟感到意外。
男主和男二的剧情?是呼应的,男二掉下归墟那段时间,男主受困于悬铃宫。
从系统下达将男二推下海的任务时起,郑雪吟就猜出离苏解铃恢复记忆劫走简言之的剧情?不远了。
苏解铃是喜欢简言之的,郑雪吟毫不担心简言之的安危,趁上了岸,去补给了些物?资。
回玲珑宝舫的途中,经过一汪清亮的水潭,风和日丽,花木葳蕤,郑雪吟在四周布了个结界,褪下衣裙,入了水中。
许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地洗过澡,郑雪吟轻声哼着?歌,双手捧起水花往空中泼洒,任那碎玉般的水珠砸落在自己的面颊上。
“师姐好兴致。”洗得正高兴,冷不丁的一道少年嗓音打?断了郑雪吟的歌声。
这是……林墨白?的声音!
终究还?是追了过来。
郑雪吟扭头,瞪着?从树林里走出来的林墨白?与戚语桐二人,双肩往水下沉了沉:“小师弟,没人告诉过你,偷窥女孩子?洗澡是一件很流氓的事吗?”
少年一袭墨色长袍,腰身紧束,半个身子?隐在树荫里,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恼羞地辩驳道:“我没有偷窥,是你的歌声太难听,将我们吸引了过来。”
“胡说!我唱歌明明很好听,投票拿过第一的。”
戚语桐不耐烦道:“跟她废话什么,这一路上都是我们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才将追踪的各大门派都引至别?处,该是我们收割成?果的时候了,早点将她捉拿,好到师父面前交差。”
林墨白?前些日子?已结丹,郑雪吟的结界轻而易举地在他掌中碎成?了渣滓,他捞起地上的衣裙,丢给郑雪吟:“穿好,上岸。”
郑雪吟抱着?衣裙,也不动作,只歪着?头打?量着?他:“小师弟,恭喜你结丹,可惜我现下穷得叮当响,不能?送上一份贺礼。”
“你若是想?讨好我,动别?的心思,我劝你还?是趁早收了这个念头。”
“小师弟个头长高了不少,越来越像个真正的男人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不中听,你我师出同门,作为?大师姐的我关心两句无可厚非吧。”
林墨白?的身量确实挑高了些,眉眼长开后,褪去少年的稚气,脸部的轮廓成?熟硬朗,透出男人的锋锐。
便是说话的嗓音,也不再?是难听的公鸭嗓,比从前清润了许多,这样的顶级皮相,不知将来又?会?迷惑多少人。
戚语桐更是美艳得咄咄逼人,像是日光底下蓬勃生长的黄玫瑰,勾唇浅笑的时候,叫人心里像是被什么给撞了一下。
看来她不在极乐宗的日子?,这对师姐弟过得还?算滋润。
林墨白?对郑雪吟虚伪的关心嗤之以鼻。
戚语桐说:“都成?了亡命之徒,还?是如?此的嚣张得意,为?了一个野男人,将师父害成?那样,你还?有良心吗?”
“师父自己不能?勘破心魔,与我有何关系。”郑雪吟作势要从水底起来。
林墨白?立马背过身子?。
戚语桐目光锐利,死死将她盯着?,防止她耍诡计逃脱。
郑雪吟穿好衣服,上了岸。
一柄剑抵到她颈侧,只要她再?动一下,就会?立刻被刺穿咽喉。
郑雪吟叹口气:“小师弟,你手别?抖,我这脖子?漂亮得紧,不想?留疤。”
“命都没了,留不留疤,有什么打?紧。”林墨白?阴森森地笑道。
不过像郑雪吟这般的绝色美人,会?第一时间关心留疤,也是正常的心理。她从水中上来,乌发未干,皮肤呈冷白?色泽,细腻光滑,像是刚剥壳的水煮蛋,还?是蛋白?没有煮结实的那种。
林墨白?曾养过一个小炉鼎,那小炉鼎为?了给父母赚治病的钱委身于他,百般讨好他,她的皮肤也是这样瓷白?,一掐就红,但比起郑雪吟的肤色,还?是差了点。
意识到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林墨白?将视线移开。
戚语桐冷笑道:“师父闭关,不能?亲自来捉你,因此派我们前来,还?下了道命令,在捉到你以后,有两种处置方式,选择权在你。”
“是吗?”郑雪吟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第一,既然你这么喜欢贺兰珏,师父成?全你们做对同命鸳鸯,将你二人一并处死便是。”
“我选二。”郑雪吟毫不犹豫地说,又?表示怀疑,“你应该不会?罔顾我的意愿,公报私仇,欺瞒师父的,对吧?”
戚语桐眼中讥笑更甚:“我还?没有这么卑鄙。”
“那你说说二是什么。”
“将你毫发无损的带回去。”
“我就说嘛,选二,没问题。”
“前提是处死贺兰珏。”戚语桐补充没说完的话,凌厉的一双美目观察着?郑雪吟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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