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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随军日记byby大鹅踏雪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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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家里的四只鸡仔平时都是春儿养的多,但愣是没被养死,反而每只鸡的精神都挺好。
闻嘉嘉觉得这是新?手福利。
像闻春这种岁数的小孩,不管是钓鱼还是抽奖,似乎都要比大人手旺。
闻春眼巴巴地看着院子角落的鸡窝,她问闻嘉嘉:“小姨,能把鸡鸡们带到?房间来吗?”
闻嘉嘉斩钉截铁道:“不能。”
这事儿想都别想!
鸡已经有点大了,能拉好大坨鸡屎了,怎么可能还会让它们进屋。
因为鸡越来越大,她还特?意给?入屋门?加了道门?槛,还是高门?槛呢。
闻春蔫了,“好吧。”
闻嘉嘉揉揉她脑袋:“放心吧,鸡没那么容易死的。”
鸡窝是用木头盖的,顶上?还盖两层木板,鸡蛋大的冰雹根本打不破。
然而闻嘉嘉乌鸦嘴技能再次发动,等第二天风停雨歇,乌云散去天气重新?恢复晴朗时,闻家姨甥仨儿才发现鸡死了一只。
不是被冰雹砸死,而是被吓死的。
当?然,现在几人还不知情。
夜深了。
屋外漆黑如?墨,往常抬头就能见?到?的星星今日?半点踪迹都没有,就连月亮也被层层乌云遮蔽。
雨断断续续,时落时歇。
好在密集的雷声?没了,只偶尔听?到?几声?闷雷响。
电还没来,据包姐所说,每回下大雨都得停一夜的电。就算雨停了,电也不会通。
于是闻嘉嘉今晚大发慈悲,让两姐妹来同?她睡。
闻春和闻萱都乐疯了。
疯的不是和闻嘉嘉睡,而且她们早就盯上?了闻嘉嘉的大床。
小孩子朝秦暮楚,总觉得大人的东西才最好。就比如?床吧,他们愣是觉得小姨的床最软最大最舒服。
闻春和闻萱洗过澡后在床上?翻滚,还嘻嘻哈哈,互相用脚蹬对方。
闻嘉嘉把她们的小马桶拿过来,放在门?后的位置,“晚上?上?厕所就来这里晓得没?”
“晓得了!”两姐妹异口同?声?回答。
闻嘉嘉叹气,“你?们可千万别尿我床上?,否则往后一个月都没肉吃了。”
养小孩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像闻春和闻萱这个年纪的孩子晚上?总是要上?厕所的。
若是在几十年后,她们这会儿还得穿尿不湿呢。闻嘉嘉记得可紧了,她侄女儿五岁时晚上?还在穿尿不湿。
闻春和闻萱没有尿不湿怎么办?闻嘉嘉只能每天半夜喊她们起床上?厕所。
当?初在家里时姨甥仨儿是一起睡,闻嘉嘉每到?半夜迷迷糊糊醒时就会把闻春推醒,闻春拉完再把闻萱推醒。
而到?了这儿,有时是闻嘉嘉半夜起来去喊两姑娘上?厕所,有时是魏岱。
这种活儿,怕是得等到?她们五岁后,大脑排尿中枢发育完善了才能停。
闻嘉嘉想了想两姑娘的年纪,只觉得未来一两年还得熬。
烛火摇曳。
闻嘉嘉并没有把门?窗关紧,照样留了条小缝。既不会让雨吹进来,又能通风。
雨后的气味很对闻嘉嘉的嗅觉倾向,她上?辈子还专门?买雨后调的香水,只觉得再贵的香水,还是没有此刻的气味好闻。
是泥土味,也是青草味。
闻嘉嘉站在窗边,把头往缝上?偏偏,深深吸一口气,舒服!
“小姨,来睡觉啦!”
“讲故事讲故事。”
两姐妹开始催了,跟天魔星似的,每天晚上?不给?讲故事都不行。
“来了,都乖乖躺好。”
她端着书桌上?的蜡烛来到?床边,身影在白墙上?摇曳。
蜡烛放在靠自己这边的床头柜,脱衣上?床后“呼”一声?,吹灭蜡烛,揽着闻春闻萱,给?她们讲司马光砸缸的故事……
最近雨季,一夜的雨过后,部队边的湖水上?涨不少,引来后勤的注意。
北山实际上?是低洼地带,但闻嘉嘉并不晓得,所以?她昨夜睡得还算香。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得香的时候,隔壁几户人家已经愁得不行了。
怕北山积水,怕北山塌方。
有诗云:空山新?雨后。
雨后万物清新?,从高高在上?的白云,到?地上?低矮的草丛都被清洗一遍。就连闻家的院门?也在雨中洗涤了浮尘。
闻嘉嘉早早醒来做饭,两姑娘七点半就得送到?育红班去。
早饭简单,昨晚扯的面条还有不少剩余,闻嘉嘉从橱柜中拿出来,直接下面吃。
天气逐渐热了,闻嘉嘉也有点想吃拌面。
前阵子她新?买了半斤花生酱,今天就想做花生酱拌面吃。
早餐不出十分?钟就做好。
这十分?钟里她不仅做三份拌面,还煮了一碗紫菜蛋花汤。
闻嘉嘉蹲下身打开柜子,把里面的一个坛子拿出来。再开坛,用干勺子伸进去舀,舀了两勺的剁椒酱。
“真香!”她闻了闻,感叹道。这居然是自己做出来的剁椒呢。
剁椒干啥的?拌面用。
按理来说,其实更适合拌粉。闻嘉嘉上?辈子总爱去南昌,为的就是那口粉,加了辣椒萝卜的拌粉实在是好吃,也不晓得这辈子啥时候才能吃到?。
舀完又仔细封坛,然后起身去房间喊两孩子吃饭。
“小姨,我们起了,在刷牙呢!”闻春冲着房间喊。
只见?她们撅着屁股,蹲在枣树根处,满口的白色泡沫。
“……”
“就非要去树边刷吗?”闻嘉嘉简直无语,那么大一洗衣池刷不得?
闻春却说:“这样就能一边刷牙一边给?树浇水啦。”
她还言辞凿凿:“这叫珍惜水资源!”
闻嘉嘉满头黑线,什么乱七八糟的。昨夜那么大一场雨,哪里还要你?浇?而且,给?树浇水又能用多少水?
她也不去争辩,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开始倔了,反正?这都是小事。
“行吧,吃饭。”再不吃面就得坨。
闻嘉嘉的面自然是大份的,舀半勺的剁椒酱到?面积,用筷子拌匀,然后尝尝味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闻萱见?此连忙说:“小姨我也要。”她把碗推到?剁椒边。
“很辣。”
“辣也要。”
于是闻嘉嘉给?她挑了一筷子,“你?先试试,能接受的话再挑点给?你?。”
闻萱吃辣能力还不错,试完后当?即表示自己还要。
闻嘉嘉没办法,只能又给?她挑点。
闻萱要了,闻春自然也要。
闻嘉嘉都无语了,这也要一样。
吃完还没到?七点,闻嘉嘉优哉游哉地收拾饭碗。
而闻春终于想起来了她的小鸡,赶忙跑去开鸡窝门?。
小鸡已经在闹腾了,开门?前都能听?到?它们扑棱翅膀的声?音。
“乖乖的,别着急,我给?你?们开门?了。”闻春边说边开。
几只鸡跟泄洪的水似的,一开门?,就忙不迭跑了出来。
闻春赶紧把菜地的篱笆门?关上?,再跑去房间里拿鸡食。
闻嘉嘉在老家寄的粮食早就到?了,不但装满米缸,还有好几袋放在杂物房。
小鸡这时候还不算太大,闻嘉嘉便给?闻春拨了两把的玉米碎让她喂。
单吃玉米碎肯定是不够,每日?剩下的烂菜叶也会丢给?鸡。
除此之外,鸡还会自己找食,所以?几只鸡长得比其他人家的同?龄鸡要快些。
闻春抓两把玉米碎出来,几只鸡就跟成精似的,围着她咯咯咯个不停。
“吃吧吃吧。”闻春把玉米碎撒在院子过道的青石板上?,鸡顿时就啄起来了。
只是……
“咦?”
闻春揉揉眼睛,又仔细看一遍,再伸出食指指着鸡数。
“一只,两只,三只。”
怎么才三只?
闻春顿时急了,赶忙跑去屋里,边跑还边喊:“糟糕了小姨,咱们家的鸡没了一只。”
闻嘉嘉登时从厨房中探出头来,瞪大眼睛问:“没了一只?”她看向正?在吃玉米碎的鸡,果然只有三只。
闻春急得要哭了:“是不是偷偷跑了?还是被人抓走偷吃了?”
闻嘉嘉忙说,“不会,我昨天数过的。”
她把手放在围裙上?擦擦,连忙来到?院子,往鸡窝那边走去。
闻嘉嘉隐隐有了猜想。
下一秒,果然!
那只鸡死在鸡窝中。
闻嘉嘉捂着胸口痛心非常,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就吃了这只鸡了!
现在都不晓得这只鸡是怎么死的?闻嘉嘉就怕是得病。
不过其他三只鸡活力满满,想来不能是得病吧?所以?只能是昨天晚上?被冰雹,被狂风暴雨吓死的。
兔子容易被吓死也就算了,没想到?鸡也这么容易被吓死。
闻嘉嘉把那只鸡用铁钳夹出来,闻春哭得眼泪哗哗流。
“小姨,怎么办呀?”她问。
闻嘉嘉摊摊手:“小姨也没办法呀,它是死了,又不是病了,死了就是半点办法都没了。”
闻春啜泣,睫毛被打湿得粘在一起,伤心的情绪都要传染给?闻萱了。
闻嘉嘉本来还以?为要安慰她一会儿,谁知这姑娘几秒后边抽噎边问:“小姨,那、那那鸡现在能吃吗?”
闻嘉嘉:“得看看坏了没。”
昨晚温度不算高,或许还能吃。
闻嘉嘉暗想闻春心态转变得足够快,又觉得自己动作也得快些,要不然鸡不臭也得臭。
她跑去烧水,好在灶炉里炭火未灭。
“春儿萱萱,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今天跟小易一起去上?学?好不好?”闻嘉嘉问。
闻春和闻萱点点头,闻萱临走前还抱着闻嘉嘉的大腿:“小姨,要留个鸡翅给?我吃。”
闻嘉嘉敷衍地点点头。
这倒霉孩子,大概是平时肉吃多了,吃鸡时看不上?鸡腿,反而爱啃鸡翅。
两姐妹离开,院子瞬间静下来。
灶炉里的火噼啪燃烧,水汽冒起,锅中水开始翻滚。
鸡能不能吃,得开膛破肚才知道。
把毛拔了,用砍刀把鸡腹砍开,闻嘉嘉凑近嗅嗅。
还好,是没坏的。
就是鸡僵硬得厉害,看着怪吓人的。
要是在上?辈子她肯定不会吃,但这辈子不是穷吗,真要扔了闻嘉嘉怪心疼的。
再说,这是吓死的鸡,有些人家连病死的鸡都吃呢。
鸡很小,肉很嫩。
闻嘉嘉想了想,不打算熬了,她准备拿来做炸鸡。
做炸鸡,需要先腌鸡。
闻嘉嘉也没啥奥尔良粉腌鸡粉之类的快手调料,只用葱姜水、五香粉、洋葱黄酒和盐腌制。
五香粉不多,闻嘉嘉小心翼翼地撒些去,不敢太用力。这玩意儿是她好不容易舂出来的,金贵着呢。
鸡放在盆里腌,闻嘉嘉看眼手表,此刻还没八点。
沈寻真今天有课,闻嘉嘉便没去找她,而是背上?背篓,带着她的小花锄到?菜地去。
从北山去家属楼区,需要走好一段路。
闻嘉嘉出发前是八点整,到?了家属楼区时已经八点十五分?。
家属楼总共有五栋,每一栋都有四层高,抬头朝着家属楼看,只见?楼道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衣服。
这是昨天淋湿的衣服,下面晒场挂不下,只能挂在楼道上?晾干。
家属区很热闹,十分?热闹!
楼下不少小孩在晒场上?跑来跑去,穿梭在衣服中。
楼上?的婶子们就在骂,骂的时候还生怕他们把自己家的衣服给?撞倒了。
其实大部分?,哦不,是绝大部分?的军属们都没有工作。
她们只能呆在家里,偶尔接些火柴盒,或者?做鞋垫的活,一两个月赚两三块贴补家用。
别以?为军属就都有钱了。
像魏岱这种,结婚前能牢牢把钱拽在手里的人难得一见?。
一是因为魏岱是家里老三,不需要他“长兄如?父”,赚钱贴补家用。
二是因为魏家爹妈不太靠谱,魏岱压根就不敢把钱给?他们,所以?参军几年才攒下了两千元钱。
想到?这里,闻嘉嘉心里不禁犯起嘀咕。她还没搞明白魏岱的外快是从哪里挣的,魏岱肯定有挣外快。否则不可能有两千!
而多数军人,身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家庭。家里多是没分?家,担子重,养妻儿养父母,有的还得贴补兄弟姐妹。
一个月下来,能存下5元都算好的了。
“是魏岱家的吗?”闻嘉嘉走来就有人问。
不等闻嘉嘉回答,边上?就有人说:“是,魏岱年后带来的,你?回老家了不晓得。”
闻嘉嘉笑笑,挨个打招呼。
其实家属区的家属们也有自己的“团体”,像闻嘉嘉这种,她们不怎么喜欢吸纳。
一是因为她家远,在北山。
她还轻易不出门?,谁乐意跑大老远找她说话啊。
再就是她沉默寡言。
是的,沉默寡言,别看她会跟你?打招呼,但人家不爱跟你?聊天,这在家属们看来,其实有些清高。
有些心小的,会在背后嘀咕闻嘉嘉是不是看不起她们。
闻嘉嘉要是晓得,肯定要大喊一声?:我冤枉啊。
天晓得她有一日?会和“沉默寡言”这个词关联在一起。
家属们普遍比较“狂野”,有时聊天的尺度是她想象不到?的。家属楼隔音不行,半夜夫妻那事儿声?音大些,上?下左右都能听?到?。所以?她们荤话不忌口,黄的……黄上?加黄的,啥都能说,闻嘉嘉自从旁听?过一回后就再也不敢加入她们。
真要是听?几日?,闻嘉嘉都能写小黄文?了。
要是不讲黄色段子,就是聊家长里短。闻嘉嘉倒是很愿意听?,但你?要是不再她们面前说点你?熟知的八卦,她们是不带你?玩儿的。
怕你?把她们在背后说的小话说出去!
但要说她们有多不喜欢闻嘉嘉,也是没有的。
毕竟又没摩擦,每次见?面都会笑眯眯和你?打招呼,哪里能讨厌得起来呢。
闻嘉嘉今天也是如?此,笑着打个招呼,然后就上?山了。
那位从老家回来的婶子暗暗可惜,低声?问旁边人:“是魏岱爹妈帮娶的?”
“哪能呢,你?觉得像吗?”
不像。岁数小,瞧着精神,长得也好,像是男人自己找的。
她叹气:“可惜了,我还想把我娘家侄女儿介绍给?魏岱。”
魏岱长相很符合这个年代女性的审美,而且现在是连长了,保不齐啥时候还能往上?升。和在老家不同?,在部队,他绝对算是婚姻市场的香饽饽。
“要我说人家小闻人挺好,大方老实,北山包姐那几个都说她为人不错,就是不爱和咱们家属院的玩……”
说着,前方的闻嘉嘉拐个弯,没了身影。
菜地在家属楼区的后山,需得爬一段山路才行。
山路好爬,被人踩出阶梯来了,就算雨后路滑,也能抓着沿路的小树爬上?菜地。
菜地坡,被开垦出梯田形状。
闻嘉嘉来到?从顶上?往下数,第三阶梯的菜地上?,把花锄从背篓里拿出来,开始挖被冰雹砸烂的菜。
这些菜收拾收拾还能收拾出一盘菜来,要是就这样放着,不出两天就得烂。
魏岱在地里种了茄子,种了豆,还种了不同?品种的白菜。
闻嘉嘉反正?是不晓得具体学?名,统一称呼白菜。
把菜地收拾完,到?另一侧没开垦的坡上?摘些野菜。
其实家属院的家属们并不爱来这里摘,这里没多少,摘半天都摘不到?一盘菜。
她们喜欢去部队外的山里,附近的村民虽然不太高兴,但不会赶她们的。
开玩笑,因为有部队在此驻扎,他们附近偷鸡摸狗的事儿虽然还有,但那种村霸恶霸是没有了,连拐子都不敢来这里。
家属们也投桃报李,她们手上?有票,偶尔需要买鸡买鸭买蛋,都会找村民们私下买,这样大家都得利。
昨夜一场雨,让荠菜窜了个头。
老家的荠菜在三月份就能吃了,当?地更冷些,四月份才能大规模瞧见?身影。
闻嘉嘉找嫩的摘,摘半小时不过浅浅盖住背篓底。
差不多够了,她想,她准备拿来做荠菜馄饨吃的。
再有就是香椿。香椿叶子带棕红色,是一种树上?蔬菜,煎蛋很好吃。
也就是闻嘉嘉今天来的早,否则是看不到?香椿的,早该被人摘光了。
摘香椿的声?音清脆,摘完地处的,她又爬到?高处去摘。
因为树滑,闻嘉嘉费了好一番的力气才到?树顶端。
她哼哧哼哧的,紧紧搂住树干。
怕摔下去,还翘起脚,又费一番功夫把自己卡在树杈上?。
闻嘉嘉吐出一口气,擦擦汗,伸出手开始摘。
香椿颇多,这棵树上?摘的都够炒两盘鸡蛋的了,她乐得美滋滋。
只是……
她动了动,又动了动。
闻嘉嘉惊恐的发现,她此刻动不了。
树很滑,她的脚找不到?着力点,因此没办法把自己从树杈从移出来。
“靠!”

闻嘉嘉在此刻真是心乱如麻。
她怕有人来,又怕人不来。家属院大概从来没人发生过这件事,社死莫过于此。
“什么鬼地方?。”闻嘉嘉气急暗骂。一掌拍到树上,树半点不动,她反而?痛得手掌发麻。
这里离菜地不算近,她就算要求救,也?得扯着嗓子大喊才可以。
若是菜地这会儿没人,她就算喊破喉咙都没用,家属楼本就热闹,压根听不到她的求救声。
昨天下那么大一场雨,保不齐今日还得继续下。
这个?季节,就是晴一阵雨一阵的。闻嘉嘉越想越害怕,万一下雨咋办?
淋成落汤鸡都没关?系,她就怕一道雷劈下来把她劈成焦炭啊。
救命啊……闻嘉嘉瑟瑟发抖了。
她又试探性地探出脚,蹬了又蹬,依旧滑得要命。
天空碧蓝,然?而?太?阳并?未出现。
闻嘉嘉抬头,认真瞧瞧头顶的云朵,发现它并?非是洁白的,而?是带点灰。
一阵大风刮过,旁边的树簌簌作响,远处的竹子集体?弯腰,就连她屁股下这棵也?有点摇晃不定。
闻嘉嘉怕了,是真的怕了。她再不管社死不社死,社死总比身?死好。
“咳咳!”她清清嗓子。
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大喊:
“有人吗——”
“……”
又是一阵风刮过。
闻嘉嘉抓着树杈用力大喊:“有人吗,救命啊!”
“救救我,救救我!”
她扯着嗓子,脖子青筋暴起,声音喊到沙哑,到最后甚至哑到干呕。
远处家属区。
忙碌的一天从早上开始,家属们忙完家务活后才有时间去菜地。昨天有冰雹,她们也?得去收拾被砸烂的菜。
“你们听到了吗?”张芳舒突然?停下脚步,疑惑地四处望。
“听到什么?”后面人问?。
“听到有人在喊。”她说。
“没呢,哪里有人在喊。快走吧快走吧,这路滑死了,得再把山路挖深点才行。”后面的人抓住旁边的树木催促道。
张芳舒压下心里的怀疑往上走,她是真觉得有人在喊。
“呕呕呕。”
闻嘉嘉差点把早晨吃的东西全给吐出来,她愣是憋了回去。
自己?摘野菜被卡树上没法动弹已经够社死的了,要是再吐,那就更?社死。
闻嘉嘉呼吸急促,摸摸喉咙,只觉得喉咙跟干涸的土地一般,此刻急需水分。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她眼睛都红了,继续喊。
真的,天好像真的黑了,闻嘉嘉抬头看看就怕得要命。
她闭闭眼,再次喊:“救——命——”
声音大到把停在树上的鸟儿都惊得飞了起来,扑棱扑棱翅膀,差点就在她头上拉了一泡白色鸟屎。
“不对,是真有人在喊。”张芳舒突然?直起腰,竖起耳朵认真听。
“我好像也?听到了。”
“真的吗,喊啥?”
“是那群皮孩子在喊吧。”
“不是,是喊救命。”张芳舒愣了愣,随后把手里的菜叶一扔,“娘嘞,是有野猪吗,还是摔倒了,真的有人喊救命。”
“那还等啥啊,快去找人。”
“可是山这么大,去哪里找,路还滑得要死……”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救命”。
张芳舒的听觉天生就比别人发达些,她站在原地听了会儿,招呼其他人,径直就往那片野菜坡走去。
大家都是上过山干过农活的,很轻易的就瞧出来这里有人不久前?走过。
“瞧瞧,还有脚印呢!”有人指着地上道,“路边的草也?被踩了,草上面有泥巴。”
说话间,天好像暗了几?分。
“有人吗!”闻嘉嘉时时刻刻关?注着天,四方?神佛全祈祷个?遍,只求千万别下雨。
“好不容易拿到复活卡,您别玩儿我啊!”闻嘉嘉心里不停叨叨,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可……她似乎听到了说话声。
“哎,谁出事儿了啊?”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谁喊的救命。”
闻嘉嘉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举起手狂摇狂喊:“我,是我!在这边,在树上!”
说着,用吃奶的劲儿摇动树杈。
张芳舒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哎呦娘嘞,谁啊这是,咋跑到树上去了。”
“不认识啊。”
“看不清是谁。”
说着,几?人连忙跑过去。
闻嘉嘉弱弱挥手:“我,是我,住在北山的闻嘉。”
“……”
“你是魏岱他媳妇?”
“对的。”
“你咋跑树上去了嘞?”
“我摘香椿,卡住了下不来。姐,能不能帮帮我,我怕马上要下雨。”
“……”
就这?好大一人了能卡树上?
随后她们发现还真能。
“啧!你这卡的可真够紧的,我推不起来,得有梯子吧。”
树实在滑,她能抱着树不滑下去已经算好的了,没办法帮助闻嘉嘉。
“咋想的啊闻同志,你是怎么坐到那个?树杈上的?”
“不行不行,可别把自己?也?给摔了,看样子得喊人,我去喊后勤。”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围绕着树,365度无死角地把闻嘉嘉看了一遍。
闻嘉嘉欲哭无泪,后勤一来,她是真的要社死了。
跑去找后勤的是一位叫陈雪娘的婶子,她匆匆跑到山下,一路跑一路说:“大家这阵子摘香椿都小心点啊,魏岱他媳妇被卡在树上下不来了。”
“啥啥啥?”
“等等雪娘你说啥,谁被卡在树上?”
“魏岱他媳妇,就是那个?笑?眯眯又不爱讲话的北山姑娘,长得脸嫩的那个?。”
人群“哄”地一声,她们多数来自农村,还真没想到竟然?有人,有成年人能被卡在树上下不来,还得去找后勤。
“真的啊,那我得去看看。”
“在哪里啊。”
“被卡多久了,我就说呢,早上晾衣服的时候看她背着背篓上的山,现在都快中午了……”
其实这绝对是胡话。
闻嘉嘉一直都有在看时间的,她明明才被卡半个?多小时,哪里就一下子到中午了。
她不认,绝对不认!
陈雪娘被团团围住,围个?水泄不通。
“哎呀都让让,都让让。”
“我得去找后勤,快下雨了,人家还等着救命呢。”
这话很是,所有人都不敢再耽搁了。
有那爱看热闹的,就率先跑到山上去。还有同陈雪娘一起去后勤的,学着陈雪娘边跑边传播,一时之间看热闹的队伍愈发的大了。
后勤有专门分管家属区的科室。
大早上的,做完卫生,整理完资料,正准备给自己?泡壶茶时,远处有人……哦不,一群的人冲着后勤跑来。
“额滴个?乖乖……这是咋了?”
莫不是发生了天大的事儿?
后勤小王蹭地站起来,手都抖了,跑去里面房间找领导。
“领导领导不好了!”
领导老王:“好好说话,啥就不好了?”
“您您您快看呐,十几?个?家属往咱们这里跑来。”上次有这种?动静还是在分房的时候。
那时候,真的说是吵得头破血流也?丝毫不为过。
说到分房,领导吓个?半死。
“不应该啊,最近没啥事儿吧。”他暗暗说道,难道要建六楼七楼的事儿被知道了。
那不能,还没确定下来呢。
或许是内部人员说漏嘴?
他捂着胸口:“造孽啊,是谁嘴那么大,让我知道非劈了他不可。”
小王可是见识过家属的威力的,不请出后勤部的大领导完全没办法镇住她们。
她们有些人在部队里待的比好多兵都要久不少,你要是嫩瓜秧子,根本不带怕你的。
就在两人疯狂思考该如何应对时,乌泱泱的一群人一窝蜂跑进来。
“小王,小王快去救人。”
“老王啊,哎呦妈呀,咱们家属被卡住了,你们后勤的带上梯子去救人。”
老王和?小王:“……”
老王懵了,老王清醒,老王大喜!
“被卡住了?”他差点笑?出来,不是来争房子的就好。
“等等,谁!谁被卡住,卡哪里了,有没有生命危险?”他回神,忙不迭问?。
陈雪娘着急道:“魏岱他媳妇,叫闻嘉的那个?。她自己?爬树摘香椿,被卡在树杈上下都下不来。张芳舒想救她,结果树太?滑了,人爬上去后完全没办法推动她。”
她又忙道:“哎呀快些吧,人家闻同志岁数还小呢,该是吓着了,一直叨叨说打雷她就死定了。”
魏岱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媳妇,可别把人家吓傻了。
老王指挥小王:“叫上两个?人和?你一起去救人。要带梯子是吧,顺带带个?绳子,带把斧头去。确实得要快些,今天天气可不好。”
小王点点头,立刻出发。
于是那一窝蜂的家属又跑走了。
热闹就和?猪肉一样,一样的吸引人呢。毕竟家属院里这种?大热闹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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