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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华歌by浅色线条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09

李婉低着头。
连脖子根都红着。
黎明慧见黎奕霄在,气焰更甚,她不肯走,对面的李清曼更是不输半分,她索性提高音量,要让其他人也看看,这黎明慧到底是有多霸道!
“你们黎家就是这么欺负人的吗?仗着人多,欺负我们人少!”
李婉仍低着头,她伸手去拉李清曼:“算了,算了吧,我们今日先走。”
“我们为什么要低头,明明是他们不占理啊!”
一旁的滑门却是开了。
“木兰”室。
里面的人一走出,顿时,周围寂静无声。
黎奕霄先行礼:“公主万福金安。”
众人跟着行礼。
黎奕霄仍然弯着腰:“小妹打扰公主雅兴,多有得罪,还望公主见谅,黎某在此替小妹道歉,改日必登门赔礼。”
成安公主面上没什么神情,只是不冷不热说道:“赔礼就不用了,带回去好生管教才是。”
黎明慧动了动嘴。
没说话。
成安公主离开,李婉赶紧拉着不想走的李清曼走了,剩下黎家两兄妹。
黎奕霄看向另外几间茶室,其实,“兰”室和“菊”室,也应该有人,人家不愿凑这热闹,根本没出来,他思考片刻,还是决定不去道歉了。
邀请黎奕霄同来的张泽瑞,他就在屋子里待着没出来。
跟张泽瑞告辞后,他带着黎明慧回去。
黎明慧抱怨道:“带回去好生管教才是。呵,就她,一个克夫的寡妇,还有脸跟我说这话?我要是她,早绞了发,上庵里当姑子,常伴青灯!”
黎奕霄沉声:“黎明慧!今后休得此言!”
“寡妇可不是我说的,大哥说得。”
“大哥……你不管那些其他,她可是公主,成安公主。你今后是要嫁人的,当众口出狂言,今后哪家夫人敢让你进门?”
“陛下一纸令下,不敢也得敢。”黎明慧晃动脑袋起来:“我可是黎家的女儿,谁敢给我脸色看?”
“你……真是给大哥带坏了。”
“我回去就同大哥哥说。”
“那我回去就同母亲说。”
黎明慧嘟嘴,眼睛看向车帘外:“哼,也就李清曼,她偏偏要跟我作对!那个李婉,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看你的眼神,我总觉得不对劲儿!”
一波风云又飘散。
茶楼的大东家,柳某某,终于来到了铺子。
瞧着墙上的牌子,楼上“竹”室,楼下“道”和“尘”的牌子都被翻了过来。
一上午有三间茶室被翻牌子,也算是不错。
“还好你机灵,吉时到,开了张,一切都挺顺利的吧?”
董吴见着她的时候,激动得快哭了。
“乍得啦?”
前面发生的事情,董吴一一说来。
竟如此曲折。
黎宥谦那个傻叉找人来闹事,碰上了张泽易,两方居然当街干了起来,黎宥谦还被张泽易当场逮住……这也才精彩了吧?
更精彩的是中途来了个贤王。
“贤王上咱们茶楼来啦?”
“什么?还有个公主?”
“哎哟喂,好可惜,没有相机,不能合个影,打印出来挂墙上!”

第418章 不好意思,月入万贯
瞧着柳微那股子兴奋的遗憾劲儿,董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只好换了个话题,正好她在,把隔壁铺子的情况说一说。
“东家,咱们糕点铺子,还是小了些。”两人换到后厨里去,董吴续道:“再过几日,长安会冷上不少,几个上了年纪的同我说,今年冬日长,要是再遇上霜寒天,生意怕是不好做。云香酥从其他地方拿过来,路上入了寒气,怕不够酥脆,影响饼子的口感。后面贴着糕点铺子,过几日,咬空出个院子,原本是背街铺子用来堆放货物的,不临街,东家,你要不要去看看?”
董吴所说正是她所想,不过,后面那铺子空出来的时间比她预计的早。
“不用了,你抽空去定下就是。”
董吴答应着,她接着说起排队的事情:“从明日开始,糕点铺子改成预约制。”
“跟以前预约青梅酒那样?”
长安冬天冷,大街上排那么长时间,确实是着不住。
目前来看,来云香酥排队买糕点的主要是婢女、小厮等,再冷,不挨着真正吃糕点的主子,但总归是落人口实,与此如此,不如换个方式。
“明日起现货限量,其他的,来人可以登记一日预约,咱们送到各府、宅院里去,这样一来,主子们也会觉得有面子。再者,糕点不属于热食,冬季不一定好卖,采用预约制,我们也可以控制第二日制作糕点的数量。”
“预约是好事,送糕点的人,眼下是不够的。”
“这件事交给小猴子,我晚点让他回复你。”
印书的活儿近来没动静,孙小猴一天天磨皮擦痒的,他跟贾碧云两人在糕点铺子帮忙,从淮安来的俩小伙伴,小黑和大勇,他俩十分想帮忙,可惜语言上有些差异,两人正在食铺里学习本地用语。
越来越冷,孙小猴从陈志诚那里习得精髓,没事儿就捡个“孩子”回来,都是流浪的孤儿,食铺里多少剩一些饭菜,孙小猴几人每日都带食物回去。
孙小猴说这次一定不能被人找到。
具体地点在哪里,她还不知道。
他们到底收留了多少孩子,她也不知道。
“送糕点的事情,事关铺子脸面,得找些机灵的娃儿……”话说着忽然就没了音。
前面想着预约的客户,由他们的人送到各府或宅院里去,看见孙小猴,她才想起来以前他们被抢香皂的事情,每一块洗涤皂或香皂都是钱,糕点均价几十文。
孙小猴问道:“是不是想起被抢的事儿?”
她点点头。
此事再议。
没隔几日,她又见到了李公子的侍卫肆忠:“不是每月初五?”
“主子找你。”
“找我啥事?”
肆忠自然是不会回答她。
东郊北苑。
她大步往里走,掀开替代白纱的厚帘子,里面已经生了炭火盆:“哟,烤上火了都?”
李晏将桌上一杯热茶推到她面前:“品菊。”
她瞅了一眼:“跟我学啊?”
“以前不知这种淡饮之法,甚妙。”
“你要喜好吃甜食,不妨往里面放些冰糖,喉咙不舒服,也可以加一些蜜浆。”
“那你可偏好甜食?”
“你今日找我来闲聊?我铺子里可忙着,要听故事,咱们说好了每月初五。”
“那说正事。”
“请讲。”
“你的书局想开在哪里?”
她笑眯了眼:“平康坊就很不错啊!”
“你不怕树大招风?”
“树欲静而风不止。”
李晏略微点头:“行。那你回去想名字。”
“哪一间铺子?我记得平康坊上没闲置的铺子。”
平康坊上多是笔墨纸砚的铺子,大大小小有十一二家,书坊更是有十来家,如此密集扎堆,长安的文人们,依旧能养活那么多铺子,剩下几家就是雕刻印章等等更小的铺子,像“菊花台”的茶楼,有四五家,相对来说,铺子面积要大些。
光福坊在平康的对面,街上多是女子,铺子经营着衣帽行,首饰店,绣花坊,胭脂阁等。
倘若平康坊上有空出来的书坊,她肯定是知道的。
李砚却淡淡说道:“你想要哪家?”
听到这样一句——她打心底相信,他真是皇室的人。
前几日闲聊,得知,李姓的皇室人员,基本都比较低调,长安城中最为高调的一类,反而是张家、黎家、许家这一众。
皇室多为闲散人员。
话又说回来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她盯着他瞧:“你想要什么?”
“出了新书,第一个送到我这里,我要完整的全册。”
“就这样?”
“上次你同我如此说。”
“你果然是一个清新脱俗之人,洒脱,超脱,不凡……”她夸赞了半天。
面上开心得不得了,心底是将信将疑。
暂且如此吧。
有大佬跳出来,说,我给你当靠山,你要不要?
她干啥不要啊?
书局的名儿还没想好,第三日,里正来找她换地契。
呃……白白得了个铺子?
铺子的事情交给了贾碧云,他带人收拾起来,一边安排孩子们加紧时间印刷线装书,小黑在铺子里帮忙,孙小猴和大勇去找画师。
“画师?”
“我去弄几幅画。”
孙小猴发现客户更喜欢收藏版,主要是封面有图画,如果在书页当中陪上一两副画,极有可能极高销量。
贾碧云提到成本的问题,孙小猴却说:“我找画师画出来,我自己刻在模子上,拢共不过几幅画。”
转眼就是半个月。
十一月中旬。
柳微这才稍微空下来,想起来账本的事情。
“财务大总管,咱们上个月,赚了多少钱啊?”
芳草“哎呀”一声:“我就核算各个铺子的单账,总计在一块儿是多少,我还没来得及算。”
芳草喊满苏去抱账本,九个食铺,每个铺子一本,糕点铺子单独一本,茶楼也是单独一本,拢共十一本账。
屋子里响起算珠撞击的清脆声响。
隔了好一阵,芳草才停下,她看了眼那页纸,再看了眼柳微,起身去关了门关了窗。
她不由得有几分紧张,问芳草:“一共多少啊?”
芳草把那页纸给她看。
“哎……”叹息一声,她慢悠悠说道:“别人是腰缠万贯,我是月入过万。”

展开账本详细看看。
孙二哥的食铺,已经开了一个半月,九家铺子的客流量稳定,碰上特定节假日,铺子会搞活动,设置特别的奖品等等。
几间铺子大小差不多,每间能放八到十套桌椅,方桌,够四人使用,提供午餐和晚餐,套餐价格有两个档,一档四十五文,二档八十文,粗略算了算,一档客户占65%,二档客户占35%,每日的营收在一万四千多钱,扣除食材和人工、碗碟破损等,利润接近65%,上个月九间铺子合计2511贯钱。
云香酥,三款糕点,定价都在三十八文一个。刚开业那日,除去排队的六十个人,卖出去七百二十八个糕点,就是两万多,后面每日都有人排队,中间几日降温,街上人少了许多,但出来排队买糕点的婢女、小厮,只要买,就是好几份的买,毕竟,一份就三块,谁家里不是几个夫人姨娘,又好几个娘子郎君。
一个月算下来,日均900多个,糕点铺子最大的成本还是人工,前后加起来得有十二个厨娘,利润还是能达到81%,最终在820贯钱。
相比食铺,单店279贯,糕点铺子要赚钱许多。
中途还卖了个《西厢记》,成本忽略不计,量不大,一波试水,赚了500贯钱。
最后则是茶楼。
单算下来,茶楼才是贡献之王。
别看茶楼面积不大,只有九间茶室,但只要关心一下下“钱”这个东西,就该知道这里的一杯茶是多少价。
例如“菊”室内三杯特饮,点绛唇,残雪惊鸿,秋艳,每一杯的单价为一百五十八文,既然来了,至少得两个人,每人总得吃两杯茶,这就是六百多,节约点,一人就来一个糕点,来一份玉壶春,再来个炸菊花,咳咳,是白毛刺,就是五百多。
玉壶春,单价一百八十八。
白毛刺,单价三百一十八。
哎呀,吃的是情怀,赏的是文艺,光瞅着这单价,那也忒俗气了些。
楼下雅间,还有普通花茶,一壶三至六杯,只要五八八这样亲切的泪目价。
扣除各项成本,半个月下来,茶楼净收2278贯钱。
以上合计6110贯钱。
主营业务营收暂且如此。
各个铺子的钱,已事先支付,如今算作固定资产。
当初来长安的时候,做了几趟倒手买卖,赚了宣阳坊宅子的钱,还有俩食铺的钱,后面再一倒腾,慢慢倒腾出来九间食铺,单价在300-500贯钱,像云香酥的铺子,很小,由于是在平康坊,价格需200贯钱。
茶楼是张泽易帮忙拿下的,没花一分钱,市值在1200贯钱的样子。
而书局更是没花半分钱,市值在800贯钱左右。
这俩就净赚2000贯钱。
在长安。
她也算是有价值五千多贯钱的固定资产的人了。
对了,还有长兴镖局,算不上盈利,论实际是有收入,目前多人工算支出,不过都是自家业务。
现金流占一半。
固定资产占一半。
想想就有些小兴奋。
新书正在筹备当中,等过两日开业,必定能够大卖一翻。
想想又是一阵激动。
当柳微沉浸在兴奋激动之时,被罚跪算盘的满苏,他又被要求去各个食铺清点数量。
算了几日,他总觉得不对劲儿。
货物进出看着没问题,算起来也没问题,可人流量和实际上餐数量不一致。
满苏为了搞清楚这个事情,重新扮作了乞丐,天天蹲坐在铺子附近,面前放着个破碗,盯着进出铺子的人。
中旬过后,长安街头多了不少外来面孔,大唐本土外地人,大唐以外外国人。
前来食铺、糕点铺,甚至茶楼的人,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家伙。
芳草回来好一阵描述。
“对了,我看见王子京了,他同我说了会儿话,说改日会请先生一块儿来。”
她自然记得王子京,当时还是一个小铺子,铺子出事,王子京帮他们登堂作证,这已经是十分讲义气的举动了。
后面王子京去了长安赶考,他的妹妹,王子婷加入了学堂。
他们离开长安后,王子婷等人就没有了联系。
“他如今在哪里?”
“说是跟在周先生门下。”
“周先生?”
“我没详细问了。”
没过两日,她去茶楼的路上,碰见董吴派来找她的人:“董管事说王子京来了。”
刚到茶楼,就在外面台阶,见到两人,其中一人正是王子京。
“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王子京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欣喜,他朝她行礼:“柳掌柜,万福,万福啊!”
他行了礼才说道:“如今可是大东家了,没想到你把铺子开到了长安来,如此甚好,我等真是有口福了!孙二哥的食铺,我去过好几次,可惜一次都没能碰见你,那套餐可比我在淮安的时候,要更加的美味!”
“就是些粗茶淡饭。”
“当真是过于谦逊,我先前进去见到那迷雾,惊呆了我,不仅是我,润芝还以为是误入仙境。”王子京看向一旁的男子,赶紧说道:“这位便是茶楼的柳大东家。”
王子京身旁的男子同他差不多大,瞧上去有几分谨慎。
他朝她行礼:“在下刘谨,柳公子安好。”
柳微回过礼后道:“怎么都在外面站着,风大,先进去吧。”
“我们在此等先生。”
话刚说着,一辆牛车缓缓驶来。
车停稳当前,王子京和刘谨已在旁候着,一边轻声问道:“先生一路可还安好?”
由随从搀扶着,一花甲老人从牛车上下来。
随从稍松手,王子京和刘谨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扶着。
她不认识这花甲老人。
只好上前两步,笑着,捞开帘子:“几位里边请。”
几人往里去。
那随从从她面前路过时,看了她一眼,等她放下帘子,那人还回头看着她。
这随从是一位中年男人。
瞧着……一点都不熟。
安排了“竹”室,几人先上去,她亲自送了茶水和糕点上去。
王子京起身行礼后道:“先生,容我为你引见这家茶楼的大东家。”
屋子里几人纷纷看向她。
目光集中到她身上时,她却见花甲老人由随从搀扶着起身:“不用。”
王子京回身看着老人:“先生?”
后者松开随从,身子微微一颤,随后,双手合抱,朝着柳微行礼:“当日救命之恩,周某没齿难忘。”

柳微愣得结结实实。
那位花甲老人行礼后起身,请她先坐下,她将茶饮和糕点放到桌上,这才跟着坐下,屋子里就他们几人,王子京,刘谨,以及那位中年随从。
她看了好几眼花甲老人,依旧是没能想起来。
“实在是抱歉,我……”
花甲老人,即王子京口中的先生,淡淡笑道:“换作是老夫,也不识得我的救命恩人,有愧,心中有愧啊,容我先敬你一杯,咱们以茶代酒。”
“老先生太客气了。”她只好端起了杯子。
老先生低头看了下茶杯,又抿了一口:“这茶味清淡适口。”
“这里面加了枸杞子,具有清肝明目的功效,倒是可以常吃,若是觉得胸口不舒服,也可以往里面加一些蜂浆。”
“竟懂得此等医术,怪不得,那日能在天葵寺救我一命,不然……老夫早乘鹤西去。”
王子京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住了:“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日……我原本是去天葵寺求药,没想到,徒然发作起来……”
提到天葵寺。
她稍微有了印象,不过也是挺久的事,记不清楚,连那盛世美颜的原空师傅,他的容貌,在她记忆力都变得模糊起来。
仔细回忆,还是能想起一些画面。
不就是给人做了个嘴对嘴的人工呼吸嘛……当时事出紧急,没什么,事后想起来有点尴尬,现在回想,又觉得没啥不好意思。
画面来了一点点。
当时明明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伯,现在已经六十好几,或许瞧着快七十了?也不一定,她实在是记不清楚。
她倒是还记得,那随从,那时说了一句:“你们这是对周公的侮辱!”
老先生应该是不记得她,能记得她的只有这位中年男人。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凶险!”王子京长舒一口气。
一旁的刘谨却是问道:“柳公子是如何救先生的?”
老先生望向不远处的随从:“赫南,我是怎么得救的?”
赫南神情显得尴尬,他转头看向了柳微,关于抢救的一部分,他从未同老先生讲过,只说到原空师傅施针的部分,而原空师傅同他说,救命的人是柳微,如果不是她及时,等比丘尼拿来医箱,怕是无力回天。
赫南说道:“医术特殊,赫南从未见过,当时情急,说不清到底是如何医治的。”
众人把目光转回柳微,等待谜底揭晓。
当真要说,她给他做了人工呼吸?
她还是可以接受……这位是老年人,古代的老年人根本就不能接受!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实不相瞒,我乃天星阁第一百六十三代传人,我们有规定,医术不能外传,还请理解。”
顿时,老先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王子京更是惊讶又钦佩的神情,只有刘谨,眼眸当中是若有所思。
柳微为他们介绍了茶饮,什么特色,什么功效,日常保养等基础知识,当然,最后得由她请客,不知道刘谨家境如何,王子京只是普通学子,能从淮安走到长安,实属不易,他们茶楼价钱可不低。
王子京和刘谨不肯,最后的最后,老先生的随从留下一个钱袋子。
她让董吴送了包好的茶饮糕点给老先生带回去,几人目送老先生的牛车远去,刘谨先行告辞,就剩下王子京和她。
“你如今住在哪里?”
“西市外。”
王子京上长安赶考,一路多曲折,好在有个不错的成绩,受到了周公的赏识,不仅收他为学生,而且让他留在了长安。
每年考取功名的学子,再少,也有那么多个,能留在长安的却是少数,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王子京如今在一个小部门里打打杂,总归是有职位,有收入,他在西市外租了一间屋子,每个月80个钱。
西市附近多胡人,许多是外来打工,对于居住条件不高,有个地方躺下就成,那边的出租的屋子多租金便宜。
“对了,周公是?”
她还没听说过有一位周公。
王子京道:“周公是礼部尚书。”
“噢——原来是礼部尚书,他是不是管你们考试那个?就是……”
礼部负责科举考试,这可是为国家筛选人才的重要职位,上上下下,细了说,每一颗螺丝钉,那都是至关重要。
除了考试,最近热门的就是外交。
陛下下个月寿辰,会有其他国家的使臣前来,到时候,礼部还得做好接待工作。
“先生说,近来,会有西域高僧来长安……斗法,对,就是斗法。”说着,王子京眼中跳动起火花来:“你不是天星阁的传人吗?到时候可以大显身手,为我们大唐争光!”
她是哭笑不得:“啊?”
先前周公说起了原空师傅,月底,或者下月初,他就会来长安——请原空师傅出战吧!
去隔壁云香酥给王子京拿了不少糕点,他坚持不要:“实在是太贵重了,使不得。”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就几块糕点而已,有什么贵重的?”
王子京低着头:“一块得三十八文钱。”
一块三十八文钱的糕点,他都舍不得,先前在茶楼里,除了吃茶,糕点他也不太敢吃,但他邀请周公来茶楼吃茶,原本是他跟刘谨一人一半请客,她怎么会不明白?
她低声说道:“这铺子也是我的。”
“这也是?”
“你引荐周公给我认识,几个糕点能跟这份情意相提并论?糕点你拿去,吃不完就送同僚,送朋友,茶也拿去,王公子,等你飞黄腾达了,可不许忘记我们这些老相识啊!”
王子京害羞得笑着,终于是收下了东西。
她打算过阵子整点代金券,比如满三十减三十,用在食铺,一份套餐四十五,用了代金券就是十五,这是王子京能够承担的一顿饭钱。
到时候喊他送给他的朋友,如此,不也是一种获客渠道?
过几日,书局也张开了。
送走王子京,她打算去食铺看看,有一阵子没去了,往西市方向去,路过公告栏的地方,围了不少人,她也往里挤了挤,瞅上两眼看个热闹。
上一次,她可看见个有意思的新闻。

第421章 秋后问斩
除皇宫外的“广场”,其他公布栏在东、西市,内容多是各种告示,例如,某某人因犯某事,受到怎样的惩罚,上次路过,她看见这样一个事情。
张三和李四是西市商贩,因着竞争关系,两人常年不对付,一次因缘巧合之下,张三抢了李四一笔大买卖,李四找上门来,张三自然不承认,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掌,不知道谁放了个火,李四索性大打出手,他俩当街打了一路。
西市本就是集市,车水马龙,碰上个节假日的,更是人头攒动。
打得忘情忘我,惊动了一头牛,那牛的绳索没系牢实,一冲而出,于西市放飞自我。
牛儿以为它获得了自由。
然而……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失去心智的牛儿冲向一个挑担子卖鱼的小伙子。
小伙子不仅卖活鱼,还提供宰杀服务,当时,他手里正拿着刀。
牛冲过来的时候,小伙子惊吓不已——出于本能,他举起了刀子,胡乱挥了两把。
他真是胡乱挥了两把。
等他睁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躺在地上,一扭头,只见地上一滩血。
牛倒地。
腹部正在出血。
小伙子人倒是没什么,可是,牛宣布“抢救无效”。
好家伙,这可是大事!
当即,小伙子被捕,罪名——屠牛!
“我冤呐!”小伙子在牢房里喊冤,只换来些许同情。
“你当街杀了牛,还能怎么喊冤?你就是倒霉,认了吧,倒霉了。”
“我不是故意的啊,这是……这是误杀!”
《唐律疏议》记载:马牛军国所用,故与余畜不同,若有盗杀牛者,徒两年半。
当时还规定,耕牛死亡,牛皮、牛筋须上交官府,用于制作战靴、铠甲、缰绳、弓弦等,若藏匿被发现,轻者杖刑,重者坐牢、苦役。
所以说,这到底是一头军用牛,还是一头普通的耕牛?
该主人称,这是一头病退的军用牛,准备用于耕地。
最终,这小伙子被判刑一年。
想着今日再看个什么新故事,她往前面挤,当来到前排,盯着那画像……心里头是一股子不好预感。
看了半晌。
她从人群里挤出来,往京兆府方向去。
今日贴的几张告示,上半截是人像,下半截写着原由,一共五人,统一的结局是秋后问斩。
明年深秋,这几人将公开处刑。
第一次来京兆府,瞧着那气派的大门,心里头有几分发憷。
绕到后面牢房,找衙役打听,不大会儿就有了结果。
“你是说那黑子吧?哎,是个条汉子,可惜咯!”
“那是我一远房亲戚,衙役大哥,你给支个招,他还有活路吗?”
她送上一个大大的荷包。
对方看了眼,无奈摇头:“死刑犯那都是过了京兆府尹的。我同你说,他脾气倔,不知悔改,府尹当场就判了死刑!”
凡经证实证据确凿的案件,可以不经其他部分会审,直接当堂宣判死刑。
这可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她……
这位故事的主人公是谁呢?
没错,正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张五黑。
事情要从她认识他的时候说起。
回想起来,还是在南浔的山头,张五黑护送兄弟妻儿去长安,途中被一伙凶狠的山匪绑了,张五黑是厉害,可有句话叫作,寡不敌众,对方见他有几分本事,想要招安,就把人关进了小黑屋,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得知山匪把那母子俩被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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