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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回福运后我赢麻了by纳兰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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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这道符完成的瞬间,张少夫人就感到有一股暖流注入了自己的身体里,安抚住了那痛意,让她得以喘息。
“还不够。”指尖犹在渗血的少女收回了手,扶住了她,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厉王,“要快去叫小师叔过来,还需殿下——”
要论这里谁的气运最盛,当属萧应离。他毫不犹豫便应下了:“要我做什么只管说。”
然后又命身旁的两名天罡卫去驿站把游天请过来。
虽然此间刚刚落幕,张君龙的尸体还在地上,但他们却顾不得给他体面地收尸,张辟疆直接就被叫他过来,抱起夫人进他们父子先前还在交锋的书房。
将这院子重重包围住的甲士还没有散去,把这里围成了大将军府中最安全的一块地方。
陈松意在书房中就地取材,在张少夫人周围布下了阵法,构成一个暂时与天地隔绝的空间,让她腹中的孩子不受紊乱的天地元气影响。
“少将军在这里陪着少夫人,须寸步不离。”她对着坐在塔边、身上犹沾着血迹,一手握着夫人右手的张辟疆道,然后又看向萧应离,“殿下福泽深厚,也先在此处庇护一二。”
而且他同在这个阵法的隔绝中,也可以暂时不受气运之争的影响。
二人都对她点了点头,表示了无声的服从。而外面惊响不断的雷声,每一次都代表着师父和道人之间的碰撞。
少女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自己能做什么。这一战竟然这样突兀就开启了,师父是刚回来就和刘询对上了吗?
他们决战的地点不在这附近都能够波及到这里,她不觉得自己应该只是留在这里,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很快,游天的声音出现在了院落之外,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是轻功直接飞过来的。
不过他把去叫他的两个天罡卫也一起带过来了,所以没有引起误会。
“永安侯在哪里?厉王殿下在哪里?”
外面吵嚷了一瞬,游天的声音更近了,陈松意原本想出去迎接他,脚下一动,心生灵应,却是连掐指演算都不用,眼前就浮现出了薛灵音一行将要到来、等在城外的画面。
她停下了动作,引来了厉王和张辟疆的注视。她回转过身。对着二人——主要是张辟疆道:“城外有人,是我邀请来的客人,需要少将军派人出去迎接。”
尽管刚刚府中才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凤临城并不适宜在这时让外人进来,可这是永安侯邀请来的客人,外面又是这般天气,所以张辟疆毫不犹豫便道:“永安侯可取我的令牌去调动人手,让他们先去开城门。”
陈松意看着他递过来的令牌,伸手接了,然后再给了厉王一个留在原处的眼神,这才带着令牌走了出去。
萧应离待在原处,脚边烛影摇曳。她用来构建阵法的是从书房的烛台上取下的蜡烛,将他们包围在其中。
蜡烛上跳动的火焰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光影无声间构成的这个空间却如将他们布置成这样的人一样,给人以无上的安全感。
他听着少女离去以后在外面和游天交谈的声音,三言两语说清了情况,语调依然是那般冷静。
之后门一动,换了游天进来,见到他在这里,没有半分奇怪,上前就去为张少夫人把脉。
原本在进入房间布阵之后状况就稍微稳定下来的张少夫人在游天为她把脉行针之后,更是安稳了几分,在针灸下缓缓睡去。
陈松意和游天交涉了片刻,两人联手拟定了如何从道术跟医术上给张少夫人下双重保险,保她腹中胎儿安定,之后便转而决定去驿站。
“薛姑娘过来了,我得去见一见她。”她对游天说道。在那突然到来的视野中所看到的他们在路上的经过模糊,还是要去驿站亲自走一趟才能确定。
游天看一眼安稳地躺在榻上的张少夫人,和身上有沾着血迹的张少将军,说道:“去吧,我留在这里。”
萧应离在这时适时地开口道:“我和你一块过去。”
阵法已经布下,又有小师叔在这里,便是一时缺了他的气运庇护,张少夫人也是不会有事的。
何况这个时候,她还是把厉王殿下带在自己身边更安心,于是陈松意一点头,厉王便和她一起走了。
游天站在原地,看着厉王那现出几分愉悦的身影,看着两人从自己面前离开,收回目光,看向榻上的张少夫人,又见到张少将军在握着她的手,而且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小腹上,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不管是留在这里还是跟出去都很多余。
院子里,张君龙的尸体已经被收敛了起来,停放在了消防中,蒙上了白布。跟游天直接轻功从驿站的屋顶飞渡过来不一样,陈松意和萧应离二人是乘马车出去的。
坐在密闭的马车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萧应离就清楚地从她身上看到了不安,向来行事稳妥、永远计划在胸的她此刻像是没有了那种全盘掌握的预知感。
他先打破了马车上的沉默:“薛姑娘过来,接到了那些孩子,之后下一步该如何?”
救回那些被无垢教夺走的孩子,算是破局的一部分,本来薛灵音接到书信到来,最好的安排就是让她带上这些孩子立刻回蜀中,可是现在天象异常,他们坐在马车里,行驶在城中的街道上,都可以听得到顶上仿佛随时都要轰下来的雷声。
而陈松意更是在两人乘上马车之后就燃烧了一张符纸,以自己为阵眼,画了一个同样隔绝天地元气、屏蔽天机的阵法,将这座马车笼罩在其中。
听到他的问话,她像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将自己从繁杂变化的命运棋局中抽离出来,重新着眼回眼下的具体事物,褪去了迷茫,找回了平日的举重若轻。
“眼下刘洵跟我师父已经开战,天地间随时会有异变,这时候上路不安全,就算是回到蜀中也不一定安全,所以她应该先留在凤临城中,等到——”
她原本想说“等到一切结束再带这些孩子回去”,可是却顿住了。
等一切结束,这一切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最后的结果又是如何?
头顶一声闷雷炸响,仿佛要震得整片大地都晃动起来。
知晓自己身在局中,已经尽量让自己的思绪避开那棋局,免得卷入其中、让马车中的自己跟厉王殿下被道人所掌控的那一部分天道注意到的少女只是因为这一瞬间的天象,视野中的一切就再一次在涌来的白雾中消失。
行驶中的马车变成了一片雪山旷野,端坐在融化的雪山之巅的道袍虚影和挡在身后的城池前的老者虚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们之间对弈的棋盘上,明暗的棋子错落,在以天地为局的棋盘上胶着厮杀。
她师父所执的白子在棋盘上闪耀,每一颗都仿佛牵动着天上星辰,折射下来的星光落到中原大地上,又与众多她认识的人相连。
命星入局。
这四个字浮现在陈松意的心中。上辈子她没能亲眼见到这棋局,这辈子却不一样了。
不只是她身在其中,更是因为棋盘上的许多人都是因为她而改变了命运活下来的,每一个人身上的气运都跟大齐王朝的命数牵动着。
她看到其中最亮的一颗就在自己身边,与她同坐在一辆马车上,还在棋盘之外,没有入局。
这一瞬间,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了明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们都是这场气运之争的一部分,每个人在棋盘上都有位置,到他们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登上命运的旅途。
但那颗闪耀的星辰旁并没有自己,他依旧可以以暗子的身份到最前线去。
刘洵还不知道之前破坏他的布局、令他忌惮的“麒麟”不是师父,而是自己,他跟师父在岛屿中交锋,精神是强盛的,但□□却是脆弱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先前要杀上天阁,污染了一批天阁弟子为他所用,在他与师父在岛屿中交战的时候,总应该有人在旁守住他的躯壳。
马车混乱的空间中,少女原本没有焦距的眼睛像星辰一样亮了起来,而这一念起,她也从那浩然巨大的棋盘中抽离了心神,重新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躯壳里。
她看向了坐在对面的人,又恢复了厉王所熟悉的样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话音落下,在疾驰中的马车就渐渐慢了才来,然后彻底停住。驾车的天罡卫对着马车里的两人道:“殿下,军师,驿站到了。”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萧应离如往常一样,习惯地与她拉开一段距离,然而陈松意却一把拉住了他:“殿下离我近一些。”
尽管厉王知道她这样说是因为想要从头顶那怪异的落雷下遮蔽住自己,但不免还是心中失序地跳了两下,最终跟在了她的身旁。
两人没有离得太远,在行走之间,手随时都会擦到对方的手背,更不提他们之间还有那道红绳无形地牵系在两人之间,将他们绑定在一起。
若只看气运,只能见到厉王一人,走在他身边的陈松意身上却像是没有丝毫的气运波动。
两人都有段时间没有回过驿站,因此还未踏入驿站大门,就被里面属于孩童的哭声震了一下。
刚刚来到驿站、还没来得及开心这些失踪的幼儿全部都被解救回来的薛灵音一行就被迫接受了带孩子的工作。
一个孩子哭起来都是魔音贯耳,更何况这里还有那么多的孩子。被请来这里照顾孩子的媳妇实在是忙不过来,知道新来的这一行就是来接孩子的人,她们也立刻把孩子人手一个塞了过去。
只要是没有受伤的或是伤得不重的,此刻怀里都抱着一个孩子。
而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从来没有带过孩子,就算是身为他们当中唯一一个女子的薛灵音,她也是薛太守的独女,没有过带弟妹的经验。
何况这些孩子的啼哭并不是因为饿了渴了或是其他,全是因为他们生辰太过特殊,对外面这扰乱天地元气的动静分外敏感。
陈松意跟萧应离进来的时候,薛灵音正怀抱着一个孩子,无措地在大堂里来回走动,想要哄孩子安静下来。
然而妙音女侠所做出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的,这个被塞到她怀里的孩子该怎么哭还是怎么哭。
这一幕看得那些因为在途中跟那支奇怪的军队遭遇,在交战中受伤而在接受治疗、没有被分到带孩子任务的她的手下和护送她来的将士都由衷地感到了一阵庆幸。
“别哭了,为什么一直哭呢?”薛灵音的声音里都染上了一丝焦躁,从来不知道幼儿的哭声是如此具有攻击力的声音。
要是早知道自己来接他们会要遇到这种情况,她就会向自己的舅舅要更多的人手,把这些孩子的父母也带过来了。
起码对着亲人,他们不会再哭得那么惨了吧。
就在她物色着自己的哪个手下结束了医治、准备把怀里抱着的孩子塞给他们的时候,门外进来了两人,薛灵音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一见到是厉王殿下和陈松意,顿时就露出了见到救星的表情。
主要是见到陈松意,不知为何,她本能的就觉得这些啼哭的孩子她有办法。
从外面走到屋里,耳边环绕的哭声更大了,就算是久经战场的厉王殿下也在这高低不一、环绕不止的哭声中忍不住皱紧了眉。
“殿下。陈——永安侯。”思考间,薛灵音已经抱着孩子来到了他们面前,指着怀中的孩子让陈松意看,对着她说道:“这孩子一直哭,从我进来开始抱住他就一直哭个不停,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实际上不只是她怀里这个孩子,驿站里所有的孩童都是一样,从刚刚雷声起之后就一直哭闹不休。
陈松意抬手按在了这个孩子小小的胸脯上。被薛灵音抱在怀中的孩子已经哭得小脸通红,脸上全是鼻涕跟眼泪。
在少女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时候,他泡在泪水里的眼睛慢慢地看向了她,然后哭声停止,似乎围绕在他周围那不安的气机与混乱的信息都被屏蔽了,他又回到了安全的环境中。渐渐地,只剩两声抽噎,不再像先前那样哭到让抱着他的薛灵音都感到心惊胆战了。
“咦,他不哭了……”被折腾得不行、原本还想再主动地向陈松意求救的薛灵音诧异地低下头。
陈松意就是把手放在了啼哭不止的孩子身上,什么也没做,他就不哭了,这让方才用尽浑身解数也没有让这孩子停下哭声的薛灵音感到一阵错愕。
不过孩子不哭了是好事,而且在大堂中抱着孩子哄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地下意识朝着这里走来,想要让这个正在和他们大小姐交谈的少年人如法炮制,让他们抱着的这些孩子也安静下来。
只是下一刻,陈松意把手从这孩子身上移开,孩子的眼眶中就再次积蓄起了泪花,嘴一扁就要哭出来。
这让薛灵音脸上刚浮现出来的放松又消失了,看着陈松意把手放回孩子的胸口,他这要哭的架势才停下来。
那些想要围上来的人看到这一幕也都停了下来。手一放上去就不哭,一拿开就哭,就算是让这少年把两只手都用上,不过也就只能安抚住两个孩子,上去也没用。
“这怎么回事?”薛灵音问。
陈松意道:“他们还小,感到不安全就会哭,我让人去开城门接你们进来,也是因为天象一变,你们留在外面不安全。”
听她这样说,薛灵音明白过来,怎么他们在这个时候来到城外,就刚巧有人来开城门接他们进来,原来是因为她算到了。
在大堂中此起彼伏的哭声中,陈松意对她说:“原本我给你写信,让你带人来接这些孩子,就是希望你接到他们之后就立刻动身回去,可眼下看来只有留在城中,方才安全了。”
她说完,看到大堂中还有人受伤,正在由几个大夫医治,于是朝着那个方向投去了一个目光,问薛灵音:“怎么受伤了?”
薛灵音于是把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队逃兵想要劫掠他们车马物资的事和陈松意说了。
“跟那些人打了一场,为首那个首领很是不凡,便说是驻守哪个城的将领我也是信的。”薛灵音说着皱起了眉,“把他们击退了,便也有十来个护卫受了伤,本来打算在林子里过一夜,但是见到天象突变,怕出什么事,就还是先赶到城外来了。”
她说完,见到面前二人的神色:“殿下知道我在路上遇到的是什么人?”
萧应离没有立刻应她,张军龙刚刚自尽,首尾还没有处理好,不宜在这里提起。
陈松意则道:“原来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又遇见了你们,难怪溃逃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第339章
她仍旧没说薛灵音他们在路上遇到的那队人马是什么人,只对她说道:“我布一道阵法护住这里,他们就不会哭了。”
她既说了,就立刻去了驿站外面布置,萧应离仍旧是和她一起,看她在驿站高处调动了天地元气,用上了此前没有用过的玉牌,画下了符文,然后以九宫八卦的方位,将玉符飞了出去,布置在驿站的不同位置。
驿站大堂里,几乎是在阵法布好、一道无形的罩子将整个驿站笼罩在其中的同时,那些啼哭不止的孩子就都逐渐安静了下来,跟先前陈松意将手放在薛灵音抱着的孩子胸口上一样。
“咦,不哭了。”
“我的也不哭了,这真是……”
被哭声充斥的耳边突然安静下来,仿佛连天上不时响起的沉闷雷声都与他们隔开了,声音变小了许多,叫驿站里的众人都不大适应。
其中一个薛灵音的手下离给同伴包扎伤口的大夫近,还抱着安静下来的孩子来到了大夫身边,要他给孩子把一把脉,看看怎么突然不哭了。
大晚上被叫起来带到驿站来,听了这些孩子魔音灌脑半夜的大夫几乎没忍住要翻个白眼。
这些人不哭了还不好吗?
不过先前他过来的时候也是被叫去给这些孩子把了脉,看他们为什么啼哭不止,眼下再把一回对比一下也好,于是伸出了手,细细把过之后,觉得脉象跟之前没有什么差别。
“硬是要说的话——”大夫习惯性地捋起了颌下短须,“脉象安宁了许多,比先前少了惊厥……”
所以说,前面这些孩子是被吓哭的吗?
众人还在惊疑中,而这些孩子停下哭泣之后,一个个很快就睡着了。
现在原本也是他们睡觉的时候,只不过突然哭醒,不肯继续睡罢了。
但众人仍旧不敢贸然把他们放回房间里,生怕一放下去,这些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幼儿又再次像先前一样哭起来,直到去外面布阵的陈松意和萧应离二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大堂中,薛灵音才见她将目光落在自己怀中这个已经睡着了的孩子身上,对自己说道:“没事了,可以把他放下了。”
得了这句话,众人才像是得了准信,纷纷把怀中抱着的孩子放回了他们原本睡觉的地方,感到自己的耳边再次恢复了安静。
陈松意站在薛灵音的身边,同她说着接下来的事:“……只要他们留在这间驿站里,就不会再不安哭闹,所以你们要暂时留在这里看顾他们了。”
不能就此上路,带他们回蜀中,薛灵音也只能接受,“唯有这般做了。”
否则硬要带他们上路,这么小的孩子啼哭不休,只怕很快就会病倒。
陈松意道:“劳你跑这一趟。”
薛灵音本就把找回孩子这件事当做是自己的责任,毕竟诺不轻许,若是许了那就要做到,因此并不把要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放在心上。
“左右他们也受了伤,休养一段时日也好。”她看过自己队伍中那些已经被包扎好了伤势、没有什么大碍的手下跟护卫,“等这异常天象过了,我们再回去。”
陈松意道:“留在这里,你们也不会全然没事做的。”
刘洵跟师父在岛屿中的交战只是气运之争的一部分,草原人的铁骑跟大齐边境的交战也势必会爆发。
龙盘、虎踞、凤临三座城从来都是在两国的交战中冲突最严重、打得最狠的地方,这一次想来也不例外。
带着这样一支队伍在身边又枪法卓绝的薛灵音,到时不管是想做什么,都有她施展的天地。
而且有她在这里,就算相隔甚远,蜀中的支援也会在他们需要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抵达。
“嗯。”从她的话里薛灵音察觉到她要走,不过却没有追问她要什么时候离开,又要去做什么。
世间不凡者总是有比常人更远大的抱负、更不俗的使命要他们去完成,她只说道:“等着天象结束,你的事情也做完了,再和殿下来蜀中找我,让我做东,好好招待你和殿下。”
“一言为定。”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萧应离此刻才出声,代替陈松意答应了薛灵音的邀约。
然后两人就离开了重新安静下来的驿站,回到了大将军府。
张少夫人的胎象依旧稳固,陈松意再次加固了阵法,在符阵之外再布了一道人阵,确保就算他们不在,张少夫人的胎象也不会受到影响。
“我们该走了。”她对游天道,“决战之日已到,外面的混乱天象和对少夫人的影响都是因为师父跟刘洵交手,气运波动变化。”
这里跟决战之处离得远,所以他们用这样的阵法和手段还能够暂时把受影响的张少夫人跟气运之乱隔绝开来。
可如果是到最后一步,刘洵又同前世一般赢了,那一切改变的人和事又会回到原样。
被救下来的人会死亡,在前世没有出生的孩子也会消失,就比如张少夫人此刻腹中的胎儿一样。
闻言,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还在安神的作用下沉睡的张少夫人。
游天道:“该怎么做?”
他在这些事情上总是最听少女的话,她说怎么那便怎么。
陈松意转向厉王:“草原人很快会来。”她在回来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了更多的画面,知晓她的师父离开边关前往草原王庭做了什么。
师兄容镜也同天阁的其他弟子和几位太上长老一起来了边关,还把几位太上长老留在了几座大城中。
这就解释了之前道人派出的棋子在阎修的布置下去攻击几座城,却没能造成太大损伤,主城附近的几座城池驻兵还有余力,按照裴植的安排,在张君龙带着军队兵临城下的时候通过密道前去反剿支援。
她看到了师父跟师兄二人在草原人的皇陵里走到最后一关,在那里去探究道人布局的后手跟秘密。
画面都是零散的碎片式,她并没能看清在那光芒大盛的门后二人是怎么去破道人的棋局,只看到在最后交锋之后,皇陵中的机关被触动,光芒冲天,立刻便引来了草原人的反应。
整座龙城中哪里都可以看得到皇陵深处冲天的白光,道人算准了她师父会在这个时候来皇陵深处一探究竟,将他破关的那一刻作为了草原王庭出兵的象征。
师父跟师兄从皇陵中退出来之后,立刻便启程回往边关。几乎是在差不多的时间,草原王庭就开始集结军队,所有兵力倾巢而出,追在他们身后往边关来。
如果不是相里勤继承了墨家巨子的传承,能够做出不眠不休、足以取代强健的战马,不会感到疲惫、可以一直跑的机关兽,几乎不可能在有那么大股的骑兵追在身后的情况下,不落重围地把师父和师兄从草原王庭带出来。
甚至在中间,师兄容镜还和相里勤停了下来,调用草原上的风向阻拦草原铁骑前进的速度,给师父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但道人的棋局已经开始,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容镜就算精通道术,也不能影响草原上的天气太久,用尽全力也不过阻挡这些草原军队迟上一日两日。
师父现在抵达边关,和刘洵交上了手,也就是说草原王庭的大军最迟两日之后就会抵达边关,向着大齐边境发起冲击。
陈松意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了前世草原百万雄兵冲击边关、诸城接连沦陷的画面。
她将这画面从脑海中驱散了——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对萧应离说道:“我和小师叔会前往师父那里,殿下也要回主城,那里才是最需要殿下的地方。”
虽然张军龙谋夺统帅之位之举没有成功,甚至放在主城的兵符被他带了出来,现在回到了厉王的手里,让他可以任意调动各座城中的驻军,但先前的那些突袭和最后的交战对各城造成的损伤是实打实的。
草原人的铁骑又在这个时候袭击而来,边关需要士气,没有什么比身为统帅的他在这样黑暗的时候如同流星一般带着军队在战场上席卷而至更来得振奋士气。
更何况裴植把老元帅请了回来,此时坐镇主城,厉王又可以像从前那样带着军队,只管在战场上驰骋,暂时分出一部分元帅的权柄,由老元帅去替他执行,裴植这一手安排真是没有比它更好的。
没有丝毫犹豫,张辟疆就在房中对着萧应离单膝跪下,沉声道:“凤临军上下愿为元帅驱驰,为元帅做前锋,肝脑涂地,与草原王庭誓死一战。”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身先士卒、倾尽全力成为厉王殿下的先锋更来得表示忠诚的办法。
先前因为他父亲的行为落下了耻辱烙印的凤临军正需要这样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张辟疆很清楚,唯有如此,才对得起殿下对张家的宽容、对自己的信任,唯有如此,他才能为自己的父亲赎罪,洗刷他留下的污点。
“好。”萧应离伸手将人扶起,带着凤临精锐从侧面席卷而上确实是当下最好的安排,只是她却不和他们一起,要跟游天单独行动。
他看向陈松意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隐忧,“你一定要单独行动?”
陈松意听出了他的担忧,只道:“这是天阁的事,旁人无法插手。”
寻常人就算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她和小师叔二人去,倒是可以抛开其他人,将速度提到极致,尽快赶到。
“何况也不是只有我和小师叔两个人。”她说,“几位太上长老也在各座城池中,师兄也快回来了,在去的路上总会遇到。”
“殿下不必担心,这一战你我皆入局,战场上终会重逢。”
而这一次,她很高兴能跟面前的人并肩作战。
既然定下,事情便立刻筹备起来,先是要安排已经在凤临城停留有一段时日的两城将领、要员的家眷回去,再公布张君龙的死讯和张辟疆接替父职、准备统领凤临军随厉王殿下出征,迎击即将到来的草原铁骑的消息。
陈铎留在凤临城,此处没有精通道术的天阁中人坐镇,陈松意唯有在离开之前在整座凤临城布下了大阵,配合上风雷寨陈家的阵法,就算是来袭击凤临城的草原铁骑当中有不错的道术高手,也能支撑城池不破。
而上来就被赋予这样的重任,陈铎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压力,在他看来守一城跟守一寨没有太大的区别,这本身就是他擅长的事。
“但永安侯和游先生此去,真的不带多几人吗?”

第340章
陈松意和游天要单独前往另一战场,并不与厉王殿下的队伍一起的安排陈铎是清楚的,虽然两人在武道上的造诣都已经算得上是当世难寻,而年纪更小的陈松意还精通道术,来到边关之后连破几局,可看着这个相识一路,年纪又比寨子里的小姑娘们还要小一些的少女,陈铎还是不免生出想让她带多几个人在身边护卫的想法。
陈松意其实这一路上与自己这个年轻的父亲都没有太过深入的交流,一是从来到边关之后状况接连发生,一直四处奔波没有机会,二也是因为这个年轻版本的父亲跟她之间其实没有关系,甚至这一世她再成为他女儿的可能也不大。
人不会重复踏入一道河流,她也不认为同样的幸运还能降临在自己身上第二次。
她可以冒充师父的弟子,还能让师父真的认出她,但却不能说自己曾经做过一世陈铎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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