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你我仙妖殊途by轩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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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这么拼,非得大三月里穿夏装啊?
“门第不相当,两人不合适,也许就是不愿意的缘由呗。”梨花为了获得更多的情报,就继续拉开话匣子问艳丽妇人。
艳丽妇人衣服看笑话的嘴脸:“也是,她有自知之明,但咱们的少将军不死心哪!人家文武双全征战四方,就连咱们京都内城都是人家守护的,颜面大的很,我要是少将军我也是会来寻几次开心,逗几次这张阿伯的闺女,就为个心里痛快。”
阿芍听了这妇人的话,觉得特逗趣,她也加入进来:“究竟是何缘由,让张阿伯一个卖凉粉的闺女都看不上少将军呢?”
艳丽妇人没被梨花问住,阿芍一说,她才停顿了会儿。单直对梨花小声道:“据说少将军有个缺陷,是个人身上的,很少人知道,就是腋下气味不好闻,加上爱打人骂人,还声音很大。所以,即使是他长的也威武,但就是有些高门大小姐忌讳这个呀,说是怕到最后生的孩子也那样。”
第20章 情缠天地【1】
过了午时以后这小桥石板街两旁越发热闹了,艳丽妇人这很能唠嗑的嘴,虽然梨花听了很不喜欢,仔细斟酌一遍又觉得吧,好好人家庶民家的闺女都定了亲的,你一个贵族少将军非要强迫了拆散人家。
从梨花自由落脚的那破山寺出来时,记得长腿大叔说过,京都这位黄门侍郎是关联这次怪物降世的人,要想寻找线索,那就或许要瞄准侍郎将军府,那个少将军是梨花决定要纠缠一番的了。
这时,卖荞麦粉的张阿伯已经重新做了凉粉继续摆上了,梨花还想继续过去凑热闹,主要也是囊中羞涩想帮点小忙蹭点吃的。谁料到那艳丽妇人好心挡住她:“我说你呀,这时候你不回家吃你娘做的饭去,或者买些胭脂把你的妆容学着描绘去,你想在这里等着被打吗?那样一来你就没信心嫁出去了吆!”
这种妇人在梨花来看,就是个家里日子宽裕,站在街头以消遣是非为过日子目的。她仅点头致意对方,就当是感谢了。
妇人见梨花没把她说的当回事,随即悻悻地走开了。
梨花到了荞麦粉摊子前,摸索着腰里荷包里几个小钱,觉得应该够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喜欢吃您的荞麦粉,我就买一份带回去给我师父尝尝!”
张阿伯抬眼看着梨花:“我家里就是种荞麦的,从种到收再到磨荞麦粉,然后做成凉粉出来摆摊卖。”他不知为何,看到阿芍着小怪物就眼里涌现怜惜,逗着她:“就因为你们二位,你看我上午就卖出去五十碗,来!再给你们装一碗,都算我的。”
梨花还是把她荷包里几个小钱给搁到阿伯的木盒里了,她虽然从小不知道父母是谁,但她没那个占便宜的习惯。
小怪物阿芍很少接触市井中的质朴人物,被这样重视让她稍微感到不适应的局促,她才知道原来在别人眼中,她也是有用的。
“你们这么热心来给我帮忙,这已经很难得了,送你们吃正好!”张阿伯装好了两碗荞麦粉,还给她们给了一块粗布打成包让手里拎着,他不是很能说话的人,这有人主动过来还给他摊子招揽来客人,他当然是要答谢的。
梨花觉得她也真的没做什么,哪里能要人家的荞麦粉。心下决定了,就拉着小怪物阿芍诚恳地作揖:“我们腿脚都灵活,也需要锻炼,不然就到您的田庄上搭把手,给荞麦锄草吧!”
阿芍也很想去,就眼睛大大看着张阿伯,期待人家能答应。
张阿伯觉得他家再怎么忙到缺劳力,也还不至于要这么两个姑娘去帮手,沉思下来在这时找不到话说了。
梨花这功夫走进去荞麦粉摊子后面那酒楼里,从伙计口中询问了张阿伯家住哪里。
等阿伯回过神说:“咱们家旧,就怕招待不周到两位小姐呀!”
梨花走了几步回头说:“我们不用那么费心!记得,我们早上就到了,直接就到田边地头。”
回到山寺后院,长腿大叔问过荞麦粉的来历,也听了他们说的裴将军家少将军的事儿,他同意梨花的想法,就从将军府的少将军开始查询,但是要务必小心。
并说,他会连夜动手为她们缝制一个下田穿的围裙,这个长腿大叔师父,他会的生活技能本来就很多。特别是讲究吃穿的方面,他刚学会了时下妇女们会在农忙时候穿的罩在外面的麻布裙。
很多时候,他比女人还要仔细,但又不像一些女人那样话很多,爱叨叨。
等到了一早梨花要出门时,打开门就见竹篮子里放了两件麻布罩裙,梨花干脆也带着篮子和小怪物阿芍一起下山了。
张阿伯家的住处在京都外城郊的田庄,这里归军马场的田庄,苜蓿荞麦豌豆类是主要种植物,高树区隔出来的佃农们自己种的桑葚玫瑰花点缀着田埂。
梨花带着阿芍问了人才找到张阿伯家的地头,但当她们跑过去时,人家张阿伯和老伴都做完了活儿坐在地头喝茶呢,还带着咸菜和小面在那石桌上,荞麦地里的有些杂草被挑出来说是当下饭的菜烹的,梨花认出来那是荠菜和灰灰菜,还是大叔给她说过的。
两个少女的到来也让田埂边劳作的老两口欣喜,很少有穿的干净的姑娘家愿意到地头干活的,人家连下田穿的粗麻布罩裙都带来了呢。他们早上做的酸菜鱼野菇炖鸡肉,小面都还有,即可又给她们盛上面和菜。
酸菜鱼虽然很美味,梨花也是礼貌性夹了一筷子,不敢多吃,主要是心里装的事儿还没有头绪。
阿芍倒是没梨花那么多心思,她吃了酸菜鱼,又吃野菇炖肉,把里面的木耳丝挂到嘴角,看着像是胡须。
梨花这时候又不能劝说她什么,她放下筷子试探地问张阿伯:“阿伯,那马车碰了您的摊子,那里面的少将军是认识您的吗?”她不敢确定张阿伯是否愿意继续搭理她,她又说:“我觉得他很像是故意的,因为街道旁的人都给他的马车让出来位子了。”
张阿伯凝着梨花,心想这事儿很多人脸想都不敢多想呢,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想知道什么。但不说又心里憋屈的慌,他看了远处的内城方向,喃喃地说:“我们这种清寒人家,他这是要挖我心头肉啊!”转头看着梨花,他将除草的铲子装到篮子里:“可他在如何,也还是要顾及到王法的,小女就算跟着我们受苦,也不要被那等恶劣贵族带走!”
梨花是有些方面经过大树严谨教导的,这时候也一脸的肃穆:“虽未见过令爱什么样儿,但是能让侍郎家的少将军垂青的人,一定是天姿国色出类拔萃的。”虽然梨花觉得她这样形容可能有些超越了,但见张阿伯神色并未有变化,她便又问:“这少将军是初见令爱就如此啊?”
张阿伯听了梨花这样一说,心头的满意仅是眼中光芒一瞬而过,随即依然愁苦的脸带着叹息:“就这事儿,让我们一家愁到如今都没法子呀!”
梨花发现,张阿伯有了被贵族少将军一眼看中的闺女,这事儿他心中得意还不如惆怅呢。
什么样的农家女子能让贵族少将军一眼倾情?两者门第之间的差异颇大,光是贵族家的女子那吃穿几十个奴仆的操持,才会得出一位花容月貌的倾世容颜呢。张阿伯家这条件如此质朴,他女儿究竟什么样啊?
过了会儿太阳底下走来戴着斗笠的女子,蓝染布包着双环发髻露在斗笠外头,褐布手染了褪色成乳白色的大口裤,上袄内穿雪白棉质袿衣领口盖过整个颈部。步履从容大方,带着一股子乡野间女子的随性与利落。
尽管如此,她的清丽动人就在梨花第二眼看过去就心生仰慕。
她那张脸净白如瓷,眉眼鼻唇是浑然天成的标致,抬手擦着脸庞开口唤声:“爹!”这声音清亮动听,这比公侯家的千金也不会逊色。
张阿伯的老板看见女儿走来,连忙起身过来攥住手:“你怎么不在家待着,跑来地里做啥?看,这脸就快晒黑了!”
梨花两步上前来迎上:“我是来帮忙除草的,我叫梨花。”
小怪物阿芍也赶紧不落下风地凑过来:“我叫阿芍,是个牡丹花的品种,叫芍药……”
面对梨花这位张安伯家闺女也只是微笑点头,但这小怪物阿芍身子骨还没长高的丫头,她本不愿多看一眼,却是听了她说话,不禁眼中惊了一下。
张阿伯望着女儿他那愁苦的脸就化做慈祥的笑:“小丹,待会儿日头一晒就很热了,你在家里做饭吧,别出来了。”
这小丹先是应了她爹一声:“我这就是过来看看,给您和娘帮着锄草来的。做饭不用化多少时候。”
她连续看着小怪物浑身上下,反而对梨花不是很有兴趣,阿芍忽然就好像受宠若惊到不行了,对小丹说:“我们是来帮阿伯锄草的,因为我们吃了阿伯的荞麦粉很好吃,当做答谢就来了。”
梨花是心里着急这阿芍,无奈她也是无人教导全凭领悟长大的人,这阿芍非得要这么说实话吗?话多的比她身上肉都多。
小丹看着阿芍那斗篷似的黑翅膀,当然,她觉得那也是个异族服装,但为何她要叫那样的名字呢?
梨花过来拉开阿芍:“咱们待会儿就开始用短柄的锄头锄草,要帮手,就别打算偷懒呀!”
小丹走过来主动挽住梨花:“走,我们一起,你们会锄草吗?我教你!”
三人蹲到地头苜蓿正长在小腿的位置,做地里的活儿小丹她是熟练的,梨花看着她的手又看着她整个人,想说这里说话她爹娘听不到。
梨花见阿芍已经被小丹的美色给自动降智了,她心里开始装思忖着,该怎开口问事儿。
“小丹姐姐,你,应该比我大一点吧?我十七。”梨花正眼对上小丹,还是直接问:“黄门侍郎家是高门贵族,按说不该和我们庶民一般见识的,他怎么那么坏就偏偏马车碾着你们家的荞麦粉摊子?”
小丹脸上神色有些不友好,继续抓着短柄锄刨开地垄间的杂草,然后捡出来野鸡菜丢到篮子里,停住手:“他若不是对我有意,他也不会这么做。我看过他在马车窗内的半身侧影,他是仿如我梦境里的熟人。”
梨花也认真滴锄草,拾野菜。先不急着问对方,追着问就怕对方厌烦,还不如由她自个说出来的好。
第21章 情缠天地【2】
梨花又担心人家小丹,会怀疑她这小丫头和那些街头妇人们一样的爱探究,她埋头手握着小铲子一路从苜蓿丛中,很麻利底除去大把的杂草。
随后,就在小丹眼角余光审视思索时,她又仔细地将灰灰菜野荠菜从中选出来放进去篮子里。
小丹人虽然看起来安静沉着,她也发觉这小姑娘并非有意探究,也就是当作年纪相仿者的一种关怀来问的。
她快速跟了上来,蹲在梨花并排:“我隐约知道那姓裴的为人,他家世代为定远侯又承袭了黄门侍郎,而他裴少将军恶名昭彰,谁都知道他蛮横无理,这要不是他家人的纵容和他本性如此,你说说,就他这般的不受教化怎能将裴家世代的荣耀延续?”
“咳!我等庶民就不能知道人家是否能延续了……”
即使是从未知晓男女心思,梨花也看得出来,小丹平时不是很专注是非谣言的人,能一下就把裴家少将军的事情掌握这么多,那她岂不是对人家格外有留意。
小丹看起来对梨花的回应不满意,冷笑:“就凭他的品德教养,富贵滔天又能如何?我爹娘也为我将来做了安排的。也就是我。总是有些惋惜他那么年轻就如此狂妄,这并非好事。”
“呃,你是说,你和他,曾是梦里相识?像你如此说来也是对他的成见颇深呢!”梨花虽疑惑也不得不顺着小丹先说的那句话探究下去。
被人戳穿心事了, 小丹没再继续搭理她们,她锄草锄到一畦,就将短柄锄放到她爹娘的脚边,看起来是做到没力气继续了,她爹娘心疼地不让她继续锄草,就让她回家去了。
梨花明白这位小丹姑娘是不习惯旁人打扰她的心绪,这样的人看似很好相处又很温柔顺从,这也仅仅是表象而已。
梨花说是帮忙的,带着着小怪物阿芍督促她继续锄草,捡拾野菜往篮子里,随后她们又比小丹多锄了一畦就离开了。
临走时候,张阿伯还是招待她们用了饭菜,就在田边,听说她们进城,又帮她们叫了一个拉土豆的骡车。
梨花阿芍都还穿着大叔亲手做的麻布罩裙,又提着个竹篮子活像这临近村庄里刚做完活儿的孩子。但这感觉蛮舒服自在的,路过一处河边看着杨柳吐翠绿新芽毛茸茸的,还有那河水中圆圆清澈的涟漪当中紫色白色的睡莲姿态淡雅婷立。
这使唤大青骡子的青年很木纳,赶车的动作还算温和,看来这骡子是他亲手饲养的,他很随性地递给梨花阿芍两人各一把蒸熟的花生,还有他家储存的上一年的海棠果,那果子红红带金黄,吃起来蜜软还带着浓郁的香味。
从城郊到城内的路就是这么吃着,看着风景就到达了。
刚离开张阿伯家的地头,在石桌边,阿伯似乎很惆怅,那是担忧这裴家少将军再继续纠缠他女儿小丹。
偏偏阿芍是个想啥就说啥的,还问人家:“阿伯,如果裴少将军娶了你姑娘,那也很不错呢。”
“你是戏本子看多了吧!走吧,咱们。”梨花忙拉住她,对张阿伯弓腰:“阿伯,多谢您的午饭招待,我们先行离去了!”
“有空就来喔,我下午还是去出摊卖荞麦粉的,今儿个心理不舒坦就这会儿还赖在地头呢!”
梨花明白这小怪物阿芍,她爹娘是不顾世俗偏见成为恋人的,而她又不懂得人世间的礼仪和阶级分化,甚至不明白很多事儿是蕴含大小规律的。
像她父亲最后被人诬陷利用,最后撇下她母亲,而她母亲却用了万古时的方式,食下了亡夫的遗体,这事儿凡夫俗子很难理解,她一个小怪物注定难融入世间的人中。
“哼!我看那裴少将军的脸就讨厌,他那么冷漠也看起来无情。”一说起昨日那个马车的主人,阿芍竟然愤怒到很难过。
梨花搂了搂她肩膀,又趁机摸了她篮子里的海棠果,擦干净放她嘴里。吃完了才说:“裴府什么样,咱们还不知道,想个法子进去瞧瞧。”
也是这车土豆的主人赶车很快,她们大约酉时末就到了城里面。
梨花还在城里晃悠了半个时辰,就当是熟悉地形了,这裴府据说就在内城中,要想进入内城,这庶民是需要腰牌的,那是真正裴府仆人佣工使用的。裴府内亲眷们的外戚,人家进去都得豪华马车带着帖子的,她们没路子如何入内?
裴府 小西门是西侧门边敞开的供一人可进的,梨花把头探进去,大摇大摆地带着阿芍走进去,不住地看着里面雕梁斗拱托着柱子的彩绘廊子,也不知道该继续往哪一处继续前行,只好横着走在廊子外的小花园,结果越走越往内就成了墙壁了,还被大狗给追上来狂吠。
一个黑脸管家样的人即时拉住狗,对着她们用轰小鸟似的手势:“哪里来的民女,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胆子大了还!”
“失礼了!我们是吃多了饭,走错了道儿。”梨花忙赔礼,怕被狗咬。
“不,我们是来找少将军的……”阿芍不懂世间事儿,一张口就露馅,既可被梨花拽着瞪眼让她闭嘴,随后对那黑脸说:“我们就是路过,路过的,打扰了!”
这裴家是定远侯,又是黄门侍郎,梨花可是明白这官职的重叠越多,说明这人的地位出身就越显赫。
她这个人自小就是个孤勇者,即使如此也怎奈何认识的人少,亲密往来者无,她这样算是比硬闯好那么一丢丢。
阿芍药却是上墙走小道成了习惯,她们离了西门后,她眼睛瞅着裴府南门上进出的人多,灵机一动钻到大头菜筐里了,梨花目送她就这样被厨工的独轮车带到了裴府。
而她,断不能在这里徘徊很久的,得另外想法子进去了。
人家裴府的东门,也就是正门上,这里最好能有法子混进去,走正门才能办正事儿。
她才不能使阿芍那法子,阿芍十四,而她十七岁的少女是很在意形象的。
她站在对面整理衣襟,在想着是否就以看风水的理由入内,不收费,看看人家怎么接待她。
梨花不知道的是,她这么一心想入府而徘徊张望,背后早就有人盯着她了。
“喂,干什么的?此地为内城禁地,庶民不得入来,你是在这里有何事?”一名小校样的还带着两裆半甲的门卫,手里长戟顿了顿威吓她。
梨花低着头,心虚加上从来没到过内城,她竟说:“看看您宅子有没有不对的,不收银子,就给您看看而已。”
她说的很随性,背后还站着一个高挺的身影也对她很不友好地吼:“笑话!我买的宅子好好的,看什么看。”
他的话也许没有很难听,但配上他的嗓门声调愣是把梨花吓到快哭了,这人果然就如小丹说的,很恶劣到习惯性咋呼人的肤浅嘴脸。
她试着抬头看他,但见他凤眼青眸朱唇皓齿,身量十分魁伟,他竟是昨日街中任凭马车碾翻人家摊子的裴少将军。
蔸瞀红缨缀,前额精铁遮眉形成一个心形显示他的五官,半甲外的披风是带有虎纹的滚边,长腿站在人身边几乎和战马一样的昂扬。
这时候,刚混进去南门厨工大头菜篮子里的阿芍直接被提出来了,梨花见此情况不妙,连忙松弛了先头装的气势。
“这是我妹子,我们就是因为熟人所托来寻将军说个话的呀!”
“说什么?你们要说话就回家说起。”守门的小校眼神戏谑,裴少将军也站着就看着她们冷冷的。
阿芍是头一回这样失败,赶紧拉着梨花就奔出几步:“我,我们是走错了路,现在就回去,对,现在回去。”
梨花也以为今日就这样暂且做罢,离去就离去,谁让这内城不让庶民入内。
岂料,这位冷冷的少将军眼睛盯上梨花的双剑:“站住,你就用你的剑来刺我!”
阿芍吓的腿软了,梨花也没打算抽出她的双剑,因为这不是用在凡人身上的剑。但一想今日来的目的,她便微笑道:“那若是我奉陪一把,将军可否请我们入内,有些事情不便在此地商谈。”
“成,快出剑!”人家倒是比梨花预料的还要爽快。
于是,梨花虚晃一招又一招,堪堪两次都被对方躲过去,最后人家一掌风过来竟将两把剑直接扫到地上,发出“乒乒”两声很尴尬到好笑的声音。
梨花顿时和她的双剑一样,颓丧不堪无地自容,蹲下来捡起她的双剑查看,只见她的双剑刀鞘那里破开了缝隙。
“姑娘,随我入府,咱们继续说你要说的话吧,这双剑就是普通的剑而已,不好玩!”男人说话的嗓音很刺刺的,又比破锣还要难听上十倍不止。
“啊?我这剑鞘坏了呢。”梨花愣住了,这是从没有过的事儿。她怕回去给师父没法交代。很珍惜地抱着双剑和剑鞘:“也好,就跟您讨碗水喝,压压惊。”
进来这裴府才知道里面要是没有人带着,怕是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裴府每个大门都不相通,即使是相连也只有奴仆们的小巷能相通。
第22章 情缠天地【3】
人家裴府侯门格局堪比皇宫,梨花说是进来喝个水,人家裴少将军让管家前头领路给带着到他的独居大门内的西拐角二楼,看起来像是招待私人朋友的所在,已经是宽敞中大小错落有致,在梨花看来,皇宫也不管如此吧。
少将军长腿外八字站着,环抱着手臂斜倚在门框上,脸上表情是极度地不耐烦,看着家仆端上来各色糕点,四种鲜果和干果,还有春天的石榴果汁红红的,在他看来也就比鲜血淡了几分而已。
梨花浅浅尝了几口石榴汁算是解渴了,小怪物阿芍一上桌子就乐的忘了这里是哪里,开吃干果又吃鲜果,完全没发觉人家少将军牙骨咬的紧紧,半闭着眼睛看着二楼外的窗景。
待他转过脸和梨花略有忐忑的眼睛一对视,他那声音犹如破开一根铁管子的刺耳:“吃好了没有?”
这声音简直太有魔性了!梨花望着他眼睛连连点头。
然而,他是看着小怪物阿芍的,阿芍的吃相不怎么雅观,已经吃了一碟无花果,嘴角沾了果仁的金色颗粒,手上还握着吃到一半的苹果。而她面前的碧蓝瓷杯里的鲜红色石榴汁已被喝光到底儿朝天,那所有的鲜血红色都在她的嘴角挂着呢。
不知为何,少将军一见这颜色就很来气,他那单眼皮青眸瞪着阿芍,看她样子大概是吃的很好了。
“说吧,进来我府上是何来意?”
“呃,少将军,我们失礼了……那个,就是,就是路过走错路了。”梨花看着阿芍因他这一声破嗓子被吓的哆嗦,她忍着没说小丹这个人,她忙挽住阿芍:“我们先走吧,走!”
“说的轻巧,给我拿下!”少将军斜倚在门外的人忽地身子板正回转身,朝着他家仆一声吩咐,那人粗暴地用铁链子将她们的手反绑着了。
梨花这时候不能喊叫,因为实在是太难看了,就在她们被捆住手脚用一根扁担抬着下楼,拐过这小内院她回头凝了少将军那魁伟的身影。
这人的相貌,就凭这盔甲蔸瞀遮掩,也是能看出体魄气势惊人,特别是那声调能把人给活活吓死。她们是女流,看他一个堂堂侯府少将军要如何?她们就算是闯入裴府也不算有大的过错。
阿芍是被吓坏了,腿发软,被家仆抬到一个浣衣的杂院里,一个凶恶婆子提着鞭子对那家仆说:“将军是怎么说的?”
“肆意闯入不知礼数的民女,让她们洗衣服到明日一早再让出内城去。”说完就走了。
梨花把多嘴辩解会吃亏更多,就平静应声:“我们也就是瞧着府上院墙的迎春花好看,进来采摘两枝带去给我娘看了欢喜,这样我娘的病就能好了。”
她边说着边伸手给阿芍按摩小腿,也用此法子让她别害怕,刚才被那位破嗓子给吓的不轻。可她很佩服这梨花的信口胡诌的谎话功夫,这她学不来。
那提鞭子的婆子俨然是洗衣院管事的,听梨花这么一说,加上她们也未做多辩解,于是看着家仆出了院门就放低了手里的鞭子。
“你说你就为了摘个迎春花闯进来的,你说你值不值得啊!”看着梨花怎么说也干净利落又知礼数,她凑近了问:“外面你们小姑娘家现在时兴迎春花吗?那我也有挣银子的法子了,明儿你带出城给我卖了我们平分。”
梨花哭笑不得,她哪里是摘花的,胡诌个理由罢了。
阿芍不会洗衣裳,她一看这里一排排的木桩绳子上挂满了浆洗的布料衣物,布帘子至少有十丈长的,从院子东头到南头横着三十丈蜿蜒着。
“啊,梨花,我们不会是要洗这么长的布料吧?我不要,刚吃了果子想上茅厕,我们是来问事儿的呀。”她急的拽着梨花袖子:“咱们设法离开吧?”
这婆子原是看着梨花还算顺眼,现在一看这个更小的居然说起这样的话,她连忙推搡着她们出了院门:“阿三,这两位不适合浣衣院,你们放新奴圈里去吧!”
“新奴圈!是什么地方?”梨花很不解地问这婆子。
还在思虑这是什么所在的梨花阿芍,人已到浣衣院门外,立刻被两个壮汉铁链拉扯到走了半个时辰,黑漆漆的土地面直到靠山的土窑里。
上方微弱光线仅仅是从门顶上方三尺栅栏透进来,四壁窜的柴草发霉的气味很浓,里面寻死觅活撞墙的人,喃喃自语着不愿为奴为婢女的人不幸让梨花踩到了脚背。
“你敢踩我的脚,我打你!”这女的忽然咬伤梨花的腿,梨花背后的双剑掉落直接打上对方的腰:“呃,我不是故意的……你,你真可恶!”
后悔没直接说她就是给他说张小丹的事儿,现在被丢进来这里过夜,她烦躁起来退后几步又捶门:“放我出去!你们家的官奴圈,我可不是你们的奴,我不需要驯化成奴。”
“梨花,这里有人推挤我,我不要在这里!”到了这里,阿芍的恐惧持续到严重了。
阿芍的哭声让梨花的耐心消磨光了不说,还因为她心疼阿芍导致这一瞬的头皮阵阵发麻,她举起双剑,倒过来用剑柄砸起这所谓的“新奴圈”的木门来。
里面被圈养的待驯化的女人们,多数是战俘或者犯人家属和女儿,她们再闹腾也还不敢砸门,顿时慌乱到从后面拽梨花。
梨花是想做什么就不犹豫的,岂能被拽到停下来捶门的动作,她横着砸这道单扇子杨木门板。
“浜珰“一声,这道门直接被梨花给捶到脱落门框翻倒出去,跟着,之间门扇又在夜灯照亮下被魁梧身躯丢出去,抛的高高的不见了。
“带走!”随着破嗓子一声吩咐,两个守卫分别带着梨花阿芍,这次没用绳子链子,反手带到先前的内院二楼。
待那两护卫一松手,梨花就直接对他说:“我会说我的来意,必定也是和将军您有关的,但您总该给我说您贵姓如何称呼吧?到时候回去好给张家姑娘说一声我今晚遭遇了什么,您的为人也是看明白了。”
“来人,看茶!”随着这一声让梨花和阿丹的落座,他的破嗓子说出来他名叫英邵,这裴英邵的脸上兴趣来了,他也坐在她们对面:“嗯,你说,小丹她怎么了?”
“她说的很多,我们不便全部给你说。”梨花就今天连着遭遇两次被暴力制服,她已经记下了仇恨。抿唇就是不多说,就看着裴英邵的眼睛。
“裴将军,小丹姐姐她人很好,但你家太有权势了,她会有压力的。”阿芍看着室内氛围渐渐缓和了,说话也较有清晰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