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躺赢日常by华卿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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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秀娘伸手,香肩从锦被里滑出。她捂一下嘴,小小的打一个哈欠。
东方暻穿好衣,他回身,再俯下,瞧一瞧他的枕边人。笑说道:“妹妹再睡会儿。等我晨练结束,我再来唤醒你。”
话罢,东方暻伸出食指,就轻轻地点一点谷秀娘的唇畔。
谷秀娘立刻张嘴,还准备咬了一口。真没用力气,她就是想吓唬一下。结果东方暻的胆儿肥,人家压根没抽离食指。
于是被谷秀娘咬一个正着。东方暻还道:“昨个晚累着妹妹,妹妹想出气,尽随心意了。”
“嗯哼”一声,谷秀娘松口。她抬眸,轻轻的瞪一眼枕边人。
“哪还有睡意。”谷秀娘在心里啐对方一口。
“我要沐浴了。”谷秀娘说道。
“……”听了谷家妹妹的话,东方暻的唇角含笑,说道:“芙蓉出水面,娇娇洗凝脂。”话罢,东方暻伸手,再是轻柔地抚过谷秀娘的脸颊。
“妹妹真美,良宵温存,情难自禁,让人想要白日荒淫。怎生才好?我真想罢了今天的晨练功夫。”东方暻感慨一回。
“别,别,可千万别。”谷秀娘轻推一下东方暻有一点不太老实的手,她说道:“男儿高志,贵在坚持。玄高哥哥可不能半途而废。”
谷秀娘瞧着面前的一张俊脸,回想一下昨个晚丈量过好些回的一幅完美身材。
谷秀娘在脑海里忍不住的想像一下,一旦枕边人不再勤练武艺,等着年纪大了,一下子发福了?
想到这些,谷秀娘赶紧摇一摇头,摇散思绪,真不敢想,不能多想。
刹那之间,谷秀娘觉得她真心支持枕边人习武晨练,一如既往。千千万万,一定要保持住八块腹肌的好身材。
哪怕老了,还是帅气。就像陈年的老酒,腌入味了。
谁让秀色可餐,谷秀娘特中意她家的玄高哥哥。不止为俊脸,还为好身材。
有谷秀娘的打气鼓励,东方暻收拾一下好心情,尔后,他去晨练武艺。
喜房之内,谷秀娘大概瞧一眼,打量过红通通的喜字。尔后,简单着衣,便去耳房,又是沐浴一番。
等归来后,梳妆打扮。
待妥当了,谷秀娘还是坐于梳妆台前,她仔细的瞧一回镜中自己。容貌依旧,气色不错。
这等时候的谷秀娘一切整理妥当。尔后,她去外面瞧一眼晨练的枕边人。
费邑侯府,东院中,小校场内。
东方暻每一天的早间功课就是晨练。都说一身功夫,勤练不缀。
一日一练,心性怠惰。三日不练,怠惰滋养。
一月不练,渐渐荒废。三月不练,功夫生疏。
一年不练,一定退步。三年不练,变成废物。
闻鸡起舞。
这一个词在谷秀娘的眼前浮现。她瞧着东方暻演练的一招一式,有力而又富有节奏。
她想,真美。不是柔弱舞姿的媚,而是强健阳钢的美。
一直站立于不远处,谷秀娘静静的瞧着。
等着东方暻的晨练结束,谷秀娘走上前,她亲自递上了干净的手帕子。
东方暻接过来,简单擦一擦脸。
“玄高哥哥,且洗漱一番。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要去给爹敬茶呢。可不敢迟到。”谷秀娘说道。
“听妹妹的。”东方暻应承道。
等着夫妻二人从东院出发时,离着请安的时辰差一刻半钟。
费邑侯府,正院主宅。
费邑侯东方相安昨个喝着不少酒,哪怕如此,他还是早早起来。
对于新妇进门,能喝上媳妇茶,东方相安盼太久。如今一切落定,他就等儿子儿媳的敬茶。
一盏清茶,不止是茶,而是能让东方相安开心,开心了府上的添丁进口。
“侯爷,世子和世子夫人到了。”管家小步快走的进屋,一进屋,就跟坐于主位上的东方相安禀话道。
“快请进来。”东方相安回道。听着主子吩咐,管家应一声,马上退出去。
稍过片刻后,东方暻和谷秀娘这一对新婚宴尔的小夫妻进屋来。
谷秀娘随着枕边人走进费邑侯府的主宅堂屋。
一路而来,看过花园,走过游廊。费邑侯府内的景致,匆匆一观,亦是美景,亦是赏心悦目。
此时见着坐于主位上的公爹。谷秀娘随着枕边人一起问安见礼。
堂屋的主位上,东方相安笑着让新婚小夫妻起身。
便是这会儿,有丫鬟在世子和世子夫人的跟前摆上蒲团。又有嬷嬷呈上茶盏。
对于敬茶礼,谷秀娘懂的。东方暻一样懂的。
“请爹吃茶。”跪于小蒲团上,谷秀娘接过嬷嬷递来的茶盏,她双手高举,孝敬给公爹。
“好。”东方相安接过茶盏,浅浅饮一口,就搁于桌上。
茶饮过,东方相安又接过管家递上来的喜封。
东方相安递给儿媳。他说道:“佳儿佳妇,甚好,甚好。”
给过儿媳喜封,儿子这里,东方相安一样不会落下。
已吃过小辈茶,东方相安高兴。
此时的谷秀娘得了长辈礼,她也呈上自己给公爹的礼物。一双锦靴,一针一线,俱是谷秀娘亲自缝制而成。
“脚踏锦靴,四方坦途,贺爹康健,纳福纳喜。吉庆长在,庭生芝兰,松鹤延年,长命百岁。”谷秀娘说着一串儿的吉祥话。
东方相安很高兴,满意的收下礼物。
尔后,东方相安吩咐仆人在花厅里摆上朝食。
话里,他留了儿子儿媳用饭。
移步花厅后,谷秀娘是小辈,她准备侍奉一回长辈用饭。不过让东方相安拒绝了。
“自家人就不必拘谨,团团圆圆,坐一起用饭才热闹。我就喜欢热闹一点。”东方相安给出他自个的态度。
“爹有吩咐,妹妹,你且坐下。”东方暻笑道:“用爹的老话来讲,东方家就是泥腿子出身。自家人就不必讲什么客套规矩。真讲究,就是跟外人讲究一下,不会用在自家人身上。”
谷秀娘在心底给枕边人翻一个白眼。谁家新妇进门都要脸面。
这会儿的谷秀娘只能装了一点害羞。于是,她就低头说道:“嗯,听爹的,听玄高哥哥的。”
一顿朝食,用罢之后。又有丫鬟们呈上杯盏铜盆,温水帕子等等,待简单的清洁一番。
饭厅之内,一切已经被仆妇们收拾妥当。
尔后,丫鬟送上茶盏,算是消遣。
这时候没人吃茶。东方相安坐于主位上,他语气平和,似叮嘱一般,说道:“玄高,既然宫里给了休沐,你就多陪陪你媳妇。”
“我听爹的。”东方暻对于他爹的叮嘱, 一口应下。
“听?为父之言,那好。”东方相安畅快一笑。笑罢,摆摆手, 又说道:“且去, 且去。由着你二人畅快几日。”
东方相安摆明态度,他没有留下儿子儿媳的意思。毕竟搁着东方相安瞧来, 儿子儿媳这一对小夫妻新婚宴尔, 正是蜜里调油的相好着。
东方相安还盼着抱孙孙, 他不会当了扫兴人,且随小夫妻二人多独处,好好的享受一番愉悦时光。
“儿告退。”
“儿媳告退。”东方暻和谷秀娘一道起?身?,一起?见礼。尔后,一起?离开。
出主宅, 过花园。
东方暻不急着回东院,半途上,他伸手,一下子握住谷秀娘的手。二人十指交缠。
东方暻说道:“春日风光,良辰美景。好妹妹,三朝回门时,你可得在岳父大人跟前说一说夫君的好话。”
“……”谷秀娘不语。
东方暻的手指动一动,在谷秀娘的掌心?里蠕动一下。
“妹妹如?何不回话?”东方暻洒然一笑?,坦然问一句。
枕边人话太多,谷秀娘想说的, 不想说的,全让对方给说全了。
谷秀娘想不到再?言语什么, 于是轻轻点头,轻轻“嗯”一声。简单一字, 说明态度。
“妹妹应了,我可等着妹妹替某多多美言。”东方暻笑?得开心?。
话罢,东方暻侧身?,他望着谷家妹妹的清丽脸庞,他问道:“就这会子,妹妹不想多言,可是累了,昨个晚上……”
东方暻还想继续吐槽。
谷秀娘伸出另一只没被东方暻握着的手。她的手覆盖在东方暻的唇畔上。
“玄高哥哥,天光白日,闺阁趣事,可不要再?多提。我也?要脸的。”谷秀娘轻声细语。不是威胁,就是遭不住枕边人的无赖模样?。
瞧一瞧身?旁,还有侍候的丫鬟仆妇。真让旁人偷听?一言半语,谷秀娘觉着快要没脸见人了。
东方暻俯身?,他凑近谷秀娘的脖颈之间。他嗅着谷家妹妹身?上的清香。他的话,响在谷秀娘的耳边。
这一股子热气一下吹进谷秀娘的耳窝子。东方暻呢喃小声,说道:“是我糊涂了。全依着妹妹。”
“嘤咛之语,犹响耳畔。妹妹声音,犹自妙也?。今个晚上就许了妹妹搪塞过去。谁让明个三朝回门,总不能累坏了妹妹。”话罢,东方暻轻轻的吹一口热气,热气洒在谷秀娘的耳廓上,耳窝里。
轻轻的,不重呢,却让谷秀娘感受到了对方的温热气息。
“……”谷秀娘只有一种想法,这家伙,无赖子,全然就跟狗皮膏药一样?,让人觉得有些又爱又烦。真真可谓是既欢喜,又讨厌。
走一趟主宅,回一趟东院。东方暻跟谷秀娘还暧昧一番。
等着回东院后。东方暻唤来侯府里的管事和嬷嬷,又让他们一一列队。
尔后,由这些侯府的小头目们给谷秀娘嗑头见礼,再?呈上各自管着的帐目明细。当然,也?少不了总管的那一本总帐。
“这是……”谷秀娘对于仆人的见礼嗑头,她懂。
这算大家初照面,别人拜礼,谷秀娘受礼后,再?回赠一二见面礼。算是彼此打一个照面,认一认人。
谷秀娘万万想不到的事情便是费邑侯府里真缺一位当家主母。她还以为帐目明细等等,会待三朝回门后,再?是予她。
如?今就挺急切,貌似谷秀娘要匆忙上岗的就任一府主母之职。
“帐目先交给妹妹。待妹妹熟悉了府中内务,一切均由妹妹做主即可。”东方暻坦然说道。
谷秀娘颔首应承。
枕边人给的体面,她当然不会拒绝。便是一一应下。
至于应该给的见面礼,谷秀娘吩咐一句。自有陪嫁丫鬟们一一赠予。
“谢世子夫人赏赐。”每一个领了赏的仆从,皆会谢一回上位者的恩典。
或许这一个世道里封建专制。上位者,下位者,三六九等,阶级分明。
可搁谷秀娘的心?里,她一直觉得身?边的仆人更像是打工人。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不爱为难打工人。
这般多想想,谷秀娘只想着守一点灵台清明。莫要真的学?着这一个世道里的上位者不拿人当人。
府上仆人嗑过头,领过赏。一一告辞后。谷秀娘和枕边人回了寝屋中。
东方暻摆摆手,把侍候的丫鬟们挥退。待屋内余下夫妻二人后。
东方暻起?身?,他从一个锁住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箱子。
谷秀娘瞧一眼,小箱子也?落锁。
这会儿的东方暻伸手,他从袖中拿出一把小钥匙。他递给谷秀娘,笑?道:“我的小金库全在里面。往后就交给妹妹。”
“我托真心?,天地?可鉴。”东方暻一边说话,一边把小箱子搁至谷秀娘的跟前。
“我信玄高哥哥。”谷秀娘温柔一笑?,笑?得灿烂。
小箱子打开。谷秀娘瞧见帛布制的契书。有房契,有地?契,还有铺契,入股商贾买卖的契书。
不一而足,种类繁多。
“玄高哥哥,真乃神人。”谷秀娘初略一看,真心?夸赞。
话罢,谷秀娘起?身?,她去拿了一样?东西。
待谷秀娘归来时,东方暻瞧着谷家妹妹亦是抱着一口小箱子。
“夫妻交心?,诚恳为重。玄高哥哥托真心?,我是亦然。”谷秀娘话罢,她也?打开自己抱回来的小箱子。
在小箱子里,一样?是珍藏着谷秀娘的小金库。不止是钱财,还有铺面契约,商贾买卖契书,还有养珠场的契书。
“玄高哥哥,且瞧一瞧。我的小金库,往后一样?给玄高哥哥使唤了。”话罢,谷秀娘把自己挣的私房跟枕边人的私房,二者混合为一。
钱财不钱财,搁如?今的身?份。谷秀娘也?懂一个道理。凭着地?位,凭着后台。只要想了,一定能寻着发财的路子。
说白了,在这一个世道里有权利的庇护,才会有发财的道理。没有权利的庇护,财富不是财富,财富会是祸害。
嫁与郎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世俗礼法,规矩律令,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道理。没谁可以独善其身?。
小家大家,只要是一个家族的人,同样?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毕竟搁皇族的威严之下,有三族消消乐,更有九族消消乐。
真闹出乱子,官府拿人时,也?是拿着户口策,一拿一个整整齐齐,不落余口。
次日,费邑侯府。
新婚的小夫妻告别长辈,带着仆人,带着备好的礼物,一道乘坐马车离开府邸。
内城的街道上,马车厢内,东方暻和谷秀娘坐着马车,从费邑侯府出发去往谷氏宅第?。今个便是谷秀娘的三朝回门,从夫家回了娘家。
三朝回门。待谷秀娘夫妻二人来到了谷宅之时,先拜长辈。
谷氏宅第?,主宅堂屋的主位之上。谷大顺安其上,满面笑?意。
他瞧着跟前见礼问安的女儿女婿,笑?道:“好,好,瞧你们的气色颇佳。我就知道,你们夫妻二人相处的不错。”
谷秀娘夫妻二人一道拜礼后。待听?着她爹这话,谷秀娘回道:“爹,玄高哥哥好不好,他都是您挑的。”
“您挑的,错不了。毕竟爹的眼光,最?好不过。”谷秀娘似乎夸了枕边人,亦夸了她爹谷大顺。
“闺女这话,我就爱听?。”谷大顺笑?回道。
“来,闺女,贤婿,你们都落坐。”谷大顺一指旁边的位置,语气和蔼的说道。
谷秀娘夫妻二人应了,一一落坐于谷大顺的近前不远。
谷大顺跟女婿问一问亲家安好。
“爹,家父一切都好。”东方暻忙回道。
“添丁进口,确实喜事。好,好。”谷大顺又连连点头。
话罢,谷大顺的目光落在闺女身?上。谷大顺说道:“闺女,你和贤婿得努力努力。你们二人早些让做爹的抱上胖孙孙,那才是阖家喜庆的大事。”
回一趟娘家。谷秀娘万万想不到,她爹这般着急抱外?孙。
话说在费邑侯府时,公爹还没来得及催生小娃娃,如?今一回来,她爹先催生。
“爹,我和妹妹感情甚笃,孩子早早晚晚都会有的。”东方暻替自家的枕边人解围。
听?着女婿的话,谷大顺的心?头很受用。这女婿当着半个儿。再?是当了半个儿,还是看着女婿心?疼闺女的这一股子亲切劲儿,那才会让做长辈的舒坦放心?。
谷大顺笑?道:“玄高,你这一番话,倒也?是事实。”
“奈何为父这里催一催,也?是为着你们夫妻二人好。”谷大顺的目光落在闺女身?上。
“闺女,莫怪爹太着急。这是好事赶趟,真晚了,就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谷大顺解释一下自己的着急原由。
原来是天子一言,金口一开,话赶上话,谷大顺在承平帝那儿得着许诺。
承平帝随兴一言,说,只要身?边的谷大伴早些抱上胖外?孙,真不介意赏了爵位。
费邑侯府的爵位能多袭一代,东方暻才能被册封为费邑侯府的世子。再?能袭一代,光想想,谷大顺就替闺女和未来的胖外?孙美了,美得叫一个冒泡泡。
“要是外?孙早一点降世,趁着陛下开开心?心?,真就落实了侯府世孙的册封。那可是泼天富贵呐。”谷大顺感慨一回。
富贵荣华,最?动人心?。这话一讲出来,莫说她爹着急。谷秀娘都忍不住伸手,还是轻轻的抚一下小腹。
“爹,荣华富贵人人爱,我也?是一介凡人,岂能例外?。”谷秀娘诚恳待人,说着实话,她道:“奈何这怀孕生子,不是着急就能求来。一切还要看天意。”
在这一个时代里养儿育儿,一切都不会太科学?,究竟是欧皇?还是变非酋?
谷秀娘能怎么办,她觉得放宽心?态就是最?好的祈福。
再?是着急上火,真的搞坏心?态,万一天子把降恩袭爵一事给忘了,难不成还能催一催天子落实承诺?
这不是扯淡闲谈,没有可能。
“妹妹说的对。”东方暻赞同一回。
“爹,我和妹妹一样?盼着小儿快来,盼着喜讯。但是这一切还要看天意如?何。是我们的,总归会来。不是我们的,也?强求不得。”东方暻回道。
“罢,罢。”谷大顺摆摆手,他说道:“我是一头挑担子,一头热乎。”
“你们不着急,我也?不着急。”谷大顺给自己降一降心?火。
“爹,你的心?意,女儿都懂。”谷秀娘抬起?双眸,她望着她爹,又道:“你会着急,还不是为着女儿和玄高哥哥好。”
三朝回门。
谷秀娘夫妻陪着长辈说说话,聊一聊趣事。
谷秀娘还起?意,她想亲自下厨,给她爹孝敬孝敬,也?给枕边人小露一手。
谷秀娘去厨房盯梢。
谷大顺留了女婿东方暻一道下棋。下围棋,多思?考,缓落子。毕竟落子无悔。
一人执白,一人执黑。在棋局对弈上,无长辈小辈之分,而是胜者与败者之分。
“啪”的一声,谷大顺落一子。他还跟东方暻说道:“玄高,乃父可叮嘱过,刘大司空的府上,女眷们可以多多的走动一二?”
“家父不曾言。”东方暻回道。
“……”谷大顺思?考片刻后,说道:“那你回去后,就跟乃父问一问。”
“好。”东方暻应一声。
“啪”的一声,东方暻落一子。尔后,他又问道:“刘大司空,刘氏一族。爹,这往前可是没多少交情啊。”
“往前没有,往后就有。”谷大顺嘿嘿笑?一回。
“这里头的猫腻,爹,可能详细说说。”东方暻有一点好奇。
“没什么不可对人言。”谷大顺很坦然。一点没有保密的心?思?。
“刘氏一族,累世高官。奈何人心?贪婪,谁人又能例外?。”谷大顺想着自个,想到费邑侯东方相安。他们这些刑余之人攀富贵,攀着天下第?一桩。
谷家、东方家,那都是泥腿子的根脚。一朝富贵,要说不惹人眼,那咋可能。
就是太惹眼,这不,刘氏一族这等士家高门一样?动心?了。
甭管是为着庇护家族,还是伸出贪婪之手,想揽更多的权柄。
刘氏一族往宫廷内苑送了受刑的族亲子弟,这是不争的事实。
“如?今的局面下,刘氏一族递了善意。就想对我和乃父多多的拉拢一二。”谷大顺指一指皇宫方向。
“人家的好意,我同意,乃父也?同意。”谷大顺没急着落棋子。
谷大顺的目光落在女婿身?上,他说道:“我和乃父做这一切,矮着身?段,说尽好话。还要拱手让一些权利,让一些利益。这为的还是你们夫妻二人。”
“……”东方暻沉默不语。
良久后,谷大顺“啪”的一声,落下一子。东方暻方才说道:“玄高明白。”
“真明白吗?”谷大顺问道。
“真明白。”东方暻肯定的回道。
“说说?”谷大顺再?问。
“家父一直在意侯府的根脚与立场。士族势大,开罪不得。”东方暻此刻执着棋子在手,他没急切落下,而是望着棋局。思?索片刻后,又继续说道:“爹的意思?,应当跟家父一样?。你二位做长辈的都盼着小儿辈们的富贵长久。如?何能得长久?脱去泥垢,爬上岸边,与士族混为一谈,或可成之。”
“玄高,你觉得能成吗?”谷大顺问道。
“不知。”东方暻实话实说。
“不过,事不做,必不成。做了,或可成。”东方暻回道。
“是啊,是这么一个道理,成不成的,做了才知。”谷大顺感慨的说道。
士族,在这一个世道里站在众生的顶端。或者说皇家就是一个大号的士族。搁众生眼中,谁又不是盼着自家的根脚深埋,成为世世代代皆享福禄的士族。
尔福尔寿,尔禄尔食,非是士族,不得长久。
士族靠什么?靠着连田千陌的土地?,靠着垄断知识的做官途径。
除此以外?呢?
大周皇朝的治下,官场的官老爷们,可谓是上品皆士族,下品少寒门。
寒门,落魄的士族。连落魄的士族都难登上官场的康庄大道。何况是小门小户,黎庶百姓。
下层还想往上爬,或许除着宦官外?,再?无它途。
接下来一二日,谷秀娘和枕边人一道游山玩水。
府中赏景,尔后,又离开神京城去郊外?庄子小住。花前月下,好不快活。
特别是去到了庄子上,跑马游猎,畅快随心?。
白日天光过去,月亮悄悄爬出。
篝火点亮,喝酒谈心?。东方暻小酌两杯后,他就毛手毛脚,硬是凑着谷秀娘的近前。
“妹妹,举杯邀月,同饮欢喜。来,饮甚。”东方暻喝一盏酒。一口饮下,不留点滴。
“嗯。”谷秀娘不拒绝。
二人喝喝小酒,吃吃小菜。再?是烤一烤野味。
一时之间,谷秀娘有一种今夕何年的感觉。
“玄高哥哥。莫饮醉了。”谷秀娘劝一句。
“妹妹,你说错了。今朝有酒,酒不醉人人自醉。”东方暻嘿嘿一笑?。他凑着谷秀娘更近,又呢喃小话,说道:“岳父大人可是催着,催着我和妹妹早生贵子呢。”
“妹妹,这不努力,岂不是让岳父大人担忧。那可不成。”东方暻是话里有话。
“……”谷秀娘想说些什么,最?后咽回去。
生不生娃,生。
何时生娃,这不是她决定,也?不是枕边人来决定。而是看缘分。万事随缘,缘分到了,便是到了。
承平十三年,春过,夏来。
谷秀娘忙碌着费邑侯府的府务与人情往来。
夏日炎炎。便是这等时节里,谷秀娘得着贴子。原来是大姑姐家里要举办聚会,一场赏荷宴。
对此,谷秀娘当然不会拒绝。
神京城,内城,长水校尉府。
谷秀娘坐着马车前往大姑姐家。待到时,一下马车,便有丫鬟前来引路。
刚进后宅,谷秀娘瞧见一个小步快走,向她而来的少女。
小姑娘年八岁,活泼性子,容貌可爱。她便是大姑姐家的龙凤胎之一。姓宋,闺名蓁蓁。
宋蓁蓁走进后,对着谷秀娘福一礼,说道:“蓁蓁见过舅母。”
“不必多礼。”谷秀娘扶着宋蓁蓁起?身?。她笑?道:“怎么你来亲迎。舅母受宠若惊。”
“怎么不能是我来。”宋蓁蓁挽起?谷秀娘的手,她笑?道:“我最?喜舅母,就乐意跟舅母多亲近些。”
“莫不成舅母不喜蓁蓁吗?”宋蓁蓁一双漂亮的杏眼望着自家舅母。
“怎么会。”谷秀娘眉眼弯弯,语气温柔,说道:“舅母也?最?喜欢蓁蓁,像蓁蓁这般可爱的小娘子,哪家长辈能不喜欢。”
二人说说话,一道往长水校尉府的后宅行去。
“舅母,我听?您收集了很多的游记。”宋蓁蓁满脸期待,问道:“能借我读一读吗?”
“当然能。”谷秀娘一口应下。
“太好了。”宋蓁蓁开心?的说道。
男女七岁不同席。同是龙凤胎。哥哥如?今习武读书。
宋蓁蓁也?有功课,但是课余之时,读读游记,开扩视野,宋蓁蓁就挺乐意。特别是舅母的珍藏帛书,那些游记,每一册都是挠在宋蓁蓁的心?头痒痒处。
谷秀娘的目光落在外?甥女身?上。瞧着这一位活泼漂亮的小娘子。她忍不住的就想到,待他年,小娘子长大了,也?不知道便宜哪家儿郎?
等着到后宅主院。
谷秀娘见着大姑姐。走上前,福一礼。大姑姐回一礼。
“妹妹来了。”丁芍药笑?道。
“是呢。”谷秀娘应一句。
“女儿给娘请安。”宋蓁蓁给亲娘问安。
“你啊。”丁芍药伸手,轻轻指一指自家闺女。她道:“起?来吧。”
宋蓁蓁应了话,起?身?后,她就凑到亲娘跟前。丁芍药瞧着闺女,问道:“可是去迎了你舅母?”
“知女莫若母。娘,您猜测的真准。”宋蓁蓁回道。
“我还能不知你。”丁芍药回道。
“妹妹,这一个泼皮猴儿又去打扰你了吧。”丁芍药问道。
“姐姐,怎么能说打扰呢。”谷秀娘不赞同。她笑?道:“我很喜欢外?甥女。瞧瞧,宋家小娘子又漂亮又招人喜欢。多让人心?疼啊。”
“姐姐,我可盼着领了外?甥女家去,就让她到侯府小住些日子。就怕了,姐姐是舍不得宝贝闺女。”谷秀娘笑?着打趣一回。
大姑子和弟媳妇聊一聊家常事。至于来一趟,送一些贺礼,这等小事自有丫鬟仆妇们交接一二。
待谷秀娘与大姑姐闲聊小片刻后,丁芍药要待客,她这挺忙碌的。
于是丁芍药就跟女儿宋蓁蓁吩咐一桩小事,让其陪一陪舅母。
宋蓁蓁一口应下,半点不带含糊。
“舅母,我陪您去荷塘,去赏夏日莲开。”宋蓁蓁提议道。
“成啊。”谷秀娘一口应下。
做舅母的和外?甥女,二人一道出发。绕过后宅主院的游廊,过了花园子,便是荷塘处。
临水有美景,有亭子纳凉。这等消遣处当然亦有人。
“许家姐姐。”
“谷家妹妹。”
在荷塘的小亭里,熟人碰面。先在小亭子里赏景的便是许蓉娘。众人碰面,相互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