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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失格之后by好伞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04

坐姿很乖,一副随时准备认错的样子。
徐颂声爬起来,揉揉自己发闷的胸口。一口气喘顺了,她抬头看见跪坐在自己对面的周澄午——周澄午还在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一和这样表情的周澄午对视,徐颂声总忍不住想叹气。
叹气是因为无奈,周澄午这样的表情很容易使她犹豫继而让步。
徐颂声起身,道:“换个鞋,我们出去一趟。”
周澄午:“噢——”
他乖乖跟着徐颂声换鞋,出门。
两人出门时已经十一点多,徐颂声打开地图搜还没关门的蛋糕店——好半天才搜到一个,不过距离她住的小区挺远。
这个点地铁已经停运,散步过去的话大概率蛋糕店也要关门。
周澄午建议他们随便从大街上开走一辆车,反正又不是不还。
徐颂声很无语的踹了他一脚,自己拿着手机去扫共享单车去了。
周澄午这辈子驾驶过很多种交通工具,但是骑共享单车,这还真的是头一次。
他看着前面徐颂声先踩上去——周澄午:“为什么我们不能骑一辆共享单车?”
徐颂声:“因为共享单车载两个人违法。”
周澄午:“颂颂居然遵守交通安全法则耶!”
徐颂声:“而且我不想载你。”
周澄午:“……”
周澄午自闭了几秒钟,很快又不死心的踩着自行车追上去,问:“为什么不想载我?难道有别的想载的人吗?”
徐颂声满脸生无可恋:“我不想载体重几乎是自己两倍的家伙有什么问题吗?我只是带你出门买点东西,不是半夜来做负重训练的。”
周澄午立刻:“但是我可以载你啊!”
徐颂声飞快的拒绝:“才不要。”
周澄午仍旧不死心:“为什么?”
徐颂声:“……共享单车没有后座,我不想坐前面横杠。”
坐横杠硌屁股,徐颂声不想给自己找罪受。
从徐颂声嘴里得到合理的答案和理由后,周澄午短暂安静了下来。
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骑着自行车并行在夜色笼罩的街道边。道路两边栽种的夜樱完全盛放,连绵如两条浅粉色的河流奔涌在路灯下。
偶尔掠过一阵带着暑意的夜风,吹动枝头,卷起一丛丛轻飘飘的花瓣。
像是一场雨,因为纷纷扬扬落下来的是花瓣,所以这场雨就显得格外柔和,又带着花朵的芬芳。
自行车过下坡,车轮卷起风,风又卷起花瓣。
徐颂声在夜风拂过脸颊时,微微抬起脸往天上看去,透过花枝缝隙,看见夜空中挂着的月亮。
旁边周澄午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松开自行车把手去揉自己鼻子。
他没有骑过自行车,对这种交通工具一无所知。
徐颂声只来得及听见旁边哐当一声,等她握紧刹车停下回头时,周澄午已经连人带车翻倒,神色茫然蹲坐在地,旁边是侧翻后车轮犹自滚动的共享单车。
徐颂声沉默片刻,有点想笑。
她把共享单车停到一边。

然后走到摔倒的周澄午面前蹲下来。
周澄午摔了一下,明面上看不出什么受伤的样子。比起受伤,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懵逼。
好像是不能理解自行车为什么会倒,自己为什么会摔一样。
他摔倒时大概率还在地上滚了一圈,头发发尾乱糟糟的翘起来,衣领和头发上都沾到了樱花花瓣。
徐颂声伸手拍拍他衣服,把上面沾到的花瓣摘下来:“没受伤吧?”
周澄午:“……受伤倒是没有。不过自行车为什么倒了?”
徐颂声:“因为你松开车把手了啊。”
周澄午仍旧困惑:“可是就算我松开汽车直升机轮船的车把手,它们也不会侧翻啊?”
徐颂声沉默。
这个问题很难解释,尤其是现在顿坐在地的小狗两眼还闪烁着清澈的光芒。
俗称愚蠢。
她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没有受伤的话就起来吧,快到十二点了。”
周澄午:“所以我就说,还是借一辆小汽车,这样开起来比较快嘛!”
徐颂声:“骑自行车的时候不要再随便松开车把手了。”
周澄午嘟囔:“可我又不是故意的呀,风把花瓣全都吹到我脸上了,痒痒的。”
徐颂声:“那忍着。”
周澄午:“很难忍嘛……”
他重新骑上自行车,跟着徐颂声穿行在深夜的街道上。
这个点街道上的人非常非常少,就连一边马路上行驶的汽车都寥寥无几。大部分人对帝国的治安心中有数,脑子正常的倒也不会这个点了还在外面街道上闲逛。
很快就骑车到了蛋糕店门口——这条街道更是冷清,因为距离市中心的商业街有点距离,所以连路灯都没有安。
在道路两侧重叠花树阴影重叠下,只有零星几家还没关门的店铺,从门口漏出一排钢琴白键似的灯光。
徐颂声把共享单车停到路边,周澄午也学着她的样子,把共享单车停到路边。
锁好车子后,徐颂声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分。
买定制蛋糕估计来不及了,只能买个现成的。
周澄午:“颂颂,这边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银行耶!”
徐颂声:“嗯嗯,你有喜欢的蛋糕口味吗?”
周澄午想了想,回答:“薄巧。”
徐颂声:“……”
天杀的薄巧。
早在之前吃冰淇淋的时候她就该知道,这家伙就是喜欢薄巧味!
拉着周澄午走进蛋糕店——店主原本已经窝在后厨昏昏欲睡,听见门口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强盗,抓着棒球棒冲出来,然后和人高马大的周澄午四目相对。
周澄午略一挑眉,目光落到店主手上的棒球棒。
徐颂声:“我们买蛋糕——要现成,薄巧味。”
店主愣了愣,讪讪放下棒球棒:“哦哦,蛋糕啊——薄巧味?我们这里有,这边……”
他指着左边一面玻璃架子,里面摆放的都是成品蛋糕,不过比较小。
店主道:“第三排的都是薄巧口味,你们可以挑个自己喜欢的形状。”
徐颂声拉着周澄午,走到那排玻璃架子面前。
蛋糕被很好的保护在玻璃后面,让客人只能观望而不能直接触碰。形状大多是小动物或者鲜花之类的简约造型。
最近比较流行的芭蕾风。
徐颂声:“有喜欢的吗?”
周澄午微微垂眼,目光扫过那排蛋糕。
虽然他对蛋糕的形状并不觉得可爱,但因为是第一次被人拉着来选生日蛋糕,所以也觉得很新鲜。
看来看去,他隔着玻璃,手指点了点其中一个黑白长毛狗趴在草地上的小蛋糕。
徐颂声:“老板,我们要这个——有打火机吗?借一个。”
深夜难得有一个客人,老板热情的把蛋糕从玻璃柜里拿出来。
因为时间上有点来不及,所以徐颂声没有让老板把蛋糕打包。跟老板借了打火机后,两人走到店外。
徐颂声蹲下身,把蛋糕放到花坛边上,往上面插生日蜡烛。
周澄午蹲在一边,等她给蛋糕插生日蜡烛。等待的过程需要一点时间,他听见徐颂声在数蜡烛的个数——今天是周澄午的十八岁生日,徐颂声非常实在的给他数了十八根生日蜡烛。
他玩着老板送的打火机,一会儿打燃一会儿又松手,那枚打火机在他手指间打转,昏黄火光葳蕤,映着一边徐颂声的侧脸。
徐颂声其实也没有过生日的经验。
小学的时候奶奶偶尔会给她过生日,但老人家上了年纪,有时候为儿子的事情伤神,就会把这件事情忘记。
即使没有忘记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闲钱给她买蛋糕,时常会用面包冒充是蛋糕,过几岁生日就点几根蜡烛。
后来徐颂声自己攒下了许多钱,但她大多时间都在独来独往,也从来不去参加同学的生日宴会。
她对生日的刻板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过几岁生日就插几根蜡烛的时候。
于是她也这样对待周澄午,十八根蜡烛把小小的五寸蛋糕插得满满的。
徐颂声插蜡烛时还在看时间,看到45分了——她催促周澄午:“别玩了,快把蜡烛点上。”
周澄午对打火机很熟练,单手打燃后用它点蜡烛,火苗向上,在夜色中飘忽不定,照着他和徐颂声凑近的脸。
他在点蜡烛,眼角余光却看向徐颂声。
女孩两手并拢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眼睛定定的望着插满蜡烛的蛋糕。
他忽然觉得,徐颂声现在的表情,很像教堂里在做礼拜的虔诚信徒。
只不过徐颂声不信光明神。
那么徐颂声信什么呢?蛋糕之神吗?
他回过神来,注意力回到蛋糕上。
蜡烛太多了,被点燃后亮轰轰的一团,不知道的以为是小彩灯在蛋糕上面支了个棚子。
在所有蜡烛都被点亮,那明亮得让人脸上发烫的烛光晃晃悠悠。
徐颂声抬起眼,看向周澄午,声音意外郑重:“生日快乐——过完零点,就是十八岁了。”
突如其来的仪式感,周澄午眨了眨眼,说:“颂颂你是第一个对我说生日快乐的人唉。”
徐颂声:“今年第一个?”
周澄午单手托着脸颊,笑眯眯的,“此生第一个。”
徐颂声:“……”
她移开视线,盯着蛋糕上方那团燃烧过旺的蜡烛,又看了一下时间。
徐颂声催促周澄午:“快吹蜡烛许愿,还有六分钟就要到零点了。”周澄午:“为什么要许愿?”
徐颂声:“……大家都是这样的,说是生日许愿的话会很灵。”
周澄午:“真的灵吗?”
时间在他打岔之间飞快溜走,六分钟跳成四分钟。
徐颂声抬眼看他,眼睫毛上盈着昏黄的火光。
她道:“不一定会实现,但如果零点之后许愿,就更不灵了。”
于是周澄午赶紧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做出姿态之后也不知道要许什么愿望好,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双手合十不是为了向天父祈祷,而是为自己过生日,许愿。
徐颂声的声音又在旁边响起来,殷切的提醒他:“许完愿记得吹蜡烛,要一口气都吹灭。”
周澄午在心里许下一个愿望,然后一口气吹灭蜡烛。
燃烧得很旺的蜡烛也很容易吹灭,几乎在周澄午吹灭蜡烛的同时——时间跳到了零点。
徐颂声松了口气,放松的直接坐在了地上,掏出塑料刀递给周澄午:“切蛋糕吧,你一半我一半。”
周澄午:“你不是讨厌薄巧口味吗?”
徐颂声盯着那块绿绿的蛋糕,狞笑,“我花了钱买回来的东西,就算是毒药也要用掉。”
这时急促的刹车时响起,一辆面包车急转弯甩尾停在他们斜对面。
蛋糕店老板极有经验的冲出来拉灯关门一气呵成,整个过程没有超过十秒钟。
同时面包车的后车厢打开,五个黑头套蒙面的大汉拿着手枪和小刀棒球棒跳了下来,目标明确直奔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银行。
大约是因为天黑的缘故,暂时没有人注意到蹲在路边的徐颂声和周澄午。
周澄午若无其事的切蛋糕,背景音是匪徒用棒球棒哐当哐当在砸银行卷帘门。
徐颂声想走来着,但是刚刚陪周澄午点蜡烛吹蜡烛——蹲得太久,腿蹲麻了。
她单手扶着花坛边缘,想要站起来,但是腿麻得很厉害,所以起立失败。
周澄午好像没有发现她腿麻了,切完蛋糕后跟没事人一样递给徐颂声半块。
月光穿过树枝缝隙照下来,照在蛋糕上面,绿色奶油部分绿得有点荧光,散发出一股薄荷味牙膏的味道。
徐颂声沉默片刻,放弃挣扎,重新坐回地板上,接过蛋糕开吃。
周澄午用叉子刮奶油,问徐颂声:“他们这样直接抢银行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徐颂声回答:“还好吧,反正抢的是自动点,这种地方存款不多的,抢营业点的话会更多一点,就是很容易被抓。”
周澄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徐颂声:“我有点腿麻了。”
周澄午:“那你还吃蛋糕吗?”
徐颂声:“吃……”
她尾音未落,正和一个左手拎着蛇皮口袋右手拿枪的彪形大汉对上视线。
四目相对,大汉茫然,徐颂声沉默。
徐颂声在沉默中把嘴里那块蛋糕给咽下去了。
大汉震怒:“你们两个是谁?!”
他嗓门很大,立刻惊动了还在银行里面装纸钞的其他劫匪。另外四个劫匪抄着家伙冲出来,却看见……
两个年轻人蹲在花坛旁边吃蛋糕。
其中一个女孩子好像是蹲累了,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一时间面面相觑,场面有些尴尬。
顶着对面五个劫匪困惑又凶恶的视线,徐颂声:“……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
为首劫匪大怒:“你什么语气?!”
他一生气,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信息素气味变重。
暴躁易怒,无法克制。
很典型的信息素危险期Alpha。
他大步走向蹲在花坛边的两人,周澄午把没吃完的蛋糕碟子塞到徐颂声手上——徐颂声叮嘱了一句:“这边有监控,别给打死了。”
有云飘过去,把月亮遮住了。
只从云层边缘,漏出一点浅浅的光亮来。徐颂声往旁边挪,绕到花坛后面;她看见有人拿枪了,为了避免被流弹误伤,还是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待着比较好。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接近,徐颂声回头,不出意外看见周澄午。
他脸颊上泛着微微的红,显然状态很兴奋,连走过来的脚步声都比平时轻快。
他手上还拽着三个蛇皮袋;三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堆在一起,体积很可观。但是周澄午拽起来就很轻松,像拽一只瘦弱的小猫崽子那样。
徐颂声看见他手里的蛇皮袋,眼皮一跳。
徐颂声:“你手里的蛇皮袋是从哪里来的?”
周澄午:“那几个劫匪手里的。”
徐颂声:“那几个劫匪呢?”
周澄午用大拇指往身后比了比,语气间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全都打晕了,颂颂你说别打死,所以我一个人都没有打死!”
他语气间莫名的透露出几分骄傲,两眼亮亮的望着徐颂声,好似在等待夸奖。
徐颂声扶着花坛慢慢站起来,目光落到周澄午手上拎着的蛇皮口袋里——周澄午注意到她的视线,非常上道的把蛇皮口袋拎过来,打开系带给徐颂声看。
里面堆叠着绿色的纸钞,新鲜的油墨气味混合纸张的香气,组成了金钱的味道。
一声警笛声呼啸而来,由远及近。
徐颂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周澄午嘀咕了一句麻烦,然后弯腰将她抱起。
他的动作来得突然又迅速,徐颂声被吓了一跳,完全没有余裕去说话,只来得及端稳自己手上的蛋糕碟子。
不需要花费时间去特意判断,在眼睛扫过周围建筑物时,周澄午的脑子里已经本能构思出撤退路线——作为暗杀骑士,这也是他们的日常训练之一。
无论是拎着的蛇皮口袋,还是被他单手拦腰抱起来的徐颂声。
这点重量不及周澄午平时负重训练的三分之一。
踩着窗户框翻上屋顶,他轻快又迅速的游走在屋顶之间,直线距离走起来很快,警车还没开近,他就已经跑出街道。
徐颂声忙着维护自己手上那两碟蛋糕,忘记了自己一开始要和周澄午说什么。
高度上上下下像是在坐跳楼机,周澄午跑到街道尽头,前面已经没有房顶可以跳。他跃到最近的路灯顶上;尽管落下的动作很轻,但基础重量摆在哪里。
路灯顶不堪负重,灯泡被踩碎后刺啦了两声,迅速暗下去。
只不过在这条寂静的街道之上,骤然熄灭了一盏路灯,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周澄午从路灯顶上跳下去——这个高度确实和普通跳楼机差不多高了。
降落时风从下往上吹,徐颂声因为紧张所以心跳声很快。她手里的蛋糕最终还是没有拿稳,啪叽一声盖到周澄午胸口上。
她太紧张,没发现这件事,侧过脸去看底下。
道路边的花树摇曳枝叶,落地的瞬间有大片花瓣簌簌落下,带着一股过于浓郁的香味;周澄午扭过头去打喷嚏,一个连着一个的打,手还按在徐颂声腰上,另外一只手拎着蛇皮口袋。
徐颂声两脚踩到实地,腿软得身体顺势往下倒。
但没摔倒,倒到一半,被周澄午搂着腰又扶起来。
他揉了揉鼻子,眼眶因为连续打喷嚏而红红的,低头和徐颂声对上视线,眼尾湿漉漉漫着绯红。
但他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带着几分惋惜的:“蛋糕坏了。”
被他这样一提醒,徐颂声的注意力终于回到蛋糕上。她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手上的两个空碟子,原本装在碟子里的蛋糕,现在全部糊到了周澄午的胸口。
奶油浸透衬衫,黏糊糊贴在他身体上,能看见上半身的轮廓,被锻炼得很漂亮的肌肉,带有蛋糕的香甜气味。
还有一股不可避免的,薄荷牙膏的味道。
徐颂声推开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她上衣的腰部皱皱巴巴,全是刚才被周澄午攥出来的。隔着衣服布料,徐颂声感觉自己后腰和侧腰的皮肤也有点发麻——大约也是被用力过度的结果。
徐颂声:“反正已经许过愿了,坏了就坏了吧。”
看着他脸上的失望表情,徐颂声停顿了一下,又补充:“明天再买新——你怎么把这个也带过来了?”
看着周澄午另外一只手上还拎着的蛇皮口袋,徐颂声眉心一跳。
周澄午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见自己手上的蛇皮口袋。
他并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语气随意的回复:“当时急着走人,忘记扔回去了。”
“当然,这可不是我害怕那群家伙噢——虽然被抓到对我来说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颂颂来说很麻烦,所以我才避开了的。”
徐颂声有点意外,意外于狗倒是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笨。
他主动思考时还显得很有脑子。
没必要吝啬这点夸奖,徐颂声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做得好做得好——”
黑亮柔软的半长发,揉起来手感很好。
上手揉了两下,徐颂声抬眼,看见他黑发上沾到了一些奶油;她这时候才想起,刚刚逃跑的时候,蛋糕被晃来晃去,自己手掌上也沾到不少。
……上手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揉完对方脑袋,才发现这件事情。
只是她视线一低,看向周澄午。
在徐颂声抬手的时候,他就已经自觉的微微曲腿。无需徐颂声费力的将手抬多高,就可以轻易够到周澄午脑袋。
她假装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凑过去打开蛇皮口袋。
之前在蛋糕店门口只是一晃眼,也没细看。
现在有灯光,借着灯光略一估量,徐颂声很快就估算出这些蛇皮口袋大概的价值——不算特别多。
她把蛇皮口袋重新系好,踢进一遍的植物绿化带里。
徐颂声:“下次不要随便把别人的赃款带回家。”
周澄午:“颂颂不喜欢现金吗?”
徐颂声回答:“太多了,不好处理。”
她没说不喜欢,只是说不好处理。周澄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徐颂声:“你低头。”
周澄午乖乖低头:“我头发上沾到落花了吗?”
刚才他们跳下来的时候,碰落了很多的花瓣。
那些花瓣像雨点一样散落,周澄午低头靠近徐颂声时,看见她衣领翻折处,也夹带几片淡粉色的花瓣。
徐颂声回答:“不是花瓣,我刚刚不小心把奶油沾到你头发上了——奶油干了之后会把头发黏在一起,不好洗,所以先用面巾纸给你擦一下。”
面巾纸这类东西,徐颂声有随身带的,抽出一张后卷住沾到奶油的头发。
想要在没有清水的情况下完全把它们打理干净是不可能的。不过只擦掉上面沾到的奶油,也会让头发的情况好一点。
即使周澄午在她面前屈膝,徐颂声还是要微微垫脚,才能够到他发顶。
一开始她只是认真在给周澄午擦头发,奶油的香甜气味和洗发露的味道混合,里面又丝丝缕缕混合了些许周澄午自身信息素的味道。
糅杂出来的味道并不难闻,有点像那种当下年轻女孩子会喷的香水。
有点酸甜酸甜的气味。
徐颂声因为气味而走神,视线掠过他低垂的头颅,额发阴影下是长而密的眼睫。
比徐颂声见过的大多数Omega眼睫毛都还要长还要密。
他头发上的奶油已经被完全擦干净了,但是徐颂声却没有出声提醒,仍旧垂着眼,从上面往下看对方密而长的眼睫。
好像合欢花轻轻摇动的影子。
周澄午站了好半天,疑惑的开口:“颂颂?还没擦干净……”
他想问的话没有说完,戛然而止。
徐颂声曲起食指,轻轻刮了下他的眼睫。属于另外一个人皮肉上的温度,距离他的眼睛近之又近。
周澄午下意识的闭上眼,合欢花的影子扫过徐颂声指腹。
她恍然清醒,飞快的缩回手,“好了,走吧。”
周澄午睁开眼睛站直,长眼睫上过于明亮的眸子打转,盯着徐颂声。
而此时徐颂声已经转身,只留给他背影。
他三两步追上去,挎上徐颂声胳膊。挎胳膊对徐颂声来说已经习惯,所以没有拒绝,随便他挎着。
两人沿着街道往回走,共享单车落到被抢劫的现场了,而回去的路上又没有遇到新的共享单车点。
或许是因为时间确实太晚的缘故。
一路走回家那么长的路,他们半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周澄午胸口被蛋糕奶油浸透,那股甜腻的味道黏在他身上挥之不去。
徐颂声一回到家,就立刻让他先去洗澡。
等周澄午进入浴室之后,徐颂声才想起来:家里好像没有周澄午的衣服?
毕竟是搬的新家。
不像以前那间出租屋,沙发上堆满周澄午的衣服。
但是想到周澄午那样坦然的走进去,徐颂声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不定周澄午有自己的想法。

第82章
她窝在沙发上打开了笔记本,找到蛋糕店附近的监控,把自己和周澄午有出现的地方进行消除。
在解决监控的同时,徐颂声开始回想。
蛋糕没有洒在现场吧?蛋糕是从哪里开始撒的来着?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但是回忆不起来。被周澄午抱上肩膀的瞬间,她聪明的脑子都跟着空白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恢复思考能力。
不过徐颂声觉得这也不能怪自己。
谁在坐跳楼机的时候,还有余裕思考啊?她只是一个beta,不应当对自己如此苛刻。
她正对着电脑屏幕思考,这时门铃声响起。
徐颂声警觉,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警察速度这么快?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困惑的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看见一张因为太久没有见到面所以显得有点陌生的脸——林淮。
精致漂亮的Omega,怀里抱着一束黄玫瑰,表情很紧张的站在徐颂声门口。
大概是因为大门迟迟未开,他握着拳紧张的深呼吸。
徐颂声:“……”
扫了眼林淮身后,确定只有他一个人后,徐颂声打开了门。
许久未见,他在门开的瞬间,脸上亮起某种光彩。
“学姐!”
徐颂声有些迷惑的看着他——林淮被她盯着看,脸颊微红,将手中捧着的黄玫瑰花束送上:“听说学姐搬了新家,所以想来看看学姐……”
徐颂声没有接他的话,“谁告诉你我搬了新家的?”
林淮面露无措,呐呐回答:“就是……就是……辗转找几个朋友打听了一下……”
“颂颂,谁啊?”
轻快柔软的声音几乎贴着耳朵响起,刚洗过澡的湿润气息轻轻靠到徐颂声肩膀上。
她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周澄午的表情,那张漂亮的脸上必然流露出一种野兽打量挑衅者的视线,看似是人实际是狗,还是攻击性很强的狗。
因为对面的林淮已经被盯得身体僵硬,脸上刚刚冒起来的一点还带着害羞的薄红完全消失,面容有些惨白。
林淮盯着突然出现在徐颂声身后的男人——光看脸的话似乎还可以叫少年,是一张脸颊肉还带着点幼圆弧度的脸。
但看身高又显然已经是青年,高大挺拔到光是站在那就会让陡然生出几分压迫感来。
更重要的是,对方那张过于美丽的脸,令林淮记忆深刻。
他结结巴巴开口:“为,为什么他会在……”
徐颂声:“这是我的男朋友——如你所见,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不能收你的花,他会误会。”
她语气平淡,并不包含太多其他的情绪。
但周澄午却配合过头,身子一歪,屈膝弓腰勉强自己的身高,非要挂到徐颂声身上去,琥珀色眼瞳带着得意的姿态望向林淮。
林淮大惊失色:“可,可是——可是他是通缉犯啊!”
徐颂声面不改色:“那都是误会,是警察局弄错人了。不信你可以现在去搜,他的通缉令已经被撤销了。”
林淮立刻掏出手机,打开警方的通缉犯名单搜寻。
小半年前还挂在首页的通缉名单,现在不管怎么翻都找不到痕迹。不止通缉名单找不到痕迹,就连当初报道的相关新闻也一并消失不见。
即使现任教皇并不像前任教皇那样信任周澄午。
但教廷显然不会放任自己的骑士拥有明面上那么大一块污点。污点这种东西,只要擦除就约等于不存在了。
再经由时间一磋磨,很快就会被大众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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