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奶奶是年代文真千金by智齿不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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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廖,你当初跟你家老杨啷个认识的?”秦言开口了
“老杨啊,他长得白啊,当时他们?一群人从那边过路,就他一个人跟小白脸似咧,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肯定不是个好东西”廖小舟大腿
“绝对偷懒没好好训练”
秦言:……
“后头发现他就是天?生白,慢慢的就熟了噻,再?后头他们?要打?仗老,他就问我愿不愿意等他回来,我当时就震惊了”
“老子等个屁啊,我头那个就是这种莫得咧,我才不干咧。当场我就说不等,爱回来不回来,然后他就回来老,跟个瘦猴子似咧,看起来可可怜怜的,也就啷个在一起了”
说着,廖小舟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旁边的秦言,带着些爽快,又还有些认真地说道
“就是现在,我跟老杨说的都?是,他要是哪天?不在了莫想到我给他守寡,老子才不干咧。一辈子啷个长,我才不要因为这么几年苦我后面几十年咧”
“现在外面啷个多小帅哥,等我老了还有啷个多老帅哥,美滋滋的”
秦言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
“你就美嘛”
“那必须美哦,不是我说你老秦,我要是有你这脸有你这身?段,我跟你讲,就那外头那群群小帅哥,我挨着排到看,我一个个点,我看上哪个就是哪个了。也就是你,那么多年还一个人过,莫得个意思”
廖小舟看得很?开的,军区里最不缺的就是单身?汉,军区里也最不缺牺牲的人,那今天?还在笑的人,可能明天?就不再?来
“即时行乐,即时开心,娃儿是娃儿,自己是自己,我就发现了,你这个人就是太看重两个娃娃了。听我咧,等我回头就给你找两个又有前途又长得俊的巴巴适适的给你看,莫在这里愁了”
廖小舟拍了拍秦言肩膀,豪爽地说着
“……你这话说的我啷个就不爱听了?”秦言没好气拍开她的手,这人说的她这几天?低落是因为思春一样?
“爱听不爱听,走,回去煮饭哦,我想吃酸萝卜老鸭汤,这个天?气喝到巴适得板”廖小舟顺势揽着秦言的肩膀就往楼下走,也不刨根问底的,就是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起了人选
她老姐妹一个人孤单了啊,那必须把人找起
这活,她熟得很?咧
秦言刻想不到自己就这么一问给自己还问进去了,她这会?儿欣慰地想着,虽说廖小舟这人不算正经?,但是总能说些让人意外的话
就是,天?下男人这么多的,她秦言在这里纠结个什么啊。管他阮闵现在如何,管他那些年怎样?,这谁还没吃点苦啊?
她在这里想来想去难受郁闷的,指不定那人还在那里潇洒快活,早就把她们?抛到脑后了
不能想他不能想,她才不要当输家呢
秦言撩起袖子,努力把那人给抛弃到脑后,又开始做起了饭菜,不说其他人,她自己吃食堂也吃得有些烦了
还是自己煮的饭菜合胃口些
与此同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在秦言被乱七八糟的情绪烦扰的时候,阮丹青也陷入了这种莫名的困境
这一切,还得从刚才,阮丹青接到门口守卫的同志,说有人在军区门口找她
按理?来说,她在这边整天?军区蹲到,外面应该没人能找上门。而她觉得可能会?找上门的,比如说她爸,应该不需要通过她这边来
虽然迷惑,阮丹青还是来军区门口接人,和她一起的还有已?经?是正经?对象不用那么避嫌的原墨,两个人站在一起,论谁都?得多看两眼,然后夸一句郎才女貌
阮丹青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多走几次也就习惯了,唯一不能习惯的,就是这人越来越频繁的‘动手动脚’
“莫摸我脑壳”她又瞪了瞪这人,微微磨牙
说起来,她们?一家子都?是这种,不喜欢别人碰脑袋
“那我下次拍肩膀”原墨知错能改
“……你就不能收好你的手吗?”阮丹青吸气
就非得拍她是吧?
拍肩膀的,他们?是哥们?吗?
“不太能”原墨老实诚恳,绝不说假话,就是会?颠倒话
“烦”阮丹青微微鼓嘴,又瞪了瞪他,懒得和他说这个了,而是从正事下手,试图夺得制高?点
“你最近这么闲吗?不工作了?”
“最近有对象了,工作效率提高?了,时间就空出来了”原墨笑得儒雅,非常的斯文,败类了
“你可以多搞点其他的啊,多弄点研究,写写什么文章的”阮丹青继续
“写了弄了,我晚上时间非常充裕,毕竟”他没细说了,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阮丹青
他晚上可没对象陪
阮丹青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一脚踩在原墨脚上,加快步子往前走了
男人,好烦啊
阮丹青到军区门口之前是这么想的,等到了门口之后,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都?时候,烦躁达到了顶峰
是穆子民
阮丹青想了一圈,就连之前路边买过菜的大嬢都?想到了,就没想到过会?是这人
“小丹青”穆子民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了,一看到阮丹青出现,立马兴奋地朝着她挥了挥手,笑得十分灿烂,像是春日邻家攀爬墙头的少年郎
一如既往的明媚
“丹青同志,这是?”原墨的心情就不是很?明媚了,嘴上噙着笑,儒雅又温和
并?且虚情又假意
阮丹青忍不住多瞥了几眼,莫名觉得好笑,又在看到穆子民的时候收了回去
“这是我以前家里邻居,穆同志,现在军医总院的医生,上次去探望秦同志的时候见过的”阮丹青抿了抿嘴,又对上原墨的目光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她就是知道他的意思
“穆同志,这是我对象,原墨”
阮丹青看向穆子民,清润的眼眸,明亮又坚韧,不再?是以前那需要精细照顾着庭院花草,而是在山林风吹雨打?,看似娇柔实则坚韧的兰草
穆子民目光深了深,再?看,又变成灿烂模样?
“原来小丹青都?有对象了啊,真是长大了,你好,我是穆子民”他伸手和原墨握上,勾了勾嘴角,补上一句
“小丹青的青梅竹马”
“你好,我是原墨,丹丹的对象,很?高?兴见到你,既然你和丹青同志一起长大,那肯定知道她小时候的事吧?”原墨笑得儒雅和煦那,反客为主
“可得麻烦你和我多说说,她平时害羞,都?不好意思和我说这些……”
阮丹青站在一边,翻了个白眼,开门见山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小丹青你可真是让我伤心啊,我想着我们?那么多年没见了,特意过来看看你,还有秦姨呢。对了,冬冬应该也长大了吧?你们?搬家那会?儿她还好小一个……”
穆子民亲昵地说着,仿若他们?从前关系非常好一般
阮丹青听着他说,态度说不上热络,但是也说不上多冷漠,不过最后,到底还是没邀请穆子民进军区
穆子民深深叹了口气,惆怅地看着阮丹青,态度依旧亲昵
“到底是长大了啊,行吧,知道你们?现在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就在军区总院,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
阮丹青点了点头,目送这这人坐着进城的公交车离去
“还看呢,眼睛都?快看出来了”旁边,原墨声音凉凉,带着些幽怨,“这么舍不得,不如送一送?”
“走嘛,现在过去送还来得及?”阮丹青瞥了瞥他这般说道
原墨立马就老实了下来,跟在她的身?后往回走,心里那叫一个不得劲的,幽幽怨怨地看着阮丹青的背影
“所以你还走不走?”阮丹青走了一会?儿停下步子,看着后面隔了一段距离磨蹭的原墨,又无语又好笑
“啷个,你还想跟那人一起走哦?”
“我倒是没这个想法,就怕有的人心飞走了”原墨幽幽
“都?说了只是邻居了,我离开那会?儿才好大嘛,再?说了”阮丹青深深谈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看向原墨,声音也凉凉
“马上七月份了,大学?生是不是该放假了?”
原墨立马老实了下来,阮丹青满意了
果?然,还是得以毒攻毒啊
至于已?经?离开的穆子民,阮丹青看着手上的日常礼品,在心里叹了叹气
她这人,运气好像一直不太好来着
“嘀嘀——”
阮闵他们?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军绿色的车子停在这对非常显眼的小年轻旁边
车窗落下,露出里面坐着的阮闵,他的脸像是刀刻一般冷硬,那一双眸子漆黑,带着完全冰冷的审视,落在了儒雅俊逸的原墨身?上
原墨僵了几分,硬着头皮看了回去,心里则是满满苦笑,他这运气啊,说好又好,说不好也是真不好
他好好一个小对象,追着追着人摇身?一变就成了师长孙女,他的娶妻路漫长了一截。现在好了,也就那么一段时间,人又变成司令千金了
原墨心情很?是复杂,有些紧张地看着阮闵
未来岳父的喜欢或许不能让自己早日娶到媳妇,但是他的不喜欢,绝对能让自己多吃点苦头咧
好在,在阮闵的眼里,原墨这人还算将就了,虽然他年纪大了些,但是有二女婿陶桉树做对比,他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能太挑剔了,还是得平常心
总归,只是个对象嘛,又不是女婿
阮闵冲着原墨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他的存在,就把目光看向了他旁边站着的,低着脑袋不看他的阮丹青,心里有些酸涩,更多的还是心疼
他的孩子啊
都?是他这当爸的错
“丹丹,过来和爸一起坐,我们?去找你妈妈妹妹”说这话的时候,阮闵还是那副生硬的模样?,就连声音也没什么起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呢
但是阮丹青抬起了头,她看着他,看到他的冰冷陌生,也看到了他细微的紧张爱护。她的目光跨越了漫长岁月,在十二年之后和他再?次对上
那是她期待的、久违的、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
即便中间有了差错和误会?,他也还是那个人
无关性格和容貌
更无关身?份和经?历
“……好”
漫长的沉默过后,阮丹青应了下来
这还是秦言第一次坐卧铺
她这辈子坐过两次火车, 第一次是来军区后她们回渝城扫墓,第二次就是?再回渝城查探身世之谜,来回说起来其实也是四次,但是?她每次都是?坐的硬座
这一次坐的是卧铺,还有些稀奇
这会儿的卧铺可不是出钱就能坐的,需要出具工作单位的证明,简单点来说就是领导或者领导亲朋才能坐的,普通人只有去抢硬座了
短途还好,长途还是?有点折磨人了
不仅是?坐着和躺着的区别,还有人多人少的区别,总的来说,卧铺车厢舒适度是?非常好的
但是?秦言不能表现出来,她可是?个要面子的人,从进?车厢开始,她就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连眼神都不带多瞥的,坐在下铺上,淡定?地在小?桌子上摆放起了东西
这一趟车得坐六七个小?时,可是?得费些时间,喝的水还好了,车厢里可以打。她带的主要还是?一些糕点饼干之类的,大部分是?之前那?些人探病送过来的,家里摆了很?多,这次出门就带上了
除了这些,还有她们自己弄的瓜子花生果干,都是?用来打发时间的
不然,这一群人在车上你看?我我看?你的也怪尴尬的
都怪阮闵
秦言把东西吃的东西摆放好了以后,不由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阮闵
卧铺车厢比起硬座要宽敞一些,但是?到底还是?狭窄。她们这些个子瘦小?一些的人还好,对?于阮闵来说,就非常狭小?密闭了,不说别的,就说睡觉,他都只有蜷着的,腿是?不够放咧
就连坐着,他也只能侧着坐,要是?直直地坐,他脑袋会顶到中铺的位置
但是?就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他竟然也没有半点狼狈感,他就这样侧身靠在床上,一条腿放在地上,另一条腿微微曲着搭在旁边,整个人绷得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弓箭,挺直得跟不会弯曲一样
僵硬是?真的僵硬,但是?人确实真的非常精神了
秦言在心里轻轻嘁了一下,却也下意识打直了背,免得自己太松垮了显得没精神,落了下风
她就这么看?了两眼,刚想要收回视线,就和阮闵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这人的瞳孔比一般人深一些,近看?了会发现是?深灰色,远看?就是?漆黑,又因?为常年没休息好,眼白上很?多血丝,盯着人的时候就很?有压迫感,再加上他天天冷着一张脸,活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一般,那?看?着就更唬人了
“看?撒子看?,老?子欠你老?嗦?”秦言睁大眼睛瞪了回去,杏眸明亮莹润,睫毛浓密,眼尾皮肤微深,像是?染了眼线一般,生起气来更多的也是?妩媚
他以前的眼光,真好
阮闵看?着她随时随地就能爆一个的状态,面对?她时不时的刺一下,也没有说什?么是?她先看?过来的屁话,他老?老?实实收回目光,低着脑袋任由她说
这一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样子,秦言看?着就更烦了,拿起手边的核桃就砸了过去
这核桃还是?她们自家的树上长的,一颗颗专门跳出来晒干又炒了保存好的,皮脆内酥,很?是?香甜,砸着人也说不上痛。
而且也砸不上去,阮闵非常精准地接住了核桃,没用多少力,核桃就碎在他手里,碎渣掉在干净齐整的衣服上,很?是?显眼
“活该”秦言满意了,秦言开心了,顺手又扔了几个过去,看?着他乱糟糟的样子,这才心满意足,自己在那?里剥壳吃了起来
阮闵扫了一眼秦言,看?着她明显得意的样子,没说什?么,拍掉身上的碎屑,就着这个姿势也跟着剥起了核桃
就他们这种经常泥地里滚来滚去的人,哪里可能在意这点小?碎屑啊,别说是?嫌弃了,真到了艰难时候,这种带着脆甜的干壳也是?往嘴里放的
就算是?现在,他也是?小?心翼翼地剥着硬壳,把里面的核肉一点点挑了出来,然后,又放回秦言那?边,意思就很?明显了
“老?子是?虐待你了吗?滴点东西还要捞过来?”秦言面无表情?地看?了回去
在她的注视下,阮闵把剥好的核桃仁放在这里,伸手去拿那?边带壳的核桃,还是?没说话,只是?放松了几分,一边剥壳一边吃着
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吃的都是?碎掉的小?块核肉,那?种完整的大块的,他全部放到一边,没一会儿,那?边一盘子的核桃全都变成了剥好的核肉,放在那?里看?着就好吃
等到花花跟着她爸爸妈妈打水回来了,就看?到一盘剥好的核桃仁,剥好的哎,那?就跟剥好的瓜子仁一样让崽难以招架
她眼睛一亮,吧嗒吧嗒跑过去,穿过狭窄的空隙,走过的时候不忘踩阮闵两脚,在他干净的鞋子上留下个灰色脚印,然后不客气地一把抓
“啪”秦言拍掉她的小?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凉凉,“啷个,你嗓子不想要了?到时候发热留疤我看?你啷个哭”
“我就吃一点点”花花鼓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婆
“我看?你挨打不是?一点点,一边去”秦言拎着人往床另一边放,给?她拿了串葡萄让她自己吃,又看?向那?边的阮冬青还有陶桉树两个,嫌弃
“把水给?我,你们坐外头?去,挤得很?”
阮冬青和陶桉树对?此可是?巴不得呢,他们还想在车厢里蹿一蹿,不过,蹿之前吧,先薅一兜吃的再走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了大把的花生干果,然后,抓走大半剥好的核桃仁,就跟兔子似的拉着陶桉树跑了
“瓜娃子,信不信老?子抽你……”
秦言扯着嗓子就骂了起来,这破孩子,每天都是?惹人烦的一天
“冬冬还是?多乖”阮闵听着秦言的骂骂咧咧,忍不住多了句嘴,为自家孩子说话
他觉得阮丹青和阮冬青真是?哪哪都好,从头?到脚一点毛病都没有,再没有比她们更好的孩子了
“她乖?她乖个屁,你莫在着给?我睁到眼睛说瞎话,还是?你就是?瞎了啊……”
阮闵确实也算是?劝说成功了,直接把秦言的火力又给?集中到自己头?上了,他低着脑袋,老?老?实实听着秦言的骂
倒不是?因?为心绪自责低头?,而是?他一旦抬起脑袋,就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和冷冰冰的眼,一副不服的抬杠想吵架样只会火上浇油
至少秦言是?这么觉得的
以前这人不在的时候她还是?想念,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人哪哪都好,现在看?到人了,她真觉得没有哪一处是?顺心的
而花花早在秦言刚开始骂人的时候就已?经开溜了,跑到外面和阮丹青一起坐着,免得惹火烧身,她才不像那?个死鬼爷爷一样傻乎乎那?
“我们过去那?边搞撒子哦”
花花透过窗子看?着外面,有些好奇又有些无聊,第一次坐火车新奇,多坐两次就只会觉得麻烦了,又闷又热的可真不舒服咧
“过去看?看?我们屋”阮丹青摸了摸花花的脑袋,又看?了一眼旁边一个负责骂一个负责听的爸妈,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虽然中间略有坎坷,但是?好在,她们一家子还是?好好的在一起的
“我们屋啊”花花恍然大悟,“不走这边哒”
“你外祖祖那?边也是?我们屋,我们以前啊,就在那?边长大,不过那?时候还没有我们花花”阮丹青笑
“那?我是?啷个来咧?是?不是?花里面蹦出来咧?我还会不会变成花哦”花花双手撑着下巴,晃着小?脚丫,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林子,奶声奶气地思考了起来
“栀子花茉莉花牡丹花月季花……”
她小?花花,到底是?什?么花呢?
再次踩在虞城的土地上,秦言心情?很?是?复杂,百感交集之下,第一反应就是?擦了擦汗
“啷个这么热?”
“马上七月份了,正?是?最?热的时候”阮丹青在旁边也擦着汗
渝城这边是?标准的盆地山城,那?热气聚在一起,让人站在这地盘上的,便像是?蒸桑拿一样的,全身都淌着热汗,没一会儿功夫后背就湿了大半,黏黏糊糊,更别说在这里上上下下少不了爬坡了
这个地方啊,那?就留不□□面人的
就像阮闵,下车之前是?西装革履,自带冷气,宛如西装暴徒,看?一眼冷峻得闪瞎人眼。下了车子,白色衬衣直接被汗水打湿大半,紧紧贴在身上,难得多了几分狼狈
他要是?再穿个西装外套,那?就更有热闹看?了
秦言站在一边,双手环抱,乐得看?他的笑话。
不过她也没看?高兴太久,随着他们在外面走动?,周围看?过来的视线逐渐多了起来。她又看?着阮闵结实爆起的肌肉臂膀,还有那?因?为贴身展露得完全的腹肌劲腰,都不用上手去摸,光是?看?着都是?一种视觉享受
是?那?种带着力量感爆发力还有浓浓安全感的性感
可别以为女人家不会欣赏咧
就算是?以前那?些年,那?街道外面光着膀子干活的帮工路过的时候,尤其是?那?种身材好的,那?还真少不了人瞅两眼的
想着,秦言就冷笑了一下,瞪了瞪着不守夫道的男人,看?着他模样,她就觉得这人在外面指不定?怎么风流快活的
就以前那?模样都是?招蜂引蝶没停过的,现在这看?起来风格更浓烈,身材更结实,气场更强大的样子
呸,臭男人
“走了,这次回来,可要好好逛一下”秦言咬了咬牙,不再给?阮闵多余的视线,牵着热得都快冒烟的小?崽子往前面走去
对?于这里,秦言她们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她们这次回来基本上就是?故地重游一下,比起村子里,这边的熟人其实更多
秦言也不知道阮闵他们要调查个什?么、也不知道那?些什?么大道理不道理的,反正?跟她没啥关系,她就带着人回来走一圈就是?了
有了阮闵这个挡箭牌,她现在回来也不怕了,就算被发现了也无所谓,那?些人再怎么嚣张的,也不可能直接和军区对?上,有靠山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招待所也不用自己找,军区那?边有专门接待的地方,直接安排好了,就是?分房间的时候
“你们都看?到我搞撒子?”秦言站在门口,对?上阮冬青溜溜的目光,又看?着阮丹青犹豫的神色,最?后再看?到一边沉默的阮闵,咬牙切齿
“你们两个住那?边那?个,一天天给?我老?实点,晚上莫给?我到处乱逛,小?心我收拾到你们”她直接拿阮冬青和陶桉树小?俩口开刀
“花花跟到我和丹丹睡,你们都自己回屋去收拾哈,我们等下去酒楼那?边吃饭”
说着,她用眼神剜了其他人几眼,打开了房门,拉着阮丹青和花花一起进?去
纠结个屁,她才不要跟那?个臭男人一个房间,她现在是?单身,单身的好吧
“还有你”回了房间,秦言指着自家一向靠谱,但是?这种时候容易摇摆的大闺女,怒道
“老?子就晓得你个白眼狼靠不住”
“……我也没想撒子”阮丹青微微心虚
就算她已?经二十来岁了,但是?想要自家爸妈‘复婚’也一点毛病都没有啊
“你最?好没想撒子”秦言没好气地瞪了瞪她,拎着东西过去整理去了
她们这次在这边要留几天,衣服肯定?是?得多带几套的,不然那?味道根本没法闻
秦言在整理东西,阮丹青就站在一边,顺着窗子往外面看?去,那?从门口过来还是?三楼呢,这边看?过去,底下还有七八栋六七楼的房子,是?渝城没错了
房子接房子,楼梯接楼梯,树荫下扇着蒲扇的人,茶桌边喝着茶吹着牛的老?人,路边上扛着大包小?包东西的‘棒棒’……
“你以前就是?干这个咧”
一家人收拾好了东西走出门,感受着这边不一样的风格不一样的街头?气息,连带着闷热都仿若散去几分
突然秦言停了下来,看?着那?边长阶梯陡峭山脚下,或背着大包小?包东西,或挑着大袋小?袋,一个个满头?大汗的身影,对?着阮闵这般说道
“你刚出来那?会儿就是?搞这个”
这是?渝城最?普遍的职业,也是?很?需要力气活的职业,阮闵个把高体格好,刚从乡下过来,也没什?么文化的情?况下,就是?干这个的
“有次下雨天我老?汉出门摔了一筋斗,你扶了他一把,都把货都搞湿了也没说撒子,他就觉得你这个人还得行,喊你来我们酒楼帮忙”秦言想起那?些年的事,心里还是?有些酸涩
当初她爸身体多好啊,但是?病来如山倒,说走就走
“后头?你就在我们酒楼待到,从跑堂到掌柜”
再后面就是?她爸病倒,她拉着阮闵结婚圆了他的心愿,两个人过了一段时间的圆满日子,但是?等到后面鬼子来了,他参了军,他们见面的时间就不多了
他们俩现在最?大的孩子阮丹青二十二了,小?一点的阮冬青也十九岁,但是?仔细算下来,她们正?经相处时间,可能也就是?他参军前的那?段时间
婚前婚后加起来也就是?八年时间
说不上短,但是?对?比她们总的时间,那?就是?连一半都没有的
“你还是?入赘咧,以前屋头?都是?我当家,撒子都要听我咧”秦言又强调了一遍
“听你的”阮闵目光从那?边棒棒上收了回来,从军这么多年,他已?经离这些工作一直都很?遥远了,他离的最?近永远都是?死亡
一次次死里逃生,一次次找出生路,一步步到了现在
“你撒子意思?”他说话没什?么起伏,一句听你的传到秦言耳中就变成了反问的意思,她加大了声音
“你是?觉得我豁你?我儿豁,你随便出去问,老?子以前就是?当家咧”
“我的意思是?,现在也听你的”阮闵一本正?经地解释
“你觉得我会信?”秦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说起了下个话题
“你以前在这边还是?有几个朋友,那?个姓俞的还有姓范的都不错,后面还帮了我们忙,那?个姓梁的,老?子早就跟你说他不是?个啥子好东西了你不信。当初酒楼一出事,就属他跳得最?凶,必须给?老?子弄他”
“你哪天去把他打一顿”秦言提起这姓梁的就咬牙切齿,当初她们一出事,这人就直接落井下石,还来喊她把她家丹嫁给?个老?东西,她记他一辈子
“往死里头?打”她强调
“好”阮闵没问为什?么,光看?她难看?的脸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了
由这个开头?,秦言又陆陆续续说了好些个让她记忆尤深记恨到今天的狗东西,有男有女,男的让他揍,女的她自己来,这记了十来年的仇,她总算是?可以报了
“我也有我也有”
而说到这个话题了,一直当阮闵这个亲爸不存在的阮冬青也难得地凑了过来,非常积极激动?地跟着告状
“那?头?巷子那?个铁坨子,他以前抢我吃咧还推我”
“那?个乔幺妹儿揪我头?发,给?我头?发都揪走一大坨”
那?小?嘴叭叭
“滚一边去,你这是?哪门子的仇,小?屁娃过家家咧,当初哪个老?子没带你收拾回来?”秦言听着听着忍不住骂人了
“你瓜娃子记性好哒,这点破事都记得到”
“那?我肯定?记得到啊,我都写?本子上咧,等我以后老?了走了我都要烧起带到走,我在底下继续报仇”阮冬青相当理直气壮,听得人真是?哭笑不得
“我晓得那?个”对?此,一直安安静静的花花奶声奶气又得意洋洋地开口了
“我婆跟大孃也在里头?哦”
阮冬青:……
她撒腿就跑,秦言紧跟其后,手头?差一根棍子,就和旁边那?同样追着熊孩子跑的年轻妈妈完全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