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沉迷by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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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直接给我判死刑了?”
几乎紧贴着她耳畔落下?的?低声。
房门在身?后阖上,虞清雨微微扬起下?巴,笑意更深几分,怠懒的?黑眸映照着她明丽的?五官,还有细微的?动作。
一点点从他手中抽离的?系带,还有她愈加扬起的?笑容。
她翘起眼尾,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位沈小姐真的?很漂亮?”
虞清雨自然是相?信谢柏彦的?人?品,虽然是不知从何而来?的?信任。
不过被逗弄了太多次,这次她也想小小地报复回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感?觉这是个送命题。”他低笑一声,沉缓的?轻声带着一点颗粒感?绕在她的?耳畔。
他的?视线掠过她光洁的?额头,那里还留着一道黑色的?笔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蹭上去的?。
眼底笑意更深,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额角,声音淡又清晰:“没仔细看,将?目光定在陌生女性脸上超过三秒并不礼貌。”
虞清雨乖乖由着他的?动作,精致如画的?眉眼在暖色调灯光的?映衬下?,更添几分瑰艳。
莞尔,她纤细手指在他眉间轻点:“所以不能看陌生女性,就只能看我了?”
谢柏彦动作微顿,薄唇溢出温淡声线,染上几分笑音:“不是只能看你。”
“而是目光转向?太太时,经常会忘了时间。”
点在他眉心的?指尖停在半空,一动不动,停了许久。
半晌,才吐出一口滞留的?浊息。
虞清雨转头就走?,步子不觉间挂上了几分凌乱,像她紊乱的?心跳声。
好?像有一种心动,是永远不会习惯的?。
时听时动心。
懒懒地坐进沙发,虞清雨搂过抱枕,下?巴磕在上面,只露出半张脸,柔旖中绵延着几分暧昧。
她轻咳一声,想要将?那让人?心绪悸动的?氛围打破。
哼笑了瞬,颇有几分不自在:“你就逗我吧。”
谢柏彦站在门前,轻笑一声,声音飘在暖意缠绵的?房间里,缀出一点回声,缭绕在她的?耳朵里,还有跟着他靠近的?距离落下?的?淡声:“所以很上心?”
说着是问句,但似乎已经落下?了肯定的?答案。
虞清雨闷闷踢过去一脚,缩了缩身?体,离坐在沙发另一侧的?男人?远了些。
几乎是在她抽离的?瞬间,他已经圈住了她的?脚腕,将?人?又揪了回来?。
手臂箍着她的?腰,重新将?她腰间的?系带绕在指尖:“太太看起来?不太困,那不如我们一起看个视频?”
“也不长,大?概两个小时左右。”
虞清雨也没挣扎,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懒洋洋地掀眸:“是要看电影吗?”
他们还没有一起看过什么电影,更别提其他什么约会。
谢柏彦是说过等他忙过这段时间,休个年假陪她的?,也算补上她的?蜜月。
手机屏幕亮起,谢柏彦打开闻森聊天框,点开刚刚发送过来?的?一段视频。
虞清雨刚刚燃起的?一点期待,还没来?得及畅想,就已经被播放的?视频熄灭。
那是一段两个小时的?办公室监控视频,正是谢柏珊所说的?下?午会谈商务的?场面。
办公室的?门半敞着,给孤男寡女留下?礼貌又尊重的?空间。
一个在办公桌前,另一个坐在会客区,谢柏彦与那位沈小姐没有任何视线对视,各自对着电脑屏幕进行?着视频会议。
全程只有公事公办,看不到一点超过界限的?行?为。
足够证明他的?清白。
也是难为他搬出这样找不出一点漏洞的?证据。
好?生无聊的?视频,充斥着专业性的?词汇,还有寥寥几句她可以听懂的?法语。
像是催眠曲一样,本就今日译本进度不顺身?心疲乏的?虞清雨躺在谢柏彦怀里,眼皮慢慢阖上了。
视频只放到一半,她便已经安然入睡。
比睡前故事更好?用?的?催眠视频。
虞清雨枕着他的?胳膊,无意识地向?他怀里缩,明明室内温度不低,却还是想要靠近那个热源。
靠近,靠得更近。
谢柏彦低垂着眉眼,指腹轻轻抹平她叠起的?眉心。
手机的?振动声,引得他偏过去一抹视线。
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毯上的?手机,是虞清雨的?。
不停的?嗡嗡作响。
谢柏彦几乎一眼就捕捉到屏幕上的?名字,薄唇淡抿。
轻轻抽出被虞清雨压住的?胳膊,冷白指骨捞起躺在地毯上的?手机,几分淡漠浮上面色。
他是在阳台接通的?电话,刚刚点开通话键,那端的?男声已经清晰地涌入耳腔。
“今晚掉头离开的?那辆车是你吗?”
“清雨,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
是宋执锐。
指骨微曲,轻叩在透明澄净的?玻璃窗前,一点闷响缓缓落下?。
谢柏彦似乎天生对很多事情没有任何情绪,大?概是看过了太多繁华或者?荒落,他很难对什么事情有太大?的?情感?波动。
但也有例外。
那些例外,无一不和一个人?的?名字沾上关系。
谢柏彦徐徐转身?,望着躺在沙发边上,睡得并不安稳的?女人?。
平平淡淡的?声音:“抱歉,小鱼睡了。”
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慢悠悠说:“宋先生,你可以明晚再打过来?。”
听筒那端的?声音忽然停住。
沁着几分肃然的?安静中,谢柏彦可以清晰地听到电话那端深深的?叹息声。
而后,是宋执锐已经调整过呼吸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谢总,需要我自我介绍一下?吗?”
谢柏彦依旧是那副徐徐的?音调:“很抱歉,自我介绍就不需要了,宋先生的?简历及背景资料现在还在谢氏的?投资项目库中。”
似是简单的?陈述事实,仿佛又带着一点隐隐约约的?深意。
话语之间,参差距离,昭然若揭。
“……”宋执锐呼吸重了几分,尤其是在听到谢柏彦很是云淡风轻的?调子时,更是咬紧了牙关。
很多事,早已心知肚明。
只是在各自立场,似乎没有将?那层白纸戳破的?理由。
于宋执锐,他没有立场。
于谢柏彦,他是不在乎。
又是静了许久,宋执锐呼了口气,重新开口:“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想请谢总解惑。”
他踟躇又犹豫,哪怕自己也知晓这样不好?,可是依然有各种顾虑在绊着他的?脚步。
宋执锐很清晰地明白正是自己的?犹豫将?一切搞砸,可他又克制不住靠近的?心态。
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
阳台上,寒风疾驰,透过单薄的?衬衫,跟着他慢踱的?步子,谢柏彦面色如常,谦谦有礼的?模样:“宋先生请说。”
大?概除了这通电话,他们之间应该也不会有其他对话机会。
宋执锐的?投资签约仪式上,他没有看到谢柏彦,和他签约的?是谢氏投资事业部的?副总。
十几个副总中的?其中之一。
而谢柏彦的?名字,只是印在那份投资合同尾页处。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
残酷又可笑。
宋执锐声音冷清:“请问让我在清雨生日前去出差考察供应商,是谢总的?意思吗?”
可能是意外,也可能不是。
暴雨,积水,错过。
怪不得他的?恶意揣测。
一声低笑缓缓落下?,谢柏彦唇角啜着淡弧:“宋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是想纠正一下?——”
偏冷的?声线淡了许多:“你的?创业和太太的?生日是两回事,其中并没有什么一定要联系在一起的?关系。”
几分凛冽压下?的?气息,冷禁凌然。
顿了几秒,话锋又转:“至于宋先生的?问题——”
他应了:“确实是我的?意思。”
“……”压抑到极致的?一点声息透过听筒,被他轻易捕捉。
又被房间的?一道轻声打断:“谢柏彦……”
是迷怔睡醒的?虞清雨。
清冷气息散去许多,谢柏彦问:“宋先生还有其他需要问的?吗?”
“……”宋执锐没回答,显然也听到了方才虞清雨的?声音。
“不好?意思,小鱼在叫我。”谢柏彦淡然自若,薄唇微启,“若是宋先生还有其他问题,明晚这个时候还可以继续打来?。”
利落挂断的?电话。
谢柏彦推开阳台门,望着还在醒神的?虞清雨,他吐出胸腔一口浊气。
虞清雨在沙发上睡得不安稳,几乎没睡多久,就醒了过来?。
撩起眼皮望向?正向?她走?来?的?男人?,抬手就环住他的?劲瘦:“你去哪里了?”
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谢柏彦回:“屋子里有点闷,去阳台上透透气。”
“去抽烟了吗?”像只可爱的?小动物,鼻子在他身?上轻嗅。
“没有。”谢柏彦低眸浅笑,清隽眉眼扬起。
他似乎只有创业时期压力太大?有吸过烟,婚后虞清雨不喜烟味,他便再也没有碰过。
虞清雨仰着脸,被沙发面料压出一点红痕的?面颊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小声喃喃:“我突然想到我都没有去过你的?办公室。”
是她刚刚睡醒的?时候想得到的?事情。
嘴上永远说的?不在意,要有礼仪分寸,可是方才梦里似乎还在惦记着这件事。
额头抵着他的?腰腹,轻轻叹气:“怎么办,我好?像还是有点介意。”
清淡的?木调冷香,和娇艳的?花草香,渐渐融合。
一点涟漪在深不见底的?眸子中圈圈漾开。
他扣着她的?下?颚,抬起一点弧度,视线锁在她迷蒙又透亮的?水眸中。
淡薄的?弧度在他颊面上浅浅扬起,温润端方中染上几分不驯:“太太自然可以介意,因为我有时候我也介意得快发疯了。”
平静无波的?语气说着并不平静的?话。
虞清雨一时怔住,眨了眨清眸:“哪种发疯?”
头顶是华丽的?玻璃吊灯,细碎影绰的?流苏清光在眸底绽开。
“大?概就是日久生情,然后生情日久。”低沉磁性的?音质,透着一点恶劣的?肆意。
和他那副风度翩翩贵公子的?模样截然相?反的?气质。
带着几分隐约的?危险性:“是后半句那种发疯。”
明艳清绝的?面容上划过一丝恍然。
“谢柏彦……”她愣了几秒,刚刚睡醒还有些怔然,虞清雨还没意识到已经被他的?气息包围,“我……”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热的?啄吻落在她的?唇上,含糊的?男声交缠在唇齿间:“如果不好?讲也没关系,我们不用?急在这一时。”
“可是我……”她深呼一口气,浅浅错开一点距离,“不是不好?讲,只是我不知道要从哪里讲,好?像我还也没想好?要怎么讲。”
莫名扰乱她生活的?宋执锐,还有无端的?纠缠,让她短暂地迷茫。
谢柏彦从未说什么,但她却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继续。
“不急,我们本也不必急于这一时。”一声浅息压下?,谢柏彦将?她重新拢进怀里,压迫感?极强的?呼吸覆下?,缠绕向?下?逐渐放肆的?动作。
越过单薄的?蝴蝶骨,那里震颤的?弧度激起更深的?侵略性。
微凉的?声线中纠缠上几分哑意,他咬着她水光潋滟的?唇:“毕竟投喂小鱼,也不只是朝夕之间的?事情。”
虞清雨最近的?作息越发向?谢柏彦靠近,他一起身?,她就跟着醒过来?。
揉着眼睛,睡眠严重不足的?她倦怠地望着正在系着衬衫扣子的?清隽男人?,眼皮慢慢阖上。
“我今天要去巴黎。”忽然落下?的?男声惊扰她的?睡眠。
虞清雨勉强撑起眼皮,随意应了句:“哦。”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床前。
虞清雨似有所察觉,懒懒地掀眸,望向?面前已经穿戴整洁的?男人?,他温润笑道:“不问我去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出差吗?
虞清雨扯开嘴角,但看见他面上的?淡笑,还是顺从地问了句:“你要去干什么?”
谢柏彦唇角弧度又扬起几分,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带:“去出差。”
和她料想没有任何偏差的?答案。
“小鱼,等我回来?。”他拨开她额前散落的?碎发。
虞清雨囫囵应了应,重新缩进柔软的?被子里。
还没来?得及开口送别,正准备离开的?清冷矜贵男人?已然又踱了回来?,还换了套说辞:“算了,不想让太太等。”
“太太陪我一起去吧。”
虞清雨疑惑地蹙紧眉心,愣愣地眨了眨眼,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从被子里揪了出来?。
剩下?来?的?事情几乎都不用?她动手。
“bb,伸手。”
她半阖着眉眼,呆呆地伸出手,由他给她穿上长裙。
还有柔软的?袜子被套在脚上,虞清雨晃了晃小脚,微微翘起嘴角。
“bb,张嘴。”
刚刚洗漱梳妆好?,就已经递到她嘴边的?面包。
虞清雨手都不想抬,就着他的?手囫囵咬了两口便不吃了。
行?李也是谢柏彦收拾的?,她只需要跟着走?就可以。
甚至走?大?概不需要她自己。
“出差都离不开我啊。”虞清雨安静地伏在他怀里,懒懒打着哈欠。
“自然。”谢柏彦似笑非笑,“我的?危机意识已经在告诉我该拉响警铃了。”
虞清雨坐进谢柏彦的私人飞机时候,还在思忱着刚才谢柏彦的话。
眼?睫微微垂下,她望着正半跪在他面前给她换拖鞋的男人,心绪忽然放得很柔。
“你的危机意识小雷达在我们之间是可以暂时关闭的。”她弯了弯唇,尾音翘起?,几分矜持,“你的谢太太还是很靠谱的。”
谢柏彦抬眸,清冽瞳光迎上她的含情眸。
虞清雨忍不住抬手落在他的发顶,他打了发胶的头发有些硬,微微刺着她的掌心。
她嫣然笑起?,就势摸了摸他的头,唇角牵着眉眼?一起?翘起?:“你老婆可以给你满满的安全感。”
他的手指还圈着她的莹润纤细的脚腕,嘴角噙着一抹笑,没有应声?。
虞清雨凝着他的面容,谢柏彦的气质清润温雅仿佛刻在骨子里一般,在外他沉敛冷清着神色,总是?携着几分疏离。可当?他薄唇噙着一点弧度,周身?冷清仿佛都淡了许多。
尤其是?他凝视她的时候,黑眸也流连着几分情意。
由淡转浓的情意。
虞清雨向来不是?吝啬表达自己情绪的人,托着他的手掌,就将人拉到?了身?边。
发尾落在他肩上,距离在无形间缩近,她细声?呢喃着:“老公,你要?信我。”
薄凉的眼?风眺过来,薄唇轻扯,几分漫不经心。
虞清雨有些急了,歪了歪头,目光瞥向他的俊面,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轻吻落在他的唇角。
“老公,我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见他没有反应,她拽着他的袖口,红唇轻启,尾音挑起?:“是?不是?要?把我的命给你,你才信呀?”
骄矜又娇软的语气,将音调拖得长长的。
很不巧,谢柏彦真的吃虞清雨这套撒娇。
低眉,拿起?茶杯润了润喉咙,不疾不徐:“我暂时还没有成为鳏夫的打算。”
温热的大手落在她的胸口,掌心下是?贴合的怦然心跳。
谢柏彦淡然轻笑,唇色润泽,语气服帖:“太太,只管把心揣得好好的。”
“你的先生已经收到?你满满的安全感了。”
昨夜几乎没睡多久,清早虞清雨就被谢柏彦拉上了飞机,工作了一会儿,眼?皮已经神不住地打颤。
正在处理?公事的谢柏彦一抬眼?,就看见托着腮已经闭上眼?睛的虞清雨。
“困了就去睡一会儿。”微凉的钢笔轻轻触了触她的腕子。
揉了揉眼?睛,她低头去寻着不知道被自己踢到?哪里的拖鞋。
遍寻不到?,索性放弃。
虞清雨直直地望着坐在他对面的谢柏彦,一错不错,眉宇间的语意清晰明?了。
钢笔被轻轻放下,谢柏彦低喟一声?,笑意温温,颇有几分无奈地站起?抱起?面前的女人,放在里间卧室大床上。
“谢太太,还有其他吩咐吗?”掖好被角,他声?线很轻,似是?打趣,“比如?,需要?陪睡服务吗?”
“若是?谢先生提供,我也可以勉强接受。”大大打了个哈欠,嘴上说着勉强接受,手指已经换环上了他的劲腰。
分明?意思是?需要?谢先生的陪睡服务。
谢柏彦还有公事要?处理?,带了笔记本电脑半坐在她旁边,勉强也称得上“陪睡”。
虞清雨枕在他的臂弯上,鼻息间尽是?属于他的冷杉淡香,将她紧紧包围。
她的眼?睛慢慢阖上,很快便陷入沉睡,耳边是?刻意放轻的打字声?。
睡得很熟。
虞清雨只睡了三个小时就醒了,眨了眨干涩的眼?眸,眼?皮撩起?就是?正在会议中的谢柏彦。
卧室里只有他面前的屏幕亮着的蓝光照亮他的冷峻清绝面容,带着蓝牙耳机,他面无表情地听着高管的汇报工作。
察觉到?她醒了,黑眸缓缓转了半分,几分柔光若有若无地溅射。
虞清雨是?吃过他的亏的,为了树立她温婉优雅的总裁夫人形象,这次她一句话也没说,只眼?巴巴看着他工作。
正在汇报中的高管,只看着屏幕里暗色背景的谢总不时偏移的视线,心下越来越忐忑。
通常这个表情代表着谢柏彦对于汇报内容持并不看好的态度。
心下忧惧,高管不由语速更快,还有十?几分钟的汇报内容,两三分钟就已经迅速结束。
虞清雨明?眸微眨,原本藏在被子里的手指,不知何时探出,小心翼翼地去勾着他放在键盘上的手指,柔软指腹摸索着分明?的骨节。
所有动作停在他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他似乎除了洗漱之外,没有摘下过这枚戒指。
清透的眼?睛波光流转一瞬,紧跟着是?贴上去的唇瓣。
印在他的无名指上。
“只敢亲手?”语调淡矜,在安静的卧室里蓦地响起?。
薄唇溢出一丝笑音:“三个小时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三个小时前?
三个小时前,她也只不过是?撒娇求抱抱,哄了哄危险意识启动的谢先生,顺便亲了亲他的唇角罢了。
虞清雨还是?思索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视线很快看向他的电脑屏幕,眼?睛睁圆。
“你!你!你!”
这人不会又当?着所有高管的面,和她调/情吧?
耳廓贴着他的胸膛,笑音鼓震着她的耳膜。
谢柏彦抬手就将人从被子里扯了出来,散漫地回:“放心,关了。”
在高管结束汇报的后一秒,在虞清雨唇瓣摩挲着他的无名指的前一秒。
一刹那的动情掩饰不住。
床头放着一盘草莓,已经清洗干净,连尾叶都除去。
虞清雨漫不经心地含着草莓,望着正在将所有工作收尾的谢柏彦,视线流转中不觉牢牢定在他的清健的背影,一点隐约的线条透过白色衬衫,宽肩窄腰,几乎完美的身?材比例。
电话刚收线,谢柏彦转身?看到?的就是?虞清雨盘着腿,手里抱着一盘草莓,直直地望着他,含情水眸漾着清光。
暗色的房间,将一切色彩都覆上了一层蒙版,连鲜艳的草莓也失去了几分光泽,唯有她一双潋滟眼?眸,闪着灼然微光。
磁场吸引间,谢柏彦勾起?唇角,缓步靠近间,已经躬腰覆上她的红唇。
突然的接吻,让她短暂的迷茫几许。
回神的时候,甜津的草莓汁液在舌尖流淌,红色的果肉在唇齿间交缠,漾起?更深的甜,刺激着她的味蕾。
端着草莓盘子的手仿佛也脱了力?,果盘被轻轻搁在腿上,印下一层层水渍。
微凉,吹过方才燃起?的火苗。
“做什么?”她的眼?睛蒙上一层雾色,面颊红润,比手里的草莓颜色更鲜亮。
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捻过她的红唇,蹭过一点印记,是?草莓汁液留下的。
“帮你咬掉不甜的地方。”
他说得一本正经,可做的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虞清雨深呼一口气,咽下软烂的果肉,胡乱地说着:“我又没有那么矫情。”
而且,他这也不算咬掉不甜的地方,明?明?是?——
面颊滚烫,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从盘里拿了一颗完整的草莓塞他嘴里:“你吃这个。”
谢柏彦由着她的动作,慢慢咀嚼着口中的草莓,只是?视线锁在她殷红的面上,寸寸不离。
虞清雨被他盯得几分不自在,那眸底的情绪明?晃晃的,无法忽视的。
仿佛卧室内也升了温,好像做什么说什么都背离了现在的气氛。
她低垂着眉眼?,咬着唇,那之上留下的清甜还绵延着余味。
虞清雨问:“甜吗?”
咽下口中的果肉,谢柏彦声?音低沉下去:“没有刚刚的甜。”
虞清雨倒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只有几厘米距离距离,他的视线正落在她的红唇上,平添又燃起?几分热度,方才未被吹灭的小火苗燎得很高,灼烫着她的呼吸。
“谢柏彦,这么会撩,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掌,莫名停在了他的胸口处。
那里燃着和她同样的温度。
冷白的腕子拿起?放在她腿上的草莓盘子,放回床头柜上,顺便抽了一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大概是?无师自通,把最好的都留给谢太太。”
虞清雨连忙撇开视线,不忍再看一眼?他的动作,很是?僵硬地别开话题:“还有多久到?啊?”
“还有四个小时。”湿巾被扔进垃圾桶里,他攥着她的下巴转回一点弧度。
四个小时很长,还可以做些什么事情。
早上被他套上的长裙又被解了下来,虞清雨想阻拦,可是?触及他幽深的黑眸,又默默放下来了手。
“你不工作了吗?”
“结束了。”
在她补觉的时间。
谢柏彦的工作态度一向严谨认真,偶有为她耽搁的时候,也会很快调整。
公私分明?,不会影响工作,更不会让工作影响他们的私人生活。
一颗草莓被喂进她的嘴里,虞清雨向后缩了缩,囫囵嚼着果肉,顺便从盘子里捏起?一颗草莓礼尚往来地送到?他的嘴边。
“你也吃——”
话音突然顿住,只有发颤的尾音。
他没吃那颗草莓。
指尖被他握住,将手里的那颗草莓同样喂进她的嘴里。
一点薄汗打下,浸在她的手背上。
星点火苗,已然燎原。
“bb,你好能吃。”低凉的声?线中染上几分哑意。
虞清雨迷蒙地睁开眼?,嘴里的草莓忽然不知要?不要?咽下。
“专心一点,小鱼。”清润嗓音含着笑音,指腹捻过她潮红的眼?尾,灼起?更深的热度。
他的身?影与暗色融为一体,又晃动出一点模糊的画面,眉尾扬起?,他低低笑道:“你这样我还要?分心去哄。”
“那你别……”清甜的声?线被娇意铺满,可惜再无其他话音吐出。
下了飞机,虞清雨在酒店又睡了一下午才起?床。
谢柏彦已经结束白天的商务会谈,带着刚刚睡醒的虞清雨出门吃饭。
“我们的大翻译家终于舍得下床了。”
虞清雨努了努嘴,揉了揉还酸软的后腰,嘟囔着:“翻译家我哪里配得上,我现在连个小翻译者?都不算。”
正是?黄昏时候,天边的云染上一层烟粉色,像是?油画里被层层染上明?丽色泽的落日。
她没注意看路,也不知道开到?了哪里,只是?看着徐徐落下的烟霞发呆。
“睡了一天,还不开心?”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停下车子,忽然探出一只手,牵住她的手。
虞清雨摇摇头:“没有。”
她最近确实有些烦恼。
“只是?忽然想到?我进展缓慢的译本,还有一个月就要?交稿了,我前半部分童年篇还一筹莫展。”
关于Melina书?中那段十?岁的难民区生活的篇章,她好像总是?找不到?那种感觉,翻译而来的文字仿佛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
触动不了她,更别谈其他人。
谢柏彦牵着她的手走在街角,十?二月的巴黎,已经染上浓重的圣诞气息。
红色的圣诞帽被挂在绿意盎然的圣诞树上,再铺上一层薄雪,将化未化,一点微光闪过。
明?明?灭灭的链灯在树木间闪耀,仿佛只差一首《Jingle Bells》。
“你可以到?作者?小时候的生活地亲自看一下,或者?会有些作用。”谢柏彦停下脚步,温热的大手揉了揉她微僵的耳垂。
巴黎的冬日,湿冷浸骨,连吐息也变成道道白雾。
虞清雨鼓了鼓嘴:“我哪里知道她小时候住在哪儿呢,问这种问题感觉好失礼啊。”
她不是?没想过这种方案,只是?人与人之间独立的岛屿,她所看到?的也只是?Melina愿意呈现出来的那部分岛屿风光。
再多了,就过界了。
谢柏彦的视线转向周围空旷的街道,忽然说道:“就在这里。”
“哪里?”虞清雨眨了眨眼?,反应了几秒,猛地转头环顾四周,“这里?”
这里便是?Melina从小生活的难民区。
虞清雨不可置信地扭头又望向他,张了张唇又阖上,可胸腔里鼓舞的震惊还是?让她开口:“谢柏彦,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带着她走过凄清的街道,相?比于刚刚的繁华街道,这里冷戚了许多。
谢柏彦淡声?道:“恰巧知道。”
“真的吗?”虞清雨扬着头,想要?听他说那个她心里已经知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