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结婚了by于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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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脸一红,磕磕巴巴什么?话也说不利索,只是盯着向栀看。
说不感动是假的,吴馆长?之前给她吹了多少耳边风,说向栀这人恶毒,嚣张跋扈,爱欺负人,你跟着她肯定没好果子吃,让人吃的渣都?不剩。
小刘是有?点害怕的,但她不想丢掉机会?,她不傻。
可真接触向栀,她发现向栀柔软的地方。
向栀强势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在工作?上?向栀总是把她摆在第一位,给她绝对的信任。
小刘偷偷摸摸地瞧向栀一眼,她可真好看。
点菜的事情要交方重,“要鲜榨的果汁。”
服务员道:“有?芒果汁,橙汁还有?苹果汁,你们要哪种。”
“不要芒果汁。”
向栀心头一跳,看向方世安。
他侧头同听旁边的人讲话。
若不是向栀熟悉他那冷淡的嗓音,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真奇怪。
“向栀姐,你还有?什么?忌口的吗?”方重问时,又偷偷看了一眼方世安。
“没有?。”向栀说完,看向小刘,“你呢?”
小刘坐姿端正,乖巧地摇头,她总有?一种被人保护起来的感觉。
向栀对小刘崇拜的眼神浑然不觉,起身去卫生间,经过?一处包厢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包厢的门?虚掩着,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陈最你能这么?想就好。”
向栀站住,再细细听声音,说话的人是向立国,而那个附和他的人呢?
是陈最。
他怎么?会?跟向立国见?面?
向栀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痛快,她今早还问过?他,中午有?什么?安排,她本来想请他吃饭,他说有?安排。
所以,他安排就是和向立国吃饭?
包厢内,陈最替向立国添了一杯茶,“爸,上?次的事情,是我欠考虑。”
向立国接过?茶杯,拿起了长?辈的姿态,“你还年轻,还需要历练。”
陈最笑了,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聊天的地方是我欠考虑,我想怎么?着,也是咱爷俩私下谈。”
向立国拿杯子的手?一顿,抬眼,浑浊锐利的眼睛紧盯着对面的小辈。
一开始他并不看好陈最,陈最从小就吊儿郎当,人又懒散,没什么?功利心,不积极,做事不够稳重。
他总觉得陈毅力不会?让陈最继承盛华,那个私生子把握倒是大几分。
但没办法,向栀怀孕,怀的还是陈最的孩子,加上?向上?地产资金周转出现问题,不得已将向栀嫁了。
向立国细细打量了一眼陈最,这几年陈最虽然依旧我行我素,吊儿郎当的,但关键时候做事沉稳,也有?章法,多了自己的道行。
“吴馆长?的事情,你还是要劝劝向栀,不能由?着她胡来。”
陈最看了一眼向立国,笑得谦卑,“是我会?劝。”
若是朱岐在这,又该骂他虚情假意。他不拘泥于原则,反复横跳。
主打一个你说你的,做不做是我的事,用?他爸的话说,他的主意比天大。
平时朱岐骂他,你这嘴,坐轮椅的都?能让你忽悠走两步。
陈毅力让他赴约,让他道歉,老太?太?呢单纯不想让他挨打,让他糊弄糊弄过?去就行。
他就这样,大事小情,不乐意的就糊弄过?去。
这事他不办,老太?太?就会?通知向栀来办,没必要。
“不用?劝我,吴馆长?我一定要辞。”向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推开包厢的门?,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
见?他们不说话,她挑眉,“怎么?不继续说,我还想听听二位有?什么?高见?呢?”
向栀视线落在陈最身上?,轻蔑一笑,“继续啊。”
“向栀!”向立国拧眉不悦。
她这样,在陈最面前丝毫不给他这个做父亲的面子。
“不用?这么?大声,我还没聋。”向栀冷笑,黑色的卷发被她拢在后面,黑色的连衣裙趁着她纤细姣好的身材。
她杏眼微眯,藏不住怒气。
每次她都?是这样,有?理的事情,闹的时候盛气凌人,从不吃一点亏。
陈最低头微微一笑,倒是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向栀看到他笑,绷着脸。
向立国不悦,一拍桌子,外面叶秋她们也都?进来。
叶秋温柔地挽着向立国的胳膊,帮他顺气,“别生气了老向,当心气坏身体。”
向栀睨了一眼叶秋,叶秋讪讪转头。
这种时候,向栀越歇斯底里,叶秋越温柔小意。
向立国抬手?,指着向栀,“你……你这个不孝……”
话未说完,陈最抬手?压下向立国的手?,“爸,我们先走了。”
说完,陈最拽住向栀的手?腕,带着人往外面走。
向栀被他拽着挣脱不开,她使劲扣着他的手?背,“你放开我,你个混蛋。王八蛋,陈最!”
陈最没理她,他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停下来,手?没松开。
两人面对面站着,互相瞪着对方。
“骂够了?”
没骂够,她还想打他呢?
可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向栀抿了抿唇,盯着陈最。她想到一个词背叛,她感觉到了背叛。
回到香林公馆,她接受和陈最婚姻这个事实?,她就自动划了一条线,陈最应该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们的境遇相同,想法也应该相同才是。
向栀瞪着他,“叛徒。”
陈最笑了,松了手?,双手?插兜,“怎么?我又成叛徒了?你有?没有?良心,辞退吴馆长?是不是我给你出的主意?”
向栀一噎,眨了眨眼,怒气消了一半,“两面三刀!”
陈最气得连说两个好,“向栀,你真是好样的。”
向栀梗着脖子看他,漂亮的杏眼湿漉漉的,因为生气脸有?些红,生动又艳丽。
“你就这么?想我的?”陈最说。
“你做的事情让人不得不这样想。我就想着,你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向栀还有?一半怒气,说话也不经过?大脑。
陈最沉着脸,不说话,也是真的生气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向栀气得一口气噎在喉咙口。
出了流云阁,风一吹,向栀才惊觉自己的大衣没穿,她缩了缩脖子,钻进车里,小腹疼。
她坐在驾驶位置上?,弯腰躬着身子,手?压在小腹上?。
小刘打过?电话,她回有?急事先走了。
一想到陈最那说话的语气她就来气,他散漫的,更像是挑衅地说,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简直是混蛋!这句话更能挑起火气,向栀被气的不轻,照着他的肩头打了过?去,他精壮,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以至于她打在他身上?,手?硌得生疼。
越想越气,越气肚子越痛。
她轻轻哎呀一声,下巴抵着方向盘,手?捂着肚子。
车窗被人敲了一下。
向栀侧头看过?去,先是一惊,她以为是陈最,可再一看是方世安。
她可能疼傻了。
方世安站在车外,手?里拿着她脱下来的大衣。
向栀降下车窗,接过?衣服,“谢谢。”
“还好吗?”方世安询问。
向栀摇头,“没事。”
“可你看着不像没事的。”方世安没离开,手?臂搭在窗沿上?,静静地看着她。
用?那双冰冷的眼睛,可此刻他眼里的情绪柔和了些。
向栀咬了咬唇,“你松手?,我要回家。”
“下车,我送你。”
“你还嫌我们之间的谣言不够多?”
向栀苍白的唇扯出一抹冷笑。
方世安微怔,想说些什么?,可嘴巴真的像是缝上?了一样。
“我自己能回去。”向栀说完,强硬的关上?车窗。
可方世安没有?收手?,向栀最终停下来,她瞪着他,刚要说话。
方世安却松手?,“是我应该做的。”
“没有?什么?应该的,你又不欠我什么?,要是说当初的事情是我自愿的,挨不到别人,后面你们利用?我,我该骂的,该做的也做了。”
向栀觉得有?些可笑,都?过?去五年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她下意识说,“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喜……”
方世安猛地抬头,两人视线交汇,他的冰冷的眼神多了几分情绪,向栀心猛地一沉,她转过?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启动汽车。
她看了一眼后视镜,方世安还站在原地。
那个想法越来越清晰,最后向栀轻笑。
她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喜欢她。她现在不喜欢了,他又开始喜欢她了。
她搞不明白,而如?今无?论是方世安还是他的妈妈,只会?让她讨厌。
抢夺陈家财产,这与她无?关。她和陈最也没有?利益关系,她不在乎陈最有?多少钱,但方世安和他的妈妈所作?所为同叶秋一样。
她讨厌私生子,更加讨厌这种凭着一点血缘关系抢夺属于别人东西?的小偷。
后视镜上?的人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向栀的车经过?流云阁,与陈最的车错过?。
陈最冷着脸,那头朱岐问,“你今晚有?空没?”
“没有?。”他声音冷着,后视镜里方世安还站在那里,他瞥了一眼,心里不爽是真的。
打白挨了,主意白出了,功劳不提,倒是把人惹生气了。
朱岐察觉出他的不悦,刚想安慰,结果一句,“卧槽,方世安又上?热搜了,他最近蛮高调的啊。和女生贴面热聊,这么?黑的玻璃怎么?能看出男女,别说他这眼神看着还挺深情的,不过?,卧槽,狗子……”
陈最没好气道:“又怎么?了?”
“这车不是向栀妹妹的吗?怎么?和方世安扯上?关系?狗子……这你知道吗?”
“照片在哪拍的?”
“流云阁门?口。”
“那我知道。”
第24章 23
陈最再?一次被分居, 向栀给钟妈的理由是她要复试需要学习,好好休息,她和陈最在一个屋子?睡不好。
其实?是她乱扯的, 她这人?择席认床,好不容易认了陈最的床, 换新床又要重新适应。
她搬到了隔壁的客房,用的东西全?部倒腾走,不留一样。
而两人也开启了全方位冷战。
向栀第一天?到客房, 躺在大床中间,她辗转难眠,择席睡不好。
最后只能瞪着墙面, 发呆。现在她的气消了大半, 倒是冷静下来,开始反思自己对陈最是不是太苛刻了。
她一惊,她什么时候这么会反思了?
她翻身, 嘴角一压,谁叫他想两头讨好,活该!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向栀打着哈欠起?床。
今天?是周末,她打算带着小石头去外面逛一逛, 顺道再?买点衣服。
自己睡的好处有一个就是她可?以随便穿喜欢的睡裙, 什么睡姿都可?以不用担心暴露。
她会买很多?样式的睡裙, 最喜欢的一件是橄榄绿的绸缎吊带裙,冯佳佳送她的礼物。
向栀站在衣帽间, 揉了揉头发, 挑了一身休闲的衣服。
她化妆很繁琐,很精致, 从头到脚都是如此繁琐的护肤过程。她从主卧浴室倒腾出那些瓶瓶罐罐后,浴室空了一大半,更别提化妆台上那些。
化妆台上的东西,向栀根本没?收,她也没?问陈最意见,直接找人?搬到客房。
她们还冷战着呢,她怎么可?能会主动跟他说话,简直天?方夜谭。
出了客卧,向栀直奔小石头的屋子?,门开着,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屋里没?人?。
她下楼时多?看了一眼主卧也是如此。
钟妈在楼下收拾屋子?,见她下来热了菜,“怕吵到你就没?叫你。”
“小石头呢?”向栀抽出椅子?坐下。
“少爷带他出去玩了,周末他们喜欢去外面玩。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吃饭,下午估计又去平湖公园玩。要去找他们吗?”钟妈询问。
向栀摇头,那还是自己去逛好了,她可?不想见到陈最。
“钟妈,小石头身高体重有多?少?”
“身高有一米了,快50斤。”
“好。”
向栀胃口不佳,吃了一小碗米饭,荤菜没?动,吃了一点素菜。
出门前她特意给小石头发了微信,问他想要什么,他没?回,估计还在外面玩。
她在市中心的书店淘一些书,初试考试内容她忘得一干二净,特别怕老师问有关问题,到时候答不上来可?就惨了。
至于作品集……向栀想到这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
书店外整面玻璃墙映射着她的身影,向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挑了挑眉。
心里的声音响起?,有些得意,还不错嘛,向栀!
她看过自己的摄影照片,刚毕业时拍摄的杂志照,能进时尚杂志直接拍摄照片,并不是她能力多?么突出,估计是金钱的力量。
后面在三年?前拍摄人?物明星的照片不再?存在。
她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只是摄影作品出现强烈的反差,一个跃的提升。
从人?物到动物风景,多?了故事感。
那些摄影照片都是在野外拍摄,有的参加比赛获奖。
她看到自己还在第八届 freelance photography获得一等奖。
记忆只有大学毕业之后的她,不敢相信自己五年?能这么厉害。
向栀,你真的很棒!
她在心里说。
以前她也总是这样鼓励自己,若不是这样,她恐怕会自卑,会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废物。
向立国很少夸赞她,后来她为了斗叶秋和叶子?兰,又时常闹出大动静。
向立国不骂她就是好事了。
她听惯了别人?的评价,可?她自己不能堕落,她很棒,是独一无二的。
镜子?里向栀扯出一抹苦笑。
向栀去常去的品牌店买了些小男孩的衣服,她这人?很挑剔,看衣服眼光也高。
小石头的衣服她搭了几套,导购给她介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是这家店的常客,不过她完全?忘记了。
买完东西,向栀上车,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
前面有人?举起?手机,像是对她拍摄。
她下意识皱眉,开车门,手机就响了。
是陌生号码。
“是我,方世安。”
电话接通,她还未问,对面就自报家门。
“有什么事吗?”
“你没?看新闻吗?”
“什么新闻?”
她不爱看什么新闻,也懒得看热搜,都是一些明星八卦,她挺讨厌这些人?的,比如叶子?兰流派。
所以,她很少关注,偶尔的八卦都是冯佳佳说给她听。
这两天?冯佳佳和小麦色男友去了芬兰看极光。
冯佳佳在和男友谈恋爱的时候,很喜欢花钱,她总说她是恋爱脑,每次冯佳佳分手,她也会说她是冤大头,遇见那种没?钱的,冯佳佳花钱痛快。
那边沉默了一阵,冷淡的声音再?度响起?,“给你添麻烦了,那天?我们在流云阁被拍到了,不过已经澄清了。”
向栀开了免提,低头在搜索框里搜方世安的名字,果然后面挂着热字,同他一起?的还有很多?词条。
#方世安与白车女?贴面热聊#
#方世安杨芮#
#方世安与富家千金#
向栀点进去看,照片和录像并没?有将?她的脸露出来。
只不过评论多?数都是用她踩杨芮的。
【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宾利欧陆系的车。】
【盛华澄清了,杨芮也发声明,车里的是她,看来杨芮这真是抱上富豪大腿了。】
【楼上酸什么呢,人?家有颜有钱有身材。】
“你那辆车最好这几天?先别开,虽然隐去了车牌,但这辆车京北有也不多?。杨芮已经配合我澄清了,用她的名义?你不在意吧?”
方世安问,他呼吸沉了沉,等着向栀说话。
向栀重回通话页面,“不在意,事情解决别麻烦我就行。”
她可?不想卷进这种无端的事情里。
“知道你车的人?应该不少。”方世安掐了掐眉心,听到她这么说,他有些失落。
他敲着腿,目光落在窗外。
他希望她怎么办呢?希望她说不乐意,这样或许他还能抓住点机会。
他想,如果他不是这个身份,那他和她早就在一起?了。
他喜欢她,也喜欢她爱他,她的爱总是那么热烈赤诚,让他觉得他的心脏在是在跳动着,他是鲜活的。
“没?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斜,再?传什么,没?有的事情还能说出有来吗。”
向栀抠了抠指甲,昨天?抠陈最的手,贴的一个钻石掉了。
她就不爱贴那玩意,是冯佳佳非要拿她练手,现在丑死了。
“向栀。”
向栀回神,方世安的声音好像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又总觉得他声音发沉,叫她的全?名十分郑重。
“我们能不能正常相处,像朋友一样。”
向栀颦眉,她觉得方世安今天?的话有点多?,难道五年?的时间,他也变了?
“不能。”向栀坚定?地说,“没?这个必要。”
“嗯。”他淡嗯了一声。
向栀直接挂了电话,她在这方面边界感很重。
虽然冯佳佳说,你算是他嫂子?,走近点正常,你不想走近肯定?是还有感情。
刚从非洲回来那阵肯定?对他是有感情的,她失忆了,记忆定?在大学毕业那阵,还是她喜欢的正浓烈的时候,一时间肯定?接受不了。
但……感情这事,不接触,慢慢淡了也就淡了,就当死过一次,重新再?来。
而且,她也单纯膈应这种事情。
和自己喜欢过的人?做朋友,她可?做不到。
更别提她结婚了,喜欢的人?目前喜欢她,那更应该避开,少接触。
下午六点,办公大楼灯还亮着。
方世安工作努力,周末也会过来工作。
员工也会私下讨论,董事长的二儿子?可?比大儿子?努力多?了,周末工作,而大儿子?呢,周末是不见人?影的。
大家都知道陈最的工作方式,周末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扰他。
也有人?说,能不努力嘛,人?大儿子?姓陈,他还是姓方。
很多?员工下赌注,大多?数还是认为这盛华最后落在二儿子?手里的几率更大。
方重敲门。
“进。”
方重一进门,看到方世安的脸色,他一愣。
方世安平时虽然总板着脸,可?现在总感觉他是在生气,阴沉沉的,连周围都冷了几分。
“哥,杨芮找你。”
方世安抬头,看他,“让她进来。”
方重点头,退出去。
方世安站起?来,揉了揉突突跳的额角,办公室门一开,他便闻到了茉莉花混着柠檬的清甜味,是向栀爱的香水味。
杨芮站在门口,摘掉墨镜,看着他。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身材精壮,相貌英俊不凡,那双眉眼天?生自带冷感,他不爱笑,她甚至都没?看过他笑,但她就喜欢他这样的。
若不是他有钱,经纪人?早就说她就是欠的慌,热脸贴冷屁股。
不过,今晚他好像更加的冷,黑色的眸沉沉,像是氤氲一层薄薄的水雾,黑瞳如深邃的漩涡般深沉。
“你周末不休息?”杨芮干巴巴开口,她习惯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方世安从来不这样。
他没?有碰过她,只是会偶尔约她,有时盯着她出神地看。
她现在知道他在看谁了,而她今天?刚刚帮他解决麻烦。
“公司那边已经发声明了,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你清楚。”
杨芮走上前,手指搅动着他的领带。
方世安闻到那股清甜的味道,呼吸渐渐加重。
他觉得眼前的人?,是向栀。
当年?向栀找他问清楚身份,他突然轻松了。
向栀是谁,他怎么能不知道。
方莉处心积虑回到陈毅力身边,自然连京大有身份的女?孩都打听过了。
他不会管方莉的事情,自从上了大学,方莉给他的钱,他一分不动,原封还回去。
他从小就膈应自己的身份,更讨厌方莉的这种做法?。
向栀追他的时候,他觉得她是临时起?意,她们这种富家千金就是如此。
估计是想和他玩玩。
可?她坚持了很久,但他清楚,她一旦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会生厌。
他清楚,向栀讨厌私生子?,也会讨厌他。
只不过,他陷入自我编织的梦里,不愿意清醒,他渴望她的爱,希望她能不介意他的身世。
因为身世,他不能选。
杨芮感受到方世安沉重的呼吸,她微微一笑,踮起?脚尖,手拽着他的领带,在他喉结处落下一个吻。
只是一瞬间,她滑向下的手被他攥住,她迷离地眼睛,看向他,他那冰冷的眼神瞬间将?她从旖旎的氛围里拽出来。
“我送你回去。”
他低头看着杨芮,无论再?怎么像,她终究不是她。
陈最喜欢在公园待着这事, 他朋友都知道。
向栀没?失忆的时候,也老嘲讽他,你是老大爷吗, 不要带儿子去,我怕他会变成老干部。
陈最才不管, 她离得那么远,管不到?,除非她回来?。
现?在?人是回来?, 可惜还是一样,互相不对付,他们和谐的时候太少了。
除了在?床上, 在?床上好像也吵过, 那次做的激烈,又冷战了几天。
晚上他进?主?卧,蓝色的被子已经消失, 化妆台她也搬走了,浴室一大半的地方都是她的瓶瓶罐罐,这么搬走,剩下他那几罐东西,少的可怜。
陈最掐了掐眉心, 盘腿坐在?草坪上, 随手捡了几个树上掉下来?的不知名的果子。
其实?他爱逛公园, 是因为这是他小时候唯一接近自然的地方。
父母对他的管教过于严苛,他们总觉得那些玩乐的东西会让他玩物?丧志。
陈毅力会用家规来?训责他, 母亲也是一个严肃的人。
他们很少带他出去玩, 他不能跑远,只能在?自家院子里玩, 有时候会跑到?附近的公园。
“爸爸,看野花。”小石头?兴冲冲跑过来?,手里捧着颜色各异的野花。
“送给我的?”陈最作势要拿。
“当然不是,我送给妈妈的。”
小石头?笑着,两个梨涡若隐若现?真像她。
陈最双手杵在?身后?,人往后?仰,叹气,“我伤心了。”
小石头?撇嘴,“那我可以分给你一朵,爸爸,你知道嘛,小桃子的爸爸每天晚上回家都会给小桃子妈妈带一束花,你不给妈妈带也就算了,还抢妈妈的花。”
陈最笑着嘿了一声,拍了拍小石头?的后?脑勺,“你是不是有你妈给你撑腰,就欺负我。”
小石头?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陈最,拿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爸爸,你应该也给妈妈带花。”
陈最睨着小石头?,视线落在?花上,赖皮道:“那好吧,你这花在?哪里捡的,我可以给她摘几朵。”
小石头?站起来?,略带嫌弃地看着他,“爸爸,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小桃子爸爸都是买一大束漂亮的鲜花。”
陈最哼笑,给向栀买,估计她会把花砸在?他的脸上,骂他有病。
“臭小子,骂你爹小气鬼,下次你被人揍,我不会帮你了。”陈最从他手里抢了一朵花,拿在?手里把玩。
小石头?咬牙告状,“哇,你还帮我,那次我被那个比我壮一圈的男生压在?身下,我看见你笑了。”
陈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孩子打架他的原则就是不掺和,只要别太过分,小打小闹很正常。有时候家长参与了事情就大了,也不适合小孩子的成长。
“那后?面我有没?有教过你几招防身术?让你去跟他pk?”陈最使劲揉了揉小石头?的脑袋。
小石头?撇嘴,“我还以为多厉害呢,我去复仇,结果对他那种壮汉,那几招根本没?用,你也就打得过朱岐叔叔。”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用打架去化解问题,问题不会被解决,只会加重,有时候要智取。”
陈最撵着花,有小朋友叫小石头?,小石头?把野花放在?他旁边,“爸爸你帮我看好,我去玩一会儿。”
陈最嗯了一声。
入春,公园里的树木长出嫩绿的叶。
陈最枕着手臂躺下,树叶间闪烁的阳光,斑驳绚丽,好似一副画,定格在?语文课本封面上的《春》。
他缓缓闭上眼睛,喜欢这一刻的宁静惬意。
不用思考哪个人有二心,不用去管公司的事情,不用去做父亲手底下的剑。
如果旁边再躺着一个人就好了,在?宁静与惬意中?,他竟然想要向栀躺在?他身边,说说话斗斗嘴。
她小时候也十分聒噪,他躺在?草坪上,她就说有虫,很脏,还要拽他起来?。
要不就是说,学校有人给她送情书,她很烦恼。
他大她三岁,心想上小学的小屁孩还有被送情书的烦恼。
她怕他不信,拽着他去看,小破纸条,歪七扭八的字,还画着丑丑的心。
不过朱岐他们爱带她出去玩,每次带出去,朱岐跑的远远的,留下他照顾这位大小姐。
不能嗑不能碰,要吃冰激凌,要吃蛋糕,麻烦得很。
这都是在?她十岁前的,到?了初中?她更可气,扒了他的裤子,骂了他不说,还不能让他多生气几天?
不就是多晾了她几天,就翻脸了。
陈最皱眉,越想越气。
手机响了几下,他才听见。
“干嘛。”他没?好气到?。
“你这几天更年期了?”朱岐问。
陈最起身,“滚啊,到?底有什么事。”
朱岐叹气,“出来?玩?帮你散心。”
“帮我散什么心。”陈最疑惑。
“我不是昨天告诉你了吗,方世?安和向栀妹妹的事情,虽然杨芮澄清是她,但谁不知道那是向栀妹妹新提的车。我想着你昨晚肯定心情不好,这不是想让你开?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