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华歌by浅色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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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规格,小瓶,68文,五次量,大瓶,108文,十次量,茶分红茶,绿茶和乌龙茶三种。我跟姐姐是一见如故,因此,我直接给出最低价,小瓶55文,大瓶85文。”
“倘若我只要一瓶?”
“那就送给姐姐,当交个朋友。”
“你这桃夭,不算贵,也不算便宜,你今天说了这一通,我怎么都得卖你个面子,这样吧,如果你肯给我写几首诗,我就考虑考虑。”
“什么诗?”
“随你咯,不过得让我的娘子们,压过玉枝阁那些冰美人?”
“姐姐……诗这个东西,不是说写就能写得出来,随便写写,那不跟鸿文馆的孩童一个水平?”
“桃夭茶,小瓶,大瓶,各要一百瓶。”
“姐姐豪气!诗我尽量写,下次来交货的时候,一同交给姐姐?”
“下次是何时?”
“姐姐想什么时候要?”
“尽快。”
“我马上让人送一批来,剩下的五日内交付,那姐姐咱们先把协议签了吧?”
协议随身就带了,由芳草写好,留有买家名称和具体数量金额等空余,她借了笔,努力写好自己的名字——第一笔大单啊!
小瓶,55文,合计5500文。
大瓶,85文,合计8500文。
整个单子合计14000文,也就是140贯钱!!!
开心到起飞~~
赶紧哄着丽娘签了协议,拿了3贯钱的定金,蹦哒着跳出了繁花坊!
3贯钱得有二十多斤,虽然沉了点,心情依旧可以飞起来!
毕竟,她现在的身价不过六十来贯啊!
马上就要到两百多贯咯!!!
冲鸭——
话又说回来,不要以为这钱来得十分容易,在玉枝阁的时候,她就跟小厮丫鬟打听关于繁花坊的事情,作为头号竞争对手,他们的消息应该比较多,就得知丽娘的事。
虽说几人口里的丽娘,显得低俗又冷血,但她听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真人跟她的预判更加符合。
有了繁花坊这一大单子,再去淮安其他青楼,事情变得简单许多。
话说——江南三十六坊,江北七十二阁。
淮安里中高档青楼还有十几个。
趁着红打灯笼。
三天时间,一口气跑了十几家青楼,甚至于晚上就歇在那里了,第四天的时候,她带孙大陈志诚等人去繁花坊送货。
诗写了一整页。
丽娘细细看时,她正在清点尾款。
铜钱换成了金银锭。
扫一眼木匣子,随即关上,拢共几斤而已,一定要抱在自己怀里。
其余青楼定量不如繁花坊,一直跑到月底,每个青楼十几瓶,加在一起,差不多有150瓶,主要是小瓶装,洪家村那边正在加班加点的出货。
就在她从繁花坊拿到钱回去的第二天。
蔡戌则来了。
“恭喜柳掌柜,贺喜柳掌柜!”
“铺子小,咱们去茶馆坐坐?”
隔壁街的茶馆,寻了个角落,两人坐下要了杯清茶。
“蔡某近来忙,才回江洲回来,不料柳掌柜又干了件大事!我还是从我家夫人那里,得知柳掌柜新开了个铺子!”
“刚才没来得及,一会儿回铺子给嫂子捎两瓶。”
“那就替内子多谢柳掌柜了!”
“蔡兄近来忙何事?”
“江洲那边……唉,估计今年冬天不好过,咱们不说这个,蔡某今日来是跟柳掌柜谈个生意。”
“噢?”
“那就直说了。我有个堂兄,在东洲那边做生意,小生意,什么都做点,近日来了趟淮安,恰好买了一瓶桃夭,堂兄想我搭线,将桃夭卖到东洲去。”
“蔡兄听过这句话吧,做熟不做生,你堂兄我不认识,但我认你,合作没问题,可有个事,我得先跟你说清楚。”
蔡戌则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什么事?”
“吃桃夭茶就是图个新鲜,待到明年,卖货的商家一定不止我这一家,令兄想好了,就要立马行动,晚一天,那就少赚不少钱。”
“价格上,不知柳掌柜能不能优惠些?”
“咱们是熟人,这是当然。”她凑近了,嘘声说道:“给你透个底,桃夭一共只有一千多瓶的量,最多,我能分300瓶出来,而且,我建议都拿大瓶装,毕竟只有那么多。”
“物以稀为贵?”
“蔡兄真是聪明人!”
“价格?”
“你知道大瓶怎么卖的吗?”
“铺子里是108文一瓶,其他地方……”蔡戌则嘿嘿笑了笑,接着说道:“对不住了,蔡某打听了一番,那是85文一瓶。”
她点头道:“一次性拿300瓶,给你这个数。”
手指沾了茶水,在案上写下个数字。
“多少?!”
芳草简直是目瞪口呆:“一瓶五十五文!”
“你没听错,冷静点。”
“怎么冷静?只卖五十五文,我们少赚多少钱啊!”
周沛霖含笑安抚芳草:“掌柜的定是有她的想法。”
“薄利多销,合作共赢嘛,来,我跟你好生说说……”
说得直白些,桃夭茶,没几毛钱技术含量,确实是图个新鲜,噱头是“排毒养颜”,口感是“清新香甜”,不过是茶叶+桃干+冰糖的组合。
她能卖,明年就有别人卖。
再加上丽娘在她的热情提议下,正筹办繁花坊的活动,要不了多久,桃夭就能有一定知名度。
没错,知名度是给【桃夭】。
淮安是这样,以后有其他产品,如何卖到其他地方?
蔡戌则递来个枕头。
价格给到那么低,几乎对半分,她只有两个要求。
第一,市场价不能低于108文一瓶。
第二,保证桃夭茶的品质,如有破碎等情况,她给退款,但东西不再卖出去。
蔡戌则答应了:“做买卖讲究个细水长流嘛,都要顾及个名声。”
三天内交货。
最新一批货,交给了蔡戌则。
蔡戌则给的是金锭。
存货剩不了几百瓶,铺子里还得保证售卖三个月的时间,隔一阵子只能每日限购了。
她整日忙着跑业务,芳草化身运营+财务总监,安排孙大运送货物调配,每日核算小洞天和桃夭的收入,到十月底,小洞天竟然还有8贯的盈利。
“每日核算太麻烦,你可以教沛霖记账,每半月,你再核查一次账务,等他们熟练了,你就让他们一月交一次账本。”
作为桃夭的管事,显然,周沛霖并不合格。
不像锻炼过一段时间的芳草,能够拉得下脸,脸皮子还是非常薄,对于数字也没有那么敏感,但她心细,肯学,懂得茶叶知识,跟高端客人还是能聊得来。
尽管吃力,她却一句不适应都没有。
因为她知道她能拿到月钱。
收到第一个开业红包的时候,周沛霖立马去翰墨斋买了纸笔,回去送给在家温书的周铭。
周铭在准备明年三月的官学考试。
为了鼓励寒门学子读书,国家有政策,年满18岁且未婚者,经过考核,能够进入官学,得到学习补贴款。
关于“未婚者”?
或许,陛下是考虑到那种考取功名后,抛妻弃子的渣男的存在。
每次想到这里,她总觉得光睿帝蛮可爱。
当然咯。
最初的时候,这条政策被许多文官diss得够呛。
不能结婚生子?
读书之人为啥不能结婚生子?
简直是灭绝人性呐!
光睿帝直接拿了自家独苗做了第一个例子——太子二十岁之前,不得成亲!
能有个小妾嘛?
这个问题没人敢问。
私学没这些要求,学问差点也没关系,给钱也能进,可只要有几分学问的学子,还都是想去官学。
官学不要学费,努力冲一把,还能倒得个补贴,补贴不算多,倒也能管个温饱。
更重要的一点,能够时常与“大牛”沟通交流,例如顾凯芝,他有空就会去学院溜达一圈,还会请一些有名的学者,去淮安书院给大家上课。
周铭打听了些官学往年考察科目,借了书,自己在屋子里温习。
对于周铭考官学一事,周沛霖充满了信心。
而铺子的事情,隔三差五,让她的自信心跌入谷底。
“……你们赶紧关门!都是些臭不要脸的,跟yao子里那些女人一样!”
铺子里几个小姑娘,面对妇人时不时一句露骨的话来,几人害臊到不行,哪里还敢多说上一句。
周沛霖想要安抚妇人的情绪。
可她几次张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柳微站在围观群众里,问了一嗓子:“你夫君以前去吗?”
立即有吃瓜群众笑了。
妇人望过来:“你是谁?!干你什么事儿啊,你赶紧走开!”
“夫人息怒,都是女子,何苦相互为难?倘若你家夫君以前不去,现在因为这茶去了,那我可要恭喜你!”
“恭喜我?”
“你家若有这桃夭茶,夫君为何还去那些地方?”
霎时间,妇人涨红了一张脸。
在场的吃瓜群众,谁心里不清楚,就算没这茶作借口,她家夫君该去哪里还得去哪里,妇人不过来找人家麻烦,出口气而已。
“你们就帮一帮这位夫人,送上一袋子给她吧,好让她挽回夫君在外的花心!”
妇人灰溜溜离开了。
吃瓜群众渐渐散开。
“掌柜的,我……”周沛霖同样是红着脸,眼睛一直盯着地面。
“我也要恭喜你。”
“恭喜我?”
“这些都是经验,回去,你问问芳草,她又该如何处理?”
周沛霖抿着嘴,点点头:“我会尽快积累经验。”
“你努力了就行了,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柳掌柜?”
光是听声音,她就猜到身后的人。
不过,丽娘怎么会在桃夭?
“仙女姐姐安好。”她转身作揖。
“得了!”丽娘一挥手绢,低声说道:“在外你可别那么叫我,你不臊,我还要脸呢!”
“行,咱们保守秘密,丽娘怎么赏脸到我这破地方来了?”
“差人来找了你两次,没个音讯,这不,我不自个儿来了嘛?”
这个时候铺子里没什么人,她请丽娘暂且坐下,亲自去泡了碗茶。
“姐姐请吃茶。”
“你这是什么?倒挺别致。”
“就是竹篾编的小玩意儿,下次做,送姐姐几个。”
“我可不是来占你小便宜的,咱们说正事,桃之夭夭,以后,你只能给我独家。”
“只卖你一家?”她耸肩露出苦脸:“我这铺子还没一个月了,难不成要垮了嘛?”
“在铺子卖你的茶,可你不许再卖给其他青楼。”
“行啊!”
丽娘却是一愣:“你答应了?”
“实不相瞒,这个存货不多,剩下的货,也就够卖两三月,每月给姐姐挪点。”
“来年?”
“来年给姐姐一批新货,绝对独家!”
“什么新货?”
“到时候就知道了,在市面售卖之前,先给姐姐过目,你若瞧得上,那批新茶就给姐姐独家,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
“这还叫独家?”
“到时候再细谈好了,咱俩嘛,反正好商量。”
丽娘“哼”一声,吃了口茶,续道:“我亲自来一趟,续订,你不给个折扣?桃夭茶里的门道,我可清着,不就那一二三……”
丽娘说这话的时候,恰好进来两个顾客,瞧着也是中高端客户群体——不能糟了口碑。
丽娘也注意到了,反而加大了声音,嘴边挂着一抹坏笑。
“确实是简单,可姐姐不知,简单底下究竟如何个繁复。”
“你说来听听。”
“名曰桃夭,确为清茶与仙桃,清茶,乃清明前初雨之下的嫩芽尖儿,全是豆蔻年华的娘子,一一摘下,经过最为柔嫩且富有弹性的指尖,轻捏,回揉,使每一片茶叶得到按摩,如同清风摩挲绿叶……”
“再说仙桃,那可是……”
“经过八十八天晾晒,八十八道独特的翻转工艺,再加入一百零八颗微糖……”
两名顾客听得目露崇拜之光,赶紧买了两大瓶回去。
丽娘则说道:“你个巧舌如簧!死的都能给你说活!我也懒得跟你费嘴皮子,给我这个数。”
丽娘的纤纤玉手在她面前一晃。
“姐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丽娘又是一愣:“早知道,我再少点。”
“事不过三,姐姐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那就这样吧!我走了。”丽娘起身早走,半转了身又停下:“哟,你这儿还有这个?”
“姐姐若是喜欢,那……”
丽娘立即摆手:“即便你送得起,我也是收不起。”
“这盆菊花有什么独特之处?”
“你不知道?”
她盯着那盆菊花皱眉。
“瞧这花型,属舞环形,中细管瓣,外瓣棕红,基底呈黄,花开时向四周伸展,远远望去,犹如凤凰展翅一般。这不是普通的菊花,又名凤凰振羽。”
她立马把菊花遮起来,晚上抱回院子里去。
到底是谁想害她?
终于到了结算上个月项目的日子!
前几日赶天赶地,把所有货物交了出去,意味着她把余下货款全部收了回来,最近几日啊,兴奋得睡不着,又担心有人来抢钱,头疼该如何保存她的财富!
以后会有更多的钱钱,哎呀,该怎么办啊?
如果换到现代,谁会有这种苦恼?
来来来,都出来投个票——如果你有一大笔闲钱,你打算怎么处理?
A.存进银行
B.投资理财
C.购置不动产
D.买买买?
E.【^O^】
考虑过买座院子,稍微一打听……打扰了。
其实,只有一个用法——留着下一批进货。
“怎么样?”
“还在算。”
“好了没?”
“我再核一遍。”芳草手里打着算盘,突然,一巴掌拍到桌面,震得算盘一跳:“掌柜的,你能不能别在这儿走,走过去走过来,脑瓜子生疼!要是算错了,还得挨个重算一遍!”
“那我去睡一觉得了!”
吼了一句,她一头钻进被子里。
大致的数,那是知道,不过还是想知道一个确切的数字。
她还真睡着了。
第二天,账本就在枕边放着。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怎么少了?!
倒回去再一一查看,原来如此……芳草也记得太详细了些吧?
在她更换了一批诗句后,小洞天逐渐恢复了一些生意,客流量肯定还是不多,截止十月底,将近8贯钱的收入。
桃夭这边的收入高,开支也大,前期的租赁,装修,尤其是给街坊领居送礼,按规缴纳一些费用,杂七杂八竟然累计花了10.3贯钱。
桃夭开业那日进3.3贯,拉到第一笔大单,繁花坊的200瓶,共进107贯,其余青楼等销150瓶,因多是小瓶装,仅记68贯,蔡戌则那边拿了300瓶,一共111贯,剩余店铺零售210瓶,收入126贯。
桃夭月底合计,盈利405贯钱。
加上前面的,所有流动资金478贯钱。
不能骄傲。
据说,在长安买栋地段不错的宅子,至少得500贯。
可以继续挣钱了。
晚些时候去铺子,正巧碰见来订货的一位管事,然鹅,人家偏偏不直接订货,反而要她上门一趟——谈业务。
周沛霖跟管事介绍了她,管事却是“吩咐”她立即去一趟。
“哎哟,不凑巧,我正要给人送货去,你先走一步,我跟着就过来。”
“可是玉枝阁找你,你还要去其他地方?”
“做生意讲究个信用,答应了别人,不能言而无信呐!”
玉枝阁管事阴阳怪气说了两句,各自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吩咐她搞快点。
周沛霖问她:“掌柜的一会儿可是要去繁花坊?”
她摇了摇头,坐下吃瓜子。
“那?”
“谁没点小脾气?”
桃子茶存货本来就不多,顶多卖个两三月,眼下可真不缺玉枝阁的订单。
其实,最初的目标客户——就是玉枝阁。
奈何人家自带一股子仙气,还是从广寒宫飘出来的仙气,索性她去了繁花坊,顺便给人家想了个打擂台的好办法。
都是做生意,卖给谁不是卖?
她还真没空上门去当一天舔gou。
不多时,门口来了人:“柳掌柜?”
“陈师傅!”扔了瓜子,一下子跳起来:“陈师傅终于来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
陈志诚脸颊一红:“柳掌柜……客气,客气了。”
“我是念着我的货!”
“噢……”陈志诚似松了口气,指着外面说道:“都配齐了,你清点下,看是留在这里,还是拉去其他地方?”
“你肯定清过了,你办事我放心,走,拉回院子去!”
她一路蹦哒着跟陈志诚几人回去。
已经做过实验,并且成功,这才让陈志诚去拉一批货,等用这些材料做出来的东西没问题,接着可以立马再定一批货,直接拉到洪家村去大规模生产。
新产品是啥?
灵感来源于那日在繁花坊碰见的洗衣小妹。
目前的洗涤产品,主要是草木灰,淘米水,皂角和胰子。
后面两个暂时还不流行,皂角是种植物,起初是把液体熬出来,洗头洗澡洗衣服,后面才有人把皂角弄成粉末,商贩专卖皂角粉。
胰子跟猪胰脏有关,可能有了,但她暂时没打听到。
于是乎,她要制作的“肥皂”和“香皂”,一定会有广阔的市场,尽管,眼下普遍是五六七八天洗一次澡,三四天洗一次头,洗衣服也是搁河边一个劲儿猛打。
回去捯饬肥皂。
第一步,整一堆草木灰,就是木枝杂草一起烧成灰,放进一个盆子里,加水搅拌,再用布过滤一下。
第二步,把“碱液”,就是第一步得到的混合液体,倒进一个罐子里——熬中药的那个黑黢黢的罐,一起加热,判断浓度的传统方法是放个鸡蛋,能浮起来,表示ok了。
第三步,等混合液体降温,摸起来稍微有点烫手的时候,加入猪油,使劲儿搅拌。
关于这个猪油量,她那是“卧薪尝胆”式试了20遍以上,不是太软,就是太硬,找到各种比例真不容易。
这还不算草木灰与水的比例,混合液体降温的温度……
第四步,将煮好的肥皂液,倒进模具里,她用的是一个正方形的陶碗,等冷却以后倒出来,再用刀分成四
不同的原料,最后得到的东西定然不同。
虽说没多大担心,但忍不住兴奋。
原地蹦哒了一阵,又在院子里跑了好几圈,去找周铭强行聊了几句,她急匆匆回去了。
上次的成品,黄色,表面不平有坑凹,一股子“碱”味儿,功能还算正常,却总觉得太糙了些。
而这一次的肥皂。
经过三次的过滤,制作出来后,表面不说光滑,那是肯定的平整,颜色是淡黄,“碱”味大幅度减少,她马上拿了一块去用。
效果正常!
哈哈哈!
正儿八经的肥皂诞生啦!
放声大笑几声,她把剩下三块肥皂放回陶碗里,抱起陶碗,径直往学府路跑。
一口气都不歇。
一个劲儿往前跑。
“啪”一声,她把陶碗放收银台上,一手扶着门框大喘气。
拉着两人去后厨试用肥皂。
后厨有油烟,清洁并不轻松,无论是手还是衣物,难免沾到些污渍,被要求每日换衣服的孙二,觉得洗头洗澡洗衣服——太难了!
“大姨姐……掌,掌柜的,你,你这是做,做什么啊?”
她拿了两块抹布,然后把一些汤汁倒上去。
让妇人先洗一块抹布,由于抹布上有些油脂,光是用清水,并不能洗干净。
“掌柜的,咱们都用的是淘米水,还有灶灰!”
妇人洗了一阵,才算是洗干净了抹布。
她拿出一块肥皂,给了另一个妇人:“先打湿抹布,再把这个抹上去。”
妇人不明所以,却是老实照做。
妇人拿着抹布抹了两下。
再用手反复搓抹布。
等妇人从盆子里拿出抹布,她双眼瞪得老大:“掌柜的,这,这是什么宝贝?”
“这就洗好了?不可能啊!换我,我来试试!”
孙二也要试,他想直接往脸上抹,被她制止了:“你去烧点热水,用这个洗个头。”
去油污效果,自然不用多说。
出了小洞天,正巧碰见翰墨斋文掌柜。
“文掌柜安康!”
“柳掌柜万福。”文掌柜朝她作揖。
她回了礼,顺便问了句:“文掌柜近来如何?”
文掌柜还不及开口,旁边出现个“庞然大物”。
“贾掌柜近来是身宽体胖啊!”
“我倒想像柳掌柜你一样,落得个劳碌命!柳掌柜近来手可酸疼,你新开那铺子,不知每日得进账多少钱!羡煞我等!羡煞我等!”
文掌柜面上笑了笑,没有说话。
贾掌柜接着说道:“柳掌柜何时帮衬帮衬咱哥俩?你瞧瞧文掌柜的铺子,半月没开个单子,伙计都跑了一个咯!”
“对了,我要买些纸。”她往翰墨斋去。
“还是以前那种?”
“有没有更便宜一些的?”
“再便宜些的纸,那是会浸墨的,这种纸耐用且不易透,百张六十文,当真不贵,说实话,卖百张纸,我也就赚五文钱。”
“好些的纸呢?”
文掌柜拿出几种纸来:“我铺子里最好一种就是这个,你瞧瞧,一张得卖三文钱。”
“文掌柜,我在梨花路,开了个铺子,你知道的吧?”
“文某人早有耳闻,恭喜柳掌柜。”
“我要一批纸,就百张六十文这个,大概要……”她拿起一张纸来,对折,再对折:“一张纸能用4份,百张纸就是400份,平均下来一份0.15个钱。”
“你说什么?”
“我先要一千张。”
“你要一千张做什么?你,你要卖纸?”
“你不管我做什么嘛,放心,我不要你给优惠,但要帮我个忙,第一,把纸拆成四等份,那就是合计4000张小纸,另外,要这种纸,五十张,对半分,中间写上我铺子的名儿,可以不?”
“什么时候要?”
“七日以内,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当真要把纸拆开?”
纸当然得拆开。
不然,怎么用来包装?
又没有塑料袋,用木匣子或者其他,成本都太高了,她用过翰墨斋的纸,纸的质量还是不错。
她买了一千张纸,根据文掌柜的说法,他也就赚五十文而已,另外一种纸卖一百二十文,五十张,倒希望他能多赚点,末了,再请文掌柜七日内把纸送到桃夭去。
额外给了二十文的手工费。
肥皂有了,香皂还远吗?
香皂的制作方法,更加细致,额外加了些东西——山羊奶。
话说,古代的东西纯呐,山羊奶那个膻味……
减少山羊奶的分量,往里面添加了些东西,出来的香皂,依旧呈可爱的嫩白色,而且有种清新感,因为一颗颗夹在其中的桃子碎。
桃干的存货本来就不多。
索性,把茶叶也解决了。
茶叶子烤好,研磨成粉——当当当,抹茶香皂,也就这样诞生了!
还是找陈志诚,跟着一起去洪家村,由洪村长出面,找了村子里手脚麻利的十个妇人,她教她们如何制作肥皂和香皂,其实,村子里人她都认识。
之所以喊上洪村长,为了让他做见证,她跟每个人签订了一份用工协议,里面提到不可把东西带离作坊,更不能向其他人泄露制作方法等。
主要意思就是要保密。
肥皂香皂本来就没有几毛钱技术含量,当然,还是比桃子茶要有一些技术。
都是洪家村的村民,又有洪村长作见证,妇人们不敢做出些什么事来,其他村民也是大力支持,都是亲戚邻居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孙大提到个事儿。
“大桥他腿脚不便,还要修养一段时间。”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不着急,他的伤,一定要好好养。”
“大姨姐……人闲久了,那也不行。”
“那他负责桃子茶吧。”
早在南浔的时候,走了一个兄弟,留下孙大两个兄弟,孙大桥,孙大山,几人去闯荡淮安郊外,不幸碰到工龄更长,经验更丰富,更加专业的山匪,孙大桥就在那个时候受了伤。
桃子茶那边近期没有什么变化,一切按部就班即可,她把桃子茶业务交给孙大桥。
孙大山则负责肥皂和香皂的部分。
孙大还是管理他俩,跟洪村长联系,也跟芳草沟通协调配送货物等,淮安附近取货的事情,相当于外包给陈志诚,孙大有空就跟着一起跑。
先带了一批肥皂香皂回去。
返回的路上。
她提到近期还要采购一批货。
“柳掌柜……我想说个事,每次把东西拉到洪家村,再把东西拉回淮安……你不觉得折腾吗?”
陈志诚是一片好意。
来回折腾,花时间不说,还花钱。
如果不用折腾,中间就不用陈志诚这些人忙碌。
可是啊,淮安没人没地,洪家村村民,质朴勤劳,场地随便用,还不要租赁费。
算上那些费用,陈志诚几个的人工费,确实不算多少。
不说钱财,其中又有个大隐患,洪家村离淮安还是有一定距离,而且,村子里青壮年不多。
“不知道淮安里面有没有适合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租一个院子。”
“便宜的,宽敞,干净,最好是……离你们武馆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