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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回福运后我赢麻了by纳兰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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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同母妃抱怨的六公主看到兄长的样子,一时间忘了生气,诧异地道:“哥哥,你怎么弄成这样?”
贤妃见儿子狼狈,虽然脸上干净,但身上的煤灰是挡也挡不住,于是命宫女打了热水,取了帕子来,又取了给儿子新做的还没拿给他的冬衣,让他好换下。
三皇子一边走过来,一边冷脸道:“你哥哥我是劳碌命,是矿场有一块坍塌,我留下来看着他们处理。我不是让人先拿着我的腰牌去接你回宫了吗?又没让你等,你怎么还一回来就发脾气?”
“我——”六公主指着自己,想说话,贤妃却说道:“让你哥哥先洗把脸,换身衣服坐下来。皇儿还没用晚膳吧?母妃这就让他们去做。”
“不用做太复杂,给我下碗面就好。”三皇子道。
他吃了一肚子的风跟煤灰,没有什么心情再吃好东西。
贤妃让人去做了,他则进殿内洗漱。
等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出来,就见妹妹抱着两手坐在桌旁看着自己,一脸不高兴。
“怎么,我还说错你了?”三皇子一边问,一边坐了下来。
“那可不是错怪我了?”六公主道,“哥哥你办差不顺利,就把火撒在我头上,我刚刚跟母妃说我生气,是因为谢长卿的那个前未婚妻又回来了。”
六公主气愤难平,“她以前在京城,程家就爱散布她有福气的名声,所以她一个小官之女才有机会成为谢家妇。我好不容易才等到看她笑话,结果她现在又回来了,而且还救了卫国公的孙子,让他们家那个眼高于顶的少夫人都对她很是殷勤!”
“真的?”三皇子向着贤妃求证。
贤妃点了点头,姜太医去了一趟卫国公府,已经回来向皇上复命,而且还带来另一个消息。
贤妃当时就在御书房。
她很擅长做点心,刚入宫的那几年时常变着花样给帝王做,很得景帝的喜欢。
后来即便生了一儿一女,也依然盛宠不断。
只不过后来景帝越来越沉迷新纳的美人,贪图新鲜,每一个新鲜劲过去了之后就抛到脑后,又去宠新人,很少到她们这些老人的宫中来了。
贤妃原本也不再想着去跟新人争宠,可是厉王回来了。
他改变了景帝的习惯,连着两日,景帝都没有再去他新纳的美人宫中。
贤妃闻风而动,于是再次出山,做了景帝曾经喜欢的点心。
于是,她便听到了,昨日颖国公家的徐二郎也是差点丢了性命,被人救了。
“而救下他的跟今天救下卫国公孙子的是同一个。”
贤妃看着面端来了,于是亲手接过,放到儿子面前,又拿了筷子递给他。
“你父皇可是很意外惊喜,看着都想找机会把人叫进宫,见一见她。”
如今六宫后位空悬,从前负责召外命妇进宫说话的都是桓贵妃。
可现在桓贵妃失了圣宠,协理六宫、召外臣之女入宫的事说不定就要落在她头上了。
六公主很不满,说道:“她算什么外臣之女?她顶多就是程家的养女。”
而且还跟程家断了关系。
可就是这样,谢老夫人还给了她手镯!
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给她手镯了!
难道她就这么铁了心,就喜欢这个所谓福运在身的平民之女,想要让她进谢家门吗?
她在嫉妒陈松意得到了那只镯子,却不知道得到镯子的人此刻也在想着该如何处理它。
镯子戴在手上,跟她现在很不搭,但是又不能像西域商人给的蓝宝石一样捐出去。
她只能把镯子摘了下来,先放在了匣子里,等有机会再还给谢老夫人。
三皇子听完,随口道:“气什么?她再怎么样也是个平民,想改换门庭难于登天。你是金枝玉叶,谢家子能得到你的青睐,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选。”
虽然这样说着,他还是觉得可惜。
卫国公府晏家,那是世袭罔替的勋贵,又只有那么一个骨血。
要是当时扯他们一把的是他妹妹,那该多好。
演武场。
厉王殿下今日迟了许久,等到天黑之后才从太后的宫中脱身前来。
景帝在这里等他多时,见他一来就扔了一根长棍给他:“来,跟大哥练练!”
厉王接棍,挥了两下,扬起笑容:“来!”
比起在母后宫中,被她按着看那些闺秀的画像,他更愿意当皇兄的陪练。
景帝的精神很好,他昨天跟弟弟在演武场大练了一场,出了一身汗,晚上又喝了姜太医改过的方子,跟弟弟说着话不自觉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睡醒以后,他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精神,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而上朝的时候,昨天厉王的余威犹在。
那些被他以移族守陵恐吓,被他下了面子的官员今天又见他站在熟悉的位置上,全都自觉地闭上了嘴,一个都没有给景帝添堵。
下朝之后,景帝又留下了颖国公跟次辅王遮,君臣三人推心置腹。
可以说,他许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感觉了,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直到卫国公府递牌子进来,景帝的好心情才由晴转阴。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跟昨天一样,又是有惊无险。
尽管这看上去只是一场意外,景帝还是开了自己的私库,选了几样送去了卫国公府跟安府。
而对姜太医所提到的那个解决了两场祸事的小姑娘,他也很想赏赐点什么给她。
毕竟这关系到的是大齐国本,是整个王朝的安稳。
景帝觉得自己赏赐什么给她都不为过,阻碍他的是不能越制。
“可惜,她父亲不是官员,兄长也才是举人,要等到明年春闱下场才知道能不能改换门庭,朕现在想赏她都找不到合适的办法。”
兄弟二人交手,景帝一边凝神接招,一边对厉王发出了跟赵山长相似的感慨,“她要是个男儿就好了,朕就让她进国子监读书,然后举个官身,留在朝中做官。”
萧应离听到她的存在,倒是注意上了——
昨天在那样的情况下要救人,没点武力怕是不行。
而今天又那么快就探究出晏英是因何物引发的症状,用的针法还十足特殊。
这两点组合在一起,像极了跟游天师出同门的标配。
他不由得问景帝:“这姑娘叫什么名字?”
“她姓陈。”景帝说道,然后觑见了弟弟的破绽,不动声色地拆招,“她兄长是这届江南贡院的第一名陈寄羽,她名叫陈松意。”
松意,名中带意。
厉王双眸微亮,这像极了军师跟自己说过的,愿来投入自己麾下的“意姑娘”。
如果是她的话,身怀武艺,又擅长推演天机。
能这样救人,就完全不奇怪了。
他一个分神,手背上就一痛,被景帝敲了一记:“着!”
随即,演武场里就响起了景帝笑声,“哈哈哈哈哈——”

在兄长的笑声中回神,萧应离心中下了决定。
明天就去看一看,她到底是不是军师所说的那个人。
她住在江南会馆,江南会馆似乎在京城的西南边。
自己明日一早出宫,去看过杨副将,便可以去。
想好之后,他又重新专注回面前的对战。
他拉开架势,对兄长邀道:“再来!”
他一恢复专注,景帝就再也没有占到便宜。
兄弟二人又是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
出了一身汗,两人都觉得晚膳吃的东西消化光了。
于是,景帝让小厨房送了两大碗面来。
萧家父子兄弟的口味显然都无比一致。
景帝吃完了面,长长地舒着一口气:“痛快!”
更痛快的是,明日他不用上朝。
大齐的休假制度里,除了节日放假外,每个月还有十日一次的旬休。
旬休的时候,官员不上朝,帝王也不上朝。
有什么要紧的事,就直接报入内庭。
他放下碗筷,对着弟弟道:“明日休朝,我们去母后那里。宫中的戏班子新排了一出戏,大哥把你的那些侄子侄女也都叫来。”
他还记得弟弟一回来就过问起了自己的子女状况。
正好,他们也没有见过这个皇叔,明日便好见见。
景帝本以为弟弟会答应,可没想到厉王放下了碗,却对着他摇了摇头。
“我就不去了,母后今日押着我看了一整天闺秀的画像,我怕明天去,她还要当着大家继续。”
母后宫中摆宴听戏,当然不可能只是他们兄弟两个作陪。
宫中有品级的嫔妃也会去。
景帝后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妃子,太后若是发话,她们肯定也会主动帮着参详。
萧应离实在不想面对那样的画面。
他说:“明天有皇兄跟那么多侄子侄女承欢膝下,母后那里肯定热闹,少我一个不少。皇兄不是说我的王府收拾好了吗?我去住两天。”
景帝失笑,这才回来两天就想溜了,自己还天天待在母后跟前呢。
他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弟弟,没有为难他:“准了,母后那里朕替你去解释。”
于是,得了皇兄的承诺,厉王殿下顿时一身轻松。
第二天一早,宫门一开他就出了宫,去了杨副将家。
杨副将的光景是一日差过一日,哪怕有太医每日来给他施针,也只是让他好受一些。
厉王到来,杨副将的老母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要给他下跪。
“老夫人,快起来。”
萧应离上前两步,扶起了她。
“老身还能见儿子最后一面,都是多亏了殿下。”杨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擦泪,若不是厉王殿下把他带回来,他们一家就不会有这最后团聚的时光。
她引着他去看儿子,杨家并不大,在京城只是一座小宅子。
杨副将在边关,他的妻子就带着孩子留在京中侍奉母亲。
他回来之后住的是最宽敞、光线最好的房间。
不过萧应离进来之后,感到房中的温度并不是很高,于是暗记在心里。
比刚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更瘦,但是精神好了几分的杨副将正躺在床榻上。
他的妻子正在给他喂药。
见那位传说中的厉王殿下来了,杨夫人连忙起身。
然后,杨副将也睁开了眼睛,视线不确定地落在了萧应离身上。
萧应离心中一沉,意识到他已经看不见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快步上前,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杨副将。”
“殿下……”一握到这熟悉的、有力的手掌,杨副将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视线仍旧是空洞的,“恕末将不能起身迎殿下……”
“无碍。”萧应离在他床塌边坐下,“本王等着,等你好起来,再随本王征战沙场。”
“是。”杨副将眼中生出了光芒,向着声音来的方向道,“末将领命……”
今天跟随萧应离的亲卫,正是在济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
哪怕是他,听到杨副将的话,眼中也像杨老夫人跟杨夫人一样生出了泪光。
尽管问的人跟答的人都知道,杨副将要好起来、再回边关是再不可能了。
可他们还像一定能好起来那样说了许多的话。
杨副将久病,虽然回到京城后得到了很好的调理,但已经没有多少力气。
说了不久的话,他便气喘起来。
萧应离握着他的手,静静地等着他恢复力气,然后听他说道:“殿下……末将没有什么遗憾的,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找到根治这疫病的方法……”
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像他们这样痛苦地死去。
那座城也能够彻底建起来,成为那些草原遗民的归宿。
萧应离想到了陈松意。
他向着病榻上的人承诺道:“本王答应你,一定很快会找到办法。”
“末将信殿下……”
杨副将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厉王把他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又给他盖好:“本王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杨副将在枕头上点了点头,然后空洞的眼睛就一直望着他,目送他的殿下离开。
等到萧应离走了,他的妻子才回到了他身边。
她轻声告诉他:“殿下又送了药材过来。”
“殿下是很好的……”
杨副将回应她,“可惜我这辈子没有办法再跟随他作战了。”
他说自己没有遗憾,并不是这样的。
他遗憾没有看到草原王庭覆灭,没有看到大齐的军队踏破龙城。
他所守护的国家没有彻底安定,他好不甘心。
“夫人……我要起来。”
杨副将挣扎着要坐起。
杨夫人连忙去扶他,在他背后垫了枕头。
这个动作像是耗尽了杨副将最后的力气。
他就这样靠在枕头上,眼睛望着虚空,望着边关的方向。
然后,才走到宅子门口的萧应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拔高的哭声。
紧接着整个不大的杨家都开始哭声四起。
他脚步顿了一下,对亲卫道:“帮杨副将安排好后事,冬日寒冷,给杨家多备一些煤炭。”
“是。”青年的语气也十分低沉。
萧应离举步朝着外面走去。
头顶天空一片瓦蓝,不见冬日的阴霾。
外面的街巷因为旬休,城中的官员都陪家人出来,所以很热闹。
跟巷子深处的杨家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加快了脚步。
他更想快点去找她了。
大雪停了几天,又有太阳,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的积雪都消融了大部分。
萧应离很久没有回京城了,他没有坐车,而是选择在这片热闹中步行去江南会馆。
左右这里也没人认识他。
不像在边关,也不像在他的封地。
周围热闹的声息洗去了他从巷子里带出来的阴冷。
这副哪怕只是身着常服,也跟众生仿佛不在一个世界的俊美姿容吸引了往来人的目光。
他向人确认了江南会馆的方向,朝着那里走去。
长街左侧,一座热闹的茶馆中。
程卓之约了在刑部任职的同年好友出来,想要为弟弟的事找他帮忙。
此时的程卓之看上去老了快十岁。
他的差事出了差池,自己被停职,已经好久没有去衙门了。
老四的事也容不得他在家中消沉。
这段时间他都是四处奔波,去找自己朝中的人脉,想要让他们帮忙把人捞出来。
在这件事情上,他的同年其实觉得是他们家运气不好,也是那程四郎不灵光。
别人踢打了那么多下,他就打了一拳,偏巧就把人打死了。
其他人都脱了罪,就他一人被下了狱。
为了让他顶罪,那几家也不可能让他出来,所以程卓之来找他其实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他们之间好歹还有同年的情谊,指点他一两句没问题。
他看着一脸愁苦倒霉相的程卓之,说道:“你的女儿不是刚刚救了颖国公府的小公爷跟卫国公的嫡孙吗?这件事我帮不上什么忙,但如果是她,想把人捞出来易如反掌。”
一大早出来就喝起了闷酒的程卓之杯一停,第一反应是明珠。
但他心中先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明珠人在江南呢。
她那样的性情,不给自己惹事就够好了,还指望能救人、攀上这两家关系吗?
“玉田兄一定是听错了,我哪有这样的福气,有这样好的……”程卓之说到这里忽然一顿,然后想起了另一个女儿。
是松意?
他的同年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是想到了。
只见他什么也不知道,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来问自己前因后果。
他于是把这两天在南郊跟西郊发生的事给程卓之说了一遍。
程卓之定在原地,神情复杂。
他没想到离开京城的这个女儿回来了,而且她身上的福气依然还是不变。
这才一回来,就交上了这样的好运。
同年给他斟了一杯酒,观察着他的神色,点醒他道:“你怎么说也养了她十六年,没有生恩也有养恩,别的门路走不通,不如去找女儿帮忙,她现在的面子比很多人都大多了。”
程卓之动摇起来。
他想起松意被逼离开的时候对自己的不舍,她说的那些话还回响在耳边。
自己去找她,她应该是会答应帮忙的吧?
他的同年还在旁说道:“她不是最孝顺了吗?听说这次是随她的哥哥,陪他来上京赶考呢,你这个养父都上门了,她怎么好不答应?”
这是提醒程卓之用孝道去压她。
“你说得对……”程卓之喃喃地道,感到昏暗多日的眼前打开了一扇窗。
他猛地起了身,桌上的酒杯被他带得倒下,令他的袖子上沾到了一点酒。
向来注重仪表的他也不在意,马上就要去找女儿。
他确认道:“她现在人是住在江南会馆?”
同年道:“不错,今日那两家说不定还要登门道谢,卓之兄要是去得巧,还能碰上他们。”
程卓之顿时坐不住了,朝他拱手行了一礼就匆匆离开。
指点了他一番的同年坐在原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他的随从从一旁走上来,低声道:“老爷,去找他女儿真的有用?”
“不知道啊。”他摊了摊手,“反正我帮不了他。”
——管他是不是指错了路,能把这个烫手山芋推出去就行。

可是父亲见女儿,需要吗?当然不需要。
坐在轿子里,他以自己跟松意还是父女关系的前提出发,思考等去了之后见到她该怎么开口。
“江南会馆啊……”他想起自己刚来京城的时候都没住过那里,这个女儿真是好福气。
程卓之拧着眉,他现在就是很后悔当初没听妻子刘氏的,把人留下来。
而是任由娘和老四把人赶走了。
妻子也是,带着明珠去江南,说是要把人劝回来,结果一去就一直没有音信。
他自己身为京官又不能随意离开,真是烦透了。
轿子走了一段,程卓之觉得这速度太慢了,于是抬手敲了敲。
跟着他出门的随从立刻对轿夫说道:“老爷有急事,走快一点。”
轿子前进的速度立刻快了起来。
程卓之才稍稍安定下来。
他想:“等去到先不说这些,只说身为程家的大小姐,既然回了京城,怎么还住在外面?”
当然应该跟自己回家了。
别的不提,起码祖母现在这样病着,她就应该去探望侍疾。
他在记忆里翻找了一下,隐约记得有一年母亲也有这么危急的情况。
当时刘氏就是让松意放了血来做药引,然后母亲就大好了。
嗯,没有问题,就照这么来。
只要她回了家,哪怕她不主动出手帮忙,自己的问题也可以迎刃而解。
颖国公府。
自打在南郊受了伤以后,徐二就在家里被关着。
家里说了,不准他这几天再出去。
原本国公夫人以为他会不听话,可没想到他没有叛逆。
就是每天有点魂不守舍,不是坐在窗前发呆,就是吃着饭会突然发笑。
昨天姜太医让人捎了信息过来,说是那天救他的那个姑娘找到了。
原来人第二天去了西郊,又意外救了卫国公家的孩子,今天他们正在卫国公家碰上,让他给认出来了。
这消息一来,一打听清楚这姑娘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颖国公夫人就准备了起来。
人家救了她儿子,没让她儿子留下什么残疾,找不到人还说找不到,可找到了,那就再怎么谢她也不为过。
她伸手一点,院子里就堆起了一堆礼物,准备今日送去。
今日旬休,颖国公也在家,她就把这里的单子给丈夫看了。
夫妻两人正在商定该怎么增该怎么减,他们儿子就从外面冲了进来。
“娘,我要去!我亲自去!”
嚷嚷完,徐二郎才看到坐在桌前的爹,他收敛了一下,“爹你在啊?哦,今日旬休……我想亲自去感谢她,成吗?”
颖国公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已经打扮好了,显然说不行他也肯定是要去的,于是点了头:“人家救了你,你亲自上门去表示感谢,也是我们徐家的修养。行,去吧。”
“谢谢爹!”
徐二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
国公夫人看他招呼着人把这些谢礼都抬走,装上马车,只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老爷。”她问身旁的颖国公,“你没觉得你儿子不对劲吗?”又是新衣服,又是成套佩环,打扮得活像个孔雀。
“没什么不对劲啊。”颖国公道,“他不是一向这么骚包。”
“不一样!”国公夫人道,“他平时没到这样,你没发现吗?他不光修了眉毛,还画过了,而且脸上还敷了粉。”
当然,敷粉可能是为了掩盖他脸上留下的擦伤,不过前者就是士人当中更流行。
他们勋贵子弟多是武将,少跟这些潮流。
总而言之,他们的儿子骚包过头了。
听到这里,颖国公回过味来:“你是说,这小子……”
他跟夫人对视,两人心中同时冒出四个字——春心萌动。
国公夫人刷地起了身:“不行,我去把他叫回来。”
“等等。”颖国公却把她给叫住了,想了想,说道,“这也不是坏事,你不是一直想让他娶亲,让他着调一点?
“那姑娘的出身虽说低了,但我们国公府也不需要跟什么清贵世家联姻。还有,她的兄长已经是解元了,又在陛下面前挂了名,明年考上的几率很大。如果在朝为官,那门第也就起来了,有我们家帮着,过个两代也就成了新贵。”
这可比他们家这个受祖荫的靠谱多了。
国公夫人叫他说动了心,忍不住坐回了原位:“她兄长在陛下面前挂了名?陛下跟你说的?”
因着父亲的缘故,徐二得以不被叫回去。
他很想骑马去,改回自己那日在她面前的不利形象,可下人不让。
无奈之下,他只好坐了马车,然后催促道:“快点。”
今天卫国公府肯定也会派人去,他想第一个到,显出自己的诚心。
坐在马车里,徐二手里还拿着个匣子,据说是他母亲准备的礼物里最贵重的。
他打开看了看,忍不住道:“娘选的这些都啥呀。”
怎么也不搞个镯子、玉佩什么的。
据说谢家选媳妇的传统,就是由谢老夫人送出镯子。
他重新合上匣子,掩掉了满眼的珠光,然后想着那天陈松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觉得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好像又在被马拖着。
“不行!”他抱着匣子甩了甩头,“我怎么能被马拖着!”
飞快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他期待着到了江南会馆,在心仪的人面前扭转自己的形象。
江南会馆。
趁着旬休,刘相穿得像个普通的富家翁,盘着手串,溜达着来到了门口。
在台阶前,他停下脚步,看了看会馆大门。
算起来,他也是祖籍江南。
虽然早被江南狂生开除了籍贯,但江南人来江南会馆访友办事,这很正常嘛。
刘相想着,自然地抬脚就要进去,就听身后有人怀疑地叫自己:“刘相?”
想着自己向来低调,来这个地方应该没人会认出他来的当朝首辅背脊一僵。
他缓缓转过身,见到了在内阁天天见的次辅王遮。
在他身旁,他的夫人也跟来了。
会在这里见到刘相,王遮很是意外。
他跟夫人为什么来这里,目的很好猜,看他们的下人抱着的那些礼物就知道了。
他看着刘相,神情有些古怪——
我们来送谢礼,你来干嘛?
刘清源在官场上练就的圆滑跟厚脸皮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哈哈哈,王相啊。”他抬手指了指天,说道,“天气不错啊。”
王夫人在旁看得分明,于是笑了笑,对丈夫道:“天气好,刘相是来访友的吧。”说着指了指身后捧着礼物的下人,对刘相道,“我们也是。”
她这样一说,王遮也领悟过来。
都是聪明人,不用说透,既然都是来访友,不想暴露身份,那就先进去吧。
等进了里面人少了,就好说话了。
两个人算盘打得好,却没想到一进会馆便再次被人叫破了身份:“刘相?王相?”
这个声音!
正携手同行的当朝首辅跟次辅双双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同时失声叫道:“厉——”
厉王殿下!
他们错愕地看着站在会馆大堂的柜台前的年轻王爷,只觉得他出现在这里简直让人完全想不透。
他们三方出现在这里的动机,可能就只有王遮一人对一点,剩下的不管是厉王还有刘相,有一个算一个的不搭边。
双方正站着没说话,外面又是两家的马车到了。
亲自去了里面请赵山长他们的陆掌柜正好出来,看到大厅里外的两波人马,脸上笑容一凝——
不对啊,这跟陈姑娘交代的不一样。
他不由得看向最先来到的萧应离。
他原以为刚刚先来的这位,应该就是为哪个国公府来的了,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快快!”
徐二一下马车,看到这外头都有车了,只觉得自己落后了。
他一边催促随从,一边自己先深吸一口气,然后走了进来。
“陈——”他目光在大厅中扫过,没有见到那个令自己心动的姑娘,倒是一眼看到了厉王。
徐二顿时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今天这一身精心装扮被他完全压了下去。
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张连谢长卿见了都要暂避锋芒的脸,他在京城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陆掌柜一见他,立刻把人认出来了:“……小公爷!”震撼之中,目光往首辅跟次辅身上一扫,顿时感到一阵眩晕,“刘……王……”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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