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系求生,我在海岛当吃播!by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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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事就好。”
言孜:……
他只是数值高,但武力相当糟糕,连她都打不赢。
何必送这个人头呢?
正想伸手费力往前扒拉两下,岛屿忽然开始晃动起来。
刚才还在哭妈喊娘的李椒,噌地一下站起来。
眼泪鼻涕都来不及擦一下,一左一右拽住两人衣领,头也不回地就开始拼命往外撒腿狂奔!
其姿势之豪迈,家中二老如果是在场,估计看了都会沉默。
“出口在那边。”
言孜被她拎着后衣领子,勒的面色涨红,两条长腿还和面条似的一路拖在地上,磕青了好几块。
她指向之前卡鱼叉的方向,“总算不装了?”
“哼。”
李椒冷哼一声,脸上还顶着道红印子。
其实刚刚那一巴掌就已经把她抽醒了,但碍于长姐和长官的面子问题,得硬撑着。
“李言茴你居然没死?”
她将青年小鸡仔似地往上拎了拎,转移话题。
像他们这种接受过特训的,力量开发的总会比寻常人要强些,而其中以李椒和胡山奈为之最。
这两个都是光靠蛮力,就能压制敌手。
“嗨,姐。”
被她一掌甩回人形的言茴,如沐春风地微笑打招呼。
“闭嘴!”
入口处原本坚硬的沙石像被高温加热过的岩浆,迅速融化扭曲。那个鱼叉的材质比预想中还要强大,依旧屹立不倒,没有分毫损坏。
眼见那缩小的只剩一半的缝隙,马上就要合上了。
言孜推了一把李椒,“有什么话出去说个够!”
“废话!我比你懂,少来说教我!”
对方掐着小鸡仔似的将他俩先后往缝里一塞,自己最后才在那些滚烫泥浆完全崩塌之前钻了出来。
言孜一手扶住她,一手往回伸长,还想努力抢救一把,自己那已经被淹没的可怜鱼叉。
但被李椒果断打落。
“疯了是吧?手还要不要了!”
“那个鱼叉……”
言孜有些头疼,到底没有开口解释。
几人一路互相鄙视,一路又不约而同地往一个方向疯狂逃命。但奈何李椒女高音,她又话闷,所以和言茴两个人加起来都没赢过。
最后,赶在整座岛屿彻底沦陷之前回到木筏上。
三人各有长处,但是分开可能会活的更久一点。
“你碰到什么了,能钻进这种地方?”
言孜灌了一瓶矿泉水,终于缓过来后问道。
李椒神情有片刻茫然,连言茴没有木筏都顾不上。
“我好像碰到了一个奇怪的黑色人形影子……它个子很高很熟悉,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空荡荡的嘴,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当时我莫名很害怕,说不出的害怕,上岛之后见它还一直跟着我,才躲了进去……”
言孜眉心微蹙,“你不是在岛上遇到它的?”
“不是的,它是忽然在海面的一块礁石上忽然出现的,而且能在水上行走如履平地……”
李椒也觉察出不对,沉了沉声,“当时系统没有给出任何提示,但我还是看清楚了,它手里拿着的是人类世界的菜刀!”
“菜刀?”
脑海中乍然闪现过一道什么,言孜瞬间看向趴在她木筏边缘的青年。
“紫苏死的时候,旁边也是菜刀!”
“如果这样就能说的通了。”
言茴显然也和她同一思路,顺着往下分析,“毕竟以普通玩家的实力,不可能就这么轻松杀死紫苏。”
“不、不对。”
但言孜很快再度否认,“紫苏的性格,哪怕赢不了也得在对方身上撕一块肉,不至于没有丝毫挣扎痕迹就甘心赴死。”
“这种情况只有三个可能。一是双方实力差距巨大,黑影杀人不过弹指之间。”
“二是那个黑影很可能会伪装或者是幻境,亲近弱小者往往会让人放松警惕。”
李椒这些年见多识广,猜测十分大胆,“如果真是这样,只怕玩家之中也不完全是人类了。”
“第三个就是上面两种可能各半。”言孜想想便觉得头疼。
“可既然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直接点把我们都杀了,弯弯绕绕的算什么?玩弄猎物吗?”
言孜没有接话。
“还是说……”李椒越说火气越大,“另有所图?啊!!”
几乎是在最后一个词脱口瞬间,对面的人忽然像暴起的豹子,抽了她一巴掌。
“还没醒吗?怎么满嘴胡言乱语?”
被她这么一扯,两人一起滚落到水里。
李椒怒道,“李言孜!你是不是有病?药才停多久就又癫成这样!”
“你才有病。”
“你全家都有病!!”
两人扭打成一团,非常幼稚熟悉的相处方式。
旁边的言茴也没有劝架的迹象,只一手悠悠然地撑着脸,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人看。
血脉压制不可忽略。
言孜到底还是落于下风,被按着喝进好几口咸腥的海水。
“怎么样,服不服?!”
李椒扯着她身上的黑色斗篷,头发乱七八糟,被挑起好胜心以至于忘记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服你大爷的!”
这一句成功让言茴也坐不住了。
他微皱着眉,说话依旧是柔声细语的,“阿孜,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说脏话,不文明不礼貌。而且她大爷就是你大爷,这样是不对的。”
说着,卷起袖子毫不犹豫加入混合双打。
不远处的人影赶来时,三人互扯头花,鼻青脸肿各自挂彩。
尤余微微一笑,已经见怪不怪了:“看样子是没事了,两位小姐的感情还是这么好。”
爱到深处用脚踹。
言孜吐出一口血沫子,伸手随意往水下捞了一把,拽出被打成花脸湿漉漉的言茴。
“你念的这个没死。”
向来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脸色的尤余,神情有片刻凝滞。
“阿茴?”
“你俩好好谈一谈,顺便说说那瓶酒要怎么折现。”
言孜非常体贴地为他们想好叙旧话题,自觉腾出空间时,手上还紧紧扯着李椒。
她这会儿倒是配合,只不过中途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手里拿着撑杆,和言孜一边你来我往地互抽,一边默契地将木筏往同样方向赶去。
等远离原来位置的时候,两人身上都多了好几道淤青。
“我永远不会骗你。”
这是她开口的第一句。
言孜点头,“嗯,我会。”
然后她就结结实实地又掉到水里。
半晌之后才爬回去,手中握着撑杆站在李椒对面,外套湿透,略短的头发被皮筋低低扎成一束,像小狗尾巴,一双眼瞳却清亮坚毅。
“那个叫做丁香的女孩子,你了解吗?”
李椒的诞生就是对家专门给李自然下的绊子,所以她基因的优异性毋庸置疑。
这点不仅仅是力量的强悍上,还表现在过目不忘的能力上。
失踪人口的档案,全刻在她的脑海里。
只沉思片刻,李椒就能把人家底裤都扒拉出来。
“丁香……”
“她是早我那一批进入游戏的。人不可貌相,第一次就能被安排进这样的任务,绝对是佼佼者。”
“她是继你之后,抵抗能力最高的成员,属于二组,所以战斗能力相当出色。李言茴那小子能活到现在,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言孜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了言茴的真实身份。
言冰雪死于灾厄。所以李椒对灾厄的痛恨近乎偏激,这要是再提一嘴……家庭和睦还是很有必要。
“还有就是,她很喜欢李言茴。”
说到这儿,李椒冷嗤一声,“也不知道什么眼光,那小子除了一张脸能看以外,还有什么?而且前面一个同样眼瞎的紫草牺牲后,他都成寡夫了!”
想到言茴对那个女孩并没有过多疏离的样子,言孜莫名沉默了下,“不一定的。”
李椒不信。
“得了吧,言茴骨子里可是比牛还犟,你还不了解他吗?”
言孜没再继续接话,只抬头和她对视,一双茶色的眸子平静到不带任何情绪。
李椒只怔愣了一秒,忽然像是想到什么,面颊抽搐起来,似乎努力压制下某种情绪。
“他是……”
言孜没有留给她消化的时间,打开区聊人数开始对了起来。
合区之后的生存难度明显提升了不少,就像筛选精细面粉,越往后筛子就越细密。
人数的流逝速度也一直居高不下,或许再过不久,很快就要迎来第二次合区。
李椒看的速度很快,但这么多人还是要花点时间的。
所以,一直等到两天后才回了消息。
“我大概看了一遍过去,除了那些隐藏头像的玩家不清楚,其它都没有问题。”
同名的人多,没有人脸,单单一个名字,确实难以分辨。
“难道之前那个猜测,其实是我们想太多了?”
李椒眉宇褶起一点痕迹,一只手抱肘,另一只支着下颌。
越想越觉得不对,总觉得哪里有漏洞被忽略了……
言孜和她保持同款动作。
长相并不相似的两人,此刻却像是镜面反转出来的。
“算了,先不想这个问题了。”
言孜没她那股拧劲,摆烂永远第一名,“交易打开,我拿件东西给你洗洗脑子。”
人形影子灾厄的数值绝对不低,而且李椒被困那么久,还是净化一下以防潜在污染。
“你还有这种好东西?”
盯着她拿出的那盆金灿灿小花,对方认了出来,
“爸……不是,李自然,这不是他房间里摆的那盆金子花吗?”
“不是同一盆。”
言孜连花带盆往她那边一送,无奈轻叹一口气,“这叫养魂花。拿着,好好吸上几口。”
李椒没有和她客气。
那盆小花的香味并不浓郁,即便是对花瓣过敏的她接触以后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类似薄荷的清凉气息缓解了点头晕脑胀,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这是哪里来的?你还有种子吗?”
这里没有什么特效药,能替代压制自己花瓣过敏的东西可遇不可求。
“系统给的奖励。”
言孜坦白告诉她道,“是和我同行过,那个叫吴子奇的玩家。他养不活这东西,所以托我帮忙照顾。你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吴子奇?”
李椒捕捉了几天信息网的大脑,还维持着惯性反应。
“哦,之前那个桥头起火的海鲜店,应该就是他开的吧?倒是个难得的好人,领了几次好市民奖,让人影响深刻。”
“他运气又背又好的,开的那个店经常不顺,还藏了灾厄生物,但那么久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这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要不是看起来不太聪明,少说我也得去抓个壮丁。”
言孜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些年李椒招人还维持着非常原始的方式,那就是半夜三更直接上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收保护费。
李椒毫无自知之明,还在说道,“而且听说他还娶到徐家小姐,是叫什么来着……”
一向思迅敏捷的她,难得卡顿住叫不出人名。
言孜看了她一眼,接上了话,“徐欢,一位研究非自然现象的教授,很有名的。”
只有吴子奇那个傻子,没露脸的就想不到一块去。
“对,徐欢!”
堵在脑海中的锁头被人撞开,瞬间明晰。
李椒手上还抱着那盆养魂花,身子似乎前倾挨近了些。
“那可是徐教授,多少人心目中的白月光。他倒是运气好,得了青睐。听说徐家本来不同意,但徐教授坚持要和他结婚,这才成了一段。”
言孜知道她敬佩徐欢。
一直想见见,但因为忙碌耽搁到现在。
“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把她的联系方式推给你。”
这话一出,李椒非但没有高兴,还轻啧了一声,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
“行了,赶紧去休息吧,真是疯的没边了,什么糊涂话都说出来了?你哪能见的到徐教授?”
“她……”
言孜凝眉,刚想再仔细追问,身后却哐当一声。
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失去黑色火焰后的篝火架子,火光昏暗了不少。
虽然仍能照见木筏各处,但更像是阴霾笼罩,那把摆在中间的漆黑餐椅旁此刻多了一道身影……
没有双腿仅靠木棍支撑的稻草人,不知什么时候挪到那个位置上,腹部底下的木棍被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灰蓝色熟悉的鱼叉……
那把她遗失在岛上的鱼叉……
“谢谢你的快递,但我拒绝到付。”
言孜只微微一顿,一手掐断通话,一手接的极其顺手自然。
她俯身缓缓抽出那把鱼叉,下一刻却猛地暴起,恶狠狠地一脚踹在稻草人身上!
尖锐的声响从底下传出,失去鼻子后一直老实巴结到现在的稻草人忽然又开始活了。
它没有骨骼血肉,抬不起手脚,几乎不能怎么动弹。
但莫名让人生出,底下套着一个正在挣扎灵魂的荒谬感。
高达73的抵抗数值,让言孜有了一定的底气,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处处小心翼翼。
牢牢踩住稻草人的下半截,她一手按紧它脸上那顶宽大草帽,努力不让其落下来,以免看清五官。
另一手快准狠地将它的衣摆连带着肚子,一起掀开来——
动作十分粗暴,几乎是硬生生撕扯下来的。
腐烂潮湿的腥臭溢满木筏,在夜幕之下生出几分骇然。
任谁也没有想到,稻草那本该空荡的腹腔之中,藏匿着一颗血淋淋的鲜活心脏。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还在疯狂跳动着……它不是活了,而是本来就是活的。
这是继乌黑天鹅后,第二只潜伏在她身边的眼睛……
本来鱼叉能自己找上门就已经够惊悚了。
眼下那颗腥红心脏还捏在手上,属于海洋深处的咸腥气息扑面而来,却是有些滚烫,言孜一阵头晕目眩。
咬了咬牙,用力将那根冰冷到有些沉手的鱼叉掷出去,哐当一声闷响,迅速沉没在大海里。
她倒是要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长腿黏上她了!
心脏抽离后,稻草人身上的那股诡异感瞬间消掉大半。
言孜手里攥着血呼啦嚓的一个,刚想拿起来好好研究一番时,冷冰冰的机械音自脑海深处响起——
【直播时间到——】
【选定主播:言孜】
【选择食物……】
不等她选择,虚幻的屏幕自动闪烁了两下。
【真心】
真心:这是一颗曾经无比热忱的心脏,被分割交易。躯体湮灭,意志不熄。
到这会儿了,系统还十分体贴地弹出提示。
那颗心脏还冒着腥甜热气,样子十分正常,正常到甚至和人类没有什么差别。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无差,才更让同样身为人类的她感到膈应和不适。
从虚假的稻草人胸腔中,刨出一颗真心。
哪怕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不正常,但还是感到一股癫狂扭曲。
“神经病。”
她顶着死鱼眼,蔫了吧唧地低骂了一句,束缚在手脚上的餐椅立马收紧几分,在勒死人的边缘跃跃欲试。
和这个无序世界一样的混沌感知中,无处不在的视线投落下来,像是密不透风的墙,又像是一只塑料袋包裹住全身,一点一点抽去空气……
极致静谧下,言孜无法分辨。
只是本能地对手中器官产生排斥,迟迟下不去嘴。
她直播的次数已经不少了,前前后后也被迫吃下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即便依旧无法克服过敏,也应该逐渐习惯这个节奏,分的清轻重缓急……
可眼下却总有一种回到身在培养皿,还是胚胎状态,要将身边的同类通通噬啃干净的怪异感……
“唔!”
不敢再多想这到底是什么生物的心脏,言孜强压住反胃,不敢再耽搁,咬牙就开始往嘴里塞。
新鲜的肉块血水充沛,带着海洋独有的味道,顺着指尖缓缓划入袖口。她便是于这满腔腥甜之中,咀嚼着鲜活生命。
它的主人生前一定很年轻……
莫名的念头浮现出来后,压都压不住。
眼眶莫名有些发烫,似乎有什么东西砸落在手背上。
伴随着对海鲜的不良反应,星火般迅速蔓延向全身……
身心双层的负面情绪瞬间被拉到最大,情绪如高塔流沙崩溃,几乎将整个人淹没。
下意识在黑色餐椅上蜷缩起身子,要不是有那几条束缚带,言孜只怕要无力瘫坐于地。
除了海鲜过敏,那颗心脏极其温和。
顺从地被她嚼碎、吞咽、最后融为一体。
期间没有任何反抗。
心甘情愿一样。
眼前光斑散乱,余光睨见那卷拉长波动的黑色卷轴。
言孜能感觉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古怪热切。
如果说之前那些看客,单单只是像人类欣赏马戏团一样的眼光看待她,这一刻却不一样了,更像是对一块即将下刀的赌石的期待……
联想到那把会自己回家的鱼叉。
言孜自朦胧的脑海中抓住一个大胆的猜想——
它们对她意有所图。
不仅仅只是为了取乐这么简单……
【恭喜,成功完成本次直播!】
摔躺在地上,言孜一动不动,任由系统在耳边播报。
这次直播又累,又什么都没有,吃力不讨好。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打乱了先前她准备吃的食物顺序。那颗劳什子的心不知道从哪来的,它的主人数值多少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这也就意味着她下次开播,只能啃个数值高点的灾厄生物才能保险。可即便这样,也面临着盲的风险。
“这王八羔子游戏是一天也玩不下去了。”
言孜努力缓了一会儿,才脸色苍白地从地上爬起。
该干嘛干嘛去。
日子照样得过,人也照样得活。
喉咙里还残留了血液的腥甜味道,灌了整整一瓶矿泉水才冲淡了些。
她擦了一把嘴角,回想起那颗心脏的样子还是难受的厉害。
“实在恶心……”
卷轴消失之后,感知逐渐恢复。
所以那颗心脏被撕咬在嘴里的感觉,也越发清晰。
伸手轻按在自己的左胸膛上,言孜能感觉到自己急促慌乱的心跳,那颗心脏被吞吃入腹之后,似乎想要和她逐渐融为一体……
“系统。”
言孜忽然喊了一句,看起来是脑子有些糊涂地开始胡言乱语,“你有心脏吗?”
大概是因为这个问题多少带点冒犯,对方过了很久,才礼貌性地回答她。
【游戏系统没有本体,只寄存于玩家意识之中。】
“人类世界倒是有和你类似的东西。”
言孜难得话多一回。
她低垂着头,手中还捏着只剩最后一点的矿泉水瓶,塑料材质在手里被捏成各种形状,就像这一方掌握在灾厄主宰手中的地盘。
“不过,那些是虚拟机器人。”
而系统是位列时钟2位置上的灾厄生物。
是交易主宰唯一的随行者。
“不一样,也不能一样。”
【R值+10】
抵抗数值到达83之后,明显感觉那股昏昏沉沉的压抑感又散去许多。
她蹲在木筏边缘洗了把脸,本来只是想散散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顺便醒一下神。
但旁边那几只因为稻草人倒地,而重新围过来的鸥鸟,一见她靠近顿时发出尖锐警报般的声音。
唰啦啦全部飞走了。
言孜盯着一脸湿漉漉的水珠,愣了许久才像是想到什么,忽然一个低身将自己脑袋直接浸泡进海水里。
底下海水幽深,四周隐约可见一些浮动的不明黑影。
但没有窒息感。
呼吸毫不费力、睁眼毫不费力、甚至连……
“这是……”
她张了张嘴,冰凉的海水立即灌入口鼻。
但在流入肺部时,却像是遇到了一个阻碍器般,被直接挡了回去。
连说话也毫不费力。
再三确定之后,她终于明白,自己可以和那些海洋生物一样,在水下自由呼吸和说话。
这并非神明主宰给予她的能力。
而是那颗毫不犹豫,融入她身体的心脏……
从身后搭上她肩膀的那条触手,轻柔地拍了拍,像是在安慰又像在哀悼着什么。
言孜回头,对上那半具森白骨架。
“我没事了,紫苏。”
她心绪平复的很快,“就是那颗心脏……”
无法再开口说话的少女,只伸出那条粘腻的黑液触手,在她胳膊上一圈圈缠了上去。
如同过去,她和妹妹紫草总爱一左一右挽着人笑闹。
这是习惯。
只是现在言孜左侧空了一道身影,右侧有的也只是丑陋触手,和上面系着的那个粉色蝴蝶结格格不入,狰狞中显出几分滑稽可笑。
言孜默了半晌,最后只有很轻的一句。
“……活着就好。”
至少相比较其他人,紫苏她目前还算是活着……
处理完一串事后,终于有时间去看剩下那些可建造的东西。
工作台新解锁的四件物品,都能派得上用场。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防雨棚。
春季雨水充沛,能有效防止带有腐蚀性的酸雨。
【提示:当前建造防雨棚所需材料——精铁×10,石头×8,布匹×12、鹅卵石×2,枯蝠翅膀×1】
言孜有下意识将材料留下几个,以防万一的习惯。
上次交易有剩的枯蝠翅膀,这会儿终于派上用场了。
【防雨棚×1!】
防雨棚的外形类似那些蔬菜大棚,只不过更为透明,蝉翼般轻薄一层笼罩在木筏的最顶上。
如果不认真看,都注意不到它的存在。
很难相信这样的东西,竟然能像雨衣一样抵挡住侵蚀。
【提示:当前建造腌制桶/酿造桶需要材料——木头×12、废铁×8、草团×5、任意新鲜血液×1】
上面没说具体要哪种生物的血液,言孜直接割破自己手掌,试着在工作台上面,放了一点进去……
两个足足有半人高的圆柱形木桶,出现在她面前。
外形上来看,两者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酿酒用的那个颜色,会稍微更深一些。
言孜一手拖着一个,全部摆在堆肥箱旁边。
然后,点开上面浮出的小小窗口。
【提示:需要任意果蔬鱼肉×2】
上回收获的圣女果还剩下一些,她试着各往里扔了两个。
木桶顿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仿佛有生命地在咀嚼着什么……
言孜面色微微一僵。
自从稻草人长心之后,她对死物也能生出血肉这件事,多少有些敏感。现在更是想直接把它收了进背包,摆都不想摆了。
好在,最后还是忍住了。
目前应该是数值高了的缘故,那些鸥鸟似乎怕她,看见她的木筏也不敢靠近,都是远远绕开的。
“还有最后一样……”
盯着系统界面中,那个和灾厄时钟没有丝毫差别的玩意儿,言孜原本才平静下来没多久的心,又开始咚咚鼓噪起来。
来自她本能的不安。
“这个时钟不能做出来。”她当机果断。
“但是不能不做。”
想要解开时钟的秘密、这个游戏世界的秘密……这条道总得走下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提示:当前制作时钟需要材料——*********】
几乎就在她点开的那刻,屏幕忽闪了几下,出现长长一串完全无法看懂的古怪乱码。
言孜凝了神,刚想抬眼仔细看清,手中却蓦地一沉。
一只冰冷如尸体的时钟,已然出现在她手上……
【制作成功!】
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背包,言孜肯定自己没有花费任何一个材料。
而且时钟所显示的材料,也是她看不懂,不一定有的。
“免费送?这么不值钱?”
以往在系统面板中见面,还感觉不到什么。
现实抱在怀里时,她这才发现,它比想象的更加沉重,大小就像一面梳妆镜。
也亮的像镜子。
中间深邃的仿佛望不见底的透明虚空,能够通往另外一个漆黑未知的神秘国度。
除了没有指针以外,并没有多么诡异恐怖,反而精致的像是童话故事中搬出来的。
言孜犹豫了好半天,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东西。
最后决定暂时先放在一层。
安全第一。
极夜已经快要过去了,黑暗之下人的疲乏度总要比往常高。将那只时钟塞好在箱子里,盖好。
言孜想想,干脆再次打开建造,做了一把锁。
【提示:当前制作锁需要材料——精铁×4】
【制作成功!】
沉甸甸的锁头一扣上,她就连滚带爬去睡觉。
言孜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十分清楚,按照以往这么一串事情熬下来,早就应该疲劳了。
但是今天却格外精神,精力比以往充沛许多。
要不是那条右臂还是残废状态,她甚至都要怀疑,那颗心脏是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能够直接治好,让自己重回巅峰时期。
可即便只是一颗心,她还是能感受到那份尽力给予的力量。
进入游戏这么久以来,言孜难得身心都放松一回,闭目睡觉。
她以往眠浅,入睡困难。
今日倒是脑袋一沾枕头就昏昏沉沉,猜想着应该不会又要回到现实时,周身场景却没有丝毫变化。
在反复横跳那么多次后,她终于做了一个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梦。
三层木筏的后院已经被她收拾出来了,摆着一排排齐整的花盆,刚播种下不久的种子才冒出一点小小绿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