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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六零怀了大佬的崽儿by清春是金色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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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你肯定会活得好好的……”
江见许有点感动。
她头埋在他怀里又道:“祸害遗千年!”
江见许:……
他气得捏了下她耳朵,这小东西,到底谁是祸害?天天就会气人。
终于,在第三天下午四点,火车里的人听到了天空上飞机经过的声音,有人冲到窗口,大声喊着:“飞机!是飞机!啊!我们在这里,救救我们……”
接着一群人冲出去,跑到附近坡处,使劲的挥舞着手里的衣服和被单,希望能吸引上空飞机的注意。
韩舒樱也混在人群里,她拼命舞着包,大喊:“我们在这儿!”
他们望着那几架飞机在他们头顶上盘旋了一会,飞走了。
不到一小时,两架运输机飞到上空,远远地朝列车这边飞过来,在列车周围空投下许多箱子,箱子里面装着药品、衣服和食物,列车里所有人喜极而泣。
他们终于得救了。
当天晚上列车长笑了,车里沉闷气氛一扫而空,大家喜气洋洋的,只有失去亲人的灾民黯然神伤。
大家将找到的木材燃起篝火,吃饱喝足,不少人载歌载舞,韩舒樱还上去唱了首歌,唱的是她跨年时登台唱过的歌曲,追梦人,只有这首歌词她还记得,没有提词器真的好难。
我们都是追梦人……
所有人在篝火下看着这个夜色下,美得像梦一样的女孩,唱着一首活泼的、鼓舞人心、动人的,他们从没听过的歌。
她台风很好,唱得时而青春,时而感伤,微微低头微笑时,如梦一样美。
唱完后掌声久久不息,韩舒樱走下来,见到江见许坐在那儿专注看着她,她立即快乐地一蹦一跳跑到他身边。
江见许眼中有光,他露出笑容,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来,手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晚会结束了才放开。
晚上韩舒樱正侧躺在草垫和被子里,睡得香呢,感觉一个人钻进她被子里,她吓得刚要叫出声。
就听到后面的人,用被子蒙住两人身体,轻轻咬了下她耳朵:“别出声。”车里乘客和灾民知道自己得救,晚上睡得很香,草垫不远有几个人,不过都睡着了,平时江见许会睡在韩舒樱不远处,他跟陈兴文那里拿了块床单往身上一裹就能凑合一宿,今天看到她唱歌的样子,他忍不住钻对象被窝里。
“你别咬我耳朵。”韩舒樱缩了下脖子。
“嘘……”江见许声音放轻,语气轻松,前几日的压力不翼而飞,他已经不想着物资了,只想对象,于是用气声在她耳边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嗯?”
女人眼泪不能白流,当然不能轻易同意,他说分就分,说处就处?说做朋友就做朋友?韩舒樱倔强地梗着脖子:“没考虑好!”
江见许在后面轻笑了一声,然后手顺着她棉衣里面柔软的灰毛衣钻了进去,很快她胸前衣服又鼓起来,一起一伏,只是盖着被子看不出来。
“呀!手别挟它……”“考虑好了吗?”“啊,别扯它……”
“你回答考虑好了,我就……”
“没考虑好!”韩舒樱愤怒,身后江见许却轻笑一声,手指迅速拉扯晃动,很快她就沉浸在指间拉扯的水深火热之中,说不出话来。
不过好在她威武不能屈,最后也没说自己考虑好了,但江见许竟然也满足地亲了她脸蛋一下,“下次继续……”
到了第三天早上,桥塌陷后,河对面来了艘船,船上下来的全是领导,当他们看到一车旅客与灾民安然无恙,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几位领导分别与列车长,警务人员握手,“发大水时,这列列车没有过站,调度报告也没有消息,可把我们急坏了……还以为列车失踪了,看到你们安然无恙,好好好……”
待到见到江见许,领导似乎认出他,亲切地与他握了握手,“具体情况我已经听说了,小伙子,别担心,非常时期采取非常措施,做得好……”然后拍了拍他肩膀。
江见许笑了笑,这是省委大院许伯伯。
被围困两天三夜的列车终于等来了调度命令,倒退着驶离了这一片灾难之地,列车平安返回鹿城。
回到鹿城后,一下车外面围满了人,见到八百多人平安从车上下来,迎来一片欢呼声。
据后来报道,在那片区域活下来的,只有这辆列车上的人,乘客五百六十人,灾民三百零六人,其它三个村子,无一生还。
下了车,江见许把自己放在车站警务处的自行车取出来,然后载着韩舒樱返回大杂院,韩舒樱身上干干净净,只有鞋子有点脏,不过她都用雨水擦干净了。
但江见许的衣服太脏了,他没进大杂院,只把人送到门口,将包递给她:“你进去吧,记住,火车发生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讲,有人问起,你就说探亲回来,知不知道?”韩舒樱点头。
江见许很快骑着自行车走了,回去洗澡换身衣服,他还得到派出所报道,后续麻烦事多着呢,首先这个事儿家里……瞒不住了。
在县委澡堂洗完澡,回到宿舍江见许舒了口气,这一趟火车像是经历了一段人生,差点没死里头,但是回头想想他不后悔。
当他连死亡都不怕的时候,眼前迷雾一下子散开,任何事情都会过去,如果过不去,那就开出一条路,踏过去!
胡子刚刮好,打开衣柜就听到有人在楼下喊他,“江见许,电话!”
县委值班室的电话,省城那边转来的。
值班室就在电话机房,江见许一听就知道谁打来,他套了件衣服下楼。
小张在值班室里,见到他走进来,立马起身:“来来来,你坐这。”他拉着椅子给江见许,“稍等下啊,小江同志,电话一会转接过来。”
江见许笑了下,随意坐了下来。
小张在另一边坐下,拿起报纸在看,电话是省委那边打过来的,他瞄了瞄江见许,这个小江深藏不露啊,不会是省委哪个领导的公子吧,但人家不说,他也不好问。
不过凭感觉应该八九不离十,刚才电话他接的时候,声音一听就是领导口吻,语气和蔼,张口还叫他小张同志……他听着就想点头哈腰。
很快电话响了,果然没猜错。
江见许拿起电话,“爸。”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非常严肃:“你还知道叫我爸!没事你请假去海市做什么?胆子太大了,竟然敢拿抢指着别人的脑袋,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

“……你妈因为你这事急病了,有时间回家一趟……”江文柏说完挂断电话。
这孩子从小就让人操心,十来岁时胡天胡地捣乱,在大院住的时候,撵鸡斗狗,皮得把邻居锁眼用纸给堵上了,害得他妈挨家挨户上门道歉。
以为长大后稳重懂事了,谁知道胆子更大,人家司机有什么错?他拿抢威胁命令火车司机,听到许国英笑着跟他说起这件事时,他听得心惊肉跳,要换以前,这种行为都得挨枪子……吃了熊心豹子胆!
亏他干得出来。
当初还想过让他当兵入伍,调一调这性子,可进部队第一个要求就是绝对服从上级命令,像他这样无组织无纪律,没几天就得让人刷下来……
江文柏拿起桌上文件,心道幸好没送他进部队,否则还不知道闯出什么天大的祸。
好在现在结果是好的,否则那身警皮给扒了还是小事,档案里记个大过就麻烦了……这次必须严厉警告他,以后不能再有第二次。
江文柏叹气,将手里文件拿起来看了两眼,想了想放下文件,再次摇号接到电话所话务台,过了半小时鹿城县收容站电话响了,站长郑容德拿起来:“呵呵,老江啊,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呢,你儿子这次立功了啊。”
“……没有,他没擅自离岗,跟我请假了,我批了,他说有急事,说是去探亲……对了,他在鹿城处了个对象你知道吧,陪对象探亲,什么?老江,你也不知道啊?啊这……”
晚上,江文柏拿着包从车上下来,司机小姜将车开到省委大院停车处,江文柏刚进家门,在宣传部工作的许琳芳早早回来,听到动静立马“哎哟哟”一声。
江文柏看向客厅沙发上躺着的妻子。
妻子这两天急坏了,鹿城列车出事,失联两天,许琳芳知道自己儿子就在其中,已经失联时,她差点没晕过去,
得到消息当天江文柏就联系到鹿城铁路局,和当地党政军一些领导一同关注这辆消失的列车,但受灾区域,当天大雨倾盆,直到第二天傍晚才从京城调来飞机,开始搜索灾区。
第二日傍晚,终于搜索到了被困在汪洋中的第十六次列车……
许琳芳知道儿子还活着,喜极而泣,没找到这辆列车时,所有人都认为它凶多吉少,因它最后调度的位置在云坛大桥……此处有最汹涌的洪河。
没想到列车竟然安然无恙,车上的人全部生还下来。
江文柏进了门,躺在沙发上病怏怏的许琳芳支撑起身,看向丈夫:“老江,怎么样了?我听说火车回来了?儿子呢?没事吧?”
“你躺好。”江文柏走进客厅,先给许琳芳倒了杯水,许琳芳躺回沙发上,“你告诉我吧,我挺得住,老江。”
“你儿子没事!”江文柏将包放到茶几上。
“啊?白冰没事,你见到他了?”许琳芳赶紧坐了起来。
“老许去了,我没去。”许国英去慰问受灾民众,他有家属在那里,他去干什么,看儿子吗?笑话!
许琳芳听到儿子没事了,精神好了些,随即腹绯,自己儿子都不去看看,还怕人家看笑话,笑话能有儿子命重要!
“你别磨磨蹭蹭了,快说说,老许他还说什么了?”
江文柏在妻子旁边坐下来:“这个臭小子,你知道在车上干了什么?”
许琳芳头也不疼眼也不红了,紧张地问:“他干什么了?”
“他拿着抢指着人家列车司机的脑袋,逼人家退车,还说出了问题他来负责,火车上近千人,他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你这个儿子,太狂妄了!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许琳芳也吓了一跳,用抢指司机脑袋……这这不是犯错误了吗?她赶紧凑近把手放在老江腿上,拍着他道:“然后呢?”以她对老江的了解,儿子要真出事了,他只会更沉默,能这样骂说明没事了,只有没事了他才会这么数落。
“别担心,老许说了,你儿子这次非但没犯错误,很可能立功了……”受灾区域过大,以目前搜索情况来看……很残酷,最终活下来的人很可能只有列车上那八百六十六人,可以说,江见许拔抢的行为近乎救了火车里近千人生命,怎么一个二等功跑不了,这次儿子履历上,肯定有一枚功勋章。
江文柏说到这儿,才露出点笑容,“……功劳还不小。”说着他拿起桌上水杯喝了口水。
“那我得去鹿城看看。”
“去什么去?有点风吹草动就往鹿城跑。”江文柏阻止道:“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还需要你哄着睡觉啊?”
江文柏对儿子事业很上心,步步有计划,什么年纪应该做什么,到哪个位置他心里有数,从来不让妻子去打扰儿子。
见到许琳芳生气要打他,他赶紧道:“我电话里跟他说了,过几天放假让他回来一趟,他现在忙着呢,别去打扰他。”
许琳芳坐在沙发上,心头一松,想想觉得不对,她问:“老江啊,儿子在鹿城工作,怎么往海城跑,前些天还听他说去了海城一趟,给我邮了东西过来,这才几天怎么又去了,你是不是又给安排任务了……”她紧张起来。
江文柏:“你看你这个女同志,那也是我儿子,我能不盼他好?这次真不是任务,我找他单位领导问过了。”
“找老郑?”
“嗯,他说,你儿子有对象了,说是跟对象去探亲。”
“什么?”许琳芳一下子坐起来,“有对象了?人是海城的?谁介绍的?”
江文柏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许琳芳接了。
“老郑说,是你儿子自己处的,女孩不是海城人,是省城锦阳县玉板沟大队那边的姑娘,现在在鹿城国营商店做营业员,对了,户口还是白冰帮忙张罗办的……”
“农村的?”许琳芳一愣:“怎么是农村的?你说这孩子,放着省城的女孩不找,欣悦前两天去看他,又哭着回来了,我都不好意思见人家父母,他怎么就看不上人家,现在好了,自己找个农村的……那姑娘不会是利用咱儿子吧?”现在一些农村家庭为了让姑娘进城,什么方法都想得出来,连卖女儿的都有。
“别操那心,他好不容易处个对象,你还能给他搅和了,你不想抱孙子了?再说,他能看上,姑娘肯定不错,谁能糊弄住你儿子?农村也不错,说明政治背景没问题……”江文柏挺乐观,像他们的家庭不缺一张嘴吃饭,不需要媳妇必须是城市户口,只要政治背景安全,人品没问题,都是可以的。
许琳芳瞥了他一眼,叹气,低头咬了口苹果,没滋没味,“等我跟他说,下次回来让他把对象带回来,我看看……”她还是不放心,不是她瞧不上农村姑娘,她不是没去过农村,她见过那里的姑娘,就是她压根想不到儿子能和农村姑娘聊到一起去,他连城里头的都看不上呢。
还跑前跑后给人家办户口,到底什么样的女孩这么有能耐。
“人要带回来了,你可不能甩脸子?”
“……我肯定笑得花一样,行了吧,老江同志。”许琳芳开始发愁,白冰婚事本来就有人盯着,现在找了个农村姑娘,估计省委大院都能传遍了,那些想结亲的人家怎么看她们家……
江见许回来后立马到派出所销假报道,一进办公室,站长郑容德和队长董志也在,见到他老钱和老张站起来,纷纷围过来。
“小江我们都听说了,你被困在十六次列车中,困了三天三夜,报纸上今天还报道,全市人民都在担心你们……”
“回来就好,小江同志,知道你在这列车上,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好小子,出去一趟,这是立了功回来了啊!”
“请江同志说说你传奇经历,我们可都是内部人员,必须要有第一手资料,说说你在列车里怎么大显身手,一人挡万马千军……”
江见许被几个同事围着,这个抱肩膀,那个搂脖子,江见许被他们左摇右晃,笑着跟着他们闹,也不恼。
“好了,不像话,还上班呢。”郑容德呵斥了声,然后笑呵呵道:“小江,你来。”
待江见许走过来,郑容德拿着茶杯在门口道:“你这次可把我和你爸吓到了,你父母不知道多担心你,给你放几天假回去休养休养,到家里看看,别让家人担心……”
江见许点头:“好的,郑伯伯,过两天我就回去。”
“嗯。”
江见许回到自己办公桌,坐在久违的椅子前,恍然如梦,昨天他还在到处搜索物资,今天就回来了,安逸地坐在所里办公桌前喝着茶水。
真像梦一样。
“唉小江,你去海城做什么?要没上这列车,你还出不了事呢。”同事问。
“他要没坐上这辆列车,没拿着抢逼司机退车,那一车人可就没了。”这事儿虽然报纸没登出来,但他们内部人都知道了,郑站长是最早知道的。
“对啊,小江这可是英雄啊!”
“还是年轻小伙子猛!”
“这不得立个二等功啊?”
江见许听着他们调侃,“没影儿的事,你们别乱说……”
其实当时情况紧急他没想那么多,命都快没了……很多人说他在危急关头毫不拖泥带水,举抢救回整列列车的人,其实说错了,真正救回这列列车的人其实另有其人,如果不是她大半夜不睡觉,害怕地趴窗上往外望雨,一个劲地说是不是洪水,他也不会开窗,更不会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救了这辆列车的人,其实是个很怕死的女同志。
“哎哎小江,你去海市干什么啊?”
江见许手支着额头,道:“哦,陪我对象去海市探亲。”只能拿这个借口用了,至于亲戚,随便找个海市认识的人应付过去。
“二等功,工资是得上调吧……”
“三等功上调一档,二等功上调两个档位,小江现在是三十四块五工资,调一档四十三,再调一档五十四……嗬,我干了十二年,工资才五十多,小江你才多大,养一家五口都没问题了。”
“少说几句吧,不许这么宣传我……”江见许倒了一搪瓷缸水,喝了一口坐下来,想了想道:“真涨工资了,到时请你们去国营饭店吃饭。”
办公室其它人呵呵一笑。
“你不请,我们都得拽着你去。”
其实几个人也没有乱说,公安内部消息,省城那边一把手都去了,……
这事肯定上报,京城那边都报上去了,小江若是普通家庭子女,普通公安,这功劳太大说不准就被别人顶替了,未必落在他身上,但谁让人家有背景呢,这功劳实打实的就是小江的,谁也顶替不了,这种立功机会少见,估计京城大领导都知道了,可以想象以后他的仕途,肯定平步青云啊。
江见许转移话题:“我不在这几天,所里没什么事吧?”
“你的事,就是咱所里最大的事了。”老钱在对面道。
老张一旁道:“就采石场那边出了点事儿,本来要和你一块去,你请假了,我和董队去的。”
“采石场?”江见许喝水动作一顿,帽檐下目光看向老张,“采石场那边怎么了?”
“一个劳改人员差点被石头砸死,也没给送医院,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来。”老张摇了摇头,这种情况没法说,人家采石场内部的事,主要是牵扯当地人员,他们过去看了看。
“劳改人员,叫什么名字?”
“姓杨,叫杨弘杉,昨天我和董队过去一趟了解了下情况,是起事故,附过村子的小孩不知怎么溜进采石厂,差点被车上面掉下的石头砸到,被杨弘杉救了,孩子父母哭天喊地的,以为孩子被人欺负了,后来了解情况后,把孩子抱走,救人的杨弘杉没人理会,腿受伤了,也没给送医院,就躺在木板上,估计这么下去熬不了多久了。”
办公室其它人也没说什么,一旦进去劳改,谁也管不了这事儿。
江见许将搪瓷缸放桌上,想了想起身,把帽子正了正往外走。
“小江,你刚回来,去哪儿啊?”一会站长要问了。
“我有事出去一趟。”
江见许出了门坐车去了采石场,他没有直接去找杨弘杉,而是侧面找当地人打听了下昨天石头和小孩的事,见他穿着公安制服,采石场附近的工人有看到这件事,详细描述了下。
确实就是老钱说的,被砸的人就是杨弘杉,据说腿被砸伤了,正在采石场窝棚里躺着,他救了附近村里一个孩子,这件事情要是普通人还能做点文章,放到劳改人员身上,砸了也是白砸,不过腿受伤了,不能走路,或许还可以这样……
江见许目光闪动,想了想掏出烟给当地采石场工作人员分了分,从他们嘴里问出那个被砸孩子的村民住址。
他紧接着又到附近村子走访了下,确定有这个事,这家人姓刘,生了四个女孩,一个儿子,儿子当宝贝一样今年九岁,跟村子里其它孩子在采石场周围玩,不知道怎么跑进了场里。
江见许沉凝地用手摸了下额角,这件事对杨弘杉来说是个灾难,但灾难有时候意味着转机,不过还需要仔细琢磨一下。
他去刘姓被救孩子那一家看了看,顺便打听几个村里人,家里五个孩子十分穷困,丈夫窝囊,妻子泼辣。
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他想了想,有个计划在他脑海中产生,如果能成功,不但能将杨弘杉从采石场弄出来,还不必动用任何关系,对他也没有任何隐患。
离开这里,他没有回所里,饭也没吃,直接坐车去了宛口乡肖家湾。
方秀云在院子里洗衣服,用小棉被包着孩子在身后背着,一个女人自己带孩子没有帮手,生活很艰苦,见到江见许一惊之下,更是防备地站起来。
“江……江同志,你怎么来了。”她每次见向这位年轻公安,都又惊又吓,当初打人的场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方秀云同志,我们谈谈吧。”江见许见到她,客气道。
方秀云不知所措,擦了擦手,:“不知道江同志你想谈什么?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她以为他找来还是为了韩舒樱的事。
江见许看着她局促不安地站着,“放心,我这次来不是来审你的,只是想让你帮个忙,帮我,也是帮你自己。”说着他伸手意示她坐。
方秀云这才慢慢坐下来,江见许在一边凳子坐下,左手放在膝上,目光盯着她和她身后的孩子,还有面前的木盆,手指若有所思地轻敲膝盖,当杨弘杉在采石场受伤的事,简单说了下。
说完他道:“方秀云,如果你不和杨弘杉结婚,他不会落到如此境地,你心里不觉得愧疚吗?”
如果当初他娶了自己的妹妹,不一定沦落到采石厂劳改这地步,学校的人看人下菜碟,目标很可能换个人。
他相信方秀云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对面的女人脸色苍白,狼狈地低下头。
江见许道:“你孩子的爹到底是谁,是不是还活着,我不感兴趣,也不会插手,当然作为交换,现在需要你帮忙做件事,你不会拒绝吧?”
方秀云心里慌乱,他已经知道她的孩子不是……见到对方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有些不善,她紧张的将手下意识地拍了拍身后被子:“江同志说笑了,孩子有爹的……你看我们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不知道同志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话说到这个地步,方秀云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利,如果拒绝了,眼前这个人就会毫不客气地将她的孩子不是杨弘杉的,是杨弘杉二哥的实情说出来,那时候她和孩子都要背上破鞋和私生子的名声……她当初就是因为这样才到找杨弘杉。
“有没有爹,要看你肯不肯做了。”
“记住了,作为杨弘杉家属,找到被杨弘杉救下的孩子家人,务必让对方去派出所以报案,多带些人,以采石场不为杨弘杉治伤原由就闹,另外今天我来找你的事,我们之间的谈话,我不希望你说出去。”
派出所无法插手采石场内部事务,但如果有人报案就不一样了,公安可以介入调查,调解以及调动。
只要他能参与进去,就有办法明正言顺地解决这件事,如果操作得当,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也不必找关系,这样无论对他还是杨弘杉,都是件好事,唯一知情的方秀云,他也有办法拿捏她。
“毕竟,你也不希望我对孩子真正的父亲产生好奇吧?”说完他唇角一扯笑了下,然后起身,看着方秀云,他将帽子正了正,“这是钱和地址,说服对方,或用钱收买对方……”
说完将东西放到装衣服的筐里,他离开院子,独留脸色苍白的方秀云在身后。
韩舒樱回来后,先去附近的澡堂洗了澡,擦干湿发后回到大杂院。
见到她,大杂院里的人神色各异。
“她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说她被江公安甩了,没脸在院里呆下云,走了吗?”
“我就说不可能吧,她工作还在国营商场,怎么会把这工作给扔了啊。”
对门小媳妇周美凤过来探望她,跟她说起大院里的传言。
“……都是老赵家传来的,说江公安家里是省城的,说你想攀上高枝,江公安不干了,说得可难听说了,还说你没脸在大院里待着……”
韩舒樱一边听着,一边对着镜子往脸上拍了拍雪花膏,小脸被雪白的膏脂滋润的细腻白润,主要还是底子好。
她听着心里不得劲儿,心想她也没得罪赵家人啊,这么说她?
平时不怎么接触这家人,除去水井洗衣服会碰到,也说不上两句话,唯一有交集的也就是赵文倩,曾来这她里串过门……
这敌意来得莫名其妙。
韩舒樱照着镜子梳理着头发,感觉自己气色挺好,嘴唇樱红,皮肤光亮细腻。
大院里传的话她听完就完事了,没在乎这些,她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这些人没感情,再说了,大院里头什么样人都有,她天天吃好的喝好的,估计看不上她的人很多,她还能一个个打上门?
她只要继续吃好的,喝好的,小日子过得美美的,那些人自己就能气死,都不用她动手。
况且这些话对韩舒樱来说也不算什么了,当年她可是被全网黑了三天三夜,眼前这都是最低级的手段,她都不屑理会。
她现在唯一苦恼的是剧本和江见许。
送走小媳妇儿,她犹豫地打开了右下角剧本,以前打开剧本那都是欢天喜地,每完成一场心情都很好。
可现在,其实剧本在火车上时,就莫名其妙完成了第十五场戏。
她在火车上根本没心思看,一直拖到现在才打开。
剧本第十五场:人生几度生与死,不放香醪如蜜甜,情笃意诚(完成)
奖励:浅灰浅粉羊驼仙绒一匹
她看着如蜜甜,心里却感觉不到如蜜甜,她知道当一个剧本走到主角感情笃意诚的时候,这个剧本也就到达了尾声。
行李包里的那匹布,她在火车上就已经看到了,四米长一块,这个布是拼色布料,一半浅灰,一半浅粉。
颜色很嫩,看起来像糖果,确实有蜜甜的感觉。
布料厚实,入手特别轻,就像云朵一样轻盈柔软,她是喜欢的,浅灰色可以做一条裙子,粉色做件上衣,两种颜色无论贴身穿还是做外套,都很好看,布料厚实做成外套更有型,也更漂亮。
裙子要那种略贴腿形的直筒裙,下边微收,浅粉布料做成小v领毛衫,前面扣子要珍珠,对了,没有珍珠,那算了,底边稍微带点荷叶边,只要量身定做,顺着她身形就可以了,还可能用浅粉做个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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