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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回福运后我赢麻了by纳兰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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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犁在村里的木匠陈大年那里打,八百文一个,老胡阔气,第一批先打了十件。
“……村里的各家要是想要,直接拿钱去打就成,要是出不起,胡护卫打了这么多,可以先租,租个几年,分批把钱付上,这犁就归他们了。”
族长忍不住说了声:“这样好。”
这可太好了!
他看出了这新犁的省力,就算家里没有青壮的,有了它也能靠人力犁地。
一个犁就这么好,不知道剩下还没拿出来的那些农具又要怎么好。
想要全村一起一口气把农具全换了,怕是做不到。
老胡愿意先打了租给他们,让他们慢慢攒钱,分几年来买下,负担就没那么重。
——这实在是太好了!
在所有人都过了把瘾,把陈松意家的这两块田都犁了一遍以后,族长总算捞到了机会,下田亲自体验了一把。
还有九个新犁在打造中,老胡很爽快,让族长直接把犁带回家去,让其他没试过的村民都试一试:“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不每家都有一个?”
老胡不留余力地推广,很快老木匠家能打一种新犁的消息就传遍了陈家村。
那些外嫁回来的女儿也听到了,人人都忍不住试了试,还从娘家了解了一番陈家村今年新换的耕作方式。
听完,她们都很想自家也学一学,同时还觉得羡慕——
怎么自己出嫁后,村里就突然得了这么多灵秀?
又过了几日,老胡把自己这小半年的经验总结成册,添上改良的犁,送到镇上给了风珉。
风珉在接过的书册时,很是意外一下。
他再三确认自己面前这个是最不爱舞文弄墨的老胡,这才把书册翻开。
院子里的小少年们正在练武,老胡津津有味地看。
看完他交上来的屯田经验,风珉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这个自己的护卫里最不爱读书的,现在竟然写书了,而且字还写得也不错。
难怪陈松意说教学相长。
老胡在陈家村不光学屯田,还训练那些青壮,教他们屯田,自然而然水平就上来了。
风珉花了些时间才把这本经验手册看完,然后听老胡说他们搞了改良农具,他还是要留下,先不回京城了,风珉应下了:“想留就留下吧。”说着随手把这册子放在了一旁。
老胡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血结晶。
尽管这是站在意姑娘的师父这位巨人的肩膀上搞出来的,但他还是忍不住觉得自己厉害。
他颇有些自得地道:“就这本我写的东西,要是上交给县令,那也是县令的政绩一桩。”
陈松意是完全没想着要藏私的,老胡这些日子看着,她不光是想把这个屯田方法推给边关,也想推给地方上的百姓。
可惜,这个位置上坐的是郭县令。
虽然他本身做得不算差,他们父子在陈桥县的经营也不算太过分,比起其他贪官污吏来好多了。
可谁叫他们沾上了程明珠?
这一沾上之后,小错也变大错,什么光明前途都与他们无缘了。
风珉睨他一眼:“所以不给他,就便宜我了?”
他说着,又随手翻了翻放在桌面上的册子。
这是很不错。
不过他没想回京以后就这样交上去,他还有别的打算。
今日老胡是同陈松意他们一起来的。
只不过他们一家是从镇上经过往书院去,他则来了风珉这里。
除了送这册子,他还送来了一些陈母新做的吃食给公子爷。
小莲没跟来,跟元六一起在村里守着家。
陈家人从水路去书院,一家四口包了一艘小船。
陈父陈母都是第一次去,难免紧张,两人又特意穿了新衣服,更有些束手束脚。
不过有儿女在旁,两人就渐渐放松下来,有余裕欣赏秋景了。
等到了书院,赵山长见果然如自己所料,陈家父母随长子上门,送他来拜师,就忍不住开怀地笑了。
而且,见到在束脩六礼之外,陈家还特意做了一身衣服鞋袜送自己,赵山长就笑得更加开心了。
行过礼,喝过拜师茶,赵山长就与他们分坐在堂中,正式说起了自己的安排:
“从江南去京城路途遥远,便是走水路也要十几天。十月气候正好,我准备再带寄羽他们十几人去一趟京城,同这回一样,带他们提前去备考。”

这让夫妇二人又意外又喜,意外的是长子才回来没多久,这么快就又要离开。
喜的是有师长带着上京,又有那么多同窗结伴同行,比一个人去要稳妥。
在爹娘向赵山长道谢的时候,陈松意在袖子底下算了一卦。
那日确实是吉日,宜出行,少波折,于是不动声色。
厅堂里其乐融融,新鲜出炉的师徒很有默契。
赵山长只简单说几句怎么安排,陈寄羽就能知道大概,给父母解释。
只不过赵山长目光一转,就落在了陈松意身上。
陈松意见他笑眯眯地问:“这回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再陪你兄长上京赶考?”
陈松意早有准备。
就算赵山长不问,她也会提。
在家人的目光下,她从善如流:“我在京城生活了十几年,对京城也还算熟悉。我与兄长同去,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赵山长捋着胡须笑道:“好,好。”
虽然小侯爷对外宣称,他是路过陈家村,偶然结识了寄羽,同他一见如故。
但赵山长觉得这真相不尽然。
回来之后他查了查,才知道陈家的这个小姑娘是在京城长大,身上有段曲折故事。
难怪她待人接物如此有手腕,气度如此不差。
小侯爷名声纨绔,实则有侠义之心,应当是先同她有了交集,然后才认识了寄羽的。
陈松意说她能帮上忙,赵山长毫不怀疑。
于是,十月进京的事就此定下。
除了书院这次中举的十余人,赵山长还捎带上了林夫子那个学生,等人一齐就出发。
陈松意既然要跟着一块儿去,陈寄羽就不必再特意回一趟家了。
这几日就留在书院,要带什么行李家里会给他收拾好,再由陈松意一并带过来。
小船停泊在岸边,一家三口依次登上了船。
跟来时相比,陈父陈母都放松了许多。
不过想到长子这就要上京,女儿也要跟着一起去,行李要带什么,又要准备多少银钱,就让夫妻二人头疼起来。
“早知不该这么早修院子的……”
陈父低声道,钱都花在这上面了,想要再拿出多少来就不能了。
撑船人手中的竹竿撑破水面,溅起一串水花。
陈母轻声安慰:“房子总是该修的,不然怎么好留胡护卫跟元护卫住?等回去以后我寻摸寻摸,再去向邻里借一些。”
就是这风声得守住了,不然寄羽刚考上解元的时候就送钱来的人,现在又得来送了。
他们的人情债,不是那么好欠的。
陈松意静静听着爹娘的轻声合计,等他们说完了才从书院入口调转目光,开口道:“我跟哥哥去京城,不用带这么多银钱,收拾几身衣服,带上哥哥的书就好。”
陈父张了张嘴,低声道:“那在京城里遇上要用钱的地方怎么办?”
陈松意轻声道:“我来解决。”
陈父想反驳,这怎么能由女儿来解决?
可他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河里的珍珠蚌。
女儿回家这几日,都跟着自己一起去钓鱼。
结果不是捡到在树桩上撞晕的兔子,就是从河蚌里摸出两粒珍珠。
要不是最近家里风头太盛,不好拿珍珠去卖,只能偷偷收起来,陈父是想转身拿了去镇上,给他们换成盘缠带身上的。
他只是口拙,但心慧,一下便想到了女儿说的大概就是要这样“解决”。
陈母也知道丈夫跟女儿偷藏了点东西,见丈夫忽然不说话了,于是忖道:“那便同去旧都时一样,你们兄妹各带二十两,再把娘整理出来的菜谱带上。”
等需要用银子,一时又找不到的时候,就可以将菜谱卖了,拿来应急。
至于要找谁卖,怎么卖,这是完全不用她担心,女儿自己能谋划好。
陈松意飞快地心算了一下家里还有多少银钱,应下了母亲的安排。
回到镇上,陈松意带着父母去风珉租的院子。
跟他们一起来的老胡还在这里,他们租来的马车也还停在风珉院子里。
陈父陈母至今还不知道风珉的真实身份,但不妨碍他们知道这位风公子来历不凡。
他不过是在镇上落脚,租下的院落都数一数二的气派。
夫妇二人进门,当看到在院子里活动的小少年们时,听陈松意说这是风珉收留的孤儿,陈父陈母对他的印象顿时又增添了一个“善良”。
风珉在这里住得还算惬意,闹中取静。
毕竟在陈桥县,连县令都要对他毕恭毕敬,自然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来给他添麻烦。
有知道他身份的,怀着攀附的念头登门一两次之后,就知道这位小侯爷对他们没有兴趣,留在这里只为了查清登辉楼的案子,就更不会上门来打扰了。
若是让他们见到今天陈家夫妇来,风珉亲自出来相迎,不知会有多眼红。
知道女儿来这里,肯定有事要跟风公子相商,陈父陈母于是在打过招呼之后,就自觉避开了。
老胡带着他们去逛院子,并不打扰自家公子爷跟意姑娘说话。
他对陈松意的卦是真的服气,她说公子爷要走,公子爷果然就要走了。
厅中剩下陈松意跟风珉,要说事就方便了。
姚四退出去一阵,很快取了陈松意要的东西来,放在桌上向她打开。
“你要的东西。”风珉示意她清点一下,“有什么缺的,我再让他们添上。”
她上回一来就给了他一张单子,托他去隔壁镇给她收购一些朱砂,还要搜寻一个小玉匣。
陈松意看盒子里装着一排的瓶子,里面装的都是上等朱砂。
而那个玉匣不到半个巴掌大,玉质算不上好,但合起来严丝合缝,正是她想要的。
朱砂不必说,自然是用来画符的。
这段时间她把身上的朱砂都用完了,画了不少符,打算再补充一些。
玉匣则是她准备装那卷诡异羊皮用的。
玉可以封锁气息,再在外面上两道符,这样就不容易被同样会术法的人察觉。
“齐了,是这些东西没错。”
陈松意翻了翻,还在里面看到了一套金针,于是抬头看向姚四。
姚四朝她一乐,说道:“完璧归赵。”
那时她把他们支开,一人去探刘氏母女的虚实,就做好了一死的准备,所以把这套金针给了姚四。
现在既然没事了,姚四就把东西还给了她。
要不是怕东西太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姚四还想给她整几瓶药,再做两张易容面具。
把盒子重新合上,陈松意便提及了今天去书院赵山长的打算:“等过几天人齐了,我们就从沧麓书院出发,还是走水路。”
想一想,从暮春时节离开,再到现在回京城,不过才过去了半年。
但因为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所以让半年时间都漫长得像是过去了好几年。
刘氏现在还在那院子里躺着,几日前他们回来的时候醒了一下,又急怒攻心晕了过去。
她几乎不能再对陈松意造成威胁,就算真正醒来,衙门里还有一场硬仗要她应对,足以把她拖在这里。
风珉道:“那到时我就不去送你了。”
他的资质不错,修习《八门真气》进展已经到了第二层,力量大幅度增加。
全力出手之下,原本的那杆银枪对他来说就已经太轻了。
给他打造这杆银枪的工匠原本在京城,不过去岁已经告老还乡。
他要离开桥头镇,去这工匠的家乡一趟,重铸武器。
厉王带着百骑突入荒原,擒杀了右贤王,把人家的头颅斩下来,装在匣子里送去了龙城的事,已经从边关传回了朝中,引起了一番波澜。
明明已经停战,人家王庭派来议和的使团都已经到了大齐境内,他还要在这时候节外生枝。
朝中多有不满,景帝也下令召他立刻回朝,年前就要进京。
风珉既铁了心要去边关,那他就要快点磨好自己的枪,到时候才能直接跟他走。
这里的事,他会留下更加稳重老成的贺老三在这里盯着。
还有在养伤的元六,则跟老胡一起留在陈家村,替她看顾着家里。
一旦有什么事,也能同他联络。
姚四则会带这些孩子们回京城,让他们先入护卫营。
风珉自己没了护卫在身边,还是打算跟之前一样,雇宏威镖局的镖师来陪他走一趟。
陈松意听完他的安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便点了点头:“就这样吧。”
刘氏自己已经不成气候,放她在这里当饵,也不影响大局。
正如容镜师兄所说,不到时间,水潭的缺口就不会再决堤。
在这之前,她只管照心中所想去行事。
陈松意拿出锦囊,一见到这熟悉的锦囊,风珉就想起上次分别。
那次她也给了自己一个,里面还装着个嘲风把件。
“这次里面装的又是什么?”风珉一边伸手去接,一边忍不住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打开?”
“你想开就开。”陈松意示意他现在想开就可以开,“里面装的三张护身符,跟那晚的一样,可以挡下等闲的术,也能挡下一击。”
区别在于,那晚她给他发出去的那些是用朱砂画的,而给风珉的这三张是用她的血画的。
她比较过了,后者的效力会更强一些,“你留着自己用也好,看谁顺眼送人也好。不过符起效后就会化成灰烬,不能再用。”
姚四很羡慕,自登辉楼那一晚之后,“游道长”的护身符就在镇上出了名,千金难求。
不过很快都起效化成了灰烬,没人手上能剩有。
十月初二,宜开市,宜出行。
沧麓书院的大船再次在欢送中出发,载着比上次少了一半的人,前往京城。

自前朝穷尽民力,修成南北贯通的大运河后,就缩短了南北通行的时间。
从江南去京城走水路,大齐水师的战船全速前进,一路畅通无阻,只需十来天。
换了客船,这个时间就翻了一倍不止。
即便这样,也大大节省了南方举子前往京师赶考的时间跟精力。
沧麓书院的大船行在水上,似慢则快。
在将江南官场肃清后,江上的风波也少了许多。
停在岸边接受检查时,需要用银子来疏通的次数也少了。
往来的客船跟渔船上,陈松意见到百姓无论贫富,脸上都多了很多笑容。
这时候,赵山长往往会跟身后这些已经半只脚踏进官场的学生们说上二三言。
或是考校,或是拿往年会试题目出题,让他们破题作文。
大概是离开了书院,赵山长更展现了他令人惊异的能力。
从前朝到本朝,历次科举出题他都烂熟于心,历次科举好卷他都如数家珍。
他人虽离开了京城,但在国子监到底还有香火情。
京城的国子监不管出了什么考题,他远在江南也能通晓。
赵山长一显山露水,别说是寻常学生,就是陈寄羽这个入室弟子也被老师折服。
尽管此时他们离京城还有颇远的距离,赵山长对他们的教导就已经提前开始。
由于他考校的角度太过刁钻,又常在游览时出题,导致学生们一下船都下意识绕着他走。
唯有陈松意不在他的考校范围内,往往下船游览,赵山长一转头就看到身边只剩她一个。
等回过味来,他便同樊教习相视大笑。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下了船逮不到人,回了船上难道还抓不到他们吗?
该作的题还是要作,批改完发回去,该改还是要改。
大齐的会试与乡试相同,依旧是三日考试,以第一日的四书五经为重,但今上也重策论。
尤其是殿试这一关,要定下最终名次,策论十分重要。
赵山长对他们怀有不小的期待。
因此,他的题海攻势也比他们参加乡试的时候更加猛烈。
没想到在路上就要开始头悬梁锥刺股,所有人的面有菜色,就算是陈寄羽脸上也少了镇定自若。
那个从县学考上了举人,沾夫子的光登上了书院大船的年轻人更是一边跟着做题,一边颤抖——
难怪沧麓书院是沧麓书院,别地是别地。
这样高强度的训练,睁眼做题,闭眼做题,还要模拟考试,就算是朽木也开窍了。
不过,他们在船上活动范围就这么大,不读书做题其实也没什么可做的。
一开始众人还能看看江景,吹吹风什么的,可越到后面,他们就越待在船舱里不想出来了。
因为船越往北去,给人的感觉就越接近深秋。
两岸的山渐渐少了,秋意渐浓,江上的风吹在人脸上有了刀割的感觉。
哪怕穿上了厚秋装,往外头一站,也感觉风在往脖子里钻。
可以想象,如果等到十二月再动身,江上的风能有多割人。
这时候就显出赵山长的经验丰富,选择十月初就动身。
如果十二月才动身,他们前面的那一段轻松都不得。
走到第二十日上,船抵达了济州,一行人停下行程,住进了客栈。
不为旁的,只因下了两场秋雨,气温骤降,加之水土不服,许多人都病倒了。
客栈的院子里,咳嗽声、喷嚏声此起彼伏。
一位大夫挎着药箱带着童子从里面出来,来到门边,他停住脚步,对身后相送的樊教习跟陈松意道:
“无碍,就是风邪入侵,加上水土不服。我给他们各开了一副药,都是年轻人,本源强健,药熬了喝几日就好了。”
他的诊断跟陈松意粗略地望气看运的结果一样。
这场风寒只是耽搁他们一阵,并不会伤及本源,也不会影响上京赶考。
“不过先生这一行人当中,病倒的都是年轻公子,倒是两位先生跟这位小姑娘身体健康,很有意思。”大夫笑着道,感到有些稀奇。
樊教习也笑了起来,捋着胡子道:“我们年纪大了,比不得他们身强力壮的,更注重养生,每日起来还打一套五禽戏,又不像他们一样跑到甲板上去吹风,当然不会感染风寒。”
至于陈松意,她修习《八门真气》。
虽然身形看着依然纤弱,但却比其他人不知道强健多少倍,自然风邪不侵。
水土不服这一桩,他们娘亲也早有预料,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就给他们装上了一包盐跟一包土。
水不好保存,但这二者容易。
陈寄羽刚离开江南地界没多久,有水土不服征兆的时候,陈松意就按照母亲的叮嘱,用带来的盐跟土给他泡水喝,所以他水土不服的问题并不算严重。
而这偏方,同船上有人喝了,有人不喝,症状便轻重不一。
至于樊教习所说的去甲板上吹风,其实他们也没去。
只不过是那日有人从码头上买来了几尾好鱼,打算烹调了做鱼羹。
然后又沽了两壶酒回来,作为难得从题海中解脱,浮生偷得半日闲的庆祝。
结果喝得多了些,酒力一散发出来,有人觉得热就开了门窗。
引了江上的风进来,听着外面的雨声,还击箸放歌,颇有些江南狂生的做派。
赵山长不知是想给他们放假,还是想让他们吃些苦头,虽然听到了动静,却没有阻拦。
而陈寄羽虽然沉稳,却不能不合群,同窗好友们既然相邀,他便去了。
作为船上厨艺最好的人,陈松意还肩负起了给他们烹调鱼羹的任务。
结果就是这一作,这群年轻举子就在抵达济州的前一天倒下了。
温暖的屋子里,赵山长看过了这些穿着厚衣服、喝着药,神情蔫蔫的、还在流鼻涕的学生,没有半分同情,还沉着脸道:“看,叫你们放纵,叫你们吹风喝酒,现在知错了吧?”
“学生知错……”
众人蔫蔫应是,便是症状轻微不少的陈寄羽也没有反驳,认下了老师的训示。
去送大夫离开的陈松意跟樊教习回来,正好听赵山长的声音在道:“……年年上京赶考,年年在路上都有人生病,运气好一些的去到京城再发出来,就这样错过科举的数不胜数。
“错过了科举,又没有盘缠回来,就只能留在京城,想方设法地谋生。便是拖到三年后再考,省去了入京的波折,心气也已经淡了,灵气也蹉跎光了。
“在旁人看来,这是运道不佳,可在老夫看来,就是心里没数!天气变化,环境变化,都是变数,唯有周密计划,谨慎行事,再配上强健体魄,才是成事的关键。
“眼下只是上京赶考,有师长带队,有同窗结伴,便是被这样的小石头绊一下,也不用怕掉队。可等你们中了进士,外放去做官,如果连外放之地都支撑不到,你们又怎么去做好这个官呢?
“罢了,都好好想想,时间还充裕,我们就在这济州城盘桓几日,等你们好齐了再走。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万望记得不要放纵,要爱惜身体,强健体魄,这才是成事的本钱。”
里面又响起一声“是”,然后,等在外面的陈松意就看到赵山长沉着脸出来了。
借这次路途上的耽搁严肃地教育了学生,又敲打了他们,赵山长一转头就又露出了笑容,半点没先前那副严肃的样子。
尤其听了樊教习转述大夫的诊断结果,他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陈松意从其中看出了些像军师裴植一样狡猾的气息,只听他道:“就让他们在这里喝几天苦药,我们自己出去逛逛。”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半点也不在意外面还下着秋雨,从长随手中接过伞就准备出门,“船上的鱼做出再多花样来,不也还是鱼?哪里比得上济州城里的羊肉汤。”
原来,就算里头那十几个不生病,赵山长也是打算在济州城停留几日,带他们访友的。
他有一位同年好友正好在济州为官,从船上一下来,他就让人持了自己的拜帖去了。
樊教习笑呵呵地跟上,不忘招呼陈松意:“现在好了,就只有我跟小姑娘沾光。”
赵山长撑着伞,踏入雨中,笑声传来:“他们每回下船,不也绕着我们两个老头子走?走,不带他们,就带你们两个吃好吃的去。”
陈松意撑了把大伞,跟樊教习走在一块儿,心道:“学兄们前面下船绕着赵山长走,赵山长当时没说什么,结果都记着呢。”
看来回去以后,他少不得还会让长随露口风,让这些病员知道都错过了什么。
听见声音远去,坐在靠窗位置的陈寄羽放下喝干的药碗,对屋里被药苦得愁眉苦脸的同窗们道:“老师出去了。”
众人这才放下药碗,要唤自己的书童出去买些蜜饯来。
不然要喝几天苦药,就这么干喝,怎么熬得下去?
陈寄羽没他们病得重,但在温暖的屋里坐着也难免有些昏沉,便起了身,打算去外面转转。
不料才刚撑了伞才走出院门,就见到在地上趴了个人。
这人穿着澜衫,身材高大却虚弱得撑不起身来,手里原本撑着的伞滚到了远处。
陈寄羽连忙向院中叫人,自己则过来扶他,入手都察觉到高热。
院中很快跑来了两个书童,等把人一扶起来,果然都看到此人肤色黝黑都挡不住的高热发红。
陈寄羽撑着他,沉声确认他是否神志清醒:“兄台在发热,可要在下替你找大夫?”
“多谢兄台了……”这人抬头看他,眼神光都烧得有些涣散了,苦笑道,“我住隔壁院子,本来要上京赶考,不料生病又丢了盘缠……老仆回家去取钱,留我在这里……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在下陈寄羽。”
“陈兄好……在下纪东流。”

第148章
济州城回春堂的温大夫刚给客栈里那行感染风寒的江南举子看完诊,带着童子,顶着连绵秋雨步行往回春堂走,还没走出太远,一个书童就追了上来,又把他请了回去。
温大夫回来,见这一屋病人当中又新添了一个高热重症,险些乐出了声。
不过医者父母心,他到底还是让童子放下药箱,稳重地坐上凳子,开始给纪东流把脉。
知他烧了几天,老仆离去之前也给他请过大夫,也有按时服药却没好转后,温大夫捻着胡子,问道:“先前那位大夫开的方子,可否让我看看?”
等索来方子看过之后,温大夫神情微妙,最终却没说什么,只道,“我再给公子重新开一张方子,喝上两剂应当就无碍了,现在先给你针灸退烧。”
温大夫最拿手的就是针灸,果然几针扎下去,纪东流的高热就慢慢退了下去。
见他无碍,陈寄羽又谢过了温大夫,垫付了诊金,还让好友的书童送他回去,顺带抓药。
书童手里拿着陈公子给的银子,听他温和的声音道:“方才我问过温大夫的学徒,他们回春堂对面的铺子蜜饯很出名,再劳你买几斤蜜饯回来。你家公子爱吃杏脯,可别忘了。”
“听到没有,别忘了。”书童的主人正是那考了二百三十八名的临县李姓举子,笑着挥手让自己的书童走,“快去快去。”
因陈寄羽为他垫付诊金药费,纪东流少不得又是一番道谢,诚恳地道:“今天真的是多谢陈兄了,等我家老仆取了钱回来,我就把钱还你。”
陈寄羽摆手,叫他不要放在心上。
毕竟人是他救回来的,当然要安排妥当。
因隔壁院子只得纪东流一人,清清冷冷,陈寄羽便没让他回去,而让他暂时同他们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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