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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华歌by浅色线条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09

“你确定能办下来?”
“你要先确定给我讲个什么有趣的故事。”
她抬手就掐指数着:“我这儿有《桃花扇》、《长生殿》、《牡丹亭》,也有《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像《梁祝》啊,《白蛇传》啊……嗯,《红楼梦》也成,就是太复杂了,要不,我给你讲个《杜拉拉升职记》?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也可以讲《蓝猫淘气三千问》……”
凉亭里烧着炉子。
倒是不冷,一个劲儿口渴了,后面去茅房上厕所,出来的时候拐进个房间,她就坐着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仿佛是自己梦游了一晚。
一路往外走,直到门口,没看见一个人。
前面路过凉亭,里面空荡荡,当真是连那挡风遮阳的白纱,不翼而飞,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看了眼天色,她赶紧往平康坊去。
大东家没来。
要不要按时开张?
几人是面面相觑,最后,董吴决定正常开张,根据定好的吉时,放了炮仗,揭了红绸,露出牌匾的真面目——菊花台。
董吴作为大管事,代东家说了几句,邀请周围邻里前来吃茶。
周围看热闹的倒是不少,尤其是隔壁铺子排队那些人。
当时,也是他们自己的铺子。
热闹劲儿维持了两刻钟。
茶楼前有人打望,却只是路过,没一个人进来。
“生意兴隆啊!”旁边铺子的老冯走了过来:“你是这铺子的东家?”
“我只是个管事。”董吴如此回答。
“噢……”老冯话音拉得老长,他往里看了眼:“我可以进去看看不?”
“请进。咱们以后就是邻里,我让伙计给你上一壶好茶。”
“这倒是不用。”老冯已经往里走:“我就是看看。”
隔了一阵,老冯从里面出来,示意他到一旁,语重心长的跟他说道:“小弟,我瞧你是个机灵人,只可惜……”
老冯连连摇头,对方却没有追问下午。
他看着他续道:“只可惜啊,跟错了主。你们这茶楼整个什么样子,你看看,乱七八糟的,四不像,还有这名儿,谁不是叫某某茶楼,你们这茶楼以前,那就叫红喜茶楼,你们整个什么?菊花,台?依我看咯,你们这茶楼怕是撑不过一个月,整出一个个单独的屋子,还整那么多伙计,嘿,还有女娃娃……”
“这事就不劳费心。”
董吴礼貌性行礼。
“嘿!你……你怎么还不知好歹!”老冯边走边嘀咕道:“我好心给他提醒,喊他早点换主,他那是什么样儿?”
跟“云香酥”比起来,这茶楼前,可谓是门可罗雀。
董吴一直在门前守着。
过了半个时辰,有人路过,站那儿望着匾额,他赶紧上前。
“咱们是新开的茶楼,公子可有兴趣尝一尝咱们茶楼的特色,菊花茶?”
“菊花,茶?”
“是的。咱们的茶楼跟其他茶楼有所不同,不是传统的捣茶、煮茶,而是新式泡茶,尽可能还原茶本身的清新滋味,除了菊花茶,还有一些其他茶式,公子大可进来试一试。”
“还原茶本身的清新滋味。”男子重复一遍:“这听着倒是有趣。”
董吴展露出笑容:“公子,里面请。”
“那我就去尝一尝,看看你所说是否属实。”
男子正要往里走。
街角冲出几人来。
“不许进!”
“听见没有,我喊你,不许进去!”
瞬间冲出十来个。
个个手持棍棒,面露凶狠之色。

第410章 大家来找茬
正要进茶楼的男子,急忙向后退,当他撞到董吴,扭头看了眼,拔腿就开跑,埋头疾跑直到消失在这条街上。
而此时涌出来的一群人,立即,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云香酥”前排队的人,纷纷向后退开了些,只有附近的商铺前,“呼朋唤友”式探出无数个脑袋,时不时同邻居相望,像是在说——你也来看闹热了?
前面不过十几秒的事情。
一切早有预谋?
董吴脑海里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随即,他看向街面另一侧,蹲在地上的男子立刻起身,跑向不远处的巷子。
董吴往前两步,与那喊着“不许进”的男人对视:“你们是谁的人?”
男人讥笑起来,抬起持棍的胳膊,对着董吴的鼻尖:“你爷爷我告诉你,今日,这铺子开不成!”
“你们要砸铺子?”
“砸你铺子怎么了?”
霎时间,铺子外十几人,个个举着棍棒喊起来,要么是辱骂,要么是在空中挥动棍棒,随即都会把棍子砸在董吴的身上,将他踩在脚底,一窝蜂冲进铺子里去打砸一顿!
当头的青衣男人,骂得最凶,越走越近,他几乎贴到董吴的脸上去。
董吴只是向后退了半步。
周遭的谩骂声,淹没了董吴的声音。
“住手!”
一声呵斥。
四周瞬间安静。
一旁巷子里快步走来十多个男子,同样一波十来人,咋眼一看,不如先前这十几人穿着统一,他们的神情当中带着轻谑,或是不以为意,像是见惯了这种场景一样,两者之间的气质却是全然不同——后者的眼中才是真有一股子狠劲儿的人!
来人同样手持棍棒,未直接冲上来。
他只是快步往前走,走路带风。
领头的蓝衣男人打量青衣男人:“兄弟,混哪里的?”
“不想死的,滚开!”
蓝衣男人不怒反笑:“我是虎哥的人。再问你一次,你是混哪里的?”
青衣男人转开眼:“你管我是哪里的!”
蓝衣男人一双稍小的眼睛,微微闭了起来,他歪着脑袋,盯着青衣男子,用着“云淡风轻”的语气,跟对面的人说道:“小子,我今日告诉你,你们,谁要是敢动这铺子一下,谁就废了。”
“你知道我是……”
青衣男人刚开口,只听得“啪”一声,一个耳巴子甩在他脸上。
下一瞬,那蓝衣男人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一脚踹他腿窝子里,将他往旁边拖:“有本事给我过来!一群王八羔子!”
跟着蓝衣男人来的人,在这个时候纷纷举起棍棒,朝着对面的人,而那些人却只能是干瞪眼。
“老子今天看你不顺眼,要你一只耳朵下酒……”蓝衣男人拽着青衣男的衣领,边拖拽着边问道:“说吧,左耳朵,还是右耳朵?”
把人拽到对侧角落里去。
蓝衣男人抽出一把匕首,舌尖舔了下匕首:“说!”
蛮横的青衣男人,一时间慌了神,连连摆手起来:“别……大哥,我是有身份的人,你不能动我。”
蓝衣男人眯眼:“噢?你有什么身份,说出来,好生吓吓我。”
“我……我……”青衣男人悄声道:“我是许家的人,许公子让我来的,你要动了我,那就是不给许公子面子。”
“哪个许家?”
“户部许尚书。”
蓝衣男人的手当即一松。
他看了几眼对面,想过来却又不敢的十几个人,几人穿得规范,表面上看,那些家伙是平日里盛气凌人惯了,但真碰见什么狠角色,反而马上吓得屁滚尿流。
如果他们真是户部许尚书家的人……八九不离十,估计就是养的家丁了。
对方是许家的人,而他们只是一群混子。
虎哥在道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的事情,他有亲自交代,可他猜测——虎哥不知道闹事的是许家的人。
一时间,蓝衣男人没说话。
见他这幅模样,青衣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衣物,站直了身子:“我……咳咳……我瞧你也是个汉子,今日的事情我就装作不知道,你带上你的人走,这铺子的事情不要再管。”
青衣男人如此说道,蓝衣男人示意兄弟们退后些,他们靠墙站着,看着十几人重新回到茶楼前。
也不用去打听。
到底是谁的人,再看看,便有了分晓。
青衣男人牛气冲冲回到茶楼前:“虎哥的人又怎么样?什么狗屁玩意儿!呸!”
青衣男人在茶楼前叫嚣着。
但只是一阵骂骂咧咧。
他们不再有其他举动,守在铺子门前,或者说挡在铺子门口,有人路过,仅仅是看两眼赶快路过。
董吴看见事情发展成这样,心知不对劲。
青衣男那一伙人,哪怕他们只是站在门口,今日的生意也做不下去!
董吴往对面街角去,问蓝衣男人:“你们就这样解决了吗?”
“他们是户部许尚书的人,我们惹不起。”
“许尚书?”
董吴听这话都蒙住了。
平康坊一个普通的茶楼,只是个茶楼,干着户部许尚书什么事?
柳微得罪了徐尚书?
如果真是如此,他还真解决不了此事。
现在要怎么办?
他可以怎么办?
此时在平康坊另一头,张泽易边走边说着:“看吧,就这队伍,前面一个糕点铺子,跟疯了一样,每日都有那么多人排队买!”
他身旁的人满脸惊讶:“我昨日听闻了此事,竟然果真如此!”
另一人点着头:“我们长安城就是不同寻常啊,一个糕点铺子,也能热闹成这样,前几个月,我还在东边一个小城,那可真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对了,张兄,我们要不要也排个队?”
“我让侍从给你俩排,每人捎两大盒糕点走。你们先跟着我走啊,我今日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我朋友开了家茶楼!”
“咱们哥几个,还有人去开茶楼?”
张泽易神秘说道:“这人是我师傅,她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没在对方眼中看出什么兴趣,没说什么,只是跟在张泽易身后走着。
不大会儿就来到了茶楼前。
茶楼前正站着十来人,个个手持棍棒,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怎么样?”
“回公子的话,咱们的人都守在那门口,不打不闹,就是拿着棍棒守着,谁都甭想进去,他们开一日,咱们的人守一日,看他们怎么做买卖!”
男子舒坦得“嗯”了一声,任由娇滴滴的小娘子给他捶脚,隔了一会儿,他又起了身来:“不去看看,总觉得差了什么。”
去的路上,身旁小厮低声问道:“公子,咱们……咱们打许公子的名头,这,要是给许公子晓得了,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张泽易在平康坊开茶楼的事情,不就是他给我说的吗?”黎宥谦扔了个白眼过去:“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找他算账。”
平康坊。
菊花台。
张泽易看了眼门口那些人,皱了皱眉,却是抬脚往里走,自然——他被青衣男人拦下。
青衣男人一声呵斥:“不许进!”
张泽易眨巴眼:“你,你谁啊?”
“你管我是谁!今日,这茶楼不许进人!”
“我……”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张泽易整个人都怔住了,他一抬手,反而是拍了自己一把。
他是不是在做梦啊?
确实是疼!
门内侧一男子急忙上前:“客人,非常抱歉,咱们铺子遇见些麻烦。”
说话的人正是董吴,同张泽易道歉后,他专脸看向青衣男人:“你说你们是许尚书的人,无论真假,你们都不该在我们铺子前干这种混账事,你们要是再在这里闹事,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青衣男子笑了起来:“你们要怎么不客气?”
“京兆府!你们敢不敢同我们一起去京兆府!”
“我为什么要去京兆府?”青衣男子看着董吴,看是看个傻子一样:“就算是去京兆府,我明摆着给你说,你们捞不着任何好处!我说了,今日,你们这铺子不许进人,一个,一个都不许进!”
最后这一句“一个都不许进”,青衣男子扭头对着张泽易一吼。
张泽易清醒过来。
他一把抓住了青衣男子的衣领:“你说什么?一个都不许进?我知道我是谁吗?”
历经了前面一拨人,青衣男子根本不以为然。
他瞥张泽易一眼:“你谁啊?”
“我是你爷爷!”
张泽易抬手就是一巴掌。
青衣男子暴怒:“你也是我爷爷!呸!老子今天不废了你!”
场面瞬间乱套。
张泽易比青衣男子高处许多,青衣男子只好将头一横,朝张泽易胸口撞去,张泽易身旁两人急忙扯袖子去帮忙,青衣男子的人,十来人,拿着棍棒冲了上来,张泽易的随从也马上扑了上去。
扭打作一团。
而对面街角的蓝衣男子,他盯着这边,紧紧皱着眉:“那人……怎么瞅着有点像……哎哟,那可是张家小公子!兄弟们,全都上!”
蓝衣男子一挥手。
十几号人鱼贯而出,刹那间,冲到了茶楼前。
他们前面也憋了一口气,可没法,谁让对方表示自己的许尚书的人,在长安,没人敢胡乱说这种打着权贵名头招摇的话,尤其是平头百姓,给许尚书手底下的人知道了,那可会是被抹脖子的事。
立即有了结果。
两伙人分开。
蓝衣男子指着那青衣男子,啐了一口:“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这可是张家小公子,张家公子你也敢打,当真是不嫌命大!你们许家人,都是如此目中无人吗?”
“许家人?”
“哪个许家?”
蓝衣男子回答:“户部许尚书。”
“我知道了,你们是许浪的人!”张泽易大喊一声:“把他们给我绑起来!统统送到京兆府去!”
的的确确赶巧。
张泽易那么吼着,却是一瞥眼,扫见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当即他就冲上去。
旁边排着的队伍早乱了套,人们纷纷围着这一圈,看起热闹来,就在他们混战的时候,人群里挤进几人,那几人是看得兴致勃勃,就差拍手鼓掌。
等两拨人分开,那几人赶紧往外去。
张泽易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抓住其中一人的胳膊。
他紧拽着那人的胳膊:“你属老鼠的吗?黎宥谦。”
“你才是老鼠!”
“我最多是上炤台偷油吃的老鼠,你是过街人人喊打的那个!”
黎宥谦反手甩张泽易的手,却根本甩不开:“张泽易,你松手!”
“黎宥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找人来打我,今日的事情你不说清楚,你休想离开这里!”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为什么要找人来打你,无稽之谈!我只是路过,路过看两眼还不行?”
“当然是你嫉妒我的才华!上次杏园的事情,你一直怀恨在心,就这档子的功夫,你找了人在这儿守着,故意跟我起冲突,你知道我要来这里,许浪同你说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俩是一伙的,他的人守在这里,然后通知你来看热闹!”
“你有病吧?有大毛病!你谁啊,值得我黎宥谦嫉妒!谁不知道张泽易是个莽夫,大草包,你那肚子里空空如也,一滴墨水都没有!上次杏园的两首诗,还有再上次,那首狗屁瀑布,张泽易你以你张家的名义发誓,就现在,发誓,你敢不敢说那三首诗是你作的,当真是你作的诗?!”
“你——”
黎宥谦倒是淡定起来:“如有一句假话,你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我怎么不敢发誓?”
“那你现在发誓。”黎宥谦笑眯眯说道:“你要是不敢发誓,说明心中有鬼,你要是敢发誓,张泽易我也是佩服你,这样,我当众学狗叫,你不是想听我学狗叫吗?”
张泽易被高高架起。
一张脸已涨得通红。
随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众人的眼光越发炙热,仿佛下面是有一口大锅,锅里是滚烫的红油。
同张泽易一起来的人说道:“他也太过分了,张兄,你赶紧的,发个誓给他听听,我们也好听他学几声狗叫!”
张泽易瞪他一眼。
再回头去看黎宥谦,此时的他,那叫一个嘚瑟。
心里窝火极了。
“你想听我发誓?”
黎宥谦笑道:“怎么,不敢?”
“你想听我发誓,可以啊,没问题,你先学几声狗叫,对了,上次打赌的事情,差多少声狗叫来着,你还记得吗?”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点了下头,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去,隔了一阵才回来,嘴角努力向下试图忍住不笑。
看见侍卫如此,男子倒是忍不住了:“究竟是什么事?”
侍卫凑近了,压低声,语带笑意回道:“黎家大公子,张家小公子,两人当街吵了起来。起因有些复杂,据周围的人说,张泽易要去那家新开的茶楼,黎宥谦因为上次杏园的事情故意为难他,许家公子许浪找了人给他出头,十几人,就先前,已经跟张泽易干了一仗,张泽易碰巧看见在人群里看热闹的黎宥谦。”
“此时在吵什么?”
“黎宥谦说那几首诗不是张泽易作的,让他当场发誓,要是他敢发誓,他就当众学狗叫。”说到学狗叫,这侍卫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两人。”男子忍不住嘴角上扬起来:“他俩倒是有趣。走,我们去看看。”
侍卫止住了笑:“殿下,咱们听个闹热就罢了,要真过去,那边人多危险。”
李晏说了句“也是”,正要上马车,忽然又问了一句:“什么新开的茶楼?”
肆忠向后指了指:“就是给你讲故事那个,她开的茶楼。”
“这事儿你怎么没同我说起?”
“殿下,只是个茶楼。”
不说其他,李晏径直往人多的方向去。
被人群包裹的正中央。
黎宥谦正说道:“一码归一码,你我先把今日的事情了结再说其他。怎么,张泽易,难道你心虚了吗?我都说当众学狗叫,叫给你听,你还不敢发个誓?”
“你不让我如愿,我为什么要让你得逞?你要我发誓,没问题,你先把上次差的几声狗叫,学狗叫,学狗爬,你都一一做了。”
“你就是心虚。”黎宥谦说着,向四周张望:“人了?跟在你身边那个女的,她在哪里,就是替你作诗那个,既然你不敢发誓,那就让她出来。”
“你是不是有毛病?”张泽易抬手指着他,走近两步,差一点就能碰到他的脸:“有什么你冲我来,针对一个女子,你有什么劲儿?今日的事情也是,你要起坏心眼,对着我来,人家开个茶楼你来搞什么乱?黎宥谦,你那心眼有针眼大吗?”
黎宥谦眯眼:“你为什么维护她,你们……”
人群里走出一人。
他打断了黎宥谦后面的话:“黎家和张家就是如此教养后人的吗?”
顷刻间。
黎宥谦和张泽易脸色一变。
他俩立即行礼:“贤王殿下。”
这特殊身份一亮,在场的普通百姓被要求散场,众人依旧是几步一回头。
李晏面色严肃:“你们都是念过书的人,还去过皇家书苑,习得的礼仪,全被狗吞进了肚子,今日当街对骂之事,要是给太师知晓……你们俩人立即回府自审!”
黎宥谦、张泽易两人只能埋着头说“是”。
“还不回去?”
两人赶紧要走。
李晏喊住黎宥谦:“以后,不许来这茶楼捣乱。”
“啊?这……”黎宥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急忙答着“是”,连着说了好几遍。
黎宥谦走了。
张泽易仍在原地站着,与他同来的两人,此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看了眼李晏,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张泽易说不出个什么来,只觉得浑身都难受,只好赶紧走人了。
茶楼前恢复如常。
隔壁“云香酥”前的队伍,正在回归,李晏扫过一眼那牌匾,再看了眼这“菊花台”,他问肆忠:“这糕点铺子?”
“是一家。”肆忠在他耳旁说道:“这人精灵得很,前两日,排队的人,有一半都是她花钱雇的。”
“花钱雇人排队?”沉思片刻,李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俩铺子,她都不曾出面?”
“明面上都有人管事。”
李晏收回那边队伍的视线,抬头,往“菊花台”里面去了。
走上台阶,快进门口,才有人追上来:“欢迎光临,公子可是一位?”
李晏“嗯”了一声。
董吴续道:“咱们这里是主题茶楼,有梅兰竹菊等九间茶室,请你选一间茶室。”
“主题茶楼?”
“茶室共有九间,一楼雅室三间,道,尘,空,二楼主题茶室,梅,兰,竹,菊。”
“不是说九间?”
“公子抱歉,另外两间只为女子开放。”
“为何只为女子?”
“咱们东家说,那是专门为女子定制的茶室。”
为女子定制?
听到“定制”这个词儿,他倒是有些不解,但能猜到一些,对方越是如此,他对女子定制的茶室越是感兴趣,可有趣的事情,不一定要一次性全部知晓透彻。
“菊。”
“请随我来。”
董吴掀开门前的半帘。
走上台阶的时候,李晏已经注意到这道布帘,普普通通,平淡无奇,在此之前,他去过不少茶楼,却是从未见到有人在大门口放置门帘。
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件?
帘子被掀开的瞬间。
李晏就呆住了。
这里面可不是见不得人的物件,而是普通人或许终其一生都见不到的场景——仙雾。
入门十来步外,一堵横墙,从左墙一直到那堵墙,连着一众的青绿的竹子,竹子占据横墙两成的位置,其他位置是空白的,唯有底部三五块石头,一方浅池围绕着这几块石头,此时,池水中正飘着淡淡的、乳白的烟雾。
雾气缓慢飘动着,显露出一只青蓝尾羽的鸟儿。
怎么会有鸟儿立着不动?
他凑近了去看,甚至用手去摸,石头是真正的石头,鸟儿却只是一幅画?
如此精湛的画工!
内心惊叹不已——这才真是栩栩如生!
见着李晏去摸那墙上的鸟,董吴张了下嘴又赶紧闭上,柳微说别让人摸,谁都摸,那就摸脏了。
这鸟本来只是画上去的。
关于这鸟的画法,他从未见过,当时画出来,觉得栩栩如生,尤其是那鸟身上的羽毛,等那仙雾一动,那鸟就跟活的一样。
作为茶楼的第一位客人,董吴觉得他想摸就摸一下吧。

第413章 没见过市面
蹲在袅袅仙雾之中,尚沉浸在那只栩栩如生的青蓝尾羽鸟儿身上,耳畔,响起一道悠扬的琴声。
第一道弦音。
敲打在心上。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琴声悠扬,曲道婉转连绵。
等李晏睁开眼,他才发现自己一直保持“蹲”的姿势,一曲终,一曲再起。
“这首曲子叫什么?”李晏去问董吴。
后者却是愣住。
开业前准备了许多,更是从柳微那里了解了许多,模拟过许多遍流程,许多的话术,如何解释主题茶楼,如何介绍几间茶室,如何引导客户等等,但他完全没想起来问一句:“东家,这曲子叫什么?”
暂时就一首曲子。
里面弹琴的女子,她只是重复弹这一首而已。
说不定她能知道。
可他现在不可能跑进去问人家这叫什么名儿,作为茶楼的大管事,这也太不专业。
董吴只好轻飘飘说道:“菊花台?”
李晏点点头往楼上去。
二楼一侧有四间屋子,另一侧则只有两间,明显,两间的屋子要比其他的要大。
“这边请。”
董吴先一步往前,在端口位置停下:“菊室,在此处。”
走到菊室前,他会经过其他几间茶室,目光往每一间屋子去。
真是可惜。
帘子遮住里面的风光。
只不过帘子底部透出些线索,从一些小细节,能够看出每一间屋子的摆设有所不同。
径直来到“菊”室。
之所以选择这间,因为张泽易那两首有关“菊”的诗。
记忆犹新。
“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
“多少天涯未归客,尽借籬落看秋风。”
此为一首。
另一首更是让他惊诧不已。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张泽易那个时候的神情,他念出这诗的语气,一时间,连他都感到了震惊,他当时还相信这是张泽易所作。
要不是看见柳微在他耳边,一边念,他一边拿笔狂写。
董吴掀开门帘。
李晏往里走。
只是走了一步而已。
此情此景,换作普通人,那种常年需要扛着锄头干农活的人们,走进这间屋子,除了新奇那墙上的画,倒别无其他。
对于李晏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文人来说,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惊喜。
门在整个房间的左侧。
门对着一个高台,距离门帘几步外,高台由一截小小的篱笆围了起来,里面则是一张质朴的方桌,周围是几个草垛子压成的坐垫,一侧也有常见的厚实的布垫子。
视线被右侧的画面牢牢吸引。
不远处是一堵墙,靠底部的地方,一片花海,大致数了一数,五十来朵,各有姿态的菊花,最右侧墙角,一处篱笆,里面是真的菊花。
而靠门一侧的墙上,还画着一口井。
井前有两个木桶。
走进看,一个空桶,一个装着半桶水。
水里飘着几片菊花瓣。
对了,墙上还有一首诗。
他走近了,细细看着,不由得念出声来。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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