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术式是想象力by花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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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谁知道呢。”
究竟是高层里有人在玩名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游戏,还是高层内部发生了不为人知的斗争,想借高专的手铲除异己……
都不是一份文件和过度想象能得出结论的。
“那个人类,安全可以保障?”
“当然。”
五条悟一脸“我是谁”的骄傲。负责保护平宫孝一的家伙是他亲自回五条宅挑的。实力强,性格靠谱,是五条宅内最值得信任榜,排行前三的存在。
所以当平宫孝一跳楼自杀的消息传入高专的时候,五条悟怔在长椅上,好长时间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三日后,被五条悟派去保护平宫孝一的井出,尸/体在青森一个十分偏远的村庄里被挖出。
五条悟听闻消息后第一时间去了青森。走得非常匆忙,甚至没有安排卿鸟接下去几天的课程。
整个咒术界好似都陷入了僵局。要不老人怎么说,开年要开好,不然霉运连连呢。都怪那个袈裟小哥非选在新年第一天搞事,害得大家新的一年都不怎么开心。
没了五条老师的折腾,卿鸟倒是得了空闲,安安静静和前辈们一起上起了文化课。
课本内容过于简单,从大大小小卷生卷死考场上活下来的卿鸟,直接碾压三年级的前辈们。获得一致仰慕。
校园的好处,似乎就在于不管外头如何风云变幻,只要关起校门来,他们都是老师背后被保护着的希望。
难得清闲的周末,卿鸟带着卡里为数不多的任务委托金和麻生学姐一起去六本木看电影,吃泡芙。
两人正聊得开心,一个拐弯的距离,卿鸟忽然被一个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小男孩用力拉到一边。
男孩虽小,力气是真大。卿鸟一个踉跄险些没站住。
她护着手里吃了一半的小泡芙,看向横生出来拉她的人——望见熟悉又陌生的海胆头。
“小惠啊~”卿鸟上手摸了摸伏黑惠的脑袋。手感真不错,难怪五条悟那家伙也喜欢揉。
伏黑惠一脸“你这个女人无药可救”的表情看着卿鸟。似乎在挣扎要不要说话。
这稀奇。大厅光之下把自己拉过来,结果又不想说话。还好卿鸟有一颗知心姐姐的心,她先开口道:“怎么了?找五条老师吗?他最近不在东京哦。”
“这种时候,你还在街上乱晃!”伏黑惠最终还是没忍住。
这种时候?
卿鸟歪头:哈?
伏黑惠掏出手机,三两下调出一张网页,递到卿鸟眼皮底下。
是一张悬赏令。
做得很是简陋,一点没有海贼王的气派。
“……咦?!”
同一时间,盘星教。
狐狸教主单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控制鼠标在网页上圈圈点点。想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厉害或者能力稀有的咒灵可以“收”。
清脆的点击声后,页面刷新。
“嗯?”
夏油杰点击放大最近更新的图。是一张极其简单的悬赏令,名字他知道,卿鸟,脸他认识……应该说是永生难忘。只不过是前阵子电视上的截图,被打了马赛克。
但认识卿鸟的人一定一眼能够认出。更别提这样的马赛克,用图像恢复也是可以拼回原样的。
价格嘛……
赫然和刚出生时的五条悟一样。
“这下该怎么办呢?”
夏油杰喃喃自语地关了网页。
“匿名悬赏?”
五条悟在深山老林里待了很久,才走到一个勉强有信号的小村庄就接到了夜蛾正道的电话。电话内容还很离谱。
“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一个学生下悬赏令,会有什么目的?”
“这不是很明显嘛。”五条悟在一座落魄的庙宇前坐下。
“为了干扰你继续在青森追查。”这是众人的第一反应。但夜蛾正道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小鸟人呢?”
“一早就和麻生出去了。”
夜蛾正道还想说什么,结果对面的五条悟直接把电话挂了。男人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僵硬——太不像话!连招呼都不打!
还在六本木溜达的卿鸟接到来自远方老师的电话。她正强行给伏黑惠买泡芙,美其名曰,他不吃也要带回家给津美纪吃。
“五条老师?”卿鸟一手接电话,一手擒住准备开溜的伏黑惠。
“怎么样?虽然赏金少得可怜,有没有被吓得哭鼻子?”
那可是一亿啊!还叫少得可怜?卿鸟朝听筒翻了个白眼,眼角的余光瞥到伏黑惠……好吧,对一个花了十亿买下小男孩的男人来说,一亿那就是浮云。
“嘛~努力活下去哦,老师这几天回不来。”
“五条老师放心,作为你唯一的学生,我会努力捍卫你做老师的权利的!”
五条悟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勾了勾唇角。
对付咒灵,他的学生可能不太行,对付同类……她可是行家。不管悬赏方是谁,这一回他们都算踢到铁板了。
麻生学姐买了一些日用品去找卿鸟汇合。
只见少女拉着身边的小男孩,庄严而肃穆地说着:“小惠,你知道吗?现在的我们加起来有十一亿哦!”
伏黑惠:……
“为了庆祝这一刻!”小鸟闭目凝神。
一会儿,两只还是很抽象的玉犬一左一右出现在伏黑惠的视线里。
伏黑惠两眼气成等号。他在最初的时候就不该拉住卿鸟告诫她被悬赏的事!
麻生右手握拳敲击左手掌心,恍然大悟。“啊,这位就是五条老师买下的,禅院家的孩子。长得真可爱!”
“嗤——”不远处,一个男人站在道路中央,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两条玉犬的鄙夷。“这种程度的十种影法术,简直就是丢禅院家的脸。”
“直哉少爷,老爷是让我们来寻五条悟的学生的。”
五条悟的学生?
禅院直哉目光扫过伏黑惠身边的卿鸟。防御0,攻击0,浑身都是破绽,如果他是杀手,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一百回了。
谈话间,被观察的对象迎面朝禅院直哉站立的方向走去。
男人没有准备让路,两手交叠抱胸站在那儿,漂亮的眼睛内半分鄙夷半分挑衅。
伏黑惠在五条悟与禅院家主交涉的时候,去过一次禅院本家。毫不意外,他见过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
伏黑惠走在卿鸟身边,姿势与步伐稍有变化,是可攻可守的备战姿态。
金发男子的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他身穿宽袖羽织,与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格格不入。并且介于他站得太过投入……
卿鸟从才买的零钱包里掏出两个硬币,扔到了禅院直哉的脚边。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身边的家佣:?
卿鸟拉着伏黑惠和麻生从两人身侧绕过,一边振振有词:“什么怪东西,东京行为艺术的质量不太行啊。”
“……站住!”了解自家少爷脾气的家佣简直吓傻了。
禅院直哉的动作更快,一个闪身,大手朝向卿鸟的脖子掐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被五条悟集中训练过“危机意识”以及“自我保护机制”的卿鸟,禅院直哉那快如闪电的的动作,在她的咒力感知范围内,慢如镜头回放。
禅院直哉感觉自己掐住了卿鸟的脖子。
……但又不像。
小姑娘的脖子好像不该那么粗,皮肤也没有那么粗糙。
他抬眼,看见一头荷兰小香猪……鼻孔上还挂着鼻涕。那张漂亮的脸蛋,眉头不为人知地轻颤了一下。
禅院直哉把猪摔在地上,一脚将其踩得粉碎。
卿鸟霎时感觉心口一闷,很快又缓过来。她想起某次吃夜宵的时候,五条悟说过——小鸟想象出来的物体,如果不是自然消失,而是被击碎,你会受到相应咒力的伤害哦。
猪猪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踩猪猪。
卿鸟横了禅院直哉一眼。
后者没有理会,轻抚下巴,像点评酒街的陪酒女一般轻浮开口:“五条悟的学生?脸蛋倒是生得不错,身材就普通了。”
“这位是禅院家的大少爷……”麻生凑近卿鸟的耳边轻声道。去年两校交流会,她在京都校见过。
但就是这位脾气暴躁的大少爷,差点没被五条老师气死。他们东京校区可谓是由内而外,由实力打压到精神打击的绝对胜利。
言毕,麻生的目光落到伏黑惠头上,一幅虚拟的关系图骤然在她脑中亮起。
“啊,也就是这个男孩的叔叔。”
卿鸟:怎么还和人渣攀上亲戚关系了呢?
她看向禅院直哉,勾着伏黑惠的肩膀义正严词道:“那还不快叫叔叔。”
禅院家佣:???
伏黑惠:……
麻生使劲拉了几下卿鸟的衣袖:“反了反了,是男孩叫他叔叔。”
卿鸟:“那算了。金头发的叔叔,不太稳重。”
禅院家佣小心翼翼斜睨了一眼身边的禅院直哉,然后不动声色地远离了他半步。向来只有少爷毒舌别人,让旁人气炸的份,结果今天遇到了对手。
上一次见到禅院直哉气闷,又无法回话的表情,还是去年面对五条家那位祖宗。
“刚才的玉犬就是你展现出来的能力吗?”禅院直哉不予理睬卿鸟,转而攻击她身边的伏黑惠。“笑死人了。我劝你还是给你的术式换个名字,别丢禅院家的脸。”
伏黑惠看了他一眼,和几年前在禅院本家一样,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凝视的瞬间,禅院直哉仿佛透过伏黑惠的脸,看到了另一个人。恶劣的表情僵了一瞬。
“啊诺……”卿鸟礼貌打断叔侄之间的对视。“你说的玉犬是这个吗?”
言毕,卿鸟模仿伏黑惠结印的手势,想象了一只黑色的玉犬出来。
禅院直哉瞳孔骤缩。他来东京前并没有了解过卿鸟的术式,完全是0情报的状态。“……什么!?”
“十种影法术啊,怎么了?”卿鸟又想了一只白色玉犬出来,一脸天真烂漫:“你不会吗?这不是你家的遗传术式吗?你不是禅院家的人吗?”
禅院家佣哪怕是最后风烛残年,回想起这一刻卿鸟的灵魂三连问,依然觉得……这位少女实在是……太狠了。
狠到只是来看一眼五条悟学生的禅院直哉,现在想直接把一亿收进口袋。
“男人说话,女人要靠边低头闭嘴。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我现在教你。”
禅院直哉出手的速度比刚才更快,带着凄厉的拳风逼近卿鸟。
“直哉少爷!”
随着禅院家佣一声吼,原先还在六本木的几人,霎那间来到了无人问津的破旧巷子。而原本在破旧巷子翻垃圾桶的几只流浪猫,被交换到六本木的中心地带。
家佣的术式——场景转换。
可将两地的生物与非生物进行置换。非生物没有数量限制,有体积限制;生物没有体积限制,但有数量限制,一次只能置换3个,不包含使用术式的本人。如果进行交换时,指定地点的生物数量不满足等量交换,则术式发动失败。
麻生的视线里,上一秒还是四个剑拔弩张的人,这一秒就剩四条小猫了。
她迅速放下手里的购物袋,掏出手机给五条悟发了条短信。
成功使用术式的家佣长吐一口气。
家主为了防止直哉少爷在热闹的街头忽然动手,影响禅院家的名声,所以这次派他一起前行。只能说,知子莫若父。
“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能说出那么老土的话。当真以为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吗?”卿鸟揉揉身边伏黑惠的脑袋,“小惠啊,你可千万别长成这样。尤其是不能染发!”
家佣:?
为什么又是头发?直哉少爷的头发到底哪里惹到五条悟的学生了?
“不然会变成布丁头哦。”
经过几回合的推拉,伏黑惠忽然懂了。卿鸟每一次的奇怪发言,都是一种铺垫。
男孩破天荒,第一次搭理了身边的问题少女。“什么叫布丁头?”
“酱酱~”卿鸟指向一边的禅院直哉。“就是这样。”
顺着卿鸟手指的方向看去,禅院直哉那头原本亮眼的金发,忽然暗淡下去,并且呈现上半截黑色下半截金色的布丁头模样。并且随着卿鸟的想象,直哉的脑袋上还有一闪一闪的特效。
伏黑惠:?
瞳孔缩成两个点,眼睛呈无语的等号。
禅院直哉的耐心直接归零。面对五条悟,他确实没有胜算,但眼前只是他毫不起眼的学生而已。
男人疾速冲向卿鸟。
伏黑惠一个侧身,结印召唤出玉犬,电光火石间,结结实实挡下禅院直哉迎面一击。
和卿鸟那玩儿似的狗不一样,此刻出现在禅院直哉眼前的,是禅院家真正的遗传术式——十种影法术。
一击之后,两人各自后退一步调整姿势。
倘若伏黑惠长到直哉这个年纪,实力一定能甩他几条街。但毕竟不是现在。
卿鸟想象了一道无形的电门,拦截在禅院直哉和他们之间。这样大面积覆盖且附加状态的想象极其消耗咒力,不能维持太久。
但她还想在开溜之前缓和一下初见的气氛。
于是……
几只长着五条悟脑袋,手拿仙女棒,背着透明翅膀的花之精灵围着禅院直哉飞了一圈。
“弱爆了。”
“你太弱了。”
“你好弱啊。”
不但拥有Q版的五条悟脑袋,还有和他一模一样欠扁的声音,三百六十度循环播报。
耗费相当咒力的卿鸟累瘫在东京繁华的街头。
索性那个奇怪的金发男人没有追上来,她得以喘气休息。
不消片刻,一台黑色汽车一个急刹车停在她面前。
车窗摇下来,是新年后有段时间没见的伊地知。他冲卿鸟挥挥手,依旧是那样礼貌温和:“卿鸟同学,夜蛾校长派我接你回高专。”
卿鸟坐在副驾上——平时是五条悟的专属位置。阳光透过车窗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脸上。
“悬赏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安全起见,在五条先生回来之前,卿鸟同学暂时不要离开咒术高专的地界比较好哦。”
“为什么?”
“嗯?”汽车驶上蜿蜒的山路,伊地知不明白自己刚才的言语有哪里是没交代清楚的。“因为悬赏令还挂着,卿鸟同学现在很危险。”
卿鸟偏头去看伊地知,没有刻意挂上任何夸张的表情,漂亮的脸有一瞬深沉。“为什么五条老师回来就可以了?”
“因为五条先生是最强的。他总会有办法。”
卿鸟倚着车门,看着窗外的风景飞逝而过。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她打了一个哈欠,随口小声咕哝道:“再强也不能事事都仰仗他啊。”
每周一、三、五,五条悟都额外给卿鸟安排了一节冥想课。要求很简单,畅游在想象的海洋里两小时。但有个条件——不许发动术式。
这对人类的普通意识和刻意想象考验度极高,其中还包括对咒力的操控。
违规一次,罚跑操场一圈。卿鸟至今为止最高记录,一共跑了43圈。
那一天,整个冥想室里装满了她的想象,惊掉了夜蛾正道的下巴。
眼下五条老师还没有回东京,自己又被校长关爱不许出校门。
卿鸟索性在冥想室里打起了盹。
不知是最近听太多人问起五条悟什么时候回东京,还是自己过于担心偷懒被老师发现,卿鸟仿佛自己梦见五条悟回到高专,发现了睡懒觉的她,然后在她脸上画了个蒜头王八。
……怎么会呢?
如果真的是五条悟回来了,发现自己在偷懒,那个男人一定会极其夸张地吵醒她,然后使用老师的权利惩罚她跑步去市中心——买个甜品回来之类的。
卿鸟翻了个身,继续睡。
高专食堂。
已经过了饭点,空旷的食堂只有五条悟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后厨给他煮了一碗拉面,额外多放了几片叉烧。
夜蛾正道收到五条哭惨的短信,不得不去食堂找他。
「出差超——累的!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哎!」
“回来了?”
“嗯。那边已经没什么可查的了。”
“有什么线索?”
“不知道呢。”所有见到的,听到的,能想到的,都和现实不太相符。五条悟感觉自己被带进了一个怪圈,合理又不合理,是又不是。咒力和术式能一眼看穿,人心却看不透。
“啊对了,我要去一次京都。”五条悟一口气把拉面全吸进嘴里,两腮鼓鼓的,说话含糊不清。
夜蛾正道:?
“三家年度例会嘛。”
夜蛾正道当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只不过……
“这种事情你不是向来不参与的吗?”
五条悟一口吞下食物,又极其优雅地喝了一口汤。“听说禅院家那只金毛被小鸟气得不轻,作为老师总要去道个歉嘛。”
夜蛾正道:……
道歉?真的是道歉?他五条悟真的知道道歉这两个字的意思吗?
“啊对了,不要告诉小鸟我回来过哦~”
五条悟离开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一看就是做了什么幼稚的行为。
京都,禅院家本宅。
重新染了一头金毛,把发根新长出来一厘米不到的黑发也都重新遮盖住的禅院直哉,没有礼数地随意坐在禅院直毘人的茶室里。
在东京吃了瘪,而且是莫名其妙的那种“瘪”,禅院直哉现在的心情差到极点。
随行的家佣及时提醒自家少爷,如果在那个节骨眼上真的杀了卿鸟,不仅仅代表禅院直哉公开和五条悟叫板,最后殃及的会是整个禅院家和五条家。
禅院直毘人午休结束,清洗面部,漱口之后缓步走到茶室坐下。佣人将刚泡好的茶递到手边,他品了一口。
“临行前给你的术式情报,一个字没有看吗。”
看了,回来之后看的。还以为是可以拟态别人术式的存在,结果是什么所想即所得的想象力术式。禅院直哉嗤之以鼻。
“哗众取宠的小丑罢了。难怪五条悟那家伙不允许自己的学生单独接任务,根本就是废物。”
老人不动声色,沉默片刻。
“恰恰相反。”禅院直毘人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卿鸟的术式,但通过各方情报以及被五条悟强行掩盖的信息来推测。大概的面貌,他已了然于心。
人在面对危险,尤其是性命攸关的危险时,求生的本能会激发各种情绪与想象,甚至是类似束缚的许愿。
五条悟不是那种担心学生受伤的仁慈教师。
他的存在是卿鸟的精神稳定剂。换言之,那个六眼从一开始,保护的就不是卿鸟,而是东京这座城市。
“所以那些老家伙要杀了她?”
“连你都能想到是咒术高层放出来的悬赏,他们又怎么会那么明目张胆惹一身骚呢。”
禅院直哉:?
宕机了。
移门外,佣人毕恭毕敬跪坐下来,轻扣两下门。“加茂家和五条家都以抵达,已经安排在会议室了。”
“知道了。”
禅院直毘人起身,理顺坐皱的衣摆。身边等候的佣人为家主送上外套披肩。他往外走两步后,步伐稍作停顿。目光扫过吊儿郎当的禅院直哉。
“你也一起去。”
反正这种仪式大于意义的会议,五条悟那家伙是绝对不会参加的。正憋了一肚子气的禅院直哉想着去听听也无妨,还能找机会怼怼那些老家伙,权当解气了。
移门被拉开。
禅院直哉走在父亲身后。
恍然间,听到一个欠扁的男声对他说了一句:一年不见,你怎么还是那么弱啊直哉。
怎么,那个贱女人的术式还在?都跟到京都来了?!
禅院直哉脸色一沉,眉头皱起,直接一个劈腿向声音传来的方位袭击而去。
落脚处,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笑得一脸白痴,对他挥挥手。“哟。”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总而言之,五条悟的学生差点气死禅院下任家主的风言风语,很快传遍整个咒术界。
这是继现任家主禅院直毘人,同意以10亿的价格让五条悟买下伏黑惠后,又一件咒术界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
这一次的话题中心人物——禅院直哉,据说在那之后一个月都是生人勿近,随时爆炸的河豚的状态。
当然,这都是京都范围的佳话了。东京校区的大家从卿鸟这里听得第一手消息,哈哈笑了一阵后便一头扎进迎新年大会的准备中去。
今年的迎新会比往年晚了整整半个月——拜夏油杰所赐。
一大清早,狗卷健太带着可爱的弟弟狗卷棘在校门口扎灯笼。一高一矮,长得颇为相似的两人笑眼弯弯,搭配干活。
这本该是极其温馨的画面,是值得弹幕刷满屏骨科的世界名画!
如果那两人的对话不是“金枪鱼”,“鲑鱼”,“梅子”,“木鱼花”……这样的内容。
两位咒言师轮流报饭团名,直接把卿鸟报饿了。
于是少女放弃加入他们的念头,转身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途径长廊边,卿鸟偶遇正在清扫的佐藤老师。那个累了大半天的高大男人在看到卿鸟后,仿佛见到了自己的救星。
“卿鸟同学!”佐藤老师平地一声吼,目光炯炯有神。
“佐藤老师!”卿鸟站得笔直,蹙眉凝视。
若是此刻有第三人经过,兴许还以为他俩要进行一场赌上尊严的切磋。
“能麻烦你想象一下后院的垃圾全都消失不见吗!”
“不能!”
佐藤:……
男人也顾不上自己威严的教师形象了,一把抱住卿鸟哭成泪人。
“帮帮老师吧,老师还有半座学校要扫。”
卿鸟觉得自己快要被佐藤掐死。她在夹缝中怒吼:“我的术式只能做加法不能做减法啊佐藤老师。我只能想象校园里多了很多垃圾……那样的事。”
时间静止了一秒。
佐藤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变成两颗绿豆小眼。他机械地偏过头,发现好不容易扫到一起的垃圾……由于卿鸟的想象,再度散乱开来。
“诶多……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老师您信吗?”少女对戳一下食指。
“我不信!”佐藤斩钉截铁。
前脚摆脱了一脸怨念,简直快要化身咒灵的佐藤老师,后脚又迎来了活力无限的渡边学长。
“诶?小鸟啊,来得正好,快来帮忙布置礼堂!”
话音落下,少年直接将人往礼堂的方向拖去。
卿鸟还记得入学第一天,五条悟站在台上“光荣”宣布自己成为他的学生……那样的事。此刻,那个黯淡无光,毫无生气的舞台已经被漂亮的和式灯笼点亮。
麻生学姐和没见过的三年级前辈正在布置礼堂四周的装扮。卿鸟好奇她们在捣鼓什么手工,迎着少女们希冀的目光朝她们走去……
然后被迎面而来的红豆面包砸了脸。
罪魁祸首带着标志性欠揍的笑脸凑近卿鸟。“小鸟还没吃早饭吧。没力气是会帮倒忙的哦。”
“五条老师你又欺负小鸟。”仗着新年大会,麻生便也不和五条悟玩师生那套了,直接戳穿恶劣教师的行为。
五条悟摇头否认,摆出授课姿势讲解道:“狗卷同学念1000遍鲑鱼也不会有问题。卿鸟同学倘若肚子饿了,不经意间想起鲑鱼,是会把鲑鱼招来的哦~”
……好像也有道理?
麻生反驳不了五条悟。
下一秒就见几百个牛奶盒子凭空出现,哐哐砸到五条悟头上,直至把人埋进去——视野里只剩那根讲解时竖起的食指。
卿鸟目不斜视,好像眼前的场景与她无关一般。她咬了一口红豆面包,随口感慨道:“啊,一吃面包就想喝牛奶呢。”
牛奶盒碰不到五条悟,但与他如影随形。不管男人走到哪个方向,那些牛奶盒都像洪水猛兽般砸向五条悟。堪比殿堂级电影特效。
礼堂内的氛围忽然就从温馨布置变成了……集体看戏。五条悟走到左边,集体看向左边;五条悟走到右边,集体看向右边……
一颗白毛脑袋从牛奶盒山里探出。“小鸟~牛奶盒消失的条件是什么?”
“直到五条老师狂奔而去,替我买一罐热牛奶为止。”
五条悟:……
两分钟后,卿鸟捧着温热的牛奶和五条悟并肩站在礼堂大门边。
“你知道,高专的新年大会为什么要在新年之后开吗?”
卿鸟以为五条悟会和她讨论有关那张悬赏令的事,结果等来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展望美好的一年?”这种展望好像和新年前还是新年后没什么关系。卿鸟一口气吸完牛奶,轻咬住吸管轻声回:“猜不到。”
五条悟单手插袋,倚墙而立,看着礼堂内欢声笑语的学生们,没有再说话。
狗卷健太和弟弟挂好门口的灯笼便一起来礼堂找大家玩。狗卷棘再过几年一定会入读东京校,大家对待他的态度不仅仅是同窗的弟弟,更像是未来的后辈那样。
“棘是不是长高了?”
“鲑鱼。”
“再过两年可以超过哥哥了呢。”
“……木鱼花。”
“鲣鱼干。”
“怎么会,超越哥哥的弟弟,电视里都是那样演的。”
狗卷兄弟二人能这样聊天也就罢了,为什么学长学姐们也能和食物良好沟通啊!卿鸟看着眼前有说有笑的前辈们,有一瞬的裂开——为什么啊!
“小棘~”
五条悟撑着石化小鸟的脑袋和狗卷棘打招呼。后者听到五条悟的呼唤,开心地蹦跶到他身侧。
“去年的最后时刻,多亏有小鸟成了五条老师的学生呢。”
卿鸟自石化中回神:?
狗卷健太开口解释。“金枪鱼。”
三秒的凝望,狗卷健太看懂了卿鸟眼中的茫然。于是他拿出手机,拇指飞快在键盘上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