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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回福运后我赢麻了by纳兰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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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鹿气急败坏:“厉王!你好卑鄙!”——竟然提前埋伏了人,等到现在才出手!
听见他的话,感到胸口放置锦囊的位置猛地爆发了一股暖意,将那刺向自己胸膛的匕首挡在两寸之外不得寸进的厉王挣脱束缚,一掌劈中这女子的手腕,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黑暗中,两点寒光已经破空而来,“嗤嗤”两声刺入同样去看狐鹿的巫女眼睛,令她发出一声惨叫,手中匕首脱手,紧闭的眼皮底下迅速流出两行血泪来。

有了这个厉王埋伏的“后手”加入,形势顿时再次逆转。
在惨叫一声后,这个女子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而她一倒下,萧应离就立刻感到其中一个刺客的战力再次跌回了先前的水平。
他眼中生出了明悟,这两个巫的作用是用来提升加持两个刺客能力的。
先前他们进入林中与自己交手,让他产生了错误的先决判断。
现在狐鹿想要离开,自己再依照之前的判断来对上他们,就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正想着,黑暗中又是两道寒光飞来,“嗤嗤”两声没入刺客的后背。
在失去跟巫女的联系后,这个刺客也不再是铜皮铁骨,他身形一僵,也步了巫女的后尘,重重地倒在地上。
狐鹿跳了起来:“这不可能!”
他不敢相信,厉王竟然能够破了自己的倚仗!
王庭秘法养出来的战士,金身坚不可摧,唯有令巫失去意识,加持才会中断。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人会知道这种关窍?
若是能听到他心底的质问,厉王只怕也会回他一句:
这我怎么知道?
但此刻他无暇应对。
因为在那巫女手中匕首脱手之时,她的同伴已经接过了她的任务。
刚才他们给她创造了机会,明明看着匕首都已经要插到他的心口,她却莫名其妙停了下来。
眼下失去了两个人,情形顿时变得不利于他们,这个时候就更应该重创厉王,才能有机会带着四王子脱身。
“控制他!”身为男性的巫者用草原语低吼一声,剩下那名刺客立刻朝厉王扑去,而他自己也发动了猛攻——他就不信,厉王能躲过一次,还能躲过第二次!
两人一旦不管不顾,全力爆发,就给萧应离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而且,尤其是那把匕首……萧应离的目光落在上面,眼中多了两分凝重。
这把匕首确实诡异。
不能被它伤到!
这个念头一起,他的攻势就转为了防御。
那刺客却像是疯了一样,完全抛弃了敏捷,挨了几拳之后整个扑了上来,再次锁住他的行动。
“殿下——!”
远处,腿上受了伤的青年看他们再次锁住了殿下,要以匕首攻击他的心口要害,只觉心急如焚。
可惜,他就算不顾伤腿、不顾暗箭赶过去,也注定不可能赶上。
见状,狐鹿眼睛一亮。
可那后面加入的暗子却没有给他高兴的时间,人已经欺近到了近前。
他突进时掀起的风令他衣领上的绒毛贴在了脖子上,狐鹿忙调转目光,摆出了应对的姿势。
七步以内,他没有打算再用暗箭。
他注意到,这个暗子的身形相较起厉王跟他的天罡卫来要矮小很多,应当是走敏捷路线。
这样的战士适合隐蔽,力量可能不高,但出手的速度一定很快,是个劲敌!
他全神贯注,脑子飞快地转动,转瞬就做好了应对之策。
可没有想到,这个直直取向他的暗子在冲到离他还剩几步的时候,却在中途诡异地一转,改变了方向!
以为他的目标是自己的狐鹿再次等了个空。
这是他今晚第三次被耍,却来不及反应就看到对方速度再次激增,几乎化成残影一般冲到了战局中。
萧应离胸口放锦囊的地方热意犹在,仿佛有什么在里面刚刚燃烧成了灰烬。
他听得见随着力量爆发,锁住自己的刺客从肌肉到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响,却依旧死死锁住自己不放。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在那个眉心跟下巴上都刻有一道刺青的巫快速念诵完咒语,就要将泛着红光的匕首扎下来时,从后方掠过来陈松意终于到了!
剩下的这对巫跟刺客就见到从身后似慢实快地伸过来一只手。
这只手上紧密地缠满了绷带,没有露出一寸皮肤。
而在这只仿佛属于少年的、比他们都要细小得多的手掌里,放着两张符。
赶在匕首的尖端刺下厉王的胸膛之前,这只手没有丝毫烟火气地握住了匕首的刀刃。
掌心的符纸包裹上来,匕首上辐射出的红光颤了颤,然后就归于沉寂。
那股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消散不去的血腥味消失了。
来不及错愕,巫者就见到了令他更加不敢置信的一幕。
仿佛从虚空中传来一声犹如绝世凶兽的嘶吼,刺客那锁住厉王的双臂开始被撑开。
他的身上发出布帛撕裂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伴随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啊啊——!!”
这个由秘法培养而成,本应铜皮铁骨、刀枪不入的草原勇士,竟生生被撑得筋骨断裂,皮开肉绽!
而把他的双臂撑断的萧应离一脱困,就一拳轰在了巫者的胸腹间。
“噗——!”
重逾万钧的力道令他的眼球突出,双脚离地,咳出血的同时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陈松意立刻将那把匕首夺了下来,握在手中。
在狐鹿惊惧万分的注视中,她转过了身,没有停留,执了匕首就朝他冲了过来!
在她错身时,厉王那露在纯黑面罩之上的眼睛和她藏在面具之后的眼瞳对上了。
很快,两人的视线断开,她整个人也消失在他面前,就如他胸口刚刚消散的那团温暖。
远处,刚刚跑到一半的青年停住脚步,为这下兔起鹘落、扭转乾坤而震撼。
他看看殿下,又看看那个冲向狐鹿的身影,只觉得刚刚那一瞬实在凶险,而殿下的运气真是好到了极致!
在济州城,这已经是他们两次得到不同的人帮助了!
这次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人跟那位老夫人很不一样,不知他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而且他那身打扮,无论是面具还是夜行衣,都很像是他们这一方的风格!
难怪狐鹿会以为他是殿下埋伏的暗子,大叫殿下“卑鄙”。
不过现在狐鹿却是一声也叫不出来了。
因为死亡的阴影正在向他逼近,而他的人已经支援不了他了。
“四王子!”
身受重伤的巫跟刺客见那个暗子朝着王子奔去,立刻忍痛要起身过去阻挡。
然而才一动就被厉王挡下。
他挡在了他们面前,哪怕不用摘下面罩,两人也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在笑。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本王当什么?”
月光一瞬隐没在云层后。
黑暗在林中降临。
空气中响起了破风声。
失去视野,却知道对方在朝自己逼近,狐鹿本能地抬起了手,朝着前方放出袖箭。
在今夜之前,他本来最恨的是厉王,最想要的是他臣服在自己脚下。
可今晚出现在这里的这个家伙毁了他的计划,成功超越了厉王,占尽了他的仇恨!
孩童的声音尖锐而惊惶,伴随着箭矢射出的利啸:“去死!”
真气高速运转,看着前方的路径上飞过来的箭矢,陈松意甚至没有费心去挡。
高速飞行的箭矢在落到她身上之前,护身符就已经自动释放力量,将之抵消。
狐鹿可以感到自己射出的箭全都被挡下了。
等到月亮再出来的时候,他瞳孔一缩,见到对方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
他抬手一挡,两人手中的短兵交击在一起。
而无论是力道也好,这一击里带的杀意也好,全都超出了他的预估。
孩童的脸上露出了惊恐。
他意识到,面前的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心中更加恼怒。
随着两人一交上手,战局的重心瞬间转移到了这里。
两人的兵器都十分短,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交手时往往险象环生,加上双方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便更加惊险。
狐鹿在交手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的优势在此人面前全无作用。
他可以感觉到,对方在武学之上不弱于他,在灵活敏捷上也跟自己不相伯仲。
而且对方的招数中,还有一种跟萧应离相似的、从战场上杀出来的直接。
求的是一击毙命,一刀见血。
这让他更加确信了,这是厉王布下的暗子。
只不过不知为何,自己先前的卦里没有算到这一环,眼下才会如此被动。
现在他还能撑住,是因为对方应该擅长使的是更加大开大合的兵器,而非小巧的匕首。
狐狸左支右挡,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就算今夜不来这一趟,萧应离他们也查不出什么。
反而是现在把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将袖箭、背弩跟身上的暗器都用了一遍,眼看都奈何不了对方,狐鹿开始暴跳起来。
他一边支挡,一边怒道:“厉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要杀了我吗?还不快让你这条疯狗滚开!你想要再跟我们王庭开战吗?!”
他知道用言语来恐吓面前这个戴着有饕餮纹样面具的人没有用,于是直接向厉王发出威胁。
然而,刚才占上风的时候,他便可以不顾后果,对后者痛下杀手,现在轮到自己处于下风,却要拿这套话术来逼人停下。
哪怕考虑上他的年纪,这番威胁也显得过于幼稚了。
别说后面出来的这个不是自己的人,就算他是,萧应离也不会拦他。
他轻而易举就把两个想冲向狐鹿的人挡下,漫不经心地遥遥回他:“只管来,我连你们右贤王都杀了,也不差你一个。”
——疯子,全都是疯子!
见这套话术不起作用,狐鹿简直要疯了。
他怨恨地瞪向面前的人,脱口而出道:“你要是敢杀我,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似乎起了作用,对方的攻势缓了下来。
只是还没等他脸上露出喜色,要停手的人就突然更加迅疾的速度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
自那缠着绷带,没有一寸露在外面的手掌下,一股暴烈精纯的力量冲入了他的体内。
如同烈阳融雪,他的经脉在这股力量的冲刷下寸寸断裂。

第165章
在陈松意回来以后,除了在“陈松意”这个身份下,要忌惮防备刘氏母女背后那个主导了换命术的高人之外,其他时候她动起手来都是非常果断的。
等狐鹿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了,手脚绵软无力。
他神志回笼,想要起身,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
可他却感到了不妙。
“你对我做了什么?”
躺在地上的孩童红了眼眶,连质问的声音都同样没有力气。
陈松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张饕餮面具印在他眼中,比传说中任何一个魔神恶鬼都要可怕。
直到这时,她今晚才第一次开了口:“你师父是谁?”
在他开口之前,所有人看他的身形,都以为这是一个少年,说话的声音应当很年轻。
可真的听到他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嘶哑苍老,仿佛这张面具后的是一个老者。
尤其是刚刚与他对视过的萧应离,更觉得这个声音与那双眼睛不相符。
这种声音跟反差,在夜晚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恐怖。
狐鹿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甚至有种感觉,这个人并不是在怕自己的威胁。
他没有一下就弄死自己,只是用那样暴烈的真气废了自己的武功,就是因为想留下自己这条命,好问他的问题。
林子里不知从何处起了风,缺了一块的树冠边缘翻涌起来。
狐鹿的倔性又起来了。
他没有回答陈松意的话,只是越发红了眼圈,用自己最仇恨、最恶毒的目光瞪着她。
他恶狠狠地道:“你废了我武功……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他积攒起了一点力气,勉强支撑着自己撑起了身,看向站在更远处的萧应离,“他会知道是谁伤了我,你们都要死!”
林中,孩童尖锐的、失去理智的声音传出很远。
然后,他又扭曲地笑了起来。
“你们全都要死,你们伤了我,你们全都要死!”
“你们大齐要灭国,你们——”
下一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衣领上装饰的纯白绒毛被血染红,原本白细的脖子上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四王子!”
被厉王拦在这一端的两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人居然真的敢杀了四王子!
狐鹿还没有断气。
他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睁圆了眼睛,死死瞪着面前的人。
陈松意却连多废一句话的意思都没有:“既然不说,那就死吧。”
说完转身就走。
他们这一行人当中,有四个还活着。
就算那两个刺客不知道,在草原王庭算得上金贵的两个巫应该也能回答。
身后的气息渐弱。
狐鹿的瞳孔渐渐扩散。
就在她拿着抹了他喉咙的匕首走了过来,要从剩下的几人口中撬出答案的时候,那个眉心跟下巴上都刻有一道刺青的男人忽然整个人一僵,呼吸困难一般捂住了脖子。
他的动静吸引了厉王的目光。
也吸引了陈松意。
在这个距离,两人都看到自他捂着脖子的那只手掌底下开始涌出鲜血,仿佛他的喉咙正在被割开。
他的表情先是意外,随即又像是有了一丝明悟。
然后下一刻,他神色一狞,放开了手,任由脖子喷涌着鲜血,扑向了陈松意。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
那个手臂上的肌肉筋骨都断裂,两手彻底废掉的刺客也一头撞向了厉王。
两人一皱眉,都各自闪避开去。
随后,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地上躺着的那两个原本挨了浸泡过小师叔药水的针,应该在三个时辰之后才能恢复行动的人猛地暴起!
被陈松意刺瞎了双眼的巫女没有管自己的同伴,也没有向她报复,而是掠向了躺在地上的狐鹿。
本来胸口已经不再起伏的孩童随着扑向陈松意的人血流得越来越多,脖子上的伤口开始诡异地消失。
很快,他的气息也恢复了。
不远处,先是因为这个少年人的声音如此苍老而意外,然后又因为他毫不犹豫地出手抹了那小鬼脖子的举动而震撼的青年再次瞪大了眼睛——
他没见过有人的脖子被抹了,还能活过来的!
今晚跟着殿下出来见到的一切,超出了他过去二十几年的认知!
“不好!”
见那巫女与刺客冲到诡异活转的狐鹿面前,一伸手就捞起了他,青年立刻意识到他们想逃,顿时握紧了自己的刀想要拦路。
失去双眼的巫女急声说了一句什么,刺客就分了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拦腰抱着他们,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挨过针一样,以快得惊人的速度带着他们离开。
他一动,趴在他肩上的狐鹿就睁开了眼睛。
他精致的小脸依然苍白,瞳孔中还残留着被杀死的惊惧。
看着挣脱两名手下、朝着这边追过来的萧应离跟陈松意二人,他眼中又浮现出了怨毒。
“炸死他们!”
他对着手下命令道。
巫女却是一惊:“四王子,若是在这里用,会损坏龙脉——”
“我不管!”狐鹿扯着刚刚复原的嗓子喊道,“他们废了我的武功……我要炸死他们!”
追过来的两人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立刻停住了脚步。
见自己的亲卫还挡在路上,萧应离还未来得及出声叫他躲开,陈松意就已经向着那个方向喊道:“刀!”
听见这个声音,青年本能地将自己手里的刀朝那个方向掷了出去。
然后,陈松意甩出了一根针,绣花针的尾部拖着长长的丝线,与飞来的刀在半空中一接触,丝线就缠上了刀身。
她猛地收手一拽,去势不止的长刀就加速朝着这个方向飞来,落在她的手中。
有刀在手,萧应离感到身旁的人气势又再次变了一变。
而这时,那巫女也终于遵从了狐鹿的命令。
她从口袋中取出了两枚霹雳弹,运劲于掌,朝着陈松意跟萧应离这个方向掷了过来。
萧应离顿时朝着掷出了刀、还站在路中央的亲卫吼了一声“躲开”。
青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自动遵从他的命令,往旁边一滚,避开了朝着他冲撞过来的草原一行。
陈松意却没有躲,在狐鹿怨恨的注视中,她手握长刀,将《八门真气》催动到了极致,然后将真气灌注在了刀上。
林中响起一片刀鸣,接着是刀光绚烂!
曾经在红袖招门口由小师叔所施展,两刀就将数百人劈成两半的锋利刀气在她手中重现!
那两枚高速飞来的霹雳弹在半空中遇上这刀气,被阻了阻就轰然炸开。
爆炸掀起的气浪被刀气一催,向着密林上方扩散,将枝叶交错的参天大树都削去了一大片。
席卷山顶的轰炸气浪中,投出了本来不应该用在这里的秘密武器,竟然都未见其功的狐鹿在被人抱着高速奔跑中颤抖了起来。
——是气愤,也是恐惧。
爆炸卷起的烟尘已经掩盖住了山上的人,被炸断塌下的树木也挡住了路,上面的人不可能再追上来了,可是那样的一刀却留在了他的眼中。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放自己看到的一刀。
如果是那样无可抵挡的狂暴一刀落在自己身上,他还能不能活下来?
要知道就在刚刚,那个疯子杀了自己一次。
如果不是师父提前下在他身上的保护把那道致命伤转移了出去,现在他就已经死了。
可是,厉王养的这条疯狗毁掉他经脉的手段却不致命。
就算活转过来,他依旧是个废人。
在山顶逐渐消歇的轰隆声中,失去了双眼的巫女安慰他:“四王子不要担心,只要回去见国师,国师肯定能治好你。”
是啊,有师父在,什么伤治不好?有什么人杀不掉?
狐鹿扭曲的脸渐渐平静下来。
计算着自己这次的损失,他跟厉王的梁子结大了。
“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们……”
过了许久,烟尘才散去。
轰隆倒塌的树木下,穿着夜行衣的青年幸运地夹在了两根交错倒下的大树间,没有被砸伤。
只是当他放下抱住头的手,再爬起来看周围一切的时候,却为眼前所见而陷入茫然。
此刻的林子不再像先前那样枝干茂密,遮天蔽日。
头顶的那个口子开得越发大了,如果说之前只是像个井口,那现在就变成了一方水塘。
月光穿透了散落的烟尘,在弥漫不去的火药味中洒了下来,照亮一片狼藉的山顶。
青年看了片刻,回过神来:“殿下!”
他一脚深一脚浅地朝着外面走去,却为环境的改变而一时迷失了方向。
幸好,他很快听到了熟悉的哨声,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刚才的爆炸那样恐怖,哪怕他反应快,立刻就滚到一旁趴下了,也被震得两耳嗡鸣。
“殿下直面爆炸,可能都没来得及躲,会没有事吗?”
他胡思乱想着,等走到先前交战的地方,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见自家殿下还好好地站着,除了衣服上沾了些灰烬木屑,看上去毫发无损。
而刚刚让他掷出了刀的神秘少年站在殿下身旁,手里还握着那把刀。
见他流着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先是把刀递了过来,然后用那跟他年轻的外表不相符的声音道:“我身上有药,先给你止血吧。”

狐鹿已经逃了,剩下的事就赶不上一个活人要紧。
陈松意让他坐在了一根倒下的大树上,撕开了他裤腿上的口子。
确定狐鹿没有在兵器上淬毒,她这才用金针给他止了血。
同时还注入剩余的真气,检查了一下经脉的状况。
“没有伤到筋脉,回去找大夫缝合一下,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青年听那苍老的声音道。
而随着那只手离开针尾,他腿部经脉中强烈的气感也消失了。
陈松意手中没有小师叔调配的伤药,但正好有通判夫人给的那瓶药,于是给了他。
“用上这个,应当不会留疤。”
青年:“……多谢先生。”
他很纠结地伸手接过,有点想问自己看起来难道像是在意会留疤吗?
不过好歹忍住了,只看着面前这个给自己治伤的神秘高人,欲言又止。
他跟沉默寡言的许昭不是一个类型,再加上殿下又与他们亲近,令他养成了有些话唠的性格。
可面对这位神秘高人,他不敢问。
对方不光救了殿下,而且整个人年轻又苍老,神秘又矛盾,武力值还碾压他们。
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有资格交谈的对象。
结果就是这一犹豫,他失去了机会。
将金针留在他腿上,陈松意便起身去检查地上那具巫的尸体。
听见她的脚步声,萧应离抬起了头,然后在旁边让了一个位置给她。
陈松意蹲下,伸手去检查尸体的脖子,见到在上面突兀出现的伤口跟她在狐鹿身上留下的一模一样。
她凝重地道:“我下了死手。”
像这样死在她手上的草原人很多,还从来没有一个能够生还。
在被她割断喉咙的情况下还能死里逃生,如果放在第二世,这人一定能成为边关的传说。
但对狐鹿来说,这只会是他不愿提及的耻辱。
她再看向旁边那个双臂被废的刺客。
身旁的人道:“他是自尽的。”
厉王说着,伸手一捏刺客的下颚,就让死尸张开了嘴,露出里面少了半截的舌头。
等陈松意看清后,他才松了手,“真是一点挖掘情报的余地都没给我们留下。”
不,这不一定。
陈松意心道。
虽然死尸不会开口,但还是给了她很多的情报,比如这种替死术法。
能够模糊生死、愚弄命运,狐鹿做不到,想必是他口中的师父下在他身上的。
尽管这超出了常人的想象,但她的重生,某种程度上不也是属于模糊生死、愚弄命运的范畴吗?
既然能发生在她的身上,那为什么就不能发生在狐鹿的身上呢?
陈松意将手从尸体上收回来,指间的绷带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她道:“四王子的这位师父,看来是个愚弄命运的高手。”
他的术法修为之高,应该不输于刘氏背后的人……
等等,她的动作一顿,猛地意识到一点——这个替死换命的手法,不就跟刘氏用在自己身上的一样吗?
只不过这个更像瞬发,而触发的条件就是狐鹿濒死。
一旦他受到致命的伤害,就会随机转移到他身边的这两个巫身上。
这两人不光是他的护卫,也是他的保命符。
而因为死亡是随机的,所以刚才这个巫者脸上才会先露出意外之色,再变成决然。
在换命术起作用以后,另外一个跟狐鹿命运相连的巫女也同样恢复过来。
那个与她有着蛊虫联系的刺客也就同样豁免了药水的影响。
刘氏背后的道人,狐鹿的师父。
难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同样擅长夺运换命的高手?
还是说,他们干脆就是一个人?
就在她认真地思考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又能如何证实的时候,她身旁的人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锦囊。
陈松意看过去,就见厉王打开了它,从里面倒出了一团灰烬。
符纸化成的灰烬一倒出来,就在月下轻盈地飞走。
萧应离的目光追着这些仿佛黑色蝴蝶一样的灰烬,看它们飞上了天空。
他想起在回春堂门外,老妇人把这个给了他,说是兴许能够保他一命。
如果没有这个锦囊跟里面的符,刚才他或许就已经死了。
尤其是看到狐鹿身上有着那样诡异的术法之后,他更加笃定,若是叫那把匕首刺中,自己就算能活下来也够呛。
尽管锦囊里的符已经化成了灰,可对救了自己一命的宝物,萧应离还是没有扔掉。
而是重新把锦囊收束了起来,准备放回怀中。
这时,身旁的人伸出了手,用与外表跟眼神都不相符的声音问道:“可否借我一观?”
“自然可以。”萧应离欣然答应,把锦囊放在了那只手上。
哪怕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高人是什么来路,又为什么要帮自己,不过无论是他所展现出来的手段,还是对草原人的仇恨,都清楚地说明了一件事——
他们是一条战线上的。
他今夜来这里,目的多半是跟自己一样。
察觉到了草原人的动作,于是想来看看王家为什么非要买下这块地,又在这里建造什么。
既然如此,又得他相救,那便不算是自己的朋友,也算恩人了。
陈松意看着自己送出去的锦囊又回到了手上。
她没有打开,而是直接捏了捏锦囊的触感。
果然,三张符都烧尽了才抵挡住那一刀。
她夺下来的这把匕首的确凶残。
萧应离看他捏了捏锦囊,又把锦囊抛回来,忙伸手接住。
还未说话,就听他说道:“厉王殿下不要仗着自己天生神力,就对这些宵小不甚在意,随意让他们近身。”
说着,那张面具转向了自己,面具底下的眼瞳也跟他对上,“回京之后,殿下有空可以去趟忠勇侯府,找小侯爷风珉,他那里有我想赠予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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