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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配的101种be(快穿)by大嘘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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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秀从他怀里钻出来,泪汪汪地认真问:“疼不疼?”
刘明规摇头。
她却不肯让他抱了,挣扎着要下来,“那你不能抱着我,更严重了怎么办?”
“不要动。”刘明规用鼻尖碰碰她,“不动就不疼了。”
南秀僵着身子不敢动了,但眼泪还是流个不停。
“也不要哭。”他声音低柔,南秀瘪瘪嘴,更想哭了。
“我哭你也疼么?”
“心里有点。”刘明规含笑说。
太上皇又做回了皇帝,也是一件奇事。
一连折损两个儿子,圣上不可能不难过,但也并不后悔用这样激烈的手段维护作为父亲和作为帝王的尊严。他想下旨立刘明规为太子,刘明规却以腿疾为由拒绝了。
“总会好的……”圣上虽不死心,可看刘明规的眼神便知他心中坚决,只好无奈一笑。
刘明规道:“承蒙叔父错爱,只是侄儿并无什么大志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俗人,只想带阿蒙四处游山玩水。”
“自你幼时朕和你父皇便对你寄予厚望,这皇位无人比你更适合。”
刘明规语调平和却有力:“要令叔父失望了。”
圣上长叹:“去吧。”
南家重新漆了大门,府内又是一派喜庆,下人们都得了封红,一道庆贺南老太君寿辰。沈宁也住回了南家,而疯疯癫癫的高灵心则被锁在了谢府,偌大的宅院里只留下她陪嫁的侍女照顾着她,高家只当没了这个女儿,不再提起。
等又过了一段时间,刘明规腿伤养得差不多了,准备带南秀去长安城以外的各地游玩。南秀提出想先去红山寺还愿,刘明规陪她前往。
寺中香火不断,檀香沾染上衣袖,令人宁心静气。南秀独自虔诚地跪在殿中拜佛,刘明规与住持站在廊上,隔着围栏望向远处。
住持垂眸道:“此世界欲将您抹杀,您却执意留下,何苦来哉。”
刘明规却只是笑了笑。
这个世界因南秀而生,对他只有排斥和驱逐,生死之际他才终于恢复了一些原本的记忆。
看出他的不以为然,住持仍想再劝:“若南姑娘堪破此境,自然会离开。”
刘明规一侧目便能看到佛殿内南秀小小的身影,她正背对自己安静地跪在蒲团上。
平静道:“她堪不破,我便一直陪着她。”
“轮回也不惧?”
“轮回也不惧。”
廊道中一时间静默下来,只有游走的细微风声。
“刘明规!”
南秀已经从殿内走出来了,寻到他的身影后一边扬声喊他,一边挂着笑朝他走近。走过来之后,她礼貌地朝住持做合十礼,“上次我在寺中求了签,因胆小不敢听签语,幸而如今得偿所愿,谢过大师。”
“那日施主所求正是吉签。”住持微微笑道。
南秀一脸开心,笑弯了眼睛看向刘明规。
“我们回家吧。”刘明规拉起她的手。
南秀点点头。
两人转身穿过廊道,并肩走下长阶,渐渐融入黄昏朦胧的微光中。

车窗开着。
沈司检坐在后座上微仰起头,坐姿不像白天清醒时板正,合着眼沉浸在醉意里,半天都没有说话。
坐在驾驶位的谭沛扭过半边身子看他,见他这幅仿佛是失恋失意的模样,又想到他待会儿回家还要面对南秀那张刻薄的脸,不由得替他浑身难受。
“要不我送你去酒店住吧,也快十一点了,别折腾了。”
沈司检简短地回了句:“不用。”
谭沛忍了又忍,还是替他抱不平:“就算你有错,这个错误惩罚你好几年了,欠的债也该还清了吧?”
被车外冰冷的夜风一吹,沈司检清醒了不少。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苦笑一下后坐直身体,道:“怎么还得清。”
他身上酒气浓重,但口齿清晰,意识也仍清明:“走吧。麻烦谭大少送我回家。”
作为至交好友,谭沛是亲眼看着他如何度过这六年的,旁观都觉得心累,更别说深陷泥潭的当事人。
“盛洁回来了。”谭沛有些冲动,脱口而出后立马后悔了,尤其是看到沈司检的神情,心里更是不好受。
“挺好的。”沈司检轻声说。
沈司检进门就看到家里一片狼藉,摔碎的杯子和撕碎的书混在一起,地毯也歪斜着,客厅里连落脚都困难。
保姆郑阿姨不敢收拾,见他回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环视半圈,没什么情绪道:“收拾吧。”
“可太太——”郑阿姨局促开口。
“我会安抚太太的。”
沈司检脱了外衣放在沙发上,帮着郑阿姨一起捡散落在沙发附近被撕扯得乱七八糟的杂志和书。
“我自己来就好了。”郑阿姨催他去休息,“已经很晚了。”
沈司检还是坚持和她一起把客厅清理干净,才说:“今天的事不用和我妈说。她最近身体不好,别叫她担心了。”
郑阿姨一顿,抬眼撞上沈司检冷静的视线,沉默了几秒,还是点点头。
自沈司检和南秀结婚以后,沈夫人怕另找保姆照顾不好南秀,就嘱托信任的郑阿姨来了小夫妻的新家工作。
郑阿姨在沈家做了几十年工,是看着沈司检长大的。沈司检待她也亲近,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叫他的小名。但面对南秀时,她深知自己就是一个保姆,也不敢叫得太亲昵平白招人厌烦,一向称呼她为“太太”。
结婚这几年沈司检和南秀的矛盾渐深,沈夫人怕儿子冲动,常要郑阿姨告知二人近况,原本电话只是一月一打,到近半年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打两个电话来关切询问一番。
像今天这种南秀发脾气砸东西的事,要是沈司检不说这番话,郑阿姨肯定是会告诉沈夫人的。
在谁家做事就要听谁的话,郑阿姨心里也有谱,更心疼沈司检夹在妈妈和妻子中间处处为难。
两人的卧室在一楼,沈司检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下房门。
“南秀,我们谈谈吧。”
没有人应声。
郑阿姨走到他身后,前段时间她才追完了一部狗血家庭伦理电视剧,有点开始担心了:“可别是……想不开了吧?”
沈司检顿了一下,更用力地敲了敲门,同时提高音量:“南秀,开门。”
依旧无人应声。
“我去拿备用钥匙!”郑阿姨回忆起南秀今天的状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下午砸完东西回房之后就没有露过面,不像以前,再耍性子晚饭是一定会吃的。
沈司检等不及郑阿姨将钥匙取过来,直接退后两步大力将门撞开。
进了卧室后他看到南秀在床上蜷缩成小小一团,丝绸睡裙遮不住单薄雪白的肩背,长长的黑发凌乱地盖在脸上,走近床边发现她的脸红彤彤的,也烫得厉害,人正昏昏沉沉地睡着。
沈司检急忙抱起她开车送往医院。
南秀差一点就要发烧到40度了。
见这情形郑阿姨可不敢继续瞒着沈夫人,等天亮后还是给她打了电话。电话里沈夫人急得不行,都顾不上挂断,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
病房里,南秀闭眼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身形单薄,姣好的面容格外苍白,双颊微陷,放在被子外的手也细瘦得吓人,青色的血管异常明显,吊针贴在手腕上,胶带已经盖住了她大片手背。
病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郑阿姨闻声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朝走进来的人轻喊了一声“夫人”。
沉默着坐在病床边的沈司检抬头看向唐琼。
唐琼头发都没来得及梳,一接到郑阿姨的电话就从家里急急忙忙赶过来,此刻表情很不好看,先走到床边俯身看了看南秀,见她睡得还算安稳,才直起身板着脸对沈司检低声说:“跟我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母子二人出门停在走廊上。医院的走廊充满了消毒液的味道,这边都是高级病房,周围静悄悄的。
隔着一道门,唐琼还是压低了嗓音:“你又气她了?”
她深深呼吸,咬着牙说:“她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医生是不是早就说过了尽量不要让她再生病。”
沈司检没说话。
见儿子一直顶着这张冷淡的脸,唐琼恨不得捶他一拳,“盛洁回来了,你心里不痛快,朝秀秀发脾气了是不是?”
唐琼喜欢上网,盛洁回国后新闻不断,她是早就知道的,也一直抱有十二分的警惕。而沈司检直到昨夜才从谭沛口中知道盛洁回来的消息,但此刻依然没有为自己辩解。
他一晚上都没睡,来时因为太急外衣也忘了穿,前一日残留在衬衣上酒气还没有散尽,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疲惫。
闻出他身上的酒气,唐琼更是确定他夜里买醉。
“咱们沈家欠南秀的。”唐琼手指戳在儿子心口,“你欠南秀的,知道吗?”
“我知道。”沈司检脑袋里一阵阵泛着疼,面上不显,重复道,“妈,我没忘。”
郑阿姨推门出来打破了母子间冷冰冰的气氛,小心翼翼道:“太太醒过来了。”
唐琼又瞪了儿子一眼,率先回到病房中。
南秀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人显得呆呆的,像是在走神。唐琼鼻子一酸,凑近弯腰询问:“秀秀,身上还难受吗?”
她又抬手摸摸南秀的额头,感觉已经不再发烧了,这才有些放心:“是不是饿了,还是渴了?”
南秀眼珠子动了动,看向唐琼,心底积攒的委屈瞬间成了泪,涌进眼眶,又顺着眼尾缓缓流下来。她其实是很不想哭的,但刚从混乱的梦境中醒来,这股情绪怎么憋也憋不住。
见她这幅可怜的样子,唐琼也差点跟着掉下泪来,哽咽着责备:“你这傻孩子,心里不痛快了怎么不和妈妈讲呢?妈妈会为你做主呀。”
南秀的视线又落在了唐琼身后的沈司检身上。
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睛里无波无澜,与她对视也没有躲闪。
南秀又开始流泪,吸吸鼻子闭上眼说:“妈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唐琼长叹一声,给她掖了掖被角,说:“好,那就再睡一会儿吧,养养精神。”
等接到消息的顾明月也赶来医院,唐琼一见到她耳朵都热了,心里愧疚得不行。人家捧在手心养大的姑娘嫁到他们沈家,居然连舒心日子都过不了。
“明月……”她握着顾明月手臂,道歉都难以启齿。
顾明月也不朝唐琼发脾气,脸色发沉,视线从沈司检身上扫过,说:“秀秀身体弱,给你们添麻烦了。”
唐琼和顾明月从小一起长大,一路从幼儿园结伴读到大学。唐琼身体不好,顾明月放弃更好的大学选择和她同城读书,两人分别结婚后闺蜜情谊也一直没断。因为有这一层关系,即使儿子和南秀没结婚的时候,唐琼也把南秀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明月,你别这么说。”唐琼对好友理亏,扯着儿子让他对岳母做保证,“司检已经知错了,等秀秀待会儿醒了,让他好好向秀秀赔个不是。”
顾明月看着漠然的沈司检,慢慢笑了笑,“司检脾气好,容忍我们秀秀这么多年,实在辛苦了。”
唐琼一个劲儿悄悄用指关节戳儿子后背,让他说几句好听的话。
沈司检忍着一阵阵头疼,迎上顾明月带着嘲弄的视线,认真说:“我也是昨夜才知道盛洁回国了,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南秀的事,以后同样也不会做。”
他语气越是冷静,顾明月越是后悔,心想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成全女儿。现如今进退两难,女儿也被这段婚姻折磨得不成样子,倒不如压着他们离婚算了。
但以秀秀的偏执,别说离婚,盛洁刚一回国她就开始发疯,以后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难看的事情来。
顾明月说:“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了,等秀秀出院我会先把她接到娘家住几天。”

第21章 断腿的偏执女配2
谭沛听说南秀又住院了,想了想还是带着水果过来探望她。他也不想总掺和好兄弟的家庭琐事,但沈司检这些年过得有多憋屈他都看在眼里,也猜到沈司检今天一定又要挨批。
南秀就是个神经病,作天作地,婆婆和亲妈又同属于一个阵营,把她娇惯得无法无天。
谭沛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病房里气氛沉闷得让他浑身不自在,摸到大衣口袋里的烟盒,站起身想带沈司检出去抽支烟透透气。
他撞了下沈司检手臂,比了个夹烟的手势。
“戒了。”沈司检扫了他一眼,没动。
他有段时间烟抽得很凶,怎么突然就戒了?谭沛眉一挑,视线不由得就飘到了南秀身上。真不怪他认为沈司检戒烟也是被南秀强制要求的,南秀自从当年出事后脾气越来越古怪,对沈司检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极强。
谭沛只好又坐回原位。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南秀沉静的侧脸,心道:她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一些,至少看得出几分从前的影子。
过去的南秀乐观开朗,有些被家人宠出来的小脾气但从不会惹人厌烦,上初中的时候肥大的校服都遮不住亭亭玉立的身条儿,再加上长相出众,被同校的臭小子堵路调戏过好几回,气得已经升高中的沈司检提着钢棍去帮她出头。
后来性情变得尖锐敏感,说话也很不好听,经常像带刺一样。他偶尔听到两句心里都会不爽,而沈司检天天都要面对这样的她。
谭沛叹了口气。
南秀这一觉睡足了两个小时,才终于睁开眼。她脑子里那些乱成一团的画面已经被梳理清晰,经历过的所有快乐、伤害、无助也仿佛重新体会了一遍,该流的泪在梦里都流尽了,此刻内心居然算得上平静。
“秀秀,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顾明月在外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面对亲生女儿时态度却很温柔,一发现她醒来立刻凑近床边,手指一直轻轻捋着她耳边的碎发。
人清醒了过来,身体上的痛感也更明显了。南秀轻轻呻\\吟了一声,说:“腿……腿疼。”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右腿上,隔着被子,那里有一段凹陷。
谭沛忍不住在心底嘲讽:腿疼?腿都没了,还怎么疼?
他觉得南秀就是故意提这事卖惨。虽然她也确实惨吧……但数年如一日地以同一件事来搏怜爱,让他完全没办法再共情。
南秀右腿的膝盖以下都已经截肢了,但此刻却觉得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抬头时她撞上沈司检的注视。她记得几年前这双眼睛里有愧疚有心疼,现在他性子深沉许多,情绪也少有外露,愧疚和关切几乎看不到了。
或许都被消磨干净了吧。南秀苦涩地想。
以前南秀和沈司检冷战的时候,顾明月也会提出接她回家住,无一例外都会被拒绝。
她总是自己和自己较劲,顾明月拿她没办法。但这次又试探了一下,她居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
南秀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冷静几天,重新整理一下心情,也考虑一下未来的事,虽然不想回娘家,不过暂时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出院之后她直接坐上妈妈的车回了冯家别墅。
别墅客厅里到处都是弟弟冯冬冬的各种玩具和赛车模型,大门刚打开,一辆蓝色小型汽车就直直冲了过来。
“冯冬冬!”顾明月冷着脸大喊儿子的名字,把坐着轮椅的南秀挡在身后,指着儿子说,“再乱撞我就把你这些破烂都扔到大街上去!”
顾明月名下的房产很多,再婚嫁给冯全安之后才搬到了这里,所以南秀一直不愿意来这边,因为在这个家里她更像一个外来人。冯冬冬这个小胖墩越来越胖了,脾气很大,从来没叫过她“姐姐”,她同样也不怎么理会他。
南秀被推进电梯时,看到冯冬冬正对着她做丑兮兮的鬼脸。
顾明月和冯全安都是工作狂,六岁的冯冬冬是由三个保姆一同照顾的,南秀来了之后又分出一个照顾她。第二天、第三天她都只有全家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才会出房门,冯全安真是怕了这个阴晴不定的继女,平时也不敢惹她。
饭桌上出现最多的声音就是顾明月细声细语的关切和冯冬冬的怪叫。
巨大的电视屏上正在放动画片,冯冬冬还要嫌弃音量不够大,南秀指着里面奇形怪状的小妖怪,语气平和地对他说:“你的叫声和它们一样难听。”
冯冬冬咧嘴要哭,南秀让保姆把电视关上。
“听他一个哭就够了,别叫电视影响了他发挥。”
冯全安想劝一句,被顾明月狠狠瞪了一眼。
第四天一早,别墅里照旧只剩南秀、冯冬冬和保姆。冯冬冬一直在南秀的门外哭,保姆怎么哄也哄不好。
南秀被闹得开了门才知道,冯冬冬自从她来了,总是爱往楼上跑,结果被自己扔在楼梯附近的玩具绊倒了。
她把轮椅停在冯冬冬身前,见“罪魁祸首”已经被他踩得四分五裂,地上铺着很厚的毛毯,摔一跤并没有伤到哪里。
冯冬冬一看到她更觉得丢脸,突然气急败坏地含着泪骂她“瘸子”,顾明月在的时候他不敢骂,现在保姆不敢管他,他喊得一声比一声刺耳。
南秀懒得理他,正想回房,冯冬冬又跑过来作势要踢她的轮椅。保姆惊叫一声过来阻拦,冯冬冬却忽然缩了缩脖子,脸色也跟着变了。
南秀抬起头,看到穿着灰色长风衣的沈司检正静静站在楼梯口。
这下能教训冯冬冬的人来了,保姆觉得如释重负。沈司检长得高大,冷脸时候真的很吓人,连南秀都会怕,更别说冯冬冬这个小屁孩。
冯冬冬很久没有哭得这么惨了,整个别墅里都回荡着他的哭声。沈司检倒也没对他动手,只是把他提到楼下教育了几句,纯粹是被吓哭的。
南秀停在楼梯口,向下看着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眉头始终是皱着的,听他说:“我来接你回家。”
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停顿片刻,回了一声:“好。”
也不是立刻就要走的,总得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冯全安和顾明月回家后,冯冬冬觉得给他撑腰的人来了,又开始新一轮哭闹。
沈司检冷冷看了冯冬冬一眼,冯冬冬哭得更大声了。看出冯全安想责备他以大欺小,南秀一边夹菜一边淡淡打断说:“冯冬冬要把我踹下楼梯,被沈司检看到了,这才教训了他几句。”
事情是冯冬冬做得不对,这下冯全安心底不悦也不好朝沈司检摆脸色,顾明月反应更大,顿时横眉竖目道:“冯冬冬!”
见妈妈真的生气了,冯冬冬哭声都憋了回去,鼻子里挤出来好大一个鼻涕泡。
脏死了。
南秀自顾自吃着饭。她知道继父正看着自己,希望她能说替弟弟说几句话,说一些她不在意、弟弟还小之类的场面话,她只当不明白。
两个人要走的时候,冯全安明显松了一口气,拍拍沈司检手臂,以长辈的口吻教育了一句:“夫妻间就是要相互包容的,秀秀是个好孩子,别辜负她。”
沈司检轻点了一下头,将南秀抱上车,又将轮椅折叠好放进后备箱。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沉默地开着车,没有说话。
“要是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就好了……”南秀坐在后座,偏头看着飞快后移的街景轻声说。但说完这句话后又心想:他肯定觉得自己又在卖惨扮可怜了吧。
索性不再说话了。
沈司检还是回应了她,声音清冷:“凡事往前看。”
沈司检晚上有饭局,提前往家里打了电话。
这段时间南秀的脾气一直很稳定,郑阿姨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连做饭时都哼着歌。家里一直低气压,她做事都战战兢兢的,别提有多束手束脚。
不过对于南秀情绪的变化也没有人觉得奇怪,因为她经常这样喜怒不定,所有人都习惯了,不知道下一次什么事戳到了她的某个点,又会发起火来。
饭后郑阿姨切好了水果,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南秀总是拿着遥控器一圈一圈换台,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今天倒是停在了一个正在播放电视剧的频道,可惜一集电视剧很快就结束了,短暂的广告后又开始播放娱乐新闻。
盛洁那张俏盈盈的脸一出来,郑阿姨顿时一级戒备,吓得塞进嘴里的小番茄都不敢咬,鼓着一侧腮帮子小心地观察着南秀的神情。
上次就因为在杂志上看到了盛洁,南秀才会忽然暴怒。
在郑阿姨的忐忑中,她平静地把新闻看完了。
其实她也在检测自己是不是还会发疯,此时看到盛洁心底依然有波动,但整个人真的可以冷静下来了,不会再不受控制地歇斯底里。
真好啊。南秀想。
她不想做一个疯女人,疯了这么久也该向前看了。
直到那天从医院醒来,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一本虐文中的恶毒女配。沈司检和盛洁是书中的男女主角,他们经历了相爱、分别、最后破镜重圆。

第22章 断腿的偏执女配3
晚上沈司检回家的时候南秀已经睡着了,朦胧的壁灯还亮着,她习惯性地半蜷身体,睡得正香。
他轻轻扯开领带,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深夜他被胃部突如其来的痉挛疼醒,倒也不觉得意外,这几天他饮食起居都不规律,又连着两晚喝了很多酒。
不过以前很少胃疼得这么严重,这个时间郑阿姨已经睡了,家里的药箱一直放在客厅,应当会有止疼药,他正想起身去拿,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痉挛,疼得他几乎起不来身,闷哼一声冷汗也瞬间冒出,后背发潮。
“你是不是又胃疼了?”被子掀动了一下,南秀带着睡意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随后是窸窸窣窣起身的动静。
沈司检疼得满头冷汗,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听到有人关切反而更没了起身的力气。过了一会儿被她轻轻推了一下胳膊,睁开眼,看到她微倾着上半身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药盒和一杯水,正垂眼认真看药盒背面的使用说明。
她一直讨厌坐轮椅,自从出院后却常见她使用。
南秀把水杯放到床边柜上,注意到他在看什么,一边把药片抠出来,一边说:“这轮椅还挺方便的,谢谢你。”
这个轮椅和普通轮椅区别很大,已经尽最大可能为使用者提供便利了,是沈司检带回来给她的,可惜一直放在角落里积灰。
南秀把水连着药片一起递到他手上:“水是我睡前没喝完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她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沉静。沈司检呆呆地就着水吃了药,壁灯暖黄的光落在他睫毛上,轮廓也柔和起来,让他显得不像白天时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南秀见他疼得脸都白了,随口问:“是不是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
沈司检摇摇头:“药很快就会起效。睡吧。”
南秀低低嗯了一声,又从轮椅爬回床上钻进被子里。躺下时她光\\裸的手臂不小心蹭到他肩头,他不自觉躲了一下。
南秀发现后默默与他隔开一段距离,然后转身背对他。
被嫌弃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按理说,她放过沈司检,放过自己,也许一切会更好。
可她就是不想让盛洁占便宜,就是不想成全沈司检。哪怕这个世界命定的男女主是他们两个,自己的设定只是个在两人爱情道路上不断作死、使绊子的恶毒女配。
与其说她在继续折磨沈司检,不如说她在等自己想开。
什么时候能想开,她也不知道。
但其实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从前像是绷紧的弦,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现在倒像没什么七情六欲了一样,人显得懒洋洋的,也时不时开始设想离婚后的生活。
假如离了婚,她自然不会去冯家生活,即使妈妈事业有成,她还是会有强烈的寄人篱下的感觉。不过她不差钱,独自生活也没有问题,完全可以请保姆全天照顾自己。
第一个发现她心态真的发生了变化的人,是好友许静。
因为她和许静见面时不再像以往,每一句话都充 斥着抱怨和哭诉。
许静对于自己做南秀情绪垃圾桶这件事并不在乎,只是心疼她不断钻牛角尖自我伤害。要是南秀能看开,她立马给南秀介绍四五个盘靓条顺的小明星,沈司检那种不解风情的大冰山就该扔进垃圾场,永远不回收。
这一回相见倒是许静在大倒苦水,吐槽跟组遇到的神经病明星如何难搞,南秀听完各种奇葩事后咬着吸管乐不可支。许静真的很久很久没见她这样笑过了,此刻看她拿着奶茶笑得眉眼弯弯,有些恍惚,鼻子也跟着酸了。
今天也是南秀主动和她说想出门逛一逛,逛商场的时候还买了几条短裙,虽然没有试穿就直接付了钱,仍然令许静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
自从截肢以后,南秀再也没有穿过从前最喜欢的短裙,要么穿长至脚踝的长裙,要么套上假肢穿裤子,因为她抵触自己的残缺,所以总要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这下许静真恨不得把商场里所有好看的短裙都买下来送给南秀。
开心持续了一上午,吃午饭时隔壁座位的两个女孩子头挨着头在刷手机,正叽叽喳喳八卦着:“盛洁也会嫁入豪门吗?”
“但这条微博又说寰政科技的总裁早已经结婚了。”
“那盛洁是小三?”
“媒体捕风捉影呗。谁知道是真是假,都是看图说话。”
闻言许静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她近来不止一次听到过盛洁的消息。
盛洁从英国的舞蹈学院毕业回来后直接进了娱乐圈,当红/歌手的一部MV就让她一炮而红,身边到处都是长枪短炮,各异视线盯着她的私人生活,和沈司检的绯闻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有的新闻标题比较温和,说寰政科技老总情系圈内新秀,有的则说她与富豪私下亲昵,用词十分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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