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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她不想做德妃by素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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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很快下去办了。
康熙不曾松开她的手,只是一味沉默着。
乌玛禄垂首将自己手上的护甲摘了。
康熙同乌玛禄回了永和宫,留宿一夜。
乌玛禄第二日才让琉璃去把高太医叫来。
她脚上生了水泡。
高太医为她挑破后,又上了药膏,用干净的布裹好,叮嘱她这几日不要下地,不要碰水。

琉璃自是知道的,可她还是心疼自家主子。
乌玛禄突然反应过来:“不是有个生病的么,赶上高太医来,叫他再去瞧瞧。”
琉璃垂首,轻声道:“她昨夜去了。”
“因皇上在,不便打扰主子。奴才便叫赵公公他们收拾了。”
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
乌玛禄也说不出什么来。
琉璃知道她介意,便同她细说:“宫里会通知她家人来领的。若她家人不来,才会把她葬在郊外。”
她转着话儿:“主子受了伤,奴才叫小厨房做清淡些。”
乌玛禄点头,让她去了。
康熙忙于政务,并不常入后宫,偶尔夜宿翊坤宫,翻牌子也自是点着年轻貌美的新进妃嫔,不过倒没什么封赏。
同以前比起来,倒也会偶尔留宿永和宫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处走。
永和宫里,如今只有琉璃、喜姐在,尹双儿和嬷嬷们一同照顾孩子,雅利奇在屋外行走。
余下的,一个亡了,一个已经过了明路,年末出宫。
琉璃替乌玛禄去送的。
老八回去看魏见月前,同胤禛来了乌玛禄这儿一趟,乌玛禄给他打包了个糕点,又送了个金麒麟给他。
老八不好意思收。
乌玛禄笑道:“你和老四关系好,以后要替我照顾十四,你还是她的孩子,怎么就收不得了。”
乌玛禄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即便不是,你是个好孩子,我也乐意给你,收下吧。”
胤禩收下了。
胤禛笑道:“我和老八说好了,以后要住一块儿。比邻而居。”
乌玛禄笑道:“好啊,左边老八,右边十四。”
胤禩只是笑着。
胤禛道:“我同他说好了,他到时候的宅子,我替他盖个他喜欢的。”
“行。”乌玛禄应下了,她道,“你下午要陪他去他额娘哪儿?”
胤禛点头。
乌玛禄笑道:“那你们先陪弟弟妹妹们玩儿会儿,用了晚膳再去。”
胤禩看着胤禛,胤禛应下了。
两人一同出去,去偏殿了。
乌玛禄问琉璃:“老四这孩子去魏贵人那里,有什么合适的让他带上。”
“不若送些茶叶,书画去。”琉璃为她考量,“这样别人也挑不出错来。”
“也好。”
琉璃退下去办了。
几人用了晚膳后,琉璃将备好的东西交给胤禛身边的宫人。
胤禛和胤禩行礼告退。
延禧宫。
魏见月抄了几个字就停下来,发了会儿呆,问她:“老八怎么还没回来。”
她颇为焦急的往外看。
桂姐道:“小主子遣人来,说是他和四阿哥先去德主子那里,晚些再来。”
魏见月应了一声,又摇头嗔道:“这孩子,也不知先来我这儿,我也好给他备些东西,哪有空着手去的。”
时年累月,魏见月当年的胆怯木讷在时光沉淀下,成了内敛柔和,像一块儿莹润的玉石,不刺眼,却有融融的光。
她比十八九岁的自己,更加美丽。
桂姐跟她多年,为人也多了几分圆润,闻言笑道:“小主子和四阿哥关系好,也没少去德主子那儿,哪差这一会儿半会儿的了。”
魏见月微微摇头:“你不懂。”
桂姐笑笑,并不说话。
魏见月催她:“东西都备好了吗。”
“备好了。”
“老四爱吃的呢?”
“也都备好了。”桂姐安抚她,“您啊,放心好了,奴才瞧了好几趟,都周到着呢。”
“给老四的礼?”
“也备好了。”
魏见月这才点头,继续抄经。
胤禛和胤禩二人到了后,自也是受到了魏见月的妥帖招待。
这院子里,本就给胤禩备的有房间,他两同出同入惯了,即便新铺了床,两人还是不去,抵足而眠。
夜里,小哥两说着话。
胤禩嘀咕道:“四哥,你宅子要修好了,我就不给你修了。等以后,我有钱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给你买画,买书,买许许多多的书,让你自个儿看。”
胤禛性喜读书,与旁人的读书还不是同一个缘由,他就是单纯的喜欢看书,看书这件事让他感到快乐。
胤禩不理解。
即便胤禛在很久之前给他解释过:“每一本书背后都有个写书人,我虽没见过他们,但也神交许久。”
有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然而行万里路,见的是山水,开阔的是心胸。
可若真是读书读进去了,那书中又何尝没有山水天地呢?
书中有黄金屋,有颜如玉,有千盅粟,怎么就不许书中有广阔天地,有大江南北,有整个世界。
然而他解释了,胤禩也依旧不理解。
对胤禩来说,他读书是因为他的兄弟们都要读书,他的皇父钟爱读书好的人。
他如果想要让皇父看到自己,他只有事事都比兄弟们做得更好。
好到,皇父不论是做什么,都能想到他。
他虽然年纪还小,道理可不小。
即便德妈妈劝过他,他也始终知道,他不像其他兄弟拥有地位尊崇的额娘,母家也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助力。
他得靠自己。
他如果不争不抢,他就什么都没有,他的皇父也不会记起有他这么个孩子。
他的皇父,孩子太多太多了。
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所以,他得去争,去抢,去一步一步往上走,他得花费比他兄弟们更大的气力。
只有这样,他的额娘才能过上好日子,他的母家才会有荣耀。
他得靠自己。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重复着。
他不能像他的兄弟们一样任性,四哥可以爱读书就只读书,他不可以。
太子没有生母,却可凭皇父宠爱,恣意妄为,他不可以。
他侧过身,抱着被子。
胤禛听到他呼吸声不太对,迟疑了一下,还是装作不知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魏见月寝宫,桂姐拿着几张地契过来。
桂姐道:“奴才下去入库,发现了夹在里间的地契。”
魏见月接过,沉默了会儿:“德姐姐向来顾全他人脸面。”
她嘱咐桂姐:“你收好,等胤禩大婚后,搬出去立府时,再给他。”
她有些忧心:“也不知我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你记着点儿。”
桂姐忙道:“主子这说得哪儿的话。”
魏见月想了想:“你将我最好的那对镯子找出来,到时候让老四带回去。”
“是。”桂姐应下了,但又忧心道,“主子不担心惠主子么……”
魏见月轻轻的笑着,像幽冷的月光:“怕什么呢?”
桂姐没听懂,但她还是下去了。
魏见月慢悠悠的笑着,带着点点的冷意。
如果不是她发现当年太子天花事件与惠妃有关,恐怕,她的确会担心。
可现在,她知道只要惠妃一日没有放弃让大阿哥胤禔为帝的想法,她一日就是安全的。
那心心念念着大阿哥的惠妃,为了让胤禔登基,怎么不得给他找几个助力。
她垂下眼,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她不愿意卷入后宫中的争斗,只愿自己的儿子能够喜乐平安。
她是个不大出彩的妃嫔,她儿子因为聪颖,能够得到皇上几分喜爱。
所以,他们保全了自己。
不会因为太受宠而被他人伤害,也不会因为太过无声,而被轻易舍弃。
她心里慢慢的盘算着。
她在生下胤禩后,又过了几年才反应过来,当初刚进宫时,为什么德姐姐会对她说,她足够聪明,只是不相信自己。
其实,德姐姐说错了,她不够聪明。她和妞妞是一样的人,是近乎本能的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做而已。
她是在深宫里,无数个夜晚,想要保护胤禩的愿望,才让她一点一点去思考,她该怎么做。才慢慢意识到,原来她近乎本能的做对了无数选择。
她无数次的去想,去推断。
殚精竭力。
心如双层网,中有千千结。
她不悔的。
那是她的儿子,孺慕着她,想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的儿子。
她记下了五千多个日夜点亮的烛火。
每次烛火亮起,她想见的,不是皇帝,而是自己的儿子。
她或许无法成为他的帮助,可至少,不要拖累他。
她闭上眼。
她变了,早就变了。
等闲,变却,故人,心。
她们都变了。
她那从流言蜚语中听到的德姐姐,好像没有变过。
但又或许,德姐姐才是变得最多的那个也说不定。
她闭上眼。
屋外雪落风呼啸。
1692年,康熙三十一年。
正月,出了年,康熙下了封三格格为和硕端静公主的旨意,并赐婚给了喀喇沁部蒙古杜棱郡王次子,乌梁罕氏噶尔臧。
恰逢今年有八旗选秀。
荣妃特意邀了康熙一回,和他商谈,只道是老三年岁渐长,想要趁此挑选个嫡福晋。
康熙对不争不抢的她也不曾有过什么厌烦,自然应下了,随后又提道:“太后这些日子身体不适,此次选秀就由你,惠妃,还有贵妃一同去吧。”
他道:“顺带帮老五,老七,老八看看。”
“胤禟他们呢?”
康熙摆手:“他们年纪还小,不着急。”
荣妃应下了。
康熙也传了口谕给其他二妃。
待到八旗选秀结束,钮祜禄贵妃呈上了留中人选的册子。
康熙又翻了户部册子,两相比较后,定下婚事。
三阿哥胤祉嫡福晋为董鄂氏,父乃正红旗都统七十,曾祖父为和硕额驸和硕图,杜雷嗣孙。
五阿哥胤祺嫡福晋为他塔喇氏,乃内务府员外郎张保柱之女。
七阿哥胤佑嫡福晋为哈达那拉氏,副都统法喀之女。曾祖父叫噶达浑,爵一等轻车都尉,曾任兵部尚书;曾祖母则是谦郡王瓦克达的第一女,也就是礼烈亲王代善的孙女。祖父叫噶尔汉,袭一等轻车都尉,任都统。父亲法喀,任副都统,嫡母则是辅国公穆青的第四女。
八阿哥胤禩嫡福晋郭络罗氏,正蓝旗人,和硕额驸明尚之女,安亲王岳乐之外孙女,父姓郭络罗氏。
均是系出名家,大家闺秀。
他定了人后,叫礼部去办。
任务繁重,礼部加班加点,但也不能一时出个章程。
二月,巡幸畿甸。
荣妃身体不适,康熙便勾去了胤祉的名字,只让胤禔、胤礽、胤禛三人同行。
五月时,胤禟耳部患痈感染,高烧昏迷,一度危笃。
康熙七月要塞外巡猎,也只得叫太医多看顾。
胤禟虽不养在宜妃身边,却也是她的孩子,她怎能不在意,免不得催促太医诊了又诊。
短短数日,换了数个方子。
康熙去见过宜妃,宜妃红着眼:“听太医说,胤禟老不好。”
“倒也不拘宫里宫外,要是宫外有人能治,便叫进宫给老九看看。”康熙道。
康熙为她擦去泪水:“你啊,就别担心这些了,开心些才是。”
宜妃还要说些什么。
听闻胤禟醒了,宜妃便也忘了,只记着要去看他。
康熙见她离开,自己坐了会儿也就走了。
等宜妃忙完了回来,康熙自是不在的。
画意道:“皇上走得有会儿了。”
宜妃自个儿坐下:“哦。”
半晌,她又抬起头,怔怔的发呆,手指轻轻拂过脸颊,似要一寸寸摸尽:“画意,我是不是老了。”
画意忙摇头:“不老不老,主子好看着哩,这阖宫上下再找不出一个比主子还好看的来。”
她并未说谎。
十八九岁的宜妃是枝头灼灼其华的桃花,艳得炫人心目;三十来岁的宜妃便是饱满的桃子,轻轻一掐,满是汁水,勾魂摄魄,甜蜜美艳。
宜妃苦涩道:“一代新人换旧人……”
画意沉默着。
宜妃用手帕拭去眼泪:“皇上已经不喜我小性了。”
画意只能劝道:“兴许……只是皇上有政务要忙。”
她似乎知道该怎么劝了:“你是皇上最爱的妃子,小主子是皇上的阿哥,皇上哪儿会不在意呢?主子,您且宽宽心吧。”
宜妃恍若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画意忙道:“奴才不敢有所欺瞒。”
宜妃发了会儿呆:“是的,你说的对,我是他妃子,老九是他儿子。他怎么会不上心。”
她抬起手:“快,扶我去看老九。”

第143章
“小主子才歇下。主子您也歇歇,别累垮了自个儿。小主子知道了会伤心的。”画意又道,“歇息好了,才能照顾好小主子,您说是吗。”
“你说的是。”宜妃愣着神,应和道,“我该歇下了。”
画意服侍着她歇下。
另一边儿,琉璃亲自去内务府挑了两个宫女。
都是新进的。
琉璃看了,都是规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
琉璃后来同乌玛禄说:“年轻些也好,至少离出宫还有些时日。”
琉璃年岁渐长,做起事来,越发觉得力不从心。
她其实是打算给乌玛禄再培个心腹,要是哪一日,她去了,她主子身边还有个妥帖人照顾伺候。
琉璃领着两位今年进宫的宫人来见乌玛禄。
“奴才宋意,汉军旗包衣。”
“奴才李舒,汉军旗包衣。”
乌玛禄过了眼后,让琉璃带下去好好调教。
琉璃依例带人下去,交给了喜姐。
六月,康熙带着六位阿哥出巡。
而胤禟病得越发严重,高烧不退,一度陷入昏迷,就连喂药都要喂不进去了。
一度危笃。
宜妃愣愣的看着,默默流着眼泪。
她心里苦涩得厉害,胤禟病得这般严重,他是怎么狠下心来离开的。
胤禟……胤禟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能舍下他出巡呢。
她并不是要他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只是晚一点,晚一点都不行吗?
不论胤禟是这么去了,还是好了。
他连等一等都不愿意吗?
她自康熙走了后,心里日日夜夜想着这个事,越想,越是痛不欲生。
他的心,怎么那么狠呢!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默默流泪。
画意劝她:“主子,您熬了许久,该下去歇歇了。”
宜妃沉默的摇头,不发一言。
屋外宫人来报,听了信儿后,画意脸上带了几分笑:“主子,好消息,听说皇上先前下诏,让包治百病的大西洋人进来给小主子治病,那大西洋人紧赶慢赶,今儿终于到了。”
宜妃擦去眼泪,欣喜不已,口中埋怨道:“皇上也真是的,不提前说一声,害我误会他许久。我就知道,他心里是有我和老九的。”
画意道:“皇上自是一向喜爱主子的。”
宜妃起身:“快,快叫他进来给老九看病。”
因着避讳,宜妃被请进屋避开外男。
义大利传教士卢依道由澳门抵京,奉诏入宫担任御医,今日已到翊坤宫外。
得人将偏殿收拾出来,让他进去后,他先看了胤禟的病症。
他略微沉默后,点头道:“能治。”
画意拿着宜妃打的赏给他,画意道:“我家小主子就拜托你了。”
卢依道开始取出器物,给胤禟医治。
时间缓缓流逝。
康熙等人于六月末抵达塞外,整个七月,康熙忙完政务,闲来无事,就会带着几位皇子一起巡猎。
整整一个月,他们白日都在马上,身背箭筒,手持弓弩。时而奔驰,时而勒马射箭。自然不是箭无虚发,但每个人,几乎每天都能捕获几只野味回来。
宫人侍卫将猎物清理干净后,就会做成菜肴,奉给他们。
自己打来的猎物,似乎要格外好吃些。
有时候他们甚至还亲自上手烤炙,虽有掌握不好火候,多有烤糊的,但多少也是个趣味。
平时在紫禁城里约束狠了的小子们,出了塞后,也多了几分狂野洒脱。
饶是一向爱看书的胤禛,这几日也舍了书,和兄弟们一起骑马打猎。
奈何他这方面实在比不上兄弟们。
老八笑他:“四哥,你今儿还没我打得多。”
“你小子。”胤禛笑骂了一声。
胤礽笑道:“老八说得没错,老四你这骑马射箭是需要练一练了。”
胤禛喊了一声:“二哥。”
胤禔也笑道:“太子说得没错,爱看书是好事,但是各方面连弟弟们都比不上,老四你是要多练练的。”
几人笑闹着。
康熙在前头,听见他们说笑,也忍不住笑着摇头,心中满是满意。
这几个阿哥中,年纪最幼的就是胤禩,然而打猎什么,也不差哥哥们。
康熙高兴,赏了他一碟自己烤的肉。
宫中的胤禟经过卢依道的救治,已经好了大半,只等痊愈。
这消息递给了康熙。
康熙很是高兴,赏了卢依道二十两银子。
八月底,康熙率领六位皇子巡视塞外后,即将返京,途中得知胤禟痊愈,立即命其前来。
一行人路上相逢。
康熙打量着胤禟,笑道:“你果真是好了,那大西洋国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胤禟爽利笑道:“儿子也觉得。对了,皇父,儿子来的时候,额娘叫儿子看看皇父瘦没瘦。”
他又叫人端上一盒糕点:“额娘亲手做的,叫儿子带来给皇父。”
“你额娘有心了。”康熙笑着让让梁九功接过。
近来朝中没什么大事,康熙也就在塞外多留几日,带胤禟一同打猎。
胤禟也是个射猎的好手,第一次首次出猎,就用短箭猎获了两头鹿。
康熙赏了他个玉扳指。
回去路上,众人遇见老虎。由侍卫射杀打死。
余下那老虎旁边的两只幼虎。
胤禟道:“皇父,请让儿子一试。”
康熙点头同意。
胤禟拉弓射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唰的没入虎崽,虎崽殒命。
康熙赞许道:“好,不愧是我儿。”
还有一只小老虎,眼见着要被打死。
胤禛开口道:“这老虎年纪尚幼,不如养在身边。”
胤礽倒是来了兴趣:“皇父,老四说得不错,都说有训狗驯马,了不得也就是熬鹰。要真驯只老虎,也是有趣。”
主子们开口了,侍卫们把老虎团团围住,并不出手。
康熙略微沉吟后,点头应允:“带回去,养在畅春园。”
侍卫得令,将老虎提溜起来,找了个笼子关起来。
康熙笑道:“还是老四懂我。”
“山君也得臣服于人王。”康熙看着笼子里的小老虎,这样笑着。
随后,他骑马而去。
胤礽同胤禛并肩而行:“行啊你。”
胤禛笑道:“还得是二哥,要没有你开口,皇父不一定会留下它一命。”
胤礽微微摇头:“你也猎杀不少小东西,怎么这会儿仁慈下来。”
他劝他:“妇人之仁,只会给你带来祸端。”
他们相处多年,胤礽心里还是有这个弟弟的。
胤禛倒有些不在意:“妇人之仁就妇人之仁,我只想做个闲散宗室,平日里看些书,到处走走就行,哪管那些。”
胤礽笑道:“你尽管这样,以后差钱了就来找我,做哥哥的还能少你不成。”
胤禛倒不在意:“多谢二哥。”
胤礽看着远处的队伍,打马道:“快些,一会儿皇父就得问了。”
胤禛拍马赶上。
众人回宫。
十月,和硕端静公主到了草原钱已经有几日,在一个良辰吉日时,终于嫁给了喀喇沁部蒙古杜棱郡王次子,乌梁罕噶尔臧。
和硕端静公主温柔贤淑,行动间如弱柳扶花。
乌梁罕噶尔臧却近乎冷漠的看着她。
他有心爱的姑娘。
他心爱的姑娘是艳丽的小马驹,明媚活泼,笑起来两眼弯弯,仿佛神水洗涤般的干净。
但是因为要娶她,他无法娶心爱的姑娘。
他那心爱的姑娘,要成为他弟弟的妻子。
他恨毒了她。
他走向她,嗤笑着。
和硕端静公主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安静的等着,想着紫禁城,想着自己那温柔的额娘。
谁知道后来会那样呢?
可怜金柳质,路遇中山狼。
飞花逐水去,一朝赴黄粱。
她害羞的低着头。
燕京,紫禁城中,又到了一年冬。
乌玛禄身子骨好了许多,在琉璃准备妥当后,抱着小暖炉出门了。
红袍白斗篷,并不需要如何装饰,就已经很好看了。
一路行至梅园,乌玛禄坐在琉璃铺好的软垫上。
雪一点点落下,仿佛要遮蔽完天地间的每一点儿异色。
乌玛禄捧着暖炉,呼出了一口白气:“真冷啊。”
琉璃忙道:“再给主子添个斗篷。”
乌玛禄默许了。
坐了一会儿,只觉寒风里,雪都要凉透了。
乌玛禄也不打算坐下去,她轻轻咳了两声,咳出了嗓间的痒意,这才开口道:“你们去折几根梅枝,带回去吧。”
“是。”
除了琉璃。
余下众人皆分散开,去寻梅枝了。
半晌,人都回来了,独那个叫宋意的还没回来。
没有法子,只能叫人散开去寻。
不多时,李舒来报,说是找着了,宋意晕倒在雪地里,不知发生了什么。
乌玛禄微微颌首:“带回宫。”
乌玛禄先行回宫,路上,她叮嘱琉璃去请高太医。
琉璃依言而去。
高太医给乌玛禄诊完脉,笑道:“娘娘再喝两回,就大差不差了。”
乌玛禄颔首道:“多劳您了。”
她看向琉璃,琉璃心领神会,然后把高太医带往厢房。
平素,宫人太监,即便使银子,来的多半只是恩粮生,了不得便是刚成为太医没两年的。
如高太医这样经验丰富的御医,只给后宫主位看病诊脉,寻常压根儿请不到。
但他既然来了,有乌玛禄的默许在,他给宫人看看病也没什么。
高太医给宋意做了诊治,同琉璃说完后,又开了两贴药才离去。
琉璃回去禀报乌玛禄:“高太医说宋意是受了刺激才晕倒过去,没什么大碍,只开了两幅宁神的药,说是吃也行,不吃也行。”
“那就是没什么问题。”乌玛禄想了想,道,“去太医院领药,走永和宫的账。”
琉璃应下,笑道:“主子真是心善。”
她出去吩咐人去办了。
宋意这几日便不曾到乌玛禄身边伺候,只管专心养病。
只是没多久,便有些风言风语,说是宋意疯了,成天拉着人说胡话,还爱站在门口,见着人就姐姐妹妹的叫,说什么要去御花园偶遇皇上,有几次偷偷溜出永和宫,差点儿惹来麻烦。
琉璃一向将永和宫管得很好,知道这事儿后,亲眼去见了一眼宋意。
见她果真疯疯癫癫,没个体统,往日的规矩都忘了个干净。
琉璃问了她几句。
只听她胡言道:“你便愿意一辈子都给人做个奴才吗?你信我,我……”
琉璃退开了,让小太监们把门关好。
她问李舒:“她这病有多久了。”
“回姑姑的话,她打那天晕了后再醒来,便是这样了。”
“你怎么不上报。”
李舒道:“只以为她是伤了头,过两日也就好了。”
李舒小心道:“平日只当她脑子不清楚,说的是胡话,没往心里去。哪知道她今日要偷偷溜出永和宫,才知她病得厉害。”
琉璃叹了口气,让人先把她缚在床上。
琉璃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李舒轻声道。
琉璃免了李舒伺候乌玛禄的事,让她先盯好宋意,别再让宋意惹出事来。
等琉璃走后,宋意口中依旧喋喋不休:“呸,你们这群封建余孽,迟早会被铁拳制裁。”
李舒像没听到一般,在团着些东西。
宋意看向李舒:“喂,你放了我,跟我逃出去,不在这宫里待了。到时候山珍海味,荣华富贵少不了你。”
李舒木然的看着她,将团好的手帕塞了她满口。
纵然被堵了嘴,宋意仍然不肯罢休。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舒坐着,一坐就是许久,默默的喝着冷水。
而琉璃这会儿也回了乌玛禄住处,同乌玛禄说了这事儿。
乌玛禄表面上不动声色,微微颌首:“让太医院来人看看。”
“是。”
琉璃迟疑道:“若她真得了治不好的疯病……”
“到时候带来,给我看看。”她轻声道,“好歹也伺候过我两日。”
“是。”
琉璃是请不来高太医的,但是她凭着往日的情分,请来了李太医。
李太医把脉后,摇头道:“一切正常。”
“许是后来受到什么刺激。”李太医也只能推论。
琉璃问道:“几时能好。”
“说不准,也许明日,也许是一辈子。”
琉璃点头,只道是知道了。
琉璃送他离开:“我听说你家里添丁进口,我也没什么可给你的。望你不要觉得这寒酸。”

她爽直道:“咱们相交一场,难不成送你孩子个礼都不行。”
李太医让跟随他诊病的恩粮生离远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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