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华歌by浅色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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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的?”
“眼瞎了?!”直接一顿狂吼:“你说姑奶奶来这里干什么!”
对方软了。
抱着拳头直道歉:“瞧着贵客面生,怪我眼拙,请进,快请进!”
她看一眼后面俩人:“还不快点跟上!”
两人相视一眼。
再看看她。
两人又低着头,快步跟了上来。
顿时心情愉快,暗暗决定,一定要替李砚找回丢失的物件,找到以后就归她所有。
目光重新回到永兴坊。
现在还是上午哦,永兴坊内竟然生意兴隆,晃眼一看,光是这个大厅,就有几十号人,一个个桌案,每个围着七八个人,左右两侧通往另外的地方,光是听声音,就能感觉到那边的热闹。
比起她那什么铺子,这里赚钱多得多了。
端茶倒水的还都是清一色的异族美女。
颜值都在线上。
左看看,东瞧瞧。
视线扫过厅内众人。
她往大厅右侧去。
“客人想要玩些什么?”
一位异族美女伸手将她拦下,讲得一口流利且标准的官话。
她顺手捏住美女的下颚:“你。”
美女向后退了半步,微微低头:“客人可真是风趣。”
“那你可不要折了我的好兴趣。”
“客人从何处来?”
“怎么,进个赌场,还得先摸清底细?”
美女笑着续道:“不同地方来的客人,喜好自是不同,像是南方一带的客人,喜好……西北一带的商旅,偏好……”
美女指了两处位置。
顺着那指出的方向,她逆着看,只见美女轻薄的衣衫,往后掉了一截,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来。
瞥眼一瞧。
身后两人皆是“看不见”的状态。
她顺手揽住美女的腰,带着她往一侧去:“我要玩有趣的,刺激的。我不爱那些大金链子,大玉腰牌,不带那些个玩意儿,我也有的是金山银山。”
手指一撮。
指尖多出一颗金豆豆来。
“如何?”
美女咧嘴笑,一边将金豆豆收入手中。
“客人请跟我来。”
“对了,要美人多的,跟你一样的。”
往一侧去了。
回头看了看两人,她眨了下眼。
往里走,那是一条走廊,走廊一侧只是墙壁,另外一侧是房间,每个房前都挂着帘子,只能听见热闹的声响,却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形。
有个侍女端着托盘出来。
掀开的一截帘子。
好巧不巧。
她一眼看见了先前故意摔倒在李砚面前的小娘子。
连衣裳都还没有换。
小娘子正站在一堆人当中。
柳微松开异族美女的手,径直往那个房间里去。
目光如炬。
扫过房间内十几人,她将视线集中在那小娘子身上,当时,小娘子并未注意到她,因为她正站在一位中年男子的身侧,胳膊那么一抬,手那么一缩……
可惜,对方忽然甩了下胳膊。
中年男子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小娘子。
小娘子却只是望着桌面,跟着“哎”声连连。
几人的注意力都在桌案上。
房间只有那么大,几步就到了,她站在小娘子身侧,对着她摊开手来。
“拿来吧。”
小娘子瞥了她一眼,挪远了些。
“你忘记了我,我可不会忘记你。”
“识相的,拿出来。”
“咱们这事儿就算了了,不然……”
小娘子“白”了她一眼。
小娘子向她身后看了眼,随即,走远了些。
在李砚和冷封走近前,前些接待她的异族美女,倒是先发了话:“客人,你要玩的乐子,不在这里,跟我……”
转身看向异族美女,伸出一只手指来:“话不要那么多。”
“这……”
“我在跟她说话。”再次转身看向小娘子,她朝着她走近了:“你是真听不懂我说话,还是装聋作哑?”
小娘子不耐烦:“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说?”
“我不知。你我素未谋面,我怎知……”
倏忽间。
她凑近了,手拍了拍小娘子的肩膀:“你确定吗?”
小娘子翻了个白眼,视线越过她,投向后面。
紧着,异族美女的声音响起:“客人,你若是诚心捣乱,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淡淡看了眼异族美女。
她看向李砚。
李砚说道:“钱财倒是小事,只是那里面的……”
举起手指。
摆了摆。
示意他不要说话。
往另外一侧去。
就在此时,桌案上的人,几乎都一阵唉声叹气。
“哎哟!”
“怎么又输了?”
“这不行啊?”
众人最为专注的时刻。
以及这种“唉声叹气”或其他情绪激动的时刻,最是“下手”的关键。
也就在这时,在下一局即将开始的时候。
异族美女示意门外的壮汉走来的时刻。
她“哎呀”了一声。
“我的荷包不见了?”
“有没有人看见?”
“哎呀,这可便宜耗子去了,荷包里还有金豆子呢!”
“大家伙都看看啊,自己的东西有没有丢?可别只顾看着桌上的,忘了自己兜里的!输了钱,丢了钱,最后只剩一身皮啊!”
在这种时刻,尽管语言不一定通畅,但在场的人都默契的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下一瞬。
一中年男子大喊一声。
不知到底讲得是什么,她只见那位小娘子脸色一白。
紧接着。
中年男子用“普通话”说道:“我的钱袋子也不见了!”
“哎呀!”
她横打胳膊,指向一侧角落。
“那是什么啊?”
“兄台,那不会是你的钱袋子吧?”
“怎么……不凑巧,落在了那小娘子脚底下?”
众人纷纷低头。
去看站在角落里的小娘子的双脚。
鞋边恰好躺着个钱袋子。
谁都没能想到。
瞧那表情——包括那位小娘子。
“可别是……”
话只是说了那么几句。
中年男子指着小娘子:“是你!你是贼!”
“我不是。”小娘子望着四周。
“肯定是你!我都没去过那边,而你,你刚刚就在我身旁站着,铁定是惦记我的钱袋子,年纪轻轻不学好,竟然干起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来,看我不……”
异族美女上前,软乎乎叫了一声:“郑爷消消气,一个小娘子而已,她才多大,怎么能干这种事儿啊?”
“不是她,还能是谁?难不成是我钱袋子自己长了脚?!”
“哈哈哈!”她笑了起来:“对啊,钱袋子今日能长脚,明日就能长翅膀!”
“误会……”
“美人。”她打断了异族美女的话:“你可是永兴坊的人,为何维护一个小娘子,难不成,你们是一伙的来着?”
异族美女脸色难看:“这怎么可能。”
说着这话,异族美女看了眼小娘子。
眼神之中,似乎在说——没辙了。
小娘子没说话,只是偷偷的,侧身转向门口方向。
异族美女在这个时候上前拦住中年男子,像是要好好好劝说一番一样。
“我荷包里的金豆子,倒是不小,算了,报官得了!”
“客人……”
异族美女又转向她。
她看了眼李砚:“走吧,咱们报官去。”
边走边大声囔囔,可还没说到第二句,有人走到她的身侧。
“你到底要怎样?”
“东西?”
“东西不在这里。”
“我等你。”
“你……你们跟我来。”
小娘子往外走。
中年男子吼了一声,目光就落在异族美女的胸前,美女示意他单独去隔壁房间。
化解这误会。
路过李砚面前,她歪了歪头:“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
李砚凑近一点,小幅度指了下前面的小娘子。
而此时此刻。
前面的小娘子停下,转身看着她:“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重复一遍:“做到什么?”
小娘子不问了,只是说道:“东西不在我这里了,技不如人,我自愿受罚的,你们跟我来吧。”
几人往后去。
一间屋子连着另一间屋子。
弯弯拐拐,走了几分钟,来到后面一间屋子。
院子门前站着俩壮汉。
一看这阵势。
有点“羊入虎口”的意思。
不过,怕吗?
怕什么怕,冷封光是眼刀子,就堪比镭射枪。
瞥了眼门口的壮汉,她大步朝前走。
“咳咳。”
后面有人轻咳一声。
倒回去。
问着李砚:“啥意思?”
李砚微微摇头:“算了。”
冷封说道:“可那荷包是……”
“我们出来是做正事。”
冷封不说话了。
她继续说道:“那你们在这里等我。”
“不要胡闹。”
“胡闹?你在搞笑吗?”
“哼”了一声,抬步就朝里面去。
在她进去的时候,她注意到小娘子面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神情。
早着呢。
来永兴坊之前,她就已经猜到了——究竟是如何一个套路。
眼下看来,应该八九不离十。
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那可一定要一雪前耻。
“技术”为王。
小娘子带她去的院子,还没进去,远远听见了声响,有吵杂人声,不明显的乐器声,还有骰子撞击筒子的声响。
掀开帘子。
进入房间。
屋内摆设自然是气派,一侧,珠帘之后,摆放一张虎皮大床,上面是个正端着茶杯的中年男人,他盘坐着,腿上搭着一块同款虎皮毯。
小娘子进去后,径直走向那中年男人。
“师爷。”
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
小娘子上前。
蹲在床榻一侧,低声说了一阵。
期间,转过半身,指了指她。
她就在门口看着。
他们说话的时候,她观察着屋内的几人。
标准的公子哥儿。
长长的矮腿桌,围坐着四人,每人身侧不是奴仆,就是伺候的侍女,身后还各站着俩侍从。
目光落到桌上。
一堆珍珠玛瑙。
“你过来。”
小娘子喊她过去。
“你喊我过去?那我就过来吧。”
周围有几人。
估计是身手不凡。
却是一副明显没把她放在眼中的模样。
她径直过去,走到小娘子对侧。
她就坐下了。
坐在了虎皮之上。
哎哟喂,一旁扶手就是一个平面的不是面具的虎脑袋。
“大胆!你——”
她抓起小几上的碟子中的瓜子:“好了,别来这套,咱们按江湖规矩,今日这事怎么说?”
小娘子气呼呼看着她。
她只是瞥她一眼。
一旁的中年男人放下茶杯:“你这女娃,胆子倒是大。”
声音一出。
她倒是有些愣住。
男人声音沧桑,听起来应该是个七十来岁的老者,而面前的男人看起来也就是五十左右而已。
事出反常。
有点紧张。
不好随便吐瓜子壳了。
清了清嗓子,笑嘻嘻说道:“不大,不大,像上山打虎这种事儿,我是万万不敢的。”
“打虎你不敢,敢坐老虎屁股上?”
低头看了眼坐着的位置。
她把手里的瓜子放回去,续道:“你的人顺了我的东西,人被我找到了,东西该交出来吧?况且,刚刚我可又放了她一马。”
而那位异族美女,正好进了屋。
美女只是站在门口。
远远望了眼,随即,人家又退了出去。
“她让我跟过来,我也来了。既然技不如人,输了,那就该物归原主。”
一时间,男人没说话。
小娘子倒是哼哼起来:“你还没说,你到底怎么办到的?你在什么时候拿了那男的钱袋子,又是什么时候放在了我身旁?你根本没有靠近过那个男的!”
“德艺双馨,这个词,知道吗?”
她朝着小娘子眨眨眼。
“年轻人,你得自己琢磨。”
一旁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开口:“给她吧。”
“师爷!”
“是你技不如人,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小娘子跺脚:“师爷,你……你就让她这样走了?”
“回去领罚。”
小娘子挪动一步,又折回来:“她刚才可差点砸了咱们的场子!要不是我机灵,咱永兴坊的生意可就……”
接下来的话。
她听不懂了。
小娘子巴拉巴拉说了一通,男人只是回了一两句。
不过,剧情有些反转的迹象。
小娘子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嘚瑟劲儿。
“去喊季老三过来。”
小娘子使唤一人出去。
男人也吩咐道:“去把东西给取来。”
接着,男人抬眼看她:“来者是客。女娃,如何称呼?”
“李大力。”
“李……大力?”
“我这名儿可是有来头。”
男人是疑惑的神情:“噢?”
“大力出奇迹。”她起身抱拳:“山不转水转,咱们有缘再会,不打扰你歇息,我上外面等,拿了东西就走,绝对不耽误一刻钟。”
男人抬起手来:欸,用不着,就在屋子里吧,来人,端茶水果盘子来。那个……大力,既然来了,不如玩两把?”
“玩两把?”
男人看向桌案。
紧着,他就挪动位置,要下虎床了。
虎毯一掀开。
对方只有一条腿。
不,准确说其中一条腿,膝盖以下的地方,已然不存在。
由小娘子搀扶着。
男人走出这侧室,走向那唯一的一桌。
他出去的时候,桌上的公子哥们都站了起来。
“坐,都做,不要客气,老夫手痒痒,也来跟你们这些后生辈耍一耍。”
男人坐下后,向她招手:“后生,你过来。”
她不想过去。
“天色不早了,我就……”
“你的东西没那么快。”
人家那么说了。
她不得不走过去。
还没坐热乎,外面的帘子被掀开,李砚和冷封走了进来。
被迫走了进来。
有个瘦黑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把匕首,正抵在李砚的脖子上。
李砚倒是神色如常。
可冷封的眼神。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年轻男子说道:“就是他俩闹事?师爷,把他俩交给我,看小三我不给他俩剁了喂狗!”
“别听芸儿瞎说,都是客人,还不快放了?”
“小师妹她……”
她咳嗽两声,看向李砚:“过来,坐下歇歇。”
“这俩人是?”
男人的目光扫过李砚,落在了冷封身上。
冷封的气质很强。
根本不像是普通人。
尤其是在跟他对上视线的时候。
平时耷拉着头,或者他盯着地面,稍微还好,换作直视,那就是灵魂撞击了。
“那是我妹子的前任夫君的大哥,那个是我妹子的前任夫君的堂哥,他俩胆子小,不爱说话,你不用在意。”
小娘子问道:“你妹子了?”
“我妹子在……哪儿……我不知道啊,我正要去找她,她应该在富阳吧。”
“富阳?”
“我妹子是公主。”
“公主?!”
“低调。只是个小国,没什么好炫耀的。”
小娘子拿斜眼看她:“你妹子是公主,那你不也是公主?”
“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
她把手指横在嘴前:“不能说。”
“那他俩不是王子?”
“那倒真……不是。我妹子瞎了眼,跟着他弟私奔了,哎呀,反正这事儿很复杂,不能跟你们多说。”
她一本正经说着,小娘子却来了句:“胡说八道!”
“大爷,到底要陪你耍什么?”
男人看了眼桌上的筒子。
“我不会。不过,你要是喜欢耍,我就陪你耍一把。”
第285章 无奈
男人说话时,面上几乎没有表情,要不是嘴唇张开了条缝,她甚至会认为根本不是他发出的声音。
男人直勾勾看着她。
忽然觉得后颈发寒。
一阵阴风。
脖子缩了又缩。
李砚就在此时在她身旁盘坐下。
看了眼李砚,她只是松开退,换了个胡坐的方式。
“来吧。”
她刚刚一招手,示意对面的庄家扔骰子。
小娘子在一侧说道:“你的赌注是什么?”
“对哦,我此时身无分文,要不,我先回去取点钱,咱们改日再来?”
小娘子却是俏皮一笑,从一侧的侍卫腰间,拔出一把刀来。
“哐当”一声。
刀柄搁在桌案上。
“你不有手有脚?”
她眯了眯眼:“你跟我赌吗?”
小娘子一愣:“我跟你赌?”
“谁输了,留下一只手。”
“你——”
“老妹,坐下吧,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
“唉,也太没规矩,当着你家大人的面,也敢这样,不知道的呢,还以为你没一点家教。不过我也理解,教养这个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
那瘦瘦高高的年轻男子走到小娘子身侧,低声说了一句话,接着,他走到了庄家那里:“我来作骰。”
她摊手:“无所谓。大爷,你邀请我一起刷,总得给我些本钱吧,不然哪里有趣呢?”
男人看了眼桌案:“都是你的。”
“当真?”
“大胆!”瘦高男子吼她一句:“师爷的话,你还敢质疑!”
“年轻人,你师爷又不是我师爷,我哪里知道那么多?”
“好了。”男人沉声道:“就豆摊吧。”
还在困惑,随即看人端来一碟子的干豆子。
“用筒子罩一摊,猜单双,这总明白吧?”
她“噢”了一声。
“仨儿,你来一次,她猜,她来一次,你猜,若是平,由我来摊一次。”
“后生,如何?”
她耸耸肩:“没意见,开始吧。对了,我能先看看我的东西吗?”
男人看了眼小娘子。
小娘子拍拍手,有人上了一个托盘。
托盘直接放在了她面前。
她拿起递给了李砚。
李砚打开看了,随后点头。
“放我这儿吧,赶明儿又有小娘子向你投怀送抱,东西又不见了。”
顺手就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放在了自己的双肩包里。
“来吧,老爷子真是爽快人,反正有筹码,我也不担心什么,那就放心大胆的耍几把,来来来,猜大小嘛,三岁小娃儿都会。”
第一轮。
被称作季老三的瘦瘦高高的年轻男子,他率先抓了一把豆子,扔进了骰子筒中。
他盯着她。
她双手托腮,微微皱眉瞅着他。
李砚问她:“你会吗?”
“头一次。”
“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的手搁在李砚肩头上,半搂的模样,悄声说了句:“没事儿,我跑得快。”
说着,她向冷封眨了下眼。
一个寒颤。
赶紧松开了搂住李砚肩头的手。
“好了!说!”
筒子“啪”一下重重放在桌案上。
周围几公子哥儿,皆是面带兴奋的盯着那筒子。
有人忍不住了:“我听到了,双,肯定是双!”
“哪里是大?你那耳朵眼被堵住了吧?分明就是单,老三落筒的时候,那几声……绝对是单!”
光是凭借“听”。
如何听?
听豆子与筒壁撞击的声音。
如此来判断里面到底是双数,还是单数豆子?
呃……某人表示有些玄幻。
毕竟,这一屋子人又不是奇人异事。
她扭头去看冷封:“大哥,怎么样?”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冷封稍稍瘪了下嘴。
赶紧问李砚:“啥意思?”
李砚也跟着瘪嘴:“我也是头一次见这种玩法。”
“好了没有?是单,还是双?”
对面的人在催她。
只好把视线集中到摇筒的季老三身上。
人家主动提出来摇,必定是有几分功夫。
而且,对于单双之数,有一定的“预判力”。
那她该如何判断呢?
盯着那筒子,一阵挠头:“额……那……那就双吧,双数,双。”
“买定离手。”
季老三示意她将面前的一堆珍珠玛瑙推到中间。
瞅了眼那些宝物。
估计,还有另外的陷阱。
只是摆摆手:“哎呀,就这些。”
季老三左侧嘴角上扬:“那我可开了。”
季老三的手摁在筒子上。
在他即将拿起来的瞬间,她大声一呵:“不,不不不,还是单数,单数吧!”
季老三皱眉:“到底是单,还是双?”
“噢……还是双数吧,不是说好事成双?”
“不准再改了!”他的嘴角又是一扯。
“算了吧,还是单,你开吧。”
她双手抱胸,歪着脑袋,看着他接下来的神情。
“你这人……”季老三的手松开了筒子,横手指着她:“你这样算什么?”
“你气什么啊?反正你又没开,总归就我一人。我刚才没听好,先前就听见一个豆子在跳,额,就单数,你开呗。”
季老三不开。
只是拿眼,恶狠狠瞅着她。
“开不开,你要是不开,我自己开?”
季老三一把揭开了筒。
底下是一堆豆子。
不用季老三亲自数,立即有围观热心群众,赶紧凑上去,开始数起豆子来。
季老三这才拿过推子,一波四个,把一堆豆子,从一侧拨推到另外一侧去。
只剩下一颗豆子。
“哎哟哟!厉害啊!”
“你到底是怎么听的?”
“怎么能听到豆子跳?”
“豆子跳,那究竟是个什么声响,说给咱们哥几个听听呗?”
她但笑不语,只是起身拿过筒子,再抓了一把豆子,扔进了筒子里。
“开筒之前,你大可多多考虑。”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季老三的臭脸。
豆子扔进了筒子。
开始摇起来。
单手摇。
双手摇。
筒子在空中绕了一圈,来了个帅气旋转。
落在手中。
合手再摔。
“不好意思,诸位,我这难度,可能会有点高,要不我再甩甩,你们都好生听一听?”
在她甩筒子的时候。
现场是一片安静。
连喘息声都不大能听见。
众人屏住呼吸。
又皆是把一双眼,紧紧的,直勾勾的盯着筒子。
季老三倒是闭着眼。
小娘子和她的师爷,两人却是看着那筒子,其中一人盯着她的手。
她摇啊摇,再次来了个旋转。
手离开了筒子。
她是笑嘻嘻的双手托着腮。
“三局两胜。”看着男人,接着问道:“如果你的爱徒,不幸猜错了,不是,应该是听错了,那就算我胜?我们仨,就要离开了哦?对了,老爷子说话可算数,这堆金银珠宝算我的?”
男人的视线从她的手转移到她的脸颊。
再对上她的眼。
“有命拿,就拿走。”
“我命大着了!”说完就看向季老三:“来吧,单数,还是双数?”
季老三张开眼。
一双眼如荒郊野琅一般。
隐隐间,透着绿光。
“单。”
“想好了吗,我开咯?”
季老三重复一遍:“单数。”
“那我真的开咯?”
“等等。”小娘子来打岔,她走到季老三身旁,两人窸窸窣窣说了几句。
具体内容,她是听不懂。
不过,无所谓。
两人商量好了,小娘子说道:“双。”
“小娘子你是他什么人呀?你替他说,这事儿作数吗?”
“我……你管不着!”
“行行行,我管不着,那我可就开了哦?双,你们选双数,对吧?”
身子往前挪。
手搁在筒子上。
“那我开了。”
“等一下。”
“要改吗?”
季老三摇头:“就双。”
“好的。”说话间,直接揭开了筒子:“推子。”
有人把推子递过来。
她几下就拨完了。
拨得只剩几颗的时候,几人脸色就不好了。
“不好意思,当真是三局两胜,袋子,给我来个袋子。”她指着桌上的一堆金银珠宝:“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言而无信呐!”
来个上来的匣子。
她给拒接了。
然后,袋子来了。
只装了一些,起身,扛在了自己肩头。
“那我告辞了。老爷子,祝你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走吧。”
男人那么一句话,其他几人却是面色不服。
“师爷,就让她这么走了?”
“闭嘴!”
几人用当地话说着什么。
李砚回头看了眼。
她赶紧拉着他走:“他们说什么呢?”
“说丢人。”
“哈哈!”
“你是怎么办到的?”
“想知道啊?”
李砚“嗯”了一声。
“出去再说。”
三人往外走。
离开了永兴坊。
一路上却是有人紧紧跟着。
“楚湘最热闹的地方在哪里?”
三人去了最繁华的地方。
人却是多。
因为街头有新拉来的奴隶。
往后瞄了几眼。
拉着李砚往人多的地方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