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年代,女配又被收拾了by帛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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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袖不知道自己在水上漂了多久,她只记得到了最后,自己周围的水从浑浊慢慢变得清澈,天上的太阳很是刺眼,而她浑身都好冷,冷的她牙齿开始不停打颤,直至最后没了意识。
就在沈玉袖想的出神的时候,屋门忽然就被人推了开来,紧接着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端着碗的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见她已经醒了,立刻高兴的三两步走了过来。
“你可终于醒了,再不醒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是您……救了我吗?”沈玉袖迟疑的问她。
“不止是我,还有我男人他们。”女人跟她解释着。
原来沈玉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个海边的渔民村,这个村子的人主要靠出海打鱼为生。
沈玉袖落水的那天涨潮晚些,出海打渔的渔民们回来的也晚些,也是凑巧,正好有人撑船到了沈玉袖那片位置,恰好看到了刚刚失去意识的她,就把她救上来了。
只是那些人救上她来时,她已经陷入昏迷了,当晚就发起了高烧,人们也就没法知道她是哪里的人,也就留她到了现在。
中年妇女说完当时救沈玉袖的情形,很是疑惑的问:“不过,你是咋跑海里去的?”
“被人撞下河了。”沈玉袖很笼统的说了一下自己被撞进河里,又一直流到海里的事情,直把女人听得目露惊异。
要知道,就算他们是渔民,一旦落到海里再没人救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坚持那么久,可算算沈玉袖从落水到飘到海里,可足足是大半天,这么长时间她还活着,并且之前还不会水,这不可谓不是个奇迹。
最起码比她可厉害多了。
沈玉袖看着她那一脸震惊的样子,心里却半点也没有觉得自己厉害。
当时那种一动就要沉入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让她一想起来就打从心里惧怕。
“这,我昏迷了几天了啊?”沈玉袖不想跟人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其他。
“两天了。”中年妇女立刻回答。
“两天?不行,我要回家了。”沈玉袖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连忙就要起身,可刚一动就头晕目眩的一下子又摔了回去。
“你现在还烧着呢,也两天没吃过东西了,还是先喝了药再吃些东西,休息休息再说。”中年女人连忙扶住她,安慰着,“现在天都晚了,到了夜里也不好走路,你就是再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沈玉袖闭眼忍着脑中的眩晕,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无奈的点了点头,“谢谢婶子,我知道了。”
就她现在这个状态,还真就像这女人说的一样,根本就走不了。
就这样,沈玉袖在这里喝过药吃过饭,又在这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觉得能动了,中年妇女这才和自己男人一起带着她打听着开始往家走。
没办法,现在交通不便,大多数人一年下来到临近镇上的都不多,就更别说离这里百十里路的县城周边了。更何况,他男人还好些,出门还知道个东南西北,她是直接完蛋,出了门就辨不清方向,要是让她一个人去送沈玉袖,她怕是连自己都能送丢。
而就算沈玉袖硬撑着第二天就起了身,可毕竟身体没全好,一天下来走的腰酸腿疼,也不过才走了一半的路,眼看天色已晚,两夫妻就找了个村子借宿一宿,第二天在继续赶路。
而就在沈玉袖往家赶的时候,沈玉林正在派出所里大闹。
“你们把沈玉灵给我交出来,杀人偿命,她凭什么还活着。”
自打知道沈玉袖被推下河,沈玉林是连班都不上了,跟着家人找了两天没找到人,回来就冲进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见状简直头疼不已。
是,沈玉灵是犯了罪,可人已经在抓了起来,他们也不可能把人交出去让被害人家属打死啊!
有知道沈玉林在机修站工作的人,见这这样不是个办法,只能去找机修站的站长。
好歹这也是领导,沈玉林总该收敛一下吧。
然而,机修站站长并不在,那人只能把带沈玉林的师傅叫了来,但沈玉林的师傅好说歹说,却根本就劝不动沈玉林,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眼看派出所所长都在看自己,他只能绷着脸经警告沈玉林,“你这是在妨碍公务,身为一名机修站工作人员,你就这点觉悟吗?”
“觉悟个屁,她娘**,我妹妹都没了,你还跟我说个屁的觉悟。”沈玉林也是疯了。
自打跟周清瑗分手,他就一直处在浑浑噩噩中,是以就算知道了赵回和沈玉袖分手的事,他也只是感觉同命相连安慰了几句,再加上他也还有工作就没太注意沈玉袖。
可谁能想到,就是他这一不注意,他活蹦乱跳的妹妹说没就没了,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
沈玉林的师傅还从来没被这样怼过,当下一张老脸憋的通红,气得口不择言起来,“沈玉林,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还想不想要工作了?”
“不要了,我早干够了,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我他娘的不干了。”沈玉林怒火上头什么都不顾了。
工作个屁啊工作,女朋友跑了,妹妹没了,天天干点屁活,这师傅还总拿鸡毛当令箭,天天把他使唤的跟狗一样,他特么还不伺候了呢。
“好,好,记住你的话,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沈玉林的师傅气得颤巍巍的撂下一句,扭头就走了。
搬来的救兵被气跑了,派出所的人一下子陷入了尴尬境地。
你说沈玉林闹事吧,他也确实是在闹,可你要抓他吧,沈玉林还就是只拍桌子让人把沈玉灵放出来,却半点不对他们动手,这就有些不好办了。
最后他们也实在是没招,只能派了个人专门守着沈玉林,沈玉林走哪儿,那人就跟到哪儿,以防沈玉林真在这里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而在沈玉林在派出所闹腾的时候,赵回则站在沈玉灵被看管的地方,望着那在夜色里黑沉沉的高墙,目光幽深而冰冷。
被撞进河里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撞人的人又凭什么还不痛不痒的活着?
第163章 疯了
此时,沈玉灵正鼻青脸肿的坐在一间小黑屋的角落里,低头盘膝,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从她在医院醒来后,哪怕咬死了不是故意撞沈玉袖下河,也因为当时看到她撞人的人太多,作证的也好几个,而被录了口供后被关进了这个屋子。
她的狡辩,在办案的人到现场取过证后,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原本她被关在这里就已经够懊悔的了,可谁想,从今天下午开始,被关在同一件房里的犯人忽然就看她不顺眼起来。
她说话是错,要挨揍,不说话也是错,要挨揍。走路不小心碰到人,要挨揍,走路走慢了避着人,依然要挨揍。吃饭的时候,吃快了要挨揍,不吃饭挨着饿,还是要挨揍。
她也不是个天生挨揍不还手的,也曾奋力反抗过,但她刚刚一反抗,立刻就从被一个人揍变成了被群殴。
沈玉灵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些人,只能嗷嗷喊来看管的人员,可那些人一口咬定是她先挑的事,她们忍无可忍才动的手,而那看管的人听完只是皱了皱眉,象征性的警告了一下那几人就不管了。
而在看管的人走了后,却揍她揍的更狠了,甚至在混乱中还有人踢了她的小妹妹,导致她到现在都一动不敢动,那钻心的疼,是她两辈子都不曾感受过的。
怎么了这是?她这是得罪谁了?
赵回从这里离开后,并没有回县里买的房子,而是回了赵家。
此刻,已经入夜。
赵家院子里一片漆黑,除了偶尔的一两声蟋蟀轻鸣,没有任何声音。
赵回进了院子关上院门,来到主屋跟前推门而入,然后熟门熟路的找到火柴擦亮点上煤油灯,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就出现在他面前。
张大春被绑在倒扣着的饭桌上,赵宝才被绑在用两袋子粮食压着的椅子上,赵老五则直接被绑在了一个粮食麻袋上。
他们三个已经被绑一下午了,中午正在吃饭的时候,家里忽然窜进了几个蒙脸的人,二话不说就把她们敲晕,等再醒来时,他们就变成这样了。
三人见赵回忽然出现微微一愣,随后就呜呜的示意赵回赶紧给他们松绑。
赵老五还镇定些,只呜呜了两声就不动了,只等着赵回来给他松绑,而张大春和赵宝才几乎是在看到他的刹那就疯狂扭动起了身体,示意赵回先给自己松绑。
赵回仿佛看不到他们的焦急一样,随手关上屋门,欣赏了一会儿几人的无能挣扎,然后不紧不慢的走到赵宝才身边慢慢蹲下身子,看着他因为自己的到来眼中冒光,忽然抬手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赵宝才这一巴掌甩偏了脑袋,等回过神察觉发生了什么事后,立刻回头朝赵回狠狠的瞪了过来。
然而,他不过刚一瞪赵回,脸就又被赵回一巴掌打偏了。
“瞪啥?再瞪我宰了你。”赵回轻轻的说着。
不知道怎么的,赵回的声音明明很轻,可赵宝才却听的浑身竖起了汗毛,惊惧的慢慢抬眼对上赵回的眸子,顿时被吓得一个哆嗦。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啊?
眼里满是血丝,眸光冰冷的如同一把刀,像是恨不得要把他碎尸万段。
这哪还像个人,简直就像个魔鬼。
他看出来了,赵回不是在说笑,是在说真的。
如果自己再动,赵回真能宰了他。
可为什么啊?
旁边的张大春一看赵宝才被揍了,不由气红了眼,立刻冲赵回愤怒的呜呜起来,一看就像是骂人。
赵回听得直皱眉,回头看了眼张大春,见她正愤怒的瞪着自己,回手又抽了赵宝才一记耳光,随后起身问张大春,“能安静不?”
张大春见他居然又甩了赵宝才一巴掌,简直要疯了,呜呜挣扎的更凶了,赵回也不惯着,抬脚就朝赵宝才一顿踢。
赵宝才怎么都没想到,只是因为张大春的反抗,赵回就劈头盖脸的朝自己踢了起来,这要是平时他还能躲,可现在他被绑着,只有挨踢的份,当下除了疼的不停呜呜痛哼,没有任何办法反抗。
张大春见他忽然跟疯了似的踢起了赵宝才,都吓傻了,随后就是更家疯狂的挣扎。
混蛋,他怎么敢?
然而,她的挣扎毫无卵用,她挣扎的越厉害,赵回就踢的赵宝才越凶,直把她吓得都不敢动了。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赵回踢得气喘吁吁,才慢慢停下再次看向张大春。
“能安静了不?”
张大春早已哭的鼻涕眼里齐流,哪还敢不同意,只剩下不停的点头,而旁边的赵老五,早已经看傻眼了。
这个儿子是疯了吗?回来看到家人被绑不是先把人松开,咋还打起人来了呢?
然而,没有人给他答案。
见张大春终于安静,赵回低头看向一脸惊惧的赵宝才,温声问道:“是不是觉得很冤枉?”
当然冤枉啊!
赵宝才眼里彪出了泪。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引来赵回的这一顿揍。
赵回见他满眼的无辜,低声一笑,“其实最不冤枉的就是你了。”
赵宝才赶紧呜呜的不停摇头,想要辩解。
他怎么不冤枉?他啥都没干啊!
“你知道吗?我的小袖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赵回说着眼里就落下了滚烫的热泪,“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张大春闻言,震惊的猛然看向赵回。
他忽然发疯,是因为那个小袖?
可这跟赵宝才什么关系?
赵宝才也是同样的想法,吓得不停呜呜着摇头。
不是,不是啊!
这跟他没关系啊,他都不认识那什么小袖,那小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跟他没关系啊!
然而,赵回却像没看到他被吓成了什么样子,只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要不是因为你废物,咱娘也不会总想着毁了我来成全你。要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任由沈玉灵算计我,更甚至毁了我的婚事。本来生在这个家里,我就没想过你们能给我啥,要不是因为你们的不知足,我的小袖也不会被沈玉灵推进黄河里,至今生死不知。”
张大春和赵宝才听着赵回的一字字一句句,简直觉得他疯了。
是,他们是有些贪心,也有些自私,可沈玉灵把人推进河里,跟他们什么关系啊?
赵回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要是知道,也只会说:是的,他疯了。
从沈玉袖被撞下河,怎么都找不到的那一刻起,他就疯了。
赵回见他们满眼的不解,却毫不在意,眼底全都是弑杀的疯狂。
他唯一想要的人啊,心里唯一的温暖。
就因为这些人的私心,没了。
都这样了,他不疯才怪。
在张大春和赵宝才茫然而又惊惧的眼神中,赵回语带引诱的再次开了口。
“我想过了,像我这样的人,像你们这样的人,活着毫无意义,不如,我们一起死吧。”
没了沈玉袖的赵回,就如同被关了很多年的恶魔忽然没了束缚,多年被埋藏在心底的恶念全部倾泻而出。
这一刻,这个世界在赵回眼里已经毫无意义。
他想毁了这世界,想毁了这些毁了他的人生,抹杀掉他心中唯一温暖的所有人。
这世界这么没意思,不如一起见阎王啊!!!
看着这样的赵回,这次不只是张大春和赵宝才,就连赵老五惶恐起来。
疯了疯了,这小子是真疯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是要来真的,那个叫什么小袖的人不见了,他这儿子也疯了。
怕是今天把他们绑在这的,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入屋抢劫或是寻仇的,而是这小子干的吧?
他这是想带着全家去死啊?。
“呜呜呜……”张老五急的不停的朝赵回摇头晃脑起来。
这跟他没关系啊,他天天就知道吃喝,什么都没参与啊!
然而,赵回看着忽然激动起来的赵老五,却是轻轻一笑,似是安抚的说:“您放心,不会漏下您的,您生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养您老的,我记得呢,我死也肯定会带上您,毕竟我死了您却活着,那谁来给您养老啊,对不对?”
赵老五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不不,完全没必要。
养老得活着才叫养老啊,把他带到阎王殿里算怎么回事?
然而赵回却好像看不到他的反对似的,又开始自言自语。
“您和娘好歹生了我一场,我也不能让你们死的太难受,上吊、下毒、刀砍、吃枪子都挺难受的,不如就饿死吧,据说人只要不吃不喝三天就能死,时间不算太久,你们坚持一下很快就能咽气了。”
赵回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这话,赵老五震惊的眼睛差点都瞪出来,张大春也吓得眼皮直眨,张宝才则直接吓尿了裤子。
他他他,干嘛要说的这么认真,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呜呜呜……”张大春眼里喷着火不停的挣扎,似乎想骂他,甚至想打他。
赵回很不满意她的反应,拧眉看眼赵宝才所在的位置,问着:“你确定不安静下来吗?你不安静的话,你心爱的儿子可就又要挨揍了。”
赵宝才一听恐惧的连连摇头。
刚才那一顿揍他已经受不住了,再来一顿,不等饿死他就先被揍死了。
几乎是立刻的,张大春一下子就不敢再发出声音,无声的、恶狠狠的瞪着赵回。
她是真怕,怕赵回真丧心病狂的再去揍赵宝才。
然而,赵回却并不在乎她瞪不瞪自己,他在乎的,只是这几人不要吵到自己。
在张大春安静下来的下一刻,他就吹灭了煤油灯,然后就那么往炕上一躺,闭眼睡了过去。
他已经好久没睡觉了,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得先好好睡一觉。
屋里陷入一片黑暗时,被绑着的赵家三人是又惊又慌。
他们不是没想过自救,可白天他们试过了,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如今再加上赵回这一番要带他们去死的言论,直接把他们吓破了胆,一晚上根本就不敢闭眼,生怕还没被饿死就在睡梦中先被赵回弄死了。
睡了一觉后,赵回恢复了不少精神,醒来后随意拿了个窝头,就上小队长家去给这三口请假去了。
他得保证在赵家三口不出现的的日子里,没有人怀疑什么。而他之所以吃东西,也不是他不想死了,而是他得保证自己得死在赵家三口后面才行,要不然他先死了,赵家三口却意外被人救了,多不划算。
另外沈玉灵也还活着呢,他得想办法把那个祸害也一起带下去才行。
其实他本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直接带这几人去见阎王,但想到沈玉袖是被推水里的,那种不会水却被淹的绝望痛苦,他经历过,是以他就不想这几个人那么容易的就死了。
他得让他们熬着,亲身经历明明知道马上就要死,却没有任何办法自救的绝望,这样才公平。
在赵回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沈玉林也还在派出所闹,沈玉袖也正在和救她的那对夫妻打听着方向,慢慢往家赶。
而此刻的方家,一片愁云惨淡,方姥姥已经不知道甩了自己多少耳光,脸早就肿的不成样子,吓得方妍也不敢哭,就在旁边不停的劝。
“娘,您别这样,小袖要是在那边知道您这样,都要心疼了。”
她怕,怕闺女已经没了,亲娘再出个好歹。
方姥姥呜呜的哭着。
她悔啊,后悔自己闲的没事催什么呢?
要不是她催了又催,劝了又劝,她的小姑娘又怎么会答应去相看,要是她的小姑娘不去相看,又哪会发生现在的事?
不结婚就不结婚嘛,当一辈子老姑娘就当一辈子老姑娘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哪怕她的小姑娘一辈子不结婚,也比现在生死不知的好啊!
方有顺坐在灶膛边的小板凳上,双眼也盛满了血丝。
他也后悔啊,后悔当初老伴催着小姑娘相亲的时候,没劝一劝,但凡他劝住了,又哪还有现在的事情?
自打沈家兄弟空手而回后,沈老爷子也一下子老了很多。
他是真的在为孩子打算的,也是真的费了心帮孩子去寻亲事,谁能想到一下子就天人相隔了呢。
他想提议要不要给沈玉袖弄个衣冠冢,好歹也是自家的孩子,就算没找到尸首,也得让她有个归处不是?
可他又怕自己说出这个话后,方家老俩会受不了。
那毕竟是他们看大的孩子,人忽然没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哪还能受得了这个?
就在这迟疑间,沈老爷子在这又呆了一天,依旧没能说出想说的提议,就在他看着天色不早,无声无息的站起身准备回家时,忽然就看到了院门口走进来几个人。
雾草,他该不是眼花了吧?
要不然他怎么看到自己那被撞到河里的孙女了?
沈玉袖走进院子,见沈老爷子看着自己呆愣楞的一动都不动,不由疲累的一笑。
“爷爷,我回来了。”
回、回来了?
沈老爷子不敢置信的抬手摸了摸耳朵。
他没听错吧?
“爷爷?”沈玉袖见他不动,疑惑的又喊了声,抬脚慢慢向他走过去。
沈老爷子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沈玉袖,下意识的看向她的脚。
脚踏实地,没有飘着,而且随着她的走动,夕阳下她身边的影子也在走动。
沈老爷子看的眼睛越来越亮,猛地回头朝屋里喊了起来。
“方、方、方老弟,你快出来,小袖回来了。”
屋里,正在伤心的几人闻言,愣了一下后,一个个猛地站起来就朝外跑,等看到院子里的沈玉袖,就像见到什么新鲜光景似的呼啦一下子围了过去。
“活的,是活的。”
“你这是飘哪去了,咋上来的?”
“怎么样,还好吧,没伤着吧?”
众人叽叽喳喳,沈玉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先回答谁,但在看到站在众人后面肿了一张脸的方姥姥时,什么也顾不上了、
“姥姥,你脸这是咋了?”沈玉袖震惊的连忙上前。
方姥姥却顾不上回答她,一见沈玉袖来到跟前,双手立刻颤巍巍的摸上她的脸。
是暖的,是活的。
她的小姑娘还活着。
知道这是真的,方姥姥忍不住呜咽一声,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就嚎啕大哭起来。
“你吓死我了,姥姥错了,姥姥再也不说你了……”
只要她的小姑娘活着,以后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
沈玉袖被她哭的鼻子发酸,同样抱着方姥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克制着想哭的冲动温声安抚着,“姥姥别怕,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姥姥。”
被她这一安抚,方姥姥不但没止住哭声,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她是真害怕啊,当年两个儿子被冲走时她就差点跟着去了,现在沈玉袖被冲走她是直接就不想活了。
她怎么就这个命呢,养的孩子跟水都犯冲。
方姥姥越哭越伤心,根本停不下来,沈玉袖被她哭的眼泪也哗哗直掉,抬眼看到方有顺红着眼站在跟前,立刻泪眼模糊的向他求救。
方有顺本来看着她蜡黄的小脸就心疼的不得了,现在被她这一看更心疼了,连忙顺着她的意思去拉方姥姥。
“小袖脸色不好呢,肯定是病着,有话咱上屋里去歇着说。”
方姥姥一听立刻抹一把泪,抬眼果然见沈玉袖脸色不好,连忙拉着她手往屋里走。
“快快快,快到屋里歇着,我的孩子遭罪了。”
“还有杨叔、杨婶呢,是他们救了我。”沈玉袖抽噎着吸了下鼻子,回头看向送她回来的两人。
众人眼睛这才注意到还有两个陌生人,连忙热情的拉着两人就往屋里走。
这可是他们家孩子的救命恩人啊,可不能慢待。
进了屋子,沈玉袖就被方姥姥按在了炕上,双手死死的抓着她的手,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又不见了。
而其他人把杨家夫妻迎进门后,就问起了在哪里救得沈玉袖,听着两人描述着当时的情景,方有顺老两口和沈家所有人,差点不敢喘气。
听他们的说法,沈玉袖当时是已经昏迷了,哪怕他们再晚一分钟发现沈玉袖,估计人就沉到水底去了。
苍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方姥姥在心里不停的念佛,可惜现在破除封建迷信,要不然她肯定去庙里拜拜。
救命之恩,难以相报,方有顺热情的留这对夫妻住了一宿,并让沈玉袖跟这对夫妻认了干亲,在两人离开时更是送了最高规格的认亲礼,这才算完。
沈玉林又在派出所折腾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身心俱疲了几天的沈敬贵夫妻因为人已找到,安稳的早已睡去,而沈玉文那里同样也是早早睡下,是以他回到家随意吃了点家里给他留的饭,也就回屋睡觉去了,自始至终根本就不知道沈玉袖回来的事情。
直到第二天醒来,他洗把脸准备继续去战斗时,看到家里人居然恢复往日的状态,说话做事热热闹闹,说说笑笑,心里一下子不舒坦了。
“笑啥笑,有啥好笑的?”沈玉林不敢冲着爹娘兄嫂发火,矛头就指向了正逗着小侄子玩的沈玉军。
沈玉军被吼得一脸懵,有些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当下就不敢逗小侄子了。
“大清早的,你抽啥风呢?”沈敬贵一看小儿子被吼懵了,脸色有些不悦。
“我哪抽风了?小袖还生死不知呢,他们居然还有心情笑。”沈玉林这次气愤的连沈玉穗和沈玉红也一起带上了,“亏的小袖平时对他们那么好,天天给他们补课买好吃的,结果一个个的一点良心都没有。”
沈敬贵听他说这个,嘴一抽抽,刚要说小袖没事,已经回来了,就被沈玉穗抢了先。
“二哥你傻了吧,我二姐昨天就回来了啊。”
“啊?”沈玉林被这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满腔的火气噗呲一下子灭了,愣了愣后,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沈玉穗,“你脑子没事吧?你二姐咋可能回来?”
“可她就是回来了啊,她飘海里去了,被人救了。”沈玉穗一脸郑重的指指方家的方向,说:“不信你去姥爷家看嘛,二姐真回来了。”
沈玉林见他说的言之凿凿,有些不信的看向沈敬贵,沈敬贵立刻点了点头。
“小袖确实是回来了,你昨天回来的太晚,没来得及跟你说。”
沈玉林听得嘴角忍不住直往上翘,也顾不上吃饭了,扭头就往方家跑。
沈玉袖回来的时候本就没太退烧,后来急着回家也没太在乎,昨天回来后就又烧起来了,那浑身滚烫半点不出汗的样子,差点没把方姥姥给吓死。
幸好大队里的大夫很靠谱,给了退烧药后,又是让她用温水敷额头,又是用酒精搓手心脚心,折腾了半夜总算是退了烧。
现在沈玉袖只觉得浑身汗津津的想要洗澡,可方姥姥怕她一洗澡再冻着,就只让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让她躺那休息,就连她新任的干爹干娘走,都没让她起来送人。
沈玉林进来看到的就是她这病恹恹的样子,一颗心终于落地的同时,也丝丝缕缕的有些疼。
这丫头,什么时候遭过这罪啊!
第166章 补刀
沈玉袖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身边不对,睁眼看到沈玉林正看着她,不由轻轻一笑。
“你咋来了?”沈玉袖懒懒的开口,嗓子因为昨天发了一晚上烧而有些沙哑。
“来看看你。”沈玉林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发现她除了脸色有些不好之外,好像跟以前也没什么不同,心头立刻大定,恢复了往日的不着调,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命可够大的啊,飘海里都没淹死。”
沈玉袖被他戳的脑袋一歪,有些生气起来,“你干嘛?我头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