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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后和前夫破镜重圆了by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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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谈一场情,择定了相?守终生的人,便敢倾其所有,毫无保留地给出去。
所以,也没什么如果。
未来那样长,如果决裂,如果情断,如果……她?厌了倦了,想?要分?开。
温禾安看了他好一会,倏的将掌心抵在陆屿然脸上,遮住他眼睛,她?眉心舒展,眼睛慢慢弯起来,声音里有点不?太好意?思,但确实又蕴着兴冲冲,遮不?住的柔软笑意?:“我?记住了,都记住了,你快睡吧。”
她?喜欢这种无所顾忌的安全感,这种双方都掌控着彼此软肋,又将它们?好好保护起来的感觉。
他是她?唯一一样完全拥有的,亮闪闪的宝物,她?喜不?自胜,想?想?就觉得很是高兴,根本?不?想?伤害他,一点都不?想?。
陆屿然睫毛在她?掌心轻颤,归于安寂,在满捧露水与花枝的馨香中阖上眼,陷入沉眠。这次强行抽聚第八感,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反应,困乏感来得很重,难以抵御。
温禾安在榻上待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他在睡梦中舒展眉心,自己的手指从他掌心中抽出也不?再有反应,才迟滞地转了转眼珠,用手指重重地摁在脸颊上,准备翻身下榻,回城东那边避一避。
她?是真?的有点压不?住了。
谁知脚还没落到脚踏上,手腕便被一股力松松拉了下,她?转身,与睡意?深重,中途睁开眼拉住某个想?要半路偷跑之人的陆屿然对视,他忍不?住皱眉,下意?识过来轻拥了她?一下,低而含糊地问:“怎么了?”
温禾安顿了顿,脸颊避开他:“我?白日?里抽空回的。还有事没做完。”
“什么事。”
陆屿然眼瞳偏浅,唇色也浅,半睡半醒间有种极其难得,几乎从未见过的病弱感,他看着她?水一样的眼睛,说:“陪我?一会,就今天?,嗯?”
温禾安垂下眼,这种情景下,竟还有种可?耻的,被蛊惑到不?想?看到他失望的感觉,她?下意?识舔舔干裂的唇,视线忍不?住落在他松垮衣领下的露出的修长颈线上,应得倒很乖:“好。”
温禾安爬起来,她?不?敢离陆屿然太近,浑浑噩噩间,只得绕到屏风后,背脊抵着书柜滑下来。
四肢蹿出种有别于之前妖化发作的感觉,这次的疼痛来得骤烈,又绵长,透进每一道筋脉与骨骼,甚至有种身体里将要撑起一只狰狞巨兽的凶恶错觉。它潜伏了许久,现在遇到某种成?长的契机,于是抽长骨架,壮大身躯,横冲直撞,不?受掌控。
陆屿然是在这时?候醒的,醒来发现床上没人,桌边摆着的椅子被撞乱了。
他微顿,眼底霎时?清明。
最终在书架后找到了人。
布帛与衣摆纷纷散开,毫无章法地铺在地面上,同?时?垂落的,还有温禾安满头漾开的发丝,她?听不?太到动静,直到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蹲下,隔了一会,才缓慢抬头。
她?眼中透出一种恍若高烧的湿漉,两腮透红,唇上干裂,被咬出了齿痕,裂出几道口子,有的血已经干了,有的还在往外渗。额心和下巴上都挂着汗珠,几绺发丝被彻底洇住,严密地贴合着,像一颗完全成?熟,又被暴雨击打下枝头,摔得格外惨的果子。
陆屿然握住她?垂在地面上的手指,喉结微动,声音里因?为压着某种情绪,显得分?外哑:“多久了?”
温禾安慢吞吞挣开,又被他拢住,扣着,这回比较强硬,她?甩也甩不?开,于是她?紧紧咬唇,开始往他肩上瞥,眼里露出点神智与本?能?拉扯,挣扎着透出警告的意?思。
陆屿然不?退反进,伸手去捞她?汗涔涔的脸。
这一触,发现她?烫得像火,手腕和身体都因?疼痛而抖着。
他盯着她?,看着她?脸颊上那块棘手的印记,原本?想?捞腰间挂着的四方镜叫罗青山上来,却见她?胡乱抓着他的指尖,挠了下自己的脸,再狠狠地用齿尖咬住唇肉,惨不?忍睹的唇上又渗开血印。
陆屿然眼底的弦在此刻骤然绷碎,他忍无可?忍地甩开了四方镜,房中乍然迸一声清脆的响。
“好了。”
他将温禾安捞起来,强撑着气息完全漫过整间屋子,伸手拢了下她?流水般的发丝,将她?汗湿的脸摁进自己的颈窝,手掌上青筋跳动,声音里有种沉重到难以化开的情绪:“别忍了。”
他道:“咬吧。”

清夜无尘, 素月流天。
从前妖化时都如烈火烧灼,是那种一把火将身体从头到尾点燃的干燥混乱,经?历次数多?了, 身体甚至本能开始麻木, 越来越能承受这种痛,今天却?不同。
她整个人被刀尖剔开,分为了皮与骨。
皮外蜿蜒烧起了一片火海,骨骼和经络里却横冲着一种力量,阴寒无?比, 暴戾万分,它们长驱直入地灌进灵脉中, 与她的灵气纠缠纠结,从此融合, 不分彼此。
这让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燎得热烫, 骨子里却?被冻得发抖,理?智与迷乱不断拉扯, 眼里时而朦胧, 时而艰难抽出一线清醒。
陆屿然将她捞进怀里后,她就像一根恹恹的藤蔓, 搭在这道身躯上,鼻尖发烫,凝着细碎的汗, 蹭到他颈窝边突起的经?络上。
它在跳动,受到摁压和骤然的亲近之?时弧度更为明显,齿尖还没透进去, 她眼皮就开始跳动,能感受到血液里有她想要疯狂汲取的生机。
是解药。
温禾安自制力并不差, 依旧难以抗拒这种诱惑,唇又干又涩,喉咙渴得发痛,牙齿两次抵上去,又在一念之?间艰难地挣动自己?的手指,而后被陆屿然强行?扣在掌心中。
他的身体有点冷,是一种力量大量流失之?后不可?避免的虚弱。
她趴在他颈窝里歇了歇,缓一缓,半晌,从他怀中抽出些距离,仰头去看他。
陆屿然低眸。
她眼皮被高温烫得薄红,燎得滚热,眼仁里带着难散的热气,被蒸得一片湿漉
漉的水雾。她忍不住舔了下唇,又紧抿了下,轻声告诉他:“…… 但我真?的特别疼。”
声音有点哑,又有点无?力。
像小孩生病后那种悄悄的告状。
“我知道。”
陆屿然喉咙顿时发涩,微低下身与她对视,几近是在不动声色纵容着她:“没关系,等会让罗青山上来,他有办法。”
“咬吧。”他道:“马上就不疼了。”
温禾安的目光从他颈侧艰难收回,落在他没什么颜色的唇上,眼中闪过胜负难分的纠结之?色,须臾,她怔怔地启唇,像自顾自地跟自己?说话,叮嘱自己?:“那我、我就取一点点。我轻点。”
陆屿然低低应声。
她于是伸出手拽他的袖片,将他拽得弯腰,倾身,直到两人额心相抵,气息错乱,唇瓣紧贴在一起。她平时都表现得温和,这种时候,又分外蛮横,很有一套自己?的节奏。
陆屿然眼睫倏的凝住。
……根本不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起先还是表面的触碰,直到温禾安试探着抵开了他的唇,也很生涩,不讲任何?循序渐进,有一会蜷着不动,手指下意识捏了下他的手,发现他僵得厉害,指骨都绷着,于是又在疼痛之?中渐渐放肆起来。
她想咬他的唇。
这是陆屿然脑海中先浮现的念头,而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已经?拢着她身上乱七八糟的纱袖,布帛,长垂散乱的缎带,脊背一抵,在跌撞中将她抵在了壁柜后。
他艰难地偏了下头,迎着她不满又懵懂的眼睛,后背都是麻的,声音里不难听出忍耐的意思,试图跟她讲道理?:“别咬这里。”
怎么上药。
温禾安看着他,眼睛红,唇珠娇艳,去拽他的手臂。陆屿然跟她对视一会,闭了下眼,顺着再次吻下去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太过荒唐。
她用唇,用一点舌尖去勾他的唇形,缠着缠着,牙齿都已经?在他唇肉上抵出一道尖洞,即将见血了,又僵着身体,衔着慢慢地松了。隔了一会,又去探他的舌,也是如此,要松不松,要咬不咬。
一连两三次。
房间里雪意深重?,花枝香得到默许,简直肆无?忌惮。陆屿然忍不住仰颈,垂在身侧的手掌随着她的动作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此时无?可?忍耐地将她的脸捞起来,咬牙去看她脸上的几道纹路。
他知道,她妖化发作成这样,是忍了再忍才没伤害他。
没想刻意磨他。
但他确实……情动得很厉害。
陆屿然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干脆扯了下自己?的衣袖,露出劲瘦腕骨,指尖才要划上去,被温禾安伸手慢慢覆住了,她手上还带着热腾腾的温度。他侧目,见她抹了下眼睛,缓了缓,低声说:“不用。没那么痛了。”
温禾安感觉最骤烈的那波疼痛过去,余下的也有抽丝剥茧退去的迹象,肩头不禁微松,她慢慢站直身体,还是下意识看看了看自己?的识海,又看灵力,没发现有问题,又去看陆屿然。
他唇上还有她咬出来的印记,终于能看出一点艳色水红,不再苍白,眸色还很深,气息也乱,此时转了下手腕,确定了她的状态,伸手去勾被狠狠撂在一边的四方镜。
镜面碎成了蛛丝纹,但勉强还能用,他垂着眼,没有废话,让罗青山上来一趟。
罗青山跟守着四方镜一样,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说自己?立马就来。
温禾安实在没有什么力气,浑身跟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见状,竟还咳了下,又笑?了下,眼睛水亮。
陆屿然眉尖总笼着的霜化了,不复在外渊清玉絜的模样,沾上点欲色,声音也还低着:“怎么会突然发作。从前也这样?”
温禾安摇头:“从前不这样,八境之?后第一次出现了这个东西,当时是隔段时间发作一次,时间隔得久,发作前也有征兆,发作前一天脸会痒,第二天才会出现这个东西。所以我会在这个时候准备好面具,把能推的事?都推了,尽量不出门办公?。”
“破入九境之?后间隔短了些。开启第八感后逐渐频繁,疼痛程度也是如此,逐渐加剧,但其实都能忍下来。”
不能忍也没办法,她找不到任何?能压制妖化的东西。
温禾安皱了下眉,尽量说得细致:“发作的时候会知道要忍着,压下去,但上次和温流光交手,太突然,确实受了重?伤……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是情绪起伏太大,还是状态太差,那时候是没有理?智的,也没有忍这种想法。”
那会她都对商淮出手了。
她顿了顿,又说:“那天你给了我血,一直都算稳定,直到下了溺海。下溺海之?后觉得脸开始痒,上来之?后也没有太大的感觉,我今早出去的时候还觉得好好的,后来阿枝和我说了你的事?,我去了趟海边。”
“当时就不太舒服,刚才发作起来也——”她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形容,定了下,声音很轻:“和从前不一样。”
陆屿然立刻反应过来,问:“是溺海的问题?”
温禾安抿了下唇,迟疑着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凝神看向?他,说:“可?我在这之?前,从没有靠近过溺海。”
她话音落下后,罗青山揣着药箱忧心忡忡地敲响了房门。
温禾安看向?陆屿然,却?见他弯腰,将她显得凌乱的衣衫,袖片,裙摆,系带都一一理?好,她倏的朝他笑?一下,任他垂着眼用外衣将自己?罩得严实,把方才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比起用你的血,我自己?压下来会更开心一些,感觉每熬过来一次,好像就离彻底好起来更近了一点,就算是毒,也有用尽的一天吧。”
她喜欢自己?完全掌控理?智。
看向?他的唇,温禾安贴着他的下颌小声说:“没有咬下去,我也很开心。”
陆屿然也是这两天才发现,这人在确定你很喜欢她之?后有种无?法无?天的直白,睁着清澈又显懵懂的眼睛,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情绪都敢外露,在这种轻悄悄的氛围中,像在用絮语说情话。
格外纯粹。
就和她那天说的一样。
让他有种真?在被好好对待的感觉。
一言一行?,你逃都逃不掉。
陆屿然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敲门声再响起,他才应了一声,起身开门去了。温禾安视线跟着他,发现他耳尖跟唇一样,也透着一点很浅的薄红。
片刻后,罗青山看着禁闭的门,看着帝嗣完全没有舒展迹象的眉,最后视线落在温禾安左侧脸颊的裂痕上,直接拧了把自己?的大腿,才没有当着他们的面深深吸一口气。
就算巫医见多?识广,罗列天下奇毒奇蛊,在见到妖化迹象时,也没法淡然。
温禾安精神还是很不好,只不过没表现出来,她是个很专业的病患,或许是在心中念了太久,所以真?正到了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她说得很详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都有什么症状,隔多?久发作,罗青山在陆屿然的注视下,听得十分认真?。
最后,他斟酌着道:“这个症状,其实已经?不太像毒了,二少主有没有接触过一些别的——比较危险的东西。”
温禾安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下意识触了触自己?的脸颊,很确定地道:“没有。自从那次我被掳走,醒来毒发之?后,我对身边人都格外警醒,没有人再有机会接近我,下毒,或是种下别的东西。”
罗青山一个头两个大。
遇到难解的谜题是一回事?。
但最要命的是。
巫山作为昔日帝族,对妖这种东西是讳莫如深,深恶痛觉,帝嗣到现在都还背负着跟妖相关的责任,但这两人,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族中绝不会同意的。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温禾安脸上这东西不是妖卷土重?来,毕竟他们认识都不止十天了,也没有被传染,吞噬的迹象。他在脑海中搜罗了一圈,正襟危坐,去请示陆屿然:“公?子,若要弄清楚二少主脸上的疤,得和族中联系。可?昔日帝主下令研究妖族的医书,留存数据都被严格管控着,属下没有权限翻阅。”
他紧张地等着陆屿然的回答。
“说是我让查的。”陆屿然掀了下眼,面色淡然:“最近溺海不太平,族中也会得到消息。”
未雨绸缪。
也说得过去。
他看着罗青山,威压感极重?,下死了封口令:“出了这扇门,妖化的事?,一个字都不准对
外说。”
就知道是这样。
罗青山心中六神无?主,他很想跟商淮商量一下这件事?,可?看这意思,商淮也不能知道。
他要独自忍受这种煎熬。
一心只想闷在药罐子里的罗青山头皮都麻了。
王庭酒楼,江无?双正在书房里静心,练字。他天生剑骨,身上的杀意也重?,但跟温流光那种过了火,收不住的相比,算是收放自如,此时姿态放松,下笔时瞧不见一点浮躁之?气。
跟萝州城兵荒马乱的其他大小家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侍推门进来禀报:“少主,阴官家那位来了。”
“哦?”江无?双凝着纸上未干的字迹,撂笔,抬眼,似有似无?地点了下头,道:“算算时间,那边也该发作了。请贵客进来吧。”
从侍颔首,片刻后,领着一身黑衣,戴斗笠的人进来。
他抓着头上的斗笠,取了下来,露出一张眼睛底下挂着两团阴郁乌青的脸,五官都拢在阴影中,俨然是肃竹。
“我不能再帮你了。”肃竹直接朝他摆手,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话说得很没人情,可?动作间很是熟稔,“以后要下海要干什么都别喊我,我不是没跟你讲过凌枝的脾气,她不喜欢任何?阴官插手任何?家族的事?。”
江无?双听得好笑?,慢悠悠看他的脸色,啧了声,又将才倒好的茶递给他,说:“究竟出了什么事?啊,这么兴师动众。我们在无?归可?是一无?所获还被妖群乱抓。”
“公?事?不行?,私事?呢,也没商量?”
他开玩笑?地摇头,道:“我们认识都多?少年?了?三十年?有了?”
肃竹吹了吹茶上的浮沫,拿眼睛斜瞅他:“认识的时候你可?没说自己?是大名鼎鼎的王庭继任者。你短时间内也省省心思,这段支脉直接被凌枝封了,在解封之?前,你再心急也别掺和进去,这事?和你们三家之?前的打打闹闹不一样,真?把陆屿然和凌枝惹急了——”
他收住话音。
江无?双压了好一会,才将皱起的眉头压下去。
阴官这条鱼也是不好捉,相识三十年?,他这好友可?做得相当称职,知道阴官家的规矩,怕肃竹怀疑别有用心,除了这次跟别家一样出钱请他帮着下溺海,可?就没叫他出过手了。
都这样了,肃竹还只每次在收不住的时候透露出那么一星半点的消息。
让人揪着这点东西猜得死去活来。
让族里跟着翻来覆去的研究,调整。
江无?双敲了敲桌面,摇摇头:“你怎么就那么怕凌枝呢,她不是不管事??”
“我巴不得她管事?。”肃竹咳了声,看着自己?的斗笠,似乎都能回想起不久前被匿气扼得死去活来的滋味,叹了口气:“不管这次出事?算谁的责任,事?情都是由她师兄为天都张贴而起的,看看这次,阴官家内部能不能被清一波。”
江无?双含笑?,没再说什么。
肃竹只是来说一声,说完就后将斗笠戴上,随意朝他一扬手,道:“走了。短期内别联系我了,联系我也别让我办事?,我还想活。”
待他出门。
江无?双的笑?立马就落了下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打着桌面,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心腹萧凛此时进来,覆过来说:“少主,溺海的动静已经?停了。”
“什么?”江无?双眼睛彻底眯起来,他推开萧凛,兀自去看窗外,透过窗子,只能远远看见一点溺海的边际,沉在无?边夜色之?中。他将手中的茶盏甩开,冷声问:“不是有两波吗?”
萧凛硬着头皮道:“是,昨日下溺海,属下亲自办的,没可?能出错。妖血的比例是太上长老调的,更不会错。”
按理?说,是要掐着陆屿然释放完第八感之?后,再闹起一场妖群。
只要溺海中还有属于妖的力量,就能被妖血引动。
如此一来,陆屿然只能连续使用两次第八感,这会让他结结实实虚弱至少三个月,这三个月,他无?暇出手干预任何?事?情。要么,就是凌枝这位阴官家的家主要被困在溺海。
不论哪边,对他都有益处。
“也就是说。陆屿然的第八感强到,直接短时间内清空了溺海所有的妖气,根本不给第二份妖血发作的时间。”江无?双气得发笑?,摁住跳动的眼皮,道:“这是九境巅峰的实力?这已经?是圣者中期的实力了吧?”
他下意识觉得这不可?能,可?没人能解释第二份妖血去哪了。
凌枝也好好的出现了。
江无?双对陆屿然尤为忌惮。
至少,现在让他对付闹腾起来的溺海,即便只有一波,他都没办法,开第八感都没有办法。
陆屿然的攻伐之?力太强了。
萧凛没敢说话。
江无?双问:“妖血还剩多?少。”
“少主,只剩最后两份了,太上长老说决不能再动,是留到最后用的。”
江无?双默然。
最后的计划是什么,连他都不知道。
江无?双更关心另一件事?情:“肃竹刚刚说,不要把陆屿然和凌枝惹急了,惹急了会怎样?他们还有怎样不为人知的……杀招嘛。”

屋内正静默之时, 侍从在外叩门,低声通禀:“少主,六少主来了。”
江无双收回思绪, 诧异扬扬眉, 道:“让他进来。”
烛火越烧越盛,江召站在书案前,身形格外清瘦单薄,他平视前方,情绪有种麻木的漠然, 江无双早习惯了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全当没看见, 问正事:“让你放的三十二道傀灵,放了多少道了?”
“时间不够。”江召道:“还差五家。”
“去想?办法。”江无双摆摆手, 声色中毫无波澜:“总归是在萝州的酒楼里, 找得到人就?找,找不到就?等溺海解封, 这?些人还会再下去一趟。天都和巫山暂时不用管, 我来负责。”
江召应了一声,江无双懒得看他这?样, 正事吩咐完之后就?让他出去了,自己则又抓起笔在白纸上游走,气息渐渐定下来, 萧凛站在一边,皱眉说?:“六少主用幻境跟温禾安见面的事……”
“嗯?”江无双心不在焉,脑子里想?陆屿然和凌枝的底招, 相比这?个,江召的事算个什么, 他答得漫不经?心,衣袖轻拂:“随他去吧。我现在是看明白了,对这?种陷进去的郎君,我和父亲再如何苦口婆心,威逼利诱,都是没有用的。解铃还须系铃人,确实是该让温禾安一刀刀割在他身上,割到最后,心如死灰了,自然什么都能想?明白。”
他抬眼看萧凛欲言又止,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下:“怕什么。在他没想?明白之前,族中不可能让他接手核心计划。”
“即便他想?说?,也?没什么好和温禾安说?的,我王庭可从始至终没对她?下过什么狠手。”他话?音一转,蘸了蘸墨:“至于陆屿然……我猜,他巴不得他出点什么事吧。”
江无双顿了顿,似笑非笑:“再说?了,外岛计划谋算的,也?不是陆屿然。巫山死守着帝主遗志,那座妖骸山脉就?够他们喝一壶了,不会插手多管闲事的。”
“再过一段时日就?是肃竹生辰了。”他说?着,突然想?起这?件事,眯了下眼睛,道:“还是跟往常一样送礼,不要太热络,偶尔联络就?行,太殷勤,反而显得别有用心。”
萧凛恭声应是。
捱过一次妖化之后,温禾安的精神尤其不好,她?还是不习惯待在巫山酒楼这?种外人很多的地方,坐在床榻上盯着陆屿然看,犯困,又睡不着。
很快,陆屿然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心,问:“回城东会不会好点?”
她?有点犹豫。
陆屿然见状,下榻,示意她?也?下来,现在回去。
温禾安见他要开空间裂隙,下意识拽了下他的手腕,道:“我来。”
灵力?从她?的五指中透出,在原地开了道裂隙,温禾安停了下,继而用指尖摁了摁一瞬间泛出尖锐痛感?的太阳穴,有点迟疑,沉心在神识中转了几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的灵力?好像增长了一
到他们这?种修为?,至少未来几十年,基本都升无可升。
九境巅峰,再迈一步就?是圣者,到了这?种时候,闭关都没有意义了,想?往上再提一点灵力?,攻击力?,难度堪比登天。九州史上最年轻的圣者,在成?圣之前,也?足足沉淀了两百年才摸到关卡,对他们而言,这?件事还有些遥远。
是因为?和温流光那一战?歪打正着有了突破?
温禾安皱了下眉,将神识又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异常,才放下心,几步踏进了裂隙之中。
事实证明,不喜欢巫山酒楼的也?不只有温禾安一个。
这?个时辰,城东的府宅还挂着灯,在夜风中摇摇晃晃,凌枝蹲在厨房外的石墩子前,捏着块四方镜面无表情地看,四方镜上的亮一道接一道,就?没停歇过,可想?而知?同?时有多少人在和她?汇报沟通。
消息越多,她?的脸色越不好看。
罕见的是,罗青山在这?时候也?风风火火地来了,见到他们,一怔,随后行礼,手里四方镜也?不间歇亮着。见温禾安有往凌枝身边凑的打算,陆屿然朝罗青山递了个眼神,示意跟自己来,而后拽了下身侧的人,道:“我上去一趟。”
温禾安点点头。
她?在凌枝身边跟着蹲下,后者掀了下眼,往小腿上拍了拍这?个时节不存在的蚊子,啧了声,很是烦躁:“你瞅瞅他们,关键时候什么用也?顶不着,拉帮结派倒都很积极在行。”
她?捏着四方镜忍了忍,说?:“我真不想?管这?些。”
她?瞅了瞅温禾安,见她?不说?话?,小圆脸颊上抽了抽,道:“你不能因为?陆屿然凶我。我可没有因为?师兄厚此薄彼过。”
“谁敢凶你。”温禾安看她?这?样一本正经?,不由莞尔,勾了勾唇,低声说?:“是有点不舒服,头疼。”
她?现在确实头突突的疼。
“商淮呢?”温禾安问凌枝,想?想?一个时辰前商淮那难以言喻的脸色,不免有些同?情:“你都和他讲清楚了?”
凌枝听她?说?头疼,想?拉着她?去找罗青山,转念一想?,这?种事陆屿然肯定考虑过了,于是又蹲下来,把四方镜翻来覆去地把玩,朝厨房努了努嘴,道:“在给我做吃的。”
看样子,商淮已?经?被迫接受了事实。
“你这?次拿到双煞果,真要用它和你师兄谈条件?”温禾安有点不放心地看她?:“想?好了?”
“这?有什么想?不好的。你也?知?道,我师兄会帮我处理很多事情,也?一直待在渊泽之地陪我。”凌枝偏偏头,慢吞吞地说?:“只要他不参与九州的争权夺势,不干超出阴官家底线的事,我大不了纵容他一点。”
温禾安没担心她?吃亏,见她?想?好了,也?跟着点头,这?时候商淮端着点心从厨房出来,见到她?们,还没说?话?,先吸了口气,不太自然地道:“好了。去屋里吃。”
凌枝眼睛顿时亮起来,收起不想?多看一眼的四方镜,抓着温禾安起身往屋里走。
他们进去的时候,陆屿然和罗青山正好从楼上下来。
桌边四四方方坐了几个熟人,原本凌枝一人份的豌豆黄和饼干分出来,大概是这?次觉得亏欠巫山,难得的大度,没说?什么。一边吃她?一边看四方镜,某一刻将镜面叩在桌上,风风火火下了决定:“我天亮就?走了。”
温禾安真提不起什么精神,头也?疼,眉眼恹恹的撑不起来,双手捧着腮想?先起身回屋,听了这?话?,又默默坐了回去,问:“这?么快?溺海这?边不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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