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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白眼狼,我不养了!by堇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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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林容落罪身死之后。她的手中兵权就交给了长乐公主的驸马卢泽。这个卢泽却是北雍的皇子,假借身份潜入大梁后夺得兵权,就将刚到手的十万林家军引入陷阱坑杀。林家军中有人拼死擒住卢泽,把他押回京都受审,却在途中被长乐公主私放,然后二人一同逃到北雍。林家军已全部覆灭,大梁已无人镇守门户。北雍南下灭了大梁,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已不必再见血腥。但是北雍却过一城灭一城,至大梁京都前,已经连灭了二十城。
据说因一北雍将军喜爱豆蔻少女的纤纤细手,就斩了上千大梁少女的手,供其把玩。
因北雍屠城太过残忍,以至于有些大梁的百姓听闻北雍将至,就已先在家中自尽。百姓受尽欺辱,但是大梁皇室却因为长乐公主向卢泽求情,竟然在京都被占后,均受到庇护。曾经的大梁皇帝被封了无忧侯,他竟为了能逃过一死,对北雍感激涕零三跪九叩后,又开始了颓靡享乐起来。
长乐公主在跟卢泽进行一番相爱相杀后,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携手一生。
在这个故事里,那些尊贵的皇族们都各得其所,继续享乐。只是无数百姓和林家军成了炮灰,但是谁会在意呢?
这些人命,也不过成了长乐公主在跟卢泽闹脾气时,偶尔提到的一句:“你灭了我的国,现在又要纳侧妃,你对的起我么?”
但只要卢泽哄一哄长乐公主,什么灭了国屠了城,就都被忘了,都不及两人浓情蜜意来得重要。
可林容无法忘记,那些被坑杀的士兵,那些被屠戮的百姓,林容都记得。哪怕从噩梦中惊醒后,林容都无法忘记那些人的脸。
林容真的希望这一切当真是噩梦,可她到底还是看到了召她回京的圣旨。
林家在京中已经没人了,只有祠堂中那近百的牌位。那都是林家的族人,有林容曾祖父、祖父和父亲,有她的三个哥哥。也有那些林容不曾尽管,却同样战死沙场的血亲们。
林容还记得祠堂中间写着一个大大的忠字,那是曾祖父所写。这也是林容的父亲带着她认识的第一个字,他说掌兵者若不尽忠职守,则天下乱,天下乱则百姓苦。虽天下兴,百姓亦苦,但终不及乱世苦之万一。
那个时候林容的父亲和哥哥总是皱着眉头,直到林容手掌兵权镇守边关,才知道这责任有多重。她前有刀枪剑戟,却不能退后一步,因为身后就是百姓,就是她的国都。
可是林容没有想到前方的刀枪剑戟无法不能让退却,后方的冷箭却让她直接倒在了自己守护了一生的国都中。
不过是最受皇上宠爱的长乐公主嫁了一个心怀雄心壮志的驸马,而长乐公主为了让自己的驸马开心,就向皇上挑拨离间,说林容太过傲慢大概有谋反之心,兵权还是要掌握在自家人手中。而那个昏庸的皇上,在听了长乐公主的话后,竟然真生了夺回兵权的心思,就让人着手处理了林容。
而整个皇室与朝堂怨恨林容的太多了,有的是恨林容身为女儿身,却手握兵权。有的是恨林容竟然不肯通融,不让他们克扣军资捞些好处。那个跟长乐公主一母同胞的太子也恨林容,他本想把林容纳入东宫,允她侧妃之位。林容竟然拒绝了,他作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太子,怎能不恨?

第82章 这个皇室我不养了2
“林……林将军, 你究竟接不接旨?”传旨太监的声音越发颤抖,随后竟带了些许哀求的意味。若是林容不肯接旨,那这太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如今他可不是皇城中的总管太监,这不是他可以左右逢源的皇宫。他如今在林容营中, 周围都是虎背熊腰的武将, 他们想要捏死他就如捏死蚂蚁一般。
林容撩起眼皮看了眼传旨太监, 随后一撩袍子,单膝跪下,朗声道:“臣接旨!”
传旨太监这才松了一口气,如丢掉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连忙将圣旨递给了林容。林容接过圣旨后, 就吩咐人安排那传旨太监去休息。传旨太监本想劝林容尽快出发,但是话还未出口,就被他硬生生忍住。罢了,不过忍耐几天罢了。等回了京都, 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女战神能强横到几时。
见那传旨太监离开,就有人立即对林容说道:“将军!如今并没有战事, 那位竟然无缘无故要对你封赏,必有蹊跷。”
林容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她上辈子也是知道的, 只是上辈子她不能不去。甚至于她明知自己可能就此殒命,也没有选择抗旨谋反。因为比起她林容一人的性命,林家军以及百姓的性命更重。林容担心她若不遵旨,那内战一起,就给了北雍可乘之机。可林容没有想到, 她那顺利交出去的兵权, 竟然直接被这个昏聩的皇室转手交给了北雍皇子,任由北雍的铁骑屠戮大梁。
臣子食君之禄却不能为君分忧, 该斩。那为君者,享天下供养,却不忧天下之患,是不是该死?
若这个皇室只知向臣民索取,不肯履行职责,臣民还有供养他们的必要么?
林容微微眯起眼睛,点头道:“你说得我也明白,只是圣旨既下,我等怎能不遵从圣命?既要回京,我就回去看看吧。”
林容随后抬眼对众人笑道:“诸位放心,我必然会好生保全自己,我的命要折也要折在战场上,怎能被什么奸邪轻易拿去?”
林容说罢,就让众人离开,只留下两位副将。林容手中轻抚剑柄,垂眸道:“京都之中我也已经有了安排,你们将准备好的人分批安排进京都吧。这次我进京必然要闹得轰轰烈烈,让别人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好方便你们私底下行动。”
两个副将立即拱手道:“是!”
京都,林容还是要去。但是这次林容绝对不会一个人去,也不会再把命轻易折在那里。林容等了两天,待收到来自京都的飞鸽传信后,才动身去了京都。她随身带了二百亲卫,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人。一道返回京都的传旨太监于平本就不满林容竟然这么晚才启程,又见林容竟然带了二百亲卫回京都,且林容这一路上走得慢吞吞的。
于平见林容又停下来买糕点,忍不住讽笑道:“都说林将军是不弱于男子的女战神,如今看来,林将军竟与寻常女子没有太大差别。”
林容将糕点分给身边的人后,就马鞭折在手中,笑着对于平说道:“于大人说得不错,我也是寻常女子,这次回到京都,也想如寻常女子那般找一门亲事。这次陛下要给我封赏的话,我只想让陛下给我赐下一门亲事。”
林容说完,就又把刚买来的珠钗戴到了自己头上。林容穿着一身玄色衣袍,她大刀金马的一坐,歪歪扭扭地插着珠钗。林容的容貌艳丽,此刻这么笨拙地插着珠钗,倒是多了几分女子的娇憨。这让本来想要出言讽刺的于平微微怔住,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思量,这个林将军可是被太子惦记过的。
于平心中有了别的思量,对于林容就多了几分忍让,也没有再催着林容赶路,只将林容一路上所受的拥戴暗暗记在心中。临到京城前,林容特意命自己所带的二百亲卫擦亮铠甲,她自己也焚香沐浴,身着一身金色盔甲,头戴玉冠,手持宝剑,骑着通体雪白的一匹白马,自南门进入京都。
京都中人太平久了,又兴起奢靡之风。无论男女,出行必穿华服,着盛装,重人容貌甚于德行。有人仅凭貌美就可封官,也有人因貌丑被夺了状元之名。
林容上辈子接了圣旨就驾马风尘仆仆的赶回京都,刚入京都就被那些世家子弟嘲笑:“这就是传说中的林大将军?竟然不如我府中家仆体面。”
林容这次可不要再那么灰头土脸的进到京都,她这次回京必然要风光体面。
林容天生皮肤白皙,这一路懒懒散散的走过来,原本已经晒黑的皮肤已经蜕了一层皮,重新露出白玉般的肌肤。大梁国以白为美,林容被金甲玉冠一衬,身骑白马立于日光之下,甚至于跟在她身后则是一队整齐的黑甲亲卫,都让她整个人熠熠生辉。让藏于一旁酒楼上,等着看这位林将军热闹的世家子弟均呆住了。
偏偏林容却还抬头看向了那些世家子弟藏身的包厢,勾唇一笑。林容的容貌本就艳丽,不笑时,气质清冷,倒能减了几分艳色。此刻她面带笑意,明艳不可方物,偏偏她又身穿铠甲手持长剑。长剑之利,金甲之威,容貌之艳,聚于她一人,让见惯了美人的世家子弟们哪怕醒过神来,也久久无法言语。
林容这一路直达皇宫,并没有让百姓回避,却也无人敢冲撞了林容。甚至听闻林容率亲卫路过,都有人先扫路迎接。这一天京就只讨论林容回京这一件事,连黑甲卫兵经过时那整齐的步伐,就够让他们兴奋地议论半晌。
林容到了皇宫才翻身下马,随后又要伸手去扶于平。于平心中另有思量,哪里敢让林容再扶,忙翻身下马,笑着对林容拱手道:“哪里用得了将军来扶小的?这可是折煞小的了。”
林容笑道:“在下对京都人事不甚了解,还请于大人多多提点。”
于平回笑道:“林将军放心,自然会有人照料林将军的。有人一直惦记着林将军呢。”
林容略微有些疑惑:“哦?林某亲人都已去世,又无朋友在京,不知道何人能记挂着我?”
于平谄笑道:“将军是有福之人,自然少不得人牵挂将军。将军且安心等着,往后自然有大福气呢。”
林容微微皱眉,仿佛仍旧不解其意。于平却只是笑,并不多说。林容一脸疑惑,追了几句,听于平始终不肯答话,才算作罢。林容被太监领入议事殿,就见与上辈子不同,除了几个大臣,在皇上身侧多了太子。皇上身体病弱,脸色青白,歪靠在龙椅上。而太子虽然年轻,但是双目浑浊,头发披散,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身带异香,这是服了五石散之后的状况。
京都贵族都喜服五石散,没想到竟连本朝太子也不例外。
林容匆匆看过太子一眼,就跪下对皇上与太子行礼。听得皇上唤她平身,林容才起来。林容一抬头就撞上了太子灼热的目光,林容与太子对视片刻,才羞涩避开。这让太子轻轻笑了笑,太子的笑声似乎唤醒了病恹恹地皇上,皇上看向林容,微微一愣,随后忍不住叹道:“朕多年未见林将军,却不知林将军竟然长得姿容过人。容貌之艳,倒是胜过贵妃了。难怪太子当初跟朕提过你。”
皇上说罢,对着太子笑道:“冕儿,你看看是不是?”
太子盯着林容,笑着点头:“若说容貌艳丽,自然是林将军更胜一筹。”
皇上拿来与林容想比的贵妃是张贵妃,张贵妃是歌姬出身,被长乐公主献给皇上后,便宠冠六宫。若是上辈子的林容,见她一个拿命来镇守边疆的将军,竟然被这父子二人当着众多臣子的面与后宫嫔妃比较姿色,必然要恼怒。但是如今的林容已知这个皇上与太子能荒唐到什么地步,他们父子聚麀,共享的又何止张贵妃一人?
若不是上一世林容不肯供他们取乐,他们又畏于林容武艺,不敢与她近身,怕是林容死也死得不会干净。
皇上微微眯起眼睛,将林容将来的去处又细细想了想,随后压低了声音对林容笑:“林将军功劳赫赫,朕这次要对林将军多加封赏啊。听闻林将军别无所求,只想让朕给你赐门婚事?倒是巧了,太子身边尚缺……”
林容跪下道:“臣请皇上为臣与靖王世子温安彦赐婚,温安彦与臣有救命之恩,臣对温安彦情根深种,非温安彦不嫁!求皇上成全!”
温安彦“救”过林容,那是林容九岁,见比她年长两岁的温安彦跌入池中,林容就到池中将温安彦拎了出来。但温安彦不想旁人知道他是被女子所救,逢人面颠倒黑白,说是林容跌下水池,被他所救。倒是让满京都知道了温安彦对林容的救命之恩。
“你要嫁给温安彦?”太子咬牙说完,就脸色冷沉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靖王。
但太子的话音未尽,就见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俯到皇上旁边耳语几句。就听皇上震骇:“当真?”
皇上说罢,就立即命众人退下,带着太子匆忙赶往后宫。
林容站起身,抖了抖衣袍,心道:不过是一个驸马被掳走,怎么就至于这么慌了?

第83章 这个皇室我不养了3
林容起身看向靖王, 拱手笑了笑。靖王看了林容一眼,面上却仍无任何表情,似乎林容刚才请求陛下赐婚的事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但这番没表态就是态度。皇帝和太子都想削了林容的兵权,若是靖王没有丝毫跟林容结亲的念头, 那应该当场拒绝, 可靖王却没有任何表态, 这就说明他动心了。但靖王也没应下这门婚事,说明靖王还有别的打算。
皇帝想要兵权,其他人自然也想要兵权。靖王是皇室中人,其生父也曾被立为太子, 若不是其父早亡,他或许也能争一争帝位。靖王在上一世的盘算是林容把兵权交给卢泽后,再从卢泽手中夺走兵权。卢泽只是个平民出身的小子,虽有皇帝公主护着, 但也奈何不了官场中层层关系的盘剥。从卢泽手里拿走兵权,自然要比林容容易很多。到时候靖王再打着给林容报仇旗号拿回兵权, 就能顺利收复军心。
只是上辈子靖王的主意虽然盘算的好,却没想到卢泽并不想长期掌管兵权,卢泽想要的是林家军全军覆没。再用这十万人命作为功勋, 回去北雍去争夺帝位。当初林家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京都时,靖王痛心疾首,悔之晚矣。
林容面上笑容未变,看来这一世靖王或许还想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中的渔翁,但靖王还不知卢泽这只鹬已经折翼。待靖王知道后, 怕是他要改变策略了。靖王世子温安彦废物纨绔一名, 若不是靖王只他一子,根本就不会让他成为世子。温安彦原配两年前因难产去世, 温安彦自此没再娶妻,只在府中每日与美婢乐姬取乐。
舍这个废物的一场婚事,就能换林家军的兵权。
靖王怎能不心动?他又怎么会让皇帝先夺去林容的兵权?
这个京都且能乱上一阵了。
后宫之中,身着华服的长乐公主伏在她父皇的膝头痛哭:“父皇,你一定要把卢泽给女儿找回来!女儿离不开他。”
大梁的成帝轻抚着爱女的长发,皱眉看向跪在地上的随侍:“驸马因何失踪?”
随侍颤声回道:“驸马平乱之时,中了圈套,遭到了伏击……”
长乐公主咬牙道:“那些乱民竟然敢掳走驸马,父皇你将驸马救出来后,一定要把那些乱民都千刀万剐。”
成帝连忙点头道:“好,正好林容回来了,朕这就是林容带人去灭了那些乱民,带回驸马。”
太子在旁阴阳怪气地笑道:“妹妹不是说卢泽是天下难遇的将才么?怎么卢泽就被轻易掳走了?”
长乐公主杏眼圆睁,怒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如今驸马不过是偶尔中了别人的奸计罢了。哥哥不责怪别人奸诈,却出言讽刺驸马,可是欺负我好性子么?倒别让我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那些猪猡一般的流民为何成了乱民,你当我知道呢?驸马这是为你收拾烂摊子,你竟还在驸马落难时嘲讽他。”
太子扫了眼成帝,见成帝微微垂眸,只装作听不见得样子,太子这才继续冷笑道:“替我收拾烂摊子?难道不是他想要兵权么?他如此无能,若是让林容去剿匪,救回驸马,那还怎么收回林容的兵权?不若让彭勇前去剿匪,待剿匪归来,再将兵权交给彭勇。”
“彭勇?那不是你的妻弟?”长乐公主冷笑道,“那么个废物草包,你指望他去剿匪?还不如林容去,待她把驸马救下来后,就安排人将她杀了,到时候就说是驸马剿匪成功。”
太子冷声道:“妹妹好盘算,我倒想知道你能安排什么人能把林容给杀了?谁能在她剑下躲过十招。”
长乐公主怔了片刻,随后说:“君要臣死,臣怎能不死?到时候让父皇给她下一道密旨,赐她鸩酒一杯……”
太子嗤笑一声:“无缘无故给林容赐下鸩酒,就算林容遵从圣旨,那林家军岂能不反?”
长乐公主冷笑道:“无缘无故?罪名不都是安排好的么?林容她里通外国,贪污军饷。太子哥哥莫非是怜香惜玉,不舍得林容了?依我看来,那林容也没什么好的,也不知哥哥怎么看得上她这个如男人般的女子。还不如当真去寻个娈童,或许要比林容更似女子。”
太子皱眉道:“你……”
“够了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成帝叹气道,“你们母后就留下你们两个孩子,你们要什么,朕都依着你们。如今你们却争吵不休,岂不是让你们过世的母后伤心?”
成帝说着看向太子:“你不要跟你皇妹吵了,你克扣赈灾银两的事,朕早就知晓,不过是装作不知罢了。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太子立即跪下哭道:“儿臣知道父皇一直想要为母后修建鹤雀楼,只是户部曲尚书乃是先皇后钟氏父亲的学生,当初父皇要废那钟氏,封母后为后,就是他出言阻拦。如今父皇想要用银子修建鹤雀楼,就推三阻四说没,凑不出银子来。那洹河不过发了场水,让那些贱民挨上几天饿罢了,他倒是能拿出银子了。这哪里是没银子,分明是他看不得父皇与母后恩爱,儿臣心中替父皇委屈。儿臣拿了银子,就是为了凑些银子修建鹤雀楼,想让母后得以下凡能够与我们一家团聚。”
成帝这才长叹一声:“没想到你还有这番孝心,若是能修建成鹤雀楼,全了你母后最后的心愿,倒也是正事。朕与你们母后情根深种,却碍于你母后的出身,只能封她为贵妃。让她受了钟氏多年委屈,还好钟氏早死,你们又大了,终于能让朕立你们母后为后。只是你们母后命苦,也不过才做了两年皇后,供她跳舞的鹤雀楼还没有盖成就……”
成帝说着,抹了一把眼泪对着长乐公主叹道:“长乐,你哥哥这是一片孝心,往后你不许再拿此事说你哥哥……”
长乐公主撅着嘴,拉了拉成帝的袖子,哭道:“那父皇就不管儿臣的驸马了么?”
成帝皱了皱眉头:“那还是让林容去剿匪救回驸马,不过不能待林容救回驸马后,就立即赐下鸩酒。若是激怒了她,让她直接叛逃,那就不妥了。还是要等林容回来,将她困住后,再仔细审她。待定了她的罪,就将兵权给了驸马。”
长乐公主看了眼太子,垂泪道:“就怕有人不服驸马……”
成帝冷哼一声:“谁能不服?什么林家军?那可都是朕的兵马,朕想要给谁,就给谁!”
长乐公主这才靠在成帝膝头,小声道:“父皇这么说,儿臣就安心了。”
太子虽然眉头紧锁,大为不悦,倒是不再多言。他虽然跟长乐公主一母同胞,也很受成帝偏爱。但他得到的那点儿偏爱,可是远远不及长乐公主。因为长乐公主生得很像已经亡故的皇后,所以让成帝异常偏宠。
太子心中冷笑:也就是长乐是个女儿,若是个儿子,怕是这个太子之位也要让给长乐了。
林容与一众臣子在议事殿没有等到皇帝归来,倒是得了剿灭乱匪,救回驸马的圣旨。
驸马失踪了?
众臣子神色各异,方才一直面无表情的靖王也皱起了眉头,深深看了一眼林容。就见林容手中拿着圣旨,挡了太监追问:“圣上还没有下我与温安彦赐婚的圣旨呢,怎么就让我又去剿匪了?我这还来得及没见见温哥哥呢。”
那太监快速躲开后,林容就叹了口气,一副甚是失落的模样,心中却忍不住冷笑。
驸马失踪被掳走?其实说是掳走都不算恰当,或许应该说被送回他老家了。
北雍也不是铁板一块,也有皇权争斗。卢泽作为北雍的三皇子,就是因为母族式微,才冒着风险潜入大梁,想要建下一番功绩。上一世卢泽在坑杀了十万林家军后,果然以此功绩,有了角逐帝位的实力。但旁得皇子,尤其是已经坐稳储君位置的北雍大皇子,又怎么甘愿被卢泽抢走了位置?
自林容做了那些噩梦,就已开始部署,安排人知会给北雍大皇子有关卢泽的消息。大皇子一得了消息,就知道卢泽是什么打算,但大皇子鞭长莫及,无法深入京都对付卢泽。但好在卢泽为了顺利拿到兵权,特去衡州剿匪,倒是给了林容机会。于是林容助了北雍大皇子一臂之力,让尚无建树的卢泽回到北雍。林容长年驻守边疆,对北雍这位大皇子也算了解,这位大皇子蛮横多疑,怎能容卢泽去建功立业?
卢泽因为急于立功,并没有把他的打算与旁人说明,就擅自离开北雍潜入大梁。待卢泽回到了北雍,怕是少不了被大皇子网罗一些罪名。若是大皇子心狠一些,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也定得下来。但卢泽此人奸诈,如今因为大皇子功败垂成,又怎么肯束手就擒?怕是北雍少不得一场乱斗。
乱斗好呀,乱斗起来,正好给林容一些时间料理了大梁这些蠹虫。

第84章 这个皇室我不养了4
林容虽然领了圣旨, 但却一时无法前去剿匪。她只带回来二百亲卫,这么点儿人哪里能去剿匪?之前卢泽前去剿匪带的是长乐公主府的府兵,再加上京城卫军共万人。如今这些人或杀或降,均栽在了乱匪手中。
林容只得到处筹人, 她将京都布防摸了一个遍, 也就勉强凑出四千人, 这还征召了许多新兵。林容只得请了圣旨,想从驻守在边疆的林家军抽调过来两千人。林容只抽调两千兵回来,让长乐公主甚至不悦,生怕林容手里兵少救不回驸马卢泽, 长乐公主竟擅自请了旨,让林容将抽调人数加到了五千。
林容面上恼怒,声称林家军是保家卫国的,怎能撤下这么多人回京?
但私下里, 林容却知如此她又多了几分胜算。随后林容顺势对外宣称为了剿匪抽调四万林家军回京,给北雍布下一饵。大皇子在知道卢泽潜进大梁的消息, 必然急于立功,林容就给大皇子一个立功的口子。若是大皇子上了圈套,林容就能顺势折损些北雍的兵马。
北雍越是势弱混乱, 将来大梁权利交接时,就越难生事。林容想要大梁换一番天地,但也不会给北雍任何可乘之机。不然林容就直接杀了卢泽或者曝光他的身份就好,何必费力把他送回北雍?
临时被抽调的士兵,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回到京都。更何况林容特意用暗语嘱咐了他们, 要尽量拖延进程。林容不想剿匪, 其实哪里有什么匪?不过是些因赈灾不到位,饿得活不起的百姓。当时只是因为长乐公主执意要让驸马立功, 才硬把那些灾民说成乱匪,让驸马去剿匪立功。这辈子那些灾民若不是有林容暗中派人支援,哪里有本事让带着一万兵马的卢泽折戟?
上辈子这些灾民都成为卢泽的功绩,京都盛传卢泽率一万兵马灭五万乱匪何等了得。但这五万所谓的乱匪里,可是连老弱妇孺都包含在内,最小的所谓“乱匪”不过两岁,就被卢泽一刀斩于马下。
林容就在这段时间到处筹措军资,当初钟皇后在世时,林家军就从未缺过军资。但自从钟皇后病故,长乐公主与太子的亲生母亲戚贵妃成为新后,林家军的物资都需要自己筹措。还好当初钟皇后早有安排,留给了林容两条商线,才让林家军这些年能够支撑下来。不然就以朝廷对军资百般盘剥的劲头儿,林家军这十万人早就饿死冻死在边疆了。
可如今既要剿匪去救驸马,那就不应该再靠林容来筹措物资了吧。长乐公主只要来催林容去救卢泽,林容就向长乐公主哭穷。这些年灾害不断,偏偏成帝与长乐公主以及太子等人又生活奢靡,已经挖空了国库。前些日子用于赈灾的银子,已经是曲尚书千方百计挪用筹措出来的,哪里还有银子再去剿匪?
长乐公主听闻没有银子,立时怒极:“先前都有银子赈灾,这会儿怎么就没银子剿匪了?”
曲岩年仅四十,身居户部尚书,掌管大梁银钱,却丝毫没有市侩之气。看起来倒像是个清正的言官,他对长乐公主也不阿谀奉承,只沉声回道:“事有轻重缓急,赈灾是大事,如今乱匪并没有为患。”
长乐公主怒道:“莫非救那些猪猡才是大事?救驸马就是小事?那姓钟的女人在世,倒是没有听说你们喊没有钱。这些天我父皇又加了两成税,理应国库越来越充盈,怎么会动不动就没有钱?莫不是你们户部的银子只有姓钟的能使,我们就使不了?”
曲岩看了眼长乐公主,随即命人将账簿拿来,将账簿推给长乐公主:“长乐公主若是不信,可以细看,这账簿上可有余银?之前赈灾的银子,是挪用了陛下寿辰的银子跟边疆的军饷。如今哪里还有银子?
长乐公主随手翻看一下,就见上面这些年支出的银子,不是用来给她母后戚氏修宫殿修陵墓,就是给她修公主府筹办婚礼,还有太子府的修建与花费。长乐公主当初成婚,是十里红妆,举国共庆。长乐公主的花轿所到之处,必绫罗铺地,珠玉为饰。仅长乐公主一场婚礼,就耗费了全国两年的税收。随后太子大婚,为了不落与长乐公主之后,也是几近奢华。更不要说成帝为了追念戚皇后,为她花费重金重新陵墓。而戚皇后本人自立为皇后之后,衣食住行事事都极尽奢靡。除去他们的支出,皇室中旁得人也有许多花费需要借用户部的银子。
前钟皇后积攒下来的家底儿,不过四五年的时间,就被败了个精光。
长乐公主看完之后,脸色冷沉,对着曲岩冷笑一声:“曲大人这是怪我们几个将国库给掏空了?你还是觉得那钟氏做皇后好吧?可她死了!她这个皇后死后连皇陵都不入,现今葬于皇陵的是我的母后,将来史书上写的也是我母后与父皇如何伉俪情深。那个钟氏就算上得了史书,也不过是个无宠无子,死后连谥号都没有的冷宫皇后!她再被你们这些人称赞贤能又如何?女子得不到夫君的宠爱,就是个无能的废物!真不知道皇爷爷当初怎么会选这个废物,让她父皇的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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