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术式是想象力by花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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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卿鸟明知故问。
五条悟两个鼻孔冒烟。虽然他从来没想要过什么新年礼物,但是眼前人不仅是称呼,就连礼物都独独忘记他,也太过分了吧!
他可是舒舒服服躺在家里,躺在地炉边,躺在零食和游戏卡堆里……然后猛的想起卿鸟得知新年会放假,并且大家都会回家后,眼神黯淡了一秒的模样。
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他放下好吃的好玩的,穿了外套就奔来东京了诶!
白毛生气的模样太有趣了。十几岁的五条悟还是一个会把情绪全部写在脸上的单纯少年。
“哦对了。”卿鸟转身又走回礼品区,“还有阳太。要感谢他上次买了线香花火。”
五条悟:“……”
原地炸成一朵烟花。
然后被从天而降的红色小达摩砸了脑袋。
五条悟放下手里的丑娃娃,蹲下身去捡那只达摩。
“五条同学的新年礼物。”卿鸟站在一米开外的位置冲他笑笑。不论少年忽然回到东京的理由是什么,他总是陪自己消磨了这段时光。并且……还算开心。“只有你有哦。”少女神秘兮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礼物是什么都无所谓。
但这个年纪的少年对于“特别”“只有他有”这样的字眼十分敏感。
达摩上留有卿鸟的咒力气息。对于咒力十分敏感的五条悟,指腹触摸到术式实体的瞬间,就像是触摸到了少女本人。
五条悟把达摩藏进衣服口袋里,默默捡起五个丑娃娃。再度站起身后,倒是没有立刻看向卿鸟。他偏头看向距离他最近的柜子,上面摆烂了精致的摆件。
掩在碎发下的耳朵,红了一圈。
浅草寺自傍晚时分就排起了长队。
卿鸟在约定地点和硝子以及庵歌姬碰面。稀奇的是,夏油杰居然也来了。
庵歌姬、家入硝子、夏油杰三人排成信号格的样子,身体一起往旁边歪了30度,看向眼前的白毛。异口同声:“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东京需要老子啊。”五条悟猖狂大笑。
“东京有你才是灾难。”“快回京都吧你,清水寺才是你该去的地方。”“拜托了,让我感受一下七天没有五条悟的快乐生活吧。”
得到众人无情吐槽。
五条悟哪里在乎这个。一人赏了一只丑娃娃。
祈福的队伍很长。但众人聚在一起聊天排队,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夏油杰趁卿鸟吃关东煮的间隙,把少女送给自己的狐面戴到了她的脸上。“嗯,也很适合小鸟呢。”
卿鸟叼着鱼丸茫然抬头。
模样过于可爱,于是被身边的歌姬一下扼住了脖子。“高专里能有硝子和小鸟真是太好了。”
“高专里都是歌姬这样的弱者才是可怕的嘞。”五条悟啃了一口炭烤年糕,随口接话。
庵歌姬眉头一颤,伸手就想去揍一顿不懂礼貌的后辈。夏油杰见状,立刻挡在五条悟身前。
“你为什么要阻拦我?”
“我是在保护歌姬前辈啊。”看似十分懂礼貌的后辈,实际总是捅刀最深的那位。
“……”
卿鸟吃完关东煮,抱着五条悟硬塞给她的丑娃娃,想象出许久未见的白脸僧面猴,赏了幼稚的夏油杰和五条悟一人一坨烂泥。
庵歌姬从卿鸟肩膀上探出脑袋,竖起拇指。“干的好小鸟!”
五条悟有无下限。
夏油杰:……
夏油杰去一边洗脸了。
闹了一阵,队伍总算前行了三四米的距离。于是众人又开始讨论起术式和咒术师本人的性格有没有关系。
“遗传术式和血缘关系比较大吧。性格的话,只能影响术式觉醒后的强化和战斗风格。”
话是那么说没错。
卿鸟瞥了一眼五条悟,“可是五条同学的性格就和他的术式一样无下限哎。”
夏油杰洗完脸回来,抱肘而立,用手肘推推身边的白毛。小声调侃道:“小鸟依然称呼你为五条同学呢悟。”
五条悟:“……”
虽然但是,她暂时还是喊五条同学好了。昨晚两人已经深刻认知到,名字真的不能随心所欲乱喊。
越靠近撞钟祈福的地点,队伍便越是拥挤。
几位少年少女已经不能像一开始那样松散的排队,队伍逐渐聚拢。五条悟站在卿鸟的身后,一垂眸就是她那头微卷的栗色长发。
他想起白天那几个白痴。头发有什么好扯的?
虽然这样想,但手已经不由自主伸向前,食指绕着她的长发转圈,玩起来了。
夏油杰站在五条悟的身侧,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在感情这件事上,五条悟的心态或许和三岁孩子发现心爱的玩具……没有多大区别吧。
庵歌姬察觉五条悟的小动作,悄悄凑到卿鸟身边道:“小鸟,你不让他停手嘛?”
“这是战术啊歌姬前辈。”卿鸟小声回答,“牺牲几根头发而已,但这段时间五条悟都在我的术式攻击范围内诶。”
真的诶!只要碰到她,无下限就会失效!
于是,2005年的最后几分钟。庵歌姬、家入硝子以及夏油杰,是举起五条悟,用白毛的脑袋撞得钟。
吓得排在他们身后的非术师……直接后退一米距离。
Duang~
大魔王卿鸟站在撞钟的支架上,手指苍穹,气势磅礴。“我许愿,新的一年,大家都要平安健康!”
那是无论过了多少年,就算是曾经的学生后来成为四处奔波的大人,但只要一回想起来,都会忍不住勾唇一笑的定格画面。
新年过后, 东京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月的雨。湿冷天总是让人打不起精神。
可整座城日益剧增的咒灵并没有让咒术师停下脚步的意思。紧急任务接踵而至,夏油杰和五条悟几次深夜被叫醒,从温暖的被窝赶至寒风与冰雨交加的任务地。
“这种时间, 这种气候, 就不要特意去叫小鸟了嘛。”碰巧晚睡的夏油杰直接拦下辅助监督匆匆的步伐。“我和悟去就行了。”
卿鸟浑然不知平时吵吵闹闹的少年们让她睡了多少个安稳觉。
直到某天,两人身上同时挂了彩。
二月天响起第一声春雷。
咒术高专沦陷于暴雨的浇灌中,闪电一下又一下劈开昏暗的天。
也照亮了食堂。
卿鸟叼着盒装牛奶,在惊雷中看向身前一黑一白两位少年, 脑袋一歪。“你们两个一早就打架?”
还打得那么激烈?
夏油杰:“……”
五条悟:“……”
要不是昨天晚上五条悟临危时突发奇想要搞什么术式反转大揭秘。他们不至于……那么惨。
夏油杰想起昨晚不堪入目的经历,以及两人被咒灵吞下去又吐出来的画面,扶额长叹一口气。
五条悟认为如果不是夏油杰在关键时刻阻拦他,他已经摸到了术式反转的门道和感觉。他不爽地往另一侧嘁了一声。
卿鸟这下顶了满头的问号。
家入硝子被两位高大的少年拦住了进食堂的入口。
辅助监督领了任务匆匆跑来找学生们, 一下撞上了家入硝子的后背。
“好疼——”监督摸摸自己的额头,抬眸就见三位高大的学生的转头看向自己。
……压力倍增。
“最近真是有点不想见到你了呢井上小姐。”夏油杰打趣道。
井上友理, 新任咒术高专辅助监督。比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年级生大上三岁,可惜完全没有前辈的威严。圆圆的包子脸稚气未脱, 还像个学生。
她尤其害怕夏油杰。即便少年比五条悟礼貌的多。
屋漏偏逢连夜雨。夜蛾正道最近不在校,所有的任务向他汇报并得到指示后,井上友理都要亲自来找学生。
“是……是一级任务。关系到卿鸟同学晋升1级术师的……任务。”声音越说越小。
“这种天出任务啊……”不知谁感慨了一句。
三人又把目光投向风雨交加的窗外。
卿鸟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起身和井上友理离开学校。经过夏油杰身边的时候, 给黑发少年使了一个眼色。
夏油杰微笑着比了一个OK。
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五条悟那双逆天的眼。白毛脑袋上的雷达咻地竖起。
“你们两个在干嘛?”
“秘~密~”夏油杰挑眉一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家入硝子绕开内心世界打了一记惊雷的五条悟,终于得以去拿早餐。她端着餐盘看向少年们道:“脸上的伤,要帮忙吗?”
暴雨天, 车行艰难。才学完驾照不久的井上友理精神高度紧张。肩膀高耸, 整个人贴近方向盘。
原来的辅助监督生田调派去了京都, 年轻的井上属于空降, 据说是五条家有意无意推波助澜的。
卿鸟看着身边这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前阵子还是青春洋溢,阳光开朗的模样,如今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
……咒术届可真是一个毁人青春的地方。
“井上小姐最近很忙吗?”
“我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觉了。”井上流下辛酸泪水。“还要给夏油和五条同学善后……尤其是五条同学……”
卿鸟的目光从任务资料转移到井上身上。
“嗯?他们最近晚上一直接任务吗?”
“诶?卿鸟同学不知道吗?”
前方红灯,井上停下车。她松松自己紧绷的肩膀,学着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口吻道。
「小鸟的术式某种层面上来说比悟还费脑,好歹让她睡觉啊。」
「那家伙又矮又不懂节省咒力,再不睡觉会变傻鸟诶。」
卿鸟:……
让别人上一秒感动下一秒想杀人,也只有五条悟能做到了。
卿鸟最后的晋升任务地点在综合医院。季节更替,医院里人来人往片刻不能停歇。
只能在医院外部布下术师与非术师可自由出入的账,以防祓除咒灵的过程中发生意外扩大区域。
再于咒灵所在地,布下非术师不得进入的账。那里才是卿鸟的任务范围。
卿鸟穿过第一层账,在井上的带领下经过门诊区,越过急诊区,最后抵达住院部。
第二层账就只有卿鸟一个人进去了。
清空的楼层弥漫着消毒药水以及咒灵的气息。卿鸟在长廊尽头看到本次任务对象——
特级特定疫病咒灵。
说是1级任务,结果毫不客气地投递一只特级咒灵。不过寺岛于五分钟前把咒灵的资料短信给了卿鸟,此时的她不至于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想想,接下来的时间要怎么玩弄你呢。”
卿鸟想象一支巨型针筒抱在怀里,灿烂一笑,如是所说。
虽然是特级但没有智慧的咒灵:噶?
「开饭啦!」
夏油杰接到集合信号时,五条悟正在一边搭儿童积木。字面意义上的那种儿童积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
白毛专心致志地用术式搭建,说这是他连夜想出来练习术式反转的方式。
五条悟奇奇怪怪的想法夏油杰很难理解,但表示尊重。骨节分明的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他起身披上外套往外走。
“你出去?”五条悟用苍停住一块下坠的积木。“有任务?”
夏油杰单手扶着门框回首看向五条悟,又露出上午那种神秘的微笑。他一字一顿道:“是约会哦。”
五条悟的墨镜滑落。“……和纱?”
亏得这位小少爷能记起那位少女的名字,夏油杰表情僵硬一瞬。“那么说可能有点不礼貌,但可爱的和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刘海少年说完便径直走出去了,没有再解释。
五条悟卡壳几秒,那块被「苍」吸引住的积木霎时掉落在桌子上。他猛地想起早上卿鸟离开时,对夏油杰使眼色的模样。
窗外的惊雷再度打进五条悟的内心。
桌面上被术式连接起来的积木顿时散落一桌。
暴雨如注,寒风过境。
夏油杰抵达卿鸟所在地的时候,那位少女正蹲坐在破旧的亭子下躲雨。额前的长发依旧被打湿,一缕一缕沾在脸上,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
感受到夏油杰的咒力靠近,卿鸟抬头看向他。
“……”
少年撑着伞走到卿鸟身前蹲下,他和眼前人对视。夏油杰抬手拨开那缕快要扎进卿鸟眼睛里的碎发,温热的指尖与她冰凉的脸形成强烈对比。少女的唇色比上午浅了不少,眼神也不如往常有神。
“很累吗?是让你苦手的咒灵?”
卿鸟吸吸鼻子,摇摇头。“弱爆了。”但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把奄奄一息的咒灵从医院运出来,着实耗费了她不少咒力。
“这天实在太冷了。”那么说着,卿鸟抱膝的手又紧了紧。四面透风的破亭子,在这种天作为落脚点是一种灾难。
夏油杰收起长柄伞。
卿鸟感觉肩膀上一沉,是少年脱了自己的厚外套把她裹起来了。换做平时,卿鸟可能会拒绝,今天她就不推脱了,立刻拽紧外套。“咒灵在那边。”
「咒灵祓除了也是浪费,以后遇到厉害的都留下给你降服吧。」几日前的卿鸟忽然这样提议。
夏油杰没有再撑伞,他踩过水塘,直接没入漫天的水汽中,去降服那只特级咒灵。
外套上满是属于夏油杰的气息与咒力残留。少年的外套很大,几乎可以把蜷缩成一团的卿鸟完全罩起来。
没等一会儿,夏油杰挺拔的身姿再度出现在视野里。水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模糊。
夏油杰走进亭子,握着咒灵球在卿鸟眼前掂了掂。黑发湿透了,完全耷拉下来。
“今天是什么味道的?”他打趣。
卿鸟眨巴一下眼睛,佯装思考。“嗯……抹茶?”
夏油杰微笑着一口吞下咒灵球,没有言语。
骗子。笑嘻嘻的骗子。
卿鸟刚才分明想象的是芥末味。如果她的术式真的可以影响到咒灵球的口感,夏油杰现在应该已经原地躺平了。
夏油杰抹去脸上的雨水,随后伸手挠挠脸颊。不明白为什么卿鸟看自己的眼神忽然多了一丝质问。
两人晚一些回到咒术高专,在校门口撞见“碰巧”走出来的五条悟。
“啊……”
三人异口同声。
夏油杰想起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于是灿烂一笑,火速离开原地,两条腿跑出圈圈特效。
卿鸟不知道夏油杰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眼前的白毛误会了什么,她学着夏油杰的模样,灿烂一笑,准备开溜……
然后被五条悟一下用术式拽了回去。
她身上还穿着夏油杰的外套。挚友的咒力气息和卿鸟的混杂在一起,在这样的暴雨天,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感。
五条悟的薄唇抿成一条线,他瞪着卿鸟。比烟火大会那晚更强烈的不适感在体内翻滚。
有了前两次经验的卿鸟这下完全学乖了。
她给自己想象了迪迦奥特曼的头套,把自己的脑袋完全包裹起来。属二哈的五条悟最近喜欢咬人,她要保护好自己的头。
五条悟:“……”顿时不气了。
论搞笑,这个女人一流的。
不知道是前一天冻的,还是在医院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慎感染时下最猖狂的流感。卿鸟第二日一睁眼,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
头重脚轻,骨头缝隙更是酸到发疼。
卿鸟没有胃口吃早饭,直接坐到教室里趴着。
半睡半醒,昏昏沉沉间,好像听到了硝子和夏油杰声音。最后是五条悟的声音。
“小鸟?怎么趴着,没睡醒吗?”
“说起来,吃早饭也没看到你呢。”
卿鸟抬起半张脸,哪怕是眼珠转一下都会牵动神经连着头一起疼。一阵阵的。
眼睑下浮着不正常的红。
夏油杰是三人中最快反应过来的。一双温热的大手直接贴上卿鸟的脑门。“很烫呢,去过医务室吗?”
“去过了。”卿鸟重新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老师午饭前才能回来。”
咒术高专医务室的老师,是非术师世界所定义的那类医护,与家入硝子不同。但因为咒术师体质比寻常人好,一般很少感冒发烧这类的小毛病,所以他不常待在学校里。
五条悟坐在卿鸟身后,看着少女的背影眉心微蹙。
现在距离午饭前至少还有4个小时。她就这样一直难受着吗?
白毛起身走出教室,掏出手机给医务老师打电话。家入硝子倒了一杯热水来,就见上一秒还站在教室门口的五条悟,瞬间不见了。
“……”
家入硝子走进教室,把水杯放在卿鸟的桌角边。
砰地一声……
五条悟和医务老师同时撞到教室门边。只不过前者开了无下限避免撞击,后者比较惨,脑袋磕了一个大包。
医务老师:……
这就是传说中的瞬移吗。谢天谢地,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如果知道这位五条同学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是为了咻咻两下把他抓回咒术高专来……他连电话都不会接!
年过半百的可怜中年男子,惊疑不定。他给卿鸟量了体温,又开了药。
“卿鸟同学暂时睡在医务室,随时观察。如果高烧始终不退,还是要去医院,毕竟学校里的药资匮乏。最近非术师的世界流感猖獗,卿鸟同学昨天才去过医院的话,被感染的几率是很大的。”
卿鸟吃了药,在医务室的单人床上躺下。
咒术师本就是个很费脑的工作,她的大脑这下完全宕机了。什么都不想去想,也不怎么想说话,闭了眼就睡。
夏油杰和五条悟下午还有任务,不论是从经验还是从时间安排上,都只能把卿鸟交给医务老师照顾了。家入硝子冲少年们摆摆手。“我陪着小鸟呢。”
医务室的窗帘是单层浅蓝的,不怎么遮光。今天即便是个多云天,室内的光线也不是一个适宜睡觉休息的亮度。五条悟走出医务室,又倒退三步走回去。
白毛蹲到已然睡着的卿鸟身边,摘下墨镜戴到她的脸上。
五条悟摸摸下巴,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那副墨镜他戴了好多年。比夏油杰那件外套久得多了。
卿鸟又一觉睡醒,时钟已然敲过下午四点。
她出了好几身汗,头重脚轻的感觉比白天好得多。只是……一睁眼,便是泼墨一般的黑。
卿鸟抬手摘去脸上的不明物体,发现是一副圆圆的墨镜。她举起墨镜仔细看了看,确认是五条悟的没错。
“……虽然知道这家伙的墨镜是完全阻挡视线的。”卿鸟又把墨镜戴到眼前,“还真的是黑得彻底啊。”
难怪那家伙有时候心也黑。
这就是所见即所得吧。
卿鸟被自己的吐槽逗笑,一转眼,就看到被吐槽的对象站在窗边盯着她看。
吓死个鸟。
卿鸟离开床铺去推窗。
嗯,能自然下床,刚才还能笑,看样子是好了不少。五条悟手肘支在窗台上看向卿鸟,另一只手冲她摊开掌心:“我来拿墨镜。”
那你不能走门吗?
卿鸟嘀咕一句,把墨镜放到他的掌心。
可是少年拿了墨镜也没走,依然站在那个位置看着她。
卿鸟:?
卿鸟面颊上病态的红退了不少,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清亮。她正疑惑地看着他,长发凌乱地耷拉在肩头,就像是素日里刚睡醒的模样。
只是唇色还有些泛白。
两人四目对视,谁也没有说话。倒春寒的冷风透过窗灌入室内。
卿鸟在原地打了一个哆嗦。她想关窗钻回被子里。
冰凉的指尖还没来得及碰到窗户,五条悟的身体忽然从窗口探进室内,他单手扯过卿鸟的手臂,一低头便亲上她的唇。
卿鸟瞳孔地震。整个人霎时愣在原地。
五条悟的唇微凉,卿鸟的却温热。
少年仔细感觉着唇瓣上传递来的触感,或许是烧了一天的缘故,她的嘴唇有些发干起皮。
于是……
在卿鸟尚未做出反应的间隙里。
五条悟探出湿热的舌尖,在她干涩的唇上舔了一圈。
第60章
直到晚饭时间, 夏油杰都没有再见到五条悟。难得他特意问食堂多拿了一份小甜点,结果找不到人。
“悟呢,硝子有看到他吗?”
在走廊碰到家入硝子的夏油杰疑惑问道。
家入硝子抬手, 拇指往咒术高专后山的方向指了指。“鸟居上挂着呢。”
夏油杰攀到高处作远目状。天色暗下来, 他本应该看不见鸟居那边的状况。但不知从哪儿的来一束光,自天而降,给鸟居的某一处打上了强烈的光芒。而光芒的中心处,正是那位一头白毛身穿黑色校服的五条悟……挂在鸟居上一动不动。
“啊咧, 这是什么新鲜的特训方式吗?那么冷的天。”
家入硝子斜倚在长廊柱上,懒洋洋的。“中了小鸟的术式吧。”
夏油杰:“……”这得是多大仇。
恰巧看到“仇恨”瞬间的家入硝子,拨开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她没有把秘密告诉夏油杰,随意挥手算作告别, 自行先回宿舍了。
既没有无下限保护,又因为沉溺少女双唇触感, 所以没有一丝抵抗与防御的五条悟,百分百中了小鸟名为「悬梁示众暴晒一天一夜」的术式想象。此刻他挂在鸟居上, 被术式光芒烤得屁股发烫。冷倒是不怎么冷。
刺目的光芒照耀下,一只漂亮的和果子忽然掉下来,砸了一下五条悟的脑袋,最后掉到地上。
……脏了。
“啊……和果子。”五条悟终于再见到那枚被卿鸟用术式反转变没的和果子。
孤零零地躺在泥地上。
卿鸟在医务室睡至半夜忽然惊醒, 不知是高烧再度席卷的缘故,还是因为想起五条悟下午的行为,整颗脑袋都红透了。
“不是,他有病吧!”少女拖着抱恙的身体, 还是没忍住在心底呐喊。
系统:……
这很难评。
总而言之, 暴晒一天一夜的五条悟从鸟居上下来后, 成功获得感冒成就。
5%的概率是自挂东南枝时被寒风吹的, 95%的概率是过于亲近病号卿鸟,被传染的。
“怎么会被传染的呢?”
夏油杰看着用厚厚围巾把自己裹起来坐在一边打游戏的五条悟。他和五条悟接触小鸟的时间差不多,真要说起来还是硝子的中招率高一些。
这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体质弱的那种类型。
“难道是接吻了吗?”
五条悟手指一滑,游戏里的小人掉进河里。
夏油杰这下是完全转过头去看五条悟,瞪大双眼,表情十分震惊。他只是随口开了一个超级离谱的玩笑。
怎么这家伙的反应看起来像是确确实实那么做了?
白毛下半张脸完全没入围巾中,不安分的舌尖又伸出来舔舔自己发干的唇。耳根又被染上粉色。那严格意义上不算接吻?如果不是被卿鸟的术式甩到鸟居上晾着,他倒是想把那个亲吻继续下去的。
夏油杰放下游戏手柄,即便是盘腿而坐的姿势,背也挺得很直,与身边懒散的五条悟形成鲜明对比。他朝五条悟的方向偏转角度,问了一个自认为显而易见的问题。
“你喜欢小鸟吗?”
显而易见的问题却没有得到回答。
五条悟操控着游戏手柄,把自己的小人从河里捞起来。
他没有办法用言语描述和解释自己对卿鸟的好奇和关注,以及自己想从她那里得到的关注。少年现阶段能立刻理解的喜欢,是他对于喜久福和甜品的那种喜欢。
但显然五条悟对卿鸟不是那样的感情。至少他不会因为别人也喜欢吃毛豆喜久福而感到生气。
五条悟对于卿鸟,是一种更隐私,更扭曲也更微妙的感觉。他徘徊在一种之前从未涉足过的“诅咒”边沿,并且不想与任何人分享探讨,夏油杰也不行。
并不知晓五条悟的心理活动,还以为他是在犹豫自己究竟喜不喜欢卿鸟的夏油杰,无奈扶额,手指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难怪他会被卿鸟丢到鸟居上暴晒24小时了。
“悟。小鸟是人不是食物,不能凭心情随便下口啊。”
五条悟打了一个喷嚏。
这种事他当然知道!
两个病号无法参加夜训,但不能缺席。所以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在做热身运动的时候,五条悟和卿鸟同时抱膝坐在一边围观。
碍于夜蛾正道也在,两人隔开约莫一米距离,安静如鸡。
五条悟还围着那条厚厚的围巾。
没怎么感冒发烧过的五条小少爷,一病起来就是折磨浑身筋骨的流感,整个人多少有点蔫了吧唧。沉默间,他偏头去看卿鸟。
下一秒,一道术式铁墙拔地而起,隔开了五条悟的视线。并且,靠近五条悟的那一面,还冒出了一整面的圆锥刺。
五条悟:!
夏油杰眼角的余光瞥到五条悟和卿鸟那边的动静,好笑地轻叹一口气。去年刚开学时,不知为何十分针对五条悟的卿鸟,在经历几个月的和平期后……现在再度竖起了名为“五条悟达咩”的防火墙。
又一年赏樱季降临,咒术高专在早樱大片盛开绽放的时节,迎来新的学年。
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的佐藤选择留校,幸田则接了海外任务又一次出长差。卿鸟知道这两位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咒术高专的老师,所以没有特别在意。
倒是新同学那边……
几位虽然是前辈,但丝毫没有前辈应该有的稳重的家伙,堵在礼堂门口围观新生。
“咦?”
卿鸟看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一头金发柔顺地耷拉在耳边。听到门口的躁动声,那位少年回眸看过来。
“这五官和发色……帅气的新生是混血吗?”庵歌姬小声嘀咕一句。
卿鸟知道七海建人是五条悟的后辈,但不知道他们居然只隔了一届。相比五条悟那张不寻常的冻龄脸,七海建人8年前与8年后的模样区别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