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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回福运后我赢麻了by纳兰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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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从登上大宝那日起,想的便是如何让大齐强盛,让大齐气运绵长,让祖宗基业在朕手中更上一层楼,而从未像今天这样清晰地感到这一切不是一场梦。”
“阿弥陀佛,这是大齐的气运,也是陛下的气运。”主持大师双手合十,微微低眉颔首,然后在放下手后抬头,目光落在护国寺寺院中那棵参天的古木上。
只见其上青气笼罩,比起过往许多年都更加繁茂,正是王朝气运旺盛之体现。
又仿佛昭示原本已经固化不再前进的一切,现在都焕发了全新的生机。
这一切波澜的起源,只是天阁送出的那些书。
哪怕是学富五车的大儒,在见到来自天阁的藏书之后,看待世界都有了全新的层次。
因此,所以今夜在感叹的不止帝王一人。
所有读着天阁赠书的人此夜都不由得想道,为何这些书卷现在才出现。
“这些足以改变天下的典籍,若是在大齐立国或者陛下刚刚亲政的时候就出现,那现在的大齐该是何等强盛,百姓将生活在一个何等的盛世之中。”
“那些生活在仙山上的高人是有什么顾虑,才让这些典籍现在才现世?”
在他们心有此问的时候,那赠书的仙人却是已经越过荒漠,深入到了另一片草原中。
跟先前经过之处不同,容镜眼前已经有了山峦的起伏,天与地的交界不再是一条直线,草原人就在这个远离大齐边境的地方建起了他们的龙城。
容镜此刻已经不在自己的马车上,他在中途就混迹入了草原的商队中,眯起眼睛看着眼前高大的城墙,看到了城墙后方升腾起来的气运之华。
这个王朝已经成了气候,后方的龙脉不仅是草原王庭的气运所在,也是刘洵在夺取完大齐的气运后将要吞噬的下一枚果实。
王朝的气运牵系着他的长生路,王朝的气运越强,他能夺取的就越多,也会更难对付。
这就是为什么历代的天阁之主都将不断推陈出新的书籍收束在天阁,而不是送下山去。
在那个叛徒死去之前,不管他们向大齐传送什么,都会变成增长他气数的资敌之物。
但现在不一样了,刘洵已经越过了界限,攻上了天阁,而师伯也已经有了跟他一死战的准备。
若是这次不成功,容镜想,那整个王朝就会变成他的养分,这些书籍不管是送下山还是留着,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大齐一倒,下一个上位的草原王庭就会是他的新目标。
而此时将他那日没能毁去的藏书送去横渠书院,经由书院之手交给大齐之主,就会化作整个王朝的气运。
尽管这也会变成刘洵的一部分,但自己这方同样会得到加注的筹码,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了。
借由松意的手,师伯已经肃清了隐患,也布下了等待启用的后手。
他让人送去书院的几十车藏书,就是他添上的最后一把火。

现在自己来到了这里,想来那些书也已经送到京城了。
容镜想着,从城墙上空收回目光,重新让自己隐没回了商队中。
与此同时,在龙城的另一边,比他更先一步抵达这里的瘦小老人踏出了城门,与他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边关,将军府。
此时这个屋子里彻底没了旁人。
屋里的熏香还在安静地燃烧着,虽然没有启用地龙,屋里显得比花厅要冷,可盆里燃烧的炭还是加热了空气,映红了两人的身影。
尽管这时候的张少夫人跟陈松意所认识的那个她相比要年轻很多,但她性情中的果断还是跟年长的那个她一样。
看得出来,她很想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轻松一些,但神情的细节却出卖了她。
陈松意很清楚这是为什么,因为过去的所有跟“永安侯”有关的事都证明了一点,就是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某个地方。
江南动荡的时候,她在;京城混乱的时候,她也在。
而现在她来到了这里,就证明这里一定出了什么惊人的问题。
张少夫人沉默再三后才开口:“不知是永安侯当面,先前失礼了。”
她其实很想直接问,听闻永安侯是和厉王殿下一起离开京城的,现在却改头换面出现在大将军府,她在这里,那厉王殿下呢?他是不是也来了,是不是也……发现了她公公的异常?
然而她知道此事敏感,所以没有直接问起厉王殿下的行踪,只是这位永安侯却没有掩饰的意思,单刀直入道:“我是为了大将军府与先前的袭击者勾结之事而来。”
张少夫人的瞳孔因为她的话而紧缩了一下,还没想好该怎么接话,面前遮掩了真实面容的永安侯就继续说道,“我和殿下单独走水路入蜀,在蜀中遇到了这些四处抢夺幼童的异教徒。联合蜀中驻军打上他们的据点后,让为首的一批人带着他们炼制出来的危险之物逃脱了。”
张少夫人本能地开口问道:“那些危险之物是……”
陈松意点了点头:“不错,有一部分就是当日少将军遇上的那些东西。在蜀中的时候,他们尚且没有这么灵活,来到边关之后不知又有了什么炼制手法上的变化。这些东西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攻破边关防线,那批异教徒背后站着的是草原王庭的国师。”
这些内幕落在张少夫人的耳中,令她心神巨震。
这些人背后的竟然是草原王庭?
那公爹窝藏这些人,与他们往来勾结,岂不是……叛国?
她不愿意相信这一点,可内心深处却清楚,面前的人不会说谎,她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见她脸色如此惨白,站在她面前的陈松意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许多:
“我在少夫人面前表明身份不为其他,正是因为知晓你和少将军与此事无关。不管是窝藏异教徒还是跟草原王庭过往甚密,都是张大将军一人所为。”
张少夫人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心中一沉的同时,脸上却渐渐恢复了血色。
厉王殿下带着永安侯查到了这里,公公是不可能保住性命了,但张家跟夫君却可以被摘出,不受牵连。
如果张家掌控的这三座城要脱离公公的掌权,那么最好的接管人选就是自己的夫君。
父业子承,名正言顺,而且厉王殿下又信得过夫君,这已经是张少夫人所能预想到最好的结果了。
张少夫人脸上恢复了血色之后,思维也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敏锐。
自己能发现赵西席做的假账目,永安侯怕是也已经察觉了,才会在此刻主动现身。
张少夫人重新掌握了主动,问道:“永安侯眼下对我表明身份,是为了那笔账目吗?”
陈松意眼中浮现出赞许之色,点了点头:“不错,查出那笔账目的流向,就能找到被隐藏的目标。我没猜错的话,赵西席的母亲应该就是被那位‘无垢圣母’治好的。”
眼下张军龙已经秘密集合了军队,奔着拿下主城而去。
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攻下了主城,那么张家的这三座城换张少将军掌权,双方就算交换了阵地。
最好的结果是他夺城失败,而这三座城也归入己方的掌控之中。
至于裴植,陈松意相信就算他不能守住主城,也不会被俘虏,应当很快就会过来相聚。
不过她看得出来,哪怕自己已经表明了身份,说明了个中厉害,张少夫人也显然还不能就此下定决心。
因此她许诺道,“此事了结,大将军依然会是‘大将军’,这是我给夫人的保证。”
张少夫人心中一动,这是愿意对公公一个体面,不会让张家的名声蒙羞的意思。
她尽量不动声色地问:“这是永安侯的意思,也是殿下的意思吗?”
见陈松意点头,她心中的不安彻底消失了。
在发现账目有异常,确认是赵西席经手,而此事又与公爹的某些谋划有关时,她就决定要查明此事,把一切扼杀在事态最严重之前。
而此刻有了永安侯的加入跟保证,更令她有了得到有力同盟的安心感。
在确认陈松意对城池周围的村庄地形有所了解之后,她便指明了赵老夫人所居住的村落,账目的走向她很清楚,想要查到那些物资被送往哪里,又有赵老夫人所居之处作为基准,相信很快就能锁定目标。
她说完自己一开始就想好的计划,恢复了当家主母的沉稳,道:“永安侯放心的话,这件事只管交给我。”
陈松意却道:“夫人手中有账目记载吗?有的话还是直接交给我,此事你不宜深入再查。”
固然由她来查会比外来的自己等人会更方便,可是深入其中容易打草惊蛇,同时还会有危险。
张少夫人也明白这一点,立刻道:“有,那部分我反复看了许多次,已经记下来了,这就可以默写给永安侯。”
这屋子虽然不常用,但笔墨纸砚一应事物俱全。
张少夫人很快写下了自己记住的账目信息,等到墨迹干了以后就当场交给了陈松意。
陈松意接过,目光在她写下的账目上一扫,利落地将纸折起收好,藏入袖中,叮嘱一句:“此事殿下自有安排,夫人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现。”
张少夫人点头,心想方才自己离席的时候游大人提出要派军队去周边村庄宣传,寻找些棘手古怪的病症回来。
想来厉王殿下原本的计划就是利用游太医要宣传义诊的事安插人手,去寻找那些藏起来的异教徒了。
张少夫人的心安定下来,那就只剩下一个问题,她问道:“那我该什么时候告诉少将军?”
原本她是打算等午宴结束后就正式跟夫君提起,但此刻她得听永安侯的意见。
陈松意思忖了片刻,道:“此事先不要告诉少将军,等殿下到了再说。”
张少夫人点头,感到心头大石彻底去了。
而既然已经说清楚,两人便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停留,以免引起怀疑。
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大丫鬟带着伪装身份的陈松意离去。
片刻之后,张少夫人也重新唤了人进来,准备回花厅的宴席上去。
张家村。
吴四通这两日都在为进城做准备。
他心中怀揣着希望。
明日——明日自己就可以带妻子去城里,去求那位从京城来的太医给她看病。
他清点了自己手头的钱。
这些钱并不多,包括他受伤退出军伍领到的那一笔安家费,也不过二十两。
但对边关的军户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让他们拿着心里就有底气。
他整理好了硝好的皮毛,把那二十两贴身收好,然后端了煮好的粥进屋。
屋里烧着炭火,温度比外头高。
炭火的光芒照亮了房间,他的妻子正躺在床上。
虽然她露在被子外的脸跟手腕都很瘦,可肚子却很大,躺在床上就像是从肚腹开始的地方隆起了一座山丘。
这山压着她,叫她不能起身也不能喘气,总是很辛苦。
这就是生儿育女要带来的痛苦吗?吴四通的目光落在妻子的肚子上,想道。
那他宁愿不要这孩子,只要他的妻子能好起来。
“三娘,喝粥了。”
收起思绪,吴四通神色如常地来到了床边,支撑着妻子抬高了上身,让她半靠着枕头喝粥。
只喝了半碗,袁三娘就虚弱地道:“喝不下了。”
这肚子压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难以进食,吴四通也没有强行要她多喝,自己把剩下的半碗喝了。
袁三娘半靠在床头,眼睛望着他,带着几分不安地问道:“四哥,明日真要进城去求那位太医吗?”
“嗯。”吴四通喝完粥一抹嘴,把碗放在了一旁,认真地道,“我已经借好了车,也准备好了带去城里卖的皮毛了。老三说,他娘就是那位游太医治好的,张婶那样游太医都能治好,像我们这样的一定更不成问题了,你就放心吧。”
他说着又看向妻子的肚子。
他们刚成亲,他就去了战场上,好不容易伤退回来,虽然没了一只眼睛,但家还在,妻子也还在。
而他回来之后,妻子很快就怀孕了,只是才三个月肚子就大得很。
邻里乡亲都以为她怀的是双胎,夫妇二人也是这么想的,可妻子的身体却渐渐不妙起来。
夫妻俩去找了邻村的大夫,从大夫那里得知他们怀的并不是双胎。
“那三娘的肚子为什么会这么大?”
“那是因为她的肚子里长了东西,和胎儿一起长,胎儿越大,那东西就越大。”
吴四通看着妻子的肚腹,从不知道女子的肚子里除了胎儿还会长其他东西。
他问大夫现在该怎么办,能不能把三娘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老大夫却摇了摇头:“我知道军中有殇医,能给人开膛破腹治伤,还能让人活下来,可我却没有那样的本事,而且你们来得太迟了。”
“若是在她刚刚有孕的时候就过来,一剂活血化瘀的药下去,说不定能把那东西跟孩子一起弄下来,保住大人。可现在肚子里的胎儿跟那东西都长太大了,很容易一剂药下去就大人小孩一起没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吴四通的心彻底凉了,他不知道怎么接受这一切。
可看着比自己更加惶恐的妻子,他只能重新找回镇定,咬着牙带她去城里求医。
但辗转看了几位大夫,他们说的话都跟老大夫一样,说根本治不了,说他们来得太迟。
他只能眼看着妻子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肚皮被撑得极薄,仿佛可以透过这一层薄薄的肚皮看见里面生长的异物和那个孩子,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能做的仿佛就只剩下了等待,等着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到瓜熟蒂落的一天。
又或者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妻子就要承受不住,先一步死去。
不,不该再想这些了。
吴四通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甩出去,现在应该想等明日进了城见了游太医要怎么求他。
“四通,四通——”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喊门声。
吴四通听出来的是自己的岳母,于是拿着碗出去,果然见到袁母挎着个篮子正从门外进来。
“四通,三娘醒着吗?”
袁母一来就先把手里挎着的篮子给了他,吴四通看到里面装的是二十几颗鸡蛋。
“娘,这鸡蛋你拿回去,我们——”
吴四通要推辞,袁母却道:“三娘这个样子,蒸些蛋羹好歹还能吃点,我进去看看她。”

将军府,先前离席的张少夫人重新回到席间,在张少将军身旁落座。
她离开的时间有点长,游天不由得放慢了进食速度,观察起她的气色来。
张少夫人气色红润,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状。
游天看不出什么问题,这才收回了目光,随后便看到一早离开的陈松意也回来了。
两人目光对上,陈松意的视线略略一低,在他面前那几个空盘的碗碟上扫过,估计小师叔应该是吃饱了,于是对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游天便知道,她这是找到了有用的线索,两人可以离开了。
军营里。
又换了一副容貌的厉王看过手中拿到的名单,抬头看向了站在面前的将官:“做得好,。”
裴植的情报网在他上任的那天起,就已经向整个边关无声地铺开。
他培养出来的密探有自己的称呼,他们被称之为“鱼”。
游鱼进入不同的水域,有些只是混迹在浅层,比如成为城中的货郎、村头的百姓。
有的却潜入更深的水域,比如成为张军龙统领的军队里的一员将官。
在没有人拿着最高指令,一层一层地找上来的时候,他们不会跟外界有任何联络,也不会传递出任何消息。
也就只有在厉王或者裴植亲自出面时,藏在海里的大鱼才会浮出水面,吐出腹内藏书。
“是,也请您注意安全。”
尽管殿下做了彻底的伪装,可这位面容沉毅的将官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在这处隐蔽接头点与他们的最高统帅会面完之后,他便很快离开了。
片刻后,萧应离也从另外一条路径悄无声息地出了军营。
将军府,宴席结束,众人先后告辞。
张少将军和夫人亲自出来相送,看着走在最后的游天也带着药童离开,张少将军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次自己算是投了游太医所好,报答了他的恩情,又为治下的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只是到最后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在谢游天呢,还是又劳累了他一回。
张少将军随口说出了心中的感慨,却没有得到妻子的回应。
这有些反常,张少将军不由得转头去看自己的夫人:“夫人?”
“啊……”张少夫人收回目光,见他正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这才定神了定神回应道,“就算劳累,游太医也会甘之如饴吧。”
义诊本身并不是游天的目的,这是他刚瞌睡,自己这边就递上了枕头,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倒是自己的夫君,张少夫人转身,随他一起走入府中。
若是他知道公公在暗地里做了什么,现下引来了谁,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开心了。
马车上,陈松意跟游天各坐在一边,甫一离开将军府门前,她就从袖中取出了一叠纸张,对着游天说道:“拿到了。”
“这是将军府的问题账目,在我们来之前张少夫人就已经发现了。”游天听她向自己低声解释,“我同她表明身份后,她就把证据交给我了。”
将军府有走账的痕迹,但想要调动人手,还是在军中召集更加方便。
要是殿下那边也有所斩获的话,他们就能很快确定目标所在了。
果然,等回到驿站后,两边一碰面就确认双方都拿到了线索。
“那些人藏身的地方就算不在赵家村,也不会离得太远。”
厉王的目光落在了他们圈出来的地点上,抬头确认,“明日我跟永安侯去,游太医跟陈将军就留在城中。”
这些时日以来,游天声名远播,城中的义诊他不能缺席。
陈铎也同样如此,毕竟明面上他们是来保护游天的护卫,不能一个都不留在他身边。
“其他人一起去,重点跟随这几支队伍。”
陈松意一锤定音,跟厉王一起排布好了人手,明日就跟那几支队伍去他们圈定的地点。
张家村,吴四通一直在厨房等到岳母离开,才端着蒸好的蛋羹进了屋。
屋里只有袁三娘一个人,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在吃了半碗蛋羹之后,她才犹豫地开口:“四哥,娘刚刚说小妹娘家那边来了位高人。”
听到这话,三两勺把剩下的蛋羹吃完的吴四通抬起头来:“什么高人?”
袁三娘迟疑地道:“娘说那是个白衣仙姑,她免费给人治病,看好了不少人。娘说她明天还会去,我想……我想过去看看。”
吴四通沉默了一阵,将碗放下:“不是说好了明天进城求游太医吗?”
“可是……那会花很多钱吧?要是花了钱却治不好……怎么办?”
“不会浪费的。”吴四通试图说服妻子,“我们家里有钱,我也能打猎挣钱。”
而袁三娘看着他胡子拉碴的脸,还有那只空荡荡的眼眶,心却是渐渐坚定了起来。
娘说得对,如果花了钱自己却好不了,那到时候他钱也没了,人也没了。
他一个鳏夫,又没了一只眼睛,就算想讨个续弦也是艰难。
“去吧,四哥。”她笑了起来,“听娘的就去一次吧,难为她走这么远来一趟。”
吴四通没说话,袁三娘又轻声道,“要是那个高人看不好,我们再去城里。”
迎着妻子那殷切的目光,透过她如今消瘦的病容,吴四通仿佛又看到了两人成亲那日自己掀开盖头瞧见的美丽姑娘。
最终,他退让了。
“好吧,那我去跟老三说一声。”
第二日,平静的军营久违地有了动静。
军营的大门打开,十几支由二十人组成的小队齐齐出动,跟从驿站那边过来的人会合之后,就立刻出发前往周边村落。
少将军在挑人的时候就已经说清楚了,游太医会派人跟随,他们比自己等人更了解义诊的细节,更别说这些人也是厉害的护卫出身,骑马赶路没有半点耽误。
因此,各支小队在接齐人手之后,都即刻动身前往周围的村庄。
城中的动静也很大,官差敲锣打鼓,走街串巷,告知城中居民今日将举行义诊:“今日三家药堂联合义诊!有什么不舒服的都过去看看,不收你们诊费!”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事!除了三家药堂的老大夫,还有驿站住着的游太医一同坐诊,那可是宫中来的太医,是给贵人们看病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听到游太医竟然也要坐诊,早想一睹这位御医手段的百姓全都跑了出来,原本想问问官差说的是不是真的,可等跑出来就只见到一个背影。
“这些官爷说的都是真的?那位游太医,真的跟三家药堂一起要开义诊?”
“他们怎么跑这么快!我想问一问都不行。”
有人便道:“问什么,直接过去一看不就知道了,你不是说你最近手臂老是疼吗?我听说那位游太医可厉害了,说不定给你扎两针就好了。”
“说的也是。”那人搭上了自己的肩膀,一时意动起来。
“走走走。”说话的人立刻推了他一把,“趁官爷们才来到我们这儿,知道人少,赶紧抢个好位置。”
张家村。
今日天气正好,张老三套上了车,准备带老娘去城中复诊。
另外几家和他约好了去城里的也一样套好了车,唯独吴四通没有来。
想起他昨天说的要带妻子去邻村看病,应该是早出发了,张老三于是跳上车,一拽缰绳:“出发,进城了!”
大黄村。
一辆驴车在太阳升起没多久的时候就驶进了村。
驴拉着的是个没有遮挡的板车,袁三娘躺在板车上,裹着被子。
他们天没亮就出了门,一路顺畅地来到了大黄村。
三娘的妹妹嫁到了这里,她出嫁的时候吴四通曾经来过这里,喝过喜酒。
刚进村子就听到了热闹的人声,吴四通心头稍安,看来那个高人今日真的来了。
而昨日才去找了大女儿的袁母正站在院门口,一面听着里面的声音,一面朝外头张望:“怎么还没来呢!”
一看到女婿驾着驴车过来,她脸上立刻放出了光,“来了来了,总算是来了!”
她快步迎向前,先看了眼板车上的大女儿,催促道:“仙姑就在里面,其他什么都先别说,带上三娘跟我进去。”
吴四通应了一声,把驴车赶到树下拴好,随后连着被子一起把妻子抱了起来。
他抱着妻子手臂没有一丝打颤,跟着岳母往那许多人聚集的院子走去。
那里并不是哪户人家的房子,而是村长家的仓库,在那位仙姑来到村子里给人治病以后,村长就把这个闲置的库房空了出来给她用。
一进门,吴四通就见到了岳母口中说的高人。
只见她穿着一身素色衣裙,面容称不上美丽,但站在那里就如神佛一样悲悯。
他们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给一个妇人医治。
她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只是伸手拂过病人的患处,然后对那妇人说了什么,妇人脸上就浮现出了惊喜之色。
——就好像她一句话,就让她的病痛消除了。
妇人的儿子站得最近,一眼就看到了他娘的变化:“娘?你没事了?”
妇人试探着按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然后起身活动了几步,确实那股压得她喘不上气的痛楚消失了!
“好了,我好了!”她转身握住自己儿子的手臂,满脸抑制不住的惊喜,“不痛了,真的不痛了!”
“谢谢仙姑,谢谢仙姑!”于是,她的儿子立刻对着面前的女子千恩万谢,激动地双手奉上诊金。
吴四通看得清楚,那荷包鼓鼓囊囊,起码装了好几两银钱。
可白衣女子却并没有接,只是淡淡道:“我治好你娘,只是因为和她有缘,不收诊金。”

第307章
“有缘!可不就是有缘吗!”袁母高声说着,拽着女婿凑到了白衣女子面前,“仙姑,我大女儿今日能遇你是她的缘法,还求你大发慈悲,救她一救啊!”
袁母说着就要跪下,而吴四通触到白衣女子的目光,心头猛地一颤,也不由得膝盖一弯,跟着跪了下来。
等白衣女子的目光落在三娘身上后,他才干涩地开口:“求仙姑……求仙姑救救我妻子!”
袁三娘身上的被子松了,露出枯瘦的手腕跟大得不正常的肚子。
白衣女子看了袁三娘的肚子片刻,才又淡淡地开口道:“把人抱到里面去。”
这是答应治了!
袁母跟吴四通心中都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把袁三娘抱进了屋。
这时候袁四娘正好也过来了,于是一进仓库,吴四通就把妻子交给了岳母跟小姨子,自己折回外面去取了被褥,铺在了木板拼成的床上,才把妻子放上去。
白衣女子这才走了进来,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点了袁母跟袁四娘:“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出去。”
吴四通很不想离开,可是却不敢忤逆这位仙姑,只能转身出去。
一出门口,那扇木门就在他身后关上了,妹夫上前来拉他:“姐夫,我们在外面等着。”
门一关,留在屋里的母女三人也紧张起来。
袁三娘是紧张,见过仙姑手段的袁母跟袁四娘则是紧张中又带有敬畏。
袁母咽了口唾沫,颤声道:“仙姑,我大女儿怀有身孕,肚子里却长了东西,好几个大夫看了都说治不了……”
如果仙姑让她们留下是准备直接给三娘开腹取子,那……那她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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