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结婚了by于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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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栀,天气?好的时候,一起散步吧。”
陈最下楼时往向栀的房间看了一眼, 房门紧闭,他?无奈地?笑了笑,才下楼。
钟妈见他?下来, “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陈最喝了杯牛奶,抬眼看了一下手表, “没睡好。”
钟妈笑了笑,“可不像没睡好的,满面红光的, 昨晚回来,小石头那个兴奋劲,你也是, 倒是向小姐红着脸, 急匆匆地跑房里去了。”
“她下来过吗?”陈最问。
钟妈摇头,陈最往楼上看了一眼,嗯了一声, 再一回头,瞧着钟妈慈祥地?看着他?笑,他?也笑了笑。
钟妈向来都是不会参与主?人家的事情,但她在陈家干了很?多?年,又是在向栀怀孕的时候便来这?边照顾。
她经历多?, 知道多?, 体会多?, 也不免提醒,“这?次真不一样了, 别和以前似的。”
钟妈点到为止, 主?人家的事情,不是她能?掺和的, 即便陈最没架子人又温和。
陈最点头,吃了早餐才出门。
进集团前,他?见到了方世?安,两人只是匆匆对视一眼,各自保持沉默。
集团里的人对此事见怪不怪。
两人分管不同?,业务交叉并不多?,各自保持井水不犯河水,至于外界所?传的继承人是谁的传闻,陈最是不关心的。
例会结束,陈最回办公室处理文件,抽空看了一眼手机。
他?置顶了向栀的微信,在聊天界面输入几个字,删删减减,最后删除退出界面。
昨晚他?想那么做,所?以做了。
比起亲脸颊,他?更想和她一起散步,同?以前一样,又不能?一样。
以前,她怀孕的时候,医生让她多?散步,那时候她懒得动,他?就逼她陪她散步。
她说,我走一会儿就累。
他?说,累了我有办法。
他?们时常在那片海棠树下散步,她累了,叉着腰瞪他?。
他?抱起她,她惊呼一声,捶他?胸口,骂他?有病。
他?浑不在意,就这?样抱着她回家。
陈最捏了捏眉心,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杨芮和方世?安分手,杨芮发了声明?。
集团公关部出手,这?条热搜马上降了热度,又拿叶子兰的新闻顶了上去。
陈最不关心这?些。
不过有人比他?关心,新闻还没过五分钟,朱岐弹过来一个电话,“你弟弟分手了,还是被甩的那个。”
陈最嗯哼了一声,“哪看出来的?”
“人女方发的声明?,集团公关愣是没往她身?上泼脏水,反而摘得清楚,你弟手底下投资那点品牌代言全给杨芮了,啧,新进舔狗。”
陈最翻看着要处理的文件,哼笑一声,“你真是闲的。”
朱岐道:“狗子,要不是进公司前你答应你爸和方世?安井水不犯河水,公平竞争,这?时候用点阴招,不给他?弄下去,也能?给他?添堵啊。”
这?是进公司前,他?们在陈毅力面前立过誓,公平竞争不能?恶意竞争,损坏公司利益。
挂断电话,陈最翻开娱乐新闻,方世?安的绯闻又被爆出来,而那经典的白车照片也再次被翻出来。
女生只被照了半张脸,方世?安单手递过来衣服,他?站在车门外,敛眸不知想什么。
也正是因?为这?半张脸和杨芮像,向栀才没被爆出来。
如今因?为分手绯闻再次被翻出来,已?经有人怀疑宾利车主?不是杨芮。
——杨芮根本没有这?辆宾利吧?这?辆车很?明?显内饰是定制款啊。
——所?以,这?是哪家大小姐啊?,和杨芮很?像啊。
——听说过,是某地?产千金,多?的不说了……
陈最脸色不好,他?打?了秘书处电话,声音冷淡,“找公关组,有关方总的绯闻全部公关,尤其是私人行程。”
秘书处员工面面相觑,什么时候小陈总关心小方总了,难道要世?纪大和解?
公关部不是吃白饭的,几秒钟白车相关讨论全网消失,叶子兰和其他?明?星绯闻爆出,彻底掩盖了方世?安和杨芮分手的新闻。
陈最又搜了一次新闻,已?经没有人再讨论方世?安和白车车主?。
他?关掉手机,掐了掐眉心。
有人敲门。
“进。”
“小陈总,董事长来了。”
陈最合上笔帽,嗯了一声,起身?走了。
陈毅力的办公室在大楼最顶层,而这?一层除了一间会议室,便只剩一间办公室。
陈毅力退居二线后,每周会来公司两次,其中一次,他?要听儿子们的汇报。
陈最双手插兜,半倚靠着电梯墙边,他?仰头看着数字一点点跳动,电梯停在48层,他?松了松领带,出电梯时,屋子里传出笑声,门开着,笑声不断传出来。
陈毅力的笑声颇为洪亮,“世?安脾气秉性最像我。”
“我看也是!”
“我倒不觉得,以前毅力也没个正形。”
众人哈哈大笑。
陈最顿了一下,没动,等着那笑声慢慢消失,他?才抬腿往前走。
陈毅力站在办公桌旁边,一旁是他?的两个好友,还有于副总。
陈毅力见了他?,脸上的笑意收敛,慢慢板着脸,冷声道:“怎么来这?么晚,让你几个伯伯等你。”
“忙啊。”陈最闲散地?往后一靠,揉了揉脖子,“您给我安排的事情,我没做完,怎么敢过来,那不是讨打??”
陈毅力瞪了他?一眼,毛毛虫一般黑黝黝的眉毛,竖起来,这?是要发怒。
“臭小子,来晚了还那么多?废话。”于副总抬腿一脚招呼到陈最身?上。
陈最不躲,哎呦一声,没皮没脸地?劲上来,“腿坏了,于叔你得赔偿啊。”
“臭小子,还上我这?儿碰瓷了。”
其他?两位叔叔也哈哈大笑起来,笑骂道:“就这?臭小子泼皮无赖地?劲,和当初毅力你啊,一样。”
陈毅力冷哼一声,没做声。
大家都知道他?们父子关系疏离,但也绝口不提,聊起以前的事情糊弄过去。
汇报的事情也变成了简单的介绍,陈最是例行汇报,没什么大事。
方世?安提了最近的177项目,陈毅力颦眉,“这?个项目不小,新加坡合作的公司选好了吗?”
“已?经进行招标,确定了合作对象,是新加坡本土公司雨骏,老板是京北人,只不过结婚后搬到新加坡,他?对新加坡了解颇深,比较稳妥。”
177项目是陈毅力牵头的国际项目,他?非常重视。
“京北的,老板是哪个?”
“季霖。”方世?安说完,看了一眼陈最。
陈最只是挑了一下眉,什么话都没说。
陈毅力瞪眼看他?,陈最没什么反应地?和于副总继续聊天。
“周日你岳父生日,你们什么时候去?”陈毅力突然说。
陈最愣了一下,还没开口,陈毅力又道,“你和向栀早点过去,尤其是你。”
陈最没说话,默默听着,视线落在某一处,一副混不吝的表情。
陈毅力那两弯眉毛又竖起来,是发怒的前兆。
办公室内气氛陡然紧张,于副总打?哈哈,“你们两个小辈汇报完就赶紧走啊,别耽误我们这?帮老的叙旧。”
一边说着,一边将?陈最往外推,方世?安跟在后面,听着于副总对陈最说,“你这?臭小子,平时那机灵劲,在你爸面前,你是一点都不用,非要惹他?生气。”
陈最一副无奈的表情,耸肩,“于叔,不怪我啊,我爸气性大,我什么也没说。”
“呵,你那表情是没说的意思?你爸不喜欢什么,你做什么,你也不怕他?那脾气上来,给你一撸到底。”
“还真不怕,这?样我光明?正大啃小。最近我正计划着去旅游,把小石头扔给我爸,让他?培养。”
于副总瞪他?,“你别贫,你爸喜欢小石头那是小石头招人喜欢,你还啃小,臭贫劲,你快滚蛋,我看见你也火大。”
说是这?么说,推的时候依旧是轻轻推出去,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喜爱,可?依旧小声提点,“向立国生日的事情,是政府开会的时候,他?和你爸说的,你回去跟小七说的时候注意点。”
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向家父女不和。
陈最难得正色,嗯了一声。
他?都快忘记,上次向栀同?岳父吵架的事情。
陈最和方世?安两人一起上了电梯,一边一个站着,谁都不说话。
以至于后来秘书处的人上来,偷偷打?量着二人,如传言一样。
长相相似的两人,气质完全不同?方世?安的冷淡,被公司戏称冷都男。而陈最完全相反,他?随和温柔,没有一点架子,更受员工喜爱。
陈最对于这?种打?量已?经习惯,他?玩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他?出了电梯,秘书上前,“小陈总,会客室有人找。”
陈最颦眉,走到会客室。
男人坐在沙发上,背对门口,他?低头翻阅着177项目介绍。
听到门声,男人回头,笑意满满,“妹夫,好久不见啊。”
陈最和季霖并不熟,只是见过两三次,是向栀的二姐来京北,要求一起聚聚,他?们吃过两次饭。
那时候他?和向栀刚刚结婚。
季霖大大方方站起来,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深,他?穿了衬衫,他?个子不算太高,至少在陈最面前不高。
所?以,他?衬衫领里边一点点纹身?,陈最看得见。
陈最对季霖的纹身?印象很?深,深夜,他?同?向栀探讨过季霖纹身?的事情。
那时候她怀孕七个月,腿有些肿,他?给她泡脚,揉腿,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她提过,季霖脖子连接锁骨的地?方有一串纹身?,那是她二姐的名字,是西班牙语。
也是他?们在西班牙定情的时候纹上去的。
向栀说过,她的感情启蒙,多?一半来源于二姐和二姐夫。
“二姐夫,坐。”陈最打?开会客室的门,让秘书泡了两杯咖啡。
门开着,秘书准备要关上,被他?制止。
季霖笑了笑,“177项目我接手了,本来以为是你负责的。”
“谁负责都一个样。”陈最手搭在膝盖处,笑到,“向栀知道你在京北。”
季霖扯了一下嘴角,眼神里一抹尴尬的神色,稍纵即逝,“她知道,前些天我们在酒吧见过。这?次我过来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不会误会,我来这?边先见了小方总,才来见你,身?份不一样。见小方总的是雨骏老板,见你的是二姐夫。
上上次我那时候有些急事,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上次送小七回家,她说你不在家,这?面也没见上,挺遗憾的。”
季霖一副遗憾的表情,摇摇头,“这?时间不早,工作结束,晚上,咱哥俩聚聚?”
陈最看了一眼季霖,点头,“好。”
季霖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陈最肩膀,“我订了和畅园,听说那里有宫廷菜,咱们边吃边聊。”
他?说完,又凑过来低声说,“这?事别和小七说,我们见面就吵,你知道的她脾气不好,对我有些敌意。”
陈最没说话,说实话,他?有点生气。
但季霖又转过脸说,“因?为她总觉得我配不上她二姐,嗐。”
他?耸肩,打?量着陈最的神色,“千万别告诉她,我还挺怕她的。”
说完,他?哈哈笑了两声。
在这?个笑声里,陈最总觉得怪怪的,又不说上来。
他?并不觉得季霖找上他?是为了叙旧。
他?们并不熟,更准确的说,向栀从来不会主?动介绍她的家人。
她不爱让他?去见她的亲人。
外公,舅舅舅妈还有她的姐姐们。
“今晚见。”
季霖的话打?断了他?的回忆。
此时,季霖已?经站在会客室的门口。
陈最抬头,眼神有一瞬间的凌厉,他?笑着看向季霖,手抄回兜里,姿态闲适,“有句话我想纠正一下,向栀她……脾气没有那么不好,她挺敬重你的。所?以,别说我老婆坏话。”
他?的语气轻快,带笑。
却让人生出几分冷意,季霖怔住,缓慢地?点头。
季霖出了会客室,一直到楼下,他?才站定,缓过来,回味着刚刚陈最的话,明?白过来,嗤得一笑。
他?这?是被妹夫警告了。
二楼客房的门悄悄打开, 先探出一条腿,又猛地收回去,房门半掩。
“妈妈, 你在干嘛呢?”小石头探探着小脑袋,一脸不解。
向栀尴尬地抬头, 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嘘的动作,“你爸爸在吗?”
小石头摇头, 眉毛皱起?来。
身后钟姨追过来,“他一早走了,不在。”
向?栀看了一眼钟姨, 钟姨慈祥温和的笑?着, 让她有些尴尬。
小石头小小的人,歪着头,觉得妈妈很奇怪, 为什么妈妈听到爸爸去工作,笑?了又好像没有在笑?,很奇怪的表情。
“妈妈,你不舒服吗?”小石头问。
向?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目前的行为有些过激, 她咬了咬牙, 脑海里陈最说?的最后那句话一直重复播放, 搞得她晚上失眠,醒来又担心他在。
可他照常工作, 那就?证明, 那句话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只是在那样?的氛围下, 那句话怪让人……心动的。
她一定是疯了。
向?栀捋了捋头发,轻松地拍了拍小石头的小脑袋,“是不是要去上补习班?”
小石头小手晃了晃,“妈妈,我去卓老师那儿。”
卓老师是陈最的朋友,卓然为人低调,脾气古怪一些,很少参加聚会,大概艺术家都是这样?。
向?栀快速洗漱,她答应带小石头去。
小石头当然开心,攥着向?栀的手,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
“妈妈,我最近可开心了,小桃子给?我一个小礼物。”
“是什么呀?”向?栀笑?着晃了晃小石头的手。
“是秘密。”
向?栀故意撇嘴,哼了一声,“和我有秘密了,臭小子!”
小石头咯咯笑?着,反抗道,“爸爸和妈妈也有秘密,你们每次都偷偷去吃饭,不带我,爸爸还说?是秘密,吃饭是什么秘密啊!”
向?栀不解,吃饭算个屁秘密,估计又是陈最瞎忽悠呢,他们怎么可能是有秘密的关系。
向?栀敲了敲小石头的脑门,“肯定是他骗你呢,吃饭有什么秘密,等他回来我教育他!”
“好。”小石头拍着手大喊,连胸膛都挺起?来了,终于有人给?他撑腰了。
一路上,母子二人聊了很多,到了卓然的住址。
那是京北一处老式住宅,灰白色的墙面满是爬山虎,墙上的砖缝里偶尔漏出几朵紫色的野花,院子外面的杂草丛生,竹藤的椅子随意摆放。
偶尔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经过,这里看起?来有些破败。
向?栀对卓然已经没有什么印象,初中的时候了见过两次,他很少外出活动,他的脸色总是苍白,身体弱弱小小的,总是会挨欺负,上学的时候被陈最和朱岐罩着,才?没人敢动他。
那时候她敢跟陈最他们叫嚣,吵架,唯独没对卓然闹过脾气。
他这人看起?来太弱了,她没什么斗志,相反有人欺负他了,她还能护着他。
只不过是在初中。
到了高中,她忙于和陈最“斗争”,更是把他周边的朋友当做敌对,对卓然也没什么印象。
只听说?过,卓然家里破产了,后来卓然退学,再后来便是听冯佳佳说?过,卓然出国留学,学的是油画,成绩斐然。
向?栀站在门前敲了敲,门吱呀一声开了。
卓然见到她明显惊讶了一下。
向?栀也有些尴尬,毕竟很长时间没见过,还是有些陌生。
她下意识地打量着他,依旧瘦瘦白白的,清秀的脸庞,只是个子不高,以?前他也总是因为个子矮被欺负。
“我来送小石头上课。”
卓然笑?了笑?,“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向?栀往里看了看,玄关处有一双皮鞋,看起?来有些大,不像是卓然的。
像是有客人。
“进来坐坐?”卓然问。
“不用,我约了佳佳。”向?栀说?完,拍了拍小石头的后脑勺,“好好学,晚上妈妈来接你。”
小石头很认真地点点头,礼貌地鞠躬,向?卓然问好。
向?栀抬头,卓然在看着她。
“有时候我觉得小石头像陈最,现在我看,他像你更多,鬼头鬼脑的。”
向?栀切了一声,“我就?当你夸我了。”
卓然愣了一下,往屋里看了一眼,抬了一下下巴,“真不进来坐坐?”
向?栀摇头,“不能耽误你时间,卓大画家的课应该挺贵的。”
“陈最花钱。”
“那你应该多要些。”
卓然大笑?,“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向?栀不太在意,“我以?前什么样?儿?”
以?前的卓然,不太爱说?话,有些内向?,他们并不熟络。
话落,卓然认真地看向?她,笑?笑?没说?话。
向?栀被他弄得有些发愣,在她的记忆里,他们应该不是熟络的关系,可她向?来直接,“看吧,你都说?不清楚。”
卓然微笑?,低声呢喃,“是,我都不清楚。”
向?栀微微歪头,没听清,也没打算问,“晚上来接你。”
小石头乖巧地点头,他双手插着裤兜,一摇一摆地和卓然走进去。
这个时候,她觉得小石头更像陈最,吊儿郎当的走路姿态,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门被关上,屋子里是陈旧的家具,斑斑点点的颜色,是卓然创作时甩上去的。
小石头一蹦一跳地上楼,客厅里空无一人。
卓然停下来,嘱咐小石头先进屋。
“出来吧。”
阳台的窗户打开,方世安走出来,“我要走了。”
“不是要吃午饭?”
“公司有事。”
两人面对面站着,“刚刚怎么不出来?”
“没必要。”
卓然看了他一眼,方世安低头穿鞋,老旧的门把手吱呀一声,像是耄耋老者。
“世安,别做越界的事。”
卓然的声音被门阻挡,他站在原地,无奈地笑?了笑?。
他拿出手机,给?陈最发微信。
卓然:【向?栀回来了,怎么没告诉我?】
陈最:【你不上网?】
卓然咧嘴一笑?:【没少看,就?是我觉得奇怪,她怎么没来找我。】
陈最:【她忙。】
卓然:【?】
陈最没回,卓然放下手机,怔怔地看向?外面,破败的院子,他想,终于有理由修理一下了。
中午,向?栀去了冯佳佳的公寓,两人约着去吃上海菜。
向?栀有一肚子的疑问,她托腮,一瞬不瞬盯着对面的冯佳佳,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冯佳佳放下筷子,“我脸上有东西?长皱纹了?”
向?栀抿了抿唇,身子前倾,“过去那五年我都做过什么?”
“啊?”冯佳佳疑惑地看向?她。
向?栀心虚地瞥开视线,眨了眨眼睛,“我最近好像想起?来一点点,所以?呢,我有点好奇这五年我都做了什么。”
“想起?什么了?用我帮你分析分析吗?”
“就?……”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陈最的喘息声,她贴着陈最耳朵,焦急地想要的画面,“不,那些不重要!”
她低下头,红了脸。
冯佳佳倒出来一根烟,看她,“你不会是想到了不该想的吧?”
“你疯了?”向?栀猛地抬头,撩了撩头发,“我怎么会想我跟那个风流鬼!”
她垂眸瞧着冯佳佳,抢过她手里的烟,“少抽点吧。”
冯佳佳浑不在意,耸了耸肩,“以?前的事情,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知?道方世安是陈家私生子,就?和他闹僵了,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和陈最睡了,怀孕了,两家都有这个意愿,向?叔的企业也正遇到困难,急需陈家的帮助,你们就?顺其自然的结婚了,再后来小石头出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你非要去非洲,陈最也同意了,那段时间你别扭的很,喝多了找我哭。”
“我哭什么,我可不爱哭。”向?栀坚决摇头否决这件事。
冯佳佳看向?她,无比真诚,“骗你做什么,当时我觉得你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干了,因为哭这事,大家都觉得你是被陈最赶去非洲的。
那段时间你真挺喜欢陈最的,现在没了记忆就?重新开始嘛,不睡白不睡,不然你一辈子过无性生活?”
“停!”向?栀在冯佳佳面前摇了摇食指,“你别洗脑我啊,我怎么会喜欢他啊,退一万步讲,也应该他喜欢我……我干嘛退一万步讲,就?是无论什么情况,都应该他先喜欢我才?对。还有那些人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被陈最赶出去?呵!”
她冷哼一声,身子坐正,下意识撩了撩头发,“真逗,姑奶奶我赶他还差不多。”
冯佳佳抱着双臂往后一靠,砸吧砸吧嘴,向?栀其实很好懂,从小到大都好懂,她所有的情绪都放在表面,“陈最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但你确实以?前喜欢他,大概在两年前,你亲口说?的。”
“不可能!”
向?栀不可置信地笑?了一下。
冯佳佳开始翻聊天记录,很简单的一句话——佳佳,我觉得我一定是脑子抽了,我好像喜欢上陈最了。
冯佳佳吐了一下舌头,摊开手,“看吧。”
向?栀眯起?眼睛,推掉手机,“那确实是我脑子抽了,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喜欢那个风流鬼啊。”
“陈最哪风流了,他真挺洁身自好的。”
向?栀撇嘴,小声嘟囔,“有嘛?”
她看向?窗外,出神地望向?外面的街道。
关于陈最的记忆,保留在她脑海里的很少。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不会喜欢陈最。
他的身材长相是她喜欢的,可仅此?而已,他们从小就?不对付,还谈什么感?情。
放在桌面的手机提示音响了,她下意识扫了一眼,心猛地跳了一下,是陈最的消息。
手机一下子黑屏,她皱着眉头,听着对面冯佳佳换了话题,在抱怨新交的小奶狗太过黏人。
向?栀有些走神,手指胡乱地敲了敲桌面,显得有些焦躁,她下意识咬唇,食指勾住手机壳的缝隙,往自己这里一拉,便又听到冯佳佳说?,“他真的太粘人了,他怎么说?也是京大高材生,怎么每天那么闲,出去吃饭也要发微信跟我报备,不回就?谈一个视频过来,我还真是头一次谈这么粘人的弟弟。他们劝我,是他爱我,才?会报备行程,突然不报备那才?有问题。”
与此?同时,向?栀点开手机,陈最的消息仍然在通知?栏的位置。
陈最:【今晚有饭局,不回家吃。】
她的心下意识地沉了一下,胸口似乎有小虫子在爬,在咬似得,酥酥麻麻地。
冯佳佳依旧嘟噜嘟噜地说?着与小奶狗的爱情故事。
她缓了缓呼吸,已经听不进去冯佳佳再说?什么,她点开陈最的微信,往上翻翻,零星几条微信,他以?前也是这么报备过?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冯佳佳突然道。
向?栀下意识抬头看她,懵懵地表情,眨巴眨巴大眼睛,嘴巴张了张,最后抿了抿唇,倔强道,“遇到一个疯子。”
第39章 38
傍晚, 向栀擦了擦半干的头发,爬上床,她?半靠着床头, 拿出手机,再次翻看那条信息。
她?没回, 因为不知道怎么回。
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会发个问号,再说一句, 干嘛跟我说,你?疯了?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呼出一口气?, 陈最一定是疯了。
结果?她?又猛地起身, 懊恼地捶头,她?也是疯了,因为陈最一句报备, 她?怎么生出这么多想法,竟然还共情?到他的身上。
陈最是渔夫,她?是一条鱼,而这个鱼饵简单粗暴,只是一句报备, 就轻易让她?咬了钩子?。
向栀哼了一声, 好在她?理?性?站上风, 不至于被渔夫勾走?,成了盘中菜。
她?索性?丢了手机, 下床吹头发, 吹头发的时?候,向栀视线总是落在手机上, 她?觉得自己应该礼貌一点,至少要回复个哦,她?一直都是挺礼貌的人,想到这里?,她?关掉吹风机,挺了挺背,又是那个骄傲的小白天鹅。
她?回:【哦。】
刚回复过去,陈最就立刻打电话?过来。
向栀吓了一跳,她?尖叫地啊了一声,手机重重的掉在地上,依旧顽强地震动着。
她?盯着手机看了几秒,最后还是接通了,心脏却嘭嘭地跳着,她?拧眉,轻抚胸膛,一定是陈最吓得,语气?也不怎么好。
“在家?”他声音有些疲惫。
向栀看了一眼时?间,哼了一声,“几点了,不回家干嘛,我可不像某些人。”
话?落,电话?两端的人都沉默了。
向栀懊恼地咬了咬下唇,在听到陈最那声轻笑,她?直接挂断电话?,在床上扭成麻花,气?恼不已。
电话?那头,陈最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嘴角的笑意越发深。
季霖看着他的笑,侧头,“小七?”
“嗯。”
“你?没有跟她?说你?跟我在一起吧?”季霖问。
陈最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嘴角却依旧带笑,只是比刚刚浅了很多,是他独有的社交面具,“没有。”
他不动声色移开?杯子?,手指慢慢摩挲着杯沿,他不太清楚这个姐夫叫他来到底要谈什么,单纯的叙旧?又没什么旧可叙。
他以?为是谈177项目,可整个话?题都是围绕家庭。
季霖又叫了些酒,一杯接着一杯喝,他给陈最添酒时?,陈最盖住杯口,“我不能再喝了。”
他一贯坚定,不喝就不会喝。
季霖呵地一声轻笑,“小七不让喝?以?前我也这样,她?二?姐老是管着我,不让我喝,不让我出去,我啊每次应酬都会赶回来陪她?散步,像是任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