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为炮灰女配后她被娇养了by罗五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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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写些什么?”
阙梧从一边放着祈福木牌和笔墨的桌上拿起一只笔递给温皎皎。
温皎皎看着手中的木牌,唇角扬起,“我很满足现在,不敢再贪心。”
正因为现在的一切都来之不易,她不敢再多求什么了。
不过温皎皎不为自己求,但她为家人朋友们求了许多。
为阿娘,为阿姐,为她所有爱着的人。
她写的都是身体康健,万事顺遂,她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两个词更好的祝福了。
温皎皎坐在阙梧肩头上,轻轻松松的就把祈福木牌给挂了上去。
“你写了什么?”
温皎皎接过阙梧手中的木牌,拿到眼前一看,他只画了一个圆。
“你去年也是画了一个圆。”温皎皎笑道。
笑着笑着,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圆忽然就明白了,这是月亮。
“我求的,从来只有小月亮你。”阙梧声音磁性而温柔道。
温皎皎眼眶涌上一股热意,她拿着笔在月亮旁边画了一个可爱的小豹子,然后挂在了树枝上。
小月亮和小豹子,要永远在一起。
“汪!!!”
温皎皎刚挂好木牌,就听到一声犬吠,她低头看去,只见大富大贵两只大狗正坐在他们脚边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一个白色的小团子也在奋力的往祈福树边上的台子上爬。
“哥,再往上一点,我够不着啊!”
温皎皎循着声音看去,只见项承抱着项文珠双腿好让她去够到上面把祈福木牌挂上去。
项承一脸不耐烦的往上看:“怎么还没挂好,你手怎么这么笨?”
项文珠不满道:“哥你不能再往上点抱,你看人家温皎皎,直接就坐到人未婚夫婿肩头了!”
项承嫌弃道:“你若是坐在我肩头,我不得被你压死,让你平时少吃点。”
“噗!”听到项承吐槽自家妹妹,温皎皎忍不住笑出声来。
项文珠艰难的挂好祈福木牌,听到项承的话,她气鼓鼓道:“我很胖吗!明明温皎皎看起来比我还胖!”
温皎皎笑容瞬间敛住,妹妹,咱能不能别拉踩。
项承:“人家比你漂亮。”
项文珠:“她还比我矮!”
项承:“人家比你漂亮。”
项文珠简直要气死了,“你还是不是我哥,我要回去告诉阿娘!”
项承好笑道:“你回去告状,人家还是比你漂亮,阿娘又没有眼瞎。”
项文珠彻底无语凝噎,她一推项承,“行行行,你这么奉承温皎皎又怎么样,她又不会嫁给你!”
看到项承脸上的笑容消失,项文珠总算搬回一城,得意洋洋道:“人家未婚夫婿比你高大比你长的俊,还比你有钱!”
说完,看到项承从腰间取下鞭子,项文珠立即拔腿就跑。
项承神色冷淡的看着温皎皎这边,看到自己带来的三个狗子都坐在温皎皎边上,吹了声口哨唤它们。
“大富大贵,金元宝,过来!”
三只狗子歪着脑袋看着项承,然后继续抬头看着温皎皎,吐着舌头讨好她的模样。
温皎皎倒是没有想到,无论是哪一世,项承的狗都这么喜欢黏着她,过去她只要学着项承稍微训两下,这些狗子就十分的听她的话,就算项承在,这些狗都是以她为先。
“金元宝?”
听到自己的名字,白色小团子响亮的“汪!”了一声。
温皎皎觉得项承给狗取名真是有意思,他家是一个底蕴很深的世家大族,又不缺钱,他怎么全都是取的这种类型的名字。
项承在唤了好几遍后,三只狗子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温皎皎身边。
项承看了温皎皎一眼,手在怀中摸了又摸,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阙梧看已经到了晌午了,带着温皎皎往回走去,从人群中挤出后,温皎皎总算可以从阙梧的肩头下来。
还好有不少孩子是坐在父母的肩头,即便她打眼也没有太多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温皎皎尝试着自己走,结果走了两步她就不行了,她那浮肿的腿又酸又涨,还痛的要命。
温皎皎有些气馁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阙梧的腿不动了。
阙梧蹲下身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拍了拍自己的背道:“上来吧,我的小月亮。”
看着温皎皎有些赌气的模样,阙梧一拉她的手臂,把她捞到自己背上。
“许老头说了,等再过几天你的手脚就能消肿了。”
阙梧知道温皎皎是因为身体不好,自己连走路都困难而心中难受。
温皎皎将下巴搁在阙梧肩头,有些不太想说话,但又不想冷落了阙梧,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耳朵,算是给他回应。
阙梧笑了下,抓着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
“阿姐!你就给我买吧!我最喜欢吃这个了!”
阙梧正带着温皎皎走到集会的位置,就看到苏意锦正抱着苏意怜的腿在那哭嚎着。
而原因就是因为苏意怜不给她买她最喜欢的酸辣炒面。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这东西吃了你又得拉肚子。”
苏意锦哀嚎:“我乐意!我就这点追求了,我都成了千金小姐了,还不能满足这一口吃的吗!”
苏意怜说什么都不把钱袋子给她,她母亲将家里的妾室和子女管的非常严,吃穿用度都是从她手里过的,苏意怜想要掌握苏意锦的钱袋子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最后苏意怜还是没能抗住苏意锦那大嗓门,不想跟她在这丢人,只好给她买了一份。
温皎皎看着苏意锦吃着酸辣炒面那一副满足的小表情,她馋了。
她也好这一口,她也好想吃呜呜呜。
温皎皎轻轻的扯了扯阙梧的小辫子,“阙梧~小豹子~我也想吃.....”
阙梧将一颗糖塞到她嘴里,“这是酸的。”
然后又塞了一颗到她嘴里,“这是辣的。”
组合起来就是酸辣口味。
温皎皎叹了一口气,趴在阙梧背上吧唧吧唧的嚼着这两颗糖,这忌口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温皎皎在别云山庄用过午膳之后,和往常一样需要午睡。
还好,许一尘没有将她的午睡权利都剥夺了,她一天之中就靠这点午睡续命了。
自从许一尘给她治病以来,她每天都得辰时起,虽然她睡的也算早了,但是她喝的药里就有安神的成分,包括每天屋子点的那些熏香也是。
既然给她安神,却还要她早起,真的是要命。
可如果没有这些安神的药物,她的精神就会非常的焦躁,她身体的病情已经开始影响她的精神状况了。
过去温皎皎的情绪一直都非常稳定,就算是前几世身体不好,但不曾像如今这样。
那也是过去虽然身体不好,但都是处于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只是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外出或是做些什么,阿娘小心翼翼的养着她,平时若是有个不舒服就立马医治,常常也是汤药不离口,但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现在不止是吃上面忌口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她那时时变幻的病情,不是水肿就是呕吐,有时半夜还心悸呼吸困难。
她也总是躁郁的无法入睡,怕阿娘他们担心,她不敢把自己的问题说的太严重。
但就是这般,她的情绪就更加的不好,她不想把坏情绪表现出来,总是压抑着自己,常常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发呆掉眼泪。
午睡时,玉竹她们按照和在家里那般给她的屋子里点上安神的香,闻到那股味道,温皎皎都有些抵触了。
阙梧看着温皎皎坐在榻上晃着双腿,垂着头看着情绪不是很好的样子,便动手将一方睡榻搬到了院子外面。
玉竹她们一看,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把毛毯枕头等物拿到外面。
外面弄的差不多了,阙梧进来将温皎皎抱起带她到院外,把她放在外面的睡榻上。
阙梧摸了摸温皎皎的头,“我们在外面午睡。”
现在是春日,午后晴光正好,虽然还有些凉意,但山里的空气十分的清新,还带着一股杜鹃花香。
温皎皎在上山的时候就看到了看的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可她也只能远远的看着。
现在是春季,山上到处都盛放着鲜花,小新给她配置了防过敏的药物,虽然有些效果,但她现在吃的药太多了,只能偶尔吃一吃。
还是不能说吃了这过敏药就去碰花,病去如抽丝,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慢慢恢复。
温皎皎躺在榻上,外面微风阵阵把院子里挂着的纱帘吹动着,上面还挂着过去她串的玉石做的风铃,风一吹叮当作响。
温皎皎看着那飘动的纱帘有些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地的就流下泪来,一只温热的大手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柔声问着她:“小月亮,在想什么?”
温皎皎看着阙梧弯下腰看着她,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哭腔,因为连日喝各种的药,往常软绵的声音有些沙哑,听着让人从心底泛着疼。
“阙梧......”
温皎皎看着面前这张俊美的容颜,轻声道:“我自从昏迷中醒来后,就时常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般,我很怕......”
阙梧抚摸着她的脸颊,安慰道:“小月亮别怕,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说着,阙梧拿着她的手放在他的面颊上,“你看,你能感受到我。”
阙梧俯身下去,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后是她的面颊,最后落到她的唇上。
温皎皎双手抱住阙梧的脖子,让这个吻变得绵长,感受到阙梧的气息在自己周身,温皎皎心中总算感觉到安定几分。
“你陪我一起......”温皎皎呼吸微喘,往旁边让了让,让出了一个空位来。
阙梧看着温皎皎的眼神像是晚上不敢自己一个人睡的孩童般,笑着躺在她的身边。
“要是被你阿娘看见,她又得在心里骂我登徒子了。”
温皎皎感觉着身边温热的身躯,侧身抱着他的胳膊闭上眼睛,“我阿娘早就把你当成登徒子了,所以......”
阙梧:“所以我怎么做都没关系?”
温皎皎听罢咬了一口在阙梧的胳膊上,“你试试。”
阙梧听着温皎皎那颇有些威胁的意味,微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你迟早是我的。”
温皎皎“嗯”了一声,仰头一口亲在阙梧的下巴上,“你也是我的。”
阙梧轻轻的拍着温皎皎的背,“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温皎皎往阙梧的怀里缩了缩,感受着他宽阔的怀里和沉稳的气息,渐渐睡了过去。
温皎皎睡到日落西沉才醒过来,这一次阙梧没有像往常那般催她起来,这也是温皎皎这么些天来睡的最舒服的一个觉,没有充斥着鼻尖的各种药味,她也没有做梦。
这些天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她总是胸闷睡不好,会时时做梦。
那些梦境都是纷乱的没有半点逻辑章法,醒来脑袋也是混乱一片。
阙梧给她擦了擦脸,便背着她出去。
“阙梧,要去哪?”
温皎皎看着温妍惜和苏意怜他们都已经玩了一个下午回来了。
“带你去看夕阳,站在最高处看的夕阳,和你过去在院子里看到的不一样。”
阙梧偏头过来,眉眼间都是温柔的笑意,“你还有许多世间的风景没有看到,日后的都带你一一看尽。”
温皎皎脸埋在阙梧的背上,闷声道:“好。”
阙梧笑着道:“怎么又要哭了?”
温皎皎:“我没有。”
阙梧无奈道:“还说没有,我背后都被你的眼泪浸湿了。”
温皎皎抬起头来眼泪巴巴道:“你就不能穿厚一点的衣裳吗?”
阙梧哈哈一笑,背着温皎皎往云麓山最高处走去。
等他们到了山顶的位置,正好太阳正在往地平线上落去,山顶有一方亭子,阙梧和温皎皎坐在亭中的长椅往外看去,那夕阳如火一般,将温皎皎眼中的世界都染成了绯红的颜色。
温皎皎眼前一片开阔,在夕阳的照耀下,山河更显壮丽,将这世间的美好显现的淋漓尽致。
温皎皎看着这一片壮丽景色眸光闪动着,原来,这就是人生自由的感觉。
她想到了自己的阿姐,想到了阿姐和阿娘和自己说过的大漠之景,眼前的落日景象就是他们和她描述过的,那黄沙之上的血红落日。
若是见过这样的景色,又怎么甘愿永远困在那一方小天地之中。
温皎皎转头去看身边的人,何况,还有心中挚爱陪在自己的身边。
想到这,温皎皎就替阿姐难过,她失去了自己的挚爱,失去了自由,她本该和她的爱人在广阔的天地中自由翱翔。
温皎皎靠在阙梧的身边,对着他轻声道:“阙梧,我们成亲吧。”
她想,让阿姐早些看到她成亲的模样,看到她和阙梧在一块。
就如同看到她和牧野般。
这是她心中唯一的愿望和念想了。
阙梧听到温皎皎的话,他压下心中欣喜激动,克制而温柔的在温皎皎额上落下一吻:“好,等回去,我就和你的尊长们提亲。”
他已经下过聘礼了,现在他们俩个就差一个婚礼过场了。
本来他是想将小月亮带回娑罗大婚,但她的家在北渊,且娑罗路途遥远,他便决定先在北渊和小月亮成亲,日后等她身体好些了,再到娑罗补办一个婚礼。
皇宫,凤仪宫。
萧青虞和往常一样,在院子中打理花草后,就坐在殿内看书刺绣,在宫中的这些年她就靠着这些来消遣孤寂的时光。
今日德妃和贤妃带着六公主来她宫中小坐,六公主才一岁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话都说不了两句。
赵延这些时日也时常来她宫中,她也不像往常那样总是不见他,只要他来就随他去。
赵延每每来了,也是坐在她的宫中读书练字,偶尔和她说起几句话,也是问起皎皎的近况。
他们本该是血缘最亲近的母子,但只有说起皎皎的时候才有共同的话题。
也只有说起皎皎的时候,他们才能多聊几句。
很多时候赵延其实也不怎么说话,萧青虞也想找个说话的人,赵延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虽然萧青虞因为赵业麟的缘故总是不太喜欢赵延。
但究根结底赵延也是她唯一的骨血,而赵延虽然肖似赵业麟,但他们二人还是有区别的。
赵延看似性子淡漠,但他内心是个十分温柔的孩子,他这份温柔是一份大爱,会面向所有人。
今日那六公主咿咿呀呀的抱着他的腿,把口水都蹭到他衣裳上了,赵延将她抱到榻上,结果六公主往他写字的桌上一扑,那砚台倒在了他写的字帖上,把他这两天要写的课业都毁了。
而他却是让人给六公主换一套干净衣裳,而他继续重新写。
他对人总是有着一份常人难及的耐心和包容。
这份耐心不像萧青虞,她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她所有的耐心都给了皎皎。
赵延每每来她宫中问起皎皎时,萧青虞话就会多一些,说起皎皎眼中也带上了些笑意,而赵延会非常认真的听着。
因为皎皎,他们母子间难得融洽,过去萧青虞总不愿见赵延,其实并不是讨厌这个孩子,只是还不愿意面对自己已经注定的人生。
看见赵延,就好像有人在她耳边告诉她,你已经是皇后,是北渊的皇后,不再是大漠的萧青虞。
你得承担起一切,承担起皇后的责任,承担起萧家,承担起整个北渊。
而赵延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而她是未来皇帝的母亲。
这么多重担压下来,都是她无法推卸的责任。
这些都是无法用私情去衡量的责任。
现在她渐渐愿意接受赵延,也是在慢慢接受自己已经无法改变的人生。
牧野已经走了,带走了属于萧青虞的一切,而现在的她,不过是北渊的皇后。
唯一支撑她的命的,只有皎皎了。
这小半年来,皎皎的陪伴让她想开了许多,也放下了许多。
无论如何,日子总要过下去。
她还有父母兄弟,还有皎皎,皎皎受了那么多苦都已经扛过来了,马上皎皎就要和阙梧大婚了,她要替皎皎撑下去。
“来来来,韵儿到母妃这来~”贤妃拿着玩具对六公主赵韵招手,赵韵含着手指咿咿呀呀的粘在皇后身边,用手拽着她的袍子。
萧青虞正望着窗外发呆,赵韵叫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她捏了捏赵韵肉嘟嘟的小脸,赵韵立即开心的摇摇晃晃向着贤妃跑去。
看着赵韵的小步伐,萧青虞不禁想起了皎皎,皎皎两岁的时候都还没办法下地走路,到了三岁时才开始走的摇摇晃晃,仅是这样就把姑母高兴坏了,带着皎皎来宫中看她,告诉她皎皎会走路了。
结果皎皎没走几步就在她面前平地一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萧青虞哄着她,想要去抱去,她却十分的推拒,萧青虞那时还以为皎皎不喜欢她,抱着她的手一松,然后就看到皎皎朝着姑母摇摇晃晃的走去,然后又摇摇晃晃的朝她跑来。
“会....会了....”
三岁的小皎皎说话也说不好,说的最好的两个字就是阿娘。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她,说会了,原来是觉得刚刚摔倒丢脸才哭的吗?
顿时,萧青虞觉得小皎皎完完全全是遗传了他们萧家人倔强的性格。
即便她身体再孱弱,也是他们萧家的血脉。
“妃.....母...妃.....”
萧青虞看到赵韵扑到贤妃怀中,开口叫了她母妃。
贤妃立即惊喜的无以复加,她一把抱住赵韵,眼泪涌上眼眶,对着皇后和德妃欢喜道:“韵儿唤臣妾母妃了!”
皇后也替贤妃高兴,赵韵被送到贤妃手中已经三四个月了,她待赵韵如同亲生,每日捧在手心中照顾,终于是听见她喊一句母妃了。
“真好,韵儿现在是认你的了。”
赵韵离开沈昭仪时才一岁多点,现在也还没满两岁。
刚离开她亲娘那会,在贤妃那日日哭夜夜哭的,贤妃都耐着性子带着她,哭了小半个月后,赵韵才总算适应了和贤妃在一块。
现在也终于认了她这个母妃。
萧青虞正和贤妃她们一块逗弄着六公主,清泉就一脸喜气的进到殿中。
“皇后娘娘!喜事!”
德妃看到平时稳重的清泉那欢欢喜喜跑进来的模样,笑着问道:“哟,是什么喜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清泉把一张鎏金大红的婚帖递给萧青虞,“是表小姐!表小姐要和娑罗国主成婚了!”
萧青虞怔了一下,随即惊诧的接过婚帖,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她眼含热泪道:“好,成婚好。”
贤妃和德妃也一脸欢喜的向着萧青虞道喜:“恭喜皇后娘娘!这可是一件大喜事!”
“听闻皎皎和这位娑罗的国主是两情相悦,如今二人成婚也是一段良缘了!”
“是啊,虽说娑罗远是远了点,但能嫁给自己心仪之人,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萧青虞嘴角扬起笑意,她看着婚帖微有些哽咽,轻声道:“对啊,嫁给自己心仪之人,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坐在一边榻上写字的赵延,听着她们欢喜道贺的声音,手下的字帖早已糊做一团,
赵延提着笔未动,笔尖的墨汁将他写好的字晕染了一片。
良久,萧青虞在那唤着他,“延儿,过来瞧瞧你小姨母的婚帖。”
赵延将写坏的字帖揉作一团往旁边一扔,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儿臣的课业还未写完。”
说罢,继续铺好新字帖,提笔一顿,握笔的手一紧,而后缓缓松开,如同往日般沉稳认真的落笔。
萧青虞见他那冷淡模样,也未多想,她的这个儿子,一向都不是喜形于色的之人,总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
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即将要成亲的皎皎和阙梧。
萧青虞走到自己的内室,把一个沉重的木箱子拖了出来,她将木箱打开,这里面装的是一整套凤冠霞披。
这些,都是她在娑罗的时候,牧野亲手为她制的。
因为她说想要用北渊出嫁的礼,牧野便用一个月的时间为她做了嫁衣和凤冠等配饰。
在这套北渊制式的嫁衣中,还有一样格格不入的首饰,那是一顶娑罗的王冠。
“小青鱼,吾为你做了这顶王冠,日后你嫁与吾,便是娑罗的女王。”
萧青虞手抚摸着这顶王冠,一滴热泪落在上面。
牧野,这辈子我们再无可能了,但愿皎皎和阿梧能完成你我心愿。
“娘娘,您唤我?”
清泉进到内室中,恭敬的问道。
平常娘娘可从来不喜她们进到她的这方内室中。
萧青虞将眼泪擦净,恢复成平常神态,对着清泉道:“将这一套凤冠霞披拿去制衣局,让他们按照皎皎的身形来改。”
清泉应下,叫上几名宫侍把这木箱子抬出去,拿到制衣局去。
赵延进到内室的时候,就看到萧青虞在那翻箱倒柜的,“母后,您在做什么?”
萧青虞把一整盒稀有宝石倒在床上,看了眼赵延,笑着道:“在给皎皎准备嫁妆。”
赵延看着倒了满床的珍奇之物,还有地上那一箱箱打开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母后这是要把自己的家底全都翻出来么?
云州官道上,一群刚刚剿完匪的将士正准备回城,
行人见到这群身披银甲气势十足的将士纷纷退让到一边,有云州本地的姑娘见了这群威武的将士,笑着将手中的花和手绢香囊抛向他们,更有大胆一些的姑娘直接报上名讳家门。
将士对这些姑娘们的东西基本没人拒绝,均心中欢喜得意的伸手接过,除了领头的那位,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姑娘的物件,即便是扔在他身上也是不管的。
飞云伸手往萧玄安旁边随便一捞,就能接下不少香囊手绢等物。
那抛手绢的姑娘们看到是飞云接下,笑着喊道:“小郎君!你也不错!可有婚配啊?”
飞云笑着回道:“未曾婚配!”
听罢,那些姑娘们立即笑作一团。
云州是商贸之地,许多外邦人在此经商定居,将他们的文化习俗也带到云州,使得云州的民风也较为开放,云州的女子比起北渊其他地域的女子性子都要热烈活泼许多。
“二公子,周边的匪贼都清的差不多了,二公子可以休息一段时日了。”
飞云闻着那带着馨香的手绢,对着萧玄安道。
萧玄安瞥了飞云一眼,“怎么,看上哪家姑娘了?”
飞云挠了挠头,“还不曾有心仪的,只是想相看相看。”
萧玄安:“你只是想去看漂亮姑娘吧。”
飞云那点小心思被毫不犹豫的戳穿,他道:“公子你也给自己休息一段时日,这云州的匪都被你来回的剿了好几遍了。”
说罢,飞云贴近萧玄安,低声道:“公子,要不我们偷偷回京城,让三公子再给你打掩护......”
萧玄安:“他上次被父亲罚了一顿把腿给摔折了,现在还未好。”
他还是不要再坑阿泽了。
他已经偷跑回去两回京城了,次次都是阿泽给他打掩护,现在阿泽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再来一次,怕是他们这兄弟都做不成了。
“公子,真不回去吗?我上次在夫人那听到消息,表小姐已经醒来许多天了,她一定也很想公子您。”
萧玄安神色淡然的看着前方,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出神。
他在月儿昏迷的那两个月偷偷的回去看了她两次,看着她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模样,他心痛的几乎呼吸不过来。
月儿的身体一直不好,他其实曾经预想过这么一天,有一天她支撑不住了,会如同现在这般闭着眼,像是永远都再也不能和他说话。
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回到云州后,有一天夜里他经过父亲萧策的房间时,听到了他和母亲的交谈,听完之后他的一颗心如坠冰窟。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大爹执意让他回云州,且严禁他私自回去。
一切都是因为月儿身体已经快油尽灯枯了,甚至可能都撑不到十八岁。
那段时日他见月儿气色红润,比之前还开朗爱笑许多,还以为月儿身体越来越好,一切都在变好。
却不想月儿的身体实际差的那种境地。
直至听闻月儿在生辰宴上差点坠湖,还被沈家下药,差点被沈致书侵害,他几乎要失去理智,骑着一匹快马连着赶了两天两夜回到了京城。
在看到月儿躺在床上没有意识的模样,他直接踢开了沈家的大门,将沈致书揪出来狠狠的打了一顿,差点没把人给打死。
他这般大张旗鼓,自是被萧衍发现,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顿,让他第二日就赶回云州,他没有听大爹的话,在京城躲藏了几天。
萧衍被他气的连军营都不去了,派人在京城将他搜了出来,拿着大棒将他打了一顿,打到连走路都走不动,才叫人将他送回了云州。
回到云州后,他的亲娘秋楚不停的抹着眼泪,本来萧策还想给他揍一顿,最后看着他被自己大哥揍的连床都不来,只得作罢,拿着给他打掩护的萧青泽打了一顿。
等他好的差不多后,又跑回去见了月儿一次,这一次他没有被大爹抓到,只是萧青泽又被萧策逮到揍了一顿。
萧青泽心中不服,还顶撞了他二爹:“二爹你有本事去抓二哥啊!老是逮着我揍算什么!”
然后萧青泽就跑了,结果没跑几步就从马上不小心摔下来,把腿给摔折了。
萧策简直要被这俩不省心的儿子气的半死,当即气的就去了关外不想管他们了。
把老大萧长风留下来看着他们俩个。
“二公子,现在大将军也不在云州,你真的不回去瞧瞧?”飞云看着萧玄安道。
萧玄安回过神来,眼中划过一丝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