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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配的101种be(快穿)by大嘘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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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静忍不住看向南秀。
南秀正在低头吃甜点。她不是聋子,当然也听到了那两个女孩的对话,默默想这难道就是剧情的力量吗?怎么躲也躲不开这些消息闯进她的眼睛,钻进她的耳朵里。
沈司检和盛洁的热搜很快就被撤掉了,但网友讨论的热情依旧高涨。盛洁正当红,沈司检又曾上过一次财经杂志,凭一张没什么表情的硬照直接将杂志带上当月畅销榜,更别说以寰政科技的知名程度,沈司检无疑是圈子里无数当红女明星想攀都攀不上的高枝。
唐琼给儿子打了五个电话,其中四个都因为沈司检在开会挂掉了。
第五个电话终于被接起来,她的声音直接提高八个度:“沈司检!你再敢和她闹绯闻,我真的会找人封杀她。”
唐琼气势汹汹,语气里都是恨铁不成钢。
沈司检失笑:“妈,您能不能别把自己说得像□□一样?”
“我已经叫人去处理了。”他捏捏眉心,“您也少在网上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总这样。”唐琼声音低下来,“你这样秀秀又怎么会有安全感?难怪她总要和你闹。”
“我知道。”沈司检一边接水一边应声,垂眸看着杯子里的水,忽然开始走神。
下班后已经过了饭点,他以为打开家门又会看到一片狼藉,结果客厅里干干净净的,郑阿姨快步迎上前来接他手里的东西。
“几乎没怎么吃饭……”郑阿姨朝房间的方向努努嘴。
沈司检手一顿,眉头也跟着皱起来。郑阿姨的表情却并不凝重,接着说:“画起画来一坐就是一下午,不知道怎么迷上这个了,晚饭都没吃几口。”
他有些意外,走到卧室门口将门打开,看见她背对着自己在画布上涂涂抹抹,笔下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卷起的白色浪边像一条明亮的星线。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南秀转头看他一眼,说:“有时间带我去看看海吧。”
她神态放松,不像是在生闷气,说完后放下画笔转动轮椅朝他靠近。他愣了愣才上前扶住轮椅推她出门,听到她嘟囔说:“晚饭吃得少,我又饿了。”
沈司检换了居家服坐下陪她吃夜宵,两人面对面静静吃着东西,他不说话,她也什么都没问。但就像是另一只靴子迟迟没有落地,沈司检想了想主动说:“网上关于我——”
“你的花边新闻么?”南秀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抿抿嘴说,“我看到了。”
沈司检认真审视她的表情,见她依旧很不在意的样子,还是解释道:“那些不是真的。”
“嗯。”南秀点点头,继续吃饭。

南秀和过去截然不同的态度使两人间再次沉默下来。
“对了, 我想——”她想到了什么,又突然开口。
沈司检抬眼看向她。
南秀说:“我想学点什么东西打发时间, 突然觉得画画挺有意思的,可不可以帮我找个合适的老师。”
她问“可不可以”时眼神显得有点客气疏离,神态也比之前多了一些坦然。不过这样的变化太过细微,沈司检只觉得心头有丝异样滑过,但也没有多想,痛快地点头应下:“好。”
很快他就列出了几位履历出色的老师让她从中挑选。结果许静在得知这件事后也跟着上了心,沈司检提供的几个选择都被她毫不留情地否了, 直接微信联系了自己的画家好友, 对方都还没有给出回应,她就十拿九稳地从手机相册里先翻出照片给南秀看。
照片上的人叫苑苏文, 长相文气,笑容腼腆,头发和南秀印象里的艺术家完全不同, 短短的很清爽, 从气质上看更像一个在校大学生。
许静给他的评价是“七分长相, 十二分才华”,又打开他的百度百科,点点上面几页都划不到尽头的奖项列表,咬着苹果问南秀:“牛吧?”
南秀点点头,赞同道:“确实挺牛的, 不过教我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教我们南大小姐怎么就大材小用了?”许静挑眉, “他欠我个人情, 你随便用。”
忍了又忍, 还是没忍住八卦的欲望:“他为了蒋大美女从国外追到国内,结果人家给他发了好人卡, 正暗自神伤呢,找点事做也好。”
南秀问:“蒋林星?”
许静点点头。蒋林星是蒋家二小姐,以蒋家的能量完全不需要像其他家族那样通过联姻来实现资源整合,任由她沉迷学术一路读到博士。她和南秀还做过一年高中同学,后来因为父亲工作调动转了学,二人仍断断续续保持着联络。
南秀又说:“那你得提前让他心里有个准备,我其实一点专业基础都没有,只会胡乱画。”
“放心,我觉得你很有天赋。”许静不是瞎吹牛,她和南秀从初中起就是同桌,打小又算有点艺术鉴赏能力,一直看她自娱自乐画了很多年漫画和油画,水平绝对在基准线以上。
于是南秀在许静的撺掇下很快和这位苑老师互加了社交账号,简单聊了几句之后,第二周就开始了学画生涯。
郑阿姨起初对家里时不时多出个陌生男人还不太习惯,但苑苏文这个人虽然不太爱说话,却很懂礼貌,几次接触下来郑阿姨对他的印象很好。而且他不等饭点就会离开了,画室的门也不关,教三个小时便准时道别。
其实南秀和苑苏文的交流也十分有限,除了听他专业上的指导外几乎没有其他话题。等熟悉一些以后苑苏文才提出请她看画展。
她从来没有看过画展,现在对于出门这件事也没那么抵触,略一思考后便同意了。
苑苏文先带她看了一些私人画展,经过她同意后,他们还去过一些对外开放的大型画展。在画展上难免会遇到一些熟脸,南秀叫不上名字,也没有心思和必要去和这些人寒暄,倒有许多人主动来找她攀谈,有的热情地称呼她“沈太太”,有的谄媚或以长辈姿态问候她妈妈和继父。
他们的视线如何克制,最后总是忍不住落在她坐着的轮椅上,或是落在她隔着一层毯子下那条残缺的右腿上。
而她的态度始终不咸不淡,遇到别人搭话也会回应,但撞上她冷淡的视线,有自觉的都说上几句就告辞了。
苑苏文推着她各处去看,时不时弯下腰和她说话,交谈的内容一般也都与画展上的作品有关。
但她这样光明正大地和一个年轻男人出入各大画展,外面的传言自然不会好听,风言风语很快传到了顾明月耳朵里。
顾明月怕沈家借机挑女儿的刺,主动来找唐琼说:“她心里不舒服,你我都知道。你也是看着秀秀长大的,知道她的性子,她肯定不会做让咱们两家都难堪的事。”
唐琼自己先惭愧起来,前段时间儿子的桃色绯闻闹得满城风雨,她面对好友时这张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真心实意地说:“我巴不得秀秀多多出门散心,总憋在家里心情怎么会好?”
想了想,眼睛一亮:“两个孩子结婚以后还没有度过蜜月,不如趁着秀秀现在心情不错,让他们出去玩一圈?”
顾明月不置可否,只说:“除非两个孩子都愿意。”
唐琼替儿子承诺道:“司检肯定没意见。”
而对于外界的种种风声,南秀倒是很坦然。她只当苑苏文是老师,完全没有别的想法。
不过等苑苏文再邀请她出门时,两人间就多了许静。
谭沛的朋友给他发了几张照片,他放大后认出了南秀,立刻幸灾乐祸地转发给沈司检,又调侃了一句:“你们夫妻俩这是不是叫——各玩儿各的?”
等了好半天才收到回复:“无聊。”
谭沛继续犯贱:“要是南秀遇到了另一个合心意的,然后放过你,那不就皆大欢喜了?”
沈司检没理会他。
“而且盛洁明显对你旧情难忘,能不能再续前缘就看你够不够主动了。”结果这一句刚发出去就看到了刺眼的鲜红色感叹号。
“!!”被拉黑的谭沛顿时气急败坏。
另一边。
沈司检久久注视着照片上南秀的侧影,一旁苑苏文俯下身正笑着和她说话,画面极其和谐。他将手机锁屏,闭目后慢慢仰靠在椅背上。
他回家的时候还没到晚饭时间,郑阿姨正在画室里面打扫,发现他站在门口还意外他今天回来得居然这么早,见他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画板,笑着说:“太太画得越来越好了。”
墙角摆满了画板,都是南秀最近新画出来的成果。
“以后太太说不定能成个画家呢。”郑阿姨仿佛与有荣焉,摆弄画板时动作也格外小心翼翼。
沈司检看得认真,郑阿姨识趣地悄悄离开。
最近沈司检忙于工作,经常回来得很晚,南秀又习惯早睡,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少。
吃完晚饭后她又进了画室,沈司检则去了书房工作,只是效率前所未有的低,到十一点多回房时看到她照旧蜷在被子里,睡得脸颊红红的。
他放轻脚步进了浴室。
“秀秀?”
“嗯?”南秀无意识地回应了一声,鼻音有些像撒娇。
沈司检翻身上来,周身带着潮湿的水汽。
“可以么?”他低声询问,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显得有些含混。
南秀本来睡得正香,身上一沉,被压得半睁开眼看他,眼前虚蒙,只能看到他模糊的影子。紧接着,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她迷迷糊糊地回吻,混沌中几乎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感觉到他的呼吸轻轻重重喷在耳侧,渐渐清醒过来,躲了一下冷静道:“……总这样勉强自己,很没意思吧。”
沈司检的脸贴着她颈窝,停下来汗津津地抱着她,闷闷说:“没有勉强。”
今晚他的动作在南秀看来更像是一种妥协和示好。她不发疯了,他们的关系仿佛有了转机,而他的愧疚足够维系这段奇怪又扭曲的婚姻。
“司检哥。”南秀很久没这么叫他了。她轻轻问,“如果六年前我没有失去右腿,你会和盛洁在一起,对吧?”
沈司检那时已经正式向她提出分手。她装作洒脱地同意了,嘴上答应回归妹妹的身份,但还是缠着他带自己到处玩。
高中时的情窦初开对于沈司检来说,确实没什么值得刻骨铭心的。他那时候也不像现在这样话少,长相清俊,成绩出众,身边有一大群朋友,篮球足球都不在话下,学校里对他明追暗恋的女孩子有许多。
他和南秀一起长大,习惯了照顾她,习惯了她围在自己身边,所以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红着脸向他表白,他以为那就是爱了。南秀也天真地相信两人大学毕业之后就会在双方家人的祝福下结婚、生子、然后度过一生。
高中毕业后南秀实现了从小到大的梦想,顺利考入电影学院表演系,结识了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虽然和沈司检同在一个城市,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从早到晚地黏着他。
这期间,沈司检和盛洁常被同班同学们打趣,所有人都觉得他们郎才女貌。
临近毕业,在沈司检生日那天南秀撞见了大家起哄的场面,由此单方面开始和他冷战。可令她措手不及的是,沈司检认真考虑后和她提出了分手。他很坦诚,承认自己喜欢上了盛洁。
她那时候满脑子都是缓兵之计,忍着眼泪说:“那司检哥你能不能别那么快谈恋爱,至少今年不要,让我缓一缓。”
沈司检同意了。他甚至没有向盛洁表白,也没有再和她有更近一些的接触,以至于那段时间盛洁还以为他并不喜欢自己。
再后来,沈司检为替盛洁出头得罪了一群小混混,小混混为报复开车撞向了他的车,两车碰撞致使坐在副驾驶的南秀伤势严重,右腿被迫截肢。
南秀的这句话沈司检无法否认。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哑声说:“结婚后我和她再也没有联系过,之前网上那些传言不好听,是我做得不够好,我向你道歉。”
南秀想,如果现在她趴进沈司检怀里挤出两滴眼泪,甚至不需要说任何话,就能将他彻底绑在自己身边,他和盛洁也就再无可能了。
从前她歇斯底里地发疯,为的不就是达到这个目的吗?
对于度蜜月这件事,唐琼心里其实有些没底,很怕儿子会以工作为借口敷衍过去。没想到还不等她酝酿好说辞,沈司检突然暂停了手上的一切工作,说想带南秀出去玩几天。
这不是就是度蜜月!唐琼惊喜不已。
考虑到南秀的情况不太适合出国,度蜜月的地点最终定在了国内一座海滨城市,也不需要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由沈司检的司机负责带着他们自驾游。
不过对于这次旅行,南秀明显没有那么积极,临行前几天大半时间依然泡在画室里。沈司检偶尔敲门问她某件裙子拿不拿,或是更喜欢哪个帽子。
到了出发那天,从坐进车里南秀就开始睡觉,快到目的地时沈司检才把她叫醒。
南秀喝了一口水,清醒许多。
沈司检清清嗓子,主动找话题:“听说你的画得奖了?”
南秀抿掉唇上的水渍,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很小很小的奖。我妈非要我试试,她觉得我画得好,吹牛说我再练两年国际大奖都能拿。”
顾明月还把那些收藏在家里的,南秀从小到大画的画都翻了出来,沈司检特地帮忙一起整理好带回了现在住的房子里。
“你画得很好。”沈司检反倒认真起来了。
听他夸奖,南秀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开玩笑说:“你觉得我画得好,敢把我的画印在你公司的产品上吗?”
沈司检嘴边浮起笑意,连眼底都透着笑,装作思考后说:“那得先谈谈购买南老师你的版权需要多少钱了。”
南秀反倒怂了,摆手说:“我可丢不起那个人,等我再练练吧,练好了记得来买。”
两人间气氛和谐,沈司检凝视着南秀鲜活的表情,逐渐安静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想帮她拨开侧脸的发丝。
南秀忽然转头看向车窗外。
蔚蓝广阔的大海铺展向天边,和天空相互映衬,海岸线蜿蜒包裹着沙滩,远远看去格外漂亮。
这边是一处私人海滩,完全看不到游客的身影。下车后沈司检推着南秀停在沙滩上,她坐着轮椅远望向天际,感受到咸湿的海风吹在脸上,心里格外平静。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海浪从远处荡过来,沈司检看她望着大海出神,视线一直落在她的侧颜上。
南秀隔着毛毯感受着自己失去的右腿。经过这么多天的沉思,她终于认清数年来的偏执有多么可笑和不值得,那些浅浅的不甘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不是她要成全沈司检和盛洁,而是真的是时候放过自己了。
沈司检抬手碰了一下她肩头,关切询问:“会不会有点冷?”
南秀突然说:“我们离婚吧。”
沈司检一怔,放在她肩头的手慢慢收回。
说出这句话之前,南秀想着如果要表现出洒脱,那就绝对不能哭,一哭就会显得矫情,好像还舍不得他,在欲拒还迎一样。
可真的说出来了,连尾音都是颤抖的,泪水蓄积在下巴尖,又滴落在毛毯上。
她的手也在轻轻颤抖,深吸一口气,调整轮椅方向,背对着沈司检尽量平静道:“回去吧,我累了。”
她想看一看海,如今沈司检已经为她做到了,就算是两不相欠吧。
返程路上,南秀已经迅速调整好了情绪,甚至还好心提醒沈司检:“办好手续之前,你可别告诉你妈。”
唐琼阿姨一直觉得亏欠了自己,几年来应当也是身心俱疲。南秀不想折腾了,放过自己的同时,这么多人也都可以解脱了。
至于她亲妈,要是现在得知自己准备离婚,可能刚进家门就会看到律师已经在桌边等候了。
“你要是提前暴露了被你妈骂,我可不会帮你。虽然他们早晚也会知道,不过到时木已成舟,总不会压着咱们两个复婚。”
沈司检始终沉默着。
听完这些话,他抬起脸,与南秀目光相接。
南秀也懒得缓和气氛,避开他的注视道:“我知道你一直很想离婚,因为觉得亏欠我,所以开不了口罢了。剩下那点对我的愧疚,就转成物质补偿吧。”
“争取一次性给清,免得我睡一觉起来又后悔了,继续对你牵牵扯扯,惹人厌烦。”
她声音低下来,几乎像是喃喃自语:“以后一面也不见,什么消息都听不到,那样最好了。”
一直是她絮絮叨叨地在讲话,沈司检表情木然,雕塑一样坐着,放在膝上的手攥成拳,前方的司机几次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他。
南秀深吸一口气,迅速说:“是要先找律师吧,那你快点找,离婚协议拟好了再拿来给我签字。”
谭沛隐隐觉得沈司检最近很不对劲。
约他出来吃饭,十次有九次都不会出来,唯一出来的一次,又只顾着闷头喝酒,明知有胃病还这么不爱惜身体。
谭沛想撮合盛洁和沈司检的心不死,毕竟都是他的朋友,要不是当初出了那场意外,两人早就成了,哪里还有南秀发疯的机会?想到最近盛洁和另一个男明星绯闻不断,他担心沈司检是因为这件事心情不佳,又闷在心里不肯说。
沈司检这个人,说得好听点是沉稳,说得难听点就是闷骚,从来不会主动争取什么,当初和盛洁也属于顺其自然,就差临门一脚了。
这一脚,他这个做朋友的决定帮他们踢。
“今天出来吃饭呗?”谭沛给沈司检打电话邀约。
沈司检坐在办公室里,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在合同上签字,顺口道:“我就不去——”
“你再不来我生气了啊。”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谭沛打断。
沈司检顿了一下,只好改口:“哪里,几点?”
“云格,晚上七点。”
谭沛再次确认:“你一定要来啊,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沈司检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收到邀请的自然不止他一个。
黑色保姆车稳稳停在云格饭店金碧辉煌的大楼外,经纪人挡了一下车门把手,好声好气地打着商量道:“要不咱别去了?你现在是大明星,多少眼睛盯着你呢。”
盛洁把墨镜戴好,冷着脸偏头看向他,平静道:“来都来了。”
经纪人实在不希望她下车。狗仔无孔不入,说不定现在就躲在附近等着偷拍她呢,万一再拍到她和沈司检同框……他都不敢想舆论会有多难听。
自从沈司检已婚这件事被神通广大的网友扒出来之后,盛洁的名声也跟着受了影响。
当初盛洁和沈司检传了几回绯闻,热搜都是沈司检那边花钱撤的。当时他还觉得沈司检这事儿办得地道,省了他们不少事,还让他们白嫖了一波热度。
但如今全网都知道沈司检有老婆,就算貌合神离,也很难不让网友质疑盛洁插足了别人的家庭,再被拍到一次,那绝对不可能轻易糊弄过去,网友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盛洁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能在这种破事上翻车。谁知道她固执得要命,今天这大学同学聚会居然非来不可了,在经纪人看来无异于是自找麻烦。
经纪人现在只能默默祈祷沈司检日理万机忙于工作,千万别过来撞枪口。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盛洁下车还没到一分钟,经纪人就看到了穿黑色风衣的沈司检,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不断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
居然真这么点儿背,和沈司检同时来了。
盛洁同样看到了沈司检,她脚步一顿,到底还有几分理智,略缓了两步等他进门,然后才扶了扶墨镜朝饭店门口走去。
几分钟后沈司检刚落座,便听到同学兴奋地欢呼一声,循声抬起头,看到盛洁走入了包厢中。
盛洁摘下墨镜,朝大家笑了笑,声音柔婉:“好久不见。”
“你对我们是好久不见,我们对你可不是。”谭沛扬声笑道,“街上不知道多少你的广告啊,大明星。”
盛洁脸上浮起浅红,她今天的妆画得非常淡,不像镜头里那样美得夺目,但又处处精致,环视一圈,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沈司检身上,见他站起身,向自己走了过来。
说不紧张是假的。盛洁忍不住攥了一下手指,心也随之提起。四周暧昧的视线在两人间来来回回,都是老同学,当年也参与过起哄和撮合。
却见沈司检从衣架上取回自己的大衣,穿在身上,对众位同学说:“实在抱歉,我想起来家里还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先走一步。”
谭沛虽是以同学聚会的名头攒的饭局,但这包厢人来齐了也就七个,还都是几年中一直有联系的旧交,此刻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唱的哪一出。
盛洁一来,沈司检就要走。大家不是傻子,当然看出沈司检是有意躲盛洁,可也都不敢拦下他。
谭沛更是懵了。
沈司检出门后让经理把他存在这里的酒送去包厢,身后盛洁已经追了上来。
“沈司检!”
走廊里时不时有人经过,她气喘吁吁地拉住他的手臂,皱眉不解:“为什么躲着我?”
沈司检收回了手。她眼睛立刻变得红红的,声音微带哽咽:“我是不是不该从国外回来?”
当初他选择和南秀结婚,加上她又得知了南秀出事的内情,才会因愧疚和伤心跑去英国读研,回来后也一直努力克制着自己,直到听共同好友说他似乎准备离婚了,才终于鼓起勇气,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面前。
此前媒体的捕风捉影在网上传扬开,她错过了很多次澄清的机会,就是因为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其他人还在等你,我有事就先走了。”沈司检表情冷淡,说完后直接转身离开。
自尊心让盛洁再也迈不开脚步,贸然追出来已经很难堪了,视线恍惚了片刻,落寞地折身返回。
这段短暂的对话还是被暗处的镜头记录了下来,图频也很快被发到网上。
《爆发争吵!盛洁泪洒云格饭店!》
盛洁红红的眼眶落入摄像头中,#盛洁 插足#的热搜话题也飞升至榜单第一位。经纪人飞快危机公关,与相熟媒体联系后通过电话采访的形式认真说明:“我们盛洁和寰政科技的沈总只是大学同学,当日是同学聚会。谢谢大家关心。”
随后各大媒体不约而同地po出某同学的朋友圈截图,截图里是一张聚会合照,但网友很快又发现,这张合照里并没有沈司检。
不过媒体文案滴水不漏,都说沈司检有事提前离开,盛洁只是和他寒暄了两句。
离开云格后谭沛连着给沈司检打了好几个电话。
沈司检将手机调成静音,司机载着他又去了那日的海滩。夜里的海边很冷,他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夜,回家后独自喝了很多酒,浑浑噩噩地睡到深夜才猛然惊醒,沉沉喘出一口气。
醉酒后头痛欲裂,睁眼看着暗沉沉的房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清醒。
他梦到了以前。
刚结婚的时候,他和南秀也像很多普通夫妻一样,和谐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南秀还曾经心血来潮给他做饭,结果她完全不会,又提前将郑阿姨打发走了,结果手忙脚乱摔碎了碗不说,还在厨房滑到了。
因为疼得厉害只好给他打电话,他当时正在开会,连忙叫停会议开车回家。
当时他责备了她,说不需要她这么做。
后来她也确实没再做过了。
她以前张扬漂亮,偶尔还喜欢到专业赛道上骑两圈赛车,从小学习跳舞,学生时代的演出总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一个,她还热爱表演……后来失去了一条腿,畏惧别人打量的目光,变得不爱出门,整日在家里上网看电视。
盛洁出国前,他们爆发了第一次,也是最大一次矛盾。
他知道自己是擅长冷暴力的。因为不爱与人争执,面对南秀时愧疚又让他无法冷言相向,所以他选择住在了公司,想要彼此冷静几天。
南秀却认为他出轨了盛洁,并且坚信不疑。只要他不在家,就会疯狂地给他打电话,如果没听到,她甚至可以一直打电话打到手机关机。
从那以后,南秀的情绪时好时坏,两人关系直坠冰点。
结婚六年,他确实不止一次想过离婚。
但最后又败于不忍心。看过她发疯后蹲在一片狼藉中默默掉眼泪,想到她从前笑着扑向自己的样子,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离婚”两个字。
如今,他们真的离婚了。
离婚后,住的房子记在了南秀名下,沈司检早就搬出去了。
南秀知道郑阿姨一直是想回到沈家的,所以多给了几个月的工资后就让她回去了。合适的保姆没那么容易找到,但她也不急,心想着慢慢看吧。而房子她有点想卖掉,又觉得这里地段这么好,卖了可惜,反正不缺钱,索性先闲置了下来。
盛洁最近出演的电视剧很火,她实在闲得没剧看,到处都能刷到片段也忍不住看了几集。
不得不说,男主角挺帅的。
许静来找她时还见她捧着平板看得废寝忘食,见到盛洁那张我见犹怜的小白花脸蛋出现在屏幕上简直瞳孔地震——
“你怎么在看她的剧?!”
南秀反手将剧安利给她,隔着屏幕戳戳男主角的脸,感叹说:“真的好帅啊。”
许静拿她没办法,从没追过星的好友居然因为一部人工糖精偶像剧喜欢上了蒋嘉那个花孔雀,想了想问道:“你喜欢他?那想不想见一见?”
“上哪儿见?”南秀倒没那个心思,拍拍自己的右腿,“你还能把他请到我家不成?”
许静许诺道:“肯定能让你见到。”
结果没两天许静风风火火地跑来她家,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穿衣服!姐姐带你去追星!”
南秀接过许静递过来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蒋嘉演唱会的vip门票,看着票上的信息,她新奇地问:“他不是个演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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