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结婚了by于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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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路哥的男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才清醒,向家的,那不就是向上地产,盛华集团的人。
路哥立刻换了?一个脸色,谄媚道:“尤怜,你认识这样的朋友,怎么也不和哥说?,哥现在就找那个选角导演,给你要个说?法。”
说?完,路哥看?向向栀,“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向小姐别见怪。”
向栀看?了?看?尤怜,她正低着头?,搅动着手指,因为害怕手指颤抖着。
向栀收回?视线,嗯了?一声,这事算是了?了?。
“路哥走了?。”
向栀提醒。
尤怜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她,“谢谢向小姐。”
向栀垂眸盯着她,她这才想起?面前的女孩在哪见过,上次她算是救了?她一次,不过这次……
向栀拧眉看?着尤怜,“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这次还来?”
尤怜忙摆手,咬唇道:“不是,路哥说?过来陪他们?喝酒,那个选角导演就把我推荐给导演和制片。”
“你就那么喜欢演戏?还是喜欢当明星?”
“我喜欢演戏!”尤怜激动起?来,细长的桃花眼闪着光,她也觉得自己过于激动,低头?有些害羞,“这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天赋,我从大山里?出来的救命稻草。可是在圈子里?没?人脉,没?运气,太难出头?了?。”
向栀看?着她,这让她想到了?自己,高中时?很多人准备艺考,向栀也没?打算参加艺考,但在高二那年,她喜欢上摄影,向立国要她读医学?,她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知道将来做什么,她要理转文,向立国不同意?,两人为此还大吵一架。
她知道热爱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当看?到提起?演戏,尤怜眼里?的光,让她心里?一震。
“没?人脉,没?靠山,这种画大饼的酒局,不过只是这帮臭男人眼里?的一盘菜而已。”向栀看?了?一眼尤怜,小姑娘很漂亮,长相也是一眼就能记住的类型,在娱乐圈这种美女如云的地方,长相独特有记忆点?才是最重要的。
尤怜看?着她,点?点?头?,“谢谢你,向小姐。”
“不用谢,我没?帮你什么,回?去吧。”向栀往路哥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回?去喝一杯,事成了?就撤。”
尤怜感激地躬身道谢,她有些激动,想握住向栀的手,又不敢。
向栀不傻,知道尤怜故意?提她的身份,不光是为了?逃脱路哥纠缠,更多是为了?角色。
向栀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怎么这么爱管闲事了?。
向栀回?到吧台,要了?一杯柠檬水,冯佳佳又重新抽了?一根烟,向栀看?她,“少?抽点?吧。”
“你怎么去这么久?”冯佳佳问,抖了?抖烟灰。
向栀耸肩,“见义勇为。”
冯佳佳笑,“你是真变了?,以前也不见你爱管闲事。”
向栀抿了?一口柠檬水,“可能闲得慌吧。”
“刚刚你回?来晚,你猜我看?见谁了??”
“叶子兰。”
冯佳佳惊讶,“你怎么知道?”
“除了?她也没?别人能让我猜。”向栀往舞池里?看?了?一眼,手指握着杯子,“结婚倒是有一点?好处,看?不到她作妖,眼睛清净。”
“还真是。”
酒吧里?越来越热闹,冯佳佳站起?来,“下去玩玩?”
向栀摇头?,“你去吧,时?间不早了?,喝完我回?去了?。”
等冯佳佳走了?,向栀喝了?手中的柠檬水,站起?来时?被人撞了?一下。
她皱眉,刚要骂人,一抬头?,愣住了?,“二姐夫,我二姐回?来了??”
向栀眼眸清亮,几乎是一瞬间兴奋起?来。
季霖愣了?一下,搔了?搔鼻子,“她没?回?来。”
“那你怎么回?来了??”向栀雀跃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回?来办点?事情。”季霖眼神躲闪。
向栀看?着他,“二姐回?来一定要找我的。”
“是啊,她最疼你,肯定会找你。”
向栀切了?一声,“我看?最疼你吧。”
季霖呵呵一笑,揉了?揉后脑勺,“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还跟我争风吃醋呢?”
向栀冷哼,没?做声。
向栀从小和外公家的二姐关系好,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姐对她特别好。
她记得小时?候自己贪玩,跑出去,是二姐一直找她,还把二姐吓坏了?,愣是好几天没?搭理她。
母亲去世后,一直是二姐陪在她身边。
只不过,二姐谈恋爱后,和她一起?出去玩的时?间就少?了?。
季霖是二姐的高中同学?,两人在高中的时?候就是同学?羡慕的对象。
季霖高调追的二姐,两人高考后就在一起?,还一起?去西班牙留学?,一毕业就结婚。
有了?季霖,向栀和二姐交流时?间就少?了?,那时?候向栀没?少?在舅母面前,说?季霖的“坏话”。
季霖知道这个小姨子的厉害之处,他是轻易不敢招惹,况且他现在做的事情要是让向栀知道,非扒了?他身上的皮。
“没?什么事,我走了?,晚上还有事。”
向栀点?头?,“哎,等等。下次少?来这种地方,要是让我看?见你沾花惹草,你就完蛋了?。”
季霖后背发凉,摸了?一下鼻子,“你不也来了?。”
向栀睨着他,“我来是为了?喝酒,你们?男的来就不知道因为什么了?。总之,你要是敢惹我二姐,背叛我二姐,你就死定了?。”
季霖扯出一抹笑,“不能。”
这姑奶奶全京北都是有名号的泼辣,他不敢惹,只能干巴巴附和。
和季霖一聊天,回?家的时?间就晚了?。季霖带了?司机,顺道载她回?去。
季霖有些日?子没?回?国,一路上絮絮叨叨聊着这几天的见解。
等车停在香林公馆,季霖打开车窗,“当初我也想在这买一栋,还没?下手就被抢空了?,妹夫这些年也是挺厉害的。”
向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她不太清楚商场上的事情,至于陈最如何厉害,她也不清楚,只听说?过,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成绩斐然。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
车停在门口,向栀下车。
“妹夫没?在家?”季霖问。
向栀脸不红,心不跳地摆摆手,“没?在。”
等季霖走后,她仰头?看?了?一眼楼上,小石头?屋子里?的灯暗着,估计在西园没?回?来。至于主卧,灯倒是亮着,窗帘拉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心想,陈最回?来这么早。
她以为今晚小石头?不在,陈最会出去放松放松。
她输入密码,推门进去。
玄关处的灯开着,她放下包,脱了?大衣挂起?来,再一转身,陈最站在她旁边,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不出声啊?”向栀拍着胸脯,不悦。
陈最看?她,“下来喝水。”
向栀上下打量他一眼,居家服,身上淡淡的清香,没?有酒味,她低头?换鞋,“你没?出去啊?”
“你看?我有这个时?间?”
阴阳怪气的话。
向栀瞥他一眼,摊手,“那应该怪你有一个努力工作的弟弟卷你。”
陈最当没?听到这话,目光落在她的脚上,“鞋子合适?”
向栀微愣,低头?,尴尬地轻咳。她很喜欢这双墨绿色的高跟,今天穿出去还想着不能让陈最看?到,这喝了?酒转头?就忘了?。
她直起?身,换上拖鞋,微微扬起?雪白的颈子,如一只高贵冷艳的白天鹅,眸间的神色自若,谈不上多么在意?似得,“就一般般吧,你的审美还有待提高。”
陈最低头?无奈轻笑,抬腿拦住她,“一般般你还穿,看?来是向大小姐很给我面子了?。”
向栀瞥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她要走,陈最的腿没?动,拦在前面,吊儿郎当地,“等等,小石头?的电话。”
向栀本来皱眉,听到是小石头?,眉头?才舒展开。
小石头?那边还发来视频通话,声音奶奶地,问好,最后还说?晚安爸爸,妈妈。
向栀凑过来,她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吐气如兰,混着柠檬的味道,她拿到陈最的手机,往后退了?一步,“晚安,石头?,可不可以亲妈妈一下呀。”
小石头?啵了?一声,向栀开心地笑了?。
陈最双手插兜,靠着鞋柜,姿态闲适,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向栀看?。
玄关处的灯是昏黄的,她正对着手机亲吻,有点?滑稽又有那么一点?可爱。这样心里?不装事的她,才是快乐的。
向栀和小石头?亲昵完,早就发现陈最一直在看?她,她用余光偷偷瞄他,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弄得她有点?不自在。
这狗东西干嘛总盯着她看?啊。
她想到冯佳佳说?的话,陈最喜欢她?不可能吧?
她挂断电话,正视他,“你干嘛一直看?我?”
陈最缓过神,揉了?揉额角,“我在想事情。”
向栀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神经……”
陈最歪头?一笑,语气揶揄,“你不会觉得我喜欢你吧?”
向栀心猛地震了?一下,斜眼瞪他,她耳朵有些红,“你神经病啊,我可没?你那么自恋。”
她懒得理他,蹭蹭蹭往楼上走。
陈最跟在后面笑着喊,“你这样想我也不介意?啊。”
清澈的嗓音,含着笑意?,像是高中时?期爱捉弄人的少?年郎。
向栀嗖嗖嗖小跑回?房间,关上门,她扇了?扇风,怒骂了?一句,“神经病!”
他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搅得她心绪不宁,最后狠狠揉了?揉脑袋,懊恼地跺了?跺脚。
真是丢死人了?!
门外,陈最无奈地笑了?笑。
她要是真能这么想就好了?。
网上有传闻京大硕士招生名单马上就?要出来了。
向栀这两天总是时不时刷一下手机, 她是真紧张。
她要是考不上,估计又有笑柄落在别人手里?。
这两天,她莫名的紧张, 一到了晚上就睡不着,白天补觉, 也不出门。
冯佳佳叫她出去玩,她也拒绝。
她可不想玩的正嗨的时候,一个消息过来, 她落榜了,那感觉可太难受了。
就?连小石头?都看?出她的异常,下?午放学跑到她的房间, 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逗她。
“妈妈, 今天周明轩和小桃子吵架了,小桃子一天都没搭理他,小桃子和我玩了一天。”
向栀还是能抽出些精力和小石头?聊聊天的, 她摸着石头?的头?,叹气,她儿子将来会不会是一个恋桃脑。
小石头?小嘴叨叨说个不停,向栀又想,也不算恋桃脑, 小孩子的感情还是单纯的。
说了这么多, 小石头?低下?小脑袋, 撇撇嘴,“妈妈, 你是不是又要回?非洲啊?”
向栀一愣, “怎么了?”
“妈妈每次回?非洲都不爱说话,我不想你去非洲。”小石头?哇地一声哭了, 他扑过来抱着她。
向栀眼睛一酸,揉着他的脑袋解释:“我不会回?去的,不要怕。”
“真的吗?”小石头?仰头?,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眼睫毛上,看?上去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可怜巴巴的流浪狗。
向栀心里?不舒服,抬手擦掉他眼睛上的泪珠,“为什么要哭?”
“因为我想妈妈,不想你走。”小石头?说完,嘴巴一压,又要哭,“爸爸说,我不能这样?做,妈妈你要去就?去吧,我们可以视频。”
向栀压着小石头?的脑袋,抱着他,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妈妈不会去的,我会永远陪着小石头?的。”
她心里?发酸,这些话小石头?从来没跟她说过。
她失忆了,也没有过多了解过小石头?的过去。
从利迪亚回?来,一直到现在,她知道?小石头?的存在,接受了小石头?是她儿子的事实,凭着血缘关系,她亲近小石头?,而小石头?也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孩子。
他可爱开朗又十分善良,是一个可人的小孩。
一下?子,除了等考试成绩的压力外,小石头?这事也压在她的心里?。
破天荒的,她问冯佳佳,“我这五年做妈妈称职吗?”
冯佳佳毕竟和她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认真地看?着她,知道?她是什么德性,“向栀,没有人比你更称职,你很爱小石头?。”
向栀回?看?冯佳佳,“真的吗?”
冯佳佳叹气,“没有比这个更真的,如果你不称职,小石头?会这么黏你吗?别怀疑自己,不过你想问很清楚的东西,我不知道?,这个大概只?有陈最清楚。”
向栀回?来的时候没着急上去,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看?会电视,找了半天的遥控器,愣是找不到。
她关了手机的灯光,仰靠着沙发,盯着墙面发呆。
她想努力回?忆一下?空白的五年。
在利迪亚出事后,她就?被送进?了当?地医院,医院检查除了外伤,脑部没有问题。
她所在的当?地组织的负责人韩祁川说,还是回?国再做检查。
她忘了自己来非洲做什么,索性直接回?国。
回?国检查,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神经专家说可能是记忆分离症,没有特殊的医治办法,兴许哪天就?想起来了。
这些日子,她刻意忽略掉失去记忆带给她的迷茫,努力去把对付叶秋和叶子兰当?做生活的目标,可这些归于平静后,她剩下?的是缺失记忆的迷茫。
陈最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他平常工作忙,尤其是在工作日,为了空出周末的时间,他会把工作和应酬集中在工作日。
他喝了点酒,头?疼。
进?屋的时候,玄关的灯亮了,他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弯腰换鞋。
地上一双粉色的高跟随意地摆放,他弯腰捡起来,放在鞋柜里?。
大概有两三天没见过向栀,他出门早要送小石头?去幼儿园,他的作息一直比较规律,六点起床,晨跑运动,洗澡吃早餐,到了晚上回?来,十一点多入睡。
他和向栀的作息完全?相反,早上钟妈委婉提起这两天向栀的异常。
“你回?来了?”
向栀突然出声,陈最正思?考着她到底怎么了,这才被吓了一跳,他捂住胸口?,心脏怦怦地快要跳出来了。
向栀突然回?头?,目光呆滞,没有表情,头?发也乱糟糟的,像女鬼。
陈最嗯了一声,趿拉着拖鞋过来,顺手开了客厅的灯。
灯亮的一瞬,向栀下?意识眯眼。
“最近没休息好?”陈最问,她眼睛周围一圈乌青色,快成熊猫了,精致的她,不可能不发觉,也不可能不行动。
“有点。”向栀张了张嘴,她很想问问过去五年的事情,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有些扭捏。
“有心事?”陈最看?她。
向栀猛地抬头?,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到了嘴边又咽下?了。
若是说了,陈最会不会又嘲笑她,说不定还拿她的这事当?她的弱点,她果断摇头?:“没有。”
陈最看?着她低头?找鞋的慌乱样?,“朱岐给了两瓶罗浮春,一起喝杯?”
见她不说话,他微微歪头?,笑了一下?,“不是一直在等我吗?”
“谁等你啊,自恋狂吧你。”
陈最哼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抬了一下?下?巴,“走吧。”
“我不去。”向栀找到鞋,抬头?,将头?发别在耳后。
陈最看?她,“怎么,怕喝不过我?”
向栀嘁了一声,“谁怕了。”
“走吧。”
向栀犹豫了一阵,还是跟上陈最。
地下?一层是一个小酒窖,向栀没来过这里?,通往酒窖的灯是暖黄色的,楼梯边沿也有一圈暗灯。
向栀记得外公有一个大的酒窖,外公喜好酒,里?面各种各样?的酒都有。
小时候她偷偷跑到酒窖喝酒,喝醉了就?躺在毛茸茸地毯上睡觉。
外面的人都在找她,最后不知道?是谁发现她在酒窖,等她醒了舅舅好一顿批评,外公点着她的鼻子说她是一个小老鼠,爱偷酒喝。
过往的日子,好像比现在轻松快活一些。
向栀微微叹气。
陈最侧头?看?她,“坐。”
他站在酒柜前?找那两瓶罗浮春,从最底层翻出来,又夹了两个杯子。
向栀看?着他倒酒,她闻了闻,空气中都弥漫着香甜的味道?,是她喜欢喝的那种。
陈最推了一杯过来,向栀双手捧起来,微微抿了一口?,入口?微辣,可慢慢回?味又有一种甘甜的口?感。
“复试结果快出来了?”陈最突然说。
向栀嘴角一撇,横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最笑了,“这几天就?因为这事不出门?”
“要你管。”向栀冷哼,偏过头?喝酒。
陈最看?着她,向栀不钻牛角尖的时候,性格直爽,有事都是当?面问,当?面说,从来不藏着掖着,钻牛角尖又是另外一副样?子,喜欢把事藏在心里?,憋着,她心就?那么大点,一藏事,多半的精力都被这些事情分走了,所以她才休息不好。
陈最清楚向栀这副样?子,肯定是又不知道?钻哪个牛角尖了。
总装出一副没心没肺,又拽又冷的样?子,如冯佳佳所说,她外面强硬的壳是为了保护里?面脆弱的心。
“还有你怕的事情?”
“不是怕,万一考不上丢人。”
向栀本来想低低调调参加复试,考上就?去,考不上也没人知道?,这下?可好,外面的人都知道?她向栀要读研究生了,考不上多丢人。
她不缺钱,更不缺一个文凭,但她好强,好面子。
“没有万一。”
“嗯?”向栀疑惑地看?向他。
陈最低头?,没看?她,他给自己那杯加了冰块,喝了一口?,强忍着头?疼,“你简历那么丰富,获得了那么多奖,你怕什么,初试成绩又不差。”
向栀有些懵,狐疑地看?着他,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但转念一想,陈琪尔都知道?她考研的事情,陈最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陈最目光柔和一些,往后一靠,手指敲着桌面,开口?道?:“要真想继续深造,大不了再申请出国留学。”
向栀耸肩,“不出国,我还想陪着小石头?呢。再说了,我要真出国,奶奶,你家那边能同意嘛?”
陈最慢条斯理地转着杯子,“你要是想,我会帮你。”
他说完,心里?狠狠嘲笑自己,他觉得自己有点道?貌岸然,他想她出国吗,不想,但她若是想呢?他会帮她。
他抬头?看?她,他觉得她心事估计就?是在考量这些。
向栀微微拧眉,喝了一口?酒,她是没想到陈最竟然这么烦她,巴不得她走啊这是。
她冷哼一声,“不用,我不会再出国的。”
“哦。”
陈最平淡地收回?视线,喉结克制地滚了一下?,后背慢慢放松了些,彻底靠在椅背上。
几杯酒喝下?去,一瓶罗浮春见底。
向栀舔了舔干涩的唇,她的小脸泛红,手指摩挲着杯沿,红润的唇微微抿了抿,“陈最。”
“嗯?”
陈最喝得也有些多,醉意侵染了他的眉眼,借着柔和的灯光,他安静地看?着她。
向栀托腮,与他对视,“我和你结婚后是什么样??”
许是喝多了,向栀脑子有点木,话说出来后,还反应了好一阵,见陈最有些发怔,她才反应过来,“我不是说跟你相处是什么样?,我是想问和小石头?相处怎么样??”
“他和你说什么了?”陈最突然问。
向栀看?他,这人是在她脑袋里?装了监视器嘛,他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没有啊,我就?是想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失忆了,什么也记不起来,而且我最近发现小石头?有些敏感,总是注意别人的情绪,我不希望他这样?,长?大了他还是这样?,很容易受伤害。”
“不会的,他对情绪是敏感一些,从小他就?这样?,好好引导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哦。”向栀戳着杯子,“我怕是我们影响的他。”
陈最一愣,“你爱他吗?”
向栀看?着他的眼睛,她思?索着,对于小石头?,她是爱的,于是点头?。
“我也爱他,但我们两个的关系改变不了,多少会影响他,这没办法。”他微微坐直,“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知道?我们爱他,希望他健康快乐就?好。”
至于他们什么关系?互相厌恶,互不对付,非恩爱的夫妻关系?
陈最想到这里?,头?更痛了,他站起来,双手撑在大理石桌面。
向栀喝了不少,红扑扑的脸蛋,带着醉意的眸子,她的身上混着酒香和茉莉花的清香,她安静时像一只?醉猫,就?和小时候一样?。
偷偷喝酒,喝醉了躺在雪白的绒毯上,外面的人找她找的都快要把房子掀了,她呢,醉醺醺地趴着睡觉呢。
陈最回?过神时,才惊觉自己与她靠的这么近,他强忍着吞咽的冲动,与她安静的对望。
向栀觉得自己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她还在思?索要该怎么改变他们的关系,陈最的突然靠近吓了她一跳。
他的目光灼热,深情,总是让人误会。
他有一双会骗人的眼睛。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和平相处,像朋友一样?,怎么样??”向栀拍手,笑了,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蛮好的,主动缓和关系,她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了。
陈最直起身,双手插兜,清醒了些,冷淡道?:“不可能。”
“……那你觉得呢,我们该怎么做,为了小石头?我觉得我们应该改变,最起码能和平相处吧?”
“反正做不成朋友。”陈最将剩下?的一瓶罗浮春放回?原位,他又折回?来,看?着她。
他的目光清清冷冷,看?着她,似乎出神。
“你干嘛。”向栀往后退了一步,十分不自在。
“如果我们能做得成朋友,我就?不会和你结婚了。”
说完,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往日的吊儿郎当?的劲。
他认真起来,总是让她莫名心慌。
“什么意思??”她不懂,听不明白,做朋友和结婚有什么关系。
陈最见她满脸困惑,叹气,他能让她知道?什么?知道?了又如何?
他肩膀一松,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没什么意思?,早点睡。”
他变脸过快,向栀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的背影,“你这人说话怎么藏着掖着的,真的很奇怪啊!”
回?应她的是,啪地一声关门声。
向栀困惑地盯着门,他怎么能那么多变。
他到底有多讨厌她,盟友没得做,朋友做不成。
奇怪的人。
向栀收回?视线,手指敲着桌面,她的脸又红又热,她揉了揉,也没生气,他不想跟她做朋友,她还不想呢,想和她做朋友的人多了去。
她起身时,小声嘀咕,“真是一个没眼光。”
向栀从来没想过, 有一天她能做这么安静的事情,她能坐在小院里和钟妈学习插花。
她坐在院子里的小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 玫瑰花带刺,钟妈递给她一把剪刀, “插花的时候,还?是要把刺剪掉,小石头调皮爱摸花, 有一次我没剪,他啊,伸手?就?摸, 手上扎了好几小孔, 都是血。哎呦,吓得?我脸都白?了,只会哎呀地拍手?, 还?是少爷冷静,有条不紊地处理伤口,小石头哭得?厉害,他一边安慰一边处理伤口,哎, 还?有闲心宽慰我, 我啊那时候一点乐的心情都没有, 自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再留这种刺。”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小石头回头, 跑过来, 好在被钟妈及时拽住,不然冲着向栀跑过来, 碰到剪刀,就?危险了。
向栀也吓了一跳。
钟妈轻轻戳了一下小石头的头,看向向栀,“你猜不到他为什么抓玫瑰花。”
“为什么?”向栀学着钟妈的样子剪掉多余的刺,笑着问。
钟妈看着她的笑容怔了一下,她自己?不会知道她举着玫瑰的那一笑有多么漂亮。
向栀的美是明艳的,张扬的,笑起来才更?加灵动,让人惊艳万分。
“想把花送给小桃子,气?得?少爷直说他笨蛋,父子俩还?因为送花的事情吵架。”
向栀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竟然能想象出他们吵架的场景。
钟妈笑着继续说,“他啊还?教育石头,还?拿以前说事,说什么他从来不追女生,情书收一堆,小石头说他不专一,反正父子俩各有各的理。”
“他真是自恋。”向栀呵了一声?,真是一个风流鬼。
不过陈最?那句话没说错,是有挺多女生送他情书,她还?帮忙送过一次。
那是她和冯佳佳一起帮忙送的。
两人放学路上?碰到朱岐,朱岐拿着一封粉色的信封,直接扔到她怀里,猥琐地挑了挑眉,“好妹妹帮哥一个忙,把这个给老陈送过去。”
向栀那时候跟陈最?闹得?不可开交,都快老死?不相往来了。
她冷脸拒绝,把信封塞了回去,“不去。”
那信封很香,是薰衣草的香味。
朱岐皱眉,十分苦恼,“晚上?我还?排练,你?帮帮哥哥,佳佳帮哥行不行?”
冯佳佳拗不过朱岐答应帮忙送。
向栀一路上?抱怨,“干嘛答应,我不想看见陈最?。”
冯佳佳给她顺毛,“一会儿你?在楼梯口等我,朱岐哥那么求我了,也不能拒绝。”
向栀没说话,算是答应。
刚进高中部,迎面便碰到陈最?,两人对视一眼,向栀冷哼偏头不理他。
冯佳佳递信封,陈最?疑惑地接过去,“谁给的?”
说完,还?看她一眼。
“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给的。”
陈最?哼笑,“心虚什么,我又没说是你?给的。”
向栀嘿了一声?,正过身子,“我心虚什么了,要心虚也是你?,招蜂引蝶,还?早恋,我告你?们班主任去。”
那时候他就?已经有一米八了,向栀要仰着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