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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奶奶是年代文真千金by智齿不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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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得行?不会吧?看起来多巴适一娃儿”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阮冬青开口了
“晓得东东晓不得西西”陶桉树跟着接头,鬼鬼祟祟,压着声音比了个手势,“我问老好几个人,好多人都说,他那个咪滴点大个”
阮冬青在一边点着红脑袋
“真咧?”春媒婆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你莫框我哦”
“我框你啥子?我找他那些个同学打听咧”陶桉树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道,“他们虽然晓不得,但是都说,从来没看到过他一起上厕所,你就是有没有问题?”
春媒婆迟疑
这问题是有点大
“万一别个爱干净咧?”这也不好说,外面厕所就是脏
“我也这么讲咧,但是别个说他袜子都可以穿一个月咧,你觉得有那么爱干净?”陶桉树对于黑娃的话是半信半疑的,鉴于也不好冤枉别人
毕竟,这行不行的可是大事
他还是去找了好些人打听的,就差去城里了
但是秦言没让,她觉得没什么好打听的咧,这事宁愿错过,也不踩坑。说到底,她还是觉得自家闺女值得更好,她还是想给她找个工作再看
“春姐姐啊,你就说我啷个办?”秦言拉着春媒婆的手,虽然长得年轻,但是看着就是为了孩子操碎了心的人,一脸愁容
“你就说这个事哪个敢试?万一是真的咧?我家丹丹这么好,有一点点风险也舍不得啊”
“你啊”她的心情春媒婆还是很能理解的,就是自己的事业感觉要滑铁卢了啊,但是想说什么,良心又放不下
“万一,万一就是假的咧?要不,当面问下?”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这话不对了,这真问了,就算不是,这亲事也不成了,还闹得不好看,她也跟着惆怅地叹气
“而且他好像还打牌,这个我没去问,但是真真假假去城里一打听肯定打得到咧,反正吧,我这边就算老,你自己心里也有个数”秦言叹气,看着春媒婆说不上高兴的模样,又意有所指道
“我们丹丹这个对象也不好找啊,乡底下还是种田的多,我想到哪天还是给人送到城头去,也一直莫得机会,也是焦人啊”
春媒婆懂了,知道这事也没希望了,她手头介绍其他的也不行了
人家家里条件好着呢
她来之前也打听过这一家子,据说以前都是在城里干活的,建国后才回到村里上,手头都有手艺,每年不说多了,赚的也不比工人差,有只有两个闺女,这个钱肯定是给她们留的
“缘分还不到,就丹丹这个模样这个厉害,对象好找得很嘛,急不得”春媒婆也不想得罪她们,这多认识人多条路嘛,尤其是她们经常上门做席,认识的人也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她介绍点客户了
两边都秉持着和气的想法,和和气气把这件事给过了
等到春媒婆一走,秦言就变了脸色,一张脸黑沉沉的,冷笑起来
“我日他仙人板板的龟儿子,敢算计我们屋头,也不看看自己是啥子龟孙样子,狗日的胎神,真当我们好惹得很。”
“呸,那个打脑壳的哈麻批,搞他龟儿子咧”阮冬青立马跟上,声音清清脆脆,骂人也是相当在行
“弄他,黑心背时东西,找人给他说出去,我看他还想找啥子对象”陶桉树脸色也很不好看
阮丹青可不只是他大姨子那么简单,那也是相当于和他一起长大的,当亲姐看待的,还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必须打回去
这贺家打的什么主意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好好城里户口不找城里人找乡下人,这不就是想着乡下闺女好拿捏?
还专门找阮丹青这种一看脾气就好的,家里还全都是女人孩子‘不管用’的上门女婿,这主意是真打的好啊
“kao他”花花也在一边握起了小拳头,虽然听是听不懂的,但是必须同仇敌忾,谁欺负姑姑就是欺负她小花花
阮丹青在一边看着她们,心里有些滚烫,不仅不生气不说,甚至还笑了出来
“笑笑笑只晓得笑,滴点脾气都没得,没得我在,以后被欺负老都晓不得”秦言没好气道
她就两个女儿,大女儿脾气好过头了,小女儿性子恍得没法,真没哪个能让她完全放下心的,真是想想就愁,这等她以后不在了这可怎么办哦
“这不是也没事嘛?不应这事就成老,不过还是得给别个晓得,不然以后又去祸害别个人家老”阮丹青担心的是这个
这年头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骗婚的人都多了去了,但是大部分婚一结,那苦只要往肚子里咽,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家里一样的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秦言被这事气得够呛,要不是还有理智,当时知道贺家打什么注意的时候,她就直接打上去了
真是日他仙人板板的龟儿子
弄不死他
这边,贺家还在家里等着春媒婆的上门
“等你结婚老以后,好好过日子,莫出去打牌老晓不晓得?”贺红没好气地看着低着头的贺成军,那是又气又心疼
“你看看你,这么些年钱没存到不说,还欠一屁股债,你啷个过日子?等人娶回来老,她搞点小手艺,你自己赚点,一起把小日子过得美美的”
“我们屋头就你一个男娃娃,你自己你也晓得,你要懂事,这个根总不能断在你这里塞?眼睛一闭,娃儿一有老,那都是一样咧”
“听到没得?”
贺成军低着头,他一米八差一点,在普遍偏矮的南方个头是相当够看了,人白白净净清清瘦瘦的,脸上戴着个眼镜,自带一股读书气,外表看着确实相当不错
这会儿听着贺红的话,他眼中阴霾闪过,双拳捏在腿边,青筋暴起,一看就是非常不情愿的样子
贺红有些心软了,走了过来坐在他的旁边,伸手握着他的手,苦口婆心
“军啊,姐晓得你苦,但是你也要懂事啊,你看,我们屋头就你一个娃儿,你现在这种情况,以后老老啷个办?你看老汉,他手头的钱都自己捏到,你要是不干,他自己找个婆娘,再生个娃儿,那哪有我们的份?”
“你想哈妈妈,再想想你自己,总归都那个样,也无所谓老塞?到时候媳妇儿是你的,娃儿也是你的,是不是?”
“军儿啊,姐就你这么一个弟娃,都是为你好啊,你想想以前小时候我是啷个带你咧?那个女人我是啷个弄起走咧?要是再来一个,你自己好好想”
贺成军低着头,捏着拳头的手都有些发抖,肩膀也弯了下来,好半天,点了点头,嗫嗫道
“晓得老”

“我在画枪杆杆”
屋檐下面,花花半跪在凳子上面,趴着脑袋拿着蜡笔画来画去,听到有人的声音头都不回一下,继续专注地画着话
“这个是啥子?”
“好安逸哦”
几个小脑袋从她的身后冒了出来,一脸惊奇地看着花花手中的蜡笔
有颜色的
有颜色哎
对于这些平日连铅笔都没碰过的小崽子来说,这可太惊奇了,一个个很快就趴在桌子上面,眼睛发亮地看着这新奇玩意儿
“好啦,快看”
也没让她们等太久,花花很快就画好了手头的画,高高兴兴地递给自己的小伙伴看
上面是一把长款的枪支,比起镇上安保队佩戴的枪支看起来更威风咧
“哇哇”小芳几个继续震惊,然后纷纷夸她
“你好厉害啊花花”
“好好看哦,我再看一下”
“我,我可以耍一哈不”
呃,小孩子能有什么小心思呢?她们就是想要跟着玩一下,花花也非常大方地撕了纸张给他们画,然后自己也跟着继续画了起来
枪杆杆画好了,要画拿着枪的人了
花花画得很是认真,睁着大眼睛,肉肉的脸蛋鼓起,一只手按着本子,一只手拿着蜡笔,姿势很是标准,一点一点从头到脚开始画起了小人儿
几个小崽子沉迷在画画的快乐当中无法自拔
“花儿花儿”
“芳芳兰兰艳艳你们也在啊”
一直到那边阮丹青戴着草帽背着背篼一身泥地走了回来
“大孃”花花立马放下手中的画就冲她跑了过去
“哎,莫挨到我,脏的很”阮丹青后退了两步,伸手擦了擦汗水,冲着小崽子笑道,“乖乖去一边耍,我冲个脚”
“我打水”花花哒哒哒就跑到那边水缸的位置,拿起瓜瓢给她打水,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阮丹青,别提多乖巧了
“好嘛,花儿真乖”阮丹青把脏背篼放下,笑着走了过来,让花花给她倒着水冲了冲手,然后拿过了瓜瓢
“乖乖一边去耍,嬢嬢自己来”
“要得”花花‘帮’到了阮丹青,高兴得眼睛弯弯,就站在一边看着阮丹青冲裤腿上的泥,等到好了,她又吧嗒吧嗒跑到那边挂毛巾的线上,踮着脚取了阮丹青的毛巾
“擦汗汗”
“好,擦汗汗”阮丹青笑着接过,又拍拍花花的脑袋,夸了她几句,让她和小伙伴好好玩,就去厨房里面弄饭了
今天是栽秧子的时候
这边水稻都是一开始撒在一块专门的育苗田里面,等到苗苗长出来以后,再重新移栽进水里面
他们家田地不算多,但是还是有两亩,她们两个人种起来还是有些费功夫的
比起田地,她们家更多的是山地,虽然比起田多的人家是亏的,但是却是最适合她们家的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阮丹青就回来煮饭了,打算等一会儿过了正午最晒的时候再去,到时候晚上加点班就好
“嬢嬢,婆咧”花花还在外面徘徊,踏着小步子,扶着门柱探进脑袋,软绵绵道,“我去找婆”
“你婆马上就回来老,你莫过去,田坎脏得很”阮丹青烧着火道
“那我帮你烧火”花花又道
“一边耍去”阮丹青无奈
一到这种时候,家里的小崽子就跟那小蜜蜂似的整天嗡嗡嗡的
说到蜜蜂
“乖乖你去看看蜂箱里头东西有没有蜂蜜老?等过两个月花儿就可以吃蜂蜜咯”她赶小崽子走
“好咧”
花花眼睛迅速亮了亮,跑出去叫上小伙伴就跑去屋子后面的小偏房去,这里就是用柱子石片简单搭建起来的小屋子,上面用茅草搭建,里面从上到下整整齐齐摆放着五箱蜂箱,上面还用碳写着各自的名字
小蜜蜂嗡嗡嗡,花花小心翼翼凑过脑袋,透过缝隙往里面看
“有咯,有咯,又有蜂蜜吃老!!!”
听着外边花花高兴的小声音,阮丹青笑了起来,把火加好了,往水里放了一瓢水,就开始淘米了
这还是和阮冬青那个懒货学的,先烧火再淘米,比起先淘好米再烧火,要快好几分钟呢
懒人也还是有懒人的好的
阮丹青笑了起来,轻轻哼着歌儿,淘好米,加了火,拿上篮子去自留地摘了正嫩着的豇豆,又拿了两根苦瓜打算炒蛋,黄瓜凉拌,白菜煮汤,没什么荤腥,但是也是三菜一汤了
她动作麻利,纤细但多是厚茧的手择菜清洗一气呵成,穿梭在碧绿菜色、透明水波之中,格外好看
“妈卖麻批的狗杂种,我日他仙人板板……”
怒骂声打断了阮丹青的悠然,也打断了那边跟着小蜜蜂嗡嗡飞的花花们,几个小崽子瑟瑟发抖,悄悄咪咪,探出脑袋
花花一把抱住旁边的兰兰,然后迅速躲到三个小伙伴后面,张开小手一手抓着芳芳一手抓着艳艳,然后小脑袋从兰兰背后冒了出来,警惕而又好奇地看着那边骂天骂地骂祖宗的秦言
“狗日的瘟商,搞你妈卖麻批的塞炮眼的杂种,日你祖宗十八辈子的莽子,说说说你先人的说,麻卖批,阮丹青莫煮饭老,走,走护林去,看老子不弄死那个龟儿子,铲不死他个短命鬼”
说着她气冲冲走到那边拿上砍刀往背篼一放,又火急火燎走到厨房后面,站在柴堆面前仔仔细细
挑选了一根手臂粗,前边细节后边粗,梗梗多,形似狼牙棒,一看就很疼的木棍
“看我kao不死他”
“……啷个老,气成这样子,快喝口水”阮丹青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走了过来,给她递了杯子温开水
“姐你都不晓得,就是贺家那些个日龙包”
阮冬青和陶桉树是跟着一起走回来的,两个人平时都在那边作坊里上班,在地里顶多打个下手,现在还不算忙碌时候,他们就是能躲懒就躲懒的
这时候还没到下班时间,两个人明显也是跑着过来的,脸上冒着汗,气得脸都是红的
“我们今天在那边干活,翠嬢嬢跑过来恭喜我们,说啥子你跟城里工人定亲老这种大喜事都不跟他们说一说的,我说个屁的喜tm的事”阮冬青气得有些喘不过起来,长长吸了口气,情绪这才好了一点点,继续
“这狗日的在乱说,外面还晓不得传成啥子样老,传个铲铲的传”
听完前因后果,阮丹青愣了一下,人也有些懵,这什么跟什么啊,但是看着她们担心的模样,很快又无奈地笑了笑,宽慰她们
“好了好了,都是假咧东西,传也都传老,着急也莫得用嘛,你们莫把自己气到老”
这反应,真不愧是她了
从阮冬青开骂开始,花花就跑了过来,仰着脑袋听她们说话,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是,肯定是有人欺负她嬢嬢老,看她妈老汉都变红老
她嬢嬢,呃,闪了个蓝色,又莫得颜色了,那是真淡定得很了
“不急个屁”秦言没好气地瞪了瞪这大闺女,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呸,她才不是太监
“走,去镇上找他们去,我日他的仙人板板狗杂种……”
“狗杂种”软乎乎的声音跟着应和
秦言骂到嘴边的话停了下来,所有人低头,对着花花同仇敌忾的小脸蛋,倒吸一口凉气
“不许骂人,小龟崽崽,哪个教你咧?”
花花没说话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们,一脸单纯和无辜
啥子骂人哦,这是骂人吗?
“沃日她妈”秦言下意识爆粗口,然后在众人眼神下停下,深吸一口气,胸口的火没处发,烧得慌,摆了摆手
“走,干架去”
靠,不发就不发,攒着一起来
花花:???
她婆咋更红了哦
这会儿正是中午吃饭时候,护林镇上人来人往,有工作没工作,回家吃饭
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待着,一部分条件好的或者单身无压力的人就下个馆子吃碗面吃个粉,弄个小炒,坐在一起摆个龙门阵
要说起今天新出的热闹,那绝对得是贺家的事了
“你晓得不?贺家那个在城里头工作的娃娃跟个乡下女娃娃定亲老,真是奇老个怪老”
“霍,那你晓得不,说的是街上经常卖凉粉那个妹儿,就是两个人乖得很的妹儿搞一条龙那个”
“我儿豁?靠,贺成军那小子有福气啊”
在这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年头,大家最喜欢的就是摆龙门阵了,东家长西家短,这地方消息传递不方便,但是哪家有什么稀罕事,第二天传遍全村都得是村头情报部门的不给力
更别说这种人为的别有用心传出来的消息了
面馆里面,王哥听着食客说起这个,那是煮面都顿了一下,很是震惊
“你们说的是庙儿沟那个?就是街上母女一个卖卤菜一个卖凉粉,乖得很那个?”
“是那个塞,咋个,王老板你也认得她们啊?”说着的人笑了起来
王哥惊奇,哎哟这才多久,前几天才来打听呢,这就成事了,他回头可得让桉树那小子出出血,这么大喜事不得散点糖啊
“熟,熟得不得了,这娃儿也是我看到长大的,从小就长得乖,性格也乖,又能干,要不是哪能嫁到城里头去哦”
在他们看来,嫁到城里去真是天大的好事咧
“我也记得这女娃娃长得乖”
“我觉得她妹儿还要乖些”
“我其实觉得她妈更乖”
这些人说着说着,就着母女三人谁最乖争论了起来,仿若三人就是镇上最漂亮的人一般
“哎,说得我都好奇有多好看老”
在角落里的桌子边上,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孩搭了搭脚,桀骜的眉眼中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好奇劲
“我们川妹仔好看咧多老去,被夸咧肯定不一般”
“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了?”旁边的男人长得清俊,带着银丝眼睛,瞥了瞥旁边的人,警告道,“给我老实点,不然回去就写报告”
“又拿这个威胁我”少年人撇了撇嘴,但是一想到那密密麻麻眼睛都能看花的报告,又不得不低头,老实了几分
“找老这么久老,也不差这点时间,要我说就直接找这边负责人问,我们几个啷个找嘛”
“事关重大,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没人重视,那资料就是破书,重视了,被有心人发现就糟糕了”清俊男人敲了敲大男孩的脑袋,有些无奈
“你自己非要跟着来的,就认真点,这种事情,容不得一点差错”
少年翻了个白眼,但是也没有反驳,看着老实了下来,思考这事得从哪里开头
实在是,进展太不顺利了
“等等,那个”
“哎,就是她们的嘛”
“她们搞撒子去?看到啷个像是要干架?”
突然,周围再次喧嚣了起来,本来还在说话的人一个个降低声音,又探头探脑看像路边,看着这气势汹汹大步走着的一家五口
你看我,我看你
“跟上跟上”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面馆立马空了下来,少年瞠目结舌,正想问问面馆老板什么个情况呢,就见到那面馆老板也把面一放,门一关,跟着凑了上去,走了一截才想起还有这几个食客,毫不犹豫地嘱咐了两句就跑了
“你们慢慢吃,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少年心里抓耳挠腮的痒,又想起刚才男人的提醒,把话憋了回去,故作镇定地强调,“乡下人真是八卦,我才不想去看”
却不想身旁男人迅速起身,抬腿就走,只给他留下个背影还有尾声
“行,那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什么个情况”
少年:???

“啷个找个乡下妹儿哦,我以前说咧布场那个妹儿别个还有工作你都不干”
“没得法啊,拐不过他的嘛,而且都这个样老,莫法嘛”
“你是说?”
“没有没有,我啥子都没说哦,快吃瓜子,大家耍你们的,莫想多老”
贺家的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这定亲可是大事情,镇子里盯着贺成军的人可不少,一听这个消息,那是得过来打听打听
这一打听,心都凉了半截
截胡,这是截胡啊,她们守了这么多年的金饽饽,被人给端走啦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配合上贺红‘无意’的话,很快就把真相给猜出来了
凭子上位
这还是乡下人霍得开脸啊,这一些条件好的心里鄙视,还有些想高攀的在心里掐着大腿,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
这要脸不要脸,有日子才有脸呢
贺红把这些人的神情收入眼帘,面上还是爽利的笑,心里则是带着些怨气,真是给脸不要脸的,他们家能看上这么一个乡下人已经是给她脸了,竟然还敢拒绝
她本来不想做得这么难看的,但是一想到一个乡下人还真以为自己了不得拿捏自家,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好好的面子给了不接着,那就别要了
贺红有意无意说着贬低的话,让其他人更觉得这婚事是乡下人别有用心高攀,在心里对其的评价一降再降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看起来啷个乖咧,结果搞这一出”
就站在贺家院子里讨论得正是火热的时候,贺家大门砰一下砸到墙上,给所有人吓得打了个哆嗦,纷纷看了过去,对上一双异常愤怒宛如母狮子一般的眸子
“贺红贺成军你们两个批娃给老子滚出来,不要脸的东西,定你妈祖宗十八代的亲,也不看看自己是撒子东西,今天不给老子掰扯清楚,给你们屋头都砸老”
贺红心里一个咯噔
在她看来,阮家拒绝春媒婆,就是为了拿乔,不然,怎么可能有人能拒绝她弟?别说乡下,就是他们镇上那都是随便挑人
既然她们要拿乔,她就不给机会,直接把消息说出去,她们又能怎样?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哎哟,是亲家嬢嬢啊,这是啷个老?快进来喝杯水,有撒子我们好好说嘛,这以后都是一家人的,别弄得不好看”
贺红到底是从小就有算计的人,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心情,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走过来
“亲个屁,给老子爬一边去”秦言看着这人厚颜无耻的样子,冷笑一下,不说别的,直接丢掉背篼,拿着棍子就动起手来
“老子打死你个憨铲铲黑心鬼,亲你妈的亲,不要批脸,老子啥子时候答应你家提亲老?跟我耍心眼,你以为我是那种老封建哈麻批,外头听两句话就脚杆耙老?”
“我呸,我家娃儿就算一辈子蹲家里头,也不得说给你们这些黑心东西……”
秦言拿着棍子啪啪啪就是打人,一边打人一边把事情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看着周围人瞠目结舌
不知道是该瞠目结舌贺家被拒绝,还是瞠目结舌她们被拒绝了还传消息,这,这不是逼婚吗?
图个啥?
“也不好说,别个娃娃会赚钱咧,她要是摆个摊摊儿天天卖,一年子找不少钱”
“还长的乖,性格好得很,以前好多人提亲哦”
“那,那也不至于吧?军娃子别个是城里人有城里工作啊”
“那哪个晓得咯”
“不是,你们都不去拉架吗?”
眼看着其他人又就着这事情聊了起来,人群里,跟着人跑过来艰难挤进来的桀骜少年磕着瓜子,可是开了眼界
好耍,乡下果然好耍啊
“就让她们这样打?没人管吗?”他好奇
他自小在城里长大,周围的人都是要面子的,平日斗斗嘴就差不多了,这动手的可太少了,尤其是听着这骂人的话
大开眼界啊,原来话还能这么用啊
“哎,她们屋头的人咧?贺成军咧?”有人纳闷
这种打架嘛,一般都是先自家人拉扯,实在扯不下去了,其他人再来劝一劝,一般都是德高望重有声望有能力的人掺合,普通人嘛,只要不闹得太大了,就看个热闹
吵个架而已嘛,多大点事啊
“你们再说那个吗?”年轻人是才过来这边的,也不熟悉这些人,只能凭借猜测,给他们指了指另一边
贺成军也被按着打呢
两个长相异常出众的小夫妻,你一拳我一脚的,一点都不觉得二对一有什么不对
“打死你个龟儿子,不要脸的东西”
“日你妈铲铲的瘟商,狗日咧欺负我姐,弄你狗日的”
陶桉树别看平日不咋干活的,但是他可是木匠啊,木匠,那是经常抬木头敲敲打打的,那力气真不小,更别说他个头比起贺成军高了一个头,手上还早有准备的拿着棍子工具,直接给人打了个出其不意
阮冬青就,挠死你挠死你,踹不死你也要疼死你
场面何止那叫一个混乱啊
至于剩下的当事人阮丹青,这会儿正茫然地抱着花花站在角落上,眼睛红红,眼泪花止不住地往下淌,像是山间的百合花,温柔又让人垂怜
这是外人看到的,至于本人
“大孃,我眼睛痛”花花抬着脑袋看向阮丹青,一只手揉着眼睛,揉的红彤彤的,看起来可可怜怜的
“我眼睛也痛”阮丹青还在懵逼状态中,伸手摸了摸眼睛,倒吸一口凉气,该死的幺妹,给她眼睛抹辣椒干啥子
哎呀妈呀,火辣辣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根本关注不了其他人在干什么啊
于是家里最淡定沉稳的人一开始就被糊了眼睛,留下几个暴脾气冲动的,还有一群凑热闹不嫌事大的
混战继续
“……”
一直到春媒婆知道消息后匆匆赶来,这才终止了这场混战
“看看看个屁的看,赶紧给我把人拉开老,一群脑壳长屁股底下的,拉人拉人”春媒婆在镇上还是很有声望的,很快就召集起了些人,过来把秦言她们分开了
“冷静一下冷静一下,秦妹子,莫冲动啊,冲动要挨雷劈”春媒婆拉住秦言
“要挨也是这些莫得良心的人挨,老子怕她哦,弄不死她”秦言擦了擦头上的汗,手上还拿着棍子,指着贺红,本事娇艳的牡丹,在这一刻更像是长刺的玫瑰
“春姐,你说,你是媒婆,前两天我是不是跟你说的不合适?这不合适的不成的事,怎么说着就定上了?呸,这事想娶婆娘娶不到就强娶啊,你以为还是以前旧社会,有点子钱就了不起可以抢婆娘啊?”
“我呸,别个土匪还枪杆杆硬,就你这个孬米日眼的小白脸,有多远滚他妈多远”
春媒婆在一边听得心肝儿颤,早在之前就听说过这秦言不好惹,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女儿,年轻的时候那是屋子门前出现条公狗都要踹两脚的,泼辣得不成样子
但是这之前还也还好,她还觉得是谣言,现在看传言可能是八九不离十了
“哎呀,我晓得我晓得,你当时是拒绝老这件事咧”春媒婆赶紧宽慰她,心里忧伤自己的媒婆事业是真的遇到大坎了啊
“我也是才晓得这件事,有可能是意外别个误会老咧?不一定是贺红这娃儿说咧,你说是不是啊,贺红娃儿?”
春媒婆看向被乱棍打得狼狈不堪,一脸痛色的贺红,虽然是询问,但是她也知道,多半就是贺家干的好事了
贺红这人啊,在镇上也是有名的人,十三四岁的时候亲妈去世,后面一直在家带着贺成军,从十四岁到二十七岁,等人到了城里找到工作了,这才嫁人
平日就是歪得很的,当年她老汉娶后老婆,娶一个被赶起跑,娶两个也被赶起跑,要说她没出力,想想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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