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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竟也敢爱慕太子殿下by与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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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陆云川一点反应也没有,完全陷入了昏迷,是隐年做的。
江寒酥想,隐年养的蛊虫既然能让陆云朝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福泽,那么让陆云川一点挣扎都没有就陷入了沉睡,应该也很容易。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想让陆云川见到陆云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隐年之前在陆云朝面前说谎了,而且这个谎并不是陆云川让他说的,所以他无法与陆云川串供,一旦两人见面,他的谎言就会被拆穿。
江寒酥在室内翻找起来,不管怎样,这回隐年算是帮了他一个忙,陆云川昏迷在这里,想必也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他可以趁机仔细搜查这里。
那天射伤陆云朝的箭是用弓弩发射的,如果能找到那东西的话,自然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不过,江寒酥也知道找到的可能性很小,毕竟就算真是陆云川做的,作案工具也很可能早就销毁了,除非他想给自己的杰作留个纪念,江寒酥知道,罪犯是有可能产生这种心理的,尤其是陆云川这种狂妄的人。
除此之外,如果能找到陆云川和琉琼人往来的证据,也能侧面验证这个问题,毕竟那毒的解药所缺的一味珍稀药材只在琉琼有,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江寒酥将这整间屋子都翻了一遍,可是,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看见,他也没找到任何暗格密室,甚至连陆云川的枕头底下都看了,但就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难道他真是无辜的?江寒酥皱眉深思。
隐年之前和陆云朝说他很恨陆云川,要帮陆云朝彻底扳倒陆云川,难道他说陆云川有所图谋以及说他要刺杀皇帝,都是在栽赃嫁祸吗?
可是陆云朝说过,隐年和陆云川的关系很亲近,陆云朝不相信隐年会恨陆云川。
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又是,隐年限制了陆云川的行动,单从这一点来看,两人之间的关系绝对出了问题。
暂时无法知晓真相,江寒酥决定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隐年一走进正房厅堂内,便看到陆云朝安然自若地坐在主位上,八名侍卫分立于左右两侧,皆是身姿挺拔神情严肃,让人看了就觉得十分压抑。
他走上前去跪拜陆云朝,恭敬道:“小人拜见太子殿下,未能恭迎尊驾,还请恕罪。”
隐年一介白衣,见到太子自然要跪,这不过是礼数罢了,之前他入宫求见陆云朝时,对方从未在这点上为难过他,然而这次他却没有听到陆云朝允他起身的声音。
今日太子亲自登门,想必来者不善,对于这一点小小的为难,隐年在来见他前便已有准备,且他知道这只是序曲而已。
他面朝地,露出一个嘲弄的笑。
“大哥呢?”陆云朝神色平淡地问道。
“回太子殿下,公子染了风寒,不宜前来相见。”
“风寒。”陆云朝轻笑了一声。
“近来天气不定,时而闷热时而冷风穿堂,再说,此处不比从前,生活要艰难许多,公子身体不适,并不奇怪。”面对陆云朝的质疑,隐年理所当然地说道,他说的是事实,只不过陆云川并没有感染风寒罢了。
陆云朝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隐年的态度和之前见他时有些不同,他问道:“是大哥让你这样说的,还是你不想让我见到他?”
“太子殿下之意,就是不信小人所言了?”
陆云朝沉默了一会儿,神情中透露出一些对脚下之人的不满,他态度冷漠地说道:“不要说些我不想听到的话,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隐年听闻此言,心想:他之前和自己说话时可不像这样霸道呢,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迫切地想要验证什么吗?
据他所知,能让陆云朝大动干戈的事,少之又少。
原本他以为陆云朝只是对他之前关于陆云川的说辞有所怀疑,他此番前来就是想看看实情究竟是怎样的,但现在看来,他的目的没有这么简单,否则他只需见到陆云川就好了,根本不必与自己浪费口舌。
最近,和自己有关的……也只有那件事值得他如此了吧。
虽然这样猜测,但隐年也有些不解,重华宫的事,怎么会这么快就走漏了风声?能泄密的人只有六皇子,可以六皇子与陆云朝的关系,他怎么会把这个消息告诉陆云朝?这不是等于亲手将自己的把柄送给了对手吗?
看来这位大多数时候都显得默默无闻的太子殿下,比他以为的耳聪目明得多。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又不想做陆云朝的对手,对于他们兄弟间的斗争,他更是不感兴趣。
“小人说的是实话,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小人也编不出其他的说辞来。”
事不过三,当隐年翻来覆去只肯说陆云川病了的时候,陆云朝已经失去了善待他的耐心。
“关门,让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陆云朝命令道。
离门最近的两名侍卫走过去,左右一起合上了雕花木门,室内光线瞬间昏暗了许多,只有门窗上镂空的格子间漏进来一些散碎的日光。
另有一名侍卫走到隐年身后,一把抓起隐年的右手臂按折到他背后,将他提起来跪直,并掐住他的下巴,让他只能仰着头面对陆云朝。
陆云朝看到隐年脸上无所谓的神情,颇感厌恶,他冷声道:“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认为你说的不是真话,我会让人掰断你一根手指。”
隐年的肩膀动了动,似乎想逃脱钳制,但身后的人按得很牢,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露出惊疑的表情,他并没有多么害怕,只是他没想到陆云朝会说出这样的话。
“太子殿下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呢。”
话音刚落,他便被身后那人重重打了一耳光,一瞬间他眼中闪过欲杀人的阴郁之色,但最终他什么都没做,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等着陆云朝发问。
“隐年,你真的想让陆云川永无翻身之日吗?”
“当然了。”隐年看着陆云朝丝毫没有犹豫地答道。
“我可不想一辈子为人奴仆,受人欺辱,现在这样还远远不够,我要让陆云川再也没有资格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我,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好像他给我的一切都是在施舍我一样。”
陆云朝皱了皱眉,隐年的状态有些疯魔,这不像是装出来的,从刚才他被扇耳光的反应,也能看出来,他确实难以忍受屈辱,可是陆云朝又觉得他说的话有些奇怪。
暂且信了他。
“所以,刺杀父皇的事,是你诬陷他的,对吗?”
隐年闻言,笑得有些鬼魅,他道:“太子殿下连这个也知道,不过很可惜,这是真的,陆云川就是一个连自己父亲也忍心杀死的冷血的人。”
“我现在相信你心高气傲,不愿受人驱策了,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却仍敢欺骗于我,那么,我只能向你收取一些代价了。”陆云朝神色如常,淡然地说道。
隐年听着他轻柔的声音,却感到有股冷意沿着脊椎直窜头顶。
一名侍卫逼近他,攥起他的左手腕,他左手紧紧握成拳,挣扎着说道:“我没有骗你。”
然而陆云朝根本不为所动。
“至少告诉我为什么?”隐年急切地喊道。
与此同时,那名侍卫见他紧握着拳,便直接将外侧的大拇指向后一扳。
隐年听见了自己手指骨折的声音,钻心的疼痛让他死咬着牙才没有喊出声,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冷汗都被激出来了。
侍卫放开他的手,若无其事地走回原位。
陆云朝见他受到教训,才说道:“陆云川窥觊皇位,这恐怕人尽皆知,只不过,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现在不会走这步棋,毕竟,此举若是败了,那便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隐年怔怔地看着陆云朝,许久未说话,他说的没错,陆云川不会这么做的。
“既然太子殿下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来问我。”
陆云朝笑了笑,他面容柔和姣好,笑起来甜甜的,有些天真的模样。
“我担心你不肯听话,现在你尝到了不听话的滋味,我再问你,你、赫连聂成、姜贵妃,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样的?”
在昏暗的室内,听着陆云朝温柔的声音,隐年忽然感觉恐惧像密密麻麻的网一样缠绕着他,他知道如果自己的答案不能令对方满意的话,他绝对会毫不迟疑地让人继续掰断他的手指,甚至会用更残忍的方式来对待他。
但是,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隐年垂着眼睛,开始思考,关于这件事,陆云朝究竟知道多少?
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室内瞬间明亮了不少,隐年无法回头去看,是谁敢推开这扇门的?
但这似乎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第43章 静夜无眠画月魂(二十五)
来人是熙王陆信渊, 他推开门,见到眼前的情形,微微一愣, 随后又很自然地走了进来。
“云朝,你怎么在这里?”
陆云朝抬眼看向他, 脸上没什么表情, 有些不悦,陆信渊在最关键的时候打断了他,而他本人却毫无自觉, 依然用他惯常云淡风轻的温润面孔示人。
难道他看不出这里异于寻常的气氛吗?
在陆云朝看来,陆信渊应该在自己无意间闯入这里后, 就立刻找个借口回避。
而他非但没有这么做,还试图打听自己在做什么。
“十一皇叔。”陆云朝收敛了自己冷淡的面目, 站起身,乖巧地向对方点头问好。
“我方才来的时候,见这里一路无人,心中还很疑惑呢, 现在看来,这是你的命令吧, 是什么事让云朝如此费心思?不知皇叔能否为你分忧?”
陆信渊诚恳地问道, 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 陆云朝知道, 从他进门起,注意力就全在自己身上,至于以被强迫的姿态跪在地上的隐年, 他仅仅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让皇叔见笑了。”陆云朝露出一抹内敛的笑容, 仿佛有些不好意思。
而后,他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陆信渊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灵光乍现的神采,他有些遗憾地说道:“您是来看我大哥的吧?真是不凑巧,他身体抱恙,恐怕不能出来接见您了。”
他说着便顺手挥退了钳制住隐年的那名侍卫,问道:“隐年,你方才是这么与我说的吧?”
“是。”隐年低着头,简单地应道。
他明白陆云朝这样说,就是想让陆信渊离开,而他需要陆信渊在这里,哪怕是拖延时间也好,拖延到他想出一个合适的对策来应对陆云朝方才的问题就行了,可是他同样也不能让陆信渊去见陆云川,所以他只能配合陆云朝。
陆信渊面露难色,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试探着说道:“云朝,云川的事我听说了,他……真是糊涂啊,我今日来,其实是想劝劝他,他不该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他落到这般境地,以他的脾气秉性,恐怕会心中不甘,我担心他再做出什么来。”
“云朝,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不然,你为何会在这里?”
陆云朝看着陆信渊情真意切地模样,忽然想到小时候陆云川抢他玉佩的事。
那玉佩是皇帝赏赐给他的,是奖励他字写的好,陆云川却觉得是皇帝偏心,在皇帝走后就伸手来抢,那时候,陆云川个子比他高力气比他大,一下就把他推倒在地上,扑在他身上抢玉佩,他很努力地保护那枚玉佩了,可是最后玉佩还是在争抢中不小心脱手甩了出去,摔碎了,陆云川见玉佩碎了,便爬起来要走,这时,陆信渊出现了。
陆信渊拦住了陆云川,温柔地问他为什么欺负弟弟,陆云川一股脑地说出了自己的委屈。
陆信渊听了,好言安慰他,还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只做工精致的香囊,说要把这个送给他,前提是他要跟陆云朝道歉,并且和好。
陆云川想要香囊,但又不肯给陆云朝道歉,便吵嚷着说陆信渊也像父亲一样偏心陆云朝。
陆信渊却说他对他们是一样的,然后他就又拿出一只香囊,他说,兄弟之间要和睦相处,如果他们两个都愿意不计前嫌,他就一人给一个。
小小的陆云朝蹲在旁边捡玉佩的碎片,他听到了陆信渊说的话,但他低着头手里握着碎玉,并没有理会。
“喂!对不起,我不该摔坏你的玉。”陆云川用毫无悔意的强硬语调对陆云朝说道,然后立刻转身去问陆信渊可以了吗?
陆云朝不知道陆云川在想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道歉,即便是用那样恶劣的态度,但确确实实是说出了道歉的话。
而陆信渊也如约把香囊给了陆云川,并且很温柔地夸奖陆云川,真的很温柔,比皇帝要好亲近的多。
陆云朝站起来,走过去,手里还握着玉的碎片。
他乖巧地表示自己没有生气,愿意跟哥哥好好相处,陆信渊亲昵地将他搂到身边,摸了摸他的脸,又握住了他的手,温柔地让他把手中的玉交给自己,说害怕他不小心把手割破了。
陆云朝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玉,陆信渊就笑了笑不再强求了,他把香囊给了陆云朝。
陆云朝把那只香囊拿到眼前看,很漂亮,上面的刺绣栩栩如生。
他真心地向陆信渊道了谢,他看得出,陆信渊和陆云川都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仿佛不久前的不愉快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可是,在小小的陆云朝心里,玉佩就是碎了呀,怎样的道歉和弥补都不能使其复原了。
如今也是一样。
陆信渊又想如何劝说他们不计前嫌呢?
陆云朝知道他的这个十一皇叔是个好人,所以皇帝才在一众兄弟中唯独对他恩宠有加,但他和陆信渊不是一类人,他从小就知道。
“十一皇叔,的确是有些事情,云朝心中有惑,故来向大哥请教。”
“是怎样的事呢?可否说与皇叔听听?”陆信渊关切地问道。
在陆云朝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隐年便心中一惊,难道他要将方才他们所说的事告诉陆信渊?不,不会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想到,陆云朝亲自来了这里,想必就是不想将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他不知道陆云朝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不知道陆云朝究竟知道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陆云朝并不知道计划的全部,而且他还在验明消息的真伪,否则陆云朝就不会大费周章地逼迫他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按兵不动,如果为了转移话题而接了陆云朝的话,才是自找麻烦。
隐年暗自打定了主意,但仍旧难以抑制心中的紧张。
那件事,他计划了很久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可不能在最后的关头因为陆信渊这个莫名其妙搅和进来的人功亏一篑了。
隐年的眼中发起狠来,谁敢破坏他的计划,他就杀了谁,就算是堂堂的一朝亲王也不例外。
江寒酥回到内院时,发现原本零星的几个婢女都不见了,整个宅子安静得有些诡异,前院也没有传来一点声响。
包括正房在内,所有的屋子,全都大门紧闭,江寒酥知道,这定然是陆云朝下的命令,为了不让这宅子里的一干闲杂人听到或看到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什么事竟然这样严重呢?
不用怎么想,江寒酥便明白了陆云朝这样必然是为了皇帝的事。
他还是不放心,所以才亲自来查探此事。
江寒酥心中有一丝黯然,但他知道自己此番的要务是什么,而且陆云朝的这个命令也刚好帮了他,大大降低了他暴露的风险。
心念电转,他一刻也没有耽误地翻找了所有可疑的地方,但确实一点线索也没有,而且在他刻意偷听到的一些对话中,他了解到,陆云川在被贬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平日家宅里的事全是由隐年打理的。
所以基本可以判定陆云川没有勾结琉琼。
而他方才又看到了隐年对陆云川的控制,如此,真正有所图谋的根本不是陆云川,而是隐年,隐年似乎在密谋一件事,一件不能让陆云川知道的事。
那就一定不会是谋害陆云朝一类的事了。
射毒箭的人不是陆云川,更不是隐年。
江寒酥下了结论,这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现在他排除掉了陆云川,剩下的就是赫连聂成和赫连遥真。
他做完了自己的事,便又回到了正房附近,他想看看陆云朝怎么样了。
这一次,他看到正房的门开了,陆云朝站在屋子中间和一个男人说话。
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便靠墙隐藏了起来。
那个男人的背影有些眼熟,他想了想,穆然回忆起为琉琼使团举办晚宴的那个晚上,当时就是屋里的这个男人先他一步扶住了差点摔倒的陆云朝。
“十一皇叔,的确是有些事情,云朝……”
室内,陆云朝的声音传进了江寒酥耳中。
十一皇叔!
江寒酥蓦然睁大眼睛,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这个男人竟然是陆云朝的十一皇叔,也就是熙王陆信渊,那个在原文中,在皇帝和陆云朝双双身亡后成为新帝的人。
江寒酥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直到手臂上的伤口崩裂开,他才醒过神来。
他隔着护腕握紧了伤口,还没有时间处理伤口,不能再流血了。
他凝神听着屋里的动静。
“我想问问大哥,可曾听闻过有种乱人心性的毒,其解药千金难求,非有一味只生长在琉琼千年才可长成的果实不可。”
江寒酥忍不住看向陆云朝所在的方向,虽然隔着墙,并不能看见他,虽然他已经知道了毒箭的事与陆云川并无关系,但听到陆云朝在这种时候说起解药的事,他难免心生感动。
陆云朝在丽正殿丢下他的时候,他认定了陆云朝一定很生他的气。
他没想到,陆云朝还把解药的事放在心上。

那种毒……
隐年听了陆云朝说的话, 不由想到之前有次他去找陆云朝,结果陆云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话。
那之后, 他留心打听了一下,得知陆云朝在围猎场遇刺了, 但似乎并无大碍, 反倒是他那个侍卫,从围猎场回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本来,一个侍卫而已, 事情知晓到这一步就没必要再探究下去了,但是偏偏那名侍卫就是陆云川之前几次想要杀掉都没有成功的人。
陆云川咬牙切齿地提起那人的样子, 他可是一直记得很清楚呢。
于是,他又花了点功夫, 打听到了原来那侍卫中了毒,隐年十分精通蛊毒,对于其他的一些毒,也略知一二, 尤其是这天下间难得一见的奇毒,他也曾研究过, 算是一种兴趣爱好吧。
江寒酥中的毒, 他恰巧能解, 不过, 他好像没有救他的必要吧。
隐年嘲弄地勾起嘴角,眼睛里流露出邪魅的神采。
他就知道,陆云朝不会随便跟人提起有人欲行刺皇帝的事。
不过, 他既然问了毒药的事,难道他觉得那毒和陆云川有关吗?之前他的确和陆云朝说了陆云川想勾结琉琼人, 陆云朝会这么想,倒也不奇怪。
“你问这个做什么?谁中毒了?”陆信渊神色一变,一步走到陆云朝面前,拉住他的手臂仔细看他的脸,颇为紧张地问道。
在陆信渊看来,陆云朝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话,他这么说,中毒的人不是他自己就是皇帝,否则还有谁能让他如此大费周章地亲自来问。
“不是我,皇叔不必如此紧张。”陆云朝柔声安抚道,同时状似无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陆信渊倒是没在意这个细节,他神色放松下来,不是陆云朝,那皇帝呢?他不可能直白地问出来,只能继续听陆云朝说。
陆云朝看向隐年,到目前为止,其实他并不知道隐年为何要致陆云川于死地。
一直以来,在他眼中,隐年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小角色,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就算得知了隐年假借陆云川之名勾结赫连聂成与姜贵妃,欲行刺皇帝,陆云朝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在陆云朝的思路里,主导这件事情的人是赫连聂成,而他之所以会来找隐年,仅仅是因为隐年是他们之中最好拿捏的人。
可是,方才在逼问隐年的时候,他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隐年并不像他想象地那样简单。
他虽然跪在地上,但陆云朝完全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点驯服的态度,他以前就是这样吗?好像不是,他一直很普通,普通到根本不会引起陆云朝的注意,那么他就是忽然变成这样的,就像一个隐匿了许久的人忽然卸下了伪装,因为……无需再伪装了。
这样的认知,让陆云朝仔细地打量起隐年的那张脸,在方才那个昏暗的环境里,他发觉隐年的五官异常地浓烈,摄人心魂,隐年长得好看他不是第一天知道,但他对男人的脸又不感兴趣,因此从没有多想,到如今才忽然警觉地感到这长相的不对劲。
难道隐年根本就不是晟璟的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复杂了。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陆云朝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毕竟这也只是猜测而已,所以,他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逼迫隐年吐露出行刺的具体信息。
然而陆信渊的出现打断了他,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定留人在外面把守,这次是他过分自信了。
不过,既然现下陆信渊非要管他的事,他就不跟他客气了。
陆云朝之所以会提起解药的事,一则是,如果隐年的身份真的不一般,那他先后暗害自己与陆云川就很有可能了,毒箭说不定就是他射的,就算不是,以他对毒物的了解,或许也有解毒之法。
二则是,陆信渊常年在外见多识广,那些从各地获得的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他也曾赠予过自己,有可能那个什么难以寻求的果实他也有呢。
陆信渊见陆云朝看着地上跪着的这人不说话,心里便有些明白了。
“难道这件事与云川有关?”陆信渊眉心微蹙,他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究竟是谁中毒了?云川之前的确是做了错事,但他受到惩罚了,最近也一直很安分,应该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陆信渊劝解道。
“我也希望是误会,如果大哥真的屡次三番伤害于我,我也会很难过的。”陆云朝垂下眼帘,一副很落寞的样子,“可是我在大哥的宅子里找到了证据。”
“把东西呈上来,给皇叔看看。”陆云朝对一名侍卫使了眼色,吩咐道。
这下,包括与他们有一墙之隔的江寒酥在内,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是什么证据?明明他什么都没找到,难道他之前的推论都是错的吗?江寒酥有些心惊,难道自己的能力这么差?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
不对,不是这样的,他亲眼看着陆云朝走进这座宅子的,陆云朝根本就没有时间找什么证据,而如果说陆云朝之前就派人来探查过,也不太可能。
陆云朝要做这件事不会不告诉他的,至少他一直就是这样认为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断定了陆云朝很信任他。
所以,所谓的证据,其实是陆云朝的计策吧。
江寒酥背靠着墙,神色焦灼地等着事情后续的发展。
而隐年的吃惊,就比较简单了,事情根本不是他和陆云川中的任何一个人做的,如果不是因为陆云朝,他根本就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怎么会有什么证据?
那侍卫取出一块布包裹的东西,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支箭头,他恭敬地将这东西双手呈送到陆信渊眼前。
陆信渊并没有接,只是仔细地看了两眼。
“这箭头造型特别,并不是晟璟任何一支军队所持有的,那日我在围猎场中了暗箭,那箭上带了毒,若不是我身边的人及时施救,我必会中毒,射伤我的箭与此箭一模一样,怎么会如此凑巧呢?”陆云朝解释道。
“这箭头是在这座宅子里找到的?”陆信渊问道。
“正是。”
陆信渊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看了看隐年,方才他进来时,陆云朝就是在审问此人。
“云朝,就算这东西是在这里找到的,也不能证明事情就是云川做的吧,或许是哪个不要命的奴才受了奸人唆使。”

第45章 静夜无眠画月魂(二十七)
“皇叔言之有理。”陆云朝认同地点了点头, 而后略抬手,指向隐年,轻声道:“此人乃是大哥的心腹仆人, 方才我便是在向他询问此事。”
陆信渊看向陆云朝所指的那人,那人低着头跪在地上, 背影有些眼熟, 好像确实是常跟在陆云川身边的。
“那可问出什么了?”陆信渊问道。
隐年心下了然,陆云朝此意是要将这件事嫁祸到陆云川身上了,其实他若是替陆云川认下这桩罪, 他的目的大约也能达成。
“这人一心维护大哥,什么也不肯说。”陆云朝神色平常徐徐答道, 谎话说得比真话还自然。
隐年忽然转过身,面对两人拜下去, 言辞恳切道:“求太子殿下、熙王明鉴,我家主人这段时日一直待在这宅子里闭门思过,绝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至于家中仆从, 贵人们若是不信,便把他们都抓起来, 一一审问便是。”
他还是不能认罪, 原本的计划是早就想好的, 万无一失, 现在只要保住陆云川,等姜贵妃那边一动手,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他不用管陆云朝想要做什么, 他只要记得自己的目的就好。
陆信渊一眼便看到了隐年扭曲肿胀的手指,但他什么都没说。
闻言, 陆云朝眉目微敛,清丽柔美的面庞显露出一分忧虑,弃车保帅,这往往是绝境下的选择,可是他完全感觉不到隐年的慌张,他一定忽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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