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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配的101种be(快穿)by大嘘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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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秀用指尖点着陶瓷小人的额角,说:“瞧它们有趣。都买下来吧。”
刚看着彩儿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陶瓷小人收进盒中,付好了钱,南秀忽然又听到不远处的街角传来拳打脚踢声,期间还伴随着咒骂嘲讽,定睛一看,被打的人居然还有些眼熟。
同样被声音吸引了目光的彩儿也认出了那个人——那不是昨日在东宫的赵淇吗?这才隔了一夜,怎么就沦落到被人围起来打的地步了?
在东宫里看到的赵淇身穿华服,相貌堂堂,今时今日却只穿着粗布衣裳,头发又凌乱地半遮着额头,看起来格外寒酸狼狈。彩儿昨日问出他是外乡普通百姓,被王崇州手下的人带到了长安,后来她也将人又交到了王崇州的手上,怎么离开东宫后没有被送回家乡呢?
而打人者南秀也认识。
赵淇被人重重一拳打在鼻子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被重击后身形不稳摇晃两下,有几滴血溅落到了卫襄抬起来想要继续踢他的脚上。
卫襄一见到这人的脸就想起冯溪,之前自己被迫去东宫负荆请罪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可被他冲撞后又勾起了那段不快的回忆,所以也是在借题发挥,带着下人揍他出气。
卫襄翘了下靴头,看着鞋面斑驳的血点,厌恶道:“舔干净了才许走。”
“大人饶命……”赵淇脑袋发懵,只会不断喃喃求饶。
卫襄刚准备命人强压着赵淇给他舔鞋,却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卫公子真是好大的火气。”
这道声音带着轻慢和讥讽,他听着就觉得刺耳,还以为是谁不长眼竟敢为这个乞丐出头。谁料扭头后发现身后站着的人竟是太女,先是一愣,而后连忙松开了撩着袍摆的手,站直身体小心谨慎地问道:“……殿下怎会在此处?”
他脾气就算再火爆也是有脑子的,哪里敢顶撞太女?
南秀懒得理他,看了看惨兮兮的赵淇,说:“起来吧。”
彩儿板着脸看着卫襄等人,代为回话道:“你们还不走?要等我家殿下送你们么?”
如此不客气的话令卫襄的脸色瞬间变得又红又白,却也不敢反驳,只能憋着满肚子的气悻悻离开。
赵淇被人扶起,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血迹,瑟缩着低声道:“谢殿下相救。”迎上南秀低眸看向自己的冷淡视线,除了这句感谢,其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彩儿倒是主动问他:“你怎么还留在长安?”
赵淇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解释道:“不慎被人骗走了钱。”
东宫的人出手大方,给了他一些钱后让他自行离去。可他贪恋长安城繁华,沿街游逛时不知怎么撞进赌坊了,只用了半夜的时间连外衣都输没了,最后还是赌坊老板看他可怜,又施舍给了他一些银钱。
他本想今日租赁车马回乡,然而实在捉襟见肘,在长安城兜兜转转许久,神思恍惚间不慎惹到了方才那一群主仆。
旁边的彩儿忽然开口提醒南秀:“殿下……”
南秀看了她一眼,又顺着她的目光抬眸。
然后看到了齐青长。
齐青长正站在不远处,他的视线落在了赵淇的脸上,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第42章 强取豪夺的女配十三
看到齐青长, 南秀的表情变得既惊讶又喜悦,可他却已经收回目光侧过身要回到马车上了。
她几步迎到马车前, 笑着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齐青长被她扯住了袖口,避开不去看她盈满笑意的眼睛,只能站在原地道:“没有‘好久’。”
南秀仿佛没看到他的冷淡,从彩儿怀里拿过装着陶瓷小人的盒子,塞进他怀里,说:“既然遇到了,这份礼正好当面送给你。”
又见他轻轻叹气后想把盒子还给自己, 直接将手背在身后, 笑着说:“不喜欢就丢了吧。”
“不过今日刚巧是我生辰。”她弯弯眼睛,“所以就算不喜欢, 还是留下它吧。”
就连常八斤听完这番话都心软了。太女生辰,多少人想送礼都送不进东宫,却在这一日捧着礼物来哄主子开心, 看到主子不为所动, 他可真是替两人着急。
东西强塞出去了, 她也就不再拦着齐青长离开,甚至还朝他挥挥手,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下次见。”
街上人来人往的确实不方便说话。常八斤默默替主子找好了理由。
等到坐回马车里,他看到主子一直在看着手中的木盒,也不打开, 生怕主子真会一气之下把这东西丢掉, 忍不住替太女说起话来:“殿下方才或许只是仗义执言, 皇城中斗殴惹事, 太女作为储君,总不好坐视不理。”绝对不是又有新的男宠人选了。
“我知道。”齐青长道。
常八斤观他态度, 并不像生闷气说假话的样子。
“那您怎么……”对太女殿下没有好脸色呢?常八斤没敢直说出来,齐青长却知道他想说什么。
齐青长很清楚,他只是在自己和自己较劲罢了,并不是气她。
听说孙子和太女殿下之间似乎是有了些不愉快,这桩事可大可小,齐老夫人有些担忧,故而在身体大好后,借着感谢太女赠药的由头特地邀她来齐家外宅小坐。
此处外宅堪比世外桃源,也是老夫人亲自带人开辟出的一处菜园。
南秀登门当日,齐老夫人亲迎她入府,带她各处参观。
老夫人一身利落打扮,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精神矍铄,目光平和有力,说话时也不疾不徐,极有气度涵养。提起这菜园的由来,她和南秀说:“……在霸州时我与夫君买了田庄,偶尔自己种些菜果,如今回到长安来也闲不住。”
又说:“青长孝顺,一直在我床前照顾。如今我这个老祖母痊愈了,他却病倒了,所以带他来这里养病散心。”
虽说痊愈了,老夫人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只是看着硬朗,实则不少陈年旧疾,内里早已经如一堆枯草腐叶,怕也很难等到孙子成婚那日了。太女看起来对青长是真心的,若两人间是有误会没能说清,这样错过实在太过可惜,所以她今日才想寻时机让两人说说话,但又不好贸然让他们相见。
齐老夫人有意如此说,南秀听到齐青长病了,果然道:“我想去看看他。”
“逛了一会儿也累了,当真是一把老骨头了。”齐老夫人没有正面应下,只是道,“殿下若不在意,还请容我去那边屋子里歇一歇,再来继续陪伴殿下。殿下请自便。”
老夫人走了,她身边的下人却留了下来默默为南秀引路。
南秀知晓老夫人的好意,没有戳穿,从善如流地随着下人的脚步到了齐青长所住的院子门前。
待她到时,院门正从里面被打开。站在门边的齐青长衣着整齐,发冠一丝不苟,唯独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她,表情很意外。
南秀讶异地问:“是要出门?”
齐青长回过神道:“院子里闷,想出去透透气。”
然而常八斤在他身侧默默说:“大少爷是听说殿下您来了——”
齐青长转头看向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常八斤还是赶紧闭上了嘴。
南秀笑了笑,问道:“我可以进去么?”
齐青长袖中的手动了动,最终微侧过身,给她让路。
外宅这样隐蔽的环境令两人放松许多,即便进了他的卧房也无人阻拦。她入内后神色坦然,顺着书架仔细看他读的书,又走到桌边观赏他下的残棋,简直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样闲适自在。
“他也喜欢这些书么?”他站在她身后,语气沉静道。
南秀吸吸鼻子,说:“怎么总觉得某人的话酸酸的。”
她转过身直视着他,不再逗他了,端正神色说:“你的喜好便是你的喜好,不是你像他,也不是他像你。”
既然小舅舅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即便她声泪俱下地和他讲述过往,他也注定无法共情,只会令他难受生气而已。她并不执着于让两人真的合二为一,齐青长想做谁,那他就是谁。
齐青长没有再追问。两人坐在桌边就着他剩下的残局对弈,临近结束,南秀视线落在棋盘上,捻着棋子说:“多了我在这儿陪你,是不是比你自己下棋有意思多了?”
说完迟迟不见他落子,含笑抬眼时却发现他的指尖在轻轻颤抖,她立刻收起了所有笑意,急忙问:“你是不是在难受?”
已经不需要他回答了,看他愈发苍白的脸色和浮起薄汗的额头,就知道他分明难受得厉害,还一直强撑着和她下棋说话。她站起身将他扶到榻边坐下,哭笑不得道:“你逞什么能啊!”
刚要直起身去叫下人,齐青长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喘出一口气,缓慢问:“……他比我更像,是么?”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也不知道他憋在心里多久了。
看来还是在意那个赵淇。不过他应该并不认识赵淇,为何会如此猜测?难道是直觉吗?南秀心软得厉害,一边想着一边抬手要去摸他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热了,同时解释道:“我……”
刚说出一个字,忽然被他用力拉向身前。他微抬起头直接轻撞在她唇上,因为在此事上生疏,也只会由轻到重地贴合着,嘴唇冰冷,按着她颈后的手心却是滚烫的。
南秀顿时石化,迟迟没有任何反应。
齐青长也并不懂要如何深入,贴着她的唇,半晌后理智渐渐回笼,慢慢放开了她。
“抱歉。”握着她手臂的手却没有放开。
他想到自己找来的辜时川的画像,又想起前几日在街上看到的赵淇,只感到妒意翻涌。
两人静默下来,呼吸相闻,气氛却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南秀咳了一声,率先打破沉默,问:“你不在意了?”突如其来的和好令她还有些无措,虽然开心,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试探。
“在意。”齐青长回答后又停顿了一下,“也不在意。”
见南秀露出疑惑的神情,他暗笑自己毫无原则,其实这样矛盾的心思他自己都解释不清。
就这样吧。他放弃和内心做抵抗。
“生辰快乐。”他忽然说。
南秀眼睛慢慢睁大,撞上他沉沉的目光后又觉得耳根发热,错开视线笑话他:“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齐青长低声说:“那天没说,一直在后悔。”
“那……向你讨一个礼物,不过分吧?”南秀嘴角微翘。
“你想要什么?”
南秀看向他说:“要你不许生气了。”
这样明摆着的事情还要如何许诺?齐青长忍不住笑了,身体上异常不适,心中却难得的轻松,有些虚弱道:“这个不算,重新说。”
南秀认真想了想,“那……这件事真的过去了,以后也不许你因为类似的情况生气。如果你有不悦,可以来问我,我会向你解释的。”
她也知道自己是仗着他心软得寸进尺。已经哄得这么容易了,还想要他给出承诺。
这一次的摩擦其实全凭他让步,因为她无法否认他此前的所有质疑,在自己心里他就是辜时川。
但他只认为自己是齐青长,所以很难不因此气愤。
他深深看着她,默然片刻,郑重道:“好。”

第43章 强取豪夺的女配十四
仲夏时节, 南秀带齐青长在城郊骑马淌水,两人一起种桃树, 又在苷芦亭整夜听雨喝酒。半年后齐青长的祖母因一场急病于睡梦中离世,即便母皇不满,南秀也要等他守孝结束再举行大婚。
此前两人曾经遇到过一次刺杀,南秀为救齐青长被划伤了手臂,这点小伤对于数度征战沙场的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受伤的事兜兜转转还是传进了女皇的耳朵里。女皇将她召入宫中,先看向她的手臂, 又将视线抬起认真盯着她, 许久后问道:“为了救他?”
伤早已经好了,南秀自然不会承认, 含糊说:“是我不小心。”
女皇失望道:“你是储君,竟然不顾性命为一男子挡刀。既然要做未来的天下之主,就不该拘泥于小情小爱, 你小舅舅曾教导你的那些话已经全抛在脑后了么?”
女皇也在齐青长的身上看到了辜时川的影子, 长汤行宫初见时便觉得像, 后来亲自到东宫撞见两人的相处,更震惊世上居然会有气质神情 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但与女儿南秀不同的是,她反而因此对齐青长并无好感,觉得他心怀不轨才会刻意模仿辜时川。
其实南秀也考虑过向母皇坦白一切,可母皇已经坚信齐青长有意模仿小舅舅, 过去也并不清楚她爱慕小舅舅的事。按照两人曾经的身份, 若真在一起于世人眼中与乱/伦无异, 或许母皇还会怀疑她是因为无法接受小舅舅的离世所以陷入了幻想中, 怕是很难相信复生这样离奇的说法,她不敢赌坦白后会不会给齐青长带来无尽的麻烦和危险。
南秀沉默了半晌, 问:“只因为爱一个人,就不能做好这天下之主吗?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
女皇叹道:“我听说自他守孝之后,东宫内再无宴饮,更听不见丝竹声。他能牵动你的喜忧,又能让你舍命保护,这与祸水何异?”
“祸水”这种形容令南秀不禁莞尔,无奈地说:“我本来也不喜欢那些宴席上的热闹。”
女皇仍继续说着:“如果有一天他觉得长安无聊了,想要你陪他离开长安……”
南秀打断说:“他不会的。”
“但他有这个能力。”女皇眸色转厉,“这就是他的罪过。”
南秀没有再继续出言顶撞,只是轻轻叫了一声“母亲”,然后伏在她膝头,不动也不说话。
女皇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叹息着问:“你到底喜欢他什么?认识也才不过一年半载,从前喜欢的都不见你如此上心。一个男人罢了,长得再好看也就是一张皮相,会衰老会看厌,有什么值得你做到这个份上!”
女儿为了那个齐青长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光凭这一点就足够使女皇心生警惕。
齐青长又独自来到了苷芦亭。
几个月以前,他还和南秀在此地喝酒谈心。
进入亭中后外面渐渐下起雨来,他从亭下伸出手,雨水很快淋湿了他的指尖。他想:这些总归是独属于他和南秀的记忆,而不是属于辜时川的。
常八斤看着主子望着雨幕孤寂的背影,替他感到委屈,因为女皇似乎要将他赶回霸州去,这当真是无妄之灾。
太女喜欢主子,主子也喜欢太女,他不懂女皇为何会突然对主子有如此大的偏见,实在霸道又毫无道理。如今太女和女皇还在角力,他真怕女皇盛怒之下直接下旨处死主子,那还不如为保命先回霸州去。
常八斤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丧气道:“大少爷,咱们回霸州吧。”
他们总不能和女皇硬碰硬,若真的这样做了,到时候恐怕真不能活着走出长安城了。
“为什么要回霸州?”齐青长收回手又转过身,神态居然堪称悠闲。
当然是为了活命啊!常八斤再狡猾聪明,也只能使些阴谋诡计罢了,面对皇权威压不过是一只能被随意踩死的蝼蚁。
“您没错,太女殿下也没错,但如今女皇陛下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又何苦螳臂当车?暂且先回霸州,等到有朝一日太女登基……”他声音越来越低,飞快地看了齐青长一眼,小声继续说着,“太女自然会再将您接回来。”
齐青长短促地轻笑了一声。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当初在长汤行宫,齐家下人要他在南秀面前多多表现,争取得她青眼,好能成为未来的皇夫人选。
当时他觉得可笑,认为那是“以色侍人”。
“您还有心情笑……”常八斤已经愁得好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了。
齐青长道:“我是在笑自己,好像成了误国的妖妃。”
“呸呸呸!哪有这样形容您自己的?”常八斤涨红着脸,“您是男子,什么妖妃不妖妃的。”
他满腹怨气接着道:“如今太平盛世,您也从未做过什么错事坏事,女皇陛下这样实在有失公允!”
齐青长以眼神示意他看向亭外,兀自陷在气愤中的常八斤还以为是有人追杀到此地来了,急忙回头去看,但亭外什么都没有。
“雨停了,咱们该走了。”齐青长淡淡说。
令包括女皇在内的许多人觉得意外的是,齐青长并没有因为怕死而听话地回到霸州,也没有仗着太女庇护留下来,而是选择投军,又从兵卒做起远赴边城,看起来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流放。
但对于南秀和齐青长来说却不是。因为终有一天他会回到长安,回到南秀身边。
三年后的深冬,女皇染病,卧床养了数日才有所好转。
屡立战功的齐将军奉诏回了长安,随即又入宫觐见。
女皇屏退左右,正回想着几个月以前齐青长送来的那封信上所写的内容,抬头时便看到他已经走入了殿中。记忆里那个已经模糊了许多的影子和此刻这道颀长的身影逐渐重叠在一起,随着他越走越近,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
女皇也是直到今日才突然察觉,她已经记不清辜时川的模样了,原本以为那个自己看着越长越高,叫自己“长姐”的少年郎早就化作了一抔黄土,没想到竟会以另一幅样貌再次归来,但她并不觉得畏惧。
她深深看他一眼,又朝他招手:“时川,到长姐这儿来。”
齐青长慢慢走到女皇身前。
女皇端详着这张陌生的脸,展颜道:“倒是我枉做恶人了。”因为一念之差将人逼去边城受了三年的苦,女儿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时时记挂着。
又问他:“你敢向我坦白,就不怕我拦着你们在一起?”
虽无血缘,可他是她的弟弟,而阿秀是她的女儿。
齐青长垂眼道:“还请陛下成全。”
女皇笑了一声,听到这个称呼便知道了他的意思——他不会做回辜时川,只想做齐青长。所以没有“长姐”,只有“陛下”。
想得倒是美。她故意板起脸道:“自欺欺人。”
“阿秀必然也早就知道了吧。但她却信不过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敢同我坦白,宁愿你去边城吹风受罪。”
齐青长说:“是我当时还没有恢复记忆。”
女皇见他手上捧起一根竹条,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南秀还没有踏进宫殿便从宫人口中得知母皇要罚齐青长,急忙快步走进来,迎面撞上母皇促狭的视线。
“来得倒是快。”
南秀心口砰砰直跳,环顾四周找人,又问:“您为何要罚他?”
女皇久病后难看的脸色都变得红润了一些,喝茶一样喝着药,说:“这原本就是他欠下的。”
当年她就觉得这臭小子看阿秀的眼神不对劲,问了他,他只说没那份心思。当时她就告诉过他,若有朝一日他越了界,势必要狠狠揍他一顿。
女皇倒没有故意让女儿心急,很快领着她到后院来见齐青长。
当初南秀也挨过几下竹条,不过那时候掌刑太监放了水,打得像是挠痒痒一样,这一次打在齐青长背上的却明显用足了力道,满院子都是刺耳的回声。
竹条打在他宽阔的肩背上,很快一道道血痕就浸透了单薄的衣裳。他挺直背脊跪在庭院中,听到脚步声后抬眼望向她。
平和的目光中瞬间浮现出点点笑意。
三年未见,南秀眼底泛起红。
女皇还在旁边看热闹:“吃不了这份小小的苦,还想娶走我的女儿吗?”
闻言,南秀迈向齐青长的脚步顿了一下,震惊地转头问:“您同意了?”
女皇意有所指道:“有人亲自带着竹条来领罚,等受完了这通打,再谈也不迟。”

太女大婚, 普天同庆。
南郁听到开门声从醉梦中惊醒,慢慢睁开眼睛看向站在门边的人, 视野里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一道婀娜的身形,仍陷在半醉半醒中的他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他梦到自己杀了南秀,直到此时手还在轻轻颤抖着,庆幸只是一场梦而已,但喉间依然像是堵着一团棉花,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已经成为七皇子妃的林萍儿一身盛装, 见到他醉醺醺的样子, 走近后担忧地问:“今天是太女殿下大婚的日子,你没去, 就不怕惹陛下不悦么?”
她的声音让他清醒了许多,身影还在他眼中摇晃着,勉强坐直, 又沉默着喝了一口酒。
“不要再喝了。”林萍儿夺下他手中的酒杯, 想到他几次三番对南秀的为难, 无奈道,“你何苦总是要与太女针锋相对?皇位到底有什么好……”
南郁苦笑:“我对皇位无意。”
从前他处处为难南秀时,她还曾试图讨好自己,缓和二人的关系。可后来他向她服软,却还是回不到从前, 所以他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因为不甘心, 所以他几度派人刺杀齐青长。
南郁对林萍儿仍有怜惜, 朝她惨淡一笑, 道:“离开皇子府吧,和我一起留在这儿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林萍儿震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郁却没有解释, 只是重复道:“快走吧。”
他这样含糊其辞,林萍儿自然不肯走,但第二日还是被他的心腹强行绑上了马车。不久后,她听闻七皇子南郁以谋逆罪论处,被女皇送了一杯毒酒,但也有人说他仍被幽禁在关押获罪皇族的清河苑中等待发落。
两人分别前南郁已经预言自己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林萍儿绝望地认定他一定是被女皇害死了。
冯溪在七皇子失势后得知表妹林萍儿下落不明,心情既怅然又庆幸。南郁对表妹是真爱,临死前护她周全不算是一桩难事,宫里也并没有继续追究,只希望她能看开些,从此隐姓埋名安稳度过余生。
但没想到很快他又再次见到了林萍儿,在看到她第一眼时就被吓了一跳。
林萍儿脸颊凹陷,唇色惨白,简直像孤魂野鬼一样。
她忽然跪在冯溪面前,吓得他连连后退,惊慌道:“你这是做什么?”
“求表哥带我去见太女殿下。”林萍儿语气凄婉,伸出手紧紧攥着他衣袍下摆。
但冯溪漫长的沉默让她逐渐绝望,接下来的话更是令她如坠冰窟。
“我在殿下面前哪里说得上话。”冯溪心灰意冷地想,他早就无颜面对太女了,更别说厚着脸皮去求她什么。
林萍儿木然跪坐着,又忽然回过神来一样颤抖着手扯开衣裙。她来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知道表哥从小就爱慕自己,今日哪怕献身于他,也要求得一个见南秀的机会。
见状冯溪急忙瞥开眼,厉声要她掩好衣裳,“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他满脸惊慌愤怒,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爱意怜惜,林萍儿默默垂泪道:“表哥……萍儿真的无人可求了,只有你能帮我。”
冯溪背过身对着她,说:“你无须如此。”
他以为林萍儿只是不肯面对现实,走投无路想要去向太女求情,纠结拖延许久,才在她不断的苦苦哀求下道:“我会帮你这最后一次。”
他也不知七皇子到底是生是死,答应了她之后心中很快又生出几分悔意,犹犹豫豫地问:“假如……七皇子真的已经死了,你要如何?”
林萍儿黯然道:“那我便彻底死了心吧。”
南秀也答应见林萍儿一面,其实心里很清楚冯溪这个傻子又被他亲爱的表妹利用了。林萍儿执意要来见自己,无非是想为南郁报仇。
结果却发生了南秀预料之外的情况——在林萍儿突然掏出匕首意图刺杀时,冯溪突然多此一举扑过来替她挡刀。
说是挡刀,几乎是在主动往林萍儿的刀尖上撞,顺着伤口溢出来的血很快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裳。
林萍儿以为自己误杀了冯溪,震惊之余手中染血的匕首跌落,呆呆地束手就擒。南秀召来医官来为冯溪包扎伤口,听他靠在床边喃喃说:“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冯溪心中的林萍儿善良柔弱,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没想到竟真的敢刺杀太女。他泪眼朦胧地看着南秀,感觉到胸口濡湿,一阵阵泛着疼,手脚也软得厉害,但却完全不怕死,心里想着能为南秀而死,至少她会念着自己一辈子。
然而南秀看了一眼他的伤处,与医官对视后哭笑不得道:“放心吧,没伤到要害,而且以林萍儿的力气也没有刺多深。”林萍儿虚弱得不成样子,凭着怨气支撑才能勉强刺出一刀,南秀想要躲开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实属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医官又在一旁幽幽补充说:“冯公子应当是有些畏血眩晕。”
南秀失笑。
她又转头看向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的林萍儿,对她轻声道:“他没有死。”
虽然没有说出名字,林萍儿却立刻反应了过来,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赫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再问了一遍:“他没死?”
南秀点点头,说:“我可以送你去找他。”
两行清泪顺着林萍儿面颊留下,她激动得失了声,除了流泪什么都说不出来。
南秀又提醒她道:“但他不会再变回过去的样子了,现如今与废人无异,即便如此,你也愿意去到他身边么?”
女皇的一杯毒酒虽然没真要了他的命,可也废掉了他的心智。是痛快地赴死,还是懵懵懂懂地活着,也是南郁自己选的。这是女皇对他最后的仁慈。
林萍儿悲喜交加,最终恍惚说道:“能活着就很好了,我只要他活着。”
南秀示意侍卫将她带了下去。当初预示梦境中两人的结局便是相携离开长安,如今也算殊途同归吧。
养好伤的冯溪又愧疚又难堪,辗转反侧整夜后决定离开东宫,不管是另寻营生也好,去游历四海也好,总归是没有脸继续留在长安了。
他走之前想请王崇州喝酒,被拒绝了还是没有放弃:“就当是还你那次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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