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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夺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by秦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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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撒了枸杞和红枣,里面?还有一支大鸡腿。
这是凡人最简单的膳食,选用?肉质紧致的老母鸡,无需放太多调料,只要加点盐和姜,小火慢炖,就能熬制出?鲜美的味道。
许久没有尝到食物的郑雪吟,被激发了人类最基础的口腹之欲,忍不住吞着口水。
“想吃。”郑雪吟说。
“放凉一些。”贺兰珏拿手刮了下她的鼻尖,似乎在苛责她的急不可待。
那毫无节制又荒唐至极的三日过后,贺兰珏似乎与自我和解,释然?所有关于郑雪吟的仇与痛,变得?前所未有得?温柔起来。
这般寻常情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好似从前那些事从未发生过。
等鸡汤温凉许多,贺兰珏拿勺子喂着郑雪吟喝汤,袅袅腾起的烟雾,抚过他眉心,那里,消失的明心印被他用?朱砂笔重新勾勒出?赤色长痕。
明心印可用?朱砂代替,那双赤金色的眼瞳却是无法隐藏的,这几日贺兰珏都在漱心台上?闭关修炼,眸色已逐渐恢复正常。
喝了半碗汤,郑雪吟指了指鸡腿,表示想吃肉。
贺兰珏拿起筷子为?她撕鸡肉,她摇了摇头,想自己拿在手上?吃。
贺兰珏也纵容。
贺兰珏坐在桌前批阅宗内堆积的事务,郑雪吟坐在旁边啃鸡腿。
她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去打扰贺兰珏,吃完鸡腿,又捧起碗,小口抿着,将剩下的鸡汤都喝进肚子里。
吃饱喝足,郑雪吟悄悄放下碗,悄悄起身,还未踏出?一步,长臂伸过来揽住她的腰身。
郑雪吟被迫坐进贺兰珏的怀中。
男人的本能是非常直观的,尤其郑雪吟此刻还坐在上?面?,想忽视都不能。
“我刚吃饱,会吐的。”郑雪吟打了个饱嗝,“而且,你现在正以明心剑宗掌教的身份处理?公务,这样做是渎职,你师尊姜前辈此刻也在天上?看着你,你对得?起他的栽培吗?”
欲是魔的本体,天魔集世?间的七情六欲而生,贪婪、嫉妒、暴怒、傲慢、色||欲诸多被世?人厌弃又无法摆脱的情绪,孕育出?了魔。
如?今的贺兰珏,完全?脱去曾经的禁欲克制,成为?一个真正的魔。
明心剑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供养着一只邪魔,要是再做出?这种白日宣淫的事来,绝对是对他们?最大的羞辱。
“等局势稳定,我自会请辞。”贺兰珏并未进一步动作,只是左手环抱着她,右手继续批阅折子,“到时候我带你去一座海岛,我会把你锁在岛上?,谁也找不到。”
这样可怕的话,被他说的稀松平常。
郑雪吟还能说什么,有异议只会迎来他的镇压,魔是不讲道理?的。
郑雪吟的乖顺取悦了贺兰珏,贺兰珏抚着她的长发。
郑雪吟闲得?无聊,东望望,西看看,有时与贺兰珏搭一两句话。
“阿珏,为?何当日湖底醒来,你一定要我哭?”这些疑问深埋在郑雪吟心底许久,借着今日两人心情都不错,终于问出?来。
郑雪吟想过贺兰珏是为?折辱她,也想过贺兰珏是想看到她后悔,还想过是贺兰珏想看到她求饶的丑态。
贺兰珏的答案是郑雪吟从未想过的。
他说:“只有你哭了,我才会真的心软。”
仇恨如?滔天烈焰,唯有她的眼泪才能浇熄。
“流沙海秘境那次,也是真心想烧死?我吗?”
贺兰珏以眼神反问,你说呢?
其实,郑雪吟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那一日,他的火是冲着林墨白去的,结果她和林墨白都活了下来,何尝不是他的手下留情。
接下来的日子,贺兰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漱心台。
三百年一次的仙剑大会这次轮到明心剑宗举办,贺兰珏身为?代掌教有很多事情要忙,无暇再来折腾郑雪吟。
郑雪吟乐得?轻松。
许是怕郑雪吟被关出?毛病,贺兰珏撤掉了珠玑阁的结界,郑雪吟可以在漱心台自由活动。
漱心台终年寒风朔朔,几无草木,只有冰湖中生着大片的冰莲,冰莲喜寒,温暖的地方反而无法生长,天气越是严寒,花开?得?越是灼然?。
数日大雪,郑雪吟睡不着,一早起来披上?狐裘,坐在湖畔等冰莲盛开?。
贺兰珏说了,等冰莲开?了,就摘下来给她做甜羹。
她要选开?得?那朵最好的。
“郑姑娘。”
郑雪吟转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简言之?”
简言之叹息:“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郑姑娘。”
数年未见,除却眉目更为?温润了些,简言之模样没什么变化,青年连连叹息,可见是真的花费了一番功夫才走到这里。
“这里有结界,贺兰珏从不让外人进来,你是怎么做到没有惊动他的?”强行?破开?结界,贺兰珏必然?会知晓。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还没本事在不惊动贺兰兄的前提下破开?他的结界,你看见的我,其实只是我的影子,我本人不在漱心台,但我的确身在明心剑宗。”
难怪简言之站在雪中,发间却无一粒雪。
“你在明心剑宗?”郑雪吟颇为?吃惊,“你怎么混进来的?糖糖不是把你抓进悬铃宫了吗?”
悬铃宫神神秘秘的,鲜少有消息传出?来,导致这几年简言之处于销声匿迹的状态。
贺兰珏和郑雪吟其实都去找过简言之,奈何实在查不到悬铃宫的所在。
“你还好意思说,是朋友吗?知道我被那孽徒抓走,都不关心我的死?活!”简言之故作黑脸。
郑雪吟揶揄:“什么孽徒?你做师尊做得?不是挺开?心的嘛,这会子咬牙切齿的,莫不是糖糖做了什么欺师灭祖的事?”
简言之神情中掠过一丝不自在,咬牙道:“我们?师徒的事,你少管。”
“我不管,但我要多嘴一句,简兄,你可千万别学什么伪君子,犯了错第一个把自己摘出?来,全?然?怪责在别人头上?。”
郑雪吟这话说的像是通晓内情,简言之更加不自在了:“我没你想得?那么卑鄙无耻,我只是一时脑子有些乱,想不通这个事。”
“那你慢慢想,糖糖无论是什么身份,始终是我的好闺蜜,你要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我可不依的。”
郑雪吟看简言之这个样子,就猜出?来男女主那边的主线剧情没崩。
徒弟劫掠师父回宫,师父冷静自持,不肯屈于徒弟的淫威,两两僵持下,一次偶然?的意外打破了平静的表面?。
这个意外再狗血不过——两人有了夫妻之实。
那之后,简言之仓皇逃离悬铃宫。
简言之之所以是仓皇,而不是盛怒,是因为?由来已久,苏解□□口声声称他为?男宠,并未真的把他怎么样。反倒是他见苏解铃中毒,心急之下为?她解毒,哪知那并不是普通的毒,是悬铃宫某个男弟子想要爬宫主的床下的春毒,简言之被毒素干扰,没有把持住,犯了个大错。
枉他自持师尊身份,对自己的徒弟做了这样的事,实乃天地不容的大混账。
目前他这个大混账,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
逃避是一味良药,不能药到病除,但能暂缓症状。
寒暄过后,简言之说起正事。
正事是他来找郑雪吟的目的。
从悬铃宫逃出?来以后,简言之才知外面?的世?界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再次见到贺兰珏,惊觉他入魔迹象,便在秋梧宫大小姐秋意浓的帮助下,借着秋梧宫弟子的身份,以参加仙剑大会的名义,混进了明心剑宗。
秋意浓便是本书?的女二,简言之的爱慕者之一。
身为?男主,就算走的是纯爱路线,安排几个女配暗自思慕,能突出?男主的魅力,是一种不太高明却十?分有效的写作手法。
这个世?界虽然?失去系统的运转,撇开?被郑雪吟搞崩的男二线,其他剧情基本朝着原书?设定的大纲发展。
郑雪吟警惕:“你是来杀贺兰珏的?”
摆在简言之面?前的,从来都只有两条路,引贺兰珏入正途,或者诛杀贺兰珏。当年在斗兽场,贺兰珏险些入魔,他就主张杀贺兰珏。
经过多番努力,贺兰珏还是入了魔,现在简言之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杀了贺兰珏。
“简言之,丑话说在前头,纵然?你我算得?上?生死?相交的好友,在贺兰珏这件事上?,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坚定的选择他。”郑雪吟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宣誓自己的决心,“我绝不会允许你杀了他。”
哪怕与主角为?敌,注定不得?善终。
“在你眼中,我简言之当真这么大公无私吗?”简言之摸了下鼻梁,无奈失笑,“贺兰兄同样是我的至交好友,或许,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呢。”
简言之来找郑雪吟,就是他的私心作祟。
“贺兰兄一事,尚未到毫无转圜的余地,郑姑娘,有劳你帮我拿到三件神器,将贺兰兄引至千绝峰,我在那里设了阵法,可帮他强行?净化魔血。”
三大神器都在贺兰珏手上?,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大纲里说他在海底的归墟之国拿到了琉璃净玉瓶。
按照本来的剧情线发展,贺兰珏应是在杀了郑雪吟后,炼化三大神器,彻底摆脱魔血的控制。
问题还是出?在郑雪吟没死?上?。
贺兰珏迟迟不净化魔血,可能是担心自己失去天魔的力量,没有办法护住满身罪孽的郑雪吟。
现在他能光明正大将郑雪吟私囚在身边,谢九华劝说了好几次都置之不理?,引起其他明心剑宗弟子的不满,依旧我行?我素,皆系于他的强大。
在强者为?尊的世?道,有时候,力量能凌驾于戒律门规之上?。

第69章 付韶华
贺兰珏是在仙剑大会结束的当晚回到漱心台的,郑雪吟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他摇醒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敏锐地嗅到他浑身的酒气:“你喝酒了?”
“我醉了。”贺兰珏面无表情地开口。
郑雪吟立即挣开他的手,披上被子,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上回?他就是在说完“我醉了”三个字之后,光明正大对她行不轨之事的。
别人醉酒都是不省人事,他倒好,醉了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还会化身勤劳的小煮夫,洗洗刷刷上一整夜。
明心剑宗门规写得明明白白,禁酒。到?底谁给他喝的酒?
掌教犯戒,一样要罚的,明心剑宗规定,犯色戒者鞭三百,逐出师门。
漱心台三日荒唐过后,他去戒律堂自领了九百鞭刑。
这之后,他每犯一次戒,就去领三百鞭刑。
他也不说是什么缘由?,戒律堂执刑的弟子不敢不遵从?命令,下手?轻了被他责骂,下手?重?了会被谢九华拎过去谈心,导致那些弟子看?到?这位小师叔自动犯头疼的毛病。
“脱衣服。”贺兰珏严肃开口。
果然?,又来了。
跟酒鬼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郑雪吟认命地将衣裙一件件褪下,丢进他怀中:“我这些裙子很贵的,别胡来。”
贺兰珏低头看?了眼那些衣裙,抬手?一撒,丢在了地上。
郑雪吟:“……”
贺兰珏抬起一条腿,压在被子上,欺身而来。
郑雪吟吓得捏紧被角。
灯晕勾勒出他清俊的轮廓,凝出的阴影完全将郑雪吟罩住,贺兰珏强行将郑雪吟从?被子里挖出来,郑雪吟怀里倔强地抱着个小枕头。
这回?小酒鬼撒酒疯不洗衣服,改当?衣冠楚楚的禽兽了。
贺兰珏向?来知分?寸,哪怕是怒气冲冲,也没有真正伤过郑雪吟,更别提趁着酒劲逞威风了。
疯魔中带着点克制,这就是贺兰珏。
郑雪吟缩成小小一团,伏在他怀里,心想,算了,若他要当?一回?禽兽,自己不是不可以奉陪的。
他一般不沾酒,恐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比如他刚从?海底归墟回?来那会儿,被郑雪吟背叛,又失去师尊师姐,遭遇双重?打击,才会借酒浇愁。
郑雪吟做好了被他万般折腾的准备,他却只是连人带枕头将郑雪吟抱起,绕到?屏风后。
屏风后多了个沐浴用的木桶,里面还灌了热水和花瓣。
贺兰珏将郑雪吟放进木桶里,拿走她手?中捏着的小枕头,抛向?了远处的美人榻上,而后,拿起一块柔软的小方巾,倒了点香喷喷的花露,替她搓起背来。
郑雪吟:!
敢情这小酒鬼撒酒疯最?钟爱的还是洗洗刷刷,只不过洗洗刷刷的对象从?她的衣裙,变成了她本人。
搓完后背搓前胸,搓过胳膊搓大腿,郑雪吟像个木偶似的被他摆弄。
他手?法轻柔,揉捏的恰到?好处,反正这具身体里里外外都被他探索过了,郑雪吟索性?眯着眼睛享受起来。
洗到?水温有些凉了,贺兰珏取来一块薄毯,将郑雪吟整个人包裹在其中,抱着放回?了榻上。
郑雪吟被他拨弄得浑身不得劲,那双手?一离开自己的身子,心头空落落的,强烈地想要被填满。
眼见着贺兰珏要抽身离去,郑雪吟揪住他的袖摆,也不管他醉没醉,侧身而躺:“你过来,抱着我睡。”
贺兰珏的袖摆沾上了水渍,此际,滴滴答答淌着水。
“我去洗澡。”他一本正经地答着,双目黑黝黝的,吐字清晰,根本看?不出来一点醉了的样子。
但他说他醉了,就是醉了。
贺兰珏不会骗人。
贺兰珏不顾郑雪吟祈求的眼神,将袖摆从?她掌中抽出,绕到?屏风后,解开衣襟,竟是就着她洗过的洗澡水洗起来。
郑雪吟依稀记得自己当?初碰一下他用过的洗澡水,他都表现得一副被她侵犯了的样子。
郑雪吟裹着被子等,等得快睡着了,贺兰珏终于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气息,在她身侧躺下了。
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拥入怀中。
比起身体的交流,郑雪吟其实更喜欢过后的相拥,她将脑袋埋进贺兰珏的怀中。
两人都是不着寸缕,肌肤相贴,汲取着彼此身上的温暖,仿佛心跳都连接在了一起。
“雪吟。”一声?低唤在头顶响起。
郑雪吟诧然?道:“你酒醒了?”
“嗯。”贺兰珏喝的不多,沐浴的时候,堆积在胸口的酒意?就散了。
“谁给你的酒?”郑雪吟平白无故被搓洗了一顿,明日一早贺兰珏还得主动去领鞭子,这个给贺兰珏酒的真是害死人了。
“我娘。”
“贺兰觅月?”郑雪吟脱口而出这个名字,被贺兰珏轻轻捏了下鼻尖,表示苛责。
贺兰珏和她有夫妻之实,贺兰觅月是贺兰珏的生母,郑雪吟怎么着都不该直呼她姓名。
“你娘还活着?”郑雪吟以为贺兰觅月早死了。
原书里写到?扶光大帝放月姬离宫,落笔在月姬不知去向?后,再未提及月姬的动向?。
后来,金乌城灭,扶光大帝路惊风自焚,月姬未现身;悔悟崖前,贺兰珏自剖金丹,月姬仍没有现身;便是月姬的心上人姜天河姜掌教陨落,月姬还是没有丁点消息。
不止是郑雪吟,其他人也都认为月姬已经去世了。
“自离开金乌城,她避世而居,已许多年不问?世事,昨日她上山祭拜师尊,给了我一壶酒,让我陪她饮酒。”
“你恨她吗?”恨她从?头到?尾的冷眼旁观。
“她是给予我生命的人,我没有立场去恨她。”
“恨一个人其实也挺累。”郑雪吟仰起脸来,亲亲贺兰珏胸前的伤疤。
那些钝器留下的伤,经过这几次温存时郑雪吟的不懈盘问?,贺兰珏才披露是他自己划的——那是他对自己惩罚,惩罚自己对妖女的执迷不悟。
除了这些旧伤疤,还有时不时新添的鞭痕。
修仙之人仙力浑厚,每日一顿鞭刑,只是微不足道的皮肉伤。
用药可以抹去这些疤痕,留下这些伤,是他对自己的警示。
“可以吗?”这一吻,勾动贺兰珏的心火。
这是成为贺兰珏阶下囚以来,他第一次主动询问?郑雪吟。
面对心上人的求欢,郑雪吟哪里把持得住,况且,那事不单能提升修为,还挺舒服的。
郑雪吟羞涩得点点头。
“我已向?师兄递了请辞的信笺。”郑雪吟意?识飘忽之际,忽听得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这次仙剑大会排行前一百的新秀之辈,明心剑宗占了小半数,声?势再起指日可待,纵观天下局势,朱雀军偃旗息鼓,南荒魔宗亦无新的动向?,百姓安定,海晏河清,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贺兰珏扶着她坐起,将她拥在胸前,爱怜地抚着她垂泻在肩头的长发。
郑雪吟睁大了眼眸,喉中泻出一丝呜咽,双颊染上日落时的霞光。
这个角度……
太深了,她的全部?底细,被他探了个透彻。
“什么时候走?”郑雪吟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
她自以为说话?还算有条理?,实则落在贺兰珏的耳中,已破碎得不成语调。
“三日后。”
“这么快?”
“你不愿意??”警觉中藏着几许危险的质问?。
“我愿意?。”这种时候郑雪吟若答不愿意?,是自寻死路。
“愿意?什么?”
“愿意?……唔。”郑雪吟眼角泛红,差点咬到?舌尖。
“乖雪吟,告诉我,你愿意?什么?”贺兰珏耐心地哄着,动作都变得温柔起来。
郑雪吟胸口起伏着,垂下视线,躲避着他的窥探。
贺兰珏两丸漆黑的瞳孔,仿佛能窥见她心底最?深的隐秘。
她难以承受地喘了口气,说:“我愿意?……被阿珏关着,一辈子……被阿珏关着。”
贺兰珏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满目的柔情都变作涌动的春江水,低头吻去她眼角沁出的一滴泪珠,而郑雪吟这艘在狂风巨浪中颠簸的小船,终于安稳地在他的港湾里泊岸。
“在去你说的那座海岛前,我想去一趟千绝峰。”
“去千绝峰做什么?”
“早先听人说,千绝峰的星海很壮观,被师父关押的那三年,我夜夜都会梦见那片星海,我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看?。”郑雪吟故意?说起那三年,因为楼少微囚禁她的那三年,是贺兰珏心头最?弱的防守。
郑雪吟在极乐宗的那三年光阴不是什么秘密,也是在贺兰珏知道了那三年以后,郑雪吟的待遇好了很多。
不是贺兰珏告诉她的,贺兰珏的心事藏得太深了,是郑雪吟偷偷观察推测出来的结论。
她明知可以利用那三年获得更多的东西,但她绝口不提,坦然?接受贺兰珏所有的报复。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拿那三年来博贺兰珏的怜惜。
谢九华在自己的桌上发现了贺兰珏留下的信笺。
笔迹苍劲有力,清隽端正,如贺兰珏给人的印象。
信中寥寥数语,言及自己德行有失,不配再为掌教,即日起,将掌教之位传给师兄谢九华。
谢九华拿着信,怒气冲冲地来漱心台找贺兰珏。
贺兰珏刚从?榻上起身,披着单薄的衣袍,穿过漱心台的风雪,被谢九华堵在去戒律堂的路上。
“你又要去领鞭刑?”谢九华脑子嗡嗡响。
“犯酒、色二戒,当?领六百鞭刑。”
“你真当?自己的这副身子是铁打的了?”谢九华呼吸不畅。
贺兰珏这是把戒律堂当?自己家了,几日前,他刚好撞见贺兰珏从?戒律堂出来,啧,路都走不稳了。
“身为掌教,应以身作则。”这话?还是郑雪吟说的,贺兰珏深以为然?。
“先别说这个了。”谢九华将信笺甩在他的手?上,“这是怎么回?事?”
“如信中所言。”
“我不允。”谢九华语重?心长道,“你要胡闹,将那妖女放在身边,我也睁一只闭一只眼,你要是无法勘破心魔,将她继续留在身边直到?勘破心魔就是,谁来闹,我第一个将他打出去。”
谢九华至今认为贺兰珏把人留在身边,是为了祛除心魔。
事实上,最?初贺兰珏是这样打算的,谁知到?最?后彻底失了控。
贺兰珏并起两指,往眉心一抹,那原本烙在他额间的赤色长痕,在他的抹除下失了踪迹。
谢九华大吃一惊:“你的明心印呢?”
“我已失身于她。”
谢九华像是被突如其来的一道雷劈中了脑门。
贺兰珏身为刑惩院的掌院,向?来正己守道、言传身教,哪怕将极乐宗的妖女禁锢在身侧,谢九华也只当?他是年少慕艾,暂被心魔所困。
谁都有年少的时候,走出来就好了,谢九华自己不也曾暗中思慕着沈萦风么?
这种事情藏在心底,不跨出那一步,都算不得大事。那妖女生得的确是娇艳欲滴,贺兰珏为皮相所惑,再正常不过。
谢九华怎会想到?他会做出如此破格的行为,贺兰珏说的犯色戒,他一直以为是贺兰珏自愧所作所为,将严辞夸大,指的是罔顾门规,对郑雪吟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还把人强行扣在身边。
贺兰珏的意?思竟然?是真的将人给睡了。
明心剑宗行事自诩公正,对待罪犯也会给予足够的尊重?,妖女错归错,不至于受此屈辱。
这件事是他们明心剑宗对不起郑雪吟。
谢九华想到?有段时间他日日去领三百鞭刑,岂不是说明他日日都与那妖女颠龙倒凤……
谢九华头疼欲裂,为师门清理?门户的心思都有了。
每日三百鞭刑,被打是一点不冤!
要他说,打得轻了,不如打死算了!
贺兰珏都破戒了,谢九华还能说什么,现在明心剑宗稍微有点资历的,就剩下谢九华。
谢九华接任掌教的那日,贺兰珏与郑雪吟收拾东西离开。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郑雪吟在明心剑宗的吃穿用度都是贺兰珏打理?的,几床被褥、几件衣裙而已,剩下的都进郑雪吟的肚子了。
贺兰珏有时实在太过分?了,怕她下次不愿意?,时候会变着法给郑雪吟做好吃的,鹿脯、葱泼兔、酒焐鲜蛤、蟹酿橙、糖糕、蜜糕、栗糕、乳糕、凉水荔枝膏……这也就导致郑雪吟在明心剑宗的这段日子,光记得贺兰珏的那些超级过分?的姿势,以及好吃得能咬到?舌头的美食,甚至有时候为了一口吃的,盼着与他做那事。
贺兰珏是天不亮走的,郑雪吟有赖床的毛病,先前与简言之、苏解铃他们几个集神器的那段日子,常常一大早出发,她困得睁不开眼,是贺兰珏背着她走的。
这次也是贺兰珏背着她走的。
离开明心剑宗的范围,贺兰珏将剑化作丈宽,郑雪吟从?贺兰珏的身上下来,拿出自己的小被子和小枕头,趴在剑上又呼呼睡了一大觉。
到?千绝峰时,夕光垂满天际,将云霞染成绯红,草木郁郁葱葱,溪带横穿而过。
并未见到?简言之的踪迹。
简言之只叫她把人带到?千绝峰来,此后,两人再未取得任何联系,简言之有什么计划,郑雪吟一概不知。
不过,郑雪吟相信简言之。
大概是身为男主的缘故,简言之这个人总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贺兰珏猎来两只山鸡,放在篝火上烤给郑雪吟吃。
夕辉的最?后一丝余光被天幕吞噬,暮色大片大片落下来。
吃过烤鸡,郑雪吟与贺兰珏并肩躺在青石上。
星子如明灯一颗颗亮起,银光相连,成了倒倾的星海。
“真的有星海诶。”
现代社会有大气污染和光污染,城市的夜晚看?不到?多少星星,就算是在乡下,也总觉得星星不如小时候记忆里的多。
郑雪吟半眯起眼睛,神思在这片星河里徜徉。
贺兰珏箍住她的手?腕,认真比划着。
郑雪吟:“干嘛?”
贺兰珏:“量尺寸。”
郑雪吟:“量尺寸做什么,你要送我镯子吗?”
贺兰珏:“嗯,一个能将你锁起来的镯子。”
郑雪吟:“我很贵的,锁我的镯子要配得起我的身份,必须嵌上价值连城的宝石。”
贺兰珏:“好。”
不论贺兰珏说出怎样惊天动地的言辞,郑雪吟总是很捧场,就好像贺兰珏要关起来的那个人不是她,偶尔她还能出谋划策,提出几个有用的建议。
郑雪吟答应得爽快,贺兰珏在她的无限顺从?中渐渐放下戒心。
凉风习习,风里夹杂着水汽和不知名山花的香气。
那香比酒还浓,郑雪吟嗅一口,顿觉头晕目眩,天地都颠倒了过来。
漫天的星河倾泻而下,淹没了她的意?识。

一股刺鼻的清凉气息直冲郑雪吟的鼻腔,呛得她狠狠打了个喷嚏。
漫天?星光如银雨倾撒,山风拂动青年的墨发,简言之笑吟吟地半蹲在郑雪吟身侧,手里握着着个琥珀色的瓶子。
那股刺激的古怪气味就是从那瓶子里钻出来的。
“好家伙,原来是你搞的鬼。”郑雪吟往后挪挪,躲开那气味,捏着鼻子问,“贺兰珏呢?三大神器到手了?”
简言之手指轻抚瓶口,封住了瓶子,揣入怀中:“他在山洞里。”
“我去看看他。”郑雪吟撑着手肘站起。
“不急,你又骗了他一次,他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去了会刺激他。”简言之晃了晃储物袋。
郑雪吟认得这是贺兰珏的储物袋,三大神器就被贺兰珏收在这储物袋中。
“我需要七日的功夫才能炼化这三大神器,在此期间,郑姑娘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叫帮你的忙,贺兰珏是我夫君,这是在帮我自己的忙,说吧,简兄,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没有那么复杂。”简言之失笑,“神器可以净化贺兰兄的魔血,但?无法驱除他的心?魔,我需要郑姑娘你找准时?机进入他的心?府,探清楚症结所在,除掉心?魔。”
“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郑雪吟拍着心?口道。
郑雪吟说的大义凛然,其实心?中清楚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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