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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她不想做德妃by素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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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看着宫外:“我总想着,赶紧把该做的做了,以后……我两眼一闭,也就看不到了,更管不了呐。”
“我想去看看福临。”她笑着,眼中晶莹,“好歹当了一辈子母子,临了了,也该看看他了。”
“好,好。”苏麻喇姑道,“咱们一起去看看小主子。”
太皇太后笑着,她说:“我真怕玄烨跟他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一个样,为了女人,连江山都不要了。”
“皇上发了誓的,主子放心。”
“叫他以自己起誓,他恐怕压根儿不在意。也就只能叫他以那乌雅氏发誓了。”

她轻声道:“乌雅氏是个好孩子,董鄂氏也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她看着苏麻喇姑:“你去把这个事给太后说一声,让她不要再一天天寝食难安。”
“是。”苏麻喇姑领命而去。
太皇太后慢慢的捧起茶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世道啊,哪个是容易的。
康熙离了慈宁宫,信步而走。
梁九功上前道:“六阿哥病了,皇上可要再去看看。”
康熙停住脚步,问道:“太医还没去看!”
“去了。”梁九功道,“惠嫔娘娘说,六阿哥想皇上,夜夜哭。”
康熙厌恶道:“她若照顾不好孩子,就都送到佟贵妃那儿去,以后一个也别养了。”
梁九功眼珠一转道:“德嫔娘娘想皇上了,皇上要去看看吗!”
康熙转身踹了他一脚:“要你揣测上意!大氅和倚梅园的事没跟你计较是不是!”
梁九功跪下,宫人跪了一地。
康熙压着火气,快步离开。
魏珠上前把梁九功扶起来。
梁九功挥手道:“跪着干嘛?还不快跟上去。”
宫人连忙爬起来,跟了上去。
魏珠扶着梁九功慢慢的跟上去。
魏珠低声道:“师父何苦呢。”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梁九功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康熙走过了承乾宫,他本来想进去,但还是停住了,他内心的烦乱让他离开。
佟贵妃毕竟是他表妹,他怕吓着她。
他走到永和宫,听到乌玛禄正在讲紫藤花的故事。
他驻足听了一会儿,跟上来的宫人也跟在身后,不敢喧闹。
等到没了声音。
“回宫。”
他又想了想,径直走进去。
梁九功忙跟着进去。
乌玛禄等人行礼。
康熙上前:“起来吧。”
乌玛禄起身笑盈盈的看着他:“皇上。”
康熙往里走去。
乌玛禄跟了上去。
琉璃嘀咕道:“皇上这些日子来,梁总管也不打声招呼。”
梁九功笑了笑道:“你们啊,这段时日提前备好就是。”
他顿了顿,道:“你得亏跟着德主子。”
琉璃十分聪明:“莲心她怎么了。”
梁九功没有说话,跟着进去了。
琉璃连忙让宝珠去吩咐下面的人准备,他也跟了进去。
康熙坐在榻上,乌玛禄安静的坐在一旁,开始做绣活儿。
他正难受,可她也不理他,他心里的火儿莫名的开始消退。
宝珠将茶水点心摆上,声音很轻,但他还是瞪了过去。
乌玛禄看在眼中,轻声道:“愣着做什么,把我前些日子绣好的荷包拿来。”
她那荷包绣好了,却要经过染、洗、浆、烫等工序才能用,免得绣时手上沾到的汗渍使荷包差色。
宝珠退了下去。
乌玛禄笑道:“奴才允爷的荷包可算是绣好了,爷不喜欢,可不能说。”
这般妥帖的被人放在心上,康熙神色逐渐温和起来。
宝珠将那白底红梅荷包奉上,康熙接过。
乌玛禄笑道:“爷,你看看里面。”
康熙撑开荷包里面,绣着一个“安”。
乌玛禄道:“奴才想着绣点儿字,可觉着绣什么都差点儿,只能求爷一世安康。”
康熙心中越发愧疚。
他道:“过些日子,要大封,不如封你为妃。”
乌玛禄拒绝了:“爷好意,奴才心领了,只是奴才家世低微,为人愚笨,难堪大任。擢升过快,恐怕为太皇太后与太后不喜。”
康熙闻言,当场道:“就这么定了。”
乌玛禄不再说什么。
康熙看着她愣了会儿神:“你生了两个阿哥,要是有个如你一般的格格就好了。”
“指不定下一个就是个格格。”
“格格好啊……”他叹息道,“我答应过要把孩子养在你身边的。”
乌玛禄轻轻笑道:“大抵命该如此。”
他握着她的手:“下一个就养在你身边。”
“奴才相信爷。”
她平静的笑容让他冷静下来,他近乎迷恋这样的感觉。
一个随时随地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被情绪所扰的女子。
他爱怜的碰了碰她。
春色满园。
康熙将给佟贵妃抬旗和封位份的事交代给礼部,打算大办。他打算把乌玛禄抬旗和封位份的事也一块儿办了。
这事在后宫还是有流传的。
太后听到后,当天就找太皇太后去了:“皇额娘你看他!”
太皇太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横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就让他宠一宠。免得逼急了皇上。”
“皇额娘……”太后无法接受。
太皇太后拍了拍她,让苏麻喇姑把康熙找来。
康熙行礼后坐下。
太皇太后道:“我和你皇额娘不是为了封妃的事为难你。”
康熙安静的听着。
太皇太后道:“皇上勤政爱民,内外皆知。这宫中位份也有些年头未曾动一动,我寻思趁着这次册封,把这宫中,该册封的册封,抬旗的抬旗。”
康熙道:“也好。”
太皇太后又道:“既然要封妃,倒不如多封两个,也热闹。”
太皇太后见他不情愿,只道:“我知晓皇上想给德嫔殊宠。可殊宠便是捧杀,皇上如何不明白。”
“皇上,中庸之道,方能长久啊。”太皇太后苦口婆心,“我不是不让皇上给她封妃,而是多封几个。”
“德嫔家中,并无高位,不能给她助力。”太皇太后看得清晰明白,“皇上若只封她一人为妃……佟贵妃有所依仗,她呢?宫中有的是妃嫔家世比她好,她们的父母兄伯又该作何想。”
康熙默然点头。
他不是不明白,他只是想试一试。
万一呢?
可这点侥幸也被打破了。
他说:“那就按皇祖母说得办。”
康熙起身:“孙儿还有事,先行一步。”
他退下。
太皇太后看着太后:“他既退了一步,太后你也退一步吧。”
太后只好行礼告退。
太皇太后看着空荡荡的宫门:“年纪大了,就爱和稀泥。”
苏麻喇姑劝道:“主子也是念着一家和睦。”
太皇太后笑了笑,轻轻摇头,不再说什么。
康熙回宫后,下旨意,大册,将嫔位之下再晋一品。

乌玛禄隐于众嫔并不出众。
他其实心里早有打算,但他只是试一试——就如同当初皇父以废后,以孝献皇后为由头去试探;就像赵高指鹿为马一般。
只是,皇父是真的对孝献皇后十分爱重。
他不知道。
他也许是知道那个答案的,但是那个答案已经足够他后退了。
他不愿成为和皇父一样的人,所以他对乌雅氏,必然只是利用而已。
他对于“真实”视而不见。
康熙拿出那个白底红梅荷包,愣了神。
他闭上眼。
算了算了。
他会宠爱她,把她该得的一切都给她的。
她值得。
他说:“梁九功,传令,把六阿哥送回德嫔宫中。”
梁九功迟疑了一下道:“皇上,王太医来报,德主子好像有喜了。”
“什么!”康熙站了起来。
梁九功苦着脸道:“王太医说,德主子身子不好,他打算该换药方,又把出来德主子好像有喜,他一时为难,想询问皇上的意思。”
若是寻常,改了药方也就改了。
可一来,乌玛禄这段时间复宠了。二来是,她腹中有了孩子。
王太医不愿惹祸,只得上报。
康熙道:“赏德嫔五匹流光锦,两件狐狸皮。”
“是。”
康熙在屋里走了走,又招来宗人府商谈。
夜里,康熙来到永和宫,乌玛禄一早接了消息,早叫人备好东西,自己卧在床上翻书。
康熙来时,不叫人惊扰,自个儿走了进去。
乌玛禄见是他,忙要行礼。
康熙将她扶起来:“等下月,太医确定有孕了,你就安心养胎。”
康熙捏了捏她的手腕:“我听王太医说,你身子骨虽比两年前好了一些,但终究内虚,还是得多加注意。”
“是。”
康熙把她按回了床上,顺手拿起床上的书,看了看名字。
《石头记》
他将书放回她手边:“我早些时日也翻过,不过明朝遗民所著,不成文笔,又想写明朝之事,又想写一切皆空。文人的通病了。”
他将书翻给她看。
这本书同后世的《红楼梦》,在内容与叙事上,的确有所不同。
“明珠家事。”他轻哼道,“明朝朱家的事,天子家事即国事。”
乌玛禄安静的看向他。
他笑了起来:“放心好了,只要他们不是方孝儒,我也不会是明成祖。”
他微微笑着,智珠在握:“我虽不是多尔衮,但也绝不许他们忤逆悖驳,乱我江山。”
乌玛禄反手握着他的手:“爷,给咱们孩子积积福,得饶人处且饶人好不好。”
康熙反手甩了她一巴掌,甩手离开。
琉璃等康熙走后进来,看见她脸上红了一片,忙拿透过水的帕子给她敷上。
琉璃眼泪都要下来了:“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呢。”
“无妨。”乌玛禄接过手帕捂住脸颊。
琉璃半跪在地上:“主子,奴才求求你,别再惹怒皇上了。”
乌玛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起来吧。”
她当然知道她不该惹怒康熙,可是,知道和做是两回事,如果她不这样做,她就不是乌玛禄了。
她说:“琉璃,我好像从来没对你说过,可在我心里,有些东西是比命,比荣华富贵更重要的。”
“主子。”琉璃眼泪掉了下来。
她不是不够坚强,但她实在无法看着这么好的人受苦。
乌玛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了,琉璃,不要为我担心,我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结果,是我自己要这样做的。所以没有关系。”
她笑着:“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主子……”琉璃泪如雨下。
她轻轻的笑着,垂手安抚着琉璃。
十一月十三日,御史戴王缙上奏康,皇太子应该出阁读书,康熙认为此事当行。
十五日,皇太子率皇长子保清以及诸王大臣等于皇后陵前祭祀、行礼。
十六日,因为清军攻破昆明,吴世璠自杀的捷报传来,康熙召集众臣亲自宣读汉文捷书,命年仅八岁的太子宣读满文捷书。
二十一日,太子行猎时遇到两只豹,裕亲王福全与太子各射毙一只。
十二月初六日,銮仪卫请求在皇太子仪仗中添设满洲官三十员,汉官二十员以及校尉等官职。
康熙认为此事尚早,暂时留着,未实行。
乌玛禄此时有孕在身三月有余,琉璃小心看护,不让她下地,宫中安胎药时时备着。
琉璃一边看着她喝药,一边道:“奴才问过王太医了,等胎儿稳定下来了,主子就可以出去走一走。”
琉璃忧心敷看了一眼外面:“只是那时冬日,主子要不还是在屋里走走得了。”
宝珠来报:“佟贵妃来了。”
乌玛禄点了点头。
琉璃让宝珠把人请进来了。
佟贵妃牵着四阿哥,坐在床边:“胤禛想你,说额娘许久都不来见他。”
胤禛上前恭敬的行完礼,小小的脸上满是严肃:“儿子听佟妈妈说,额娘有了小弟弟。”
乌玛禄摸了摸他的头:“是啊,额娘有了小弟弟。”
“所以额娘才不来见儿子吗?”
乌玛禄心中酸涩:“额娘想来的。”
“可是额娘没来。”
乌玛禄看着他,几乎要落泪了。
佟贵妃见状,劝道:“妈妈不是说了吗,你额娘不方便来看你,以后想见你额娘,妈妈带你来好不好。”
“儿子想和妈妈和额娘住。”
乌玛禄擦了擦眼泪,红着眼对佟贵妃道:“辛苦你了,佟姐姐。”
佟贵妃见她这样,叹道:“早知道他招你哭,就不带他来了。”
佟贵妃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出去走走,你和老四说说话吧。”
佟贵妃起身,莺哥扶着她走了出去。
胤禛伸手隔着被子摸了摸乌玛禄的肚子。
乌玛禄温柔的看着他。
她的孩子,从她腹中出来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啊,她好像缺失了他生命里的很多时候。
她温柔的问他:“近来好不好。”
胤禛点了点头,他把一个长命锁递给乌玛禄。

“佟妈妈说,这是我刚生下后不久,皇父送给儿子的。现在我想要送给弟弟妹妹。”
乌玛禄抽噎了一声,抱着他,泪流满面。
胤禛不明就里,乖乖的任她抱着。
他拍着她的背:“额娘不哭。”
乌玛禄擦干净眼泪:“好,额娘不哭。”
胤禛爬上床,碎碎念的对着乌玛禄的肚子说话。
乌玛禄神情慈爱的看着。
佟贵妃从外面走来,同她又说了会儿话,才道:“以后,我会多带他来走一走。”
“谢谢佟姐姐了。”
“还好。”佟贵妃笑着,“都说多子多孙多福气,你这已经是第三个了,我来沾沾你的福气。”
佟贵妃笑着,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啊,还是跟皇上认个错。”
乌玛禄手指抓着床单,沉默不语。
“这天下都是皇上的,他想怎么着都是应该。”佟贵妃道,“他这几日来我宫里,都对着胤禛发呆。”
乌玛禄并不说话。
佟贵妃也不再劝,只道:“你莫要使性子。寻常夫妻过日子尚有吵嘴,何况他是皇上。”
“只有人顺着他的,没有他顺着人的。”
佟贵妃起身:“我不多说了,你好生修养,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是。”乌玛禄道,“琉璃,你替我送送。”
琉璃依言而行。
乌玛禄望着明黄的床帏发呆。
她在想,她是不是太执着于做自己了?
她六亲缘薄,幼时也只有几年养在父母身边,后来在外求学工作,便一直在外打拼。
她坚强独立,坚韧非常。
她不擅长曲意逢迎,却也事业略有小成。再难的事,她也会咬牙而上。
她自豪于她能适应任何环境,并在其中生活得很好。
这也是为什么,她穿越后,会迅速融入清朝。
虽然最初有所迷茫,却也会很快走出来。
然而,强极则辱,过刚易折。
她性子要强,不会撒娇,也懒做小女儿姿态,她父母常常惋惜她不似个女儿家,她常因此事,不愿意和父母联络。
朋友也因她的性子,同她绝交断联。
工作上也因为这样的性格,而被背叛。
后来,她一步一步的走出来,也将这刚强的性子一层一层的包裹,成了个外柔内刚的性子。
可她心里十分清楚,她不善于和人交流——既不善于和他人建立亲密关系,也无法坦然接受他人好意。
她没有准备好走进任何一段关系。
她一个人生活了很久。
她张了张手,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
她在现代时,就时常会有一种自己不属于那里的即视感。
甚至,比起现代,她在古代的联系更多一些。
与其说,她想回到现代,倒不如说,她是在一遍一遍的求证,自己是否依旧想做自己。
她是谁呢?是乌玛禄?还是乌雅玛禄?还是德嫔?又或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可她一路走来,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自己了。
她怎能放弃自己呢?
她只想做她自己。
“主子!主子!”
“嗯?”
“王太医,王太医。”
她闭上眼。
梁九功接到消息的时候,略微迟疑后,还是进去找康熙了。
“德主子小产了。”
康熙微微睁大了眼,他敛下心神,继续和他们商议出巡盛京的事宜。
直到晚上,诸事商议完,康熙才起身,招来梁九功:“德嫔现在如何?”
“保住了。”梁九功道,“王太医说德主子内耗亏空,虽养了一段时日,但到底算不得康健。叫小心养护着,万不能大悲大喜,动了胎气。”
梁九功说完后,规矩的站到一旁。
康熙短暂沉思后,起身道:“去永和宫。”
乌玛禄已经睡下,屋内烛火已熄。
梁九功提前派人去打过招呼,只是因着康熙的命令,都轻手轻脚的,并没有把乌玛禄吵醒。
梁九功提着灯笼,康熙跟着进去了。
昏黄的灯光并不耀眼,梁九功将灯笼放在桌台上,退了出去,他拉住了要进门的琉璃,嘘了一声。
琉璃退了退,将手上的托盘递给了身后跟着的宝珠。
梁九功轻轻地把门掩上,自己站在屋外。
琉璃将一个旧手炉递给梁九功:“梁总管暖暖手。”
“有心了。”梁九功看了她一眼,接过。
魏珠规矩的站在身后。
康熙看着沉睡的人,她脸上带着泪痕,她从胸腔里挤出了哀鸣,仿佛受伤的幼兽,她蜷缩成一团,眼睛紧闭着,却不断的渗出泪水。
她嘤嘤呜呜,深陷在一场噩梦里,醒不过来。
他静默的看着,而后垂手为她拭去冰凉的泪珠。
“怎么就这么多泪水……”
“怎么不愿意来找我……”
“你该恨我,怨我……讨好我……”
时空交织,他恍惚间回到从前。
他曾对她说:“既然你说你自己从不会变,那我要让你永远心悦我。”
他曾对她说:“我要你永远心悦我,我高于你的一切,你的家族,你的孩子。你的命。”
他曾对她说:“而我将会把我能给你的一切都给你,我会为你谋划你的一切,你将永生生活在我的庇护下,无病无痛,富贵安康,喜乐平安。”
可他好像没有做到,他给了她富贵,也给了她病痛,也剥夺了她的安康喜乐与平安。
是他没有做到。
她却始终相信他。
她一遍遍的说:“是爷纵着奴才放肆。”
她说:“爷纵的。”
他想,是的,他是她的主宰,她的一切由他安排,由他命定。
他虽剥夺她的一切,却也是他纵着她的。所以她才可以不知好歹。
他固然可以彻底打碎她,让她支离破碎,只能依靠自己。
可他不忍心。
是他给了她娇纵的底气。
心如明镜,举止娇纵。
所以她才会宁愿梦里哭泣,也不愿意醒着对他低头。
他垂首,亲吻她的唇。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珠。
“额林珠,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他握着她的手,像握着自己的女儿。
她全然只能依附于他,任凭他如何。
他得为她全然考虑,不然,她会死于一场寒雪,一场春雨,一场流言……
上架感言
其实也没啥说的。
明天上架,会倒v,所以没看的尽量提前看,后面要收费了。
关于女主性格还有别的,怎么说呢,我比较贪心吧,我并不想写一个简单的言情小说。
不过目前看来,我文笔不够,并没有写出来。
我不想写一个千篇一律的女主和一个千篇一律的宫斗故事。
我希望我笔下的每个人都真实的活过,都有成因,而非成了简单的推动剧情发展的工具人。
他们曾活过。
他们是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结局的。
谁都没有错,谁都错了。
这几天恍惚间会想起《红楼梦》,心情会有些微妙。
我想,我大抵是想写出《红楼梦》中那种,眼睁睁看着烂掉的悲凉感。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只是,曹老毕竟是大家,我差了许多。
想了想,又打算补充一点儿,有人会说,古代大臣和后妃不同。
但我始终认为,在封建皇权下,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在讨皇上开心,只是一个是以才华为主,一个以美色为主。
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这之下,你所有的报负,理想,自我,人生,一切都会被践踏。
所以很多诗人文人,闺怨诗写的很好。他们以女子埋怨丈夫的语气,写出了他们对皇上的情感。
我想说的是,我并没有把女主完全的当成一个女性去写,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她并不完全符合目前大部分人对女性形象的定义。
女性到底应该是什么形象?贤妻良母?还是独立自主?还是不管是贤妻良母,还是独立自主,只要是自己就行。
她在女性之前,她首先是人。
所以,你把后宫当成前朝,后妃当成臣子,也没什么差别。
包括梅园,我也借助康熙之口点出女主和郑成功是一类的人,是所谓的“有文人风骨的人”。
这类人是从古至今,大家会觉得傻,又或者觉得佩服的人。
就像是屈原,文天祥,郑成功,方孝儒,谭嗣同……
他们坚持了自己,但是也确实连累了自己的家人。
我想借助这本书,探讨一些我自己思考许久的东西。
希望写完之后,我和你们都能得到答案吧。
夫《旧唐书·魏徵传》有言:“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女主只是一面镜子,喜欢她或是不喜欢她,对她对我,都无关紧要。
可是,你不喜欢她的点,你耿耿于怀她的点,也许正印照着自己的内心。
就如同很多人愿意相信德妃不喜欢雍正,可能是因为他们并没有那么被父母所爱,这时,确信一个皇帝不被生母所爱,会让他们得到认同感。
会让他们:你看,他是皇帝,他都不被爱,我不被爱也很正常了。
你在憎恨女主没有那么爱自己的孩子,也许你所憎恨的是自己的母亲没那么爱你,憎恨的是你生命中没有那么爱你的人。
大抵如此。
我曾和朋友说过网上攻击性很大的事,我说,大抵是因为这些人在生活中很不如意,所以才需要一个地方释放自己的委屈和愤怒。
希望大家都能有所进步。
与诸君共勉。
关于更新,之后每章4000字,一天一章,尽量写完吧。

他知她倔强不服输,又觉她弱小,离了自己不能活。
在暗暗屋里,她成了他的女儿,他得小心护住才能平安长大的女儿。
他内心的愤怒消散,升腾而起的是怜惜。
他想,额林珠离了他,是不能活的。
他一遍遍的确认着。
神色温柔。
她抓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腮边,泪水流得更厉害了,很快打湿了他的手背。
鼻腔里挤出的哀鸣断断续续的。
她好像更痛苦了。
他坐在床上,安静的看着她,心软成一片。
他记得有一年除夕夜,她等他等到睡着了,他抱她回床上时,她也哭成了这样。
她睡着时比醒着爱哭多了。
他笨拙的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仿佛父亲在安抚夜惊的女儿。
她的哭泣逐渐停止,沉沉睡去。
康熙最后宿在了永和宫,一大早才离开的。
延禧宫,惠嫔听闻后,手中汤匙一放,厌烦得很。
大阿哥胤禔正和她用膳,见她不喜,胤禔问道:“额娘,怎么了。”
惠嫔回过神,看着胤禔,神情温和:“无妨,你用了膳便去好好温书。”
胤禔点头,用完膳便去温书。
她问灵云:“皇上昨儿留宿永和宫了?”
“是。”
“她倒是好本事。”
灵云斟酌了片刻,没有说话。
惠嫔看了她一眼:“说。”
灵云道:“永和宫主子虽颇得盛宠,可太子早定,她也无能为力。何况这后宫中,皇上爱重的,纵然不是永和宫主子,也会是别的主子。”
惠嫔点头道:“你说的也是,这宫中年年都有新人。”
她起身,对着两龙戏珠檀木玻璃镜发了会儿呆。
灵云道:“只要大阿哥心里有主子,主子也有了底气。”
她顿了顿道:“这宫中日子,无论如何也不会难过。”
惠嫔摸了摸小腹:“皇上如今厌弃我,只怕以后我也不会有别的子嗣。”
灵云轻声劝慰道:“这宫中妃嫔有了孩子,才会上玉碟。主子万不可自轻。”
惠嫔突然小声道:“你说会不会皇上知道太子染天花的事……”
灵云急忙打断:“主子慎言。”
她看着魂不守舍的惠嫔道:“主子想多了,若皇上真的知道,就不会册封主子为妃了。”
惠嫔安下心来:“你说得也是。”
灵云给她拍着背:“无论如何,主子都是大阿哥的生母,向来又无过错,眼见着又要封妃,主子该多注意大阿哥才是。”
“也是。”她想了想,问道,“六阿哥的病还不见好?”
“蒋太医说是得了百日咳,要花些功夫。”
惠嫔叹了口气:“你派人多注意些。”
她看了眼天色:“你给胤禔那孩子送些糕点去。”
“是。”
“八阿哥送到魏答应那边儿去,让她见一见孩子。”她顿了顿道,“请安就不必了,成天苦着个脸,晦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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