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种田,我在流放路上当团宠by金微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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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不死的,当初只愿替他写那一篇檄文,不愿留在赵王府,居然偷偷逃走,还真让他找到了盛泽。
齐鸿钧装作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朝天上拱手道:“先皇在上,他在位时最不喜劳民伤财,大晋除了鄂北,几乎没有战事,如今太子殿下仁义,也不愿大动干戈,王爷却还想主动请缨反攻朝廷,难道朝廷管辖那些州府的百姓就不是我大晋的子民了吗?”
“齐老此言”赵王顿了顿,“有失偏颇啊!”
齐鸿钧轻哼一声,“老朽可还记得,之前王爷言而无信,说了会带老朽寻找殿下,可却将老朽关在赵王府的事。”
当初他之所以从赵王府逃走,也是因为当时赵王限制了他的行动,他感觉不对劲才想着自己前往鄂州寻找太子殿下。
他提起这件事,赵王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起来。
第879章 一人抵万军
当初赵王想留着齐鸿钧,是为了让他替自己正名,谁知齐鸿钧是个老顽固,完全不领情,还从王府逃走,这简直就是赵王有生以来的耻辱。
此时看见齐鸿钧和盛泽在一起,赵王知道,他的计划得变一变了。
“齐老对本王可能有些误会,当初乃是王妃想留您在府上做客,若是您老高兴,兴许还能抽空给本王那几个不孝子指点一番,只是王妃做事不妥当,让您老受了委屈。”
赵王的说辞可谓滴水不漏,将他的野心完全隐藏。
可齐鸿钧却看向盛泽,没再开口。
他被带来的作用就是阻止赵王在此时对朝廷用兵,也不知赵王见到他,会不会打消念头。
盛泽看着赵王挑眉问道:“王叔既然请齐老写了那样的檄文,想必是愿意听从小侄愚见的吧?”
赵王被盛泽和齐鸿钧硬生生的架了起来,不管如何回答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屋里的气氛忽然就变了。
盛泽也不着急,亲自替几人添了茶,端着茶盏缓缓啜饮着。
赵王能隐忍这么多年,自然不能小觑,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才道:“先皇仁义,我有今天全因先皇信任体恤,赵王府对殿下的心意绝不容置疑。”
盛泽和齐鸿钧都看着他,赵王又道:“如今形势对殿下不利,我等更应该以殿下为尊,联合所有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的仁人义士,争取早日替殿下夺回大晋的天下。”
“如此,王叔有何妙计?”见他顿住,盛泽不动声色的问道。
赵王撩起下摆对着盛泽就跪,同时义正言辞的道:“赵王府愿倾尽全力替殿下筹谋!还请殿下从鄂州调集水源粮草,先解了西北六州受旱灾影响的燃眉之急。”
盛泽和齐鸿钧:“”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且不说鄂州有没有能力替西北六州解围,就算有,也不能现在拿出来啊!
再说了,刚才赵王还在跟盛泽对着干,这会儿嘴上说着要全力帮助盛泽夺回一切,但下一秒立马又要盛泽先替西北六州解围。
简单来说就是,光说不做,不见兔子不撒鹰,指不定背后还会出什么阴招。
盛泽懒得再跟他兜圈子,直接道:“王叔所求本宫也无能为力,还请王叔守好西北六州,本宫日后必有重谢。”
空手套白狼的招数他不是不会,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赵王刚才就知道,今日这一遭他约莫得不了好,听见这话也算平和,嘴上应道:“臣遵旨。”
至于他会不会真的听话,那只有坐观其变了。
赵王走后,齐鸿钧起身叹道:“老了,不中用了。”
“齐老此言差矣,”盛泽对他躬身行礼,“您老一人可抵万军,若今日没有您老在,赵王必定不会这般轻易同意不动兵戈。”
至少刚才赵王应下的事有齐鸿钧见证,他就算想不听话,也要多方考虑。
毕竟齐鸿钧乃是当今士林第一人,只要他出来说话,赵王就算想造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齐鸿钧直摇头轻叹,没再开口。
权利的倾轧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想天下太平,百姓和乐。赵王那样的人,实在不像是会体恤百姓的。
沈清浅没有跟沈清潇一起回去欢喜院,同时也将阿鲁达留在了军中。
“他这两日没有异动?”明灭不定的烛火下,沈清浅皱眉问道。
第880章 好像在梦里见过
绪风恭敬道:“这两日属下都让人盯紧了他,除了去吃饭,他不曾踏出过他的帐篷一步。”
为了观察阿鲁达,沈清浅特地让人将他安排跟普通士兵住在一个帐篷,是大通铺,所有的待遇也跟普通鄂北军一样。
若是这人有问题,怎么着都会露出痕迹,要么会跟人打听情报,要么就是别的一些动作。
可如今绪风却说阿鲁达没有任何异动,那是不是说明这个人没问题,沈清潇先前说的话全都是真的?
沈清浅不敢轻易下决定,还是决定明天再去探探阿鲁达的口风再说。
翌日清晨,留下的这一批鄂北军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赶往勇山县支援。
吉山县这边的骏族人被梁成一个火力覆盖,死伤惨重,余下的骏族士兵纷纷逃进深山,追剿是没什么必要的了,因为骏族大汗已经在这一战中身亡。
号称出动十万大军的骏族人,剩下的兵力应该不足两万,梁成和盛泽因为朝廷对勇山县的进攻,而放弃了追剿。
不过沈清浅猜测,骏族人怕是不敢继续在之前的驻地停留,应该会一直往西迁徙,最终会在哪里落脚还未可知。
从个人情感上来说,她当然希望能够追上去,至少把戎绍敏找出来,这女人脑子不正常,一天不把她除掉,她就提心吊胆的。
没错,这次戎绍敏是彻底惹怒沈清浅了,这也是双方没碰面,沈清浅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让戎绍敏再也不能算计别人。
心思百转间,沈清浅看见阿鲁达出了营帐,正要往伙房那边去。
“鲁大哥,”沈清浅快步过去,摆出一个标准的笑,“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不然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
她随了沈清潇的称呼,想知道阿鲁达的真实目的,就得让对方放下戒心,冷着一张脸只会让人防备。
阿鲁达转头看见是她,轻轻点了下头,而后便大步往前走,完全没有在山中照顾沈清潇时的体贴。
沈清浅没有多想,她开始练功之后本来就跟普通人不一样了,阿鲁达的脚程她完全能跟上。
两人各自打了一碗粥,拿了一个野菜饼子,沈清浅便带着阿鲁达往她的帐篷走。
绪风寸步不离的跟在沈清浅身后,但也不知道怎么的,沈清浅若不是回头就能看到他,平时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她也说过几次让他不用跟着,可绪风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晚上也在住在她隔壁帐篷的。沈清浅没办法,猜想他应该是得了盛泽的命令,也就随他去了。
阿鲁达在进沈清浅的帐篷前,回头看了绪风一眼,眼神中带了一丝疑惑。
他在梦里好像见过这个人,但梦里的人跟眼前这个又有些不同,好像更年轻一些。
绪风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跟着沈清浅笔直的进了帐篷里。
“先吃饭,吃完再说。”沈清浅笑眯眯的招呼。
一般情况下,一起吃过饭的几个人,总是能更快的拉近距离。
阿鲁达也不是多话的人,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直接开吃。
几人闷头吃饭,很快就放下了碗。
绪风没等沈清浅动手,动作飞快的将碗收走,而且赶在沈清浅开口前又回来了。
“鲁大哥,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三姐,不过我也知道,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不知鲁大哥是不是也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助?”
阿鲁达闻言看向她,抿了抿唇后才开口,“成三在哪里?我想见他。”
他之所以在沈清浅要求他留下时没有拒绝,就是因为他知道成三此时必然在军中。
一听他提起盛泽,沈清浅和绪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要见成三哥?为什么?”沈清浅很快缓和了表情,满脸好奇的问。
盛泽身份特殊,这个阿鲁达一开口就要见他,难道他知道盛泽的身份?
阿鲁达本来不想告诉不相干的人有关他的身世,但想到成三对面前女子的在意,他还是将事情简单说了出来。
“我想知道怎么才能进去璇玑山,或许这样能找到我的过去。”阿鲁达垂眸道。
上次他从成三那里确定他的师承后,就去寻找璇玑山了,可他按照打听到的地址前往,却如何都找不到。
那之后他再三打听确认,明白璇玑山很可能被高人布下了障眼的阵法,无人带领的情况下,外人应该进不去,这才折返回来,想再找盛泽帮忙,没想到却先遇上了被戎绍敏抓走的沈清潇。
沈清浅听完他的话,真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
从阿鲁达和沈清潇说的这些话里来看,这件事好像没什么漏洞。
可盛泽的身份太特殊,阿鲁达又曾经是骏族公主身边的人,那这件事就不能轻易相信。
“这”沈清浅沉吟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绪风忽然开口了,“六姑娘,属下曾经听闻过一些跟璇玑山有关的事。”
“什么事?”沈清浅连忙看向他。
绪风一板一眼的道:“传闻璇玑山出了两个叛徒,两个都不知所踪,但其中一个曾经在京城露出过行迹,另一个却多年都没有消息。”
沈清浅皱眉,绪风的意思不会是说阿鲁达是璇玑山的叛徒吧?
可盛泽之前也见过他啊,若真的是璇玑山的叛徒,盛泽应该认识才对。
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绪风出言解释道:“主子上山之时,叛徒已经不在山上了。”
当年盛泽体弱,拜师璇玑山时,那两名叛徒都被璇玑山掌门派出去游历了。
沈清浅恍然,原来如此。
两人同时看向阿鲁达,脸上的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
阿鲁达面无表情的开口,“我没有从前的记忆。”
不管是不是璇玑山的叛徒,现在的他都不是他们任何人的威胁。
沈清浅看向绪风,“要让他见你家主子吗?”
绪风想了想道:“我想让人给主子递话,看主子是否愿意见他。”
沈清浅是故意当着阿鲁达的面这样问的,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知道盛泽的身份。
可惜,阿鲁达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依旧面无表情。
沈清浅都无语了,这人还真是个铁疙瘩,跟绪风站在一起,都能把人给冻成冰棍。
“我去军医署看看,你们自便吧。”算了算了,她还是先把军医署的工作做完再说。
绪风自然还是跟着她,而阿鲁达很干脆的又去了原先住的帐篷,看见其他士兵在收拾东西,他也不帮忙,就在一旁看着。
有士兵找他搭话,“哥们儿,你哪儿人啊?怎么也没听你说话呀?”
阿鲁达瞥了他一眼,依旧不吭声。
“嗐,你这人可真是跟个冰坨子似的,以后八成讨不到媳妇儿。”那士兵见他不开口,也懒得搭理他,转身去忙自己的了。
媳妇儿?阿鲁达自嘲一笑,他从未想过这些。
从前在戎绍敏身边时,他以为所有女子都跟戎绍敏一样,喜欢美男子,喜新厌旧,当时他是把自己当成戎绍敏的所有物的,因此也没想过自己会娶妻生子。
如今就更不敢想了,他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居无定所的人,娶妻生子这种事距离他实在太遥远了。
沈清潇被梁成派人护送回了欢喜院,整个院子的人都纷纷上门嘘寒问暖。
不过吴氏的脸色不好看,上门的人也是有眼色的,见状都是放下伴手的东西,随便说两句关怀的话就走,没人不识趣的问多余的话。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吴氏才将沈清潇拉进屋里。
“潇姐儿,你跟娘说实话,你这次在外面有没有有没有”吴氏难以启齿。
她本来不想这时候问,可刚才院子里那些人的表情,让她如芒在背,不能不问。
沈清潇面色平静,垂眸回道:“娘,掳走我的是骏族公主,她只是想利用我将六妹妹和成三哥引出来,并没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
这话就是在宽吴氏的心,她是不会将自己在戎绍敏手中被虐待的事说出来的。
可沈清潇此时还是觉得有些心寒,自己的亲娘在这种时候居然不是先关心她的安危,而是先问她有没有失了名节,或许这就是身为女子的悲哀。
吴氏闻言立刻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这些时日有没有伤着哪里?”
她这会儿才拉着沈清潇好好查看,一边看一边道:“你六妹妹给家里留了药,若是你哪里不好,一定别自己撑着,娘给你上药”
沈清潇的心里好受了些,迟来片刻的关心总比没有的好。
“娘,我没事,这些日子您受惊了”
沈清潇嘴上跟吴氏说着话,实际上心思早就飘远了。
不知道阿鲁达怎么样了?他没有从前的记忆,又被骏族人欺骗了这么多年,她都不敢细想这人以后该如何。
至于她和阿鲁达在山中发生的事,沈清潇决定谁都不告诉。
而且她原本就是被退过亲的人,如今又发生了这件事,以后她也不打算再嫁,就这样过一生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看出了沈清潇的心不在焉,吴氏只以为她还在后怕,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两人才一起出去。
家里其他人对着沈清潇好一阵关心,不过他们就没人问任何会让沈清浅尴尬的问题了。
沈君自责道:“都是我没保护好三妹,以后哪怕只是去后面的制糖作坊,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与人结伴同行。”
“二哥,这事儿不能怪你。”歇业在家的沈清泞开口道,“那刘俊彦有心算无心,就算咱们再仔细,肯定也会着了他的道。”
“五妹,要你这么说来,咱们以后都不能出门了?”小林氏忧心的问。
沈清泞摇头,“那可不行,我还得进城做生意呢!”
“那”小林氏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沈清泞扬起下巴,“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全家都要学武!”
“对!三姑姑和五姑姑也跟我们一起学吧,我们学堂的先生说了,每个人都要学会自保的本事!”人小鬼大的沈钦赶紧附和道。
沈家众人:“”
全家学武肯定不现实,但几个小的倒是可以加强一下。
察觉到家里人看她的眼神不对,沈清泞当下就不乐意了,“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啥?难道不是吗?要是我也跟成云他们一样有功夫,这次这个什么狗屁公主还能随便把我和郑姐姐掳走吗?”
林氏看见她振振有词的样子,头大的直摇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你以为学武是轻松的事?先瞧瞧你自己能不能学下来,再看看你娘这把老骨头能不能站得住吧!”
知女莫若母,自己家闺女什么性子,林氏心里门儿清,沈清泞要是能像沈清浅那样安静的坐上一个时辰,她也不会如此不给她面子。
沈清泞一噎,脑子里转了一圈,好像也对哦,她还能勉强学一学,可她娘和大伯母他们好像已经学不了了吧?
“五妹,”沈清渝无奈的看着她,“不是人人都适合学武,且都想学的。”
比如她就不想,哪怕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她也知道并不是人人身怀武艺就能不出问题的,干坏事的是别人,就算他们全家都会武又如何?
别人若想害你,总能想出各种办法来,最关键的其实是让人不敢轻易来害你。
“那我们就这样等着人家来欺负?”沈清泞现在想想都还是气得不轻。
当日,她和郑若兮好端端的就被人掳走了,耽误了她赚银子,沈记直到今天都还没重新开张呢。
这时吴氏说话了,“当然不能等着人欺到咱们头上来,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多赚银子总没错,泞丫头,你那糕点铺子该重新开起来了吧?”
这次寻找沈清潇,沈家也是花了不少银子各方打听,且为了让鄂北军寻人尽心尽力,沈家往军中“资助”了三千两银子。
如今家里的家底也就那么点,花掉了三千多两,吴氏心里空得慌,这笔银子还得赶紧赚回来才是。
沈清泞听见这话,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拉走了,连忙点头道:“随时都可以再开业的!”
这段时间家里人的主要精力都在找人上,但沈沉这人着实可靠,既没有耽误打探消息,也没耽搁铺子装修的事。
“咱们这次扩了铺面,先暂时稳着点吧,如今又在打仗,普通人的日子恐怕要不好过了,你每天不用再做之前那么多东西出来了。”吴氏想了想道。
糕点本来就只有家里有余钱,或者要去送礼的人家才会买,现在正在打仗,谁家都会勒紧了裤腰带观望着,糕点生意怕是要下滑了。
沈清泞也是第一次做生意,不懂这些市场规律和更深层次的东西,闻言只能乖乖点头,“我知道了,大伯母。”
要是只能少做一些,那她就多花时间研究更好吃的糕点吧!
“潇姐儿,”吴氏说完又看向沈清潇,“制糖作坊这边还是你来负责吗?”
会这样问,也是顾忌沈清潇刚回来,怕她还需要休息几天。
沈清潇颔首道:“可以。”
之前还有好多事没做,也该接着进行下去才是。
她这番模样,让沈家其他人都暗暗松了口气,这般看来,这丫头在外面应该没受什么委屈。
总之,沈家这边开启了赚钱不能停模式,全家都干劲十足。
只不过出了这次的事,郑若兮却是被郑夫人禁足,不让她再到沈记来了。
第884章 心惊
盛湛这次是下了狠心要除掉盛泽,因此勇山县外的朝廷军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虾兵蟹将。
景和虽然只是一名五品武将,可此人骁勇善战,若不是被上面的人有意无意的阻挠,他早就升上去了。
如今他突然被盛湛付以重任,兴奋之余又很是苦恼。
说实话,他真的半点都不想攻打鄂州,这其中除了顾念百姓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梁成是他最为崇敬的将领,年少之时他的梦想便是像梁成一样,能有独当一面镇守一方的本事。
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有同梁成对上的一天。
李俊义径直掀开景和的帅帐,大步迈入,同时高声道:“景将军,我军已经在勇山县外吞并多日,皇上让你速速拿下鄂州,你却在此按兵不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他的身份让他得了不少好处,李俊义就更不想再尝一落千丈的滋味了,因此对战事非常上心。
“李大人有督军之责,下官很能体会您的心情,但行军打仗并不是拼人数,我们对鄂州的了解都是几年前的,如今若是贸然进攻,吃了败仗谁来负责?”景和不紧不慢的道。
他的确不想跟梁成打,但君命不可违,他既然吃的是皇家粮,就得替朝廷卖命。
李俊义一噎,他不懂行军打仗,景和的话又没什么破绽,顿了顿才脸色难看的开口,“难不成咱们就在这干等着?”
“李大人无需忧心,下官这几日都在派人打探鄂北军的情况,等到做好准备自然会发动攻势。”景和淡淡道。
鄂北军的情况比他想的更让他心惊,此仗他着实没有把握。
但在李俊义面前他当然不会表露出来,否则一旦军权被他夺去,他带出来的兵恐怕就要乱了。
李俊义烦躁的挥挥手,“你也别拿话敷衍我,你就直说,什么时候才能开战?”
他们这次除了一开始的试探攻击外,纯粹在浪费粮草,这都快十天了,战事硬是没有一丁点进展,这让他如何向皇上交差?
“鄂北军比我们想的更棘手,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最快后天便会发动攻势。”景和沉声道。
他从未听过什么火药武器,更不知道所谓的火药武器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但从探子打探的情报来看,鄂北军能靠这种武器俘虏十几万蛮子,足可见这东西绝不能轻视。
“好,我可记着景将军的话了,后天若是大军还是没有动作,就别怪我动用皇上的令牌了!”李俊义说完,甩着袖子就走了。
景和却一直盯着营帐的窗口外,久久没有动作。
郴州江畔,王征等人齐齐跪在赵王身前高喊,“请王爷发兵!”
这几日郴州的天气转寒,突然变得寒风习习,赵王站在江边,身上的大氅被寒风吹得不停翻飞,听见众人的请求,他却纹丝不动。
“父王,大晋的天下已经乱了,您有帝星护佑,此乃起事良机,万不可弃啊!”赵王嫡子赵凌跪行到赵王身前,激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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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征等人均是暗暗着急,生怕赵王放弃了心中的大业。
昨晚他们得知赵王去见了前太子,心下就觉得不妙,果然,赵王回来后,便让他们按兵不动,暂缓渡江。
这对王征等人来说,可谓是个天大的打击。
自古以来,武将的功勋都来自战场,不打仗他们如何有军功?
而这些人愿意追随赵王,谁心里都存了点小九九,万一赵王造反成功,他们这些人不就有了从龙之功吗?
要是在这期间表现突出,日后的身份地位自然更不可同日而语。
也是盛泽他们时间赶得巧,恰好赶在赵王下令渡江的当天到了郴州,又有煦阳去请赵王,让赵王想做点什么都来不及安排。
煦阳是先皇的人,之前是跟赵王打过交道的,他的出现意味着盛泽已经掌握了先皇留下的势力。
赵王虽然想得到天下,但他一直都想名正言顺的坐上帝位,这也就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他的行动。
比如这次,煦阳的出现就让赵王不敢随意逆着盛泽的意思。
但赵王心中很不甘,先前有高人观他面相,明言他有帝王之相,而且如今的局势对他有利,若是不趁着现在做点什么,将来他很可能会后悔。
赵王此时心中正在仔细思量,而赵凌这会儿却很是紧张。
父王不会放弃这次机会吧?若是放过了,他在府中的地位可就尴尬了。
赵凌和赵冰这对面和心不和的兄弟,已经连表面的和谐都快无法维持了,此次赵凌能跟在赵王身边,还是赵王妃用尽了计策才将赵冰留在府中。
赵王若是不出兵,那么赵凌回去后,赵冰那边必定明里暗里的给他使绊子,甚至可能去赵王面前告状,今后他要想再有领兵的机会可就难了。
在场所有人心中都各有思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王终于开口了。
“郴州驻军不动,其他各路兵力奔袭林州,在距离林州三十里地驻扎,等本王号令。”
王征等人面色一喜,纷纷拜道:“王爷英明!”
赵王这话咋听之下好像没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不会打仗了。
可王征他们跟了赵王这么多年,很清楚这个“三十里”意味着什么。
赵王军所有新兵都会参与一项特别训练,那就是三十里奔袭。
所谓的三十里奔袭,就是指在最短的时间里奔袭三十里地,这项训练合格的标准,是到达目的地后,一百息内心跳不能超过一百二十下。
一息相当于一秒,也就是说,在跑了三十里后,心率不能过百。
这个标准算是非常严格了,能合格的人数并不多,但赵王军中就有这样一支合格的军队,足可见这一批奔袭的人有多精锐。
赵凌心中更是激动,期盼的看着赵王。
然而,赵王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赵凌心中冰凉。
“众诚,”赵王看向秦止戮,“这次便由你领兵打头阵吧!”
秦止戮精神一振,拱手道:“末将领命!”
赵王又看向王征,“王征,本王再给你个机会,此次林州之战依旧由你统筹,本王只有一个要求。”
“王爷请说,末将必不负王爷!”王征凛然道。
上一次攻打鄂州,他没能做到王爷的期望,这次他定要不辱使命!
赵王缓缓道:“只许胜,不许败!”
只有胜了,他的下一步计划才能续上,若是败了整个计划便要重新调整。
王征高声应下,“末将领命!”
沈清浅随军到了勇山县,安顿好后才知道,这里只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战役,其他都是小打小闹。
“没想到朝廷这次还派了个能人来。”沈清浅若有所思道。
战场之上,看似小打小闹,实则却是在试探对方的实力。
朝廷的军队这次没有不管不顾的攻过来,拖了这么长时间,很明显在试探鄂北军的实力,并且很有可能他们私下里还会有些动作。
看来这个将领不是那种冲动型,这一仗若真的打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沈清浅的想法跟梁成不谋而合,此时帅帐之中,一众将领正在商议这场仗要怎么打。
“依我看,咱们直接打过去得了,还商量啥啊?”牛蛮子开口就嚷嚷道。
谭成对他特别无语,干脆无视了他,“这次领军的怎么会是景和?”
谭成认识景和,且从前还交情匪浅,只是后来他到鄂北后才减少了联系。
他想不明白的是,景和好像才五品的官职吧?怎么会领着几万大军跑到这里来?
“我也懵着呢,景和领军就算了,那个李俊义做督军又是什么鬼?”另一名将领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他从前在京中就看不惯李俊义,现在可好,他都能来督军,朝廷这是没人了吗?
梁成沉吟道:“不管谁领兵谁督军,打朝廷的人我们都要收着些。”
都是大晋百姓,且从前还是同袍,如今虽然立场不同,可梁成还是想着留手,至少不要轻易对朝廷的军队用火药武器。