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女主修仙文里扬言逆袭 by步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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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灼烧到她的,一定是龙迟湾的热烈赤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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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夕慌乱了片刻便马上冷静了下来,修士本就是无时无刻都处于危境之中。
只不过有的危险显现了出来,有的危险隐匿于暗处。
今天这事,顶多也不过是将暗处的隐患摆到了明面上来。
而且关于白浚上尊这事,有些论断不能下得过早,否则就是自己吓自己。
但也不能放松警惕,作为修士,本就是时刻都要谨慎小心。
这种事情,无则更好,有则小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仙途之路本就困难重重。
而今这隐患显露上来,其实是好事。
想清楚了这些,辛夕遂不再踟蹰,迅速地用天麻浊液绘制了蔓延到眼角的疤痕,并用黑巾覆面,将身上的法衣变得又黑又宽,达到一个黑色麻袋套在她身上一样的效果。
又立马赶到本峰峥嵘峰执事殿,挑选本月要完成的任务。
以及挑选众多挑战她,想要将她从峥嵘峰挤下去的人。
她挑了其中她认为最保险的一个,筑基初期修为。
想来是她刚刚进入峥嵘峰的时候就是筑基初期修为,所以来挑战她的有筑基初期的。
当然也还有筑基中期,筑基后期的。
但人数也少,他们也知道辛夕不会犯傻,修为比自己弱的不选,为什么来选自己。
三年前还有一个练气十一层的来下来战书,辛夕当然也不会选他。
倒不是辛夕本着什么不倚强凌弱,给他面子的好心思。
而是,人家炼气十一层就敢越阶挑战,不是自信太过,就是实力不凡。
后者经过三年,说不定整体实力比她高了一截都有可能。
因而为了保险,她不会选此人,她可不想第一次挑战就被挤下去。
上了比试台,也是十分顺利,她灵力浑厚精纯,修为扎扎实实,又比对方高了一个小境界。
一上台,双方行礼后,她直接一个风掌就将对方赶下台去。
这件事解决了,她又马不停蹄赶往落日峡谷。
落日峡谷在北邙仙城和辽白仙城之间的荒野地带,其内妖兽灵兽纵横遍布,不过多是三四阶,最高也不过六阶。
她接的宗门任务是四星级任务生擒三阶灵兽月卷白纹兔,是一个合体大能发布的任务,应该是该合体大能为养的灵兽收集口粮。
宗门任务有星级之分,星级越高奖励越丰厚,宗门贡献点越多。
一二星级通常范围就在昆仑山脉之内,多由炼气期弟子去完成。
三四星级可在昆仑山脉之内,可遍布整个中州,多由筑基期弟子去完成。
五六星级任务所要去的范围囊括整个大陆,也是难度最大的,多由金丹期弟子去完成。
还有一个七星任务,最为困难,不限修为,要求组队,奖励也最为丰厚。
任务最高星级也就只有七星,因为弟子到达元婴期就可以进入内门,进入内门就没有每个月都要完成一次宗门任务的要求了。
她此次接的任务就是四星任务。
关于这次任务,她还想到了一点,就是貌似在这个修仙世界,是不等同于玄幻体系可以有精神契约,契约灵兽妖兽或者召唤妖兽灵兽的吧?
在修仙世界你要养灵兽妖兽也可以,但是没有精神契约,到底还是不保险,你的灵兽随时都有可能倒戈。
而且越是高阶的灵兽就越为高傲,怎么可以容忍自己作为修士的灵宠。
不过乔辛桦是个例外,好像后期她得到一个什么机缘,改变了自己的血脉,可以与妖兽灵兽建立联系,订立契约。
乔辛欣也是个例外,她是直接将奴印刻在被她打败的奄奄一息的妖兽灵兽身上。
这一路上她在绕道仙城在偏僻少人烟处御风而行,练习御风的熟练度。
绕道仙城不仅距离更远,也不会招致他人的目光,因而她得以全心全意去驾驭身边流过的风。
很快就抵达了落日山谷,她根据地图找到月卷白纹兔的聚集处。
她施展术法狂怒之风,一阵阵狂风席卷,将这些活蹦乱跳的兔子全部卷进储物袋中。
或者她干脆上前用法剑白雾将这些兔子敲晕,然后扔进储物袋。
就这样,两百只三阶灵兽,她跟摘萝卜一样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全部搞定。
这时候灵力浑厚修为夯实的优势就显现出来,好歹人家也是三阶灵兽,倘若没有这个优势,自己不可能这么轻松,就如同实力碾压一般。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这些兔子的任何攻击,在她强势的术法面前,纷纷溃散,只得束手就擒。
任务完成,她准备又按照原路返回宗门,刚出落日峡谷,就见得一旁的镇子入口牌坊上的余关两个大字。
修士目力向来尚好,她一眼就望见了延伸的街道深处熟悉的街景。
她踟蹰了一会儿,将法剑白雾放回储物吊坠,找了半天终于从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出了一个带豁口的无品阶大刀。
她将刀背在背上,迈步走向那家熟悉的炼器铺。
那个胡子拉渣的熟悉中年男子,佝偻着腰,正对着火炉敲敲打打,见她进来,连个目光都不给的。
辛夕也不恼,径直走向那一排刀剑之前,仍旧是很上次的属性差不多,普通材料铸就,很多无品阶,总共只有三样下品品阶。
她转向中年男子
“您好,请问店家你这些刀剑怎么卖?”
中年男子仍旧没看她,连手上动作都未停
“五十灵珠一把”
辛夕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走出炼器铺。
在路上,她随意拦住一个路人,询问余关镇的灵石灵珠互换处在哪里。
灵石是修士间的一般等价物,而在凡人之间,他们用不起灵石,有也害怕被修士抢走,便用灵珠。
但有的凡人的孩子需要去修仙,也需要灵石,故而灵石和灵珠之间也有一定的兑换比例。
一块下品灵石兑换一百块灵珠。
在互换处兑换了一堆灵珠后,她又回到炼器铺。
“店家,这些刀剑我全要了,总共三十四把,一共一千七百灵珠”
她拿出一个在互换处换灵珠给的袋子,里面刚好是一千七百颗灵珠。
互换处她用二十块下品灵石换了两千颗灵珠,她将三百灵珠随意扔在储物吊坠的一个犄角旮旯,剩下的用来买这些刀剑。
闻言,这中年男人总算是肯抬头看她一眼了。
他收走她手上拿着的鼓鼓囊囊的袋子,道
“东西就在那边,你自己拿走吧”
然后转身又继续回到火炉旁,对着一把未成形的剑敲敲打打。
这人还真是跟他儿子一样有个性。
辛夕无奈,只得将炼器铺前的那些刀剑全部都用灵力卷在一堆,然后扔进储物袋内。
出了炼器铺,辛夕打算干脆沿直线御剑回宗门算了。
大概三天后,昆仑山脉的昆仑坊市会有一场拍卖会,自己来这个世界将近十年了,一直忙着最有效率的提升实力,连拍卖会还没有去过呢。
走出一段距离,她准备祭出法剑白雾,就听得一饭馆门前两妇人对话。
“魔修?”
“你确定不是你眼花了?”
“还是真的没睡醒?”
听到这里,辛夕的动作停了下来,沿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身溅油污的妇女边嗑瓜子边对着身边手戴金镯的另一妇女道
“他们还敢出现?惩奸除恶盟和各大宗门又不是吃素的”
“一定是你太疑神疑鬼了”
她身边那妇女满脸忧心忡忡。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为上”
“还记得十多年前的阳坪村惨案吗?一夜之间,全村的人都不见了。”
“这件事拖了好多日才被一个回娘家的妹子发现。”
“虽然后面被蜀山的人查出是鬼修所为,并将其就地正法,但全村的人就这么被活生生地血祭了”
说道这里,她打了个寒颤,但面色更坚定了些
“不行,我马上再回去一趟,通知我娘我哥他们,让他们全家都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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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不要这么不切实际好不好”
“搬出来?搬哪去?怎么立足?你娘家祖祖辈辈好歹也在南坡村呆了好些年,什么根基都在南坡村里”
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顿了顿又立马道
“你不是早年测出有灵根在仙城的仙门停留过一段时间”
“现在你再去请一下那边认识的修士帮你去南坡村了解一番不是更稳妥一些?”
另一妇女听到这里满上浮现激动之色,随即又立马灰暗下去
“我只是五灵根,将近一个月才堪堪引气入体,便不敢和同门接触,后来更是一走了之”
“我现在过去,他们恐怕早就不记得我,也不会卖我这个人情”
两女人同时陷入沉默。
手戴金镯的妇女觉得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要过去劝一劝。
她刚准备起身,回去好好收拾行礼,就见得一背着大刀,面带黑巾,穿着一身黑的人走到她面前。
“你刚刚说的问题,或许我可以帮你”
乡间小路,坑坑洼洼,两侧杂草丛生。
辛夕御剑载着一人飞快略过,直到一个岔路口,身后之人提醒往右她还有十几里左右就到了。
她跳下法剑,又将法剑高度降低,法剑之上的妇女也小心翼翼跳下来。
大概因为原主就是殒命在魔修手下,她对魔修二字极其敏感。
她也不知道在不久之后的秘境之中自己能否躲过这一劫,故而想着事先提前来了解了解魔修,万一今后真的对峙起来,也能得心应手些。
但胆敢大剌剌出现在魔域地域之外的魔修,恐怕修为都不会低。
所以她只是向这妇女确保她只是来看看她所指认之人是否为魔修,而并非允诺如果是魔修帮她铲除。
而且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将身上所有的防身攻击法器全部收入储物吊坠,将法衣换成贴身的蓝白相间款式,面上黑巾换作白纱,眼角的狰狞伤疤纹成一朵娇艳的牡丹。
又有天麻浊液掩饰气息和修为,这样,她就只是一个年方及笄的普通少女了。
当时身边这妇女见她不过瞬息的变装,也是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一切打点完毕,两人一同出发。
妇女告诉她,自己名叫林翠花,几天前自己在娘家同嫂子一同睡觉。
半夜却被惊醒,通过窗户,她看见隔壁的张二叔走出房门,倏地一下,又消失在原地。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刚睡醒的眼花,可没过多久,我就感到村子西边荒山有能量暴动”
“翻来覆去我睡不着,出了门去看,结果这那外边阴风阵阵的,可没把我吓死,再往荒山林子那边看去,那些鸟都纷纷往外扑腾”
林翠花说到这里,拽着衣角的手又紧了几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害怕,就越想一探究竟”
“我向那边山林而去,好歹也算半个修士,看得比一般人还是要远些,而且也感觉得到一些一般人感觉不到的”
“走了一些路程,我感觉到再往前,那边的树木就好像被伐空了,我沿着树木缝隙望去,”
说到这里,她倏地停下,声音带上几分颤抖
“我看到地上有东西摊在那里,仔细一看,居然有点像,张二叔....张二叔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没有精血的人形外皮?”
辛夕打断问道。
林翠花讷讷点头。
“惊吓之余我后腿几步,导致换了个角度,我看见一个黑衣人,站立着,面前有一束白幡,好像正对着白幡念念有词,周身浓烟滚滚,掩盖了他的容貌”
“在仙门呆过几个月,好歹也会点常识,我马上意识到这是魔修,趁他专注于手头之事,我赶紧逃了”
接下来的事情她就说得顺了很多,情绪也平稳了一些
“逃回去后我迷迷糊糊也睡着了,第二天,又照常醒来,让我感觉经历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
“随后一两天我有意无意地打探过这个张二叔,听家里人说,这张二叔小时候被拐,我出嫁那年才被找回,后来七八年也是个沉闷性子”
“张二叔虽然比我高一辈,但年纪却与我相仿,家里人为了他的婚事,愣是操碎了心,后来见他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希望了,干脆就放弃了”
“然后第二晚,第三晚,我也去西边荒山瞧过,没什么异样,树木全部齐齐整整,哪有被伐空的迹象?”
“我把它定义为是我的错觉,可是半只脚踏入修士之列以来,我从来没有过如此清晰的错觉”
“直觉上,我总是有隐隐的不安”
辛夕跟在林翠花的身后,边走边想着她所告诉自己的一切。
路上碰见村坊人家,她们都笑着打招呼
“翠花,你这么孝顺啊,前天刚回去,今天又过来了”
林翠花一手提着鱼和肉,一手提着水果,也都笑着回
“诶,是我家邻居这姑娘,仙城来的,吃过一些家里的特产,听过我说一些这边的生活,就吵嚷着要来”
“我想着索性在镇上的店里也没什么事,就带她来这边瞧瞧也好”
众人就将目光转向她
“哎呀,这可真是个天仙一样的姑娘啊”
辛夕也点头微笑,回以道谢。
一路招呼过去,总算进了林翠花的家里。
这时候是白天,林翠花家里没人,想来是干农活去了。
林翠花放下装换洗衣服的包裹,给她泡了一杯茶,随后像是才意识到什么,对她笑笑
“习惯了,忘记你可能不会喝这种东西的”
辛夕摆手称无碍,知道要等上一阵子,也从肩上挎着的包裹里拿出几本话本来,看着打发时间。
到了夜幕低垂,林家人接连而归。
彼时林翠花也做好了饭,大家一起坐在桌边。
“翠花啊,前天你刚走的,这怎么又回来了,孙二那小子不生气吗”
林翠花又把先前的说辞说了一遍,林家人的目光就纷纷转向了辛夕。
林翠花大哥的儿子更是视线火热。
他与辛夕年龄相仿,今天刚回家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位陌生的客人,彼时她正坐于桌边,仪态端方,美目低垂,雪白的肌肤丝绸般华丽。
黑亮发丝及腰,蓝白相间的精致长衫上无多余纹样,轻覆的面纱之上,绽开了一朵娇艳的牡丹。
恍似明珠生晕,美玉莹光,通身上下是说不出来的圣洁。
他差点都以为这是迷路的仙子误入了凡间。
辛夕笑着点点头,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夜明珠,走向林母
“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该送你们些什么,记得我未婚夫每次外出随礼都带着这东西”
“我便也拿来了,也不知合不合意”
夜明珠在凡间是奢侈品,大多是是世家和一些富贵的商贾在用,若是典当出去,价格卖好些,可值几千灵珠。
少年眼神黯淡下去,林母林父林家众兄弟推辞着不接
辛夕笑着继续说
“你们不用难为情,我家这东西遍地都是,若是不收,我在你们这白吃白喝几天,怪过意不去的”
几番推辞之下,林家人接下。
当晚,他们特意收拾出了一间屋子给辛夕住。
作为修士,辛夕已经完全习惯了晚上不睡觉,她躺在床上,感受着周围的环境。
用空明炼神术将神识往外扩散,笼罩了整个南坡村方圆几十里,整个南坡村能量流动均衡。
西边荒山有很多,但都没有的能量暴动。
她又将神识扫过整个村子的村民,感觉都普普通通,没什么异样。
第二日清晨他们在一起吃饭之时,林翠花突然看向她,下巴朝窗外抬了抬,一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从隔壁出来。
辛夕明白林翠花是想告诉她这就是张二叔,她点头,仔细观察了一番,并无异样。
第二晚依旧风平浪静,第三天傍晚她主动上张家拜访,有意跟张二叔说上几句,过程都是她问这人答。
张二叔也表现得十分像个沉默寡言的老实人,问一句,答一句。
她不好问得过多,免得张家人怀疑她居心不良。
回到林家后她对林翠花摇摇头,看来真的是林翠花感觉错了,两人商议着明天一早就离开。
在路上原路返回之时,辛夕的目光略过西边的一座荒山,倏地停下
她拉了拉林翠花,指向此山
“这就是你说的那座荒山?”
林翠花嗯了一声。
随即她又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具体同她说是哪座山啊。
她猛地看向辛夕,辛夕点头。
看来那天晚上的事可能就是真实发生的,这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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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翠花转身就要往回走,辛夕拉住她,在她耳边道
“这些天他都没有动作,想来是察觉我们在调查他”
“你现在回去,是第三次,明显就是在告诉他,你发现不对经了”
“你这么做,无疑就是在找死”
林翠花掩面
“那我该怎么办?”
辛夕安抚她
“你先在家里等两天,想想还有什么其余的好的瞒天过海的提醒方法”
“采用什么方法,能救多少人,怎么传递,如何不被发现,这几天你都可以好好想想”
“对方要动手,也不在这一两天的事”
林翠花面色惨白,但也知道这是事实。
两人在先前的岔路口分道扬镳。
待走得一段距离,辛夕停下,启动无影戒指,施展身法风过无痕,原路返回。
她倒想去西边的哪座荒山看看,到底有什么。
不仅掩盖了对天地能量的吸收,造成能量平衡的假象,还能变幻模样,可以融入林木间。
若不是自己对阵法有一定的研究,而阵法又以天地之力为本源,又有近距离的观察,否则还真的就这么被蒙混过去。
她进入了西边荒山,荒山之上是茂密的荒林。
林间树木郁郁葱葱,灌木杂草纵生。
天尚早,薄雾缭绕,树叶之上可见露珠。
有的灌木丛东倒西歪,不远处还有早起的农夫在砍树木补贴用柴。
判断出天地能量在往一个方向汇去,辛夕往那边赶去。
到达天地能量的汇聚处,当真如同林翠花说的那样,根本没什么异样,树木繁盛,藤蔓缠绕,灌木横生,就是这荒山的最普遍的景象。
好好研究了一番这个地方后,她退出天地能量聚集的范围,跃上一棵很高的树,藏匿好自己的身形。
究竟如何,看今天晚上那人会不会行动吧。
在树上她不敢修炼,她担忧灵气浮动会引发此魔修的警觉。
于是她就这么在树上假寐到了晚上。
万籁俱静,灯火皆灭,一抹残月高悬。
辛夕在树上打起十二分精神,正襟危坐。
“张二叔”过来了,他一脚踏入能量汇聚的中心,口中念念有词,一个五芒星图案出现在地面上。
一大片的树木尽数消失不见,周围阴风陡起,四处弥漫起来黑烟,鸟雀受惊,扑棱着飞离。
魔修褪去了张二叔的皮,在五芒星图案的一处坐下。
图案中心又迸发出一股浓烟,浓烟散去,一个戴着面具,身披黑袍的魔修出现。
他一跃到了坐着的魔修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
“你上次没来和我换班,我还以为你要完全帮我干完这轮呢”
“你挑的这人也忒没意思了吧,我整天装聋作哑憋坏了,反正你也是这个性子,以后这事都你干,你要忙的其余事我来,怎么样?”
坐着的魔修抚开在肩膀上的手
“除了看守此处,我没别的事了”
两魔修对话了一会儿,就要换班。
性子沉闷些的魔修走到图案中心,眼见着要消失。
他突然退出来,手中白幡闪现,朝着辛夕的方向呼啸而来。
辛夕一个翻身,翩然落地。
虽然无影戒指的截止时间恰好卡在这里,但她躲在树叶后面,这魔修眼睛太尖了吧。
将留影珠扔进储物吊坠,看来避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哇靠靠,池非,你也太不小心了吧,怎么又让修士发现了啊”
“你看看人家修士修炼也挺不容易的,这下子又要成为血祭原料了”
辛夕在心里暗自估量了一下这两魔修的修为。
虽然不知道魔修的修炼体系如何,但实力上感觉是拿白幡的沉闷修士金丹初期,另一个筑基后期。
她也不怕,她身上底牌很多,只要不对上元婴修士,都是有获胜的几率的。
沉闷修士眼锋扫过说话之人。
“聒噪,还不动手”
却倏地发现,眼前之人不见了,刮过的阴风竟然变成了灰色的薄雾,在他们周围弥漫笼罩。
两人只觉头顶灵力浮动,接下来,一把把凝聚风刃闪电般而下。
沉闷魔修不慌不忙,一挥白幡,漆黑的魔图瞬间腾空而起,其内无数黑气翻滚。
与风刃相撞,马上将其绞灭得一干二净。
他正想探寻那女修踪迹,只听“叮”一声,自家伙伴魔戟与对方长剑相撞。
自家伙伴被震得后退数步,那女修又隐入了迷雾之中。
两魔修背靠背在迷雾中巡视一番,始终找不见对方女修踪迹。
瞬间,女修的身影在一处浮现,沉闷男修来不及提醒身边之人勿轻举妄动,恐怕有诈。
这人就已经飞掠而去,手中魔戟魔气暴涨,宛如蛟龙出海,直击而去,威猛无匹。
结果一击落空,那处不过是对方的一个残影。
随后他瞳孔紧缩,旋身就要迈步。
“震天雷,池非……”
话音未完,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直震得耳膜颤动。
浓烟迷雾散去,沉闷男修感受到余波的减弱,撤了防御结界,瞥见地上之人早已不省人事。
他赶紧去瞧那女修,务必不能让她跑了,倘若这里的事泄露一二??
正想着,背后突然一凉。
转身手中白幡与对方法剑相撞,对方自知不敌,剑身与白幡一触即分,身影如电,瞬息飘出几丈之外。
见对方又要玩失踪,沉闷男修冷哼,白幡直插入地,口中念念有词。
“看你这下还要躲到哪里去”
话音刚落,白幡之内涌出大量魔气,向周围扩散缭绕,与此同时,凄凄切切的哭声响荡在林间,连绵不绝。
四周又起阴风,扫荡方圆数里,地面为之震颤。
阴风汇集魔气幻化成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朝着辛夕扑将而来。
辛夕不敢小觑,这魔气所过之处,花木化为齑粉,地面被腐蚀的滋滋作响。
一开始她准备提剑而上与之相较,结果法剑白雾一碰到它就从剑尖开始化作铁水滴落。
她用身法闪开之后这个过程并没有停止,融化的铁水顺着她的轨迹落了一地,眼见着剑柄也要开始融化。
她扔了剑,换其余法器,换了整整三把上品法剑,结果都一样。
她能用的上品法剑总共才那么几把啊,全搁这了。
后来每当魔气要靠近时,她就只能闪身到了一边。
而这魔气仿佛长了眼睛,辛夕在哪里,下一秒如影随行。
白幡召唤出的魔气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周围都没有一片干净的可以容纳她的地方。
没有办法,看来还是自己实力太弱了。
她不甘,却也只能承认这个事实。
无奈,只好启动自己早就布下的四级传送阵。
四级传送阵外的四级防御阵被同时启动,魔气不能进入分毫,数秒之后,辛夕出现在千里之外。
她不敢耽搁,立马布置传送到昆仑的阵法。
这明显有问题,魔修没有在村庄大开杀戒,还小心翼翼地避免那处被人发现。
那应该是通往魔域的通道。
她的本意是想灭掉那两人之后好好研究一下那个五芒星图案来看她的这番论断是否正确。
没了这个机会,她只好往最坏的方向想。
假如那就是一个通往魔域的通道,而且魔域之人还在大量修筑这种通道。
在数目没有达到一定量之前,为了避免正道修士发现端倪,这些通道一直有魔修被派往看护。
有发现不对劲的修士或人,要么打消对方疑虑,要么斩草除根,不得让消息走漏半分。
她之所以推出这番结论,是因为在原书的中后期爆发了一场道魔之战。
当时魔修出现在大陆很是诡异,他们根本不用迈过魔域的边界线,就这么突然而然地出现在天玄大陆的每个角落。
但实际上道魔大战,魔域所出之人甚少,几乎都是罗浮大陆的魔修与天玄大陆的修士在交战。
据原书所说,这一届魔域之主早年被罗浮大陆发配而来,被规定终生不得回大陆。
一番摸爬滚打,他坐上了魔域之主的位置,本就对大陆心怀怨怼的他,很是不满每年魔域向罗浮大陆大量供给修炼资源材料这一事。
但他又没有足够的实力与罗浮大陆那边抗争,便想着挑起道魔两边的争端。
道魔之战的导火线是魔族圣物的失踪,怀疑之人直指道修。
原书没有明说是魔域之人在搞鬼,也没有明确地给出关于魔域之主做了什么的特写。
但魔域之主身世的交代让人很难不想入非非。
但这些到底只是一种猜测,她将这些全部交给宗门,她的责任也就完成了。
至于宗门怎么做,那不是她能够干涉的,就算百年之后这一个个通道真的是魔域之人的精心布局,那她也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
她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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