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六零怀了大佬的崽儿by清春是金色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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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下个月五六号吧,天冷了,我带几件棉衣去采石场,早上五点的车,你跟我一起去?”
“好啊!”到时候请个假。
很快围巾和两条手帕做好了,除了边角,几乎没废什么料,完完整整一块料子全用上了。
韩舒樱拿在手里往头上一放,绕颈围了两圈,布料搭了大半个肩膀,将头发和下巴都盖住了,青色围巾里只露出一张雪白细腻的小脸。
“真好看!”马翠英赞不绝口。
料子质地细腻柔和,围上后,她也没想到会这么亮眼,时髦得很。
韩舒樱将围巾从头上摘下来:“那行,嫂子我先回去了,你可别忘记这个事儿。”说着她从兜里掏了一毛钱放在桌子上。
“别啊。”马翠英赶紧把钱拿起来,揣回韩舒樱兜里:“也没花多少时间,不要钱,你拿回去。”
韩舒樱问过对门小媳妇,她说简单的手工费,不费时间的话,翠英嫂子只要五分钱,如果改衣服费事的话,就是一毛两毛,都是街坊邻里来找,要得不多,赚的就是点辛苦钱。
韩舒樱把钱放回去,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采石场干什么,曾祖父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可心里总归是想去看看的。
想看看她那早年风华绝代的三世祖曾祖,是不是真的就在鹿城采石场中……
江见许早上四点火车。
与同事坐的特快列车一天一夜到达海市,将犯罪嫌疑人与资料转到海市公安局后,他们这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中午在海市公安局食堂吃饭,公安局食堂竟然有盐焗大虾!还有羊肉汤……
羊肉炖的那点精华都在熬汤里面,香得很,虾吃起来特别鲜美,羊汤喝起来特别滑!海鲜还不要票,两人买了一盆,大吃特吃一顿,吃完同事待在招待所睡觉,睡醒还要赶下午四点的火车回鹿城。
江见许躺在床上,一直等同事睡着了,才悄声离开招待所。
他毕业后有两年是没有踪影的,都以为他还在外地读书,连江母都不知道,他其实在海市执行任务,两年后任务完成,才调离国.安,当时还受了伤,养了一段时间才回家,后被江局送到鹿城做个普通民警。
江父别看面容和善,早年是个狠人,同样在国.安部工作过,有段时间部分地区特务猖獗,为国家安全,江父一直隐藏身份,接到并执行排查肃清敌特份子的任务,待国家局势稳定后,才调到地方。
他把儿子送进去组织这件事,后来被江母知道了,把他臭骂一顿,让儿子执行什么任务?那地方,要么杀人不见血,要么杀人遍地血,他自己一个人不要命就算了……
知道的是他儿子,不知道还以为老子跟儿子有仇呢。
江母:他家老江,心真大!
江见许很快拐进闹市里头,左拐右拐走了一会,在一处人少冷清的巷子尽头,有个酒馆。
门面不大,冒着酒香,他一弯腰悄声进去了。
三五张桌子,两桌客人,其中一桌在门口,两个人,点了盘花生米,在那醉醺醺地喝酒唠嗑,最里面有张桌子,坐着蓬头垢面的小年,脚踩着椅子边,手里拿着骨头在啃。
江见许见前后没人,老板在厨房忙,他直接走过去,敲了下桌子,拉开对面凳子坐下来。
“哥,来了?吃吃,上好的牛肉!配这家香酿,绝了。”
“吃过了。”盆里牛筋炖得酥烂入味,离开海市后,他再没尝过这个味儿的牛筋肉了。
“……查到了吗?”江见许给自己倒了碗酒,喝了一口。
对面二十来岁歪戴帽的小年轻,把手上的油往衣服上蹭了蹭,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扔过去。
他的任务就是常年在酒馆周围蹲哨,蹲大半年了,连组织给的那人的毛都没见着,平时除了吃吃喝喝,也没别的事干了。
江见许已经离开这里,按说是不能再回来,好在当初和他一批进来的人,有两个关系贼铁,江见许想查的事儿跟他们发了电报,一直没拿到结果,就知道他们不方便了,江见许趁这次来海城的机会,亲自过来拿。
“我说江同志,杨家祖宗十八代都要被你查遍了,连远房亲戚都不放过,为了你妹,啧啧,你可真是,斩草除根啊!可怕!”小年轻摇了摇头。
“你阴阳怪气什么?”江见许不理他,把几张纸拿起来一张张仔细看,上面全是情报,都是杨家人的。
小年轻啃完一块骨头,剔了会牙,瞧着对面认真看情报的家伙。
这哥们真护短,为她妹妹的事儿,把害他妹妹的人全家查了一遍,出国的不提,留在国内还活着的,能查到的一个不拉,连只狗都不放过。
不过这招好使,真的好使,只要让他查到杨家里面有一个是敌特,那杨家就完了,全家都要被国家重点监视,这辈子这家人都别想翻身了,永远被压在社会最底层,读书给你卡掉,工作给你卡掉,想进政府谁都能进,他们家人一个也进不了,把所有这家人能起来的可能性,全部死死碾在地上,像鞋底的蚂蚁,你说可不可怕这个人。
“小时候没看过连环画吗?”江见许看完一张翻下一张,“为国家者,见恶亦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夷蕰崇之,绝其根本,勿使能殖,则善者信矣。”
“你少拽你那文言文了。”恶熏。
江见许道:“那就给你来点你能听懂的,听过一句话没?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犯罪。”
铲除祸根,勿留后患!否则全家遭殃。
“你这个人呐,谁要得罪了你,那是要倒大霉的,我真有点可怜那个抛弃你妹的家伙了……”小年轻又从盆里捞出块肉无所谓吃起来。
江见许拿起其中一张纸,问对面:“这个人,是杨弘杉的姑妈?”
他嘴里含肉,抻脖看了眼:“哦,这是亲姑妈,这半年只有她一直试图联系这个侄子,杨弘杉他爷爷纺织业起家,到了他爹一辈,这两兄弟将家族纺织业发扬光大,虽不是刘鸿金家族那样的大资本家,但也混得风生水起,鹿城听说还有他们建的小洋楼呢,海城这边杨家人也有花园公寓的股份,全家出国后股份卖了,据说杨家当年那日子过得也是相当富足,就像老外说的什么……幸福伊甸园!”
“后来国内形式不好,这两兄弟一见不妙,把国内资产一抛,带了钱全家跑去国外。”
“只是这个杨弘杉,他爹是兄弟俩中的老大,他是他爹第三个儿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二哥已经不在了,大哥一家跟着父亲去了国外定居,他是家里最小的儿子,本来还有个妹妹也没了,就他自己一直留在国内,没有出国,出事前一直在大学教书,其它的我也没细查。”
“这些你自己查,我只帮你查海市与杨弘杉有来往的人,当年杨家兄弟把家里头的几个太太儿子都带走了,留在海市的人不多,都是些远房亲戚,表兄表妹,这些年也都安安份份,没什么异常,只有杨弘杉的亲姑妈,当年嫁在海市,丈夫现在是某厂计划劳动科的副科长。”
“她还记挂着这个侄子,这几个月往侄子给的地址写信,可惜,一次都没有收到回信,她还不知道她侄子进去了。”
“她没问题吗?”
“暂时没有查出来,倒是她丈夫,在建国前有点猫腻儿。”
“帮我查查他。”杨家人在他这里,已经是敌人了,需要铲除的敌人。
“行,我再帮你查一查,真是的,就会支使人,以后我有事找你,你也得痛快点。”小年轻支着腿,扔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两人又聊了会儿,彼此都有正事,吃完散场,小年轻出了店,继续隐在人海闹市中。
江见许返回招待所,同事被尿憋醒了,问他去哪儿了,江见许面不改色:“睡不着,出去转转。”
到点收拾了下行李,二人带上给同事捎的一箱鱼罐头和一卡白酒,登上了返回鹿城的火车。
韩舒樱上了两天班,最大的感触就是国营商场的班,真好上,根本没人管,这么说吧,营业员吼顾客老大声,主任听见都不带吱声,除非推搡客人。
韩舒樱的工作又轻松,又自在,来了人她就站起来随着人走一走,看着点衣服,衣服每天都要出库入库,数量要对上。
其它的,只要记住每件衣服多少钱,多少票就行了,她不收钱票,钱直接交到收银台,没客人的时候,很多营业员都坐在柜台里织毛衣。
几天就能织出一件。
国营商场管得松,不像现代,顾客是上帝,还得陪着笑脸说着好话,这时候正好反过来,客人要看营业员脸色买东西。
除了节假日忙一些外,韩舒樱工作两天,还挺闲的,一点也不累,坐在柜台里还能打扮打扮自己,要是有个手机刷一刷就好了。
二楼靠她近的是布料柜台,柜台营业员叫王梅,已婚有两个孩子,韩舒樱没来的时候,她一个人要照看两个区域,韩舒樱过来后,帮她减轻老大负担了。
中午有事她回家接孩子,韩舒樱还能帮忙看着,两人关系不错。
加了钱,裁缝很快将新衣服做好了。
合身的青色长裤,雪白的衬衫,韩舒樱将衬衫掖在裤子里,再稍微拽出来一些,这一身穿上很清爽,她将辫子在后面编成一条,用做好的青色发带,绑在发尾系成蝴蝶结,垂在身后。
韩舒樱是拿着她校服衬衫,让老裁缝照着做的,她还加了两毛钱,提早拿到衣服,布料好,剪裁好,穿起来比剧组那件还要好看。
白衣青裤,青发带,整个人看起来冰清玉洁,走在路上,一群人回头望。
没办法,之前的衣服封印了她的美貌,一但打开封印,她就是无敌的。
小腰细细的,打扮得迷死人的韩舒樱,提着装得满登登饭菜的饭盒,往县委大院走去。
她想给江公安一个惊喜,主要也想去他宿舍看看,天天上班闷死人,自己得找点乐子,找江公安玩一玩,顺便研究下场地,怎么完成第七场戏。
江见许四点多才下火车,匆匆洗完澡回了宿舍,身上还湿漉漉的,但想到一会要见的人,他深吸一口气。
赶紧俯身在地上,一分钟连做了五十个俯卧撑,练到肩膀肌肉鼓起来,才从地上爬起来,满头的汗,全身散发着运动后荷尔蒙的气息。
消耗完毕了,他才擦了下脸颊的汗珠,取了件衣服打算去大杂院看那小妖精一眼。
韩舒樱提着饭盒从大门进去,院子宽敞,绿树成荫。
周围几栋两层高的小楼房,转了半天才搞清楚这块地方的格局,西侧是机关干部住的公用房,南面二小楼房县委的主要领导住在那儿。
再往东就是机关食堂,办公地方在大院中间,一楼设信.访接待室,院里停了几辆吉普车,主要领导下乡专用车,剩下的就是一排排自行车。
公交班车县委大院不远,大院另一边有一个小公园,平时县委院里的家属吃完饭,可以在公园里散步,大院里还设有球场,工作之余消遣娱乐,球场旁边的一道小门过去,便是平时县委的小礼堂,后面都是菜地,县武装部与县委大院只一墙之隔。
韩舒樱在里面转了半天,差点没走晕,最后停在县委院里巨大的皂角树,大树幽静整洁,每天都有人打扫,因为地上没有一片纸屑,一块果皮,一颗烟头,连树叶都很少。
一阵清风袭来,其实是冷风,周围都是皂角树的气味儿。
院中来来往往的人穿着规整,或走路,或骑车,行路匆匆。
她拎着饭盒找到地方时,已经四点多了,正是食堂开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去东侧食堂排队打饭去了。
宿舍楼,又叫家属院,小楼加上平房,家属区一共有四个院,里面住着三十来户人家,楼房的房间都是小间小间的,平房要空间要大一些,平时父母都有工作,孩子散养,没工夫管小孩,一群孩子在家属区跑着玩。
韩舒樱在平房处打听人家属区在哪儿,走错了才知道原来家属区有四处房子,还有个宿舍楼,她又拎着饭盒跑到宿舍楼这边,一进宿舍小楼大门,迎面就是一个急匆匆,手拿饭盒,梳着齐耳短发的女性,她手拿着餐具急火火的朝大门走过来。
身上穿着崭新改良过的灰色列宁装,这就不得不提一下,这个年代,似乎越是有官职的人,穿着越体面。
很明显,在她所见的人中,县委院里的人们,穿得最干净讲究,已经不再追求衣服没有补丁,而是像面前这位女士一样,衣着体面精细。
她一见到韩舒樱,目光就快速上下打量一番,这女孩她没在院里见过啊?
外来的?
姑娘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青色长裤,脚上一双板正的小皮鞋,白色衬衫领口处还系着一条和裤子同色的青色缎带,蝴蝶结柔顺地垂在胸口,看起来很别致,她目光落在缎带上面好久。
头发编了辫子放在身后,但不知道辫子怎么编的,从后脑勺就开始编了,一直编到发尾,头发中还缠进一根长长的青色发带,最后在辫子尾端系好,丝带也自然垂在身后,走起路来轻轻晃动,看起来十分青春俏丽。
猝然撞见,她还没说话呢,姑娘先冲她一笑,唇红齿白,颜色动人。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想到一个词儿,冰清玉洁!
“你好,同志,跟你打听个事儿行吗?”
“行啊,什么事?”
大院里住着的人都是县委工作人员,大多热心,相处融洽,当然不包括少数拉党结派,勾心斗角的人物。
韩舒樱:“找个人,我找……”她卡壳了一下,刚想说江公安,但这不是全名江公安全名叫什么来着?到现在名字也没告诉她,过份!
她记得在省城时,那女同志叫他什么?叫……江见许?
对了,江见许!
“姑娘?你说你找谁啊?”
“哦,我找……”韩舒樱立即道:“我找江见许,你知道他住哪个房间吗?”
“你找小江啊,他住二楼,你上楼往右拐,一直走,最里面把边的那个门儿,就是他宿舍。”
“谢谢啊,姐。”
“不客气。”女人又看了她一眼,目光一直追着,女人也喜欢看美女。
尤其这种雪肤花貌,身材还好的,瞧瞧那小细腰,胸前鼓囊囊的,看着瘦,其实一点也不瘦,让人眼热。
关键是那身衣服料子看起来很高级啊,不知道什么料子,百货商城有没有卖的,她身上才做的列宁装,光手工就花了七块钱,瞬间土气了。
一直目送对方上楼,直到看不见了,女人才收回目光,匆匆拿着饭盒去了食堂。
在食堂窗口飞快打了馒头、土豆汤和炒土豆丝,路过一排排桌子,见到计划科的娄经国,她急忙拉开椅子坐过去。
“老娄啊,你猜我见到谁了?”
“我见到小江对象了。”
娄经国啊了一声,“小江有对象了?”
“我之前在水房问过小江,没说有啊?这个小江,有对象还瞒着我啊?”本来还想把自家优秀的侄女介绍给江见许,这才几天,就有对象了?“你不是看错了?”
“怎么会错,人家还提着饭盒,打听小江宿舍,肯定是来给江同志送饭,那小姑娘长得可漂亮了,跟电影里的人似的,浑身散发的那小劲儿,我跟你说,这两人肯定是对象!”都是结过婚的人,那感觉能错?上楼时那小屁股扭得,别说小江了,她看着眼珠子都拔不出来。
“还得是现在的小年轻,有情趣,真会谈情说爱,你说有食堂,非要亲自来送饭,送饭还送到宿舍来了。”这不就是谈对象吗?只有处对象小年轻能干出这事,这哪是送饭,这就是找个借口见面,过来人都懂。
娄经国喝了口汤,叹气:“看来我那侄女是搭不上小江同志喽,她上次来县委找我,一眼就看上小江了,让我给她说说媒,还是晚了一步。”
娄经国的侄女?她见过,小江肯定看不上。
有那小姑娘在,小江同志得被她绑得死死的,还能看得上别人?
旁边一起吃饭的几个人,听着话儿好奇问:“长什么样?”
“真那么好看?别吹啊。”
女人懒得说了:“到时候见着呀,你们就知道了,那小姑娘水灵着呢。”葱俊葱俊,水灵灵的大姑娘啊。
这话说的,把几个人好奇心都勾起来。
几人聊了一会,有人在食堂招呼一声:“吃完下去打会羽毛球啊……”
机关食堂这边有个大歺厅,每天三歺饭前,这里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晚饭后,县委大院里有些年轻干部,就会在办公楼前拉起羽毛球网,组人比赛玩一会,也有不少的人在旁看热闹,幺喝一声,挺热闹的。
韩舒樱小心地迈着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有露台,挂了不少衣服,中间是个走廊。
零星几个人,有的吃完刚回来,有的开门取饭盒去食堂,出来的几人见到韩舒樱时,全都一致地放慢脚步,边走边瞧,有一个走着走着回头抻脖子望,差点一脚踩进人家泡衣服的脸盆里。
“谁啊这是?”
“没见过,长得真俊。”
“来找人的吧?”
“最近谁处对象了?”
“不知道,她走的方向,不会是找江见许吧?最尽头那间就是他房间。”
几人望着冰清玉洁,亭亭玉立的背影,小腰细到盈盈一握,走起路来柔美窈窕,真诱人,缠着头发的发带一长一短垂在雪白衬衫背后,随着走动轻摆,让人好想扯一下。
三人默契地没有下楼,全站在楼口瞧着,眼瞧着她走到单身小江的宿舍门前停下了。
“还真是小江!”
“什么时候处的?我怎么不知道,这小子!瞒得够紧啊……”
就见那姑娘站在那儿,伸手自然地撩了下头发,抬手敲了敲门,很快门打开了,刚才还神色淡定的美女在门一打开,脸上瞬间挂上了甜美的笑容,含糖量太高,看得人心脏一窜一窜的。
不知道跟小江说了什么,她双手交叠在背后,原地对小江撒娇地轻扭了下,把手里饭盒放在小江手里,在小江让开房门后,她才走了进去。
然后几人看着有点慌的小江,随手将门关上了。
关!上!了!
有猫腻!
他慌什么?
“小江对象?”
“肯定是。”
“真好看啊,这小子,真会找女人。”
“我要能找到这样的,让我下半辈子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我要有这样的对象,少活十年都行!”
“呸!你们几个男同志,不要脸!不要背后议论女同志,快走吧。”
“走,再不去食堂连剩菜都没了。”
“……好艳福。”
“怪不得老娄给小江介绍对象,人家都不愿意相看,有这么漂亮的,他当然看不上啊,”
“刚才她跟小江撒娇的样子你们看到没,真带劲儿。”
“许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
“呵呵,少一本正经了,那天看大姑娘小媳妇看直了眼的,不是你啊?”
虽说现在男女风气保守,但私下里跟朋友同事之间,大家偶尔也会开开不太过份的玩笑,甚至于有的同志私下里要比几十年后玩得还要疯,毕竟明面上憋得太狠了,男人嘛,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有时候小树林里(不是),苞米地(不是),高梁田(不是)柴火棚(不是)有的甚至半夜私会在粮仓,库房,大厂甚至专门为解决这个事儿,建了个小房,让不在一处工作的夫妻俩可以时常进来一夜解相思之苦(不是)
否则国家那么多孩子谁生的?(不是)
江见许正要将身上汗湿的背心脱下来,换件衣服出门,就听到敲门声。
还以为隔壁刘干事喊他去食堂吃饭呢,他已经吃过了,结果拉开门一抬头。
就见到淡红色的晚霞中,那一抹白衣青裤的女孩,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冲他一笑,唇红齿白,唇色娇艳欲滴……仿佛五月还未成熟的粉樱桃,他看一眼,就要in了。
无法移开视线……
“江公安。”这三个字听在江见许耳中,如夜莺般婉转撩人,叫得他心头一跳一跳。
“我带好吃的来看你啦,你干嘛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她质问道,现在她们可是对象了,可以质问。
甚至还垫脚往屋里头望了眼,“嗯?”
那小声儿,听得他头皮一阵发麻,这女同志!怎么让人顶得住……
江见许现在真的怕了她了。
“行行行,请进。”
江见许对她说的好吃的,以及放在他手心里的饭盒,心中持保留意见。
这时候县委的人都去吃饭了,宿舍这边人少,让她进宿舍里待一会也不打紧,总不能把她拒之门外……还是让她进来了。
韩舒樱四下打量着这间单身宿舍。
雪白的墙,单人铁床,木色书桌,还有一个铁制衣柜。
江公安还挺勤快,宿舍收拾的干干净净,书桌上的书四角对齐,全部放在左侧,脸盆、牙刷牙缸摆放的整齐,脸盆一个放床尾,牙缸放在窗台,二楼有窗户,比她那个小窗口大多了,通风良好,视线良好,还能看到后面有一片小树林,如果是夏天,景色一定很好看。
江见许在她身后,迟疑地进了屋,将她的饭盒,放在书桌上,犹豫下从包里取出来,手按着盒盖,先看了眼她,见这个女同志,像检查卫生一样这摸摸,那掀一掀,还把桌子上他的空饭盒打开往里面看了眼。
他在家时挺烦别人动他屋里的东西,但韩舒樱动,他一点都不烦。
江见许看似站在桌前,余光一直注意着宿舍多出来的人,见她走到床边,猛地掀起浅蓝色床单一角,小腿并着,弯腰撅腚往他床底下望。
那一刻,他真想伸手抚额。
真是个妖精!
他赶紧转视线,打开手里的饭盒,看了一眼又飞快盖上了,生怕多看一秒。
毫不意外,是糊的。
饭也糊,菜也糊。
韩舒樱只是突发奇想,想看看他床底下是不是藏着臭袜子,还有床板下面,但很遗憾,确实很干净,床下除了摆放整齐刷干净的鞋,什么也没有,估计早晚都拖地,地面都是干干净净的。
她又赶紧站了起来,好,江公安又多了一个优点,其实韩舒樱没那么爱干净,她只是能把自己捯饬干净,家务什么的也是不爱做的,懒得做的,都是家政做。
想到什么,她立马回头,看江公安是不是在看她。
回头时,青色的发带在空中轻荡出一道弧度,还好没在看她。
“你怎么不吃啊?”
江见许收回视线,“哦,嗯,一会儿再吃。”他含蓄道。
韩舒樱也不在意,主要刚学,没掌握好火候,煮粥还行,一做干饭,炉火烧的饭又糊了,她把中间没糊的部分拿出来自己吃了,剩下糊的不太好处理,扔也不能扔,只好塞进饭盒拿过来给江公安吃,至于他吃不吃,就不关她事了,反正她心意到了。
实践中有牺牲,总是难免的……
屋子太小了,两人站在屋里,避无可避,他看着韩舒樱摸被单,还在床上面坐了坐,左右晃着,看看舒不舒服,到处留下她的痕迹,他就觉得身体有点发热,忍不住伸手扯了下有点汗湿的衣领。
“对了。”江见许想起什么,从衣柜里取出一块浅灰色呢料:“这次出差路过商场,我看那边不少女同志喜欢穿这个……”
韩舒樱一眼就看见了这块浅灰布料,她想到刚才楼下的女同志,身上穿了一件改良版的列宁装,款式就挺好看,很复古,但她用的布料太薄了,不够撑出型,用这个灰色呢料做就会有型有款,有棱有角,因为比较厚实,正好做了天冷了可以穿。
而且好大一块,感觉能做一套,上衣和裤子,到时候做出来一定很好看。
“我很喜欢,江公安,谢谢你送的礼物,你是有品位的男人……”韩舒樱把布料放回桌上,主动拉起他的手,好听话儿一套一套。
“江公安,遇到你,是我生命里最幸运的事儿,我真的好喜欢和你在一起啊,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给我买吃的,用的,还给钱和票……”
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先表达对他送礼物这件事的肯定,花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心意,是否能得到幸福的回馈,这戏分她还演过呢,导演还讲过戏,什么男主送礼物的时候,女主一定要情绪价值给满,笑容一定要甜,要高兴,要幸福,只要情绪给满了,这cp感就有了,还有个女制片人在旁边说什么现在男人精明不好骗了,以前她爷爷那个年代,男人真的好骗,只要哄两句,不但家当都给,命都给你。
只可惜那个年代的女性,不怎么说甜言蜜语的,也说不出来,最多害羞跑开,不会直接表达爱意。
可韩舒樱会啊,她最好学了,眼睛一转,就能把戏里学到的知识,在江公安身上运用个遍。
不就是几句好听话的事儿吗,韩舒樱肯定能把这幸福感给他填满了。
“江公安,你对我真好,就好像,就好像糖块一样,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甜,我会一直珍惜你,爱你的,直到永远……”呕。
两人拉着手,她绞尽脑汁说着土尬土尬的土味情话,可这样的情话,在她看来是土味儿的,但在江见许那里,他从未听过这样的情话。
加上她那有台词功底的小声音,一演绎,对他来说,一切都那么甜蜜,让人悸动。
那是爱情的心动。
小情话说完,一时间单人宿舍里,仿佛有什么开始拉丝,两人目光对视,气息灼热,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了。
韩舒樱都已经想噘嘴了,气氛都到这儿了,不亲一个?差点就要把眼睛闭上暗示了。
和男人亲嘴,真的很好玩!不,应该说和江公安亲嘴好玩,上次她试过!真的,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江公安不懂,他真的老老实实任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