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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不做任务by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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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都执政需要?顾忌的人和事太?多,她从未放开手脚,现在不同,她有兵有权,就是边关的土皇帝,可以?说一不二?。
实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原主提拔新人,审核旧人,一切都看自己的想法来,所有政令颁布即实行,还会不定期派人抽查,看落实情况。
因管理严苛,上行下?效,不过两年时间,边关四城的风气为之一清,百姓家家有余粮,对原主更是感恩戴德,甚至有人偷偷在家里立长生?牌位,每天祭拜以?求她长命百岁。
因管理得当,边关粮草丰盈,再加上最初带来的存粮,完全够自负盈亏,所以?哪怕中?央调拨粮草几乎次次缺斤少?两还常常延迟,边关守军却?再未有过缺衣少?食,挨饿受冻。
不过现状越来越好,已经叛变的府尹依旧写着哭穷的折子,每天都是要?粮草。
第三年秋,也是天启第九年,太?后五十大寿,原主准备好礼物送回京都,却?被皇帝征召回京,说是太?后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想着边关稳固,执政理念得到落实,她也有机会离开,便想回京都看看。
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在边关日久,怕小皇帝多心有诈,还是秘密调兵两万回京,一万五屯兵在附近的县城外?以?防不测,五千随她回京都,其中?四千五在京郊扎营,五百随她入城暂住公主府。
寿宴开始前,一切风平浪静,太?后与皇帝努力扮演温情脉脉,直到寿宴过去,原主收拾东西准备返回边关,却?在出?发前被收押下?狱,原因是通敌叛国意图谋反。
这名?头扣得实在太?过荒唐,也没拿出?证据,就连抓捕之人也是原主旧友——南衙十六卫的左骁卫大将军杨武渊。
她以?为这只是拙劣的构陷,想让她吃点苦头,但无大碍。所以?虽有疑虑,还是跟着杨将军进入御史台狱,全程没受到任何不公对待,所有人都恭恭敬敬。
离开前,杨武渊还小声同她道:“长公主且安心,那起子小人根本拿不出?证据,不过空穴来风,明?日早朝我?们必将那些蠢货打下?去,亲自接你出?去。”
一句我?们,说明?南衙十六卫当中?归属原主的人还在,并未投效小皇帝或他人。
这两年,她人虽在边关,但对京都的消息不是一无所知,起码小皇帝的执政之路并非一帆风顺,那些老家伙的指指点点从未停止,双方的较量更是如?火如?荼。
正因如?此,她没有任何防备,在牢头送来晚饭时照常进食,却?在一刻钟后感到不对劲,灼心蚀骨的痛从五脏六腑涌现,她没忍住连吐几口鲜血,溅在地上是红中?透黑的浓烈。
原想着会有审问,会有朝堂对峙,也可能会有囚禁和扣押,却?没想过这些家伙能卑鄙到如?此境地,全然不给她开口机会,直接在饭里下?毒,想要?死无对证。
这里面都有谁的手笔呢?
小皇帝?母后?百官?那北衙禁军和南衙十六卫呢,他们还忠心与否?
抓着心口的衣服,她痛得蜷缩在地上,没忍住大笑?起来。到底是她顾忌太?多,不够狠也不够决绝,才会给少?帝成长起来,联合百官反杀的机会。
是她错了,权利之上,哪有亲情,哪有羁绊!笑?着笑?着她又开始吐血,边笑?边吐,根本停不下?来。
鲜血在地面快速蔓延,大片大片的红透着诡异的糜烂,看得对面牢房之人心惊胆战,忍不住大喊,“快来人啊,张牢头快来,长公主吐血了!”
瘫倒在地上,原主无力反抗,任由?毒药侵蚀生?命,眼角都是悔恨的血泪,若可以?,她要?直接宰了赵乾,宰了那些贪污受贿的朝臣,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暴君!
女子又如?何,她有兵有粮,只要?杀掉皇室宗亲,杀赵乾,自己就是唯一的皇帝!
浓重的不甘啃食这仅有的意思,赵林便是在这时穿来,感受到体内奔涌的鲜血和撕裂的惨痛,第一时间抬手在几处紧要?位置点穴,然后站起来半弯着腰逼自己吐出?晚饭。
当腹中?空空,她又撸起衣袖和裤脚,拔下?束发的簪子,在手臂和小腿上连戳几个?洞,再用手指按压固定穴位往两侧游走,将黑色毒血一点点逼出?来。
等所有事情做完,毒素也清空大半,仅剩的那点靠原主超强的身体素质也能恢复。
后退几步,赵林靠着墙壁大口喘息,手脚全是血淋淋的洞,衣衫也被鲜血浸湿,黏糊糊地贴在身上,难受得紧。
隔壁牢房内,沈言澈还在大声呼救,被惊动的张牢头过来查看,看到满地鲜血,以?及赵林身上血涔涔的衣服,吓得呆住,“这这这,长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第107章 第 107 章
目睹赵林自救全过程, 也听?到她?的自嘲和笑声,沈言澈深知这是场见不得光的阴谋,不做任何解释, 直接怒斥牢头。
“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你看不到长公主身受重伤,命不久矣,若是在这里出事,你有几颗脑袋陪,还不快滚去找大夫,真是愚蠢至极!”
“对对对。”
连连点头, 牢头被这话点醒, 连忙转身去?找大夫, 急促的脚步声迅速走远, 其中还有碰撞和诶呦的痛呼声, 可见其惊慌程度。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他不过是连品级都没有的御史台小吏, 长公主若在自己看?守期间出事, 不管背后主谋到底是谁, 他都难逃一死。
为了?活,他得加快速度,赶紧把城内最好的大夫请过来!
只?是靠墙休息, 并不是即刻要死,赵林看?着牢头离开时的慌乱, 就?知毒药与他无关。
再想杨武渊离开时神态和语气,大概率也不知情?,只?是被临时调来处理?这件事, 好麻痹原主戒心,以结果来看?, 这主意出得不错。
不过杨武渊没有叛变,那南衙十六卫就?还在掌控中,只?是顶头大哥忠心耿耿,下面的小弟却未必没有异心。
细细思索之后的计划,赵林没说话,也没管对面的人。
沈言澈看?牢头离开,脸上愤怒一扫而空,双手扒着围栏,紧张道:“长公主,伤势可好,狱内晚上只?有这一个牢头看?守,其他人都在小室吃酒打马吊,您要离开的话最好趁现在。”
抬头看?他,眉清目秀,眼神清亮,看?起来二?十岁左右,但原主不曾见过,“你是何人?”
起身行礼,沈言澈恭敬道:“回公主,小人姓沈,名言澈,字子游,是天启二?年进士。”
“天启二?年?”
僵硬活动手脚,赵林回忆天启二?年的科举,那是原主辅政期间唯一一次科举,选举出不少寒门子弟扩充朝廷人手。
那时朝廷许多官员都对原主不满,尤其对她?当街斩杀朝廷命官及家眷不满,却又?怕她?手握重兵,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其他小事上找麻烦。
比如朝臣死后空出的官位,虽然大家都很垂涎,很想安排自己人上去?,但为了?让原主难堪就?一直空着,询问原因就?是人手不足,或者能?力不够,总之无能?为力。
导致朝廷本就?迟缓的办事效率更加缓慢,许多要紧事都被耽误。
他们以为原主会认错,会低头求他们,却不想原主大手一挥,直接开恩科,重选人才。
早对世家把持朝政的现状极为反感,现在刚好,一举两得。原因也是现成的,朝廷人手不足,能?力不够。
自己的借口被甩回来堵嘴,朝臣无法辩驳,只?能?捏着鼻子让自家孩子下场。
后来由于某些不可言说的客观原因,科举结果的前排几乎被勋贵子弟包揽,但因原主杀掉不少,也有余地?让寒门子弟上榜,为朝廷输送新?鲜血液。
再看?眼前的沈言澈,虽长相俊秀,但衣着朴素,全身上下除腰间挂着香囊,什么?名贵配饰都没有,想来是荷包空空,家世平平。
赵林问道:“如今什么?官职,缘何扣押在此?”
“原是从九品国子监录事,因监察失责被关押在此。”
“从九品,监察失责?”芝麻大的官,屁大点事,赵林蹙眉,“这里可是御史台狱。”
沈言澈笑笑,“长公主有所不知,自您两年前离开京都,御史台渐渐演变成那些人的后花园,想来便来,想走边走,无关罪责轻重,只?看?身份高低。”
以原主回京后看?到的诸多事情?,这话说得不假,某些人真是把自己捧得太高。
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赵林走到牢房门口,徒手掰断门锁,推开牢门,轻松走出去?。
沈言澈眼神一亮,他就?知道长公主力能?扛鼎,这牢房怎么?可能?关得住,无非是她?自己不想出去?,“长公主,不知可否带上小人?”
停下脚步,赵林回头看?他,“哦,你有什么?用处,我为何要带上你?”
双手握紧围栏,沈言澈心间狂跳,声音却越发稳重,“我知道那些废物二?代?在哪,也知道宵禁之后不在家的官员在哪,还知道南衙十六卫谁人已?经叛变。”
在京都做官,没靠山就?是寸步难行,他虽有凌云之志、治世之才,却不想投靠那些腐朽的门庭,故而一直游离在圈子外,小心搜集各方信息,就?为有朝一日见到长公主或能?有用。
赵林静静看?着他,轻易从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看?到尊敬,以及迫切想被认可的紧张。
走回去?,徒手掰断门锁,她?道:“从现在起,除了?死,你只?能?呆在我的船上。”
沈言澈不傻,相反他很聪明,一听?这话就?猜到什么?,连忙跟在赵林身后,看?左右无人,轻声道:“长公主可准备充足?”
这人脑子转得挺快,赵林道:“你觉得呢?”
想想今晚看?到的事情?,沈言澈眉心微蹙,“我相信您。”
赵林轻笑,“就?京都这群酒囊饭袋,我便是不准备,也能?轻易碾死。”
沈言澈眨眨眼,没做回答,而是装作无所事事地?望着两侧牢房,自言自语道:“诶,这新?年快到,连犯人都能?过节,不过两天时间,牢房里是越来越冷清了?。”
赵林眼眸微眯,这话是在提醒,狱内犯人是原主被扣押前特意放走,代?表御史大夫早有准备,所以原主被毒杀的阴谋中对方必定参与,或许位置还不小。
看?着沿途空荡荡的牢房,她?道:“你呢,为什么?不回家过年?”
沈言澈坦诚道:“我好不容易把自己弄进来,不想出去?。”
特意把自己弄进来,赵林仔细想想,很快明白过来,“躲灾?”
沈言澈笑着恭维,“长公主英明。”
“看?你的身份应当没什么?钱财,消息从哪来的?”
“这儿。”抬手指指脑子,沈言澈也不卖关子,继续道:“最近国子监那群招猫逗狗的纨绔子弟甚为乖巧,天天按时来去?,一看?就?被家中长辈提醒过。”
“若是单独几个倒不奇怪,但全部如此,想来是有大事即将发生,他们在提前避嫌。我无权无势,未免被卷入其中要了?小命,便来此躲清净。”
却没想到会看?见长公主,还见证一场谋杀,真真叫人胆战心惊。
御史台占地?广阔,徒步走出去?需要时间,赵林不算太着急,一步一步走得极稳。从沈言澈的言谈举止知道他有真本事,便开始询问正事,例如南衙十六卫的叛徒是谁。
御史台俯衙的大门前,宽阔的青砖路上,林霆带领五百士兵,直面阻拦的小吏,眼中满是愤懑,大声叫嚣着,“赶紧放出镇国将军,不然就?杀掉你们!”
小吏们拦在前方,内心叫苦不迭,这事他们哪里做得了?主,只?能?向上通报,祈求御史大夫快点出现。
刚批完宵禁条子,命人赶快前往御史府送信,主簿整理?好官袍走出来,看?到剑拔弩张的林霄和众士兵,脸上堆满笑意。
“林小将军莫冲动,长公主虽在狱中,但一切安好,并未被亏待,您若担心,不妨下来和我进去?看?看?,好过在这里吹冷风不是?”
回京前被将军嘱咐过,林霄也知道自己不聪明,一枪抵在对方眉心,冷嗤道:“休要与我多话,赶紧把将军送出来,否则别?怪我踏着你们的鲜血闯进去?。”
看?着锋利的红缨枪,主簿咽了?咽口水,默默后退,小心赔笑道:“小将军,并非我等刻意为难,实是无能?为力!”
打马向前,红缨枪依旧对准主簿眉心,林霄脸上满是怒容,“放狗屁,你们关的人,放开便是,又?有何难,分明就?是欺负我从边关而来,不懂规矩!”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想看?我家将军在狱中受苦。”
感受着贴心眉心的红缨枪,主簿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起立,额上全是冷汗,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要血溅当场,横死街头。
缓慢后退,避免被误伤,主簿好言相劝,“小将军莫恼,长公主是被左骁卫带来,还是陛下口谕,特事特办,我们只?是奉命办事,不敢违逆。”
林霄冷哼一声收回红缨枪,若非知道是左骁卫带人,将军又?是主动离开,双方并未发生冲突,他早就?带着士兵闯进去?御史台,哪里会在门口打嘴炮。
不过是看?时间已?晚,将军还没消息,所以过来查探,顺便见上一面,询问之后怎么?做。
主簿看?他消气,知道这话管用,再接再厉,始终围绕皇帝说事,力求让他放下戒备。
不过这家伙太执拗,压根不愿意独自进御史台,只?愿和士兵同进同出。要么?一起进,要么?一起等。
可五百甲胄齐全的士兵,不管是一起进去?,还是在门外,只?要双方见面,那和直接放人也没有区别?。
主簿犹豫着,不知怎么?办才好,既不能?带长公主出来,也不能?和林霄发生冲突,正左右为难,就?见御史大夫的专属马车终于赶到。
“林小将军快看?,我们大人到了?。”
本来在家和小辈下棋聊天,顺便提点几句朝政,结果门房突然来报,御史台被林将军带兵包围,还威胁若不交出长公主,就?让御史台的人血溅三尺。
被这消息惊出一身冷汗,而后便是勃然大怒,御史大夫立刻出发,下车后就?看?到主簿陪着笑脸,而林霄始终坐在马背上,还满脸不耐烦。
几步冲上前,御史大夫拉住主簿,直指林霄的鼻子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包围我御史台,便是你主子长公主亲临,也要给我三份薄面!”
能?主事的人终于出现,林霄也不墨迹,举起红缨枪,刷得一下对准御史大夫喉间,面色平静道:“我来带将军走,速速放人。”
被这话气笑,御史大夫压根不怕喉间威胁,冷笑道:“陛下口谕,长公主一案交由御史台审理?,半月内查明真相,在此期间,谁也别?想把人带走。”
“还有,京都内禁止豢养私兵,你们现在包围御史台,是想犯上作乱吗?”
这问题不难,林霄随机应变,“我们不是兵,是将军的面首,这次前来御史台不为别?的,就?想看?看?将军是否安好,你且在前面带路,我们进去?瞧上一眼就?走。”
他这御史台都没有五百守卫,放他们进去?,岂不是引狼入室。
再说现在进去?能?看?什么?,看?长公主七窍流血的尸体吗?那他还要不要活,怕不是得被林霄当场分尸,以告慰长公主在天之灵。

第108章 第 108 章
不可能放他们进去, 御史大夫忍着怒气,见机灵的下?属搬来凳子放在台阶之上,施施然走过去坐下?。
“御史台有明文规定, 探视亲属只能一人,时间?最多一刻钟,且不能佩戴兵器。你?若真?想见长公主,那便放下?武器,我自会命人送你去见长公主。”
若长公主走得慢些,说不定这两人还能在黄泉路上遇见, 也好作伴。至于门口的士兵, 没有?将军, 他们不过无头苍蝇, 不足为虑。
林霄听闻此?言, 不知道他心中的弯弯绕绕和阴谋诡计, 只知行军打仗, 将军不能冒险, 要先?让斥候打探前方情况。
抬手一指, 他道:“小李,你?进去看看。”
“是,将军。”
小李二话不说放下?手中长刀, 小碎步跑到御史大夫面前,等候差遣。御史大夫看看殷勤的小李, 再看看马背上的林霄,皱眉道:“他不行。”
林霄不解,“为何?”
御史大夫嗤笑?, “我与你?行方便,既是给长公主面子, 也是给你?作为将军的面子,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卒子算什么?,也配让我御史台破例放行?不知所谓!”
握紧红缨枪,林霄眼神?冒火,“他已经放下?长刀,如何算破例,分明是你?出?尔反尔!”
御史大夫不为所动,冷冷道:“我按规矩办事,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心,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颠倒是非。”
红缨枪横扫,一片小吏连忙躲闪避开,林霄怒道:“放狗屁,你?分明是想将骗我进去,和将军一网打尽,是也不是!”
按住椅子扶手,御史大夫看他暴怒,厉声呵斥,“这里是京都,不是边关,不容你?这般肆意妄为。我已通知金吾卫,他们不时便会赶到,你?想替公主府和他们起冲突吗?”
“你?想置长公主于何地,想让她与陛下?离心,受百姓唾骂吗?”
两人怒目而视,谁也不让谁,却都不敢轻举妄动。
御史大夫怕林霄这种莽夫真?得不顾后果,自己绝对要倒霉,而林霄是怕自己做事让将军为难,无?法顺利离开京都。
踌躇半晌,林霄到底没让士兵冲进去,而是无?所顾忌地谩骂,语句粗俗不堪,将御史大夫祖宗十八代全部包含在内,气得对方脸色青白,也不管什么?身份,同?样大声回骂。
就这样,一个文雅,一个粗俗,在深夜的大路边喋喋不休,引得御史台所有?在职人员全部围到门口看热闹,有?人还掏出?小捧瓜子彼此?分享,美滋滋地磕着。
不是外面情况,御史台内,赵林和沈言澈边走边聊,一路畅通无?阻,哪怕离开牢狱走到露天院子,也没看见任何人。
夜色下?,御史台显得格外寂静,沈言澈诧异道:“今天的人未免太?少。”
视线略过拐角的扫把,赵林脚步不停,说道:“无?妨,与我们有?益。”
临近门口,风送来谩骂的污言秽语,再往前,乌泱泱的人群躲在大门后,密密麻麻,将沿途的小路堵得严严实实。
赵林瞥了眼沈言澈,对方很上道,立刻跑上前处理。
难得御史大夫被骂,小吏听得正起劲,肩膀突然被拍,不耐烦地回头,看沈言澈面生便要说上几句,就看他错开身子让出?后面站着的赵林,“这是长公主殿下?。”
噤声低头,小吏默默后退。
今晚杨将军送人进来,离开前挨个问候过,让他们老实点,不能怠慢长公主。大家都记在心上,所以晚饭都是特意去醉仙楼订购,就为长公主能吃得满意。
沈言澈办事效率高,门边障碍一个个懂事退开,让出?条小路,赵林顺利走到门外。
坐得高看得远,林霄最先?发现赵林,高兴地挥手,“将军!”
御史大夫见他如此?,不屑嘲讽,“怎么?,辩不过就胡言乱语,真?是丢人!”
小吏们对上层决定不知情,只知道长公主不能得罪,所以全部安静站在后方,图留一个尚不知情的御史大夫坐在椅子上洋洋得意。
走到御史大夫身后,赵林抬手按住他肩膀,平静道:“多谢招待。”
感受着肩膀上的力量,御史大夫僵硬地转动脖子,果然看见赵林完好无?损地站着,脸上是得体的浅笑?,却比地狱恶鬼更恐怖。
心脏狂跳,他莫名想到七年前那场单方面的屠杀,长公主也是这么?笑?着,然后从街头杀到街尾,杀得血流成河,杀得主和派贵官员全部鬼缩在家不敢出?门。
下?意识想跑,却被肩上重量死死按在椅子上,御史大夫冷汗岑岑,只当听不出?话外音,努力笑?道:“长公主怎么?出?来了,可是里面有?人怠慢?”
“非也,是招待太?好,我才?特意出?来道谢。”
面不改色,赵林抬手示意,站在旁边等候的士兵立刻抬头,“将军,有?何吩咐?”
单手按着御史大夫的肩膀,赵林道:“打断他的腿,然后捆起来绑在战马后面,就像对待边关入侵的蛮夷一样。”
御史大夫闻言抖如筛糠,大声喝道:“长公主,我是朝廷的三品大员,你?不能如此?对用?私刑,这是伤害朝廷命官,按律当斩首示众!”
赵林并不搭理,士兵也只当没听见,在边关生活到现在,他对这活很熟。
抽出?长刀,对准御史大夫的双腿连坎五刀断其筋,再用?刀背砸在伤处,力透皮肉碎其骨。这样两个简单步骤下?来,双腿会彻底废弃,拖在马后还能留下?血痕。
生于权贵鼎盛之家,御史大夫自出?生起便备受宠爱,从未受过如此?伤害,当场便痛得涕泪横流,面容扭曲,大骂道:“你?倒行逆施,残杀忠良,罪该万死!”
从马背跳下?来,林霄激动地跑上前来,闻言就要回嘴,却见赵林的衣服被血色浸透,紧张问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小事,之后再说。”
士兵处理完腿,擦干净刀收起来,抬手摸向腰间?,准备把御史大夫捆绑结实,却什么?都没摸到,如实道:“将军,此?次出?门没带绳子。”
林霄抬眼扫过,往前快走几步,举枪对准隐在人群后转身想偷溜的主簿,枪尖抵住对方脆弱的后颈,一滴滴鲜红的血珠缓慢低落。
“你?,派人去把绳子拿来,不然现在就宰了你?。”
感受到后颈的刺痛,主簿不敢拒绝,立刻派人去拿绳子。御史大夫的腿说断就断,他的性命又有?什么?紧要,还是听话为好。
御史大夫见他如此?胆小怕事,怒从心起,“狗东西?,本官养你?有?什么?用?!还有?你?们,一圈废物?,为何不来救本官!”
所有?人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尽量缩小存在感,只当御史大夫在骂空气。他们不傻,这种时候和长公主对着干,那就是纯粹的找死。
见他们一个个鹌鹑似的,屁话不敢说,御史大夫更加气愤,正准备开口继续骂,就见金吾卫姗姗来迟,领头的楚平乐将军更是器宇轩昂,一片正气。
“楚将军别过来,快抓住长公主,她是乱臣贼子,准备起兵谋反!”
长公主被捕在内部并非秘密,作为南衙十六卫之一的将军,楚平乐很清楚逮捕原因到底多么?荒谬,完全是莫须有?的栽赃嫁祸。
若非今夜当值,他定要去杨将军家里赴约,商讨如何替长公主谋划。因此?听到御史大夫的话,只觉是空口污蔑,大步走上前嗤道:“没有?证据的事情,御史大人休要乱说。”
看到走到跟前,御史大夫忍痛说道:“你?看清楚周围的士兵,再看看我的腿!”
目不斜视,楚平乐道:“大人有?伤在身,还是尽快回家医治为好,与我说这些无?用?。”
金吾卫不是保皇党吗?如今为何帮着长公主,御史大夫气得咬牙,质问道:“楚将军,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无?视对方,楚平乐对赵林行礼,“卑职参见长公主,公主万安。”
楚平乐不在沈言澈说的叛军名单,此?刻的言行举止也是佐证,赵林道,“将军免礼,此?次过来所为何事?”
“接到通知,说有?几百暴民围攻御史台,冲突严重,所以带人过来处理。不过现在看来都是误会,我这就回去禀报。”
痛和怒交织,御史大人被这话气到头脑发胀,骂道:“误会你?爹呢!眼睛长着没用?可以挖出?来下?酒,没看到我双腿受伤,没看到五百士兵甲胄齐全吗?”
不想再听他多嘴,赵林捏住他下?巴轻轻一掰,直接卸掉。
楚平乐见此?眼眸闪了闪,心情激动,“公主,您想好了,准备怎么?做?”
这家伙也很机灵,赵林点头,吩咐道:“你?带兵围住内城所有?出?口,动作隐秘些,别惊动任何人,我今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内城,本朝达官显贵的府邸所在,有?专门守卫,与贫民百姓的外城隔开。
仔细想想,赵林将沈言澈介绍给他,“子游,我留在京都的密探,他会告诉你?南衙十六卫中谁的兵可以参与,谁的兵不可以。”
对赵林给的身份欣然接受,沈言澈和楚平乐领命告辞。
此?时绳子拿回来,主簿立刻恭敬奉上,士兵拿到后便开始捆绑,没一会就将御史大夫以拖拽形式绑在马匹后面。
翻身上马,赵林看着御史台门口的鹌鹑们,说道:“全部绑起来,违逆者杀掉。”
主簿已经从几人的对话中猜测到些许事情,知道接下?来的内城中会有?恶战,此?刻被困起来反倒是好事,省得被牵连。
连忙派人准备好足够的绳子,亲自交到士兵手中,所有?人安静如鸡,没有?反抗,乖乖被困住手脚后串成一串扔在御史台门后。
等待过程中,赵林掏出?原主令牌,郑重交给林霄,“出?示令牌,守城之兵不会拦你?。”
有?些事虽然从没说出?口,但大家心中都有?数,此?刻不必直白地讲清楚,只要一个眼神?,一句交代,就知道背后的真?实意图。
林霄收下?令牌,认真?道:“将军放心,我肯定把事情办好。”
赵林点头,“我相信你?,去吧。”
调转马头,扬起马鞭,林霄与夜色中疾驰而去。
御史大夫听着远去的马蹄声,表情从震惊专为惊恐,围内城,出?城门,长公主这是准备做什么??还想再来一次当街杀人吗?
只是想想,他便觉得两股战战,温热的水流再也控制不住,顺着下?身浸湿衣服,还淋在血肉外翻的伤口上,刺痛难忍。
士兵们忙完,关上御史台大门,重新排列好方阵,却闻到一股腥臊之气,蹙眉看去,原是从御史大夫那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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