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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六零怀了大佬的崽儿by清春是金色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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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以后生个女儿可千万别像妈妈,要像妈妈这样,他肯定打不得骂不得,早晚得被气死。
本来只想亲亲肚子就走的,他下午很忙,但亲着亲着就爱不释口,等到睡着的韩舒樱“嘤咛”一声,腿扑腾了一下后,江见许才停下来,赶紧的将她的小裤子连同雪白得像奶冻一样的小屁屁拉上去遮起来,将被子盖好,这才坐到了床边,想到怀孕前三个月不能碰她,这对精力旺盛又尝过绝顶滋味儿的年轻男同志来说,真要命!
韩舒樱中午睡了两个小时,睡得饱饱的,醒的时候,江见许已经走了,下午有工作,他也不知道中怎么做到,人走了,但门栓在里面栓着。
江公安有点手段啊!
韩舒樱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高兴了一小会,又叹气一声,打开了剧本。
剧本啊剧本,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把她送到这个年代,就真的只是谈个恋爱吗。
她打起精神看向剧情,第十六场戏,果然完成了。
剧本第十六场:身怀六甲喜悦颠,心中窃喜笑开颜(完成)
奖励:奶黄色羊驼仙绒一匹
韩舒樱看着词儿,就知道说的是江见许,他果然很高兴!看看,都喜悦颠了!反正不是说她的,看她现在能笑得出来吗?笑不出来一点儿……
她关掉剧本躺了一会,起来打算上班去,毕竟一个人待着想得更多。
换了身衣服,收拾好自己拿着锁头正锁门呢,就见房檐下晒咸萝卜干的牛大娘开口了。
牛大娘见她穿件身粉色列宁装,显得这姑娘更人比花娇,越白的人穿粉色越好看。
韩舒樱把布料每种颜色都做了一套列宁装,搭配着颜色穿,有浅灰色,青色,白色,浅粉,刚还得到一块奶黄色布料,准备做一套奶黄列宁装。
今天穿得是浅粉色列宁装上衣,浅灰色列宁装裤子,背着浅灰色小方包,这一套穿去商场,营业员跑断腿,当天好几个来二楼询问她有料子吗。
牛大娘背着手走过来,“小韩啊。”
“啊,牛大娘什么事?”她微笑着回头。
“……这小江同志,真的不错,中午还给你刷了鞋才走的,你看看,刷得多干净,上哪儿也找不到对你这么用心的小伙子了,就别再拖着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差不多就行了……”
韩舒樱:……
到了商场,她刚将包放到柜台里,收拾下柜台,准备起来转一转,活动活动,旁边王梅跑过来道:“小韩啊。”
“啊?什么事梅姐?”她微笑看她。
“你家小江这人真不错,中午特意过来帮你请假,还送了何主任一条大前门呢,说你年纪小,让何主任平时多照顾照顾你,把何主任乐得呀,你对象,可真会来事!真不错一个人,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这么好的男同志,你要不抓住了,就被别的浪蹄儿勾走了!”王梅倚着柜台苦口婆心。
韩舒樱正拿着小镜子照了下自己,摆弄了下发辫,抿了下嘴,然后放下镜子瞥了她一眼,真想问她,这夸夸评论一条几毛?超过五毛贵了。
“梅姐他送你什么东西了?”韩舒樱问。
“呵呵。”王梅这才笑了笑,不好意思道:“也没啥,送了块布料,说是你穿不合适,给我了……不过他人真的蛮好的……”
“行了行了,梅姐我知道了,请回你的柜台。”韩舒樱把人请走后,她幽幽叹了口气。
奸诈的江见许啊!他这是想控制舆论啊!为达到他的目的,不惜送礼买通她身边人给她洗脑,才二十来岁就会这一套了……
可以啊,果然有未来大佬的风范,可恶!用在她身上了!
等到何主任回来见到韩舒樱,“小韩啊!”
韩舒樱已经不笑了,她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事?何主任。”她礼貌起身道。
何主任亲切道:“什么时候喝你和小江喜酒啊,小江可说了,快了,这小伙子人不错,大方敞亮,小韩啊,你可找个了好对象,早点结婚啊,我还等着喝喜酒呢……”
韩舒樱:……
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敌军包围了……
她就像那被围住的小羊羔,单纯,懵懂,咩咩咩。
下午三点,江见许骑着他的大金鹿自行车来了,一来也不看韩舒樱,而是与何主任握手,两人聊了一会,何主任知道他们要去结婚照片,痛快地放人了。
“赶紧领走,小韩同志等你等得都快睡着了。”
韩舒樱:……
江见许在知道自己的“怀柔”政策不行后,他彻底改变了策略,对待犹豫不决的女同志就得强硬起来,他拍了拍后车座上他找人缝的新棉垫:“你不是嫌车座咯人吗,我跟收容所大姐要了这个,下午刚缝好,垫了新棉花,你坐上试试。”
韩舒樱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别以她不知道,说是试试棉垫,坐上去他就开车了!
见她磨磨蹭蹭,江见许表情严肃地看了下表,唬着脸道:“赶紧坐好。”真是不听话了这小东西,好好商量着不行,非得他唬着脸才行。
韩舒樱被他盯着,一边看着他脸色,一边噘着嘴把屁屁小心放到他车后座上,别说,还挺软的,看样子垫了不少棉花。
果然她一坐上去,江见许一手扶着她一手握手把手,脚一蹬,就开车了。
她在后座上晃了晃腿,看着路上的风景,心道:唉,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现在怀了他的崽儿。
还是上辈子祖辈“宿敌”的崽儿,爷爷恨了这个人一辈子,她却穿到六十年前,不但嫁给他,还要给他生……爷爷知道了估计要气死了。
现在情况这样了,肚子里的小东西,总得要有个爸爸照顾,她只好坐上去,但她心里还有点不服,坐上去梗着脖子对蹬车的江见许道:“我告诉你,你要再吼我,我就把你车胎坐塌。”
江见许见她乖乖坐好了,心一下子飞扬起来,嘴角都翘起来,压都压不住,他愉悦道:“……别说把车胎坐塌,你就是胖得把车圈坐塌,我愿意!”
这可点了韩舒樱的逆鳞了,“你说谁胖,你才胖呢,你才把车圈坐塌呢!你个江球球!”作为当红明星,她听不得一点胖,还有肿!怀孕就意味着身材走形,意味着她会胖,会肿,天呐,这多可怕!女明星的克星啊。
她的身材是她的命,她的钱,她的事业,她的未来……
绝不能胖,从今天开始,她要注意饮食!控制饮食!
江球球?江见许却在前面蹬着车,寻思着这名儿不错,等孩子出生就做小名吧。
江见许骑车带着韩舒樱,就觉得身上有一股用不完的劲儿,带她骑多远都不累,一路骑到了照相馆,这时候照相馆店面颇大,鹿城现在只有这一家人民照相馆,摄像机器据说非常昂贵,从国外引进来,江见许进去后先跟照相师傅说了几句话,不知道又在商量了什么。
韩舒樱在屋子椅子上坐下,回头看向泛黄的墙面,上面贴了不少照片,有黑白,也有彩色的,看完回头就见江见许已经交了钱。
照相师傅笑呵呵对他们道:“两位同志,在椅子上坐下,对,来,看着镜头,笑一笑……”
江见许与韩舒樱坐在椅子上,椅子是靠在一起的,中间有点距离,江见许不想有距离,他就往她身边坐了坐,贴着她坐。两人很自然的头都往对方的方向偏了一下,江见许怕她不认真拍,照片不好看,他低声唬她道:“好好拍,一张一块,这都是你的钱!”
韩舒樱瞥了他一眼,心道,你懂什么,我不比你会照相?我可是天天面对摄像机的人。
“好了,要拍了啊,不要说话,来,看镜头。”在对面师傅的声音里,韩舒樱在相片定格的那一瞬间,立马露出她在镜子前练了无数次完美的笑脸。
这一张照片她没想到,会定格在永远。
拍完后她仰头,发现江见许脸上也带着笑容,正低头看向他,见到她的笑脸,他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走吧。”她被江见许牵着手拉了出去。
在门口又仔细地调整好后车座上的花布垫,韩舒樱在车子旁边等着,调整好了才让她坐上面,坐稳后他骑着车,腿一蹬,车子就窜了出去,“我们走喽!”他的声音喜悦又兴奋,带着她延着路一直骑下去……
那个年代黑色锃亮的大金鹿,还有江见许宽阔的背影,与他喜悦的声音,一直在韩舒樱的记忆里,无论多久都难以忘记。
第二天一早,江见许六点过来,把还睡着的韩舒樱催着起来,给她穿衣,给带饭,吃完就哄着吓着,唬着一路把人载到了婚姻登记科。
韩舒樱迷迷糊糊就被他得逞了,她不想进去。
“呜呜,我不进去!”她情绪上来,想到她一旦进去,可就变成妇女了!由少女变成妇女了!这多可怕啊!她还把这话给说出来了,被江见许听到。
江见许也不敢硬拉她,站在婚姻登记科门口,看着她耍性子,不敢强硬,但气坏了,只能虚张声势,咬牙切齿,见她又不合作,他沉下脸看她,心道都到婚姻登记科楼下了!还出幺蛾子,他唬着她道:“你给我过来!”把她拉到门边,然后严厉道:“你说什么?你成妇女了,那我呢?我还成丈夫了,以前他们可都叫我小伙子的!”
韩舒樱:……
她看着他想笑,笑不出来,表情憋得很奇怪。
“你妇女,我丈夫,天生一对,快点!”孩子不等人啊!
江见许用尽耐心,把人给哄进了婚姻登记科,科里有熟人,一见到江见许招呼:“小江,过来了?”
江见许进去后,笑着将手里纸包里的糖取出来,“各位同志,我们今天登记,请大家吃糖,沾沾喜气儿。”三张办公桌,五六个人,每人分了一大把。
婚姻登记科的人冲江见许笑了笑,打量了下一进来就被江见许拉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同志,那真是漂亮得没话可说。
“……你终身大事可算有着落了。”认识江见许的人替他高兴,说着,他从抽屉里取了两张空白结婚证书,笑呵呵地在上面写起来。
韩舒樱坐在一边看着,她眼睛转了转瞟向这些人,见他们友善地看向她,她赶紧冲他们笑笑,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有点紧张。
她见江见许倚着桌子笑着和旁边两人随意说了会话,等到登记科办事员笔刷刷几下,然后拿起章,咔咔两下,又打开盖子拿起另一个红章,咔咔两下。
结婚证就完成了,这个人将两份证书交给江见许,韩舒樱全程没参与。
就在那看着江见许拿到了证书,就这么简单?她甚至都没开口说话,她没见过这个年代的结婚证,有点好奇,于是站起来拿起一张仔细看了眼。
纸上印着石榴花,中间空白区域最上面写着结婚证,男二十四,女十八,以及各自的名字,最后发给此证,年月日,两个红章盖在上面,她还没看清字呢,江见许就微笑地将结婚证抽走了,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容。
他笑意盈盈望了眼韩舒樱,温声道:“别弄丢了,我给你拿着。”说完就将两张纸整整齐齐叠在一起,放他自己包里了,这才回头跟科里几人道别。
出了门后,内务部婚姻登记室里很快传来声音:“下一个……”
江见许拉着她手出了楼,看向她的眼睛都是亮的,可终于把这小东西给娶到手了。
中间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啊!
见周围无人,他一时高兴,将还懵逼的韩舒樱给抱了起来:“你以后可就是我媳妇了!我结婚了!”
“你疯了!江见许,把我放下来!”
“不放,你是我的了!我想抱就抱,我们合法的!”
他们是合法,但大街上搂搂抱抱不被允许,江见许很快控制住情绪,将惊魂未定的韩舒樱放下来,摸摸她的狗头,不对,摸了摸她头发,像大灰狼摸小红帽一样哄着道:“放心,别怕,以后我会对你好的……走,带你去上班!”
他把韩舒樱送回国营商场,江见许回收容站第一时间找到站长郑容德,为了那套婚房他联系了不少人,现在连站长的关系都用上了。
必须得拿下来,他都结婚了怎么能没房子住?不但要有房子,还得是体面的房子!
下午他急三火四地开始写结婚申请,将结婚申请交上去,有了申请通过后,县委那边才有他的婚房名额,到时他先把房子占了,免得被别人抢了,县委房子紧张最后全靠关系,关系硬的先到先得。
拿到房子还得收拾,要联系家具厂那边买家具放进去,还要将韩舒樱从大杂院那边搬出来,搬进县委大院。
搬过来当天就摆酒,不但鹿城这边摆酒,省城那边他们也得回去。
所以现在这套房子是关键,拿到手他再好好布置一下,保管那个爱漂亮爱享受的女同志见了会喜欢,这套房可是他和韩舒樱未来生活几年的地方,不容马虎。
若分不到,那他的婚房就是“宿舍”,宿舍面积太小,哪有平房面积大舒服自在。
就在他四处找关系时,一封电报送到了派出所,“江见许,有你的电报。”
江见许眉头拧了起来,怎么又来电报?他跑到大门口从电报邮递员手里接过信件,打开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与上次收到的电报一模一样。
转韩舒樱,父病危,归。

病危才几天,又病危?这个韩兴昌想干什么?江见许扫了眼,没空搭理他。
随手将电报扔到一边。
锦阳市玉板沟樱桃大队,大队的人都知道,韩家二老韩兴昌……不好了。
韩兴昌自从上次用病危骗大闺女回来,不但没留住人,还被大闺女的对象打破了他的计划,又被对方明里暗里威胁一番后,气得当晚吐了血,呕血症发作了。
之后每天一口血。
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血一样,迅速衰老。
大概得知自己命不久矣,他眼神阴郁,看谁都恶狠狠地盯着,只有见到放学回来的小儿子韩永寿,才会面容和蔼一些,小儿子的名字寄托了他的全部希望,长寿生子,多子多福,他韩兴昌一脉永世寿享,昌盛不绝的希望,可都在小儿子身上。
韩香娣平日里都躲着她爹,自从大姐走后,她爹看起来好可怕,白天溜出去不在家待里着,待着也跑到自己房间里,因为有一天她回家时,他爹在门口用阴森森的目光盯着她看,也不知是不是病糊涂了,把她当成了大姐,骂了她一句白眼狼,还说当年就应该打断她的腿,看她还跑不跑了之类的话,吓得她贴着墙根跑了。
她怕她爹真打断她的腿。
第三天韩兴昌就躺在铺上,爬不起来了,眼窝眍?,脊背弯曲,虽然四十多岁,整个人看起来老态龙钟。
村里每个来探望他的人,都惊呼这韩家老二变化太大,就像突然老了二十岁一样,像个老头子很是怪异。
韩兴昌自己也察觉到这点,整个人变得越来越焦躁,医院去过开的药根本没用,吐血越来越严重,在大闺女离开的第四天下午,他突然惨叫一声,一口血喷出来,吐在了被褥上。
吐完后,五脏六腑似乎都在扭动,韩兴昌面目狰狞痛不欲生,那一刻,他有种预感,他要完了……
他就要死了。
像老乞丐一样……这根本不是医院说的呕血症,这是医院检查不出毛病,随便给他按得病症,这就是老乞丐说的,遭了报应了!
他和老乞丐都遭了报应了!到这个时候他才后悔,早知道这样,早知道会这样,当年,他就不抱走孩子了……
可是他明明按照老乞丐说的做了,老乞丐一死,他很快离开鹿城,躲得乡下老家,没有回到鹿城。
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一直都没有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会反噬,他回想当年鹿城老乞丐说过的话,他说不能回去,……
他说的是带的人不能回去!他是说……那个女娃,她不能回去!
不是韩兴昌不能回去!
对,对的,一切都是从他大闺女韩舒樱户口迁到鹿城开始的,从那时候开始,反噬就开始了,他就开始莫名其妙吐血,如果他还想活着,中断反噬。
他就必须,必须把大闺女再叫回来,不能让她回鹿城,他还想要活下去,他得把大闺叫回来,他想吼,他想叫,他躺在铺上喊人:“李娟,李娟!”韩兴昌觉得自己用尽全身力气,但叫出来的声音像拉不动的风箱,呼哧带喘。
李娟在外面听到他叫唤,慢腾腾进来,顿时嘴巴一撇,这糟老头,又吐血了,还吐到被子上,这血洗起来可麻烦了,她眼底有嫌弃,但掩饰起来。
一辈受这糟老头磋磨,平时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看在他能赚钱养家,李娟还能忍,现在病得快死了还在她眼前颐指气使……要不是指望他病能好,继续赚钱养家,她都不带理他的。
“你,你去县里发电报,让大闺女回来,就说,就说我不行了,这次是真不行了,一定,一定要让她回来,我要见她一面,我要见她一面,你快去,快去……
李娟站在门边,操着袖子,冷眼看着他发癫,啧啧,心里呸了一声,但最后拗不过这糟老头,毕竟人没死,余威尚在,她还是去了县里邮局,电报按字收费,一个字三毛五!
三毛五啊!这得买多少菜!至少要能买四五个鸡蛋呢,她不舍得,最后电报员按她的意思删删减减,发了和上次一模一样的电报,因为这样字少,最省钱。
韩兴昌在家里一边吐着血,一边熬着命,心头带着一丝丝希望,认为只要大闺女回来,留下来照顾自己,他的病就能好,没想到左等右等,等了到脸色灰白,等了几天连个人影都没有。
韩兴昌血吐得越来越严重,就像当年的老乞丐一样,一口又一口,整个人看起来瘦骨嶙峋,行将就木,就像风中的残烛。
已经从几天吐一口,变成一天吐几口,血如泉涌一样从他嘴里冒出来,场面可怕,见者生畏。
连李娟都躲到女儿房间,晚上不跟他睡一起。
白天最多过去一趟,扔一块红薯窝头,饿不死就行,对他不管不顾。
有些小聪明,一生爱算计的韩兴昌,绝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落得这样的下场,没过两天就咽气了,咽气前他鸡爪一样的手指,突然抓住进来扔碗的李娟,眼睛瞪得像铜铃,眼珠子发灰地死盯着她,嘴角还流着血。
他对李娟道:“……你,你养……养大儿子,大闺女……韩舒樱……回来……”一句话没说完,人就白了眼咽了气。
真是晦气。
李娟急忙甩开他的手,这几天被被这死老头折腾的够呛,应该说这些年嫁给他后,一直被他折腾够呛,韩兴昌有用的话,死了她固然觉得天塌了,但瘫在床上什么用也没有,还要她来天天伺候着,那还是早点死了算了。
还有大闺女,那都不是他的种,天天念叨着,到死都想把人找回来!魔怔了!
他把人家当闺女,呸!也不看看人家认不认他?电报发过去多少天了?连个影也没有,活该!给别人养孩子,就是这个下场。
李娟可不会白白养人家的种,她根本就不信韩兴昌说的什么借运借子的话,她的儿子都是自己生的,那就是骗子忽悠他,不过,韩兴昌有一句话说的对,这大闺女确实得回来,这么多年怎么能白白养她呢,想结婚就得给彩礼,她得把这些年老韩家供她上学养她的钱吐出来……
她越想越兴奋,韩兴昌手里有一笔钱,她知道放在哪儿,足足有一百五十块呐,到时候她再去鹿城跟大闺女对象要一笔……手里有三百块钱,她的日子比韩兴昌在好过多了,李娟心里盘算好之后。
立马脸色一变,悲痛欲绝,大嚎一声:“兴昌……”
“兴昌哇,你怎么就去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兴昌啊……”
韩香娣跑到村头,在一堆儿里面竖起耳朵听人唠嗑,东家长西家短地拣乐子,直到听到同村的二丫在远处喊她:“香娣,香娣!你爹没了,你妈叫你回去!”
她爹没了!
韩香娣愣了下,将手里的石头一扔,撒丫子往家跑,回到家就看见她妈和一个韩家本家爷爷,正把他爹往地上拖。
他爹一身血,身体都硬了,她扑过去哭道:“爹!”
樱桃村不少人得知韩家老二得了呕血症,短短几天工夫就去了,不由可惜,这韩家老二年纪轻轻的,怎么得了这种怪病。
一时间亲戚朋友纷纷登门,韩家院子里人多了起来。
但到韩兴昌下葬,始终没见着韩家大姑娘出现,村里人一时议论纷纷。
江见许忙得团团转。
这几日除了工作外,就是在收拾房子,收拾他和韩舒樱的婚房。
结婚申请交上去很快通过了,他领导是父亲的故交,怎么会卡他的结婚申请,第一时间核实没有问题后就通知江见许,江见许的婚房也是领导帮得忙。
不错,婚房分给他了,五十平房子!
在县委在院来说,两个人住这么大面积,条件相当不错了,也是他赶上好时候,年初分房子的时候,那就难抢了,现在他属于捡漏,正好他要结婚,正好有套房子倒出来,正好他下手狠快绝,第一时间把房子摁在手里了。
别人想抢的时候,房子已经分到他手,钥匙都拿到了,那些人除了不满,找领导,什么办法也没有。
领导也只会用一句话搪塞,“下次早点。”谁让你晚了呢?现在县委弄套房子多不容易,自己下手慢还怪别人结婚急吗?
调到粮食局的那户人家前两天收到调令,当天就收拾搬走了,搬走后房子空下来。
江见许晚上着钥匙过去看了一眼。
地段不错,在前排中间位置,离食堂近,打水也近,就是房子里面收拾得不行,太能造了这户人家,粮食局那家人他记得一家五口,三个孩子,住了有几年了,墙上石灰都抠掉了,斑驳不堪,水泥地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坑坑洼洼,窗户也是,好几处坏的也没修。
更过份的是太不讲卫生了,到处脏乎乎的,墙角一滩黄,是尿了尿吗?
韩舒樱这个娇气女同志若进了这屋子,估计转身就能跑了,头都不带回的。
江见许在屋里转了一圈,他皱起眉头盘算,得买点石灰抹墙,最起码得把墙面刮得雪白,地面铺地板不现实,多少得搞点水泥,把地面抹平了,至少拖地能拖干净,再找个会木匠活的手艺人,把木窗坏掉的部分修一修,把旧的插销全换了,换新的,还得弄点绿油漆,把窗框刷一刷。
墙角下边容易脏,绿油漆得多弄点,把墙围给刷出来,这样脏了可以擦,还有就是家具了,从省城家具厂运过来?路太远,有点麻烦,不如就在鹿城家具厂定做。
他这两天下班,把韩舒樱送回大杂院,吃完饭就回县委大院,钻进婚房里收拾,经常半夜才回宿舍睡觉,两天晚上的时间,他就已经把婚房垃圾都清扫了,门窗刮擦干净,五十平房子住起来挺宽敞,有三间房,一扇门,四扇窗。
一进门是客厅,里面可以摆张吃饭的桌子,两边各有一个房间,都是卧室,他们住东边那一间,那间大,有两扇窗户,光线好,西边房间有点小,只有一扇窗。
到时他把门窗全部刷上绿漆,墙再刮白刮平整,就好看多了。
白天中午没事,他骑着自行车找关系把材料一样样买了,搬进房子里。他一个人干活,靠下班那点时间,至少得半个月,江见许急啊,就买了点烟,晚上找县委认识的几个年轻小伙帮他干,一个一盒,四个人一阵忙活,三天晚上的工夫就差不多了,等油漆干了,把订好的家具送过来,这婚房就成了。
完工当天江见许请他们去饭店吃了顿全羊肉,喝着羊汤就着酒,全都醉了。
刘干事勾肩搭背江见许,喝得脸通红在饭店里问他:“小江,上次我们在饭店喝醉了,你哭着说女人心,海底针……这次呢,这次你喝醉了是什么?”
“谁哭了!你才哭呢。”
“呵呵,你说啊……”
“今天是高兴,说出来你们能吓死,哥们我结婚了!”不但结婚了,媳妇肚子里还揣了崽!是他的!他江见许的崽儿!
喜欢的女人,怀了自己孩子那种感觉,这些人都不懂,那种幸福的感觉……
他半醉着,带着玩世不恭的腔调说:“来,哥们几个,我谢谢你们,再喝一杯,感情深,一口干。”
“干了!”
“干。”
江见许心里头高兴。
婚房搞定了,可以跟韩舒樱商量摆酒的事了,摆酒不同领证,领证,婚姻合法,是法律层面的事,摆酒是世俗方面,是要体面的告诉亲朋好友他结婚了,有名有份,名正言顺。
尤其农村,可以摆酒不领结婚证,也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但光领结婚证不摆酒,就觉得不美满,肯定是要摆的。
房子收拾的差不多,江见许就将韩舒樱接过去,看他们的婚房。
韩舒樱本来不当回事,五十平的房子……
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当她亲眼见到江见许一点点把房子收拾,房子也一点点变了样,最后变得窗明几净,白墙绿窗,莫名的她就有期待了呢。
这小房子收拾下,也是能看的。
毕竟对比这个东西,不能脱离时代,脱离环境,要跟周围的人住的房子比,那肯定要比她的大杂院小屋要好,也比江见许宿舍大,还敞亮。
在这个年代也是顶好的住处。还只有他们两个人住,极好的了。
江见许十分用心了。
然后江见许还在她耳边画饼,“你看啊,我们俩以后都在县委大院住,把你单位的粮食调过来,调县委食堂,以后都可以在食堂吃饭,不用自己做了,夏天可以打了饭在咱门口吃饭,院里有颗大树可以乘凉,夏天把窗户打开,小风凉嗖嗖的,不热,秋天的天气也爽朗,你看出了门,这天空瓦蓝,多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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